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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道无双-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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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郝天啸拿起了通讯牌,一看之下大惊,不自禁的出声惊呼,“不可能!这。。。”

  郝天啸带着难以置信的口气,附耳于樊辰,片刻后宣布新人入门仪式临时解散,择日召开,而后樊辰、鸠罗摩、詹太三人带着郝天啸和邓傲薇赶往临渊阁。

  数日后,一道消息传遍了双城。

  文一鸣当日借观摩斩龙道之机盗走双城传世珍宝英雄泪,被丰文和汤小萱察觉而杀人灭口,舒剑锋有密匙在身,将自己锁在其内逃过一劫,但也因此身受重伤,几乎垂死,若非舒忆蓝为其挡住致死一枪,舒剑锋也难逃一死。

  整个双城震动了,尤其是老牌弟子和高层,在震惊之后是悲恸不已,汤小萱身为围城城主,未死在青云堡手中,却最终被文一鸣一枪透胸而死,詹太老泪纵横,咬牙切齿的大吼着文一鸣的名字,重伤未愈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舒忆蓝算得上是双城的大师姐,在比斗之争中连续两次重伤垂死,大战中更是累晕了过去,为所有门人弟子所敬重,她与邓傲薇被列为双城巾帼。

  而丰文的死也极其令人伤怀,一生命运坎坷而从不屈服,只为恩师能够重新修炼,跑遍了西域和北疆,这是一个永远值得去尊重的师兄,才回归双城不到两个月便惨遭毒手,实在令人难以忍泪。

  尤其不可饶恕的是,还胆大妄为的想去盗取枫逆墓前的名剑,这简直就是亵渎他们心目中的精神圣地。

  随着见识广博的鸠罗摩透露出英雄泪的消息,竟然是天赐珍稀榜排名第二的血泪,不过这个消息唯有高层得知。

  虽然众多门人不明英雄泪为何物,但能藏在斩龙道之下,定然是稀世珍宝,绝不比十大名剑差。

  无数人为之愤恨不已,相信了童强当日之言,文一鸣便是一卑鄙无耻的小人,为达目的,杀兄弟之父母,叛门弑师,连舒忆蓝这种我见犹怜的红颜知己都忍心杀害,简直是丧尽天良。

  大家终于明白,文一鸣当初回归血战青云堡,而后又捐赠资源让双城重建,还故作不愿连累双城而自动脱离,且道貌岸然的承诺回来为大家驱除玄针劲,然而却让队友急急的将江娴护送走,所有的一切竟是早已包藏祸心,其险恶用心令人发指。

  又是一个月,舒剑锋坐着轮椅坚持出席了重开的新人入门的仪式,据说要想站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他面色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大家都知道这位正直无私的掌教痛失爱女和师妹,无数人深深的为掌教感到同情而同仇敌忾。

  而当时传来消息,文一鸣原来当初因伤势未愈,被鸠罗摩打成重伤,躲进了七情坊。

  所有双城门人要求掌教发兵七情坊,为汤城主和舒师姐及丰师兄复仇,并且讨回属于双城的英雄泪。

  舒剑锋强行让大家保持理智,说是七情坊律属创艺阁,乃是比幽月皇朝还要顶级的宗门势力,如此强力用武实属不智,万一将创艺阁激怒,反而陷双城于危难。

  不过诸如詹太等高层坚决要求,将文一鸣的罪行公示南部,看七情坊作何回应。

  不到十天,文一鸣的名字又一次传遍了南部。

  不过,这次不是凶名,也不是恶名和威名。

  是臭名!  

第七百二十九章:英雄泪(一)

  整个双城,唯有郝天啸和邓傲薇无比的矛盾,在内心深处,他们是相信文一鸣的,但舒忆蓝等人的死作何解释,目击者不是一人,鸠罗摩和舒剑锋两人很显然不可能去诬陷文一鸣。

  而起事发当日,文一鸣的确是乘骑着木灵穿云隼离开,让两人想要为文一鸣作任何辩解都无能为力,两人不是没想过传讯龙魂,但面对舒剑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日渐憔悴,他们真的做不到去背叛双城。

  然而,知道第五秋婼还在七情坊的邓傲薇,依然偷偷的发出了一道消息,郝天啸知道后很是自责,觉得如此做虽然出自内心深处对龙魂和教官的信任,但是对舒剑锋太不公平,于是将密音牌丢下了山崖。

  密音牌的特性,在远离对应使用者一刻钟后自动摧毁,舒剑锋当初却不明白密音牌的特性,从舒忆蓝戒指中找到密音牌时,还以为能以此获得更多有利的信息,没想不多时便碎裂成粉。

  而此刻,他在临渊阁,手中幻起一抹黑气,将早已仿制的龙枪摧毁,除了舒忆蓝空域石戒指的资源,他连木灵穿云隼也狠心销毁。

  “三年!”舒剑锋在书房中自语,他最少需要三年的时间修炼到武宗后期,才有对抗蒙无悔的底气。

  而这段时间,他会利用文一鸣为借口,不断向七情坊施压,哪怕是触怒创艺阁,让双城上下出现严重伤亡,这是他希望看到,更能激发出双城门人的杀念。

  他相信蒙无悔这种自命清高而迂腐的老家伙,绝不会冒然出手,会将所有事交给其他人处理。

  以自己的手段和谋略,在三年中定能将双城的仇怨再次激起,只不过这次不是青云堡,而是创艺阁。

  他会将双城和七情坊的伤亡掌握在可控范围之内,以便为自己提供自己源源不断的修炼能量。

  三年以后,积怨已久,他会将这头曾经的庞然大物灭掉,那时的南部将会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武王指日可待,便是自己进军外域的时候。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到北疆发展,但武宗的修为没有南部安全,他不想如圣坛一样,培养大量的部下和死忠,在他内心中,真正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

  唯有自己的实力强大无比才能掌控一切,诸如守护战神一般,旗下无一兵一卒,却能让所有武修和宗门畏惧,而这并不是他最终极的目标,有了怨冥法典,终有一日,守护战神也只能匍匐在他脚下。

  舒剑锋坐在漆黑无光的书房中,冷冷而笑,他如今已到武宗之境,修为能自动调整并深深隐藏,且不再如以往谨小慎微的修炼,即便光明正大的在双城广场中修炼吸收怨气,也无人能够察觉。

  武宗这一分水岭,在怨冥法典上显得尤为突出。

  舒剑锋每日里坐于轮椅上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怨冥法典带来的滋润,未来前景一片大好,他的笑容深深的隐藏在憔悴的面色之下。

  而七情坊却是处在了风口浪尖,弑师叛门的文一鸣在南部武修界早已臭名昭著,却盛传在重伤之下被七情坊包庇。

  为此,连创艺阁的声名都日益而下,蒙无悔将七情坊和墨香书轩两大宗门再次招集到劫尘谷,对此事进行了商议应对。

  明月心离开时,将第五秋婼留在了劫尘谷,因为女儿已经有孕在身,女儿深信文一鸣是被冤枉,对于双城数次上门兴师问罪,第五秋婼一力阻止明月心动武,甚至在情绪极为激动之下晕过一次。

  第五秋婼对于舒忆蓝的死极为伤心,她相信不是文一鸣所为,邓傲薇给她发过消息,既然文一鸣还活着,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明月心不敢再让女儿留在七情坊,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她七情坊身为南部顶级宗门,从不惧战斗。作为姊妹宗门的墨香书轩,自然是一力支持。

  蒙无悔对此的意见是,尽量不要升起战端,等待文一鸣归来自然会澄清一切,他相信能激发天赐演武之人,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第五秋婼在劫尘谷多次传讯龙魂,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估计是回到了咆哮岛,她曾多次提出要前往北疆,但被蒙无悔劝下了,她也明白,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加上有孕在身,孤身前往北疆很是不妥。

  她唯一宁静的时候便是手抚小腹,感受着生命的孕育,这是她放弃前往北疆的原因。

  再这难得的宁静时刻,她总会想起文一鸣,希望他能早日出现,她不需要什么盛大的婚礼,哪怕蒙冤无法澄清,她也愿意与他一起承受,只要能让新生命降临的那一刻,孩子能够感受到父亲就在身边,她便满足。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第五秋婼小腹微微凸起,偶尔脸上流露出幸福的微笑,转眼却被思念丝丝的掩去。

  已经五个月过去了,她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情况,也不愿去打听,她关心的只有两件事,孩子和文一鸣。

  每天,她都会守着密音牌等消息,她的思念和希望满满的全在这上面,她相信不会太久。

  而她思念的文一鸣,最近一个月也是经常看着密音牌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文一鸣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时间,在知道自己还活着时,想到舒忆蓝的死,他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他身处的地方,哪里是什么地心熔岩,里面根本没有一丝灼热之气,反而寒凉无比。

  他在此无法修炼,四处灰蒙蒙的一片死寂,好似身处在荒凉的虚无中,潮湿的寒凉让他伤势逐渐加重。

  他脏腑尽皆移位,甚至多处破裂,筋骨脉络被那虚空爪影近乎捏断了七成,真元在醒来时已经枯竭,唯有些许的精神力是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否则连戒指中的食物水源都无法取出。

  普通人一般的他依靠着药剂减轻伤势,在这片灰蒙蒙的空间中艰难的走了两个月,除了脚下潮湿的细沙和空气中的灰色寒气,再无任何发现。

  空间好似无穷无尽,仿佛随着他的脚步无限延伸一样。

  文一鸣连专注光环也不敢开启,精神力用一点少一点,他怕最终连戒指也无法开启。

  而此刻,又过了一个月,唯一能让他感到不孤独的便是摩挲着毫无用处的密音牌。  

第七百三十章:英雄泪(二)

  一个月后,文一鸣感觉到增幅药剂副作用的消失,证明自己在这片灰色空间呆了足足半年。

  他经络断裂无数,无法修炼,只是随着增幅合剂副作用的消失,修为自动的进入到武将二层,但是真元和精神力并未得到恢复,伤势依然严重,在寒凉的灰色空间中甚至在慢慢加重。

  一年过去,他放弃了寻找出路,在帐篷中呆滞的喝着仅剩的一点烈酒,面前摆着密音牌,他知道外界有很多人在担心自己,他同样担心着关心他的人。

  舒剑锋的种种阴谋他尽皆知悉,却是只能在此等死而无能为力。

  他想念母亲,想念第五秋婼,也想念舒忆蓝,他每天都会如老人一样,无数遍的回忆,然后在伤势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他感到孤独,无数次在这死寂空间咆哮呐喊,除了他的回音再无任何回应,一丝丝风也未能带起,让他几乎忘记了凉爽是什么感觉。

  没有修为,他无所事事,每开启一次戒指,都会消耗他早已不多的精神力,他迟早会饿死。

  停留得太久,想证明自己还活着,他继续以寻找出路的理由来延续生存的斗志。

  两年过去了,他的脏腑和筋骨愈合了,却遗留下无数的暗伤,无时不刻在折磨着他的神经,所剩不多的锻体修为在为他苦苦支撑。

  他早已不复原貌,浓密的胡须和雪发一色,浑浊的眼神黯淡无光,褴褛衣衫下赤脚而行。

  他无数次呼唤小马和炽焱魔龙,因为不敢过多的消耗精神力,他不知小马是否还在沉睡,炽焱魔龙是否复原。

  他能在舒剑锋手中活命全靠炽焱魔龙,而掉进祭坛的火焰刀锋中那一刻,明显感觉到炽焱魔龙在死命的护住自己,当他醒来时,他与炽焱魔龙的契约已经消失,而那手指上螣蛇指环上缠绕的红丝,或许便是炽焱魔龙,至于气息,他根本感受不到。

  这天,他停了下来,将所有能吃能用的都从戒指中一起招出,仅剩一次开启戒指的机会,他只能如此。

  至此,他再无精神力,只好将帐篷搭建在此,守着食物等死。

  两年了,他失去了所有幻想的奇迹,或许真的气运用尽了,他这样想着。

  他估算着食物水源,在知道自己最多还有一年可活的时候,不禁悲从中来,仰天大吼。

  自掉落这片空间,他再绝望也未如此刻般伤感。

  他再次想到了母亲、第五秋婼,不知此时在做什么?一定也在想着自己!

  两年时间,舒剑锋或许在南部已经卷起了无数的血腥,如果第五秋婼还在南部,定然会深受其害。

  无人知悉舒剑锋的阴谋,想到无数自己担心的人或许未来会惨遭毒手,他扑跪在地狠狠的砸着毫不伤手的地面。

  他没有因为死亡步进而感到害怕,他不惧死亡,但有遗憾。

  只凭舒剑锋当时那道虚空爪影,他便知道,武宗一层的舒剑锋战力之高,若是全力爆发,即便是锻体武宗后期的晋忠也不是对手,这还不算上舒剑锋有无底牌。

  他相信,舒剑锋能知道罗刹血和英雄泪,身上同样有怨冥法典之外的秘密。

  以舒剑锋这种隐忍,一旦晋升到战神,其战力将能直接威胁到巅峰战神,在这个成长的过程中,指不定会增加多少底牌。

  以此人的心性,绝不会受制在守护战神的规则之下,自己以前认为是大敌的圣坛,或许在舒剑锋面前都是一个笑话。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舒剑锋隐忍几十年不可能只是醉心武道,他的野心恐怕在整个天赐大陆,唯有自己知道了。

  臣服或死亡!这是舒剑锋说过的话,连师妹和女儿都不放过的人,这个世界将再也无人阻挡其无情的脚步。

  龙魂会灭,天灾会灭,一切反对的势力和声音都会被无情摧毁,还有他最爱的人。

  “天行者!”文一鸣以头触地在自嘲中无声落泪,隐隐带血的泪水在细沙中浸走,溢出一丝极为微弱的生机。

  已近麻木的文一鸣毫无察觉,暗伤在悲痛中加剧,他昏了过去,脑海中一直苦苦呼唤的书灵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似乎感受到文一鸣的无助,而不再为其徒增痛苦。

  他醒来,翻过身仰天而睡,良久后,钻进了帐篷,一睡就是好几天。

  当他再次走出帐篷时,蓦然睁大了双眼,看着脚前一丝绿色,翕动着鼻翼竟然莫名的生出一股悲伤的情绪。

  而后,他激动!

  小心的匍匐了下来,看着细沙中冒出米粒般的嫩芽,他伸出双手想要捧起,却又颤抖的收了回来。

  生机!

  两年了,出现生机了!

  他喜极而泣,不为任何,只为在这死寂孤独的空间找到了新的生命,他从此不再孤独,至少在以后仅有的岁月里,有一草相伴。

  两年了,他从未有过如此激动的一刻,在帐篷边取过曾经准备的日常工具,为这小绿芽做了一个矮小的篱笆,他生怕自己有一天不小心踩坏了,碰伤了。

  他忙碌着,并未发现他哭笑中的泪水化为丝丝无形的情绪,被那绿芽悄然吸收。

  从此,他每天更多的时间不再是发呆和睡觉,就那么趴在只有五寸高的篱笆外,静静的看着绿芽的成长,一看就是一天。

  他发现绿芽并不需要水份,自己小心浇灌的清水被那细沙自动的排开,随着时间流逝,绿芽渐渐枯萎。

  他黯然神伤,禁不住落泪。

  第二天,绿芽竟然恢复了生机,仿佛还粗壮了些,他莫名的感动,好像自己的孩子重生一般。

  如此这般的事经常重复,他视乎有了一丝发现。

  他依然不在意,对渐渐长大的绿芽呵护备至,当绿芽撑开两片小小的嫩叶,他大笑着在灰色空间中疯跑,大声的吼叫着,感动的泪水迎风消散。

  他开始节约起食物水源来,他要将生命尽量延续。

  又过了一年,绿芽长得半尺来高且晶莹剔透,仿佛是水元素组成的透明小莲蓬,文一鸣每次趴在地上的动作都无比小心,生怕将其惊动而化为一滩水渍。

  这是他生存下去的希望,他每天都会对着它倾述,聊天,讲述着外界的事。

  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之,他能感受到它在倾听,甚至与他同悲同喜。  

第七百三十一章:英雄泪(三)

  这一年,文一鸣过得很充实,他将这株水一般的莲蓬当成了朋友、知己,乃至亲人,甚至是爱人!

  他叫它小莲蓬!

  他将所有能讲的故事,不论真实还是虚构,都一一讲与它听,他感觉它在与自己一起开怀大笑,一起悲伤落泪。

  第四年之上,小莲蓬不但未长大,反而缩小了,只是根茎底端蔓延出一片小小莲叶,将小莲蓬托起,愈加的晶莹起来。

  无风,它却彷如在风中摇曳!

  从那时开始,文一鸣发现自己的暗伤在消除,他没有惊喜,他怕因为自己的康复而让小莲蓬萎靡,他守在篱笆外担心的看着它,状若痴呆。

  他心有悲戚,在自己暗伤尽去之时,小莲蓬明显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经脉好似在重组,小莲蓬却有着枯萎的迹象,他黯然泪下。

  他早已明白,小莲蓬便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这不是一种精神寄托,又或是支柱,而是真的能给他带来生路。

  然而,两年的相伴,在他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是它陪着自己走过了这段日子,他永生难忘。

  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从前生到今世,从童山村到双城派,从西域到北疆。

  他没有遗忘一点一滴,仿佛带着小莲蓬重新经历了一遍似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他记起了很多自己曾忘记的事,他记起了曾感恩过的人,却并未为他们做什么。

  白杨镇的闫天燕,护送自己母亲离开;舒晓婉曾送过自己颇多物资,或许有着投资未来的心思,但对自己的帮助是实实在在的。

  很多事在他的讲述中重新记起,成长中有着快乐和磨难,在倾述中他莫名的为自己感动,直到声落,他才发现,自己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暂,却又无比的精彩。

  小莲蓬在他的故事中变得越来越小,它摇摇欲坠,他泪流满面。

  他曾希望小莲蓬陪着自己走到生命的尽头,之后他倾注了所有的精力和爱来呵护,他的想法有了改变,希望小莲蓬能在自己死去后依然好好的活下去。

  而此刻,他无声的哭泣,小莲蓬先他而去,他无比失落和伤感,小莲蓬用自己倾注的心血反哺,用生命延续了自己的生命。

  他忽然明白,拯救别人,也是在拯救自己。

  他感觉到精神力和真元在缓慢的恢复,无我心法缓缓的运转了起来,修为直线上涨。

  他嚎啕大哭,扒开篱笆,双手紧紧的捧着莲叶上无声倒下的莲蓬。

  闭目长啸中,无尽的悲恸从他脸颊滑落,化为丝丝雾气浸入枯萎的莲蓬中。

  睁开双眼的瞬间,晶莹的莲蓬和莲叶散落,成为一滴水珠,顷刻间飘入他的眉心。

  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想抓住这伴他两年的水滴,却感到脑海中一阵剧烈的刺痛。

  数处醒神大穴在砰砰跳动,依然令他无法保持住意识,他痛苦的在沙地上抱头滚动。

  他感觉到脑海中一片血红,似乎有着疯狂的咆哮声,杀意无限;又仿佛有着书灵的哀叫声,凄惨无比,却带着争扎的坚持。

  七道星云快速的旋转着,荡起成片的奥义气息,死死的守住脑海护壁。

  他感觉脑海频临崩溃的边缘一般,使劲的用头碰撞着地面,砰砰有声。

  忽然,莲蓬化作的水滴在脑海中出现,缓缓旋转中释放出鸿文大儒般的浩然正气,无尽的血红在减退,被水滴缓缓吸收,但却咆哮得更加狂暴了,仿佛震荡出密密的符纹,将书灵的声音变得更加痛苦。

  两道星云同时炸开,化为两道光晕分别钻进了熊龙图腾和白泽图腾之中,减缓了文一鸣的痛苦。

  脑海中仅剩的五道星云依然在旋转,而那滴水珠却被血色和血红符纹包裹,书灵的痛苦之声淹没其中。

  文一鸣晃手祭出龙枪,狠狠的砸在自己头上,昏了过去。

  昏迷中他眉心的血线高高凸起,变得愈加的粗大起来,逐渐形成火焰似的血滴。

  半天后,他再次被剧痛刺激得醒来,提起龙枪疯跑,脚下不自禁的带起了疾风步,不知跑了多久,看到了前方的白影,疾奔中晃过,竟是自己的帐篷。

  他脑海仿似要炸开似的,再一次扑到在地昏了过去。

  而他此刻的修为已然上涨到武将三层中期,真元精神力尽皆恢复,连须发都转为了乌黑。

  待他再次醒来时,是被灰色空间中忽然带起的风沙所惊醒,脑海依然处在疼痛中,眼前仿佛出现带有刀芒的龙卷风一般。

  他浑然不知所措,脑海中一道令他惊喜莫名的声音出现。

  “全力爆发,收起龙枪,快!”

  是书灵!

  他没有任何犹豫,龙虎禁怒之后,战嚎和牺牲加持,四面八方的风沙龙卷袭来,将团身抱头的他卷入其中。

  文一鸣感觉自己被凌迟一般,在风沙龙卷中穿梭翻滚。

  瞬息间风沙消散,他轰然砸落在地,仅仅是眼前晃过一片火红,便在鲜血狂喷中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环目四顾,四周一片火海,岩浆汩汩有声,他身处一方奇形怪状的熔岩之上,能感觉到周围的灼热之气,即便身着火免疫的玄武内甲,须发也早已消失,连眉骨上都光秃秃的。

  而那一直戴在头上的无相绮罗却安然无恙。

  “老大,你这一睡就是一个月,真能啊!”

  书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令他百感交集,四年了啊,终于有人能和自己说话了。

  他此刻并不想说话,陪伴他走过最煎熬的小莲蓬让自己获得了新生,书灵能说话,能还称呼自己老大,很显然小莲蓬化为的水滴便是传送中的英雄泪。

  这一点他在第三年时就想到,但他从未想过要将其融合,别说不知方法,就算知道,他也不愿意。

  他的心思书灵明白,故而在最后一年中,再也未传出任何呼唤,他只是在睡梦中偶尔听到悲泣。

  没有人能够理解,在整整四年中一人独处而又无比思念亲人的痛苦,没有一点修为而无助等死的滋味,非亲身感受不足以理解。

  也没人能理解,他既想拯救书灵,又想要保住小莲蓬那种内心的争扎和矛盾。

  这就像曾经说,妻子和母亲掉水里,只能救其一。

  在孤寂中,他第一次有了想要舍身成全两者的念头,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自己整个灵魂都在蜕变。

  

 

第七百三十二章:强化后的神谕

 火海一望无际,无数凸显在岩浆之外的形态各异,远远的朝四面八方蔓延开,放佛许多无穷无尽的路线。

  “书灵,你恢复灵智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文一鸣问道,新的地方虽然还是没有一丝生机,但总算有了生存的希望,至少修为和伤势已经尽皆复原。

  尽管在刚才的风沙龙卷中再度重伤,临走时也来不及带走所剩不多的食物水源,但他有颇多的药剂和灵草,加上修为足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经历灰色空间的四年,小莲蓬牺牲自我为他延续了生命,令他心志坚毅起来,只要一息尚存,他便不会放弃寻找出路。

  书灵落寞的叹了口气,道:“只是暂时保持灵智,等你突破武宗以后才会安全,多亏了英雄泪压制罗刹血和问卷,老大,我能感受到你为小莲蓬的消逝而伤感,还是谢谢你!”

  见文一鸣默然不语的眼望四周,书灵又道:“这里是极限环境,不过应该不是地心熔岩,说不定能找到界力存在的地方,那便离朱雀密藏不远了。”

  文一鸣懂了,此处依然不是外界,且距离朱雀密藏很近,只要能找到类似界力窟的存在,便有希望在最终获取密藏后传送出去。

  不过,为何是在得到英雄泪之后传送而来,梁炙当年不可能在获取了罗刹血也传送到此,没有火免疫在这片空间是无法生存的,他相信当初的梁炙修为一定还不到武将。

  询问之下,书灵道:“我还未进阶到完全复原便被罗刹血和问卷强行融合,有很多事再也记不起来,不过罗刹血和英雄泪本就是一体,称之为血泪,一正一邪。”

  “在我记忆中,朱雀密藏其实是很难找到的,因为被罗刹血和英雄泪镇守,想要开启传送的机率太小,单一获得罗刹血和英雄泪只能被传送到外界,唯有两者具得而共存才能传送到此。”

  文一鸣不解:“为何?”

  书灵解释道:“罗刹血乃邪物,相对英雄泪更容易得到,因为武修都生具杀念,心有魔障者居多;英雄泪不同,没有正义大道和感恩之心难睹真容,你当初若只想以小莲蓬求生,又或是拯救我的灵智,再或者只愿让小莲蓬活下去,是无法得到英雄泪的认可的,终会化为甘露浸没在沙土中。”

  书灵的声音中有着感动,“老大你无数次生出愿意牺牲自我,让我恢复灵智的同时又能保住小莲蓬,这才让英雄泪自愿进入你的脑海,否则,没有任何办法让英雄泪认主。”

  文一鸣淡淡一笑,“这个道理即便明白也很难做到,就如我现在一样,如果面临着走出外界,或许心态又不一样了,取舍有时候真的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改变。”

  书灵道:“双城派,孤城是剑,围城是盾,杀戮与守护的信念会随着血泪的消失渐渐淡化,最多百年便会消耗殆尽,双城再也不复以往的风采,如果不自强必将没落,这就是罗刹血和英雄泪的力量,让双城门人有着不屈的正义。”

  文一鸣道:“如果我获取了朱雀密藏,双城会否有其他灾难?”

  书灵笑道:“怎么可能,双城只是拥有通往朱雀密藏的入口,而这里自成空间,不过。。。六神密藏有界力存在,我总感觉是在守护什么,不记得了!”

  文一鸣想了想,开始服用药剂修炼恢复,有出路他不会放弃,四年时间也不知外界是什么样子,他的思念不减反增,得尽快走出去。

  从天书处得知了极品灵元晶精的使用方法后,他决定在恢复中先将战体晋升到五阶。

  极品灵元晶精需要在锻体中吸收方能淬炼战体,在这种环境中,除了高温灼热再无其他。

  文一鸣恢复到巅峰状态时,开启专注准备估算自己在无玄武内甲的防护下能坚持多久,方一开启专注光环,他赫然发现覆盖范围已增至千米,其内清晰无比,即便是从此瞎了双眼,对他也无任何影响。

  然而,他的双眼并非从此就是摆设,他能在视线所及之处发现任何灵矿,就刚才惊异的瞬间,他便发现了远处方位不同的三处灵矿,不用发动鉴定术,一切信息清晰的浮出,很多他在典籍中才有幸知悉的矿物,好像自己曾拥有过无数一般了解。

  火灵晶,这一矿物在七百米之外清晰呈现,地级中品,炼制火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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