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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临四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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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浔的力量经过这些日的强化,已有数百斤之重,而他这青乌剑本身也不轻,祁远智虽然只被擦了个边,左臂却被打的血肉模糊,丧失了行动能力。

    不过祁远智亦是狠辣之人,强忍着左臂的疼痛,朝谢浔冲了过去,在他设想之中,谢浔失去了兵器,绝对难以再对自己造成威胁。

    而他只需打中谢浔一下,便可结束战斗,何况谢浔如今尚未落地,很难躲闪开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一步还没跨出,左边便又受到了重重一击,他重心不稳之下,整个人朝右边歪去。

    原来谢浔的青乌剑竟然拐了个弯回来,又给了祁远智一下,这是谢浔灵光一闪,用了搬运之法的缘故。

    搬运法能产生的力并不算特别大,只不过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的臂力而已,但是谢浔的青乌剑原本甩出去的速度极大,搬运法起的只是一个改变方向的作用。

    因此,这一击威力并不如之前,可谢浔所求的也并不是借此重创祁远智,他仅仅是想把青乌剑召回手中,同时解除自己的危局罢了。

    他可不敢正面去接天人高手的一击,尤其对方还颇为邪气,连赶尸术这种东西都用出来了。

    祁远智连续受创两次,心里恼怒不已,但是也不敢再轻视谢浔。

    他掏出一张符来,那符无火自燃,随即他面色一松。

    这符叫息气符,也称不上珍贵,基本上各个门派都会,便是凡间道观,也有能画这符的,只是凡间道士修为大多停在入窍胎动二境,效果略差些而已。

    此符名为息气,实则是起麻痹止痛的功效。

    谢浔拿回青乌,剑法施展开来,狂风暴雨般朝祁远智攻去。

    祁远智一侧受伤,动作大不如前,左扑右闪,狼狈不已,谢浔的剑锋但凡挂着了他,其身上便会绽开出一朵血肉之花。

    尽管他已躲开了要害,可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败亡。

    他心里暗自着急,可又不敢主动进攻,谢家的七十二路破岳剑法兼具招式繁复与势大力沉,一旦施展开来,环环相扣,少有间隙,他根本难以突破。

    眼见再退便到了墙角,祁远智暗呼不妙,心下一横,忖道:“看来,只能动用化尸术了。”

    紧接着,他全身真气倒转,整个人皮肤变得乌黑,表情狰狞异常,显然极为痛苦。

    谢浔见此,思量道:“这人想必是用了什么秘法,可不能让他缓过神来,否则恐怕就不好打了。”

    他加速了真气的运转,动作又快了几分,力道也更较先前更大。

    可是他的青乌重剑劈在祁远智身上却毫无效果,只能把他衣裳各砍了个稀烂,露出里面乌黑的皮肤。

    谢浔见此,心里大骇,不敢再战,急忙朝旁边躲闪。

    果然,他刚刚闪开,那祁远智便已缓过神,右手握抓,朝谢浔扑来,其速度之快,较其完好之时更甚。

    谢浔方才若没有提前躲开,恐怕这一下便会要了他的命。

    这化尸术乃是九柳门的秘法,能将活人化作活尸,大幅增强使用者的速度力量和抗打击能力,端的是厉害无比。

    不过使用此法也甚是凶险,极为痛苦不说,因为阴气上身,会造成阴阳失调,使用者若不能在一盏茶的时间之内结束此法,意识便会逐渐消散,变成真正的僵尸。

    就算及时终止了,也会虚弱不堪,不休养个一两年难以恢复,乃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因此,九柳门之人若非走投无路,绝不会使用此法。

    形势一下子逆转过来,谢浔被逼的左支右绌,暗自叫苦,却毫无办法,内力已经十二分运转,仍跑不过这祁远智。

    再说李云妙那边,她一人独对两头铜尸与祁远仁,还要分心操纵剑丸牵制那头银尸,却不落下风。

    原来她除御剑之术高超外,武艺也甚是精妙,便是比九柳门的兄弟二人曾经杀死的那凡间武者也差不了多少。

    她一口镔铁长剑舞的滴水不漏,祁远仁被其打的节节败退,不过祁远仁有两头铜尸帮助,倒也能勉力支撑。

    而且这两头铜尸都被他们兄弟施了鳞甲术,虽然无法对李云妙造成威胁,可李云妙也攻不破其防御。

    李云妙初时还颇为担心谢浔,但是谢浔沉着机智,武功不俗,让她松了口气。

    她心道谢浔便是不能胜也能拖住那祁远智,而鳞甲术却有时间限制,他们只要能够拖到其失效,胜利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

章一百一十四 奇妙

    “原来他就是宋三公子宋冈,听说他可是宋家这一辈中的第一高手。”有围观群众道。

    “原来是他!”谢浔也吃了一惊,又仔细打量起这个宋三公子来。

    宋冈也算是江湖上的好手了,耳力自是不差,听到旁人的赞叹也不禁暗喜,不过脸上神色却是不变。

    又转过头来拱手对着李云妙道:“在下宋冈,刚才我这几个兄弟胡言乱语,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那起先说话之人也是一脸羞愧之色,对着李云妙抱拳致歉,道:“这位姑娘,实在是抱歉的很,我王茂这人性子直了些,说话不过脑子,经常被宋三哥教训,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言罢又将腰上挂着的玉佩解了下来,道:“这个玉佩不值什么钱,便赠予姑娘,聊表歉意,以后姑娘只要拿着这块玉佩,我王氏的产业,都会将姑娘奉作上宾。”

    王茂心道这两人虽然气度不凡,但看穿着不似大富大贵之家,他解阳王氏商行遍布天下,食货物流皆有产业,这礼物算不得轻了。

    人群里也是小小的喧哗了下,“这人原来是解阳王氏之人。”这世上王氏甚多,不过这武林里的王氏,又能和宋冈称兄道弟的,也只能是四骏之一的王迢所在的解阳王氏了。

    这两人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不但缓解了宋冈的尴尬,还暗中把他抬了一手,王茂虽然先前话语粗鄙了点,这番话下来,也让人觉得可以原谅,如果说他们不是误判了李云妙和谢浔的身份的话。

    果然,当下人群里便有人嘲笑道:“洛阳宋氏又如何,解阳王氏在人家面前也不过了了。”

    “也是。”围观的江湖人士纷纷赞同。

    宋冈等人听了自然恼怒之极,不过这几人都是精明之辈,见人们纷纷赞同,也不胡乱开口,只静观其变。免得惹了不该惹的人,只是暗中把那说话者的面貌记了下来,心想等他日再会,便要给其一个教训,让他为今日之言付出代价。

    “那谢浔身份也不比这宋冈差的,还不是替人家鞍前马后,这可是天人高手,便是宋问王迢来了也得毕恭毕敬。”

    听到那白衣男子竟是谢浔之时,宋冈和王茂便暗道不妙,自己以为人家是小门小户,给人家摆脸色,这可把这人大大的得罪了,而这般人物,原是不该得罪的。

    待的听说天人高手之时,王茂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被人敲了一棍子,有些发懵。宋冈等人也是忐忑不安。

    “那女道竟是天人高手?我竟然对天人高手说出了这等话来……”王茂喃喃自语,掌心满是细密的汗珠,背上也都湿透了。

    宋冈也是担惊受怕,虽然刚才他的表现可以说无有不妥之处,不过他怕被王茂牵连,毕竟他们乃是一伙。

    因此,他对谢浔更加痛恨了,对王茂也有些不满,之前心里对他那些感动也是灰飞烟灭,毕竟他若不说那番话,今天也不会发生这般事。

    他倒是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也不想想,自己若是不上去搭讪,今天这许多事也自是没有的。

    王茂心里暗自叫苦,一脸苦瓜相,强自运了内力,提气道:“前辈……”

    李云妙却不去理这些人,淡淡的对谢浔道:“走吧。”

    谢浔对李云妙这般好脾气有些吃惊,不过随即释然,心道人家毕竟是出家之人,修道修心。仔细想来,她昨天对谢临也没有动手,只是用眼神震慑了下他而已。

    二人策马而过,路过宋冈等人之时,那些人均是毕恭毕敬,两股颤颤,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倒是后面围观的江湖人士里不知道谁吼了声:“恭送前辈。”

    在场之人也是反应了过来,跟着吼道:“恭送前辈。”

    这些都是练武之人,多少会些内功,数十人的声音汇集起来,也颇有气势,余音袅绕不绝。

    谢浔听了,倒是起了一番卖弄之心,于是运足了十成十的内力,道:“诸位,他日江湖再会。”

    他这声音更是嘹亮之极,宛若洪钟大吕,在场的江湖人士均是赞叹不已。

    宋问也惊道:“想不到这谢浔内力竟是深厚如斯。”他向来自负,又是宋氏年青一辈中武功最强之人,此番游历江湖,便是想败尽江湖上的年轻一代,扬宋氏威名,他此到江陵,原也是打算与谢浔一较高下的。

    此时他听谢浔这一声长啸,便知谢浔的功力恐怕还在自己之上,顿时心生挫败之感。

    不过自负之人不经过现实的教训是绝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的,他心道:“我的内力虽不如他,可我的武功却不一定不如他,内力只是实力的一部分罢了。”

    他之前本就看不惯谢浔,如今再在心里一比较,更是压制不住战意。再加上他见李云妙放过了王茂,便觉这等前辈高人气量果然非是常人所能比拟,想来也不会为难自己。

    便喊道:“谢十二,你可敢与我一战?”

    谢浔听到这话暗道这宋冈莫不是刚才吓傻了,竟要挑战自己,要知道他这喊话明显也是用了内力的,声势却远不如自己,显然他的内力尚不及自己深厚,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莫不是示敌以弱?”他暗自疑惑

    不过江湖儿女,别人都挑战上门了,若是不接岂不显得自己怕了他?莫不要堕了谢家名头。

    于是他对李云妙道:“师姐……”

    “你若能在十五息之内回来,要去便去。”李云妙的声音依旧是毫无感情。

    谢浔听到这话,大喝一声:“好。”

    他自马上一个回转,腾空而起,然后一脚踩在路旁的墙上,整个人便朝宋冈扑去,顺势拔出了背上的青乌重剑。

    在场之人对他这轻功均是赞叹不已,要知道,他和宋冈之间可隔着数十尺,一般人靠他那动作根本到不了宋冈面前便要掉到地上去。

    谢浔这一扑,却转眼之间便已和宋冈交上了手。人还在空中,剑却已劈向了宋冈。


………………………………

章一百一十五

   
    此地光线十分微弱,好在金丝玉帛书上所留字迹都是刻画上去的,谢浔放出神念,便能感应到。

    谢浔从后往前看,果然,在倒数第二页,便发现了此地的出入之法。

    书中留下了一篇法诀,只需要学了这法诀,就能感应到云樵子在路上留下的标记。

    谢浔自江水中浮出,此时外面已是深夜,上弦月高挂,河风带来一阵凉意,在空灼煞中呆了大半天的谢浔感觉舒畅之极。

    “都这么晚了,城门肯定已经关闭,今晚不如就在这河滩上修炼。”谢浔暗道。

    他在河滩上找了块大石头,掐了个隐身诀,又布下障眼法,盘膝坐下,双目微闭。

    修炼了一会儿,谢浔便感觉身上传来一阵清凉之意,内力运转比先前快了数分,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之意,他甚至都想永远沉迷其中。

    “这应该便是师姐说的星月之力在起作用了。”谢浔心道。

    他保持内力运转,睁开双眼,向下斜视,果然,他的身体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光辉。

    月下西山,只剩下漫天星斗还在闪烁。

    “王茂,你若是将那天机弩图纸的下落告诉我等,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将谢浔从修炼中惊醒。

    “王茂,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看来是遇到杀人夺宝的戏码了。”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七八个黑衣人将一个锦衣公子围在中间,那锦衣公子面色难看,手中长剑镶嵌的宝石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若是交给了你们这些魔教之徒,那我王茂以后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立足,便是他人不知道,我也会愧疚一辈子。”那锦衣公子声音颇为虚弱,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嘿嘿,愧疚也比平白丢了性命来的强。”先前说话那个黑衣人阴恻恻地道。

    “你休要再多说,想要从我这儿得到图纸的下落是不可能的,动手吧,我王茂虽然受伤,但是想要我的性命,你们也要留下点代价。”说完,也不等黑衣人再说话,径直朝黑衣人攻去。

    “原来是他。”谢浔终于想起了这王茂是谁,正是在江陵出言不逊,和宋冈一起的那位王家公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这王茂还挺有骨气和侠义之心,之前我倒是小看了他。”

    “既然对手是魔教之人,那我便帮你一把。”谢浔暗道。

    不过这时候他不好贸然出现,否则容易让人误会。

    那边王茂虽然武功比围攻他的人都高出一截,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身上又添了好几处伤口。

    眼见他又要被砍上一刀,这时,那人突然惨叫一声,胸口被一块石子击中,喷出一大口血,当场气绝身亡。

    “何方高人,天地神教李虎在此办事,还望前辈出来一见。”那李虎见手下被一块石子打的气绝身亡,知道来人内力必定极高,自己等人绝非对手,便想拖延一点时间,等待后援。

    可惜,谢浔并不理他,他话刚说完,又是一颗石子,朝着他的面门飞来,他刀一扬,欲将这石子拨开,哪知这石子在空中一拐,打在了他脖颈上,他当下脑袋一歪,也倒地不起。

    其他黑衣人见此,哪儿敢再多待,立刻四散开来,但谢浔又怎么会让他们逃走,“噗,噗,噗……”数颗石子飞来,剩余的黑衣人皆尽伏尸。

    王茂绝处逢生,心里大喜,抱拳大声道:“在下王茂,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不知晚辈可否有幸能得见前辈一面,也好报答前辈的恩情。”

    等了数息,王茂见没有反应,又道:“既然前辈不愿相见,那在下就此别过,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关于那天机弩,谢浔并无了解,但弩箭乃是军国利器,官府一向禁止民间私自持有。

    “这魔教拿天机弩来干什么,难道他们修炼邪法,为害武林还不够,还想造反,一统天下不成?这王茂又是怎么知道劳什子天机弩图纸的?”

    他心里疑惑颇多,不过一想到自己即将进入修仙界,对此也就不甚在意,只消他仙法略有小成,便是那魔教想为祸人间,也不足为虑。

    不说自己那据说法力通天彻地的掌门极玄子,就算是李云妙,这江湖之中,朝堂之上,也没有一个掌门教主,帝王将相能挡住她一剑之威的。

    谢浔定下心思,不再多想,平心静气,宁神修炼。

    星辰隐匿,太阳升起,转眼已是凌晨时分,这时再修炼内功效率就大不如前,谢浔长吐出一口浊气,翻身站起。

    面朝渐渐升起的朝阳,打了一遍谢家拳和破岳剑法,尽管他如今修为渐深,这两门功夫已经难以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

    可他在学习了诸多道门法术以及《玉门经》和《大梵弥罗天功》之后,对武学,对道都有了新的体会,因此每此练这两套武功,都会有一些新的体会。

    而且他觉得自己在“血脉觉醒”之后,似乎连悟性和记忆都提高了不少,像玉门经他一学便能上手,《大梵弥罗天功》虽然晦涩艰难了许多,可他在认真思量之后,也能看懂。

    这要放在以前,玉门经他认真研习之下或许还能练成,大梵弥罗天功若无人指点,仅凭他自己,决计无法看懂。

    扬州位于江淮之间,因运河而兴,乃是南北漕运的枢纽,自古便是东南形胜之所,烟柳繁华之地,有淮左名都之称,其繁荣较江陵有过之而无不及。

    扬州城内,春风居,大堂之中,谢浔要了一笼三丁包子,一边细细品尝其中的鲜美滋味,一边留心听着周边之人的谈话。

    江湖之中,消息数量最多,流传最快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各地的旅馆客栈,消息最灵通的也不是什么江湖百晓生,而是这些客栈中的跑堂伙计。

    当然,这只是夸大之语,但不得不说,闯荡江湖,不在客栈大堂中吃饭,听天南海北的江湖人士胡吹,那这江湖实在是白来走一遭。


………………………………

章一百一十六

    “不知你对如今的时局有何看法?”皇帝顾左右而言他。

    谢浔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便道:“陛下想听真话吗?”

    “当然是要听真话。”

    谢浔看着眼前的皇帝,他长的颇为高大,体格和谢浔差不多,可据谢浔所知,他的年纪其实比自己小很多,应该还不到十六岁才是。

    也是因此,大周现在还处在摄政当中,摄政者并非是皇帝的母亲,而是前一任皇帝的母亲。

    初见皇帝,谢浔就把他当成了自己这样的青年。

    可如今他问起自己对时局的看法,谢浔才想起他不过是个孩子。

    “陛下想听真话,那我就直说了,大周如今是内忧外患,恐怕撑不了几天了,去年我打长安边上过,只见龙气暗弱,毫无生气,这是天命将陨的征兆。”

    谢浔对时局其实并没有什么看法,只好捡些自己擅长的东西说。

    哪知皇帝不依不饶,道:“你说的都是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并未涉及现实。”

    谢浔一心求道,除了对民生多凋有些感叹外,对政治哪有多少见解?便无奈道:“如今是太后摄政,依历史来看,这种时候大多朝政混乱……”

    他说得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忽地灵光一现,话头转过道:“我此前在江南游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魔教在追寻天机弩的图纸,陛下知道魔教吧。”

    皇帝点点头笑道:“你这人修为不错,见识却实在不怎么样,魔教我自然是知道的,你说的那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我并没有空去管他罢了。”

    谢浔见他这样说自己,也不气恼,因为他说的本就是事实,只是对皇帝说他没空去管魔教却是嗤之以鼻,心道:“你自己一个傀儡皇帝,也就在这宫里练些歪门邪道罢了,当然没空去管魔教,你也没权去管。”

    皇帝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个傀儡,根本管不了事的?”

    谢浔被戳破了心思,并不觉尴尬,他捕获到了更重要的信息:“你是说,你是管事的咯。”

    皇帝笑着点点头,道:“我也不卖关子了,你是入窍圆满的修道之人吧,那你肯定也看得出来我练过一些武功。”

    “不错。”谢浔知道他后面定然还有话,他对现实的政治不太了解,历史却还是知道的,要是凭武功就能掌权的话,那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宫闱争斗和傀儡皇帝了。

    “其实如今我也算是修道之人,而且我的修为比你只高不低。”皇帝的前半句话没有出乎谢浔的预料,后面半句却让他吃了一惊。

    他之所以敢在这里陪皇帝瞎扯便是笃定了皇帝对他造不成伤害,如今皇帝判断出了自己的修为还敢说出这种话,那就定然不是无知之言。

    好在皇帝对他似乎没有恶意,这倒让他放心不少,可依旧比此前要警觉了不少。

    “是不是觉得很吃惊?”皇帝看到他神色一变,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道:“用你们修道者的说法,如今我算是凝煞境的修为吧,只是我这修为有个缺点,那就是不能出皇宫。”

    谢浔不知道他自曝其短是个什么意思,便道:“陛下的修炼之法和天子龙气有关?”

    他这句其实是废话,一开始他们就在说天子龙气时隐时现的问题,现在皇帝又把自己的状况说的如此明了了,那傻子也该知道是和天子龙气有关了。

    皇帝点点头:“不错,也正因此,我才能在短短几月内,从刚入窍跨越到凝煞修为,更能发现在窥视天子龙气的你,我可以不客气的说,如今长安城的一切动静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谢浔听到他这略带自傲的话,心里却更加疑惑了,“你都这么厉害了,不出来力挽狂澜,和我在这里不谈苍生论鬼神算是什么个意思?”

    于是他便直说了:“陛下既然如此厉害,那为何不出来重整朝纲,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安宁呢?”

    皇帝能监控长安的一切,那就意味着他能完全控制帝国的中枢,在如今各地还没有公开反叛的情况下,中央若能上下一致,那其实很容易就能将局面稳定下来。

    长安驻扎的南北两军可不是花架子,不论是士兵素质还是装备都要比地方军队强的多,虽然腐败严重,可皇帝有此神通,治理起来却是容易得很。

    “你是炼气士,那你想过没有,天子龙气有那么多的好处,能让我完全掌控长安,又能让我修为飞速增长,那为什么以前从未听说过修炼此法的皇帝?也不见炼气士来争夺天下?”

    “没听说不代表不存在啊,炼气士不争夺天下那是因为他们夺来也没用。”

    谢浔的话脱口而出,却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毛病,照皇帝的说法,若能夺取皇位,对修行应该还是大有裨益才是,哪怕不能离开长安,可能修行的这么快,那也是无可比拟的优势。

    于是,他只得悻悻地道:“其实也是有炼气士来争夺天下的,先前我说的魔教背后便有一个修道门派,名为血魔派,他们想要做的就是自己统治天下万民。”

    皇帝看来还不知道血魔派的事,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不过,他还是道:“这只是个例,真实原因其实是用天子龙气修行其实是在耗费王朝的气运,我的修为每增长一分,大周的气运就会消耗掉一分,而当我修为达到巅峰之时,就是大周灭亡之刻,那是我作为气运的承载者,也会一同死去。”

    谢浔觉得这个理论实在奇怪:“你越强,大周自然越强,怎么会有消耗气运一说呢。”

    皇帝指了指天,道:“此乃天数,这个修行之法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谢浔心想:“那你还是好好等死罢,找我来又是做什么。”他不傻,知道皇帝必有后文。

    皇帝苦笑一声:“只是凡事都还有一线生机,这也是我等候你到来的原因。”


………………………………

章一百一十七

    码头的管事得知谢浔的来意,自然不敢违逆,又吩咐人腾出即将出发的商船上最好的两间客房。

    “我此行虽无多大风险,却也可能有些麻烦,以你如今的武功,也勉强可以帮的上忙。”

    客房中,谢浔与李云妙盘膝对坐。

    谢浔闻言大喜,他最怕的便是自己成了李云妙的累赘。

    “不知师姐所为何事?”

    “如今你也算半个我玉门剑派之人,有些修炼上的常识问题,你不可不知,你可知修道有几步?”李云妙不回答谢浔,却反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

    谢浔也不奇怪,李云妙这么问,自然有她的想法。

    “不知。”

    “修道分两步,第一步炼气,第二步则修炼元神。”

    “那岂不是与武道修炼类似,先修内力,增强体魄,然后传说天人境界便是要修炼精神。”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看了看李云妙,因为据他猜测,自己这位师姐便是一位天人高手。

    “武道修炼岂能与长生大道相比?”

    “我道门长生之术,光是炼气便分胎动、入窍、感应、凝煞、炼罡、丹成、道基、脱劫、温养九大步骤,此九步完成,才可去寻那一丝机缘,脱去肉身,成就元神。”

    “若是在此期间肉身有损,便再无成道之机,谢浔,这一点你需切记。”

    “是,师姐。”谢浔恭敬答道。

    “而你们凡间武者所谓高手,如你兄长和你,便是在入窍境界,至于你们说的天人高手,也不过是处在炼气第三层感应境罢了,而凡间武学,打熬筋骨,锻炼肉体,早已留下暗伤,到了晚年便会气血衰败,就算天资卓越,又有机缘气运,突破到了感应境界,或可纵横凡俗,为一世之雄,也无力再向前一步,去追求长生大道了。”

    听到这儿,谢浔顿时急了眼,道:“师姐,这么说那我便无缘长生了么?”

    李云妙道:“你大可不必慌张,若是你无望长生,我自是不会带你回山门的,至于你为何还能修仙炼气,其中另有机缘,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日你自会知晓。”

    “哦,那就好,若是能学得道法,却根本无望长生,那我可成了古往今来第一冤大头了。”谢浔长松了一口气,笑道。

    “长生谈何容易,你只能说是有那个机会罢了,至于能到哪一步,还要看你自身的努力和机缘了。”

    “我一十八岁入窍圆满,二十六岁天人感应,而如今我已四十岁,方才寻得合适的凝煞之所。”李云妙似是感叹,不过脸色却难得的浮现出了喜悦之色。

    谢浔暗道:“想不到这李师姐竟然真的这般大岁数了,三哥叫她前辈却是没有叫错。不过她这天赋却是比三哥都强多了,十八岁便入窍圆满,此言若是流传此去,必然引得江湖震动。”

    他又想到了自己:“我都二十岁了,才刚刚突破至入窍之境,还道我也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如今看来,实在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不过我既然有幸能入得仙门,便不能浪费了这等机缘,还要更加努力修炼才是。”

    李云妙见谢浔脸色变幻,先是沮丧,然后眼中又露出坚定之色,心中不经暗自赞道:“倒是一块可造之材。”

    李云妙本不是多言之人,她这番话,虽有指点之意,却亦有考校之心,要知修道一途,大道真传和修道资质固然重要,心性却才是各人能否证道长生的关键差别。

    若是自以为得了真传便可长生无虞,从此得意忘形之辈,自是不适合修道的,天高地远,广阔无垠,人于其中不过沧海一粟,若无敬畏之心,又怎么理解的了大道真意?

    可修炼亦如攀登,若是见山势险峻,一眼难望其极,便生退却之意,又谈什么超拔逍遥,证道长生。

    修道者,敬畏之心不可少,超拔之意亦不可缺,如此方能勇猛精进,问道逍遥。

    “我如今处于感应境,自感应境到凝煞境,其实很简单,只消寻得一处地煞之穴吸收煞气便可,不过你可知我为何历经十四载尚未凝煞?”李云妙问道。

    “不知,莫不是那地煞之穴太过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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