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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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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鸣脸色变幻不定,杀气时涨时消,到了最后,终于长吐一口气,道:“罢了,我还是收复不了你,既然这样,我只好选择第二条路,与你交好,你这样的人,既然不能杀之,就只好与你为友。
在金陵,在大唐境内,如若有人为难你,报我的名号。”
说罢,转身朝外走去,李风云拱手道:“李大哥,多谢!”
李凤鸣的身形微微一怔,长吸一口气,道:“不谢,希望你以后与我大唐为敌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一挥衣袖,李凤鸣黯然离去。
杜如月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他要杀你。”
李风云叹道:“不会,李大哥他是英雄,英雄就会有很多顾忌,所以他不会杀我。”
杜如月白了他一眼,道:“他是英雄,难道你是狗熊?”
李风云“嘿嘿”笑道:“老子才不做英雄,换作我,一刀砍下去,杀了再说,管他娘的,就算做做狗熊又有何妨?”
日暮西山,李中、刘婉云告辞离开,李风云与杜如月暂时小住在竹林小憩。
“这不就是个‘贵’字么?一模一样呀!”李风云道。
“这哪里是个‘贵’字,这分明是个‘贯’,你看这只小蝌蚪,是朝上的,‘贵’字此处的蝌蚪是朝下的,还有此处还多出一只蝌蚪,你这般不仔细,如何成大器?”枯竹翁四处张望。
“老师,你找什么?”李风云好心问道。
“嗯,老夫在找一跟竹条,最好是又细又韧的那种。”枯竹翁答到。
“好,老师你等会!”李风云兴冲冲的奔进竹林,左挑右选折来一只又细又韧的竹条,恭恭敬敬地托给枯竹翁。
枯竹翁拿起竹条“刷”“刷”虚抽了两下,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风云啊,伸出你的左手来。”
“老师,干什么?”
“刷――,啪!”
“哎呦,疼啊!老师,你打我做什么?”
“刷――”
“臭小子,你还敢躲?你这般不用心,一天下来,你总共才会认八个字,十次里面还有五次认错,你还不该打?”
“哎呦,哎呦,别打了,我会认了,这是个‘贯’字。”
“错,又认错了,这次是个‘贵’字,我说了多少次这两个字的区别,你怎么记不住?手拿出来。”
“不拿!”
“拿出来!”
“不拿!”
“刷――”
“哎呦,你怎么打我屁股?”
……
在竹林小憩呆了五天,李风云手上伤痕累累。
当第三根竹条也打折了后,枯竹翁终于放弃了,取出一本手写的书札,交给李风云,道:“老夫算明白冯道那老小子为何会放你离开,他是想多活两年。算了算了,这本手札你拿去,这是老夫毕生心血所铸,蝌蚪文的精要都在其中,我也不逼你了,你自己慢慢学吧。一年后你来见我,所有的字你都要会念,所有字的意思你都要明白。”
李风云接过手札,喜道:“那麒麟骨呢?”
“你还想要麒麟骨?”老头子又发怒了,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趁手的竹条,这是因为附近他够得着的竹条早被李风云偷偷折掉烧了。
“老爷子,您可别发火!”杜如月拦住枯竹翁,“他这人,就是这个惫懒脾气,您放心,我每天都会逼他学蝌蚪文,一日也不放松。”
枯竹翁放开李风云,长叹一口气,道:“风云,我也知你这方面的资质差了点,不过也只有将蝌蚪文教给你,老夫才会放心。
你也许会做些坏事,但做不成太大的坏事。纵使你有些野心,也狠不下心来实现你的野心。
这蝌蚪文不是一般的文字,他关系到我华夏社稷的延续,你可不能让它失传,白费了我这番苦心。”
“哦,知道了。”李风云口不应心地答道,心中却想:“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收我为弟子,我白得意了好几天。”
“如月啊,老夫床底下有个木匣,你去把它取来。”枯竹翁交代道。
“是!”杜如月匆匆而去,不一会儿,抱着一个木匣回来,将木匣交给枯竹翁。
枯竹翁打开木匣,只见木匣中一个拳头大小尖锐石头,黑如墨,十分光滑。枯竹翁取出那石头,拿在手中摸了摸,道:“这便是你所要的麒麟骨。”
李风云瞪大了眼睛,脱口道:“这是麒麟骨?不是说有数丈高么?这明明是块黑石头,这种石头,满山都是……”
“又想挨打了?”枯竹翁瞪眼道,“数丈高的骨头,老夫扛得动么?又能藏在哪里?”
李风云急忙捂住嘴巴,杜如月和那小童抿嘴偷笑。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枯竹翁道,“这麒麟骨上有一股清淡的香味,石头哪有香味?这是当年老夫偷偷藏起来,本来是想做研究的,只可惜,五十年过去了,也没研究出什么来,只知道,这应该是那麒麟的一颗牙齿。”
“这么大一颗牙齿?”李风云惊道。
“这还算小的,”枯竹翁道,“你没见那个骨骼有多大,我怀疑,这颗牙齿也只是那麒麟的碎牙。你拿去吧,回去找虞不全吧,不要忘你答应过老夫什么。”
………………………………
第七十九章 疗伤
告别了枯竹翁,一路顺流直下,不到两天便来到了扬州,当初李风云与路惊鸿约定好,他们会回到绿柳庄等他的消息。
虞不全拿着那枚麒麟骨,喃喃自语:“麒麟骨,果真是麒麟骨,婧儿,当年我答应为你找麒麟骨,找了二十年也没找到,最终你却嫁给了他。这难道就是天意?是你在冥冥中帮助那小子么?你真不怪那小子?”
苏语侬道:“师父,那臭小子有什么了不起,就让那小子药毒发作,活活疼死,的罗!”
虞不全点了点苏语侬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你的心思当师父不知道么?疼死他,你舍得么?我虞不全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过?你去告诉那小子,让那小子过来。再去将路庄主也请来。”
苏语侬喜道:“徒儿这就去!”
不多时,李风云、杜如月、路惊鸿来到了虞不全的房间。虞不全取出一枚白色的粉末,倒入一杯酒中,搅了搅,递给李风云,冷冷地道:“喝下它!”
李风云疑惑地望向苏语侬,苏语侬微微地点点头,虞不全不悦道:“怎么?不敢喝?怕我害你?不喝便不喝,我这就将它倒掉!”
李风云一把抢过那杯酒,一口倒入到口中,急声道:“谁说不喝了?”
虞不全指了指地上的一张蒲团,道:“坐下,意守百汇穴,药效要半炷香后才会发作。”
李风云依言盘膝坐下,意守百汇穴。
虞不全又转身对路惊鸿道:“他身上的药毒严格上来说,并算不上是毒,最多只能说他补得太甚,以致他承受不起。好在这些补药彼此相克,一时没有发作,这小子才能侥幸保得一条性命。药力也因此沉淀在他体内,阻塞了经脉,又使他不能修炼内功加以化解。
如若强行散掉这些药力,不止可惜,这小子只怕也受不了,所以首要之务就是要打通他滞涩的十二条经脉。
我先用六香玉露散和酒送下,六香玉露散有抑制药力的作用,可以保证呆会儿,我施针疏通他经脉之时,其他经脉的药力不会发做。
梅花针法只能温和激活他经脉中沉积的药力,要打通他的经脉,却需要一位内力深厚的人出手相助梳理,到时候,将要靠路庄主你了。”
路惊鸿点头答应。
虞不全又道:“十二道经脉,我不会一次都打开,那样这臭小子也会受不了。所以,我会一条一条的激活经脉中的药力,需要施针十二次,路庄主也需要运功十二次。
这当中,不能受丝毫的打扰,大概要三天的时间,无关的人,都出去吧。”
杜如月明白,躬身施礼退出房间,和路惊鸿的几名弟子守在房外护法。
苏语侬也要出去,却被虞不全叫住,道:“梅花针法的口诀我都教你了,但光有口诀没用,这次正好是你学习梅花针法的机会,其中一些不重要的针灸,我会让你来施展。”
“我?”苏语侬迟疑了一下,“我怕……”
“你怕什么?”虞不全道,“若不亲自试试,你永远也学不会梅花针法。你放心,有师父在,死不了人,最多这小子吃些苦头。”
李风云听了直咧嘴,暗道:“这个虞不全,果然是鬼见愁,这般小气,趁机报复我!”口中却道:“苏姑娘,你直管在我身上试针,我命硬得很!”
虞不全怒道:“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了?多嘴!”又对苏语侬道:“扎他的哑穴,封住他的嘴。”
苏语侬“咯咯”一笑,取出一枚金针,在火上烤了烤,素手轻轻一弹,正中李风云的哑穴。
虞不全接着道:“臭小子,你给我听清楚,呆会儿无论有多难受,你都不许乱动。你死不要紧,坏了我的名声,万一连累路庄主走火入魔,你罪过就大了。”
李风云暗道:“老子都死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坏了,他这么说,老子算是有罪受了。”
虞不全又对路惊鸿道:“六香玉露散的药力快要发作了,我会先从手少阴心经开始,手少阴心经属阴,经脉中沉淀的都是属阴的药力,喜静而不喜动,你可要注意了。”
“放心,交给我了!”路惊鸿道。
不多时,六香玉露散的药力发作,李风云直觉得身子微微发暖,如同泡在温泉中一般,整个身子十分放松,舒服得要紧。
左手小指“十宣穴”忽然有一利物旋转着刺入,十指连心,疼得李风云一哆嗦,紧接着,如同冷水滚入沸油锅里,整段小指头尖都疼痛难忍,又如掉入冰窖中,阴寒无比,明明感觉如此寒冷,疼痛反而越发分明,这种感觉诡异无比。
接着,少冲、少府、神门、阴郄……直至极泉穴,一根根金针以各种不同的手法扎了进去,那种阴寒剧痛的感觉迅速蔓延到整条手少阴心经,整条左手臂如同被千年寒冰冻住了一般。
“臭小子,不想你这条手臂废掉,就不要乱抖。”虞不全大声喝道。
李风云心中暗道:“你当老子想抖吗,老子也是控制不住。”
“该你了,路庄主!”虞不全对路惊鸿道,“以食指指尖抵住他小指十宣穴,沿着手少阴心经,逐次梳理他的手少阴心经,将经脉中的药力驱逐出经脉,反复十六次。”
路惊鸿一指点住李风云小指指尖,李风云只觉得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沿着手臂缓缓向上,所到之处,那种阴寒向后退却,剧痛消减了不少,变得可以忍受了。
如是十六次后,阴寒与剧痛消除得无影无踪,虞不全才拔出了金针,李风云但觉左手臂舒畅无比,比之以前,似乎更有力了些。
“娘呀!”李风云暗叫了一声,“总算打通了一只手的一条经脉。”
虞不全冷哼一声,道:“臭小子,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这才只做了一半,语侬,你过来,刚才师父施针的针法你看清了么?”
苏语侬点头道:“弟子看清了。”
“很好,”虞不全点头道,“按照我刚才的针法,从极泉穴开始,依次施针,直至十宣穴。注意刺入的深度与力度。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药力不会再次入侵,阻塞经脉。”
“弟子知道,了罗!”苏语侬答道,闭目默想了一会儿,拾起一根金针……
………………………………
第八十章 闻变
“一天都过去了,也不知风云哥哥的寒毒现在治得怎样?”日渐黄昏,杜如月望着西沉的太阳,暗自思量。
“中原的事听说了没有,杜师妹?”房外护法的郝世昌师兄问道,他是路惊鸿的三弟子,性子十分温和,与谁都说得来。
杜如月一愣,问道:“中原发生了什么事?”
郝世昌笑道:“北边的契丹已经跟石重贵那个大晋皇帝打起来了,听说德州已经陷落了。(注1)”
杜如月脸色一变,急问道:“那镇州(注2)呢,镇州怎样?”镇州是防御燕云十六州的边防重镇,既然契丹南下攻打中原,决计不会放任镇州不管,任其威胁他们的后路。而镇州,就是由杜如月的父亲杜重威统兵镇守。
郝世昌摇摇头,答道:“这个倒不知道,扬州离镇州那么远,如今北上的运河又不通,消息传过来,总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杜姑娘,你怎会这么紧张,难道你有什么亲人在镇州么?”
杜如月勉强一笑,心中忧心忡忡,不管怎么说,杜重威都是她爹,杜家的那些人,都是她的骨肉血脉。
郝世昌突然想起扬州城的那些传言,心中一亮,问道:“杜师妹,莫非成德军节度使杜重威真是你爹?”
杜如月微微点了点头,郝世昌安慰道:“杜师妹,镇州乃是北方的军事重镇,城墙高大坚固,又有雄兵数万,不会那么容易被攻下来的,你放心好了。”
放心,杜如月又如何能放心下来?德州何尝不是北方军事重镇,城墙同样高大坚固,城中兵卒加上民壮,也不下数万,不也被契丹人攻克了么?德州被攻克,与他紧邻的镇州会好过吗?
“郝师兄,北方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杜如月抓住郝世昌的手臂,急道。
郝世昌心中一荡,柔声道:“杜师妹,你莫急,其实我所知也不多。我听说契丹是去年十二月出兵的,兵分东、西两路南下入侵中原。
东路军由契丹的大汗耶律德光亲自率领,召集契丹精锐铁骑,又尽起幽燕十六州兵马,总计五十万,以燕王赵延寿为先锋,大将杨光远为策应(注3),耶律德光坐镇中军南下,一举攻破了德州。
西路军则是由一个什么伟王率领,据说有二十万铁骑,攻打代州,也不知攻下没有。”
杜如月面色苍白,心绪烦乱,不知如何是好。她才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出来行走江湖也不过大半年,几时遇到过这等事,只觉得怎么做都不是,一时间束手无策。
在焦急彷徨中又过了两天,李风云等人终于出来。
李风云的十二条经脉尽数打通,非但如此,原来沉淀在经脉中一部药力,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化为了内力,让李风云的实力大增,节省了他数年苦修的时间,在三流高手中也算是顶尖的了。
“风云哥哥,我该怎么办?”见到李风云,杜如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
李风云一把捉住杜如月的肩膀,问道:“如月,莫急,发生了什么事?”
“契丹打过来了!”杜如月急道。
“契丹打到扬州了么?没那么快吧!”李风云不解,问道。
“当然不是,”杜如月解释道,“契丹大举南下,已经攻下了德州。”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德州在哪儿?”李风云摸了摸后脑勺,感到莫名其妙。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呀!”杜如月跺脚道,“我爹就驻守镇州,德州离镇州可不远。”
路惊鸿折了根树枝,随手在地上画了幅地图,指着镇州、德州道:“镇州在这里,德州在此处,两地的确不远。”
又对杜如月道:“杜侄女莫慌,据我前几日得到的消息,镇州还未被契丹军攻破。”
杜如月稍安,又担忧道:“贼酋率领五十万大军南下,镇州就算一时未被攻破,又能坚守到几时?”
“五十万大军?”路惊鸿哑然失笑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契丹东西两路兵马,总计才不过二十多万,哪来五十万之多?”
杜如月睁大眼睛问道:“此话当真?”
路惊鸿答道:“我骗你做什么?一定是我那些徒弟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整个中原,数千万人口,也未必凑得出五十万兵马,契丹又哪来五十万大军可调派?杜侄女,你想知道北方战事,问我好了,我总比那些不成器的弟子知道得多一些。”
杜如月听了路惊鸿的话,暗想:“契丹总共出了二十多万兵马,除去西路大军,耶律德光最多也就十多万人马,这十多万人马,也不可能全都去打爹,围攻镇州的了不起只有几万人马。镇州城池高大,我爹手中又有三万兵马,再加上民壮,怎么也能凑出五六万人来,凭城据守,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打败。”终于放下心来。
路惊鸿在地上又添了几笔,将地图添完整,道:“据我得到的消息,契丹兵马分为东西两路,东路是主力,由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亲自率领,大概有兵马十八万。
其中契丹的精锐铁骑有十万,是耶律德光的中军,由耶律德光亲自带领。
燕王赵延寿率领五万幽州兵马为前锋,业已经攻占了德州、贝州,兵锋直指向南乐。
叛将杨光远率领三万人马为侧翼,扫清周围的残敌,镇州就算有事,面对的也只是杨光远的三万兵马。”
路惊鸿又点着忻州道:“契丹的西路兵马则是由伟王耶律安端率领,领兵五万,从雁门关入关,攻克代州,下一步很可能要攻打忻州。忻州若破,耶律安端进可取太原,退可策应杨光远取镇州,稳定后方,到那时,镇州才是真正危险了。”
李风云奇道:“难道石重贵那厮没有什么动静?我听说,他可是将牛皮吹得啪啪响。”
路惊鸿微微一笑,道:“他怎会没有动静,我听说,他已经派出使臣,前往契丹营中求和去了!”
李风云张大嘴巴,道:“这样也成,耶律德光那厮肯同意?”
“你说呢?”路惊鸿反问道,“如果你将对手打个措不及防,招架不住,对手对你大喊:‘别打了,我先喘口气。’你会同意吗?”
李风云摇摇头,道:“当然不会,老……我才没那么笨,先将他按倒在地,狠揍一顿再说。”
苏语侬忽然想起李风云猛揍鲁青云的事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路惊鸿笑道:“这不就是了!不过牛皮吹得啪啪响的不是石重贵那小子,石重贵虽年轻气盛,但还没有那胆量。吹牛的景延广(注4),他说他准备好了十万口横磨剑,只等契丹人上门,如今契丹兵马打上门来,却不知他那十万口横磨剑又在何处?”
李风云听路惊鸿说得有趣,不觉“哈哈”大笑。
杜如月依旧有些担忧,问道:“那个什么伟王是什么人,打仗厉不厉害?还有那个杨光远,他又如何?”
路惊鸿解释道:“伟王耶律安端这人是契丹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弟弟,他打仗的本事究竟如何,我也不知,我是江湖中人,江湖上的事我或许知道一些,这些国家大事,我又怎能知道得那么多?不过我想,耶律德光既然命他率领西路大军,应该不是无能之辈。
至于那个杨光远,他本是中原晋朝的东平王,平卢军节度使,石重贵继位后,又改授他为寿王,册拜为太师。可谓是位高权重,可是不巧,他得罪了景延广,于是景延广上奏石重贵,说他现在编练兵马,而马匹不足,不如从杨光远那里借两百匹战马。这话其中暗含挑拨的意思,暗示杨光远兵强马壮,是国之大患。
那杨光远听了,倒也硬气,说道:‘这些战马都是先帝赐给我的,现在为何要拿回去,是不是怀疑我要造反?’,他的意思是,他杨光远能走到今日,全是靠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你石重贵能当上皇帝,我的功劳也不小,你现在卸磨杀驴,就是想逼他造反。
于是,杨光远带着他的子侄部属反叛了晋国,投靠了契丹。”
路惊鸿知道李风云粗鄙无文,所性将话里话外的意思解释得清清楚楚,免得他不解。
李风云“哈哈”笑道:“这个景延广,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那个什么。石重贵那小皇帝摊上这么一个人,真算他倒霉。”
路惊鸿摇头道:“这件事倒也怪不得景延广,杨光远早有野心,景延广只不过是将他的野心暴露出来,杨光远见事情暴露,又没把握能篡位成功,这才投降契丹。最多只能说景延广推了他一把。
杨光远投降契丹,将中原的虚实都告知了契丹,这次大战开局中原晋国被打得这么惨,杨光远可说是功不可没。”
杜如月恨声道:“可恨这奸贼!恨不能杀了他!”
李风云道:“你要杀他,我一定帮你!”
杜如月抬头望着李风云,轻声道:“风云哥哥,镇州那边,我始终放心不下,我打算回镇州一趟……”
李风云打断她的话,笑道:“好啊,我陪你去,镇州如今这么热闹,怎能没有我李风云?”
杜如月心中一阵喜悦,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路惊鸿笑道:“师弟,既然你要跟杜侄女回镇州,师兄也不拦你,好男儿志在四方,是该四处闯荡闯荡,但是注意,兵荒马乱,处处需小心行事。
好在你身上隐患已去,以后只需日日练功,药力自然会一点点消解,呆会儿你随我来,我将本门的基本内功心法传授给你。”
“多谢师兄!”李风云喜道,“只是,不能陪师兄回清平镇了。”
路惊鸿摆手笑道:“这算什么?师兄一个大活人,自个儿就去不了清平镇么?”
苏语侬一颗心儿被众人弄得火热,插嘴道:“风云小哥,我也随你去镇州。”
虞不全脸色一沉,喝道:“你一个女儿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你当你的本事都学齐了么?”
苏语侬吓得吐了吐香舌,低下头去。
注1:契丹与后晋之战,时间及其细节因剧情需要,与史料略有出入。
注2:镇州,又称恒州,具体位置可请教度娘,好像不许上地图。
注3:杨光远为策应之事为笔者杜撰,后面围城等情节皆为虚构,不过,杜重威坐守镇州,任由契丹人随意掳掠却是实情。
注4:此处详见第二十章 ,里面详述了景延广的事情。
………………………………
第八十一章 狠人
寒风萧萧,春回大地,似乎并没有给中原大地带来太多的暖意,年久失修的驿道上,一群群人结伴一步步向南方走去,他们只想离北方的战火远一点,再远一点。
一场迟来的风雪更让刚从旱灾、饥荒、战火中挣扎出来的逃难的人们苦不堪言。驿道旁边满是三三两两的新冢,更有无数冻得像石头一样硬,枯干的尸首,无人理睬。
原本是瑞雪兆丰年,可是没有人脸上有对新的一年的憧憬,没有人知道,他们有不有机会看到来年的春天,田地都荒了,又哪来的丰年?
过了淮河,江南的繁华不再,满目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群接一群逃难的人群,就连心肠比铁还要硬的李风云也感到有些压抑。
大晋正忙着跟契丹人打仗,哪有钱财来赈济这些灾民?就算没有打仗,也从来都是官府从百姓身上盘剥银子,又哪会倒贴钱粮去救济这些不安本分的刁民?
长长的驿道上,只能偶尔看到几个和尚道士及良善之家支起几座茅棚,施舍些照得见人影的清粥。
“爹,我饿,我冷!”驿道旁,一名头上插着草标、七八岁看不出男女的孩童蜷缩着身子,往身边一名木讷的老汉怀里钻,两人衣不遮体,哪里抵挡得住萧瑟的寒风。
“听话,把裤带再紧一紧,再忍忍,有好心人来,很快就不饿也不冷了!”那老汉紧紧搂住那孩童。
“咦,这小孩长得倒是很水灵。”六名腰里插着长刀的大汉围了过来,“加把火,熬成汤,一定嫩得很!”一名大汉一把抢过那孩童。
“你还我孩子,你们不能吃了我孩子!”那老汉心头一震,急忙上前抢那孩童。
“爹,爹,我不想死啊!爹,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吃了我!”那孩童挣扎着哭道。
“去你娘的蛋,找死啊!”一名大汉一脚踹在那老汉的心窝上,将他踹出了一丈多远,那老汉本就饿得走不动,怎经得起这么一脚,顿时倒地不起,嘴巴里一口接一口往外吐血。
杜如月看得怒火中烧,策马上前,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那名大汉的背上,喝道:“你还是不是人,连老人也打?”
那名大汉被打得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地,一把抽出腰间的刀,回头怒视着杜如月,大声喝道:“关你什么事,臭婆娘,你找死!”
李风云也策马赶了上来,摸了摸鼻子,道:“如月,他不止打了那老头,他们还打算吃掉那个小孩。怎么样,杀了他们几个?”离得远,刚才的话杜如月没听清,李风云耳朵尖,可听得清清楚楚。李风云不是善良之辈,但这几人的作为,却勾起了他心中隐痛,不觉间动了杀意。
“畜生!”杜如月听了此话,心中也是杀意顿生。
“哎哟呵,小娘们长得满俏的,爷们好些天没沾过荤腥了,下马来一起玩玩?这大白马正好宰了祭祭肠肚。”那六名大汉不知死活,见杜如月只有两人,自恃人多,纷纷抽出长刀,调笑着朝两人围了过来,连抓住那小孩的大汉也扔开那小孩,围了上来。
“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孩子跑到那老汉边,抱着老汉的头哭喊道,伸出小手,想要堵住老汉嘴中不停渗出鲜血,可又怎么堵得住。
“一个不留!”杜如月面如冷霜,如果只是抢劫,她未必狠得下心来,可是他们不止杀人,还打算吃人呀,吃的是一个活活的小孩,这种事,她岂能容忍?
“好嘞!”李风云被那小孩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自从从绿柳庄出来后,他就没有与人动过手,这一路上的沉闷压抑,早让他心中感到烦躁异常,却偏偏无处发泄,如今有人送上门来,他怎能大肆发泄一番?
“刷”,一道黑虹贯过,离他最近的一名大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发现天地在不停翻滚,“砰”的一声,脑袋砸在地上,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依稀看见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少年像发了疯的劈砍着一具无头的尸体,碎尸块散落了一地。
“天哪,我究竟惹了什么人?”这就是那人最后的想法。
“啊!”剩下的那几人吓呆了,这是什么人?一双眼中闪烁着野兽的光芒,他们不是没见过狠人,但从未见过如此之狠的人,一直以来,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因为他们相信在这世上,只有对别人足够的狠,自己才能活得更自在。今天他们才发现,在真正的狠人面前,他们的狠,显得多么的可笑。
他们也想逃,奈何两条腿哆嗦得不成样,根本迈不开步子,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
李风云一步一步逼近下一名大汉。
那名大汉像筛糠般抖个不停,明明看见眼前这个像死神一般的少年慢慢扬起了那把黑幽幽、没有半点光泽的怪刀,想要举刀格挡,谁知手却不停使唤。“铛啷”一声,长刀掉到了地上。耳边似乎听道“嗤”的一声,那柄怪刀像变戏法般,从他裆部滑出。他低头看了一眼,从胸口到裆部有一血线。忽然,他明白了,他已经被那个死神劈成了两半。
“爹呀――”那孩童的哭声在众人耳边萦绕。
不知为何,李风云的心也在随着那哭声颤抖,“刷刷刷刷”数刀,身前又是一地碎尸,暖暖的鲜血溅在他的衣服上,头发上,脸上,嘴里,腥腥的略带一点甜味。
“饶,饶,饶命啊……”还没等李风云走近,第三名大汉已经软倒在地上。
“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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