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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雄-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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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风云接着道:“这符箓乃是用辟邪玉液所画,虽然经过稀释,但任何人只需要带上一条这样的丝巾,可保在八个时辰内,野狼是不敢侵入十丈范围内的。
  这两天,王爷也看到了效果,派去给狼群送牛羊的人,可曾被伤了一个?群狼避之唯恐不及。
  得王爷鼎立相助,辟邪玉液这两日已经制备了三两,可稀释至三斤,足够制备一两千条这样的丝巾。只要王爷一声令下,李某在一个时辰内便能准备好两千条这样的丝巾。”
  这次苏语侬制备出来的辟邪玉液是真正的辟邪玉液,当初耶律阮搜罗了一些辟邪玉液所需要的那两味珍稀药草,苏语侬终于能够制出无臭无味的辟邪玉液。或者说,人和马匹都闻不到气味,不受辟邪玉液的影响,但是,嗅觉灵敏的野狼却能闻得到。
  正是这辟邪玉液的出现,这两日,让耶律安端、耶律刘哥麾下将士的士气迅速回升。六万将士亲眼看到,李风云带着几十名兵卒,赶着几百头牲口,送入狼群之中,群狼纷纷避开,在李风云带着那几十名兵卒离开之前,绝不敢靠近他们半步。
  这在不知情的辽兵眼里,简直是神迹。这也让他们对李风云是长生天的使者的事将信将疑,望向李风云的眼光也多出几分敬畏。
  耶律安端接过那丝巾,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真有十足的把握可利用这些丝巾驱赶狼群去攻击耶律洪古的大军?”
  李风云笑道:“天下哪来十足的把握?凡是都有例外,都可能出错,这个道理王爷不会不明白。王爷只需要按照李某的计策,前排将士,即便每十余丈手臂上绑一条丝巾,这样下来,排成一排便足有一两万丈。足以三面包围住狼群,驱赶狼群从耶律洪古方向逃走。
  李某想,如果耶律洪古还在营帐之中,还能凭借寨墙抵挡。可是耶律洪古偏偏选择了野战,耶律洪古手下的那些士兵,看见几万只恶狼向他们扑过来,不吓得腿软才是怪事。
  只要耶律洪古大军的阵型被狼群冲乱,那这场大战,王爷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耶律安端对着地图又仔细地将所有的细节想了半天,回身一拳击打在木案上,大声道:“好,本王便决定,今夜丑时造饭列阵,寅时出击,杀到耶律洪古大军阵前之时,应该是卯时。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耶律洪古应该在就在卯时列阵,正好碰上北逃的狼群。
  李将军,你速速去准备,务必在寅时之前,将所有的丝巾交到本王的手中。此仗若胜,本王为你向陛下奏请大功!”
  李风云插手行礼道:“王爷尽管放心!”
  制备这些丝巾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将稀释过的辟邪玉液混上磨制好的朱砂,胡乱画些符箓在丝巾上。李风云、公孙无忧、苏语侬三人动手,不到一个时辰便制作好了两千条白色丝巾交给了耶律安端。
  本来这些丝巾之需沾上些稀释的辟邪玉液便行了,李风云之所以要在上面写什么符箓,完全是为了加强神秘感,增加他在辽兵心中的分量。如果他真的成为辽兵心中长生天的使者,那日后倘若与辽军对阵沙场,恐怕辽军未战就已经先怯惧三分。
  丑时干过,六万辽国铁骑早已经整整齐齐列阵站在营外。
  在六万辽国铁骑的最前面,是两千名经过精心挑选的精骑,每人左臂上都系这一条白丝巾。
  李风云身穿一身道袍,举着一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半新不旧的桃木剑,口中“咿咿呀呀”胡乱念着法咒。
  耶律鸿雁侧耳倾听,只听李风云似乎在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
  耶律鸿雁心中奇怪,暗道李风云这是念的是什么经,像是佛经,又像是道经,其中还似乎掺杂着儒家的话。耶律鸿雁虽然是草原女子,但自幼与耶律阮交好,难免受耶律阮的影响,对中原文化有所了解。
  只有苏语侬抿嘴偷笑,当初用这篇胡乱的经文蒙骗长白老怪的事情,李风云不知道在她耳边吹过多少次牛了,她当然知道李风云在念什么。也只有这篇三不像的经文,李风云才能背得滚瓜烂熟。
  好不容易将这篇胡诹的法咒念完,李风云高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大声道:“将士们,长生天已经听到我的祈祷,指派我指挥前面数万神狼组成的大军,去惩罚、剿灭那些违背长生天意旨的逆贼。”
  熊熊火光中,道袍飘飘,道是颇有几分神棍的模样。
  耶律安端没有多说话,手一挥,李风云、公孙无忧、苏语侬、耶律鸿雁、阿大、阿二领两千名左臂手系白色丝巾的辽国铁骑出发,分成三队,李风云、公孙无忧和耶律鸿雁每领着一队,三队人马散开,每五丈一人,排成一行,分别左右两侧和正面向数里之外的庞大狼群逼了过去。
  本来耶律安端是不许耶律鸿雁参加驱狼的,毕竟是面对数万野性未驯的野狼,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耶律鸿雁绝非息事之辈,耶律安端受不住耶律鸿雁的纠缠,又想到耶律鸿雁身边有两位一流高手保护,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保护她从狼群中逃出性命应该不是难事,所以勉强同意了。
  狼群本来分散得很开,但是经过李风云这两日投食的诱导,已经集中了很多,绝大多数野狼都集中在十里的范围之内。这两千精骑,如果完全按每五丈一人散开,足有五六十多里,足够将所有的狼圈在一起,赶向北面耶律洪古的大军。
  ………………………………


第五百八十七章 狼袭
  不知道是因为初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耶律洪古难以入眠,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中一阵一阵烦躁不安。之前他虽参加过几次小征伐,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指挥过大军作战。
  如果说耶律洪古心中完全没有压力,那是骗人的。战争,就要死人,不是敌人死,便是自己死,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此次剿伐耶律阮,耶律洪古看似鲁莽,实际上却是小心翼翼。这一路上,因为营寨没按照要求扎营,耶律洪古一连抽了十多名将军的鞭子,并将两人退出去斩了首。
  耶律洪古心里很清楚,这是他的第一战,对他的威望影响重大。胜了,他便顺理成章程为大辽的皇帝,大辽将无人再明目张胆地与他作对。但若是败了,他的威望也会一落千丈。在草原上,向来都是以胜败论英雄,战败的他,即便能在皇太后述律平的支持下登上皇位,底下也必定暗潮汹涌,阴奉阳违者必定不少。那时他面对的局面将会变得十分之糟糕。
  远远地,从帐外传来几声狼嚎,耶律洪古皱了皱眉头,再也睡不下去。命侍卫披挂好甲胄,带着一队侍卫四处巡视。
  这可恶的狼群,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横亘在两军的阵前,让军中的士气大落。
  军中已经谣言四起,说各种话的都有。有的说长生天不愿看到神人与天女的后人自相残杀,特地派出神狼率领群狼,故意将两军截断,不许两军交阵。有的说长生天希望恢复契丹族的古制,契丹人的皇帝应该由契丹八部推举产生,而不应该用刀与剑来解决,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狼出现在战场之上。更有过份者,甚至说耶律阮才是真命天子,契丹人真正的皇帝。
  为了这些谣言,耶律洪古已经下令斩杀了三十多人,可是表面上的谣言被压制下去了,但是私底下藏在兵卒心中的恐惧与不满,却是无法用鲜血也钢刀抹掉的。
  “耶律殿下,怎么还没有休息?”迎面正遇到大将萧策。
  “天明就要大战一场,睡不着,所以出来巡营!”耶律洪古答道,“萧大将军,我今夜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心绪不宁,不知这是什么兆头?是否该延迟明日与贼军的大战?毕竟阵前群狼汇集,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对军心影响颇大。我担心耶律安端将战场设在这里,另有阴谋。”
  萧策哈哈大笑道:“殿下第一次指挥这样的大战,难免有些担忧与兴奋,睡不着觉,休息不好,眼皮跳也是正常事。至于阵前的狼群,对我军的军心虽然有影响,对敌军的军心又何尝没有影响?
  况且老贼耶律安端比我军早来此地两天,据探报那时候狼群就已经在这里了。这就意味着狼群并不是针对我军而来,而是针对耶律安端的贼军。我已经命萧禹、耶律麻答等众将将此消息告知了满营将士,将士们的士气知道实情后,士气大振。
  如果论士气,敌军的士气只可能比我军更弱。
  那耶律安端把战场设在这里,恐怕就是因为贼军的低落到了极点,难堪一战。这老贼于是便打主意,也将我军引到这里,想利用狼群打击我军的士气。老贼以为这样一来,两军的士气都相差不大,他也不至于吃太大的亏。
  可是耶律安端这老贼恐怕没有想到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的奸计早已经被我识破。天明后这一战,我军士气比他们高,兵马比他们强壮,人马也是他们的三倍,骁勇善战的将军也远多于他们,没有不胜的道理。
  殿下若是延迟出战的时间,反而会让满营的将士以为我们怕了耶律安端这老贼,挫伤了我军的志气。
  殿下不必担心,还是回营歇息吧,这巡营之事便交给我了。
  明日我军寅时造饭,卯时列阵,然后派兵驱散阵前的狼群,正好可在辰时与贼军交战,一举将贼军歼灭,生擒耶律安端这老贼。”
  耶律洪古听了萧策的劝说,心头略微宽慰。忧虑一去,一丝倦意涌了上来,想到天明后还要上阵杀地,的确也该好好休息一下,耶律洪古笑道:“看来真是我多疑了,这里便有劳将军了!”说罢,便回营休息。
  才到寅时,熟睡中耶律洪古便被人叫醒,披挂好甲胄后,耶律洪古用过早餐,擂鼓聚将,分配众将的任务,便率领十五万大军出营,只留三万兵马守住营寨。
  耶律洪古整顿好兵马,向前进了五里地,天色已亮,已经是卯时。耶律洪古立刻命令众将布阵,准备在此地布下大阵,与耶律安端决一死战。
  正当耶律洪古十五万兵马乱哄哄正在布阵之时,忽然听见前军一阵骚动,一骑飞奔而来,那人人未近,声已经到了:“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狼,狼冲来了!”
  耶律洪古眉头一皱,狼群来了有什么奇怪,相必是耶律安端的人马已经过来了,惊动了狼群,一些狼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向他们这边逃来。
  一挥手,耶律洪古喝令道:“几只狼有什么大惊小怪,命令前军射箭,将冲过来的狼向两面驱散。”
  “不……不是啊!”这时那人已经跳下马来,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大声道,“殿……殿下,不是几只狼,而是所有的狼都像发疯一般向我军冲了过来。萧……萧禹将军已经命人射箭驱赶狼群,可是,狼实在太多,军中的战马又受到狼群的惊吓,难以控制,四处乱窜,萧将军快抵挡不住了!”
  “啊!”耶律洪古的脸色变得惨白,萧禹所部的三万前军是何等实力,他一清二楚,如果萧禹的三万兵马都抵挡不住狼群的攻击,那狼群绝不是一点点。
  不及多说,耶律洪古一点马镫,几个纵身,跃上附近的一架望车。
  登上望车,十数里的情况尽收眼底,只见密密麻麻的狼群,不知有多少头狼,正朝他的军阵冲来。那狼群十分奇怪,并不向边散去,只是一股劲向他的大军扑了过来。
  不少野狼已经冲入了前军萧禹的军阵中,与萧禹的前军搅在了一起,萧禹的前军已经乱成了一团,随时都可能崩溃。
  耶律洪古再向远望去,只见尘烟滚滚,不用说,那是耶律安端的大队骑兵,正紧随在狼群向他扑来。
  而此时,他大军的阵势还没来得及布好,他麾下的将士显然对前军的乱状不明所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在向前方张望。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从耶律洪古的心头升起:“难道耶律阮真的是注定的大辽之主,长生天选中的人,要不然,为何连狼也会来帮他。”
  一口戾气从心头蹿起,耶律洪古只觉得喉咙间一阵腥甜,禁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


第五百八十八章 风萧萧
  一烟冥露重霜风号,声悲色惨侵征袍。据鞍思盼度沙碛,纵横白骨余残烧。(注1)
  人嘶,马啸,狼嚎。
  泰德泉边天昏地暗,杀声震天。一股黑色的潮水由南至北涌了过去,所到之处,溅起一线鲜红的血浪。腥甜的鲜血溅落在草地上,如一片片盛开的花朵,鲜艳、娇美而惨烈。
  一阵萧瑟的西风吹过,吹熄尸体上的残焰,吹散袅袅的硝烟。
  “啁——啾——,啁——啾——”
  几只秃鹫盘旋于空中,等待着硝烟散尽后饱餐一顿。
  茫茫草原上,无数人畜的尸体交仆躺在一起,滴滴答答地血水从人尸、马尸、狼尸上滴落,汇聚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萧禹的前军虽然精锐,但也经不起数万条饿狼的攻击,尤其是被契丹人顶礼膜拜的圣狼。数万头饿狼一齐向耶律洪古的大军攻击,这除了天意,除了天罚,还有什么可以解释?
  在这浩荡的天罚之下,萧禹的前军绝望了,就算是意志坚如铁石的男儿,也被吓得肝胆俱裂,再鼓不起半点斗志,射出的箭矢变得散乱而无力,挥出的钢刀也再无曾经的果毅。在加上胯下战马对狼天生的恐惧,萧禹的前军未战已经散乱不堪。
  这样的大军,又怎能抵挡数万穷凶极恶的饿狼的袭击?
  耶律丙淳,曾经在沙场上征战十年的老兵,如今已经是萧禹帐下的一名百夫长。十年来耶律丙淳不知经历了多少场杀戮,倒在他刀下的辽人、汉人、靺鞨人、女真人……不知有多少,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曾经历过最惨烈的战场,曾经一人独当十数人的进攻,曾经带着十多名手下,追杀数百名逃敌……他的身上前前后后留下二十多条伤疤。
  耶律丙淳以为,在这世上,已经再没有让他害怕的东西了。可是,今天他害怕了,当一条饿狼向他扑来时,他的身子竟然有些僵硬,动作再无往日的矫健与灵活,挥出的弯刀也柔弱无力,就像他瞧不起的柔弱的汉人,砍在那头饿狼身上,竟然只是砍伤了那恶狼的一些皮毛。
  那饿狼并没有被他的钢刀吓退,身上流出的血反而让它更为凶悍而野蛮。
  “嗷——呜——”那恶狼长啸一声,绿油油的眼珠直盯着将它砍伤的耶律丙淳,一纵身再次跃起,直扑向有些发傻的耶律丙淳。
  这次耶律丙淳没有刚才那么幸运,也不知是马匹腿软还是他的手软,钢刀比他预期的慢了那么一点点,低了那么一点点,贴着狼尾掠过。仅仅只差那么一点点,钢刀没能再砍中那恶狼。
  战场上的那一点点失误,就足以要了一条性命。耶律丙淳只觉得肩头被两只铁爪抓中,锋利的爪子撕破了厚实的皮甲,剧痛从肩头涌来,他整个身子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陨石击中,几乎来不及反应,便被那恶狼扑下马来。
  紧接着,摔得晕晕乎乎的耶律丙淳闻到一股热烘烘、令人作呕的腥臭。
  “不好!”耶律丙淳清醒过来,想要抬起右手抵住那恶狼咬来的利齿。可是已经晚了,他只觉得脖子一阵剧痛,浑然上下的力气随着那股剧痛迅速消失,呼吸变得艰难,眼前的景物便得模糊。
  模模糊糊中,耶律丙淳看到他身边无数熟悉的身影像他一样被扑一只只饿狼扑下马来,在血泊中挣扎着。
  “难道,这真的是长生天的旨意,我注定要死在圣狼的口下?”耶律丙淳的抵抗软弱无力起来,如梦如幻之间,耶律丙淳的心头涌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和耶律丙淳一样,无数的辽兵因为对圣狼和长生天的恐惧,动作僵硬而变形,手中的钢刀不再锋利,只是一个照面便被野狼扑下马来,来不及反抗便被饿狼咬断了脖子。
  “完了!”看着眼前已经溃乱不堪的兵卒,萧禹一刀将扑向他的一匹饿狼拦腰斩做了两半,在他的周围,已经躺着十数具恶狼的残尸。
  兵败如山倒,他已经回天无力了。况且这数万只野狼后面,还跟着数万更为凶狠的草原铁骑。
  身边的亲兵一拥而上,一把抱住萧禹,大声劝道:“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往哪里走?列阵而战的三万辽国最精锐的铁骑都没能挡住这数万只恶狼,被狼群一冲而垮,更何况身后的那些连阵势都没列好的杂兵?
  “滚开!”萧禹双目怒睁,额头上青筋鼓起,一震双臂,将抱住他的俩名亲兵震开。“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萧禹横行天下数十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今日竟然败在了一群畜生的手下。天要亡我,非战之过!
  我萧禹宁可战死,也绝不能落到敌军手中受辱!”
  说罢,手中的宝刀在脖间一横,猛的一勒,血光迸现,可惜一员虎将,竟然自刎在阵前,尸体晃了两晃,栽落在马下……
  “这是长生天的惩罚,快逃啊!”
  “长生天发怒了!”
  “圣狼,是圣狼啊!”
  ……
  随着萧禹前军的溃败,整个耶律洪古的大军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士气全无,哪有人敢回身抵挡狼群和后面随之而来如狼似虎的耶律安端的铁骑?顿时四散而逃。
  即便几只精锐的兵马想要列阵抵抗,如耶律麻答、萧怀玉的部下,也被疯狂逃命的人群冲散。惊惶失措的辽兵,甚至比狼群更可怕,为了有一条活路,不少辽兵甚至对自己同泽挥起了钢刀。被撞下马,死于马蹄之下的辽兵更是数不胜数。
  耶律洪古聚集的十五万铁骑就这么败了,败得莫名其妙。
  耶律安端的人马按照事先各自的任务,分成十数路,紧跟在狼群之后掩杀,所过之处,耶律洪古逃得稍慢的人马转眼间便被湮灭在大军之中,连一朵浪花也不曾溅起,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这一战,从天明直杀到黄昏,耶律安端追杀出足有五十余里,方才鸣金收兵。趁势夺了耶律洪古的大营,缴获无数。耶律洪古幸的萧怀玉拼死相救,逃出生天。
  是役,耶律洪古大军遗尸八万,被俘兵马足有四万,其余兵马,尽皆溃散,几乎全军覆没,被萧禹以下,阵斩的大将不下十余名。
  耶律安端大军的损失也不小,伤亡两万余人。但无论从哪方面讲,对耶律安端来讲,这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近十万战死的尸体几乎将泰德泉周围大地铺得严严实实。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闺中梦里人。
  注1:取自曹勋《古战场》。'。'
  ………………………………


第五百八十九章 山雨欲来
  一脚踏满地的残尸,苏语侬眼睛一黯,叹道:“难道非得死这么多人才成么?”
  李风云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道:“说什么胡话,这些都是契丹人,自然是死得越多越好!”
  苏语侬抬起双眼,凝视着李风云,轻声问道:“风云哥哥,你不是说过,这天下,人生而平等,难不成你忘了?难道契丹人便不是人?”
  李风云呆了一呆,他倒没想那么多。当初在藏军谷,他虽给了被俘的契丹人平等的权利,也不过只是不想自己打自己脸。说到底,这数年的经历,已经让他把自己完全当成了中原的汉人。经过了这么多杀戮,又看见辽人那无数的残暴行径,他胸中难免有一股子戾气。
  “我,我说不明白!”李风云摇摇头,道,“也许,辽人跟我们汉人一样,也该生而平等。可是,看看辽人在中原的所做所为,又几曾平等对待过我们汉人?这些对我汉人犯下滔天罪孽的辽人,既然不将我们视为平等的同类,又有什么资格享受平等?
  这样的辽人死得越多越好,死不足惜。”
  “不错!这样的辽人的确死不足惜!”公孙无忧接口道,“可是在中原,这样的汉人也同样不在少数,难道他们就有资格享受平等么?”
  苏语侬郁郁不欢道:“奴家是大夫,我师父教我的是医人术,我却用它杀了这么多人,也不知是对是错。难道做好人是错的,只有做恶人才能活得自由自在?”
  李风云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要说杀人,我李风云杀的人比你们谁都多。佛家有慈悲手段,也须有怒目金刚。若不杀尽这世上为非作歹的恶人,又如何让好人受益。世人总说扬善惩恶,但真正扬善惩恶的又有几人?
  反倒是受苦受难的都是那些好人,大奸大恶反而高居庙堂之上,大鱼大肉,荣华富贵,就连死后也是风光大葬,甚至在史书上也能留一个好名声。
  长此以往,怎教世上不恶人横行,好人绝迹?
  我李风云不算是好人,但也愿凭一己之力,除尽天下恶人,纵然是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其心也无其力,只能说杀一个是一个。
  至于平等,那些作威作福惯了,平日欺压百姓的恶霸,不顾百姓死活以天下人为棋子枭雄,无论他是汉人还是辽人,总要还尽他身上的累累血债,才有资格享受。平等不是大赦天下,更不是对恶人的纵容。”
  公孙无忧拍手笑道:“小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也不枉本公子随你走这一趟。”
  泰德泉大捷,耶律安端凭借六万精兵,一举击败了耶律洪古十八万大军。捷报迅速传向大辽四方。整个过程被传得充满了传奇色彩,尤其是李风云召来天狼助阵,一举击溃萧禹的数万大军的事情,更是传的神乎其神。李风云作为长生天使者的身份终于被辽人普遍接受。能随时召来数万天狼,并指挥天狼作战的人若不是长生天的使者,那又是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耶律阮的身威大振,许多原本不认可耶律阮的部族,纷纷派人来与耶律阮接洽。耶律阮的威望一时无二,隐隐已经压过了当朝的皇太后述律平。
  这次大战,耶律安端也损失惨重,一时也无力继续向北征伐,于是暂时留在泰德泉休整,等待耶律阮大军的到来。
  辽国皇太后述律平接到耶律洪古大败的消息之后大怒,急命向各部族征召兵马,再次聚集了三十万大军,由她亲自率领讨伐耶律阮。
  一时间草原上风声鹤唳,再次紧张起来。
  由于述律平征召走了各部族大量青壮男子,草原上各部族之间的吞并愈演愈烈,周围许多原本臣服于契丹族的部族也蠢蠢欲动,不断试探各地驻扎的辽兵。草原上处处刀光血影。
  而此时,耶律阮的兵马也扩张到了近二十五万余人。
  听闻述律平亲率三十万大军征伐他,耶律阮当即下令,尽起麾下二十五兵马,与述律平针锋相对,宣布征讨述律平。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谁都可以猜想到,这一场大战之后,曾经不可一世的大辽实力将再次大为削弱,想要恢复当年的雄风,没有七八年甚至十数年的光景是没有希望的。
  两军终于在
  也许这一战之后,大辽也会像曾经的匈奴、突厥那般,从此一衰不起,渐渐消失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
  “大人今天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棋局之上呀!”十九在棋盘上放下一粒白子,一大条黑子被他尽数吃掉。耶律阮北上,十九被留在了镇阳城监视镇守镇阳的耶律屋质。
  十九经常借故找耶律屋质下棋,偶尔也谈谈国事,一来二去,耶律屋质发现十九见识不凡,每每一语中的,两人竟然生出几分交情出来。耶律屋质的棋艺不精,每每被十九杀得丢盔卸甲。
  “唉,如今这形势,叫老夫哪还有心思下棋?”耶律屋质将手中的黑子投入到棋盒之中,站起身来,走来走去。
  十九笑了笑,一把将盘中的棋局搅乱,问道:“大人,现在的形势对皇上十分有利呀,耶律安端刚刚大败了耶律洪古,太皇太后虽然临时又凑出三十万人马,但大家都知道,上京那边的精锐尽失,这三十万人马不过是乌合之众,又岂是皇上的对手?”
  耶律屋质点了点头,道:“雨轩,你说得不错,现在的局势的确是对皇上十分有利。耶律安端也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在李风云的帮助下大败耶律洪古。
  太皇太后精锐尽失,如果光靠仓促凑出来的这三十万人马,的确很难跟皇上对抗。
  不过,太皇太后毕竟掌控朝政数十年,树大根深,就算这一次皇上再一次将太皇太后击败,以太皇太后的实力与性格,她必定会在举兵来攻。
  这样打来打去,老夫担心,不等皇上杀入上京,我大辽的一点元气就要被拼光了。我大辽会步匈奴、突厥的后尘,从此衰败下去。”
  “哦,原耶律大人是担心这件事!”十九将黑白两色棋子一一清理到两只棋盒中,笑道,“此事不难解决,大人想到的事情,皇上和太皇太后不可能想不到。两人未必真的真打,只是缺一个契机,一个下台的台阶罢了。”
  耶律屋质眼睛一亮,转头紧瞅着十九,问道:“雨轩,你的意思是?”
  十九抬手道:“大人何不坐下,大家慢慢地谈谈!”
  ………………………………


第五百九十章 斯人已随西风去
  一大辽天禄元年闰七月(注1),耶律阮的大军与述律平的大军对峙于潢河(注2)两岸,大战一触即发。
  耶律阮与述律平也知这一战的胜负将关系到大辽谁掌沉浮,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每日只派出小股兵马不断试探对方的虚实。大战虽一时没有爆发,但小战却几乎天天都有。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消息,耶律屋质率领各部族联军人马不下十万也来到潢河边。
  听闻这个消息,不止述律平大惊失色,耶律阮同样吓了一大跳。
  这时耶律阮与述律平正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耶律屋质的兵马虽然战力并不算太强,主要是部族的牧民临时组成的大军,实力实在是无法与耶律阮与述律平任何一方相提并论。但是耶律屋质此时到来,却意味深长,这一股力量倒向任何一方,几乎就意味着另一方必败无疑,这不能不让他们不疑神疑鬼。
  而且耶律屋质本身代表的是那些立场中立的有威望的老臣,这股势力不可小窥,即便耶律阮与述律平任何一方侥幸将耶律屋质这十万兵马击败,也同时意味着将耶律屋质这一方势力逼到了对方的阵营之中。
  耶律屋质能在短时间内组织十万大军,也就意味着他也能再次组织二十万大军。战争如果继续僵持下去,许多原本忠于耶律阮或者述律平的部族承受不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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