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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瓦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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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仆厮都不敢多嘴,近来少主的脾气更加暴怒无常,说什么都可能招来打骂。
“驾!”李修斌一声吆喝,众人都驱起了马儿,向着西边的京师奔去——
与此同时,冶城山上响着一声声“霍霍叮叮”的铁器打磨声,不徐不疾,平稳自然,宛如泉水叮咚。
山顶的飞龙亭,朝天宫一众道人聚合结集,所有的真传门人、博佑师叔等一些外门要人、纯儿,连南阳子也被人用藤椅担架抬了上来,忠叔不在。这时众人都一脸疑惑,没有谁清楚,阿客叫齐大家来这里,所为何事呢?
李小贼走了,神乐观更没受到半点责罚,金陵官府同样如此;萨奚等六名巫贼是唯一罪犯,又人死尸焚了,无从追究,只是由道录司贴了封谴责南疆罗摩宗的榜文,加强治安云云。这桩纵火案还是就这样被平息下来。
众人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也只得接受,如果说有什么值得欣慰,那就是挟着这股威势,应该暂时没人敢欺负到朝天宫头上了。
不过阿客这几天一直沉默寡言,好像还有什么心事没放下,现在叫了大家来,也是自己一个不说话的坐在亭边大石上,他背着一把黑色大弓,手上拿着一支长箭正往大石上敲磨箭头。
这把弓箭来得很奇怪,可凡是大家问起,他都只是笑笑,于是他们习以为常了,阿客的秘密有很多,像掌门说的,他要说就自然会说,不用多问。
叮叮叮,磨箭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面面相觑,都隐隐感到那一丝杀气,越来越浓的杀气。
“是时候了。”谢灵运忽然站起身,向他们微笑道:“今天,我就要为我们出一口气。”
“阿客,你要?”、“师哥,怎么出气啊?”众人的疑惑更甚,精的憨的都是想不明白,在山顶这里射箭?能射得着谁?铅汞和顽空相视一眼,都要再度怀疑阿客疯了……南阳子抚了抚须,神情颇为惊讶,莫非那把弓……
谢灵运默默地来到山崖边,站定举弓,把那支打磨已久的铁箭搭到弓弦上,脚下一沉、腰身一挺、双手的肌肉块块隆了起来,力气一发,拉弦开弓——!
整张弓立时有光芒亮起,两边的凤凰翅膀如同着火般红光充盈,弓身的雕纹则流转着七彩绚光,骤然又化作一道道虚影,从中间弓彛牧盐萍こ觯渡湓谇懊妫
众人都只见山崖前方凌空出现了一片虚体景象,竟然是车水马龙的城中大街,不但能看清楚熙熙攘攘的人们,甚至能隐约听见那边的嘈杂热闹声!
“哇!”恒宝第一个尖叫起来,纯儿第二个睁圆眼睛,大师兄第三个惊弓起身,师傅和师叔们全都惊诧不已,有着天眼之威的凤凰神弓!
难道是忠叔给的?
这是什么法宝?
射鹿弓!谢灵运淡淡一笑,“天眼”正是射鹿弓的犀利之处,只要弓箭并用,心念一动,有着仙宅的太极大阵的感应传递,以他的能力,方圆百里内的地方都可以鸟瞰地照映出来,如此实时看着景象,方便瞄准和看到结果,而自己身处百里千里万里之外。
他的心念想着移动天眼的瞄准红心,就见到那片幻景从大街渐渐移到了一个旁边地方,八字墙、石狮子、鸣冤鼓……正是城中衙门。
阿客是要!众人都猜到了,顿时轰然惊呼,但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
谢灵运突然双眼一凝,正好有着体内那股金丹真炁的相助,弓弦拉到了尽头,放,两边凤凰翅膀的红光瞬时透过弓弦窜到了箭羽上,箭离——
霍!整支铁箭燃烧起来成了赤红火箭,旋转着射了出去!
嗡嗖!从冶城山山顶,一道夺目火光疾猛如闪电一样,飞向城中——
果然是!众人瞪目张舌,自然而然的摒息不语,心头也已是一片空白,过不了十息,就听见轰的一声!!
一直都在看着,箭出后景象随着箭头而变,只见铁箭飞进了衙门内,一箭穿爆了那面“明镜高悬”牌匾,然后那幅海水朝日图也全然破裂,整面墙一下轰然倒塌了下来,砸出巨响!
差役师爷等人都失声惊叫,纷纷抱头鼠窜的逃离衙门——
这时那箭竟然箭势未停,又猛地窜出,一下子把外面的石狮子、鸣冤鼓都穿爆,而又冲上天空爆开,那股火光当空形成了几排赫然火字: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
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官差们都惊慌失措,街上的路人百姓们也是呆了,愣愣地望了望里面公堂,又望望天上那些久久不散的焰火字,神迹啊!
就有读书人急忙口沫横飞的解释,这是一首诗啊!
《诗经》里的《硕鼠》,意思是说:大老鼠啊大老鼠,你不要吃我种的黍啊!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供养你,结果你到头来不管我的死活,你还有良心吗你?我不乐意了,我要跟你分道扬镳,我要到那片乐土去。新乐土啊新乐土,那里才是安居的好去处!
官府,就是那只大老鼠,老百姓平时辛苦供养,当到出事了,却只会包庇坏人,你他妈的我还养你干嘛,死吧!
街道上的百姓们闻言纷纷举臂叫好,平时有受了官府气的,更是凶神恶煞的冲向衙门,喊着“狗官!”、“狗腿子!”的要去扭打那些官差,为官不作好官,现在连神仙都看不过眼了!
知府大人赵业布刚好在一众跟班的围绕下逃了出来,顿时就被群情汹涌的百姓们围住,他一看天上的火诗,转眼满脸煞白,吓得颤抖着瘫软在了地上,旁边的刘主薄也吓得嚎叫……
“好!”、“哈哈!”、“太帅了!!”冶城山上,众人同样激动疾呼,纯儿笑靥如花,恒宝又蹦又跳,回想那天在公堂的情景,再看看赵大人当下的衰样,哈哈!
谢灵运微微一笑,反手从箭囊又取出一支铁箭,再度开弓——
嗡嗖!
景象早已变幻,这次的铁箭目标,却是,神乐观!
不到十息,只见那边高高矗立的第一重山门牌匾“神乐观”轰的一声,被一箭射爆!
在碎烂木块飞舞未落之际,铁箭已经继续飞去,穿翻了神乐观几座小殿堂的墙壁瓦片,弄得一片狼藉,随时就会倒塌;铁箭最后一下子穿爆了他们三清正殿的牌匾,然后窜上天空爆开——
遭此毫无预兆的巨变,神乐观的门人们呆若木鸡,在室内的道人们都纷纷出来看看怎么回事,然后也呆了……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是《诗经?相鼠》,做人没有人样,还不如一只老鼠那么讲脸皮讲口齿讲道德,你不死掉有什么用?你不死掉为了什么啊?还不快点去死啊!!
他们望着这首凌空火诗,万俊飞、郭登高、莫随风……所有人都涨红了脸,浑身颤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就连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掌门田成子,此时脸色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黑,想必又惊又气,坏了……
“好!!”、“射得好!!”冶城山上,众人的欢呼叫好更加高昂,沸腾了!恒宝激动地尖叫:“师哥,有你的!!”大师兄也笑得合不拢嘴,铅汞师叔、顽空师叔都哈哈大笑:“看看田成老鬼,大快人心啊!”南阳子也乐呵呵地抚须而笑,这一口恶气,想出久了!
看着他们忘乎所以的样子,谢灵运多日来第一次咧嘴大笑,没错,这才是大快人心啊!
“最后一箭。”他说着又取箭搭弦,又一次拉弦开弓——
那双眼睛闪过锋厉光芒……李小贼,到你了!
嗡嗖!
秋叶纷落的古道上,六人策着快马奔过,突然一道火光从后面追来!
“啊!!”一声惨叫继而暴起,李修斌整个人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马镫摇晃,马儿惊叫,“噗嘭”一声巨响,他飞砸到了满是落叶的泥地上,立时就浑身抽搐,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少爷!!”五个仆厮都惊慌失色,急忙叫停马儿,下马奔去!只见自家少爷的左眼插着一支火红铁箭……发生什么事了?!
这铁箭从哪里来的!?
它明明可以直穿而过,却停了下来,似乎无意夺少爷的命……
“啊……啊……”李修斌痛得反侧打滚,左眼血流不止,已经是瞎定了,可这是什么啊!
这时那箭骤然自动倒退了出去,窜到半空轰的爆开,吓得他几乎神魂脱壳,稍一定神,右眼睛就模模糊糊的看到那火光凝成了字:“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在诗的后面,又跟着写道:“今夺一目,以作惩戒,他日再会,仍不悔改,吾誓灭尔!乡巴佬赠。”
“啊!!”李修斌顿时隐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百味陈杂的仰天悲嚎,这铁箭是那人射的!是那人……谢灵运,谢灵运……怎么就好像身处于一个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恶梦……谢灵运……
仆厮们张望着周围,满脸惶恐,都已经汗如雨下……
“好!!”冶城山山顶,又爆起了一片激昂至极的欢呼,受这诗的感染,众人都忍不住挥拳振臂,这是春秋时代楚国大夫屈原的《国殇》的诗尾一段!
本意是描述楚军刚强勇武、宁死不屈的英雄豪气,现在阿客对李小贼说的话很明显,我可是个不可欺凌的人,你再敢惹我,我拼着身死也跟你拼了,死都要当鬼雄!
我是谁?借问谁家子,楚地乡巴佬!
不错,这就是楚地的下里巴人!
“哈哈哈哈!”看着身边欢呼雀跃的众人,看着古道上滚地哀嚎的小贼,谢灵运终于尽情地仰头大笑,虽然体内那些过剩的金丹真炁已经随着三次拉弓全部发出去了,却笑得那么洪亮那么震天!
胸中那一口闷气,全都舒出去了!
知道《史记》为什么要记个《游侠列传》吗?
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毙,我他妈毙了你!因为老子拳头大!!
孔圣说得好,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七十二章剑仙之法
天降三箭,惩恶除害。
其中的两箭,金陵百姓都看得清楚,也闹得沸沸扬扬,一个《硕鼠》一个《相鼠》,都说官府和神乐观狼狈为奸,做尽了丧德坏事,所以惹来了天谴。
修士们却知道这是人为之事,那么是谁做的?虽然有着诸多传言说是谢灵运,可是谁能确定?谁能追责?一切都了无痕迹,而且那般威势真像神仙所为,着实令人费解。想来多闻道长又要赶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了。
殒了一目的李修斌还是负伤回京去了,李尚德纵然十分暴怒,却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日后再图报复。
而同样颜面尽失的赵业布和田成子,同样只得认了,还要张贴罪己榜文、做些斋醮法事,把自家的反思告天地告神明,以平息天怨民怨。尽管态度积极谦逊,金陵官府和神乐观的名声风望仍是在节节下降当中。
彼势消而此势长,朝天宫仿佛梦回当年那名符其实的大观,威风八面的矗立在城中冶山,深受百姓们爱戴。被烧毁的殿堂要修葺,就有稻花村村民等众争相帮忙,香火又越发昌盛,一时风头无两,在金陵道门里可算重执牛耳,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会有这个三方都忍气吞声的结果,无疑因为有忠叔,有那一句康乐公的过问。
对于四少这次独行独断的“壮举”,米已成炊,忠叔还能如何,只能全力给他收拾烂摊子。但那是什么弓箭?什么来路?四少笑而不答。老头儿知道他肯定有了一番大奇遇,可是他不说也没办法,四少的命数本来就复杂过人,如是灵运天命,过问不了那么多。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反复叮嘱的,四少还没有意识到身份泄露的严重性。
“四少啊,如果你再这么张扬,一旦世人知道了你是谢家老四,马上就会引来万劫不复的灾祸啊!”
在冶城山山顶,迎着秋风,忠叔大叹了一口气,老脸上写满了沧桑风霜,似乎要说出他的身世秘辛,为什么堂堂谢氏会怕养不大他。
“哦?”谢灵运轻轻的应了声,万劫不复么?一方面早有意料,一方面仇家多了不压身,他竟然不由得哂笑,问道:“终于肯告诉我了吗?谁啊?谁那么无聊,我一出世就盯着我喊宰喊杀?莫不是我前世的仇人?”
“不只是一个人。”忠叔的背好像更驼了,被无可奈何的心绪压的。
谢灵运追问道:“能说清楚吗?比朝廷、比王谢的势力还厉害?”
“有厉害的,也有不厉害的,但有时候总归防不胜防。老奴其实也知之不详,只知道这是牵涉甚广的世仇,有着大黎朝从建立至今一百多年的恩怨,那密宗和尚被驱、域外妖魔各族等诸事。”
忠叔摇摇头又是一叹,才继续道:“这些事儿也不该由老奴来说。四少你得谨记,若然你是谢公义的消息传了出去,三天、五天,应该就有一把剑飞来,像你射出的天箭,御剑者可能在千里万里之外。”
“飞来做什么?”谢灵运有点明知故问。
“也许会直接杀掉你;也许会侵蚀你的神魂,把你袭成太子那样……就算抵御住了,那把剑也只是个开始。”忠叔的神情极是认真,使老脸添了几分高人的神采,道:“四少,这不是戏谑说笑,他们比罗摩宗凶悍百倍,你在乎的人、这座冶城山,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谢灵运听着有些奇怪:“我有三个大哥,不袭他们,偏要袭我?太子是长子,我可是幼子,而且又不见你们有什么事。”
“他们并非要全面开战,大人们也不愿中土神州又成乱世、生灵涂炭,要保住今天的昌盛世道,就得僵持下去。但你和太子,一长一幼,却是在默认契约之外,这就涉及到一些秘辛了,老奴不知。”
听了忠叔的回答,谢灵运沉吟了起来,不管那些什么秘辛都明白了,换言之他和太子乃是棋局的“弃子”,被舍弃了出来,以换取其它的利益,王神爱则是王家的那一枚……大概对方也有这样的人,作为和平时期的争斗延续。
既然是弃子,那就不会影响到大局,随时都可以都会被对方吃掉,好像现在太子被搞傻了,或者以后他被杀死了,大黎朝都不会因此有什么举动。
当年看到太子一下被弄傻,家里可能不想一点事都不做,就把他寄藏到了金陵这里,让对方找不到……
不过弃子始终是弃子,多年来为了隐匿他的身份,家里就真的长期不闻不问;而如果自己暴露了,除了扔他到一个深山野岭隐蔽地,照样不会如何……
所以说自求多福么!谢灵运不禁负手一慨,如此生在公侯之家,真不知是好还是坏了。
倒是没有失望或沮丧的心情,许是从未贪图过世家公子的身份吧,有的只是一份感慨和落寞,骨肉分离不是被迫无奈,竟是弃子!他沉沉点头:“明白了,我不会暴露的,以后再怎么张扬,都不会跟谢家扯上关系,这次让你们帮助也是最后一次。”
“四少,千万不要这么想!”忠叔一听到他说什么你们我们,老脸都涨红了,急道:“家主他们无一日不在挂念着你……”
“既然这么挂念,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啊?”谢灵运打断问道。
忠叔顿时怔了怔:“因为你的身份……”
“子曰:子为父隐、父为子隐,直在其中矣。”谢灵运突然念了一句《论语》,迫问道:“李家父子不就这样吗?他们虽然是犯了罪而互相包庇,却也是因为人性啊,坏人也有亲情!谁动辄下得了手去大义灭亲的,有多少亲情可言?要是他们真那么想我,怎么不会想着办法、寻着由头来看我?他们的心性修为还真是高啊,这么狠得下心!
还是当作少生了我一个?放逐自流,好就认回,不好就拉倒,是不是?”
他说着心头有些酸楚,眼眶则感到有些发热,朝天宫是他的家,可谁会毫不在乎父母兄弟……
“四少啊,他们都有苦衷啊……”忠叔却难以辨驳,一双老目也湿润了。
“行了。”谢灵运抬抬手,望着山崖开外的风光,哂笑道:“孟子曰:亲亲仁民爱物。孟母为子三迁,他们呢?我看他们必然有其它东西所爱,胜于爱我,才会有那些苦衷。忠叔,不必多说了,此事无分对错,我不喜欢而已。”
他抹了抹双眼,去了那层朦胧,目光就十分坚毅,反正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自己和谢家就继续分走两路好了!弃子就弃子,好好修炼变强,到时候还难说谁认谁呢。
忠叔难过的叹道:“家主早就料到,四少你性子刚烈,听了缘由后多半会心生抵触,可是事已至此,家主也不知道怎么做,能让你好过些。”
于是就想做些补偿?先是王神爱,然后又说传什么康乐公。谢灵运撇了撇嘴,但想起那绝世佳人,不禁问道:“如果我要王神爱和太子离异,能吗?”
“不可能!”忠叔随即坚决回绝,太子妃前段日子来过金陵,多半发生过什么了。他极少的语气强硬:“四少,当初你不要,现在王神爱只能是太子妃娘娘。你若是对她动了什么心思,都忘了吧,离异是绝无可能的!”
“是么?”谢灵运没有再废话,以后另想办法喽,他又道:“那你教我剑仙之法怎么样?”
忠叔却又摇头:“家主有令,老奴不能私自教你什么法诀,亦不能私自给你什么东西。”
“嘿,刚刚还说想让我好过。”谢灵运没有罢休,弯下身子,连连拜师般拱手作礼:“忠叔,一招半式都好啊!比如我学会御剑术,敌人来了,打不过也能逃跑是不是。”他是赖上了,世间难得一见的剑仙啊,就在眼前,怎么舍得放过!
“学剑很苦的,不像法术咒诀,凡是命功绝技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尤其是学剑。”
驼背老头还要推托,谢灵运笑了:“我就喜欢苦的。”如此几番,忠叔被缠得没法,只得道:“好,老奴就教四少剑仙之法的入门第一步,你用一把剑,对着一根普通大小的祝香的火头去砍,当你能一剑砍掉一半香头,不多不少。那时候,老奴再教你下一步。”
“什么!”谢灵运瞪了瞪眼。
“力量、速度、时机、耐心、与剑的契合……尽在那一剑之中。”忠叔呵呵一笑:“老奴当年练这一步,练了十年,挥剑一百万次余。”
谢灵运闻言咋舌,这还是第一步,难怪人间剑仙稀罕……那真是有得练了。他沉默了一下,问道:“忠叔,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实力?”
“若是说性命境界,证道境前期和道胎境后期。”忠叔谦逊回答。
“哦。”谢灵运点点头,命功岂不是跟阿蛮一样,母老虎年纪轻轻这么强横,应该是得了虎族的先天潜能和仙宅相助的,看她整天牛嚼草般吃那些灵田果菜,忠叔肯定没那么奢侈过。
想到阿蛮,又想到蛟龙敖青,相比遥遥的世仇,三五年后就要重现人间的敖青更燃眉,逊师傅说过阿蛮可以成为除蛟龙的伙伴,那忠叔?他直接问道:“如果让你打一条蛟龙,你打得过吗?”
“什么蛟龙?”忠叔疑惑。
“我就是好奇你的实力,许祖以前不是除过一条蛟龙么,弱一些好了,那蛟龙有着三分之一功力吧。”谢灵运旁敲侧击。
忠叔以一种“四少你在说笑吗”的目光望着他,答道:“那是数百年前的事了,老奴只有过耳闻,那条蛟龙叫敖青,许祖和敖青的大战,对老奴来说,可望而不可及。老奴曾经跟人和一条巨蟒妖王‘麻岩’交过手,十个老奴都不是麻岩的对手,十个麻岩都不是敖青的对手,哪怕他只有三分之一功力。四少你怎么这么问?”
“呃……”谢灵运哑了,现在十个谢灵运都不是忠叔的对手啊!逊师傅说的“差不多”,到底是差了多少……“伙伴”,又需要多少个伙伴……
他嘀咕道:“没什么,我的死法又多了一种而已。”
第七十三章金蛋,聚宝盆
随着一道白芒飞上天,忠叔带着闷怒的李尚德走了,一同返回京城去。
临走前,老头以江南道监大人物的身份,又一次责令道录司要盯紧金陵的治安,别再发生罗摩宗巫贼明目张胆纵火伤人的事儿。
其实都不知萨奚死了的消息传到南疆那边没有呢,目前金陵难得的风平浪静。
时隔几天,谢灵运再度来到仙宅。
咔哒!凌乱狭窄的柴房里,谢灵运把射鹿弓挂回到了墙壁原位,抱拳朝它道谢了声:“谢谢弓兄相助。”想必接下来很久一段时间,都用不上这把神弓了,如此快意一场,那三支箭用得真是值。
要开弓就需要有神箭,要造箭就需要有那淡金色箭羽羽毛,暂时不知道哪里有。
“啊,仙人家的柴房也很乱啊。”
谢灵运环顾四周,顿发感慨,柴房还有什么其它的宝物吗?当下他打扫了起来,柴刀,是普通凡物;禾叉,也是普通凡物……那些一堆堆柴薪同样如此。
他的目光又望向墙边的那些盆盆碗碗,左手就戴着一只僧朗钵盂镯,他可不敢轻视这些看似破烂的玩意。一阵“砰砰哐哐”的响声后,结果依然都是些凡物,倒是从箩藤枯草间找到了一张花笺,似乎是许璇儿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遗落在这里。
花笺做工十分精致漂亮,指头摩挲间有种薄而韧的纸质感,笺上绘有一朵朵盛开的粉红桃花,花畔写着一句诗儿:“细寻思,无烦恼,逍遥青山,仙鹤前舞,舞个蓬莱岛。”
谢灵运看着不禁莞尔一笑,一幅少女烂漫的画卷立时浮现心中,这姑娘某天想制张寄一寄闺愁闺怨的花笺,好有些青春年华的情致意趣。
没成想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到有什么烦恼啊,自然就没什么女儿闺怨的诗意了。出来青山里寻诗觅句好了,却又更加优游自得、逍遥自在,算了算了,没有诗意有舞意,干脆在仙鹤前跳起了舞,舞出个蓬莱岛来。
不过这样无疑是违反了制笺初衷,所以这张就扔到柴房,烧了吧。
想到那佳人娇憨爽朗的美态,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他有点痴了,也只有仙家女儿,从小无忧无虑,无时无刻笑开颜,才会有此情此景,才会制得出这张花笺。
不知道许姑娘在仙界,是否还是这般无忧快活呢?徒生一些思念,他摇摇头打断遐想,把花笺存进了手镯里,与那张面纱放到一起,烧了是暴殄天物,要被雷公劈的。
接着继续打扫,只为了看看还有没花笺,他都要把这柴房翻转式搜索一番,地上所有杂草都堆放好,然后是柴薪重新搬动一遍,这么整,顿时就有了发现。
只见原本被柴薪遮挡住的墙角,放有一个破旧陶盆,盆里装着一颗金灿灿的巨蛋。
“金蛋!?”谢灵运惊讶地上前,想起拔宅飞升那天,鸡夫妇骂过吕祖偷了它们一颗金蛋……是这一颗吗?如果不是,这颗是忘记带走,或是它们有意留下相赠?
金蛋金蛋!他弯身一手把破盆拿起,一手取过金蛋,它比寻常的鸡蛋大了三倍左右,椭圆,非常重手,金亮的外壳泛闪着夺目光芒。
他轻轻摇了摇,虽然摇不动,便感觉到里面不是硬实质,而是有蛋清蛋黄,这是一颗活蛋,应该能孵出小鸡……不对……
鸡窝里飞出金凤凰!!
“啊!”这个念头一生起,谢灵运就失声惊叫,望望那边墙上的射鹿弓,又看看手中的金蛋,忽然明白了,箭羽羽毛啊!金蛋孵出的鸟儿,极可能不是普通公鸡母鸡,而是凤凰!
是了,鸡和凤凰这两个种族本来就有着诸多联系,传说中鸡可以进化为凤凰,就像蛇成蛟、蛟成龙。难道说那对貌不惊人的鸡夫妇,其实已经是一对凤凰了?
“定然是这样!所以吕祖才无耻地偷了人家一颗蛋。”谢灵运的心脏在噗通噗通地猛跳,不说出产制作神箭的重要原料,连吕祖都眼馋的凤凰神兽,要是孵化了出来,不也是对付敖青的一个有力伙伴吗?
可是要怎么孵啊?谢灵运反复打量着这金蛋,应该不是直接母鸡抱窝的那样孵吧?
这时柴房也已经翻找过一遍了,他立马兴冲冲的奔了出去,不觉间连那个破盆都还拿着,跑到桃园前大喊大嚷:“师妹,师妹,看我找到什么!”
“吵死了。”一道慵懒盈绰的身影从桃林间走来,正是阿蛮,一看见那金蛋,她就双目发亮,惊呼道:“凤凰金蛋……”
“果然是凤凰啊,哈哈!”谢灵运闻言大喜,这下好喽,他敖青龙蟠,我金蛋凤舞!谁怕谁!
阿蛮却咽了咽口水,想着什么的想得满脸入神,喃喃道:“若是吃了这颗蛋,我就可以突破到元婴境了……”
“去!”谢灵运吓得把金蛋躲到身后,这女人真是凶残……
“我要,我要!”阿蛮食指大动,那些灵田果菜早已满足不了她的胃口了,如今吃只是当果脯零食而已,但这颗金蛋!她双手合十,一脸温柔笑容,语气商量地道:“师弟,这样好不好?你想要桃园里什么东西,我跟你换,那些灵草、那些桃木枝都给你,金蛋给我。”
谢灵运没得商量的摇头:“不行,我要孵化它,出来只凤凰哩。我是想问问你懂不懂怎么孵。”
阿蛮定睛盯了他一会,知道没戏了,面容突然一凶,呸呸道:“你找母鸡问去哩,老虎不孵蛋的啊!以为是你啊,生出来是个笨蛋,到现在还没孵好。”
“早晚让你完蛋。”谢灵运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隐跳,难道心性修为退步了?为什么有些怒气?
“你现在才是在玩蛋!”阿蛮怒骂,死淫贼。
谢灵运懒得跟她吵,迟早会知道的,先就真像母鸡抱窝那样随身带着孵孵看吧,说不定没那么多事儿,过些天就有只凤凰爆出呢。
正要随手扔掉那个破盆,砸她脑袋一记,突然察觉到她的碧目闪过一抹光芒——
“咦!”他顿时把破盆收了回来,不对啊!常言道“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这个装着金蛋的破盆……莫非也是一件宝贝?!
看到他惊喜不已的样子,阿蛮颇感无趣的哼了声,转身走了。
“师妹,这个盆是什么宝贝啊?”谢灵运喊问,没有得到回应,他只好自己摸索起来。
手指握紧盆沿,分出一道神光进入盆里构筑感通,渐渐的只感到隐有嗡嗡之声响起,盆子似乎被唤醒了。它并没有须弥芥子空间,不像僧朗钵盂的用途;亦没有神弓的战意、没有门画的神力,好像不是战斗型法宝,同样不是红灯笼似的防御型法宝……好像有一根门闩,一放下横闩,盆子就会启动自身的灵能,以探测周围的什么……
他骤然福至心灵,想起逊师傅说过的一句话:“有一天我们带的聚宝盆忽然有感应,发现泰山底下有一股不凡气息,似乎有什么宝物被压在山底下……”
这个破盆子,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
“怎会这么破烂……”谢灵运断了感通,上下鉴察着它。
盆子看起来是陶瓷造质,没什么棱角装饰的小水盆般,盆身有着些仿似划痕仿似花纹的模糊图案,最引人注目的反而是破损裂缝,他数了数,一共有六条大小不一的裂缝,纵横分布在整个盆子内外,令它看着似乎随时都会彻底崩烂。
聚宝盆这个样子肯定因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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