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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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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勉强起身,在室内踱着步,良久,不知道怎么样想,突取了朱笔,在折子上批示:“准,以忠勤伯为副。”
  写完,将笔扔在了一侧:“照这个拟旨发下去。”


第287章 布网(上)
  “去太子府!”
  车夫应一声,慢慢转向,随着车身节奏的闪动,裴子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在窗内看去,沿途房屋有烟不断升起来,是早饭时间。
  自己一早就得了消息,皇帝有了回复,太子要着裴子云立刻去,裴子云只是沉思,细细想着,不知过了多久,车停止了,百户说着:“真人,太子府到了!”
  裴子云应一声下车,看了看巍峨壮观太子府,站着几个护卫,一人迎出引路,到了一处书房,就说着:“真人请进。”
  裴子云移步,在门外说了句:“微臣裴子云求见!”
  立刻里面就有声音:“进来!”
  一脚踏了进去,见太子端坐,一个是中年人,还有一个尚是年轻,肯定就是承顺郡王了,只见这十二岁的郡王,冠插金簪,系朱缨,上有东珠七颗,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有蟠龙,目光好奇看了一眼,裴子云回视,承顺郡王受惊一样,将目光偏移了,胆子有些小。
  “你来了。”太子说,裴子云行礼,礼毕,太子指着说:“这是承顺郡王和忠勤伯。”
  裴子云又行礼。
  太子也不多话:“你要的,孤都为你要来了。”
  说着一挥手,只见十个侍卫转出,中间二人,这二人都穿着五品官服,双手捧着,一个是令牌,一个是宝剑,上有绣龙明黄袱子。
  裴子云当下拜下,行三跪九叩大礼,行完,太子就说着:“你的条件,孤都按照你说的给了,但孤许胜不许败,胜了,孤决不食言,封你真君,败了,就什么情分都没有了。”
  “是,太子!”裴子云应着,脸色凝重。
  听得裴子云应下,太子说着:“现在你们听裴真人节制。”
  “是!”十个侍卫都转到了裴子云身后,裴子云看去,果见令牌上铸着四字:“如朕亲临!”
  带着金光,而一侧长剑,明黄流苏,鞘有龙纹。
  这就是权柄了,见着转移完成,太子一挥手,宫女太监侍卫都瞬间蹑着脚退了出去。
  现在书房只剩下几人了,太子站起来踱了几步,目视窗外,用沉重声音说:“现在真人有何良策,可不要掩藏了!”
  随着太子的话,房间内,忠勤伯和承郡主都是抬起了首。
  裴子云微一欠身,说:“是,先前说过,济北侯哪怕侥幸夺了州城,就这一万兵,也不过疥癣之疾。”
  “朝廷大军如山如海,这点人能撑多久?”
  “这不可怕,就怕有章法,济北侯席卷了官员,前线在打仗,后面征兵征税,才成了气候,这点是很是要紧,必须针对性破解,以乱其心。”
  裴子云才是说到这里,忠勤伯眼前一亮,又矜持说:“的确如此,不过这明眼人都是知晓,可又要怎么样破解?”
  刚见裴子云进门,看着年轻,有些疑惑,此人世上传颂,会时文(科举)不假,考了解元。
  还擅长诗文不假,多篇流传。
  听说修道、剑法、政论无所不精,军事上都有建树,上次还剿灭了倭寇,就让人诧异了。
  只是倭寇能与数万叛乱能比?
  对太子和陛下的命令,就是暗暗不满,现在听了这话,才勉强点首。
  太子听得忠勤伯的话,也在主座上看下来,在一侧,承顺郡王似懂非懂,有点怯生生的看着。
  裴子云站起身,盯视着窗外,眼中波光幽幽,良久方说:“这其实很简单,首先就是宣布,凡济北侯之地,弃暗投明的官吏,就可免死,前罪不究。”
  忠勤伯一听,脸色就变了,站了起来:“不可,这些叛臣贼子,这些官员已从了济北侯,就是从贼,岂能放过,要是人人效法,以后还得了?”
  裴子云一怔,诧异看过去,忠勤伯的反应是有些出乎意料,转眼又明白了过来,忠勤伯,忠勤,忠字为先,自是看不得不忠不孝不孝之人,这是忠勤伯的立身之本。
  裴子云笑着:“伯爷,似乎不必大动肝火。”
  太子见识过裴子云行事,对着忠勤伯说着:“忠勤伯,且先让真人把话都说完不迟。”
  太子有令,忠勤伯虽有不满,也是坐下。
  裴子云哑然一笑,说着:“军事是政事的延续,现在的大局,不是清理这些从贼之人,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定应州乱局。”
  “让太子以慰陛下,以安天下之心。”
  这话一说,忠勤伯顿时醒悟过来,太子新监国,应州的事就是试金石,要是大败,别说朝野不安,就是璐王也难压制。
  就算仅仅是拖的长久,不但耗费国家兵马和银两,也让人疑惑不安,有损太子的威信。
  只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定应州乱局,才能使太子坐稳了位置,也使天下安心,并且使陛下安心。
  “军事是政事的延续,这人真有些才干。”顿时忠勤伯心里一凛,咽了口水,相对于太子大位,朝野安稳,赦免些人又似乎微不足道了。
  就听着裴子云徐徐说着:“殿下,伯爷,这被济北侯裹挟之官,分个章程,继续效死者当然以从贼论,格杀勿论。”
  “要是天兵一到,能暗通款曲,报告情报,消极贼事,那就可免罪。”
  “要是临阵还能反戈,开城,就可保持原职。”
  “有大功者甚至还要升赏。”
  太子微微颌首,承顺郡王听着,略有些所得,又有些想不透,想要开口,又把话咽了下去。
  “殿下,这是明的一方面,是阳谋。”裴子云笑着。
  “哦,还有阴谋?但说无妨。”太子原就觉得此计可行,听得只是阳谋,又来了兴趣。
  裴子云冷笑:“暗里派人一一接触,且放出谣言,说某某伪官就等王师一到,就要反戈。”
  “济北侯不是傻瓜,自不会全信,但只要有一二个例子,济北侯初立,又是叛逆,听了会怎么样?能不能信任这些官员?”
  “上下猜忌,其渐渐凝聚之形神,立刻土崩瓦解。”
  “这反过来又促进暗通反戈。”
  忠勤伯原还带些轻蔑,听到这里,不由脸色一变,这一阴一阳,人人都有着异心,放大了间隙,立刻乱了济北侯的根基。
  太子瞥了一眼,不由暗叹,裴子云几次都这样,看似繁乱之局,一经分析就一目了然,似乎普通人都能看的清,太子终是培养十年的储君,很是明白——这才是真正深不可测,非臻至炉火纯青不能至此。
  要是说的话,普通人觉得高深莫测,才是半桶子水。
  要不是这样,自己岂会把赌压在此人身上,当下心立刻定了,啜了一口茶叹的说着:“裴先生,你真不亏是国士,虽还未出征,可济北侯,孤认为已平定了一半了!”
  听着太子夸奖,裴子云欠身:“谢殿下夸奖,微臣受之有愧。”
  太子原有些担忧,这时轻松了起来,身子靠在座上,看见忠勤伯欲言又止,就说着:“忠勤伯,你有什么想说,尽管说着就是。”
  听到太子开口,忠勤伯看向了裴子云:“裴真人,政事是这样,军事又怎么样部署呢?”
  忠勤伯的语气,没有不满,只是询问。
  “治大国若烹小鲜,攻伐大敌也是这样,第一步就是以守为攻,布网捞鱼。”裴子云收敛了笑意,冰冷冷的说着。
  忠勤伯听了,似乎抓住了些,只是没有想透彻,裴子云也不解释,看向了太子说到:“还请殿下取来应州和附近几个郡县地图,看着地图说得更清楚些。”
  这样一说,太子内心火热,站了起来,喊着:“来人,给我取地图来。”
  一个太监扶着一卷地图匆匆入内,地图展开有七尺,待到太监出去,裴子云才是取着棍子在地图上指着:“贼乱如火灾,灭贼如灭火,这火小,尚可一举扑灭,火大,第一就不是灭火,而是隔离。”
  这一说,在场的人顿时明了。
  “火势不能蔓延的话,火越大,熄灭的越快。”裴子云淡淡的说着。
  说到这话,太子有些迷糊,忠勤伯却听懂了:“裴真人所言甚是,不是纸上谈兵。”
  裴子云见着太子还有些疑惑,就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贼起宛是火起,但火是靠薪木才能点燃,那薪木是什么,就是百姓,就是粮草,哪怕济北侯得了应州,可一州薪火也有限。”
  裴子云淡淡说着:“所以第一步就是建立隔离带,只要能封锁住,贼区人力和粮草就有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耗费不知其数,更有兵灾,荆棘丛生,生产是等不到了。”
  “而且贼区精壮也有限,死一个少一个,要是大量征入军队,更会田野荒芜,这又怎能和全国拼消耗?”裴子云回到座位上,啜了口茶:“我请派水师,还求着尚方天子剑,虽有威慑百官众将之意,其实真正杀人,是杀商人。”
  “水师根本不是打仗去,是封锁海面,我要是抵达应州,第一条命令就是无限击沉船舰。”
  “无论是官是贼,是不是外国船,出现在应州沿海,一概击沉,让一颗米一匹布都流不到应州贼区去。”
  “只要火在一州内烧着,烧的就是济北侯的根。”
  说着裴子云一哂,星火可燃原是没有错,可哪有不可能破的兵法?
  此策就是专门针对烈火。


第288章 布网(下)
  “妙!”太子听懂了,赞着。
  裴子云对这话题没有再深入,笑了笑,忠勤伯听了突一阵嫉妒,沉吟着:“只是计虽好,要是执行不力,困不住就还是空话。“
  裴子云正色:“说的不错,现在郡县上任,都是文官,守城还好,哪能打仗,一旦出战,立刻破绽百出。”
  “平远伯未必是无能之辈,但不知道这点,其下属知府邹言率军冒进,就被歼灭,因此阵列崩坏,导致全军崩退,本人也战死。”
  “因此就得发挥所长而避其短。”裴子云用小木棍指着周围一圈:“还没有被攻下的应州郡县,以及周围三州与贼接壤者,我可节制三州,就命三州之军抵达前线郡县。”
  “分成两重防线,命县令太守,坚守为主,不必进剿,不必开仗,要将每一个郡县变成一个硬骨头,咬一个崩一颗牙。”
  “不出城野战,守城者有功无过,冒进者无论胜负,皆有罪论,文臣攻敌不成,守城还不成?就算偶有破城,还有后面一重郡县,也可补救,这一策,就是水泼不进的铁幕。”
  “并且此法还可节省饷粮开支,只有率军突入的一半。”
  “至于应州水师,虽现在响应了济北侯,其实并非是济北侯嫡部,并不算一条心,要是朝廷逼的紧,那陈平不得不与我决战,鱼死网破。”
  “但我水师持大船甲兵,只是对峙,封锁海面,并不进逼,就算陈平知道,也难下决心与为济北侯冲锋陷阵,鱼死网破。”
  “如此一来,陆地、海面,大网尽数收紧。”
  这下连承顺郡王都听明白了,带一丝崇拜看着裴子云,眼神不敢置信,世上居真有庙堂之上,数言决定胜负的人。
  “这些不过是先期部署,现在就可发文让周围郡县部署,至于以后,微臣抵达前线,才有决断。”
  太子听的目瞪口呆,虽不通军事,也觉得没有错失,长吐了一口气,满是喜意,转首看向忠勤伯,问着:“忠勤伯觉得如何?”
  “好,好计!”忠勤伯说不出话来。
  太子只觉得一阵轻松,说着:“既是这样,就全靠诸卿了。”
  长公主府
  夜色渐渐沉暮,各处都点上了灯,要紧之处,更是廊檐每隔十米吊一盏宫灯,使得走廊都染上了淡淡的银色。
  小郡主院内灯火通明,房前有两个丫鬟候着,随时听着小郡主使唤,房内小郡主坐在琴前,定着心神一动不动。
  这是宫中琴师所授,抚琴前调心,才能弹奏,此时小郡主酥胸微隆起,随呼吸一上一下,就要伸手要弹,就听敲门的声,紧接着有人进来。
  “小紫,别闹,裴哥哥什么时走,打听到了没有?”小郡主问着,本来这是很犯规矩的事,但她和小紫情谊不一样,又派她出去打听着要事,因此只是微嗔。
  “裴子云三日后出征,已定下来了。”长公主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过喊着裴哥哥,什么时你这样肉麻了?”
  “娘!”小郡主身子一颤,带着娇羞,伸出了手,轻轻在长公主身上锤了一下,欲言还休。
  “哎!”长公主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这个裴哥哥,可真正不简单。”
  她已经得了太子抄录的记录,心里很是震惊,这裴子云真是深不可侧。
  其实道人无法真正担任官职也是好事,这就不能真正形成势力,干涉朝堂,而要是这次封了真君,其实就是相当伯爵,配小郡主,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听闻,裴子云在家乡有个青梅竹马,还交了八字,心里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三日·码头
  数百大船云集,今日难得放晴,阳光洒下,带着暖意,放眼望去,大江上都是船只旗帜,挂着一个大大“承”字。
  旗舰上旌旗帅旗间甲兵连绵,甲胄林立,持着长矛,护卫周围,带着杀气,森肃威严。
  十数游击、偏将、大将早已到了,承德郡王还没有到,这些将军,都在窃窃说话,面带忧色。
  “没想到陛下居会派出承德郡王,他才十二岁吧?”一将低声说着。
  “承德郡王只是坐纛,听旨意,忠勤伯才是主事,忠勤伯虽不是武将,但跟随陛下南征北讨,并不算外行人。”一个说着。
  前面说话将军听着有人搭话,抬头看去,就笑着:“我道何人,原来是李将军。”
  正要继续说话,只听一个太监的尖声喊着:“承德郡王到。”
  众将停止了走动,向着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冠插金簪,系朱缨,上有东珠七颗,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有蟠龙,面目清秀,在太监护卫下而来。
  承德郡王身后跟随忠勤伯和一个道人,后面跟着十数个侍卫,顿时全场静了下来,看着承德郡王入座。
  众将看去,郡王高居主座,这理所当然,但左侧坐的不是忠勤伯,而是一个道人,右侧才是忠勤伯,这些人顿时议论起来,都交头接耳,面面相觑。
  忠勤伯坐在右侧,看着众将交头接耳,不禁皱眉,大怒:“肃静,这成何体统,郡王和天子剑面前,还敢喧哗,不想活了?还不行礼?”
  忠勤伯一声怒吼,下面这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分班两侧,一起拜下:“末将拜见郡王千岁!”
  承德郡王站了起来,看着下方:“孤奉父皇之命,此次围剿逆贼,不过孤年幼,还得诸位将军辅助,还请用命讨贼,要是有功,本王必如实禀报圣上,要是不听号令,延误军机,孤虽年幼,不能用三尺王法?”
  这是昨天都商量好的话,虽心里已慌乱,两条小腿也痉挛微微颤抖,但承德郡王还是念了出来。
  众将互相看了一眼,大声应到:“是,殿下,敢不为朝廷效死。”
  这声音整齐洪亮,中气十足,裴子云和忠勤伯对看了一眼,承德郡王暗松一口气:“不过这次出征,父皇给我配了左右手,一位是忠勤伯,一位是裴真人,想必你们还不熟悉,让忠勤伯跟诸位说说话。”
  忠勤伯目光一扫,端容说着:“我是代天训示!”
  “此次出征,我负责督办粮草、后勤、公文,这大军出征,陛下委派了承德郡王,一切都有承德郡王命令,我入宫受陛下召见,天语叮咛,说了半个时辰,核心就一个,敢不从命着,国家有明刑正典,立刻正法。”
  忠勤伯冷笑了一声,军将一起拜下:“不敢,末将自是听命。”
  忠勤伯眼中闪着寒光,声气却还是平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了打仗顺利,陛下在内库中特批了我一百五十万两军饷,以后有粮草问题,都是我的责任,粮草不到打了败仗,就杀我的头,若粮草到位了,你们不肯用命,杀的就是你们的脑袋。”
  说罢,厅里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见,忠勤伯眼神看向裴子云,向着下介绍:“这位是裴真人,是陛下全权钦差。”
  忠勤伯说着,就离座向裴子云行礼:“真人,自接旨日起,我就是您的属下,办差不力,自有军法处置,您有什么章程,敬请吩咐。”
  众将面面相觑,皇上为何派一个道人来,裴子云看着疑惑,喊:“请王命令牌和天子剑。”
  裴子云一挥手,原跟随行令官,请出了令牌和宝剑,看着“如朕亲临”和天子剑,这些人瞬间都跪下,包括承德郡王和忠勤伯,一起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裴子云一人站着,眼神冰冷,这些质疑的大将都跪伏在地,裴子云声音平静,却带着金属丝丝颤音:“平远伯围剿失利,本人战死殉国,这姑且不论,累的皇上身体欠安,就是有罪。”
  “太子监国,第一件事就是委任我全权平叛,皇上赐下令牌和宝剑,更赋予了我先斩后奏之权,有谁不服,就是不服朝廷,不服圣上。”
  风吹过,将军都是流下了冷汗。
  裴子云冷笑了一声:“如果你们以为我只是区区一个道人,就可以随意糊弄,更无权管辖诸位,那就想差了,我代表的不是自己,是朝廷,是太子,是圣上的期待。”
  “还敢指手画脚,阳奉阴违,误了战机,我不但立刻将其正法,且还给你们全家都送一口棺材!到时可不要怪我言之不预。”
  听着这尖刻的话,就是忠勤伯也浑身一颤。
  “是!”众将一起应命。
  裴子云看了看四周,语气缓了下来:“当然,要是诸将用命,而我指挥不利,自是我领罪受死,责任不在各位,承德郡王和忠勤伯都看着,朝廷也都看着——起来罢!”
  这话一说,代天训旨才算完,众将起身,就在这时,突有琴声传来,琴声带着一些铮铮铁骨,战马奔腾之意。
  说也奇怪,舰船数百连绵十里,琴声虽弱,却水银泻地一样,透穿十里,清晰可闻,直往心里去,数万人都听呆了,这实在太过奇怪了。
  裴子云默默的听着,直到一曲终了,袅袅余音已尽,不由暗想:“这已不是凡音,小郡主成就宗师,只是旦夕的事情罢了。”
  裴子云转身看着天空中云彩,吩咐:“扬帆起航。”


第289章 献祭
  裴子云才说完,突梅花一动,却没有立刻显示。
  应州
  阳光从洒下,带些暖意,
  城中风声鹤戾,比起早些时辰,街道上的人流都是少了许多,零星有一些小贩摆着摊子,原本热闹的包子铺前人都少了,只有零星几个。
  巡逻的人更多了,这时一队甲兵巡过,人人都畏避,一个买包子的人就骂:“该死的兵贼。”
  “说不得,说不得。”身侧的友人才是吃一口就吓的不轻,忙小声说:“你还敢乱说,济北侯大破朝廷,又下了一郡,更杀了平远伯,这些日子登临济国公,你不要命也不要带上我。”
  “什么?”这人眸子一闪,就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济北侯府
  总督衙门原本是国公府旧址,本来就规制宏大,现在济北侯入主,再加修葺,看上去巍峨蕴茵,的确有国公气派。
  此时殿里,尽都是官员前来议事,弥漫着不安骚动的气息。
  “济北侯到!”
  随着武士的声音,济北侯侧门入内,场内官员都伏跪在地,高呼:“参见侯爷!”
  济北侯坐在主位面带笑意,伸手对官员说:“诸卿平身。”
  “谢侯爷”
  随着济北侯的话,诸位官员纷纷起身,看上去纷纷扰扰,一个武士向前一步,对着喊着:“肃静。”
  济北侯也在高处向下扫望一圈,目光所及,瞬间没了声响。
  沈直这时已换了五品官袍,这时踏上前一步,禀告:“侯爷,臣有事要奏。”
  “说!”
  沈直才大声:“侯爷,现在我们大破平远伯,坐拥一州五郡之地,称侯已不再符合形势,还请侯爷加冕国公。”
  沈直声音锵锵有力,斩钉截铁,话语在殿内回响,官员都面面相觑,许久才是上前:“请侯爷登位国公。”
  济北侯高坐其上,脸带笑意看着,沉默片刻,说:“诸卿,既请孤加封国公,那就如此,沈卿就率领礼官,准备孤的登位事宜。”
  沈直应着:“遵命。”
  “诸位可还有事,一一禀来。”
  一个大将踏前一步:“主公,末将有事禀告,现在虽大破平远伯,战果累累,但是将士连连作战,也疲惫不堪。”
  “最关键的是老兵折损不少,现在目前最要紧的是修整,各府编制要理清,队正以上要登记入册。”
  “还有军械也耗费巨大。”
  济北侯仔细听起来,处理朝堂之事,小小朝廷,已运转起来,不过虽听着,实际上他心思已转移,再多三日,就是自己登位济国公的时候了。
  一月二十·清晨
  大钟敲响,礼乐响起,一只鸟本向这里飞来,被礼乐惊扰,吓的转翅就逃,济北侯在府内更换衣物,数丫鬟服侍。
  只见穿着六旒冕冠,黄色蟒袍,看上去威风凛凛。
  府外早有着车舆等候,车舆左右,官员跟随,济北侯登上车舆,簇拥下向城外祭坛而去,祭告天地。
  城外早准备好祭坛,五色土堆成,四周都是侍卫,一片空旷,密密麻麻旗帜随风飘动。
  济北侯肃然下舆,就见甬道二侧都是侍卫,只见上百乐师击鼓撞磬,乐声大作,在深沉的乐声中,济北侯徐徐向高台而去。
  所到之处,官员依次跪了下去,济北侯上阶,瞰着下面,目光闪着,自己在二十年前就卷进了天下之争,跟随皇帝兴起滔天狂澜,南征北战,多少夜辛苦时,只想着日后封赏——多少次想过封国公是多少皇恩浩大。
  可皇帝只封了侯,封侯也可以接受,但屡次削去兵权,就渐渐积累出不满。
  到了这时,连连攻伐,夺取了半个应州,一语左右千百人的生死生死,实在使自己夜不能寝,这种的感觉是任何东西都代替不来。
  “皇上,你不给,我就自己拿!”济北侯这样想着,觉自己多少日子恐惧、沮丧、兴奋都融合在一起了。
  “乐止!”这声惊醒了济北侯,济北侯不再迟疑,朗声念着:“臣敢谨告上天,皇帝小人云集,鬼魅横行,臣本凉德,唯顺天命,兴兵清侧,就位济国公,冥冥上天,实鉴臣心!”
  祭文念完,向上天行三跪九叩礼,及到礼成,突心中一惊,一种不详在心渐渐弥漫,脸色苍白了起来。
  下面的官员却不知道内情,皆跪地行礼朝贺。
  祈玄山·道观
  道观中突一道闪电闪过,瞬间将天地照亮,雨水噼啪打了下去,小殿内和以前一样,瞎道人端坐在黑暗中,突站了起来:“成了!”
  神位上船锚响起了一声龙吟,随着龙吟响起,隐隐一条红黄混合黑气蛟龙出现,随着出现,船锚亮起了红光,一些诡异符文亮起。
  红光下,只见船锚裂缝渐渐修复,瞎道人只觉得身体一轻松,干枯的白发转黑,老年斑的皮肤渐渐滋润了起来。
  许久,船锚停了下来,一个符印出现,瞎道人对着符印一点,念动了咒语,“轰”,一瞬间亮起,贯穿着虚空。
  遥远虚空·世界
  天空一片血红,云彩不断的燃烧,黑色闪电在乌云中窜,“轰”一颗巨大陨石在天空坠落,溅起了灰尘,把天空火云撞开一个洞口,在洞口处,可看见深不可测的黑暗,还有星辰,以及无数的碎片。
  天空中一颗接一颗陨石不断落下,瞬间将云砸千疮百孔,大地到处是裂缝,到处是火焰,满满的巨大陨石坑,似乎没有了生灵。
  “妖军,妖军!”
  一个巨大,高耸入云祭坛,祭坛闪着乌黑暗沉的金属光,在祭坛上只有一个暗沉巨人,这巨人生着三个头,空洞双眼中风云流转,却是三面一身。
  突然三头巨人一动,手中握着一个长长锁链,巨大铁索“啪”一声,伸入虚空,延伸到看不见之处。
  “上钩了,找到位置了。”三首巨人笑了,六排尖锐的牙露出,随着笑声,天地的乌云更是云集。
  “轰隆”一颗陨石砸在了巨人身上,巨人略一摇摆,身上黑气弥漫,对着怒吼:“献祭,献祀!”
  一种神秘的波纹扩散而出。
  火焰和裂缝土地震动起来,“吼、吼”形态各异妖怪在地下不断钻了出来,放眼望去,原一片荒凉大地瞬间变成怪物天堂。
  巨人三张大嘴念动起来,妖军都红了眼睛,潮水一样不断涌去,沿着规定的道路前进。
  祭坛愈来愈近也越来越大,最少有三百尺,祭坛亮起了暗红色的血光,数百点黑影飞舞落下,落在了祭台上,只见这些黑影并不是人类。
  身体比人粗壮多,体型没有特别的差异,只不过有的带着鳞片,有的生着弯角,有的长着大尾,有着展着翅膀,和下面妖怪的区别是更具人形和智慧。
  “献祭,才能打开去别的世界的门户!”三首巨人发出一声震呜,这数百点黑影立刻明白了意思。
  祭坛上,一股巨大力量逐渐形成,那些形态扭曲的妖怪,蛇身人头,虎头猪身等等,这些妖怪似乎都是强行拼凑起来,身上有拼凑的痕迹,行动时都有不少血迹落下,在祭坛四道石级,争先恐后奔上。
  踏足祭坛上时,一团红光把这妖怪笼罩,这妖怪似乎在极乐中欢叫,身体炸开,变成了血雾向祭坛中心灌去。
  后面的妖怪毫不畏惧,前赴后继扑了上去,不断炸开变成血雾,祭坛中心池塘上血池积出了厚厚的池水。
  三首巨人将手上锁链放在祭坛上,才放着上去,锁链不断长出根须,黑色密密麻麻,吸取着怪物流出的血液池。
  锁链震动起来,似乎拉住了重物,一道道红光不断向着虚空传递而去。
  祈玄门·道观
  “咔”瞎道人抬首看去,船锚似乎勾住了什么,只觉天地一震。
  “轰隆”
  “地震了,不好了,地震了。”外面传来了声音,监看的武士大声喊着,匆忙避到了空地上。
  瞎道人却来不及寻思,只见船锚上,红黑气冒了出来,萦绕升起,散在了天空中。
  “这是精气?”瞎道人伸手一摸,却摸不着:“为什么会冒出这样多精气散出去?”
  瞎道人若有所感,奔出了小殿,向天空一看。
  只见着天空出现了奇景,一面天浓云如墨,隐隐传来雷声,而又一面天阳光灿烂,金光洒了下去。
  一阵风吹了过来,雷声中“唰”一下,雨点扫过又停下来,瞎道人打了一个激灵,才意识到这一幕并不是梦,此人精修着天机,隐隐感受到了变化,心中就是诧异莫明。
  裴子云一路不歇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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