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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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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着,待到山顶时,下摆都湿透了,放眼四望,但见雨降,远近山峦混沌一片,山顶却有着一个六角亭,就见得裴子云负手而望,身着道袍看着天空,风雨落下,都滑过不见,连衣角都不湿。
虞云君看了看天,知道时辰还不到,就问着:“我们赶过来,也听说你大败璐王,不过为何不乘此机会,彻底拿下璐王?”
听了这话,裴子云笑着摇首:“璐王的反应很快,根本没有回州城,直接回返晋州了。”
“更重要的是,我击败了璐王,收复了陈州,已是泼天大功,你以为朝廷和启泰帝会允许一个道人彻底打败璐王?”
“我已是真君,是道人能得到的最高位置,功大不赏啊!”
裴子云说着吐了一口气,惆怅一笑:“璐王受此一击,已穷途末路,不过是多活一段时间。”
“哼”虞云君听着,恨恨说:“朝廷果想过河拆桥。”
“是啊,可哪个朝廷不这样?毕竟有着为了大局的名义,个人都得服从么!”裴子云一哂,见着诸人还是愤愤,眼望着黑云,沉默片刻才说:“最重要的是,我们道人的根基,不在这里。”
天空随着云涌动,阴阳交合,孕育春雷,裴子云看着一点:“看,今年的第一道春雷来了。”
“这春雷,才是我辈伟力所在。”
“现在我处处太过招眼,不过我喜爱观赏美景,是谁都知道,因此我借口登山观雨景以作消遣,只带了亲兵和道人。”
“要不趁着这机会,怕是转眼人劫就起,多出不少麻烦。”
这话说的惊心动魄,虞云君还想问着,只听“轰”一声,云中已有一声闷雷闪过,宛是车轮碾过桥洞。
第442章 渡劫
辞酒坡上乌云笼罩,雨水落下打在树上,树木蠢蠢欲动,就要释放出生机。
高光带着二十多个亲兵,马刺佩剑叮噹响,在一处亭子前稍一伫立,命着亲兵:“你们在外面守着!”
就大踏步进去,这亭子有数个道录司的人早已等候,一个是年轻人,看上去不足三十岁,显的很干练,又一个年长五十岁,留着胡子,时不时看着山丘,见着高光进来,啪的一声行礼。
“起来!”高光见有张椅子,就直接坐了,这时没有在裴子云面前的谄媚,神色冷峻自带着威严,直接问着:“现在什么情况?”
年青道官听到问话,禀告:“下官禀告,目前的情况来看,真君根本不是游山玩水,而是预备渡过雷劫,今日不成则死。”
说着,虽尽量淡定,但隐藏不了羡慕嫉妒恨,语气也有些重,说着就看向山丘上的乌云。
高光虽不通道法,脸色也是森森,只是问着:“这渡劫又是怎么样说法?”
“下官禀告,道人自古来,虽修行多门,但大体分炼气、阴神、地仙、真仙四个境界,而每个境界细又分十重。”年长道官说着,眼神看着天空:“地仙五六层就是渡劫。”
“要是不能渡过,地仙也会死,死了就二个选择,一就是变成神灵,二就是转世,不过转世根本不能保留记忆,再出生就是新人,一切都得重新开始,所以这还不要紧。”
高光听着,眉稍松了些:“那就算渡了雷劫,其实也并不是太危险的事?毕竟离真仙还有几重。”
“不”年长道官脸色凝重,一眼不落的看着山丘:“雷劫又叫生死劫,没有度过身死魂灭,渡过雷劫却完全不一样,可转世不迷。”
“转世不迷?”高光听着有些疑惑。
年轻道官沉默片刻,才解释:“就是完整保留记忆转世,生下来就有前知,今生立刻可用。”
“没错,还可继承原来道法,破天门水到渠成,没有半点难度,阴神到地仙也只需要灵气,再无瓶颈可言,因此地仙寿命不难!”
“换句话说,它已变成了不死人——至少三次不死。”年长道官这样说着,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蝉。
“嘶”高光听着,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喃喃说着:“三次!”
地仙可活二三百岁,就算一次二百五十年,三次就是八百岁,一朝才多少年?高光脸色铁青,手捏着,青筋凸起。
“呼”
“呼”
一时间亭子没有说话,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越平庸的人越不知道其中厉害,越厉害的人越是清楚里面的恐怖。
就算是普通人,一代七十年计,一辈子学习,老了都可积累出巨大财富和智慧,下一代就可趁风而起,有着王侯之命。
可以说,一个人如果重生三次都不能颠覆一个朝廷,那这人就无可救药,要是敌对,就难以防御,就算这一代没有颠覆,下一代再次转世呢?
这不是一年两年,是上百年的跨度,令人防不胜防,虽说法不假贵人,无法转世到贵门,可也足够恐怖了。
高光只觉喉咙干涩,扫过茶壶,倒了一杯饮下。
“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喝光了,重重一放,高光冷声问着。
“来不及了。”年长的道官苦涩的说着:“本来有办法,但现在来不及了。”
“为什么?”高光盯着问着,就有些歇斯底里。
“调兵也好,法宝也好,专门旨意也好,都需要时间,而现在没人能想到。”
年长道官长吐了一口气:“就算成了地仙,每一级都要十年以上,可真君才几年,就已经要渡劫了。”
“自道君以后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以这个速度成长。”
“渡劫会颠覆整个修道界格局,不但朝廷,连别的道门也会下手,原本祈玄门的成元子,就有希望踏入这步,但内外默契下,使他连连折损分身,断了他的道途。”
“可是真君才几年?我们根本没有想到他立刻就要渡劫——这次我们也没有想到,只是照规矩跟踪,临时才分析出来,所以我们没有办法用对,现在根本拿不到条件——无论是人还是物品”
“就算调兵硬杀也来不及了,调到这里至少得半天,怕早就尘埃落定了。”
“连调军击杀都不可能么?”高光说着,一种憋屈在心里蔓延,别看裴子云是真君,又有大胜,军中威望鼎盛,可这兵将是朝廷的兵将,他可是奉着密旨,关键时可以调动军队,可没想到却来不及了,一时间恨恨。
年轻道官看出了高光忧心,说着:“公公,这也得度过雷劫才行,渡雷劫本身就是九死一生之事,或者说,历史上成功的连五个人都没有,或根本不需要我们担心。”
高光听着,直直看着不远,喃喃:“按照你们说的常理是这样,可裴子云又才修炼多久?”
这样说着,亭中两个道官身子一震,苦笑不语,这时只听“轰”一声,闷雷滚滚而过,都说着:“来了!”
辞酒坡·亭子
“系统!”
眼前出现一梅,并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数据在眼前出现。
“地仙:第四重(105。2%)”
裴子云看着这个,露出一丝喜色,上次大战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天,终于灵气满足了。
手一点,灵气灌注而下,只听“轰”一声,阴神大放光明,激增数倍,但始终缺着一点雷霆的至纯阳洗礼,不算真正达成。
“成败在此一举了。”裴子云想到,过去种种在心闪过,转身向师父和长老行了一礼:“还请师傅和各位长老助我,为我护法。”
“掌门,你自去就是,我等必守护住你的肉身。”虞云君说道,数个长老都是点头,若裴子云达成地仙五重,就奠下了松云门两百年兴旺,当下就结成阵法。
而裴子云看着天空,天空上雷电鸣响,划过天际,连连闷响,暗想:“春雷是最弱的雷,要是夏雷,我还真不敢挡,而且我有梅花,与其说是渡雷劫,不如说是借其一点气息。”
端坐着,阴神就在肉身上飞出,这时没有飞上云端,伸指一点:“还请梅花助我一臂之力。”
“轰!”雷霆至刚至阳,带着一股凌冽的气息,随裴子云阴神出现,并且催动除籍获得大地印记,天空就有着一股莫名的变化,似乎天地目光都向这里集中,立刻就有着车轮碾过桥洞的滚雷声,几道电光落下。
就在这时,梅花一闪,裴子云阴神顿时消失不见,却是已隐藏,这几道雷光一下失去了目标,倾斜着落下,击在山坡的松树上,雷火烧了起来。
几乎是瞬间,梅花一动,从中引下一丝细小电光。
“滋滋”这一丝真正的雷电其实微乎其微,接引而来时,在空中带着滋滋的声音,一落下,本来隐蔽的裴子云阴神,却立刻有着一种大祸临身的感觉。
“时机就在此时!”雷霆是阴神的克星,凌冽又带着毁灭,而裴子云清楚,就算有着梅花隐蔽牵引,到底天威难测,可一不可三,阴神没有任何迟疑,就向着这一点电光迎了上去。
“就让我看看,雷劫,到底有什么样奥秘吧。”
裴子云神魂琉璃无垢,扑了上去,瞬间就和雷电碰撞在一起。
“轰!”对裴子云元神角度看去,这一丝雷光,简直是巨大雷球,只接触瞬间,雷光似乎激活了,爆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不是普通的电,蕴含着这世界阴阳的变化。”裴子云心中闪过这念,大地印记浮现而出,一片大地在阴神中盘旋。
在印记中,这本是一片荒芜大地,水沟,河流,大江,却没有任何的生命,随雷电劈下来,落在江流中,生灭转换,冥冥中就要孕育出生机。
一瞬间,裴子云数丈阴神,就是堆积雪人遇见六月烈日一样,瞬间融化了起来,整个阴神都要摧毁。
裴子云肉身在这一瞬间,也承担着巨大压力,闷哼一声,七窍流出血丝,而整个身体肌肤,宛是开闸的自来水,毛孔涌出了血,一下整个人变成了血人。
虞云君脸色大变,眼神担忧,而裴子云根本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是运起神魂,神魂闪着光拼命抵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一点生机乍现,这点生机和阴神顿时就有呼应,将雷光汲取,等着电光消失,整个阴神缩水了大半,却带着一种亮光。
“成了”
裴子云心中闪过明悟,“不渡雷劫,永远不知道雷劫的恐怖,我都取巧了,还是差点失败。”
“真让人不敢相信,竟有前人能真正渡过雷劫,虽只是一点,却得到世界的认可,孕育出生机,这一点生机不断增长下去,就可真正孕育出反哺肉身的生机,难道这就是真仙不朽的奥秘?”
“不,我还在雷劫中,切实感受到了毁灭的力量,这不仅仅是考验,是毁灭,是杀死。”
“也许真君当年,雷劫没有这样强大,还给道人留了一线,但经过了对真君的反噬,天意已厌,这个世界已不许再有真仙,所以力量才这样可怕。”
“靠着自己,根本渡不过去。”
“唯有借着梅花,才能取巧渡过。”
眼见着渡过了,雷云却不散去,轰轰连声,酝酿着力量,裴子云再不迟疑,元神入得身体,气息全部消失不见。
接着,就是一声长啸,啸声穿过,几与雷霆比喻。
第443章 种祸不浅
“是啸声。”高光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向着远处山丘,声音正是那里传来,两个道官听着长啸,面面相觑。
高光沉默片刻,瞿然开目:“我听闻传说中的仙人,一旦突破就有着天象变化,现在春雷已开,但没有异相,算不算失败了?”
“公公,传说并不可信,神怪异志更不可信了,修道每每突破就有异象,那还不是只需要看异常就可杀之?”
年长道官一声苦笑说着,高光听了,踱了几步,风吹过,湿冷空气打在脸上,一个激灵。
“轰”又一声雷鸣在天空闪动,接着就是一道闪电,将亭子内外照得惨白,惊得高光浑身激凌一颤,终忍耐不住,沉着脸:“到底成了没有?”
接着一声已带嘶哑:“朝廷养着你们,就是这时有用,你们连这一点事都办不好,还要你们干什么?”
这话冰冷,两个道官不由身子一颤,对视了一眼,年轻道官一咬牙,摸了摸怀中法器,说着:“公公,下官有办法检查,不过雷雨天,对我们道人限制实在太大,一声雷响,就要生死不测,万一有事,还请公公抚恤。”
“好,你办好了,我会上奏,官升一级不难。”高光一挥手说着。
年轻道官一咬牙,取出一镜,高光看了上去,见这面镜子上雕刻山川河流,活灵活现。
年轻道官迟疑片刻,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就喷了上去,才喷上,“噼啪”一声,镜子震动,一些细细灵光在镜面跳跃,隐隐看见了裴子云的身影,只是这身影处,就“蓬”的亮起了雷光。
“噗”年轻道官一口血喷出,应声跌下,七窍都流出血丝,在地上抽搐,年长道官叹了一声,上前取了丹药,将年轻道官扶起喂下。
“查勘如何?”高光紧紧盯着年轻道官,道官眼珠转动,想要说话,只是身子都麻了。
“他成功了。”年长道官张了张嘴,嗓子嘶哑说着。
“何以见得?”
“天雷就是天威,道人经过了雷劫,就有一丝天威,窥探天威,必有反噬,这反应就是渡劫成功的证据。”
“不但如此,以后道官窥探就难了,更有种种法术都难加身,甚至连龙气压制,都减轻不少。”年长道官叹着:“窥此天威,受此反噬,寇余不但道业大减,怕还落下病根。”
高光听了,脸色一紧涨红,指甲掐着,表情木然,良久才说着:“你去把情况立刻禀告给朝廷。”
“至于你寇余,我说话算话,我是钦差,立刻下文提拔你一级,还给道观主持,予你优养。”高光看着好了些,但是还不能说话的年轻道官说着。
“是,不过还得待得雷霆停止。”年长道官应道,看着雷光渐渐散去,这才取出通讯符箓一点,灵光渐渐扩散,形成着一人,却是道录司的长官冯敏,正在批示着公文。
年长道官躬身行礼:“冯提点,出事了,裴真君渡劫成功了。”
冯敏握着笔的手一颤,脸色苍白,突就站了起来:“什么,你再说一次。”
“冯提点,裴真君今日,以观赏景色为名,去了辞酒坡,我等只是例常监督,却不想是趁着春雷渡劫,并且成功了。”年长道官字字清晰的说着:“寇余刚才用法监查,还受了反噬。”
说着,将后面年轻道官的身影露出。
“你为什么不采取反应?”冯敏暴怒,但他是内行人,立刻醒悟过来,知道没有条件,当下就在室内徘徊,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历史上才几人,裴子云修行太速,根基不稳,不应成功。”
“大人,大人?”年长道官看着冯敏陷入了混乱,就再次催促了起来,这符箓通讯时间可不长。
冯敏伸手掐了掐自己虎口,一阵疼痛传来,清醒了不少,反身说着:“本官知道了,我立刻禀报圣上。”
说着,冯敏一点,符箓关闭,匆匆转身出门。
辞酒坡
“真君,这坡下了雨,有点滑,您小心些!”裴子云才下来,高光就迎了上去,一脸谄媚,态度更是恭谨有礼:“您一身关系数十万大军,要有闪失,奴婢实在担当不起。”
高光这样一说,虞云君和长老不禁对望一眼,堂堂专差,对着自称奴婢,难道裴子云威风到这地步?
裴子云却心里雪亮,知道高光已知道自己渡了劫,刚才惊心动魄,现在已经平静下来,松弛地一笑,说:“我何至如此呢?这是不敢当,不过春雨不下雪,的确有点寒!”
又听着高光连忙说着:“真君赏景辛苦,我已安排了道观,就在不远处。”
裴子云听了,目光盯着高光,脸带着笑意,高光只觉得身子一沉,额上就有冷汗流下,惶恐不堪。
“领路!”一会裴子云将目光收回,高光忙擦了一把汗,这时再也不敢多说,在前面带路。
林云观
门前有着甲兵护卫,两颗掉光了叶子的柏树立着,观主领数个道人等候,见着高光领着裴子云,立刻迎了上来。
迎到内部,地面青石板,悠久的年份,地面有了一些灰苔,屋檐随着天空细雨落在了瓦片上,发出了滴答声。
观主陪同在侧,说着:“本观是白都真人的本观,当年真人在此编修《玄山藏》,这是收录道藏,燕国明昌元年二月,皇太后病危,命真人设醮本观,一月后,皇太后病愈,遂赐敕封。”
一行人入内,就见得神像看上去的确是个道人,而且还有着灵光,裴子云看看,见着观主已手捧着香,不由一笑,取了双手插进炉里,一颌首就算礼成。
高光见着,也上了一柱,同样也只略躬身,踅身出来,问着:“你宴治好了没有?不得有丝毫懈怠。”
观主立刻退了出去,高光引着入房休息,不时打量着裴子云,裴子云却轻松自在的喝茶,突问着:“听闻陈州已全数收复了?”
高光听着,已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改口:“是,真君大败璐王,郡县闻风而降,就在今天上午,最后一个县已收复,这全是真君之功,朝廷必有褒奖。”
“呵呵”裴子云听着高光的话,这时一声似笑不笑:“褒奖?我听闻朝廷有人弹劾我十二条大罪。”
“说我流金岛养兵二十人,还藏锁子甲十八,谋为不轨,这是大逆之罪。”
“擅调官兵,为救友人,这是欺罔之罪。”
高光听着,这时就明白了过来,冷汗就流了下来,裴子云却继续说着,条条细数:“身为道人,受提镇叩头之礼,是其僭越之罪。”
“不请旨杀总兵,是有专擅之罪,还有置私人船行,贪黩之罪,对了,连私砍山林,也是侵蚀之罪。”
这一条条说着,裴子云笑眯眯,见高光冷汗滴下,又哑然一笑:“这一条条,我觉得都说的很对,听闻折子上说,按律应满门皆斩;母女妻妾给功臣家为奴,不过念其薄功,因此赐死?想必裴某必感激涕零——折子是这样说的吧?”
高光立时面无人色,汗透重衣,连连叩拜,说:“这全是小人构陷,真君,朝廷一向是期之重之,您可不要相信这些,真有这种小人,朝廷必雷霆处置,还真君一个清白。”
“是么?”裴子云看着这虽本职才是六品,但领有钦差,位高权重,平时虽温顺,实是棉里带针的公公低头,心里突得到极大的满足,这才是地仙的威仪,当下就笑了笑:“是啊,我也觉得朝廷不会信这种小人。”
说着看看,又一笑,“闻到了宴香了——走,我们一起去用!”
京城·皇城门
十几个官员说笑徐步出来,冬天总过去的慢,春天总来得晚,寒风吹着,人人都躲着,但五品官御史佟林丝毫不觉得,还觉得热,脸色涨红,手时不时摩擦。
“佟大人,你出手可不地道,这折子酝酿许久,却给你抢先了。”佟林身侧一个御史,笑说着。
“我这折子,朝廷必不应允,我可平白得罪了真君,种祸不浅。”佟林说着,突笑了起来,听到在一旁御史耳中,心中浮现了一股酸意,怎就让佟林抢先了?
这时心中暗暗叹了一声:“佟兄,你这时上这个条折,皇上必是不许,不过你这是取上不得,而得其中。”
“不能杀,但是却可贬——这就种福不少。”
“朝中大臣早看不惯裴子云把持军务,虽表面是承顺郡王,可谁不知是裴子云?更何况裴子云是道人,干涉朝政就是罪,就算你因此小过谪遣,可以后必春风得意。”
御史这样说,佟林心中听着得意,只是谦虚:“不敢,不敢,我只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我还是这观点,道人虽有一时之功,杀之却有千秋之功,哪怕现在不能杀掉,也得刹住这邪风,以正朝纲。”
“要是道人主持庙堂,就国之不国了。”这话说的光明正大,也是真心实意,周围的官员,也连连点首。
裴子云的功劳,那是什么?一个道人,就算有着功劳,为了千秋万岁,却那容得此人站在庙堂之上?
第444章 满门忠烈
当下二人上了牛车,正巧家也不远,一前一后,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佟府门口了。
“佟兄明日再叙。”御史转身离开,这时闪出数个衙役,佟林也不为意,下人就要叫门,却突传来了一声:“佟林,你事犯了。”
才说着,两个衙役已经猛扑了上去,一把擒住,佟林一惊:“你们是哪个衙门,我是朝廷命官,是御史,你怎敢拿我?”
“跪下!”衙役两手夹定,用脚向膝踹一脚,佟林已直挺挺跪了下去。
这时才转出了一人,佟林和目瞪口呆的御史才看见,见着是一个年轻官员,端详了认出来,是同年尹鲁,穿着鸳鸯补服,官服齐整。
佟林喝着:“尹年兄,你这是干什么?”
尹鲁冷笑一声,并不回话,对着街上的御史:“我奉旨行事,你还不退下,是想牵连案中?”
“嘶”御史倒吸了一口气,喉结蠕了一下,咽着口水,平日巧舌如簧一张嘴,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立刻退了下去。
“拿到里面去!”尹鲁命着,立刻衙役架着佟林就到院里去,这佟林甚是倔强,说着:“我是朝廷命官,你安敢辱我?安敢辱我?”
到了院门,门关上,尹鲁回过身,接着一声命令:“打掉他的乌纱帽,剥了他的官服。”
“给我起来。”衙役一脚踹下,佟林只觉得一阵痛,就要骂,衙役又伸手一抓,抓住了一扯。
“啊”乌纱帽抓下,连着一些头发,接着,对着官服一撕,其实只剥坏了,但是这意味着立刻变成了平民,佟林手指颤抖指着:“尹年兄,你奉谁的命,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在院中,尹鲁看了一眼,郎声:“奉旨,佟林乃无耻小人,构陷功臣,实是有罪,立刻查抄家产,钦此!”
佟林立刻如中雷殛,倒退几步,脸色顿时煞白,失去了所有血色。
而在这时,衙役已经抄家,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眼中放光扑了进去,立刻人声嘈杂,隐隐传来女人哭骂声,接着,就见着夫人和女儿都被衙役拉了出来,批头散发,还撕破了一点衣服,露出了一点白嫩的肌肤,夫人大声喊着:“就算我夫君有罪,我还是诰命,你们怎么敢?”
“你们不许骚扰女眷两位先请到这房间内去。”尹鲁看了一眼,冷冰冰对衙役说着:“库房要查看,物价要造册呈报,有御赐物件更不得损坏你们都去吧!”
衙役去了,尹鲁这时却转了颜色,双眉紧蹙,叹着:“佟年兄,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还得包涵。”
佟林神色呆滞,泪水留下,良久才艰难说着:“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前线大败,还得用上裴子云?”
尹鲁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叹了一声:“大人你到现在地步,还想着朝廷,真是忠臣!”
“可并不是仅仅忠诚就可以。”
佟林这时转了几下,怔怔望着尹鲁:“年兄,总得给我死个明白吧,到处发生了什么事?”
尹鲁一脸不忍,看着周围还剩的几个衙役:“你们都去去,赶紧去抄家,我跟他说会话。”
衙役退开,一处院子,只留下两人,尹鲁靠近了佟林,低声说着:“你猜的都不对,是裴子云度过雷劫了。”
“雷劫?”
见着佟林满是雾水,尹鲁摇首:“我们算是同年,不想你对上了真君,却不知道内情,难道没有在翰林阅读这方面的内容?”
“这是我在翰林抄录的关于道人的小册,你时间紧,前面不必看了,直接看第二十七页。”
佟林拿过小册,快速翻过,只是一看,脸色顿时铁青,还透着灰气,就听尹鲁说着:“大霍朝立国不过三十年,就有这事,杀了一个渡过雷劫的道人,结果此人转世,立志颠覆大霍。”
“此人聪慧,知道大霍朝气数还稳,故一方面创天道教于世,在暗中发展,一方面却考了举人,每每见得能坏了气数之人,就给予捐赠,给予保全,各种命数消长,及至三十年,连出了四个权臣,朝廷分裂各派,结党营私,都脱离不了关系。”
“就算不直接谋反,此人还是受了天谴,却与常人一样,七十就毙命,可到了第三世,索性废除了自己所有的道法,却继承了前世经营的势力,先挑拨着皇子之乱,又起兵造反。”
“结果大霍朝虽镇压下去,国祚半途而折,勉强再维持了三十年,就崩塌了,这历史教训,虽抹杀掉了名字,事迹却记录下来了。”尹鲁说话声音很淡,但佟林听了,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二生颠覆,生生坏了一朝。”
“裴子云既渡了雷劫,不到不得已,朝廷不想立此大敌,你的折子已全数无用,而且对方发话了,你上的折子,要抄他的家,母女妻妾予功臣或青楼为奴,那现在你就得同样承担这结果。”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对嫂子和小姐无礼的原因。”
佟林听着,这才噩梦中惊醒过来,双手掩面:“不……想不到我一心为国,却有这个下场……”
尹鲁不忍,却说着:“这事已无可挽回,圣旨有话,不用再等后命,你不想你妻子女儿变成青楼之女,人人可玩,又或你自己押到街上斩首,就自己动手,我冒些干系,也算是我能做的最后一点事了,唉。”
听到这话,佟林身子颤抖,许久才抬起了首,艰难开口:“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话,沉默良久,尹鲁一摆手:“你去吧,和你妻女说的明白,走的清白,酒和白绫都有,你自己取用吧!”
又说着:“佟年兄,这事是不得已,你去了九泉下不要怨望,想必过了几年,过了风头,皇上还有恩旨。”
佟林脸色白的和雪一样,听了苦笑:“谢年兄”
身体就机械一样,去了房间,看着佟林进了房间,就有一官到了身侧,低声问着:“大人,怎将着佟林放进去了?他真要和妻女都死了,上面怪罪下来怎么办?”
听到这话,尹鲁叹了一声,冷笑了起来:“你以为上面真想把佟林杀于刑场,甚至把其人妻女贬成官娼?”
“这怎么说?”过来的官员是七品,却不明白,只是问着,已觉得一阵寒意涌了上来,尹鲁看着房间,房间里已传来了哭声。
“上面的人不想染上这血,朝堂更不能无故害了忠臣,所以佟林一家死在自己手里,才是明智,将来必能平反,还有封赠。”
“但是现在佟林不能不死,要是佟林现在不肯死,那就只得押到刑场杀头,还只得把妻女贬成官娼了。”
“那样的话,是明刑正典,将来都不好转弯。”
“嘶”这官听着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寒颤,咬了咬牙:“大人,裴子云真这么厉害?”
“是,不然佟林何必杀了?”尹鲁也露出了苦笑。
房间里佟林的声音隐隐传出,一个少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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