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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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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说:“凡俗之事,却有赖真人辅助。”
  原本幽冥不可与现世沟通,只是不知为何,这话就说出,裴子云听着,顿时连说不敢,又说到了收集印记的事。
  “此事易尔”
  勤明皇帝笑着,吩咐了人取一壶佳酿而来,将酒倒在杯中,说:“你自饮了这杯,再去取回最后一块就可。”
  听到此时,裴子云谢恩,取酒饮下,顿时一股清凉透彻心脾,印记在冥冥中牵引而来归于自身,只还有卧牛村最后一块。
  “谢陛下赐酒,却省了水磨功夫。”裴子云说,勤明皇帝听着,点了点首:“时日不早了,我派使者送你一程。”
  裴子云离开,抵达外面时,耳畔传来勤明皇帝的话语:“你对本朝有功,只是你窃取龙气所用,我就不奖赏了。”
  裴子云听着这个声音顿时明悟,道人不可轻取龙气,否则就有祸端,恐怕指的就是皇帝在地下看着,妄动龙气的道人再入冥土,就有着祸端,或被帝王惩戒。
  荷池白鹤成群,带着优雅身姿,不远处更有着一些宫女出入,而甲士巡逻,裴子云若有所思。
  “皇上夺取天下,追封三代为帝,这就是皇帝父亲。”
  “据说此人好文,曾中举人,当到县令,大徐太祖第一桶金,就来自父荫。”
  “真人,我们取何处?”
  精勇侯问,裴子云顿时安心,说:“还望侯爷送我去东安郡卧牛村即可。”
  “驾”
  甲兵顿时赶着马而去,精勇侯坐着和裴子云说话,突外面阳光消失,裴子云掀开了车帘看去。
  只见光明和黑暗形成了分界,一根龙气天柱旋转而上,直通天空,许久,裴子云都是没有说话,在这神人混合,有仙道神道共存,才能将着历史如此清晰明白的显化。
  “真是壮观”裴子云叹了一声。
  “真人,卧牛村到了。”精勇侯只是向下一看,又说:“真人小心,暗中有人埋伏。”
  裴子云看了一眼,冷笑:“我不出马车就是。”
  说完,掀开车帘,只见卧牛村对应冥土,隐隐有灵光落下,形成居所,偶有着大宅,其中一处更是有着熟悉的感觉。
  “这是我族祠所在。”
  想着,对下面一吸,顿时一点灵光冲出,印记吸入口中,立刻圆满,车架不停,继续出去,地仙化身闪出,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可恶,裴子云何德何能,居得到龙马送出,难道裴子云得到冥土中得到了先帝认可?”
  马车快速,转眼抵达一处,见着上空微露光,是冥土和现世的分界。
  精勇侯不再上前,说着:“我只能送到此处了。”
  裴子云告辞,转身出去,只向上一冲,顿时就在室内醒了过来,目光余光一扫,见着初夏和虞云君还紧张着巡查着。
  而一处案上纸张已经焦黑,这是动用了明证,心里暗想:“幸我有备无患。”
  当下也不叫醒两个,只是念着:“系统!”
  眼前一梅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就见显出了任务。
  “阴神:第七重(188。7%)”
  裴子云暗惊:“收回印记,又增了不少。”
  一下点了下去,顿只觉得灵气垂下,不断被阴神吸取,第八层已抵达,坐着,就感受大地感应,有丝丝微不可见的地气被吸取转化。
  “原来除籍更是得到大地认可,难怪以后称地仙!”


第337章 商议
  这时间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裴子云突破的动静,惊动了虞云君,虞云君有些疲倦,虽是请了郡王的命,可天子之剑一击,消耗还是极大,秀丽的脸上也带了苍白。
  见着裴子云的变化,阻止了初夏的叫喊,等着法力波动消失,虞云君才上前一笑:“你这次下冥土除籍,你遇见了什么风险?不管怎么样,恭喜你度过了,终成了第七重。”
  “师弟,你好厉害。”初夏没有再巡查,睁大着眼向裴子云看去。
  “哈哈!”裴子云在祭坛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想了想,没有将遇见地仙之事说出,让师父和初夏担心,只是带着笑:“不是第七重,是第八重,我得了机遇,不但投射地府印记都取回了,而且免去了水磨时间,感觉离长生只有一步了,长生得之,阴神不老,下一步就是晋级地仙。”
  “呼”
  虞云君和初夏都诧异,阴神第七重取回散落印记,第八重则通过水磨功夫,打磨圆满,不出意外的话,至少需要一年。
  虞云君一怔,初夏却是不管,绕着裴子云转了一圈说:“师弟,这样的话,你就是我们松云门第一个地仙了,到时哪个门派的人,都要尊称我一声,裴地仙的师姐,嘻嘻!”
  初夏的调笑,让房间里都充满了欢喜,一侧的虞云君听了这话,却敛了笑,叹的说着:“这事没有这样简单。”
  裴子云听着虞云君的话一怔,这时眉一皱:“师父,难道这还有不妥之处?”
  虞云君叹了一声:“你登位掌门来,一直都太过忙碌,我记得本门道藏,你只看了道法部吧?”
  “许多道门的秘密,你都没有关注——地仙并不是境界。”
  “幸我有所准备。”
  这样说着,虞云君在怀里取出一本薄册上来,裴子云接过,翻开一看,开篇写着四个大字:“地仙分野”
  裴子云心一沉,就读了下去,开篇很是简单,大意是为什么千百年来,地仙就这几个?
  为什么就算有地仙,单一门里也只有一个?
  “咦,仔细一想的确是,从没有听说一个道门同时存在二个地仙。”
  “这个问题,自己的确没有深思,而且前世原主根本没有接触到这层次,也不知晓。”
  裴子云想着,又读了下去:“非福地不成道门,非洞天不成地仙。”
  看到此处,裴子云眉紧皱,略略放下,就问着:“非福地不成道门,我还理解,可非洞天不成地仙,这我就有疑问了。”
  “师父,我记得道门论述,福地和洞天本质是一个。”
  虞云君早有了准备,听着裴子云问,长长叹了一声:“是一个本质,只是又有差别,家长和皇帝,地主和天下,其实也只是数目差异。”
  “原本不想说这其中差别,这是门中隐情,不过对你自是无妨,而且你已经摸到了这个门槛处了。”
  “什么?”裴子云听着,只见虞云君叹了一声,神色肃穆又惆怅,就连在一侧初夏也安静了下来,一点不敢调皮,听着虞云君说话。
  “天下之大,或有一亿生民。”
  “其中天资聪惠者自也不少,就算是天才也恐怕代代都有,你也知道,有人哪怕没有师承,领悟天人之变,得窥道机,就可能入道,而成阴神。”
  “这在凡间就是大宗师。”
  “可假如没有福地提供灵气,非天才不能晋阴神,自己是天才,下代难道是?下代是,下下代还是?”
  “所以散修哪怕有入道的道法,也难形成稳定的传承。”
  “这就是非福地不成道门的本意。”
  “是。”裴子云对这个非常理解,没有固定资产,你能考取名牌大学改变命运,但是你保证你的子孙代代能考取?
  “修道不是凭空而来,必须依赖灵气,就算是天才,没有福地,也止步于阴神一二重罢了。”
  “不依福地,不依敕封,能修至脱籍长生者,千百年来,一代千万众,百代之中,难有几个。”
  “所以说福地和洞天是仙凡分野,这卡死了千百年无数人,包括天才。”
  裴子云点了点首,不由想起自己用梅花取得道法寄托中,大把都是凡人天才用天赋入道,可最多不过阴神二三重,到结果还是一场空,想到这里,说不出话来,沉默着。
  看着裴子云,虞云君说:“无法传承,就不是道门,可什么才是传承根本?是道法?不,不是,是福地,只要有着福地,道法哪怕低劣,有着代代道人辈出,也可修正改进。”
  “本门的灵犀洞,其实就是福地的一条支脉。”
  “呼”裴子云听着,不由的想起了前代掌门和宋志,当初自己想要借着灵犀洞突破阴神,可没有了机会,自己最后依靠前世记忆,取得灵药炼制灵丹,才是得以突破,这其中艰难,又有多少道人能有这样机缘?
  虞云君顿了顿,又说:“地仙门槛还要高,所谓地仙,就是一地之仙,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一地之仙就宛是朝廷的皇帝一样,虽可父子相承,却不可同时存在。”
  “而且这一地也有着最低标准。”
  “松云门福地面积太小,连最低标准都凑不起来,故永远也不能成为地仙。”
  “所谓的洞天,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达成这一地的最低标准,故可以演化日月,形成洞天。”
  “所以洞天道门才有地仙,而福地道门仅止于阴神。”
  “千百年来,又不知多少道门天才,抵达长生,成不了地仙。”虞云君有些激愤,又带着无奈,惆惆看着裴子云。
  “数十年前叛逃师叔祖难道就不是天赋异禀,可为何还是叛门而去?”
  “其中一个因素就是发觉了这点,想找别的途径成就地仙,或类似的道果。”
  “可这只是痴心妄想。”
  虞云君长长吁了一口气:“据说上古时也不是没有过,有人想通过炼丹得长生,是有人抵达类似地仙的程度,这据说叫散仙。”
  “可是地仙是有源源不断地脉之力,而散仙哪怕成了,要维持就得继续猎杀采集灵物进食,现在灵物已经非常罕见,濒临灭绝,就是他们的酿造的恶果,结果随着灵物消亡,散仙还是不能生存。”
  “也有人想采集香火,这称神仙,这更不用说了。”
  “种种的道路,你道千百年来,没有人想过?可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地少有灵气,就行不通。”
  “难怪谢成东前世有了祈玄派的潜稷山,还是必须得了王羽山才成了道。”裴子云暗暗想着。
  “啊”初夏惊呼了起来,脸色担忧,又似不敢相信,看了看裴子云,说:“姨,你是说,师弟没有可能突破地仙?”
  裴子云没有说话,眼神有点忧郁,自己修行以来,不过数年,又多在外奔波,到今日才发觉仙凡分野,可自己怎么才能突破?
  难道和前世谢成东一样,横推天下道门?
  不过自己有梅花,实际上开辟出一条新道——可声望能不能使晋升地仙?晋升了能不能维持?
  裴子云正沉思,突眼前一跳,出现一个小梅,并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数据在眼前出现。
  “任务:格杀谢成东,夺取中央龙脉(未完成)”
  裴子云看着,重重吐了一口气,莫非系统也认为,只有夺取了仙道龙脉,才真正有机会成地仙?
  还有,难怪说三叶二果有大气数,按照这个看,她们就是天生的预备役地仙!
  “不过,地仙也不过二三百寿,其实略长远看,与阴神第十重区别不大。”虞云君见着裴子云神色黯然,就安慰的说着,正要说下去,甲兵入内禀告:“真人,有一位夫人拿着长公主的信令求见。”
  “师父,师姐,你们为我护法守了一夜,也是辛劳,先去休息,有事稍后再说。”裴子云看着说,虞云君点了点首,裴子云有事要忙,自己留在这里不适。
  裴子云将虞云君和初夏送出,又安排亲兵保护,才是回到会客厅,说:“请那位夫人进来。”
  “是,真人。”亲兵出门,稍过一会,领着人进来。
  裴子云看去,见女子三十岁,身上穿着绸缎衣裙,略施粉黛,插着金钗,更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大户的人家。
  只见夫人上前,向裴子云行礼:“见过真人,我奉着长公主之命而来,有事要寻着真人商议。”
  这是一个六品同知温谦的夫人,曾见过几次,裴子云很惊讶,不想这人和长公主有着关系。
  而长公主难得主动寻自己,又为了什么事?
  裴子云暗想,就见这少妇一礼,说:“真人,我奉长公主之命,向您提出一个提议,不过您可以先看看这折子,就明白事情了。”
  少妇说完,怀中取出了一个折子,这折子银色花纹印烫其上,显得颇贵重,就递了上去。
  “长公主神神秘秘所谓何事?”裴子云疑问,取折子看了起来,一看,就不由神色一冷:“忠勤伯?”


第338章 亮剑者死
  这忠勤伯折子,裴子云才看了一小半,脸色就变得铁青,只强忍着又看下去,看完了,将折子扔在了案上,起身踱步。
  温夫人神色一凛,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又住了口,没有说话,裴子云也不理会,抵达台阶,望了出去。
  夏天枝叶茂盛,上午的阳光灿烂,看着良久,裴子云才缓过气来,心中的怒火已沉淀出了杀意。
  这样的人,自己见多了。
  “此人必须死。”裴子云想着,按捺了怒气,他又想着:“长公主在这敏感时期私下接触我又是何事?”
  裴子云思绪纷飞,只是这时不适多想,将念头都按捺了下来,转身问着:“折子事属机密,长公主能看不稀罕,传给我又是何事?”
  温夫人盯着裴子云,见裴子云大怒,只是瞬间又是按捺,不由一凛:“真人,折子是长公主知道了,特命人抄录了一份,通过道官在京传来,要我提醒着真人,免遭算计,也是长公主的一番苦心。”
  “还麻烦夫人替我转告长公主一声,多谢提醒,以后必有厚报。”裴子云听了表示感谢。
  温夫人点首应下,裴子云看着夫人又说:“夫人可还有事,没事我安排着人送你回府。”
  温夫人却笑着:“真人,长公主还有一件事情下来,命我来通禀一声,真人已是弱冠之年,小郡主也已及笄,遥想小郡主蒙您教导琴艺,又曾数次萧琴共鸣,真是天做之合,佳情良缘,而且小郡主对真人是真心相羡。”
  温夫人说着,停顿片刻,观察着裴子云脸色,又笑着:“真人被忠勤伯忌惮,无非是真人不在朝廷之内,这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娶了小郡主,真人也是皇家亲眷,自然……”
  夫人说着,更带上一些羡慕。
  娶公主其实有潜规则,驸马都尉领正三品散官,享公主俸禄,废除了前朝夫妻不能同住不能同席饮食的规矩,但是不能领实职。
  可郡主其实就牵连不大,可以担任实职,这建议非常诱人,只要裴子云答应,困局立解。
  “不行,师弟你不能答应,你答应了,可会坏了道基。”夫人的话才落下,初夏就进来,怒气冲冲。
  “不许胡闹,你掌门师弟在商谈事情,你怎能乱闯入。”虞云君这时也紧随而入,才是入内,就拉住了初夏训斥。
  “姨,这女人要师弟娶皇家郡主,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初夏说着,身子激动,手指夫人,眼睛一滴泪水流了下来。
  “听话。”
  看着初夏恼怒、生气、难过样子,虞云君伸手在初夏脑袋上揉了揉,带着命令说着。
  初夏脸色委屈,她出门不久,就见到夫人入内,觉得不对,在外偷听,这时听到小郡主相亲,再也忍不住。
  虞云君绷着脸,对初夏说:“师弟的事,不得多嘴,坐到一侧去。”
  虞云君说,拉初夏坐了下来。
  温夫人不由目瞪口呆,初夏和虞云君突闯进来,她就觉得不对,在初夏和虞云君的交谈中分辨出来,这两个一人是裴子云的师父,一人是师姐了,这时见着裴子云也不将两人赶出去,不由合拢了嘴,看了一眼裴子云,暗想:“果是道人,不懂礼数,不过真人考取举人,又有今日地位,也不去管管?”
  心中鄙视,却赔笑说着:“长公主说了,只要娶小郡主为妻,并不妨碍真人迎别的女子进门,可为媵。”
  所谓的媵,其实是古代贵族嫁女,必娣侄从之,谓之媵,就是说姐妹甚至侄女陪嫁,地位比妻低,比妾高,也就是所谓的平妻。
  但是这只有封爵的人才有这说法。
  裴子云听着没有说话,初夏在一侧听着,又恼又羞。
  “只要答应这条,长公主不但可在皇上面前说话,还敢保证真君封号立刻下来。”温夫人这话说完,打量了一番初夏和虞云君。
  这小道姑刚才神情激动,听着亲事就匆匆闯入,莫非是一段情缘不成,或者,是这个女人?
  温夫人寻思,看着裴子云,又说:“真人,或你有了心上人,想娶为妻,可是小郡主怎么也是郡主,说不好听点,当年七国林立,除了皇上,就算太子迎娶别国郡主,也必须用正妻之礼娶之。”
  “堂堂郡主,总没有为妾的道理?你拒绝了,彼此就再也没有缘分,长公主和你的情分也就没有了。”
  这语气就有点重了,只见温夫人的话又一转:“再说我也听闻,小郡主为了和你合奏,就练的人消瘦,指乌青,这心意你就忍心辜负?”
  温夫人的话,字字戳心,裴子云眼前浮出了小郡主可怜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沉默了片刻,叹:“郡主恩重,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个条件,我实在不能答应,你且回长公主的话——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我已有婚约,断不能撕毁。”
  这世界还没有这话,温夫人心中念了几遍,心里其实赞叹,但还是说着:“真人,您还是多考考虑虑。”
  “不必了,你就把这话传给长公主吧!”裴子云说着,又对着虞云君:“师傅,您且送送温夫人,回来待会我们说说话。”
  这就是辞客了,温夫人只得告辞,虞云君叹了一声,和初夏出去送去,等着送到二门,初夏见着温夫人远去,却很是不满,就跟虞云君说:“姨,刚才那女人还真想的美,师弟可是能成就地仙的人,怎么会迎娶郡主。”
  听着,虞云君先没有出声,沿路回去,沿卵石甬道而行,突在一树下站住了脚:“现在你也可以死心了吧?”
  虞云君的话说出,只见初夏身子一僵,停了下来,一咬着唇没有说话。
  “你的心思我怎么不懂,只是连小郡主都不答应,何况你?”虞云君将初夏拉了过来,见着初夏眼泪已扑簌落下。
  “姨!”初夏扑到了虞云君的怀里,哽咽着湿了衣襟。
  虞云君长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良久,拍了拍:“姨还要和你掌门师弟说话,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去了。”
  见着初夏远去,她不由惆怅,回到了厅内,见着裴子云神色沉郁,似喜似悲,一付心事重重,就说着:“怎么,美人恩重,舍不得?”
  “这件事没有那样简单。”
  “师傅,你且陪我行一段路。”裴子云说着,两人就沿一带走廊西行,转过一处,眼前辖然开朗。
  宅间开着渠的溪水流淌,石板花径相通,错落有致,不远是一座小亭,匾上写着“溪亭”两个字,周围种着十余株桃树,要是春天,花苞初放不可方物,这时也是清爽。
  不过虞云君无心欣赏,她是深知这徒弟深谋远虑,当下坐了说着:“说吧,又有什么事了?莫非其中有诈?”
  裴子云一笑,神色反和缓了过来,笑着:“师傅可研究过权术?你要是才器不高,怎么才能打倒才器在自己之上的敌人?”
  虞云君摆了摆手,说着:“这些只有你这些男人才精研,说吧,我也听听。”
  裴子云微笑,信步走出,不循原路,在走廊里看着,在一蓬爬着青藤的花墙前站了,带着一丝惘然的微笑,说着:“其实很简单,就一句话——一门心思为主为君为国考虑。”
  “一门心思为主考虑?”虞云君皱眉:“这本是好话,在你说来,怎么听起来就这样不对味?”
  “是啊,才器是一把剑,两侧都是锋利,对敌锋利,对自己岂不是呢?”
  “遇到了才器甚高的人,不但不要直接对着干,还要想办法吹捧,然后让他的同僚和上司听见,上司和同僚就很不舒服了。”
  裴子云平平淡淡的说着这话:“然后在私下报告,此人未必有谋反之心,却有谋反之力,我和此人本是无缘无仇,今日当小人而密告,只是为了主君和国家——我为国家计,何惜功臣(奇才)哉?”
  “此话就可表现自己忠心耿耿,就可以抹杀对手的功绩和努力,再多的功绩和情分,在这话下都怕荡然无存。”
  “多少英雄豪杰,都死在了这句话上。”
  “古书或会说,人主要克服猜忌,其实这是普遍的人性,不是宽宏能克服——这是看见和感受有人威胁自己,自然产生的反感。”
  “长剑数尺近在身侧,谁人不胆寒?”
  裴子云怅怅一笑:“而且就算这密告泄漏了,主君和大部分人,也会认为此人忠心耿耿,就算告错了,也无损名声,因为一心为国着想么!”
  “你看这权术厉害不厉害,杀人无形,还堂皇正大,让你反驳都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谁叫你亮了剑,见了血呢?”
  “是故太子要中庸,臣子更要这样,自古才器宏伟少有善终,能登得宰相者,你仔细看,都不是最杰出,而是最合适的人。”
  “忠勤伯这手,就是这样狠毒。”
  虞云君听着裴子云说家常话一样,娓娓而叙出这阴惨可怖的权术,只觉心里泛上一阵寒意,就要打噤,问着:“那这招怎么样应付?”
  又蹙眉说着:“刚才说的是小郡主的婚约,怎么又转到这里了?”
  怔了怔,她有点转过味来:“你是说这小郡主的婚约,也牵涉到这种事在内?”
  “有法必可破,这自然也可破。”裴子云还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却转了话题:“师傅,这说远了,我想请你当媒人,把这婚事办了。”


第339章 反制
  见着虞云君远去,裴子云对一人说着:“去请着任先生过来。”
  亲兵应声而去,这才回转到厅内端坐。
  长公主,裴子云与其打过不少交道,颇讲规矩,许多事情更看的透彻,这突然其来的逼亲,总哪里不对。
  “公子!”这时传来了任炜声音,裴子云回神过来:“进来!”
  “你看下忠勤伯的折子。”见任炜进来,裴子云笑容里带一丝狰狞,语气平静,又把自己刚才和温夫人的话说了。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任炜细细品读完了折子,一时间想起了妻子,顿时眼角有些湿润,将折子往桌上一放。
  “公子对苏儿小姐之情真是深厚,这话让人赞叹。”任炜说着,话一转,神色已完全阴沉下来,浓密的眉微皱:“公子,忠勤伯不怀好意,甚是狠毒,真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而长公主逼迫公子娶嫁,怕也不善。”
  “呼!”听着任炜这话,裴子云眉紧锁,眸子闪着幽光,没有说话,就听着任炜说着:“而且欲辩都难,忠勤伯折子说了,公子未必有祸乱之心,但有祸乱之力——公子总不能废除自己道法,安安心心当个闲人。”
  “其心险恶,皇帝听得一句半句,公子就危矣。”
  裴子云“嗯”了一声,脸色阴郁,踱了几步,冷冷的说着:“哼,说不定皇帝就这样想。”
  转过身,见任炜目瞪口呆,裴子云摆了摆手:“长公主素来讲规矩,可她为什么要把忠勤伯的秘折给我?”
  “私抄大臣密折,这是大罪,长公主冒这个风险实在出人预料,且还是按照原本抄录,而不仅仅是传张纸条!”
  裴子云说到这里,仰首看着屋宇,似是遥视天穹,久久才叹了一声:“就算为了小郡主这因素,但我不觉得长公主会这样肆无忌惮破坏法纪,这可是大忌!”
  “而且,大徐规矩,公主附马正三品,郡主仪宾正五品,县君仪宾正七品。”
  “要当郡主仪宾,就得受正五品官职,哪怕是散官,这可与上古约定的真人真君不同,是官身。”
  “官与道难并列,这就要冲散道基。”
  说到这里,任炜不由悚然股栗,就听着裴子云一冷冷说:“所以忠勤伯的折子、长公主的说亲,结合起来,很可能就是皇帝的意思——有人说你未必有祸乱之心,但有祸乱之力——你要是自废道法,乖乖给我当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文臣,朕就信了你。”
  “当然皇帝也有安抚——把郡主嫁于我。”
  任炜听着这话,冷汗渗了出来,一句话也不敢说,裴子云说到这里,脸已经完全阴沉下来,深邃的眸子闪着寒光,肌肉抽搐:“我平乱有功姑且不说,辛苦修持才有今日道行,结果还要我自废道法,皇帝真是当久了,真是好大的脸!”
  任炜这时听到裴子云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身躯一震,心中挣扎许久,才抬首说着:“公子,话是这样说,可这事怎么处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与皇帝抗争怕是艰难,生死难测啊!”
  说到此处,任炜正了正冠,向裴子云行了一大礼:“公子,为今之计,或答应了长公主,或远避海外,要不恐有大患。”
  听任炜这样说,裴子云踱了几步,突笑了起来:“哈哈,不必了,我已经有了计较。”
  见裴子云这样说,任炜有些不解,裴子云这时神色舒缓起来:“忠勤伯的计略,其实很容易处理,他既这样说,我就称病称疾,璐王谋反,我不语一句,皇帝要是问我,我就说着——贫道愚昧,忠勤伯远胜于我,国家大事,多问忠勤伯才是。”
  任炜听得迷糊,裴子云见任炜不懂,只是一笑,继续说着:“忠勤伯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你亮了剑,寒光闪动,他就把剑光锋利之处,直接给皇帝细看,皇帝自然心惊。”
  “而我这反制也非常简单,称病称疾其实不是单纯韬光养晦,更重要的是把忠勤伯推上前台。”
  “推上前台?”任炜喃喃的说着。
  “是,忠勤伯忠于国事,这次围剿璐王,非此人不可当主帅。”裴子云冷冷的说着:“你还不明白?才德不配其位,和平时期还能遮掩甚至得上司欣赏,战时敌人可不会给留半分颜面,遇到了软柿子,肯定向死里捏。”
  “忠勤伯这种人,就得把他推到风尖浪谷去,自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话落下,任炜顿时明白,宛是醍醐灌顶。
  千古忠臣干将,轰轰烈烈没有下场,多的不计其数,一片诚贞付之东流,很多就是使皇帝感受到了威胁——而小人屡次得手,也是看中了这心思。
  但是小人之所以是小人,就是因他才器不足,所以要暗算别人,一旦推到风尖浪谷去,立刻就暴露了原形。
  不但是战场,朝廷,就是小到一家一族也是这样。
  遇到只会暗里挑拨的小人怎么办?
  想办法送他去前线或要职去!
  任炜回过神来,向裴子云一揖,说:“真正受教了,我真是心悦诚服。”
  裴子云就笑了,清朝平定大小金川,阿尔泰革职、张广泗被杀、讷亲赐死,历时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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