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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江湖又见江湖-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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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龙向下一蹲,潜行而走。
微风飘然,有人从身后掠过。
“呔!”徐飞龙大喝,大旋身就是一剑,手中一震。
“当!”有剑坠地。
一阵热烘烘的血液溅了他一身,血腥触鼻。
“噗!”有人倒下了。
“嘭!”徐飞龙撞毁了窗户,到了屋外,脚下一软,站不牢几乎栽倒。
“你……怎么了?”背上的姑娘惊问。
“左侧挨了一剑。”徐飞龙窜至屋侧的草丛,伏下沉着的说。
“快……快裹伤。”
“不要紧,我挺得住。”徐飞龙撕衣角一面裹伤一面说。
星光朗朗,眼睛可以用得上了。
破窗口入影一闪,地杀星出来了。
瓦面上幽灵似的飘下一个大和尚,亮声叫道:“人躲在前面的草丛中,小心暗器!”
地杀星向下一伏,叫道:“大师去叫他们出来,先包围再说。”
她却不知其他五杀星已经出不来了。和尚闪在一株大树后,伸出戒刀说道:“只出来了一个人,让他们在屋子里搜,咱们两人候这家伙。”
“问他是谁。”
“八成儿是徐飞龙那子,不用问了。”
徐飞龙将姑娘解下,低声说道:“一不做二不休,速战速决,不宰了这两个人,无法将蜂娘子救出来,你不可移动,我和他们拼了。”
“何不先撤走……”
“你这是什么话,哼!救了你你却……”
“请勿误会,我的意思是先引他们离开,造成救人的时势……”
“不行,他们不是傻瓜。”徐飞龙断然的说,绰剑向前飞跃,长啸震天,身剑台一猛扑大和尚,声势惊人,胆小的人可能会被他的声势所吓软。
大和尚艺高人胆大,并未吓软,但被他的胆大声势所惊,情不自禁打了一冷战,本能的向地杀星的藏身处跃去,不敢接招。
徐飞龙身形再起,折向扑来。
地杀星一声娇喊道,长身暴起,剑出“狂龙舞扑”,抢制机先迎击,电芒漫天彻地向前涌,剑气声如风雷,骤发彻骨侵肌触体生寒,像无数电芒齐面前射。
“铮铮铮……”错剑声刺耳,人影候止。
两人斜身相对而立,寂然不动。
地杀星的剑被错出偏门,剑锋立于徐飞龙左肩下,锋刃未伤到他,只擦破了衣衫。
他的剑,刺入地杀星的心坎,奇准地刺中要害。
大和尚来不及扑上,一照面生死已经决,见状只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突然扭头撤腿便跑。
徐飞龙不能让对方逃脱,徐飞龙必须灭口永除后患,大喝一声,拔剑奋力脱手掷剑。
大和尚只顾逃命,以背示人,剑化长虹而至,快得惊人听闻,将破空的啸声扔在后面,比声音还快,连听风辨器术也派不上用场。看到剑尖在前毫不颤动的形态看来,便知飞行的劲道是如何惊人。
“蓬!”大和尚倒下了,剑尖直透前心。
徐飞龙取回剑,将两具尸体拖至墙脚扔下,擦了擦手,退至姑娘藏身处,紧压嗓门低声说道:“不知里面是否还有活人,且等看看。”徐飞龙发出一声长啸,大叫道:“六杀星,出来决一死战。”叫完,向下一伏,问:“我替你解穴,何穴被制?”
“不知道,只知手脚发软。”
“事急从权,我得替你检查。”
“我气门穴也有被制之象。”
“希望我能解,但愿制你的人用的不是独门手法。”屋内始终不见有人出来,夜露侵衣。
他的手在女郎身上搜寻受制的经脉,女郎在他的手下瑟缩不安。
不久,徐飞龙宣布说道:“这是分经制穴术,以金针制穴,并不难,可惜我的金针丢失了,取你的发钗一用,有些痛但尚可派用场,忍着些。”以钗代针,钗粗而钝,一针卞去,女郎痛得跳起来,但总算没失声大叫。
徐飞龙递回金钗,说道:“你在此地调息,我要进去了。”
“你……”
“你不言不动,谅也无妨。我必须去救蜂娘子,带你在旁我无法照料。”徐飞龙站起说。
“这……好吧。你……你真是徐飞龙?”
“是又怎样?你……”
“你不问我是谁?”
“为何要问?怪事。”徐飞龙信口说,向前一窜。
女郎一身都是血迹,略加调息,悄然向地杀星的尸体走去,伸手一模发觉对方已经气绝,自语道:“他的武功委实惊人,恐怕六杀星一个也难留活口。我快去传信,暂且不见他为妙。”说完,她悄然走了。
不久,徐飞龙背着奄奄气息的蜂娘子出屋,找不到白衣女子,便不再寻,向西走了。
破晓时分,徐飞龙离开了大道,沿南行的小径远走五六里,到了一座小农村,天色已经大明。徐飞龙到了村口的一座农舍,一身血迹,令农舍的主人大吃一惊。
徐飞龙解释说夜来遇盗,女伴受伤需觅地医治调养,留下了二十两黄金,嘱蜂娘子好好养伤,然后匆匆走了。
他在偏僻处易了容,脸膛成了褐色,满脸风尘,嘴加了两撇八字,连头发也染成淡黄色。
在河桥镇落店,将包裹寄下,带了些金银在身,携剑重临绍兴。
当夜,徐飞龙跑了一趟芳苑村,该村已经高手齐出,不见有武林人出现。
抓了一个可疑的村民问口供,问出群雄已经在黄昏时分动身赴高桥村,但可能今夜至宛委山与玉笥道长会合。
果然不错,这些前来会合的人中,有神偷鬼窃在内。
徐飞龙问明至宛委山的路径,立即动身。
宛委山,也称天柱山。在会稽山东南三四里,从府前往仅十五六里。神话上说,宛委山,也叫玉匮山。话说当年大禹治水至会稽,宛委之神呈玉匮书十二卷:禹开之,得赤圭如日,碧圭如月云云。
徐飞龙从芳苑村的小径去宛委山,这天晚上星月无光,人生地不熟,白奔波了大半夜,迷失在会稽山的山丛中了。欲速则不达,半点不假。
徐飞龙不再乱钻,在一处树林中埋头大睡,养精蓄锐,不在盘算如何将神剑鬼窃诱离群魔,单独与两个老贼算帐。至于高桥村的事,徐飞龙已经尽了力,不再为此事操心了。
黎明时分,徐飞龙终于找到了宛委山,远远地躲在南面里余的一座小山丘上,向宛委山监视。
徐飞龙看到了那座壁立干云的怪山,从山下向上爬,有不少木梯,不时可看到一些劲装人物攀上攀下,也发现附近有警哨活动。
徐飞龙不动声色,先吃掉所带的食物,徐徐向东移。
山东南有一条小路,徐飞龙知道那是到曹娥坝的捷径,当然也可以到高桥村,他要先到路上等候机会。
这一带是山区,小径中行人稀少。看看日上三竿,第一批好汉通过了他的潜伏处,共有三十余人之多,全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不久第二批到了,也有三十余名,其中赫然有神偷鬼窃与六指头陀在内。
第三批人不久便到了,也有三十余人。
第六百零九章 空寨
徐飞龙等过这批人通过后,现身在后跟进。
单拳难敌四手,人太多,出面找两个老贼,保证凶多吉少,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徐飞龙必须慎重。
绕过山丘,徐飞龙脚下一紧。
三批人,每批人相距两三里。前面两批人已经走得不见人影,第三批人脚下极快。
有三个断后的人,三人都是村夫打扮,兵器以包卷挟在臂下,万一有警,只消大叫一声,前面百十步的三十余条好汉,片刻便可赶回察看。
徐飞龙脚下一紧,逐渐接近了三个断后的人。
三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发现徐飞龙了,互相打眼示意,脚下一慢,有意等他。
徐飞龙心中有数,脚下速度不变,一面走,一面用听来山歌唱道:“过了一山哟,又一山啊,山山好似哪鬼门关那。披星戴月为求财耶,只怕哪!情哥腰缠万贯后,从此不再来。小妹倚门仰首痴痴等,望穿秋水哟,不见情哥哥只见山哪!山有情来云无意,白云出岫是无心呢?……”
唱着唱着,已经到了三村夫的身后。走在后面的村夫扭头一笑,问:“老兄,哥呀妹呀的,好不肉麻,赶那么急,去见阎王么?”
徐飞龙脚下一慢,咧嘴格格笑,说道:“老兄,别损人。我这人阎王见了我也头痛,我要见他,他也不敢见我。”
“哈哈!你老兄说话好狂。”
“狂才好,鬼怕恶人蛇怕赶,阎王爷专欺负善心人,不狂者命活不长。”
“对极,老兄贵姓?”
“姓石,名仁。”
“什么?死人?”
“去你娘的!姓石头的石,仁义道德的仁。”
“你带了剑。”
“不错。”
“说清楚再走,咱们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你没听说过的人多着呢!”
另一名中年人向路侧一闪,沉声道:“小心撑的万年船,留下他,须防他是奸细。”三人左右一分,气氛一紧。
徐飞龙不慌不忙,伸手指天再指地,笑道:“青天。老兄,怎样?”
为首的中年人神色一弛,伸手指自己再指徐飞龙,说道:“白日我姓安,名新亮,匪号是指路财神,石兄怎么这时才来?你是从……”
“从芳苑村起来的,总算是赶上了。”
“你属于那一路?”
徐飞龙一怔,但不露声色,人急智生,说道:“我是吕婆婆邀来的,刚赶到哪,吕婆婆在前面么?我到前面去看看。”
“哦!原来是三喜婆婆邀来的人,失敬失敬。吕前辈不在前面,他走在第一批。反正咱们都得到高桥村会合,石兄不必往前赶了。”指路财神客气的说。
“好,咱们同路好了,你我一见如故,结伴同行有说有笑,也好打发时光。那两位兄台贵姓大名?”
“我一枝花田谋。”先前叫动手的中年人笑答。
“我冲霄鹤,请多指教。石兄在何处得意?”第三名中年人自我介绍。
“在湖广混日子。”
“哦!吕前辈邀你前来,石兄想必辈份很高,武功不凡哩!”指路财神接口问,四人同时举步。
“好说好说,我的庄家把式不登大雅之堂。哦!那墨飞可有消息?”
“没有,在杭州失去了他踪迹,因此咱们赶快下手。”
“血魔郝伯龙来了么?”
“他又走了,就是他把墨小狗弄丢的。”
“哦!郝前辈大概老糊涂了,被墨飞摆脱他啦!”
四人有说有笑,向南又向南。
近午时分,脱离山区进入曹娥江河谷,远远地,便看到碧绿如带的美丽曹娥江。
高桥村在望,村中毫无动静。
会合了派在附近潜伏的眼线,百余名黑道高手立即分为十拨,各自按计行事。
高桥村外表静温如恒,似乎毫无动静。村口的栅门大开,可看到街巷中,男女老少安详地工作,点尘不惊,三五条老狗在树下懒洋洋地睡懒觉,传出一阵阵村童的欢叫声。
六名行商打扮的人,从北面沿大道南行。这条至乘县的大道往来旅客经过平常得很,到了岔入村口的三岔路,一名客人将挟着的长包裹移至肩后,瞥了村口一眼,亮声道:
“伙计们,到了村里面讨口水喝,歇歇腿,如何?”
“好吧,反正今晚也是赶不到三界镇了,歇歇腿也好。”另一名花甲老人说。
六个人谈笑风生,折入岔道向村口走来。
三岔路口至村栅门,仅十余丈远近。除了临江一面的渡口栽竹为林之外,三面都建了土寨墙,只留东西两栅出入,两丈高的寨墙上面,每隔五十步设了一座碉楼,普通小股匪寇如想攻入,必须付出重大的代价。
村栅门没有人把守,六名客商泰然地进入栅外的茶水供应亭。
大道南北,都有旅客在赶路。
六个村夫在茶亭歇脚,六双怪眼不住打量着村内的动静。确是不错,村中毫无戒意,整齐的村屋每家大门半掩,三五村民安闲地在街上踱步,五六个村童正在大树下捉迷藏。
六个又互相会意地点点头,都已经看清栅门附近没有任向可疑的警哨。
“天助我们,村中毫无戒备。”一名村夫低声说,“咱们不在附近潜伏待机,而从七十里外抄小路赶来,这叫做出其不意百里奔袭,攻其无备胜算可期,九天玉龙施兄神机妙算,人所难及。”另一名村夫得意洋洋的说。
“进去!是时候了。”六个人像一阵狂风,刮入了栅门。两人控制栅门,两人上了北面的寨墙,另两人则上了南面,控制了一座碉楼。
毫无抵抗,根本没有人抵抗。
甚至不远处在树下捉迷藏的村童,也并不知有不速之客侵入。
鸡犬不惊,出奇地平静。
早几天前墨家出了血案,为何村中仍毫不在意?即使是普通的村寨,在太平盛世,村栅门附近也该有一个负责看守的人,以便留意闯村的宵小狗盗。而大名鼎鼎的高桥村,竟然毫无警觉,难道在睡午觉不成?
南北两拨人逐渐接近了,后续的入也一一现身。
几个捉迷藏的村童,离开了大树,呼啸着追逐着,追入横巷中,叫啸声渐远。
控制栅门的两个人在门外举手一招,两拨人不再走栅门,纷向寨墙根抢,飞越两阔的护村濠,跃登两丈高的寨墙。不论南北,各地的村镇外围的防城防兵设施,可倚仗的有两样东西,那就是深濠与高墙。在城市,则称为城与池。越过濠上了墙,这座村便守不住了。
六十余人跃登了寨墙,刀剑映日生光。
有人点起了火把,显然已经准备了放火的火器。
呼哨声急鸣,十拨人马纷纷赶到。
栅门已经被封死,六指头陀与为首的主谋人物都已经到达,占据了寨墙,形式合围,鸡犬亦难免脱。
怪了,村中仍然鸡犬不惊,唯一可疑的是,居高临下看得真切,五十余户人家,一条十字街与五六条小巷,除了三五头懒懒洋洋要死不活的老狗之外,不见半个活人。先前在树下游戏的村童不见了,几个村民也失了踪。
六指头陀站在一名老太婆的身旁,神色不安的说道:“吕前辈,此中大有可疑。”
老太婆是三喜婆婆。白发无风自摇,鹰目炯炯心情紧张,不假思索的说道:“不错,大违常理,考身不喜欢这种情势。”
不远处站着像貌堂堂,人才一表的逸庐主人九天玉龙施敏,他也被这反常的情景弄迷糊了,向右首一名白发灰袍人懔然的说道:“权老,恐怕有点不太妙。”
老人是江湖上的老一辈名宿沧海客刘权,一个早年横行东南海的水上巨豪。老家伙打家劫舍经验丰富,一看便知不妙,何用别人提醒?
他手抚剑鞘,神色肃穆的说道:“他们已经有备,咱们估错了他们。”
“权老,咱们……”
“咱们已经骑上虎背。”
“咱们是退是进?”
“及早全身而退,晚上再来,分十余位弟兄占住寨墙,反客为主等他们上来夺墙,我带人过江至东山策应。”
九天玉龙急急靠近,说道:“权老,兄弟带几个人下去试探。”
“这……也好……”
话末完,不远的三喜婆婆已经一声怪叫,向下一跃,飘然下降墙内。
寨墙与房屋之间,中间隔了一段十余丈菜园,一无遮掩。五十余栋房屋,占地有限,仅占寨墙所圈地的全面积十分之一,菜园却占了十分之八。严格的说来,全村的建筑面积,可能不比一座大户人家的庭院大,有些富豪人家的宅院,有上百栋房屋并非奇事。以百余名闻名的江湖黑道高手偷袭这么一座小村庄,可说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但今天他们心中委决不下了,村中静得可怕,静得反常,静得日正当中依然鬼气冲天,静得令群豪心中发毛,惴然不安。
所有的目光,都被三喜婆婆出人意料的举动所吸引。
老婆婆的脚刚沾地面,一名中年人突然大叫道:“小心暗箭……”
话未完八老婆婆一声疼叫一声,向下一仆,一枝劲矢已经贯入老婆婆的左肩井。
同一瞬间,“蓬”的一声大震,老婆婆不见了,跌了陷坑,翻板的开合声震耳。
立即跟下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翻板,将老婆婆拉上两丈深的陷阱,老婆婆已经几乎昏厥。
怪的是不再有箭射来,村中仍然一无动静。
“当当……”警锣声狂鸣。
锣声已经止,但各处仍然看不见人影。
九天玉龙一咬牙,大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从村口攻进去。”
徐飞龙立即带了人,拆下寨门,砍来一些树枝,制成两座可推的栅板,由十二名劲力超人的大汉推动,后面跟了十余名高手,沿入村的大道向里推进。
怪,没有箭射来。
接近了第一栋房屋,推开虚掩的大门抢入。屋中鬼影俱无,只留下一些笨重的家具。
所有的人都已经安全进入村中,遍搜所有的房舍,那有半个人影?
是一座空村,他们一无所获。
人已经走光,放火无济于事。
尚未决定是否放火,四面八方半里外,突然警锣声震天,四乡的民壮已经赶到,正列阵而来,居然有章有法,阵势浑雄,先是盾手,盾后是箭手,接着长枪手与挠钩手,最后方是肉搏的校刀手。
沧海客大惊,向同伴们说道:“糟!显然事先已经走漏了消息,不然民壮向以来得这样快?
很可能官兵赶向此地来了。
快撤,咱们过江,墨家的人必定已经先撤至东山避尘山庄去了,咱们必须拆了他们的窝,屠尽他们,走!”
百余名高手狼狈地用竹排渡过了曹娥江,进入了上虞县境,直奔东山。
小径鸟道羊肠,进入了灵明山区。
村右的一座临江的竹林中,有两个青衣人潜伏在江岸旁,目送群豪过江,其中一人悚然的说道:“如果事先不是接到神秘人物送来的信,高桥村这场大劫,活着的人恐怕十不得一。
老天!他们怎么来了这许多人?”
另一名青衣人摇头苦笑道:“昨晚云姑娘匆匆赶来示警,说是从绍兴至杭州,沿途都有高手伺伏,可知他们不止来了这百余名中人恶寇哩!如不是云姑娘及时赶来,村主必定留下人与他们一拼,死伤必定极为惨重,想起来就令人心寒哪!”
“他们赶往东山去了,这场杀劫不知要葬送多少人的性命哪!我们也该走了,希望这次咱们能逢凶化吉。”百余名高手仍然分为三拨而行,他走在第三拨。神偷鬼窃两个老魔走在前面,徐飞龙则在后面紧跟。
绕过东山镇,已经是末牌正末之交,众人脚下一紧,不久东山在望。众人越野而走,向东山急赶。
一连串起伏不定绵至不绝的山岭在眼前展开,中间是巍然耸立的东山主峰。
穿越前面的山谷,便可到达山下了。这座谷,当地人称为落日谷,附近十余里渺无人烟,蛇虫猛兽经常出没,既没有路,也没有可耕的田地,全是无尽的草莽,乱石遍布,荆棘丛生。两侧是起伏不定的山坡,与及山脚所形成的不少狭谷,像一只奇大的蜘蛛,蛰伏在丛山之中。
第六百一十章 高手迭出
第一批人鱼贯而进,到了一处岔谷口,前面长笑声震耳,有人亮声叫道:“至避尘山庄该向前走,不可走错了。”两名高手突然向前掠出,快过飞奔。
林深草茂,视界有限,只听到人声,看不见人影。听声源,对方约在前面十余丈。
两名高手仅扑出近二十米左右,突然疼叫一声一声,人向下一仆,隐没在草中不见了。
一声低啸,人群候分,三十余名高手分两面向前急掠,两面包抄。
左面最后掠出的一位中年人,突然一声厉叫,“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满地乱滚。
“啊……”惨叫声起在右面,又倒下了一个。
两人都被劲矢射中胸口与背侧,不知箭来自何方。
遍搜附近一草一木,直至第二批闻警赶到的人前来相助。仍一无所见最后,找到了一株刮去一段树皮的大树,上面刻了一行大字,写的是:“先抵避尘山庄人,已经死伤殆尽,不想活者,希火速前往投到。知名不具。”死了四个人,就找到这么一段警示。
第三批人到了,九天玉龙不顾一切地下令疾进。
这次他们不走山谷,不再分开,潮水般向左面的山脊涌,走山脊要安全得多。
沧海客与九天玉龙首先登上山脊,东北面东山的微墙洞附近,火焰冲天,浓烟直上霄汉。
沧海客大喜,雀跃地欢叫道:“避尘山庄已经被火化,血魔与金魔一群朋友成功,快走!”
众人服气一壮,精神极为振奋,争先夺路前奔。
前面岭脊已经尽,必须下降再登上前面的峰头,先到的人向下一看,怔住了。
下面是一座低了数十丈的小山峰,峰顶全是茅草没有树林,山岭上共站了六个人,相距有里余,看不清面貌但有一根旗杆,上面飘扬了一面丈大的淡绿色大旗,上面绣了一个大红字,认得真切,是,“墨”字。
传来一声长啸,大旗飘扬,六个人向后撤,只半刻便走了个无影无踪,消失在山后不见。
左面两里外的山岭,也传来了长啸声。
接着,后面与右面的山谷,长啸声震天,山谷为之应鸣,回音久久不绝。
沧海客冷笑一声,向同伴说道:“他们在此地埋伏故布疑阵,不可上他们的恶当,走,去截杀逃出避尘山庄的余孽。”
他走在一名中年人身旁,一面走一面低声说道:“老兄,既然避尘山庄已经被火楚,山庄的人且不早就逃走了?这时候赶去截杀余孽,且不太晚了?眼下四周敌势不明,闭着眼睛乱闯,危险得很。”
中年人秃眉深锁,迟疑的说道:“你老兄的话不错,依你之见……”
“还不撤退,岂不太傻?”
“这个……”
“不然就是沧海客老前辈别具用心,咱们提防上当。”中年人急走数步,向另一个中年人嘀咕了半天。不久,议论纷纷,有人公然说出怨言,表示要及早各走各的路了。
降下山脚,沧海客领先向茅草山的山顶急走。
先头的人已经登上了山顶,后面的人仍在山脚下,百余人拉长至两里地,携带死尸与抬着三喜婆婆的人断后。刚停下脚,发生不测。
蓦的,右方的树林中闪出两个英俊的青年人,青长袍,袍袂掖在腰带上,佩剑挂囊,缓缓举步接近,背着手,神定气闲。
“诸位慢走。”左面的青年人亮声叫。右面的青年人虎目中冷电四射,沉声叫道:“我认识不少人,夜鹰、狼枭、大方居士、飞叉鬼王、白日鼠、妙手天罡……你们来得正好!”
“云墨双奇!”有人大叫。
“咱们上!”有人怒吼。
人群大乱,后段的二十余人呐喊一声,刀剑出鞘,纷向双奇奔来。
领先是个挥舞一把双刃斧的人,怒吼如电飞扑而上,厉叫道:“毁容之恨,杀友之仇,你我不死不休。”
他飞急步迎上,大喝一声,抢制先机,攻出一招长虹贯日,排突直进毫无顾忌。
双刃斧一抬,“铮”的一声崩剑向上,柔身抢入,斧出力劈天门,力道如山急逾电闪,无畏地抢进反击。
剑气疾收疾吐,墨飞在斧前退出,剑冲侧掠,剑在相错而过时大旋身来一记回龙引凤。快!快得令人目眩,“嗤”一声轻响,刺中对方的背心,奇准无比。
“蓬”的一声大震,使斧人摔倒在地下滚。
同一瞬间,墨飞的剑风电骤发,冲入扑来的三个人中间,剑出绝招迅雷惊蛰。这是灵明剑道绝学中,博大精深狂野霸道的奔雷三剑中的一剑,能接得下奔雷三剑的人,少之又少。
人影遽分,风雷骤息。
墨飞屹立当中,冷然瞥了三面的人一眼,然后徐徐迈步后撤,神定气闲,脸不改色,虎目中冷电四射,脸上涌现做世者的笑意。
“砰……”倒下了一个,“啊……”可怕的惨号发自另一人口中,这人向后一仰,跌身摔倒,左胁鲜血如泉。
第三个屹立不动,剑仍向前指,咽喉鲜血一阵向下冒。蓦的向前一仆,倒地后手脚一阵痉挛。
不远处,云雷已经击倒下了四个人。
尚未冲上的人,全都止步悚然变色。
墨飞一声低喊道,向后飞退。
云雷一声长笑,去势如电射星飞。
没人敢追,似乎皆惊呆了。
上面不远处,神偷躲在一株大树后,向身旁的鬼窃摇摇头,苦笑道:“小畜生的剑术更精更纯了,可怕,咱们报仇无望,咱们跟上沧海客,只有他才能接得下小畜生的奔雷三剑,快走!”
徐飞龙伏在另一株树根下,藏住脸部低声说道:“跟在沧海客后面,碰上灵明怪客更糟。”
“废话!灵明怪客还在千里外。”神偷冷冷的说。
“咱们早先也知道云墨双奇还在杭州以北数百里外,刚才咱们决不是眼花,八具尸体比青天白日还要明白,你们难道还不认识云墨双奇?”
“你……”
“如不及早打主意……”
“你说什么?”鬼窃厉声问。
“我说早些溜走,不然凶多吉少。他们高桥墨家的子弟八面埋伏,神出鬼没打了就走,一次死几个,逐一蚕食,最后咱们死得差不多了,再来一次鲸吞。”
“你说话小心了。”
“如果我的话不中听,你就别听好了。”两个老贼扭头就走,不理会,但心中已经有打算。
在情势险恶的紧要关头,任何一句泄气话也会令人产生惧意。
这时,山顶上也有了变故。
沧海客与九天玉龙登上茅岭的峰巅,后面的群雄紧跟不舍,每个人都心中不安,下面传来双奇出现的消息,把胆小人吓得心中狂跳。
前面的草丛中突然升起一个梳道髻的灰袍佩剑老人,挡住了去路。
沧海客一惊,脱口叫道:“灵明怪客!”
灵明怪客淡淡一笑,说道:“老朽出现,阁下感到奇怪么?原来是你,还有九天玉龙,你两人一躲二十余年,躲得真稳,显然你们另有主谋的,不是你们火焚避尘山庄的,是谁?”
沧海客一声怒啸,拔剑逼近说道:“刘某含恨二十余年,百丈崖论剑失败,被强迫发誓退出江湖,这些年长挂心头,念念不忘,今天是你我再次结算的日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灵明怪客冷笑一声,徐徐拔剑说道:“老夫知道你不甘心,埋头苦练不忘雪恨,老夫不怪你,但你引集一群匪徒向老夫的门人报复,情理难容,今天你不用打算发誓改过自新了,避尘山庄正在火焰冲霄,你必须用死来赎罪。只怪老夫当年一念之慈,网开一面放你逃生,以至有今日之灾,从此老夫要除恶务尽,不再犯这错误了。”两人逐身后猛扑,大型的三尺长铁鹰爪兜心便抓。
灵明怪客尚未站稳,信手将剑后挥,并末转身,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啪”的一声响,重有三十斤的巨型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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