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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江湖又见江湖-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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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是通行的道路,不会有陌生人往来。庄门的两名守栅庄丁迎门一站,亮声叫道:
  “干什么的?不许乱闯。”
  这位脸色如古铜,雄壮如狮的青年人呵呵一笑,问:“你们这里是陈家么?”
  “不错。”
  “茂源油坊的陈东家,叫我前来找少世主家驹有事回报。”
  “你是……”
  “你这人怎么这般啰嗦?”青年人不耐的说,伸手一拨,便将庄丁拨开,大踏步进入大开的栅门。
  另一名庄丁一惊,伸手便抓大叫道:“不许乱闯……”
  青年来接往抓来的手,一声长笑,扭身将人摔出两丈外,大笑道:“大爷逐个收拾你们好了。”’
  “哎……唷……救命……”庄丁疼叫一声。
  广场上二十余名子弟一惊,纷纷抄家伙赶来。刀、枪、剑、棍,五花八门,呐喊着赶到。
  相距还有三四十米。双方终于可以看清人了,那天在章江门吃了亏的章师父,第一个看清了来人,不由心中一寒,大叫道:“列阵,他是方山。”
  一听“方山”两字,就有三五位老兄跑不动了。
  方山大踏步走来,向章师父叫道:“你是?我认识你,休走。”
  两个壮的如牛的青年人不信邪,两根齐眉棍左右一分,猛的冲到,互相扬棍示意,一声虎吼,一个猛攻上盘,当胸一点。枪怕摇花,棍怕点头,这一点,内中含有无穷变化,霸道绝伦,看速度便知这人在棍上下了不少苦功。
  另一人则以狂风扫叶的声势抢攻方山下盘,长棍一扫之下足以控制十米以内的地面,木棍的破风啸声像是殷雷一般,可知这人的臂力,确实惊人。
  在他俩想来,面对自己兄弟两人的合击,就是铁打的金刚也不敢不退,但方山却不退反进,一声长笑,青影凌空飞扑,从点胸的棍旁贴棍切入,在对方尚来不及变招的刹那间,已经贴近。“砰”的一声,一拳捣在大汉的下脖子上,手上一紧,喝声“撒手!”
  大汉丢棍便倒。方山夺棍一个大旋身,“得”的一声挡住了攻向下盘的另一条棍,棍在方山一挑之下,大汉虎口嘣裂,丢棍撒腿便跑。
  “还想跑?”方山怒吼,跟上棍轻轻一撩,只逃出三步的大汉重重的冲倒在地,凄厉的狂叫救命。
  方山一声怒啸,回头急冲,抢入了人群,宛若虎入羊群。齐眉棍如狂龙乱舞,随手一扫,便震飞了五件兵器,扫倒四个人。
  波开浪裂,方山大杀四方。
  章师父逃至院门前,疼叫一声道:“快请少东家出来善后。”
  方山赶着人群狼奔豚突,警锣声狂鸣。
  方山向院门抢攻,一跃上阶。
  章师父一声惊叫,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摇手疼叫一声道:“饶命!与……与我无……无关。”
  “啪”的一声大震,院门被徐飞龙一棍打毁了。
  棍点在章师父的咽喉上,章师父躺在地上像条死狗,绝望地闭上眼睛等死。
  “什么事与你无关?”方山沉声问。
  “少东家陷害熊三爷的计谋。”
  “如何下手?”
  “买通程公,双管齐下。”
  “滚你的吧!”
  “是”
  院门人影抢出,少东家陈家驹带了五六名兄弟冲了出来,“噗”的一声响,首先便被敲倒下了一个。
  方山堵在院门中,伸棍大喝道:“谁不要命,就过来!”
  陈家驹不认识方山,单刀一领,猛震木根,想崩开木棍从棍下切入出招。
  可根本震不开,单刀反而脱手。棍影一闪,“噗”的一声正中胸前。
  一条翠影飞射而至,喝声到:“住手!”是女人声音。
  剑气射到,宛若长虹。方山舍了陈家驹,举棍疾挥,“啪”的一声震开来剑,棍尾闪电似的挑出,“噗”的一声击中了对方持剑的手。
  “哎……”翠衣女人惊叫,剑脱手而坠。
  方山已经乘势楔入,一手抓剑,一手丢棍钩住子女郎的脖子。沉唱道:“不许动,不然就扭断你美丽的小脖子。”
  这女郎正是金弓银箭林青青,没有弓箭在身,她十分本事顿时去了七成,眼下脖子被勒住,几乎断了气,怎么能不挣扎?可越挣扎勒的也越紧。
  方山最后还是心中一软,放手擒住了她的右手,冷哼一声,瞪了众人一眼。
  陈家驹直挺挺的躺在院门内,不知生死。
  众人几乎同时向后退,被方山凌厉的眼神吓坏了。
  门外来了一大堆人,谁也不敢上,只在外面扬刀摇枪呐喊。
  “那一位是少东家陈家驹?”方山问。
  没有人回答,方山转向被擒住的女郎问:“你是陈茂源的女儿陈荑么?”
  林青青的手被反扣着脉门,右半边身子已经麻木,反抗无力,只急得花容失色。挣扎了好一会都没挣脱,也就停止挣扎说道:“我叫林青春,放手。”
  方山的脸色骤变,笑意迅速的消退,代之而起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厉表情。
  但这可伯的表情出现为期甚短,随即换上了开朗的笑容,将她向前一推,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金弓银箭林姑娘,失敬失敬,你与陈家是表亲,找不到陈少东家,找你也是一样。”
  林青青向侧一跳,俯身去拾起齐眉棍,人影一闪即至,方山踏住了齐眉棍,反手就是一掌,“啪”的一声脆响,给了她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冷笑道:“你如果不知好歹,休怪我要你当众出丑,不信你可以试试。”
  林青青花容失色向后退去,被冲出来的一位小姑娘扶住了。
  “表姐,你怎么了?”小姑娘急叫道。
  方山棒剑,笑道:“你大概是陈荑姑娘了,令兄在家么?”
  “不要理他,叫人擒住这狂徒。”林青青怒叫。
  方山嘿嘿笑,说道:“我是为和平而来,你们要流血,也好,我先放火后杀人,也许杀人放火一齐,且先把你们两个美如天仙的姑娘,带去做压寨夫人。”
  “且慢!”陈荑急叫,又问:“你这是叫为和平而来?瞧你打伤了多少人?”
  “这不能怪我,是你们先动手的,我可是赤手空拳来的,能怪我打伤人么?”
  “我哥哥被你打死了。”陈荑指着地下声息全无的陈家驹问。
  方山大喜,笑道:“看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这位就是少东家陈家驹,真是好极了。”
  徐飞龙踢了陈家驹一脚,大叫道:“起来,别装死狗了。”
  陈家驹悠然醒来,脸色灰败,匆匆站起,如见鬼魅般向后退。
  “你贵姓大名?为何要找家兄?”
  “我方山。四四方方的方,高山的山。”
  所有的男女都脸色大变,陈荑不由惶然问:“你……你想怎样?”
  “令兄该知道我的来意。”
  “你……”
  “我这人说话喜欢开门见山,今天是向令兄讨工钱来的。”
  陈家驹哼了一声,怪叫道:“你放屁!谁欠了你的工钱了?”
  方山虎目怒睁,踏前一步。
  陈家驹顿时打了一冷战,扭头便跑。
  “你敢跑?”方山沉喝一声,像是半空里响起一声焦雷。
  陈家驹瞬间被吓的屁滚尿流,顿时一跤跌倒。
  陈荑倒是比她大哥有骨气的多,伸手拦住方山说道:“有话好说。”
  林青青也迎面拦住,说道:“你失业离开三江船行后,大家都在找你……”
  “你不是也在找我么?”方山怪笑着问。
  林青青不知徐飞龙话中有意,点头道:“我曾经打听过你,可惜不曾见过你这个人……”
  “我倒是早就想见见你了。”
  林青青脸一沉,不悦的说道:“哼!你是三江船行的伙计,家驹表兄几曾欠过你的工钱?”
  “你想想看,你表兄算计熊三爷,诡计失败迁怒于我,在万东家面前告我一状,打破了我的饭碗,我不向他讨工钱,还向谁去要?”
  “你这是无赖……”
  方山脸一沉,大声说道:“你说吧,给是不给,我等你一句话。””
  “给又怎样,不给又怎样?”
  “你去猜好了。”
  “你还想行凶?我告诉你我们的人快要来了,你双拳难敌四手,眼看要被送官府法办了。你现在除了伤人罪之外,眼下你又多了条勒索强盗罪。”
  “哈哈!我如果害怕,就不会来了,千军万马,我也可以杀个七进七出,何况你们这些家伙?说!我等你一句话,大概你可以代表陈家作主说话。”
  林青青怎敢作主?用目光向陈家驹看去。陈家驹不住发抖,吃力的叫道:“好,给你三个月工钱,三江船行每月给你多少,我照给。”
  “别开玩笑了,老兄。”方山冷冷的说。
  “我一言九鼎。”
  “三个月?你少拿我开心好不好?我这次被你打破饭碗,你给我三个月工钱,三个月后,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你……你要多少?”
  “算算看,我每月工银是十五两,管吃管住。算吃算住,就算甘五两好了,一年该银子三百两……”
  “什么?一年?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昏头了吧!”
  “你别忙,我还未算清呢,一年三百,十年三千。我最少还可以活八十年,三八两万四。看你这么小气,我就大方点,给你摸掉零头好了,你给我两万银子不算吃亏吧?”
  陈家驹脸色死灰,虚脱的叫道:“我的天!两万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呵呵!你如果大方,给我三万凑个整数,我养老手头也可宽裕些。”


第五百七十三章 天罗地网
  “给你的大头鬼。”
  “你给不给?”方山沉下脸问。
  “不给!”陈家驹发疯般叫道。
  “哼!你陈家家财上百万,两万银子在你只是百分之二而巳,舍不得百分之二,给你们一座金山,你们也没有命享受了。”
  林青青摇摇头,沉下脸说道:“姓方的,你这不是存心抢劫勒索么?”
  “姑娘,那天在章江码头,我可是被一连打了十几拳,两万银子,完全合乎天理国法人情。你们既然不愿给,我只好杀人放火了。”方山冷森森的说,长剑徐提。
  蓦的,远处大厅的阶上,出现一个中年妇人,向这儿高叫道:“银子两万,老身答应了。”
  “姨,你……”林青青惊叫起来。
  “给他。”中年妇人大声说。
  方山哼哼一笑,放声道:“陈大嫂,你总算是个朋白人。”
  “银子你何时来取?”陈大嫂问。
  “给你们两天工夫,将银换金子。”
  “两天期限太急,老身变卖产业,短期间脱手不易,可否宽限一些时日?”
  方山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想强人所难,你大方,我也不小气。你陈林两家,不必变卖产业,筹到白银两万当无困难,三天之后入暮时分,请准备小舟一只,放好黄金,从得胜门外江边将船下水下放,船上不许有人。记住:其一,不许报官。其二,如不按期偿交,此庄将被夷为平地。最后一件事是令郎准备陷害熊三爷,趁早打消这念头,否则恐怕就有飞来之祸了。陈大嫂,希望你别忘了。告辞,后会有期。”
  方山朗声说完,扭头出了大院门,大踏步出庄,在数百名男女老幼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林青青心中大恨。叫道:“哼!今天我没有金弓在手,该死。”
  陈家驹抓起齐眉棍,拔腿便作势要追。
  “站住!”陈大嫂怒喊道
  “娘……”
  “畜生!你想死也急不在一时,还不快去将你爹找回来?”陈大嫂恨声叫。
  方山勒索陈家的消息,像一声焦雷般,消息不胫而走,像暴风雨般刮遍了周边地界,带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不知道方山的都在想:这方山,是个什么鬼。知道的也在问:方山,是不是已经做了江洋大盗?
  怪的是官府中并没有动静,似乎这么大的消息竟然未传入官方耳中。
  当然,陈家也并未报案。
  附近的黑道大豪,与及鄱阳湖靠水吃水的水贼,都感到十分诧异,这位外地来的家伙怎敢在此地向太岁头上动土?
  在茂源油坊华丽的花厅中,炉火熊熊,温暖如春,宾客如云。
  主人陈茂源在地方上颇有名望,但在武林中却上不了台盘,因此,武林中声誉甚隆的神箭林祯,也是主人之一,两连襟联名邀请江湖豪杰前来商讨对策。
  客人中,包括周边大部份高手名宿,主要的人物有铁背苍龙顾大同,飞虹剑客曾华、出山虎李歧山,双头鹰赵大鹏。百花洲武馆第一高手,当地的名武师乾坤双掌程尉,进贤庄的庄主神鞭袁吉,易俗坊张家的五爪龙张闻天,可谓是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铁背苍龙不愧称老江湖,向主人慎重的说道:“陈兄认为熊爷已经收容了那方山,是他指使方山出面敲诈勒索,经我分析,这不是真的。兄弟认为此事,绝对与熊三爷无关。”
  万人雄也说道:“那天章江码头事发之后,熊三爷受伤不轻,方山将他送至兴隆栈,他已经昏昏沉沉,方山不等他有所表示,交了包裹便径自返回船上,之后便是兄弟听信陈、林两位的话,立即将方山开革,从此这人使失了踪。熊三爷也四出派人采访方山的下落,他两人不可能有所勾结。”
  飞虹剑客大声说道:“诸位,今天咱们不必再论过去为是非了。还是商讨如何对付这个方山人。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索勒巨金,那将咱们本地人放在眼下?当然,他必有所恃,咱们要知道的是,他有谁做靠山,有何所恃?咱们也好对症下药对付他。”
  “也许他在虚声恫吓,根本不必理睬。”乾坤双掌冷冷的说道。
  “如果他不是虚声恫吓,岂不糟了?”林祯忧心仲仲的说。
  “咱们在陈兄的庄子去住几天好了。”神鞭袁吉也发表了自己的一番高论。
  老江湖五爪龙张闻天摇摇头,道:“咱们总不能长住在陈兄的庄子里,这也不是解决之道。”
  “依闻您老之见……”林祯客气的问。
  “老朽认为,眼下调查已经来不及了,只有两天的期限,远水救不了近火。”
  “闻老认为黄金……”
  “必须准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是一个独行大盗,无主的孤魂野鬼,咱们不易查他的底,为防万一,必须慎重处理才是。”
  “要将金锭准备,咱们可布下陷阱擒他。”铁背苍龙颇有把握的说。
  五爪龙张闻天呵呵一笑,说道:“不错,是该如此执行。”
  “该如何下手。”神鞭袁吉问。
  “那小子的两个条件,一是不许报官,不许船上有人,并未表示不许别的船上有人。咱们分水陆两途埋伏就是了,不怕他飞上天去。”
  “陆上大可不必……”
  “不,陆上必须有人。船从得胜门江岸下放,必定顺流沿江东岸向下漂流,距岸边很近,岸上怎么能不留人监视?咱们水陆并进,布下天罗地网。水中由兄弟负责。二十艘蜈蚣船完全够了。陆上就由林老来负责调遣,如何跟踪如何埋伏,须详加策划。水下,得偏劳顾兄这条铁背苍龙了。”
  铁背苍龙拍拍胸膛,豪放的说道:“十艘快舟,一百名水鬼,兄弟负责凑合凑合。应该很快就到。”
  林祯也颇有信心的说道:“这么一大笔黄金,只要不堆放而是均匀放置,他一个人绝对搬不走,咱们在岸上正好等个正着。他不来便罢,来了定然难逃大劫。”
  商量了半天,所有的每一细节,都经过仔细研究,反复假定。三个臭皮匠,胜如一个诸葛亮,群雄彼此合力策划,作了一番妥善安排。最后以数桌盛宴作为结束这次盛会,宾主尽欢而散。
  只有一个人不痛快,那就是三江船行的东家万人雄。席间群雄纷纷向他查问方山的底细,他无从说起.只知这人是船主胡老大请雇的水手,一个神力天生的乡下人,身世不明,根底如谜,如不是章江码头事件发生,谁也不知这人是身怀绝技的奇人。
  本来他已经抵制茂源栈,与茂源油坊绝交,只因为铁背苍龙出来打圆场,又将他卷入旋涡,所以心中十分不痛快。
  他心中不快,自然满腹牢骚,返家之后,向儿子万彪如此这般一说,父子俩晚上一起借酒消愁,一面臭骂群雄岂有此理,一面猛灌老酒。
  他却不知,今夜屋中来了夜行人。
  已经连三天.群雄的各处住宅,都被一个神秘的夜行人所走遍。但这些江湖名宿,却都丝毫未觉。
  三天期限终于到了,风声一紧。
  入暮时分,得胜门外外弛内张,附近闲人希少.只有陈家派来的八名健仆,在少东家的指挥下,挑着金锭,走向停泊在江岸旁的小舟。
  距江岸泊舟处尚有里余,小径穿越一座竹林。江风凛冽,竹枝摩擦发声,吱嘎嘎声如鬼哭,令人闻之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天色尚未入黑,但夜色朦胧,寒气澈骨。九个有四付担子,八个坚固的木箱,每箱中都藏满了黄金。连箱子一起算上,重量已经接近半吨,要想神不如鬼不觉将八箱黄金弄走,那是不可能的事。
  走到竹林深处.阴森森地鬼气冲天。
  陈家驹一马当先,挟了腰刀在前领路。前两人领头,四付担子在中,最后两人提刀断后戒备预防路上出岔在,九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断后的两个人,便有名武师乾坤双掌程尉在内,穿了庄丁的衣裤。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高手。
  正走间,陈家驹突然:“哎唷!我肚子疼。”
  他一停下,后面的人也停下了。
  领头的一名中年壮汉急急抢上相扶,急问:“贤侄。怎么了?”
  陈家驹抱着肚子向下蹲,肚子咕噜噜怪响,然后是一串响屁似的连珠,臭气四溢。他龇牙咧嘴,叫道:“吃坏了,大概闹肚子,要找地方方便。”
  “大家先停下歇歇脚。”中年人叫。
  “我要方……方便……”陈家驹叫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捧着肚子奔入路旁的竹林。
  接着一名挑夫也叫道:“哎唷!肚子痛……痛……”
  “哇……”第二名挑夫开始呕吐。
  上吐下泻,这九位老兄都患了疫病。疫病是有传染性的,只是怪了。的是大冷天怎么会患疫病?
  九个人在林中一阵上吐下泻,昏天倒地,不知人间何世,狼狈万分。直至天色入黑,他们方完全清醒,象斗败的了的公鸡,踉踉跄跄将金担挑至江岸。
  船上有四个人,不住埋怨他们到得太晚。
  金箱安置停当,在船头插上三炷大香,立即解缆,将船向外一推.船即顺水缓缓向下漂流。
  第一艘八将蜈蚣船从外侧划过,接着是第二艘。
  下游远处,第一艘快船开始起航。
  下游半里地,第一组在滩边设伏的三个人,盯着逐渐飘来的香火,其中一人说道:“船快漂到了,水鬼们,目光放犀利些。”
  船漂流的速度很慢,不住在水中打转,时而被水带近河岸,时而被涡流所吸住,慢慢在漂。
  水中,人头时隐时没,六十名水鬼分布在船四周,随浮沉不定,严密监视水面与水下,各就各位,不可能被人混入。
  飘了老半天,船仅漂下三里左右。
  蜈蚣船与快船不住上下穿梭往来,监视上下五里的江面,注意往来的可疑船只。
  其实,半夜往来的船只都是有自己的活计的,那有船只靠岸行驶的?根本用不着担心。
  一艘小舟从下游向上驶来,沿岸上航,船上只有一名船家熟练地操舟着双桨,向藏金船接近。
  蜈蚣船与快船船上的人,并不加以阻拦。灯号传出了,水面,水下,岸上,所有的人开始紧张,兴奋得血液沸腾,要来的终于来了。那是一艘小渔船,只是并未挂上渔灯而已。
  渔舟逐渐接近了藏金船,近了。操桨的船家精神貌似不错,一面操桨一面信口唱道:“二月二日勒龙抬头,情妹妹呀,送哥下江洲。情哥哥啊!江洲的风光那么好,那儿的女儿千般娇。可别忘了,小情妹朝朝暮暮,暮暮朝朝……”
  将接近藏金船歌声又起:“二月里来龙抬头,小寡妇在家闷又愁。……”
  歌声船影越过藏金船外侧三十来米,似乎并未留意藏金船。
  众人空欢喜一场,心中一懈。
  船仍向下漂,似乎沉寂得可伯。
  “啊……”江面上游里余,突传来一声刺耳的厉啸,令人闻之动魂惊心。
  众人心情一紧,如被电击般栗然而惊。
  上游传来了灯号:有船沿岸了放。
  灯号不住下传,众人心中又是一紧。
  又是一艘有篷的小渔舟,以比水流稍快的速度,平稳地向下漂流,夜黑如墨,看不清船上的光影,只隐约看到后艄坐着个朦胧的人影,既未架桨,也没有人,因此船并不稳定,摇摇晃晃向下飘,仅比藏金船快些而已。
  超越第一艘蜈蚣船,船上的好汉们深感奇怪,怎么后艄那人不在控舟?外侧二十丈外一艘快船中,突然起了骚动,有人叫道:“不好,船要沉,快查查舱底。”
  已经不用查了,船在迅速下沉,只片刻间,水面只有一些杂物在漂浮,人都下了水,乱得一塌糊涂。
  正乱间,水声如雷,三十米外一艘蜈蚣船,突然来一记大翻滚,十名大汉骤不及防,全部翻落江中,被翻得莫名其妙。
  神秘的小舟,直向藏金船驶去。
  翻了两艘船,五爪龙勃然大怒,发出一声信号,命水鬼立即戒备,准备夺取神秘小舟。
  水下的水鬼向神秘的小舟游去,这一来,阵势便乱了,有人接二连三向下沉。
  “哎……”终于有一名水鬼发出了叫声,向下一沉立刻失了踪。


第五百七十四章 徐月老
  水面视力不及二十米,水下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下向一沉,到何处去找?
  神秘小舟接近了藏金船,近了,直向藏金船的船尾撞去。
  水鬼们正在水下搜寻仇敌,夺船的信号已经传到。
  在神秘小舟撞上藏金船的前片刻,八名水鬼已经分别搭住了神秘小舟的两舷。
  铁背苍龙坐镇的蜈蚣船,破水而至,宛若离弦之箭,直迫神秘小舟的左舷。
  “上!”吼声震耳,众水鬼纷纷向上翻,登上了神秘小舟。
  “呔!”一名水鬼大喝,飞扑坐在后艄的船家。
  人一扑便倒,丝毫没有反抗,有异声传出。
  水鬼抱着人冲倒在舱面,突然疼叫一声道:“不好,是草人。”
  一名水鬼拉开了舱门,灯光一闪,看清了舱中的影物。突然吓得打一冷战,疼叫一声道,“鬼船!鬼船!……鬼……船……”
  叫声摇曳,猛地水声一响,跳水溜之大吉。
  舱中放置了一只香案形的矮神台,搁了一盏长明灯,三脚香炉中有十余炷香,香已经然烧了三分之一。一块神牌,三杯酒三碗饭,与一些菜肴果品供物,一堆金箔,一些纸衣纸人。
  案前,摆着一些残旧的衣物,与及古旧的日用器血,一盘旧钩绳与一张破网,发出阵阵霉臭的气息。鬼船,确是鬼船。
  这是那些绝了后,孤苦零仃的船主,身死之后遗下的船与物,而且人是死在船上的。地方的好心人收敛了尸体,船便成了不样之物,没有人敢要,使摆上这人的神位与生前的用具,扎好舵升起半篷,将船向江心一推,任由它自生自灭,何时自行沉没,不得而知,据说,这种船可以一年半载不沉,进入江河远漂至大海。
  这种船本来极易分辨,因为舱的前后无人,无桨,只升半帆,船首挂了招魂旗,吃水上饭的人。称这种船为鬼船,远远的便焚香回避,谁也不敢接近。看到了尚且怕触霉头,谁还敢上船去自找麻烦?沿江的人也极为迷信,鬼船如在江岸搁浅,旁人也不敢接近,须由其自行腐烂解体,或者洪水光临时冲走,该地方敢有人靠近。经常可听到有关鬼船的种种可怖的鬼故事传闻,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今晚这艘鬼船的招魂旗大概被风吹掉了,帆索亦已经吹断而不见升半帆,更不知是谁恶作剧,将一个草人放在后面,难怪群雄上当。
  “鬼船”两字一叫出,可就厉害了,已经登船的人恐怖的往水里跳,未登船的人火速回头。
  铁背苍龙不怕鬼,但其他的人伯,蜈蚣船船舵一转,调头回避。
  “砰”的一声大震,鬼船撞上了藏金船,折木声震耳,两船凶猛地相撞,鬼船的船首拦腰将藏金船的左舷撞得四分五裂。
  一阵浪涛袭到。藏金船迅速的下沉。
  鬼船的船头也毁了,仍向下漂流,但渐渐地下沉,不久便消失在波浪汹涌的江面远处。
  群雄的船只在江岸停泊,一点数,少了两艘蜈蚣船,两艘快船。再点人数,有十二名水鬼失踪。失踪的四艘船中,也丢失了八个人。
  天亮了,失踪的人始终不见。
  群雄心中发寒,到底弄不清船是如何沉的,那些可在水中泡三天三夜的水性高强的水鬼,又是如何失踪的?
  鬼船做祟的鬼故事,立即不胫而走。
  五爪龙与铁背苍龙一咬牙,天亮后立即派人潜水找沉船,船可以漂走,黄金是漂不走的。
  第一只金箱捞上来了,打开一看,有人叫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黄金?”
  那是上品的金箔,包了一块块石头,打开箱金光耀目,剥开箔纸石头呈现眼前。
  “全被鬼搬走了。”有人恐惧的叫道。
  有人瞬间溜走了,光天化日依然鬼气森森,怕鬼的人在这时候怎么能不溜之大吉?,八箱黄金换了石头,半点不假。
  黄金装箱,乃是为首的十几名高手所亲自监封的,沿途又有高手护送,陈家决不可能加以调包。那么黄金难道真被鬼搬走了?
  一群英雄好汉垂头丧气返回陈家,这件事随即哄动全城,人人谈鬼色变。
  群雄不信鬼故事,顿时满城风雨,出动大批人手,遍搜城郊每一角落,但黄金不见出现,方山的下落,也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光阴似箭,转瞬又至清明时节。
  城里平静下来了,鬼故事依然成为人们茶余酒后的话题,为人津津乐道。因为茂源栈已经关门大吉,陈少东家已经不再在各处惹事生非了。
  清明节的前一日,天空中密云将雨。
  货商走夫这一天都要赶返,在外游荡的天涯游子也须返家。
  十八株林家的祖坟,在城的东南,那是一处遍布丘陵的荒野地带,草木碎花地势荒僻附近共有三座坟场。
  近午时分,林家的墓园正由林家的子侄整修,修剪松柏,去除杂草,只留墓附近一些野草,以便明日扫墓时家主能表示意思意思。偌大的墓园,不提前整理明天便来不及赶上祭祀的时辰了。
  墓道长有百十步,两行苍松翠柏,虽没有碑亭华表与石人石马衬托,但依然显得十分庄严,气象万千。
  忙了好半天,林宗翰,林青青与五六名堂兄弟,带了十几名仆人长工,已经将墓园内部整修得焕然一新,大约只需一小会,便可竣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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