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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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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立足,乾坤庭又凭什么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

关天养一凛,暗道:“若真是这样,乾坤庭的气魄着实不小呀!”

陈朔觉得关天养和楚庸的关系实在怪得很。表面来看,楚庸是关天养的保镖,实际上关天养老是用言语来刺激和挤兑楚庸,两人的关系也处得实在糟糕得很。他见关天养和楚庸说不到一处,就打起了和稀泥的主意,免得他俩吵了起来,就道:“这原在情理之中。毕竟我们每年都交纳了大笔的管理费,若乾坤庭不能给予我们应有的保护,那还有什么资格开设鬼市?”

接下来三人都不说话了,各自沉默在自己的那点心事中。

半个时辰之后梁师曾笑着走了进来,先是客气了一番,又就郑重地对关天养表示了感谢,然后才道:“我听纬文说,二位小友有朋友失陷在了南华老仙手里?”

关天养见梁师曾动问,心下正猜度着要不要实情相告,就见陈朔很肯定地道:“不敢劳真人动问,小人未过门的妻子被南华老怪掳了去,如今是生死下落不明。”

梁师曾满脸的关切,眼含忧色,俨然让关天养和陈朔感觉出事的是他的家人似的,心下不由顿时生出一股子暖意来。他哦了一声,道:“不知可否说一下详情?”

关天养看着陈朔,心说:“二狗子,能不能说动玄武宫帮助,可就得看你的一张嘴了。”陈朔娓娓地道:“真人容禀。这事原因私人恩怨而起。如今我们那仇家拜在南华老怪门下,为了打击报复,这才将小人的未过门妻子绑了去。个中详情……怕是有辱真人清听!”

梁师曾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一百七十、梁师曾的小手段】

看他那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关天养心下一凛,暗道:“难道他似什么都知道?这也难怪,九夏城原就是玄武宫的地盘,风吹草动没有他们不清楚的道理……”

“正是这样。真要论较起来,背后的那些恩怨都与我们扯不上关系的,只是天养接下了知真斋和天下楼,人家就认定我们深涉事中,便趁乱将我那未婚妻子绑架了,欲以要挟。我们几番寻找,都不知其下落,实在是忧又惧又无可奈何。”

梁师曾是何等精明之辈?且不要说陈朔的说辞语焉不详,破绽百出,便是编得滴水不漏,也绝瞒不过他。关天养正想着梁师曾到底会不会采信之时,若不采信,又该如何应对之时,就听他道:“我正准备去一趟乌蓬山,会会那一众散修,二位小友可有兴趣随我走上一趟?若是见着南华老仙,我也可以替二位说上两句话。普通人间的恩怨有普通人的解决之道,修行者又有修行者的解决之道,还是不要混淆得好!”

陈朔看着关天养,关天养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既有真人出面替我等主持公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梁师曾站起身来,道:“宜早不宜迟,现在我们就出发吧!”

门外,林纬文和几名玄武宫弟子已经作好了准备,守真却不在其中。

梁师真掐动印诀,说道:“走吧!”

关天养顿觉清风拂体,冉冉地凌空飞腾了起来。

修行者练就了【御风术】后,可在百十里内自由飞翔,这原不是奇事。但带着普通人一起飞翔,那就非拥有大神通者不能办到。普通人体浊身重,既不能驭灵,又无法借风,修行者带着普通人飞行,好比挟了一座大山,难行寸步。梁师曾带着关天养和陈朔,神情悠然自在,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可见其修为之深,实非常人所能想像。

不到茶盏功夫,距离大洪山近百里的乌蓬山便已在望。只听空中有人大喝道:“什么人?”

梁师曾高声道:“凡请禀覆,玄武宫伏魔观副观主梁师曾前来拜会乌蓬山众位道友!”

这一嗓子好似滚雷般送了出去,回响声嗡嗡不绝。别说是乌蓬山上众人了,纵是深藏在地下的耗子也都能听见。关天养心下暗暗惊异,心说:“这个梁师曾,最精于算计,本以为他实力应该不怎么样,却不想也这般了得。只是不知和了然大师比起来如何!”

片刻后,有人应道:“梁真人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呀。”就见数道清光飞驰而来,停在了关天养一行十丈前处。领头的长眉道人起手道:“梁真人,贫道有礼了!”

梁师曾微微一躬,稽手道:“不敢,三十多年未见,长眉道兄的气色是越发的好了。照这般下去,要不得百年,怕就得把我身边的年轻小伙子都比下去了!”

长眉道人微微一笑,显是不接受梁师曾这个小小的恭维,道:“不知梁真人此来是代表玄武宫呢,还是代表的正道群雄?”

梁师曾笑道:“长眉道兄这话倒教贫道有些不明白了,这有分别吗?”

长眉道人道:“若真人是代表玄武宫而来,贫道等人自当揖手恭迎,待为上宾。”

“若是代表正道众友呢?”

“那个嘛……嘿嘿……”长眉道人不阴不阳地笑道:“那就只好请真人恕我等无待客之礼,你还是请回吧!”

梁师曾苦着脸道:“长眉道兄,你我之间的交情也不是一两天了,这样说话是不是太见外了?”

长眉道人道:“贫道已有言在先,若真人代表的是玄武宫,我等自当奉迎。”

梁师曾依旧装着模糊,道:“我玄武宫乃正道一员,道兄何故分得这般清楚?”

长眉道人旁边的黑脸大汉道:“自然要分清楚。若真人代表的是正道群雄,那便非我等之友。为免大家脸上不好看,真人还是请回吧!”

梁师曾道:“既非友,那也非敌不是?”

长眉道人摇头道:“真人此来,无非就是要我等与正道并肩对付魔道,不知贫道说得可对?几千年来,正魔二道之间的纷争实在……咳,我等也不想介入,更不敢介入!”

梁师曾紧盯着几个看了一眼,幽幽的慨叹,道:“不想介入?可是长眉道兄,你们岂非已经介入了?这一场大混战若不是你们从中挑拨,那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起来的。哼,回头乾坤庭自然会算旧账的,诸位以为就能置身事外么?”

众散修神情一凛,俱都变了脸色,显是极其忌惮乾坤庭。

关天养暗忖道:“奇怪了,他们这些散修都是天不管、地不收的山大王,又岂有怕了乾坤庭的道理?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吗?”

长眉道人道:“乾坤庭要算旧账那也是以后的事,但眼下我等无论如何也不想介入正魔二道之间的争斗。真人还是请回吧,勿要多费口舌,反伤了多年的交情!”

梁师曾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把利弊衡量得再清楚不过了,任自己舌绽莲花也是难以说动,只得道:“好嘛,好嘛,既是这样,那我也只好当这趟白跑了。不过,还有一事……”

长眉道人道:“真人还有何事?”

梁师曾笑道:“私事。不知南华老仙可也在乌蓬山么?”

长眉道人长长的白眉耸了耸,问道:“诸位可见过南华老仙么?”

黑脸大汉答道:“是,他也在的。不知真人问起他有何事?”

关天养和陈朔顿时紧张了起来,都紧紧地盯着梁师曾,看他怎么措辞。

梁师曾拉起陈朔的手道:“这是我新收的关门弟子,姓陈名朔,原是九夏城中人。他与南华老仙门下弟子有些私人恩怨。贫道想着他入道修行之后,大家都是道友了,没必要再为了凡尘的恩怨计较,因此就带了他来,想当着老仙的面,大家揭过这段恩怨。不知诸位可否成全?”

众人商议了一番后,长眉道人就问道:“这是真人的私事了?”

梁师曾点头,郑重地道:“私事!”

长眉道人吁了口气,展颜笑道:“既是如此,那请真人下面叙话!”伸手一肃,众人也让开了路。

梁师曾暗叹一声侥幸,就道:“诸位先请!”

陈朔却浑似遭了雷劈,先是愣愣地看着梁师曾,然后再看关天养,显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关天养何尝不是这样呢?见陈朔将眼神投了过来,他差点就欢喜得大叫了起来,冲陈朔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陈朔的脸膛当即就涨红了。

到了山上寺院中,数以百计的散修都围了过来。

长眉道人领着梁师曾一行到了堂上坐下,梁过茶后,黑脸大汉就领着南华老怪走了进来。

南华老怪看着关天养和楚庸,眼瞳明显一缩。但他先是朝长眉道人起手道:“长眉道兄,不知有何见召!”

长眉道人礼貌地站起身来,先是让过座,这才介绍道:“南华道兄,这位是玄武宫伏魔观副观主梁真人!”

南华老怪起手道:“南疆散人见过梁真人!”声音不咸不淡,显是吃不准梁师曾此来的意图。

梁师曾也起手道:“贫道见过老仙。贫道冒昧来访,只为一桩私事!”

南华老怪哦了一声,道:“私事?可是与在下相关么?”

梁师曾道:“正是。陈朔,去见过老仙!”

陈朔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眼下有梁师曾和玄武宫跟他撑腰呢?昂然走上前去,长揖一礼道:“玄武门下陈朔拜见老仙!”

南华老仙满心纳闷,暗道:“这个梁师曾,莫名其妙地叫他的弟子来拜我是何意图?”便点了点头道:“不敢,请起!”

陈朔道:“晚辈敢问老仙,可是收录得一名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琪字的弟子?”

南华老怪面色一僵,道:“正是!”却拿眼睛瞟向梁师曾,暗暗猜度着梁师真指使弟子来挑开这事有何意图。

陈朔胆气越发的壮了,高声道:“再问老仙,几日前可在鬼门山野鸡渡一带遇见一名白水教弟子和一名十六七岁,身着浅蓝色衫子的姑娘?”

南华老怪的神情陡地难看了起来,哼了一声,道:“你这是请教呢,还是质问?”

陈朔聪明得很,情知眼下来硬非但讨不到好,还会吃大亏,当即放软了语气,微躬了腰身道:“晚辈自然是请教了!”

众人皆不明白梁师曾为何要弟子询问南华老仙此事,都小声地言论了起来。

南华老怪听着众人的言语,心下是又急又怒,寒声道:“没有见过!”

陈朔一愣,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再问下去了。他原以为以南华老怪的身份,断不至于说谎,没想到竟真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任他智计百出,也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了。

楚庸嘿嘿冷笑道:“是吗?那【乌云蛊】不知是谁下的?”

南华老怪断喝道:“什么【乌云蛊】?梁真人,你领着这几个小辈前来,莫非就是要栽赃我杀了什么人么?”

梁师曾也看出了南华老怪在睁眼说瞎说,但又没有真凭实据,一切只得看陈朔的智计了,只得笑道:“哪有的事?陈朔,不是让你好好说话么?”

陈朔应了声是,就道:“原来是这样。不知真人门下弟子欧阳琪可在么?”

“不在!”南华老怪道:“若是在,你又要如何?”

陈朔一听这话,就知道欧阳琪真的不在乌蓬山,心下暗叹道:“欧阳琪不在,就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对质,便是有梁真人和玄武宫撑腰,我也不能当着如此之多的散修拿他怎样。柳妹呀柳妹,你,你怎么地这般命苦?”长叹一声,强笑道:“老仙想必也知道我与他有段恩怨,今日便是为了结而来的!”

南华老怪阴阴地哼道:“原来是这样。既已入了道,往日凡尘的纠葛自该抛弃。放心吧,我会跟他说明的!”

陈朔道:“既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说完就退了回来。

关天养没料到有梁师曾撑腰也整得这般窝囊,心下怒意大起,正要出面,就听梁师曾笑道:“如此说来,老仙也不再帮着你家弟子谋夺人家的祖传之宝了?”

南华老怪神情陡变,差点就跳起来质问梁师曾是什么意思,好在及时意识到梁师曾是玄武宫伏魔观的副观主,名震修行界的耆宿,出了名的护短和小肚鸡肠,真要是惹恼了他,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只得嘿嘿地干笑了两声,道:“真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单他听不明白,关天养和陈朔一样听不明白。他们都在想:“梁师曾是怎么知道南华老仙图谋宋家祖传之宝一事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和震惊。

梁师曾道:“是么?贫道认为还是明白些好。红莲宗为了得了宋家的祖传之宝,先是设计坑害宋奕,然后又利用欧阳家灭了宋家满门。他欧阳家是红莲宗的走狗,老仙你却收了欧阳琪为徒,嘿嘿……”

这话顿时令在场的散修乍然色变,都死死地盯着南华老仙,想看他怎么解释。

南华老仙惊怒交加,长身而起,差点就发作了起来,但梁师曾那冷冽的眼神令他心下一跳,暗道:“梁师曾是出了名的精灵鬼,从不干对他玄武宫没有好处的事。他当众将这段故事揭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嘿嘿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收这个弟子之前,我却并不知道这段事故。真人莫不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挑拨我散修的团结吧?”

梁师曾道:“挑拨?在座的诸位岂是我挑拨得了的?长眉道兄,诸位道兄,我想将诸位拉到正道这一边,魔道何尝不也这样想?我是光明正大的来了,诸位却拒之门外。魔道怕是不会这样做……”

正说到这里,就听有声音传来:“凝碧崖下班师古前来拜会乌蓬山诸位道友!”

梁师曾机变极捷,当即就哈哈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诸位是见,还是不见呢?”

众散修顿时难住了。

若是不见,让魔道中人知道梁师曾在这,偏却拒见了他们,怕是立即就会被魔道仇视,最终只得倒向正道这边。

若是见,梁师真就会认为他们与魔道有勾结,正道就会掉过头来攻击他们。

霎时间,众散修才明白中了梁师真的计。

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长眉道人也是又气又怒,却又不好当场发作。没过多久,就见有人进来禀报,说班师古来拜会,问见是不见。

梁师曾竟长身而起,起手道:“长眉道兄,既是有客来拜,我等也不叨扰了。告告辞,后会有期!”

长眉道人十分气恼地道:“不送!”

梁师不介意地一笑,道:“长眉道兄客气了。改日得空了,还请来玄武山作客!贫道必将扫榻相迎!”拉起关在养和陈朔的手,驾起清风而去。

从乌蓬山出来,他还刻意地作了停留,对正等着乌蓬山众散修接见的班师古道:“班护法,你好呀!”

班师古见梁师曾从乌蓬山出来,脸顿时青了下来,寒声道:“梁真人,你的腿脚可真快呀!”

梁师曾道:“比班护法是快了那么一点。呵呵,再会!”揖手作别。

林纬文道:“师父,你可真是高明呀。借着陈小友的名义,狠狠地摆了散修一道。”

听了这话,陈朔心中一凉,暗道:“难道他是在利用我么?”

关天养也是惊诧交加,怔怔地看着梁师曾,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利用陈朔。

梁师曾脸色一沉,喝道:“什么叫借陈小友的名义?以后就得改叫小师弟了。”

林纬文等人一怔,都忙道:“是,是……”显是诧异得很。

梁师曾道:“陈朔,你已修心了我玄武宫的心法,便算我玄武宫弟子。我未经你允许就将你列入门墙下,你没意见吧?”

陈朔见梁师曾是真的收自己为徒,顿时大喜道:“我,不,弟子欢喜还来不及呢,岂敢有意见?”

梁师曾微笑着点头道:“你的天赋也极佳,人也聪慧,脾性又温醇和厚,只要肯下功夫,将来自有一番成就。但前提是你自己得下功夫,得努力。明白么?”

陈朔惶恐地道:“多谢师父提点,弟子一定努力,不负师父厚望!”

梁师曾嗯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待此间事了,你便要随我回山。若还有什么私人事务,赶紧处置完毕。回山之后,未能凝出元神是不准下山,也不准亲友来探望的。”

陈朔心下一寒,扭头看着关天养,显是想哭了。

关天养何尝不是伤感之极,却强笑道:“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么?”

陈朔显得很矛盾,摇头道:“不,不是……”

关天养道:“放心吧,我会找到柳姐姐的,也会把你的情况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了你拜入了玄武宫门下,肯定会很高兴。玄武宫门下不禁嫁娶,等你凝成元神之后再回来娶她也行。梁真人,这样行么?”

梁师真笑道:“自然可以。只要别忘了请为师和你的师兄们喝喜酒就是!”

陈朔却是凄然笑道:“也不知,不知柳妹现在情况怎样了……”

关天养道:“柳姐姐迭经磨难,吉人自有天相。”见陈朔眼神变幻不定,陡然转得坚毅,他大喝道:“二狗子,你若放过了这个机会,万一柳姐姐有什么,你想报仇也不能够了。万事要作好最坏的打算,但又要往最好的地方想。”

梁师曾道:“关小友这话很有道理。陈朔,你若不愿拜入我玄武宫门下,那我就只好废了你的经脉,让你一生都不能再修行。这不是为师心狠,而是修行界的规矩。你也要懂得!”

陈朔神情惨然,急得哭了。

关天养最是理解陈朔的心情,道:“你是不相信我么?不管是死是活,我总归会找到柳姐姐。若她死了,我会等到你下山之后再找欧阳琪和南华老怪报仇。若她好好的,我也会将她保护好,等到你回来娶她!”

陈朔道:“好,好吧……”

梁师曾道:“大丈夫当懂得取舍。意气用气并不明智!”

陈朔的眼泪滚了下来,道:“师父……”

梁师曾叹道:“为师理解你的心情。好孩子,你能作出这样的决定不容易。更难得的是,你有这样的好兄弟。”

陈朔道:“天养,那就拜托你了……”

关天养道:“什么屁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陈朔点了点头,再不说话了。

回到遇真观后,夜已经很深了。梁师曾就让林纬文安排关天养和楚庸去休息,叫楚庸留了下来。

【一百七十一、离人泪】

回到厢房后,楚庸突地一声冷哼。

关天养打量着他,怒道:“谁又惹你了?有气外面撒去,别冲我来!”

楚庸扭头看着他,颇有些不解地道:“你不觉得,梁师曾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了么?”

“再高明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关天养怒目迎着楚庸,心底竟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子绝大的恨意,恨不能一拳递过来,将楚庸那张英俊的脸砸成烂酱铺子。

楚庸看着关天养那恨极了的眼神,很是有些惊愕,暗道:“他是在恨梁师曾,还是恨我?”却也拿不准,就别过脸来,盯着摇曳的烛火,嘿嘿地道:“随意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被玩弄者反而还心服口服,这样的手段……我还是头一回见着!”

“被玩弄的又不是你,你生哪门子的气?”

“我只是替陈朔感到不值!”

“不值?”关天养跳了起来,近乎咆哮地吼道:“我却觉得值得很。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懂么?你懂么??”

楚庸全然无视关天养的愤怒,既似自言自语,又似不经意地询问,“若是换成是你,你会甘愿就这样加入玄武宫么?”

关天养一愣,心中想道:“是呀,若换成是我,我绝不甘愿这样加入玄武宫的。说来梁师曾的手段虽然高明,但用心却太教人心寒了。在他的手中,还有什么不可以利用的呢?哼,这就是玄武宫么?这就是天下第一大派么?”嗤的一声冷笑,道:“我愿不愿意又关你什么事?”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就睡了。

楚庸也没再理他,坐下养神。

第二天一早,关天养就被陈朔叫醒了。

“这么一大早的,什么事呢?”关天养从床上翻起,见陈朔神情郁郁,就道:“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陈朔道:“不,不是。天养,今天下午我就要跟张师兄一道回玄武山了!”

“今天下午?”关天养大惊道:“这么快?”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下来,差点就要哭了。

自打七岁认识陈朔,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从来不曾分离过。乍一想到这一分别,就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相见,关天养心中又是酸又是痛,若非强忍着,早已经掉下了泪来。

陈朔也不敢正眼看关天养,只是盯着脚尖,颤声道:“越快越好……越早到达凝神境我就越早下山!”

关天养咽了一口唾沫,才发现鼻涕已经流了下来,用衣袖抹掉后,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朔吸了口气,强行驱散了离愁别绪,强笑道:“你要尽快找到交易所的陆子风,把合作的生意理清楚。重极门那边委托的物资无论如何都要完成……”

关天养果决一挥手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完得成也好,完不成也罢,我总归有办法向重极门交差的。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说到后来,声音已经渐哽咽了。

陈朔点着头,眼神却已经有些迷乱,半晌才想起要交待的事,道:“还有就是……嗯,帮我找到柳妹,这是最重要的,拜托了!”

“我拜托你,别再拜托我了,好不好?”

听他说得这样饶口,楚庸顿时笑了。

突如其来的笑声如针一般扎疼了关天养,也让他心中酝酿的情绪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当下怒骂道:“笑个屁。出去!”

楚庸当真转身走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陈朔目送着楚庸离去,道:“楚大哥是个好人,以后你对他客气些。”

关天养不耐烦地道:“说正事!”

“再有就是我来不及向柳大叔一家辞行。他们现在在商县朱家巷,你有空就代我去看看他们!”说着拿出一只钱袋,道:“这有钱些……”

关天养道:“收回去,钱我有。还有其他的事么?”

陈朔咬着嘴唇不言语。关天养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妈了?说话呀!”

陈朔这才道:“若是你找到柳妹,她还活着的话,你就告诉她,我,我对不起她……”

“你没有对不起她!”关天养很是有些不耐烦,焦躁地道:“一大早的,你怎地这么多废话?就没句实在的?”

陈朔道:“还有就是,你自己要保重。其实我知道,师父之所以收录我,有多半都是看在你的面上。你虽然还不是修行者,但能量远比许多修行者都大。你,你以后别太刚愎自用了,遇到事情要冷静,要多思考……”

“我知道!”

“还有就是……待四丫好点!”

“四丫是我妹子,我当然会待她好了!”

“不,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还有什么不懂?”

“唉……算了,将来你会明白的。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有要说的么?”

关天养把着他的肩膀,用力地捏了一捏,道:“我要说的就是:努力,努力,无论如何都要努力。玄武宫的本事绝不是浪得虚名。不管你是怎么上的山,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自己都要努力。记住,你陈朔不是孬种,你将来总会成为修行界的一号人物!”说到这里,又猛地拍了陈朔一掌,大声问道:“记住了吗?”

陈朔全身都在颤抖。

说到底,他又何尝舍得关天养?可他最是一个理智的人,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怎么做才能获得更大的好处,机会一旦降临,他从来都不会错失。从小到大,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钱,通过钱来做他想做的事。至于修行,在他的梦想排行榜上反倒不靠前。随着形势的变化,在没有别的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他非常清楚拜入玄武宫门下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不但可以改变命运,甚至还能载着他的梦想起飞,所以即便他有千般万般舍不得离开关天养,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作出了选择。看着关天养那血红的眼神,他道:“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平庸之辈,从来都没有!”

关天养哈哈地笑了起来,强行将心中的悲伤压了下来,顿时显得意气风发起来。他道:“好,那就最好。你、小白,还有四丫,你们都有了去处,我也安心做自己的事了。十年,我们也来约个十年,十年后再回九夏城,我们重聚。好么?”

陈朔别过脸去,望着窗外在风中萧瑟的秋树,却是毫壮地一笑,道:“十年,那时候小白兴许也学成下山游历了,四丫也是。好,十年就十年,十年之后我们在九夏城关帝庙再见!”

关天养伸出手,直视着陈朔的脸:“不见不散!不来的就是龟蛋!”

陈朔伸出掌去,与关天养的紧紧握在一起。深深地看了关天养一眼,突地大笑了起来:“好,不见不散!”说完,扭转身去,拉开门就跑了。

关天养的手兀自还保持着紧握着姿态,显是没有料到陈朔会走得这么突然。怔怔地盯着门口,双瞳已近深红,苍白的嘴唇哆嗦着,显是到了发狂的边缘。楚庸走了进来,看着他,关天养像是被一把刀子捅进了心窝子里,猛地一抖,手臂像剑一般指起,咆哮道:“出去,滚出去!把门关上!”

楚庸没有跟他唱对台戏,果真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关天养的泪水像断线珠子一样滚落,顷时就溅湿了胸前的衣衫。他趴在桌沿上,喃喃地哽咽道:“小白走了,四丫走了,你也走了,都走了,都走了……”然后死死地抱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哭了半晌,又哽咽道:“都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走了,我也走。可是,我去哪呢?去哪??”

想到自己生来就是孤儿,关帝庙、九夏城就是自己的家,如今九夏城被毁,自己一个孤鬼去哪呢?

越想关天养越觉得难受,却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得死死地咬住嘴唇,抱着椅背呜咽。

楚庸在门外,听着关天养的哭声,黯然地摇了摇头,叹息不止。

关天养把自己关了一个时辰。再出来的时候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淡然的像才睡了一觉起来。“走吧,咱们也该向梁真人辞行了!”

楚庸嗯了一声,跟在他后面。

梁师曾、林纬文、守真都已经走了,关天养只见到了留守在遇真观的张国豪。张国豪问他们要去哪,关天养说随便去哪都一样。张国豪就给了关天养一道玉符,说以后遇到麻烦,可以亮出此符。除非是魔道中人,一般正道和散修都不会为难他的。

关天养本不想接,但想到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万一遇到危险,这道玉符或许真可以保命,就收了下来。

出了遇真观,西风劲吹,满山的萧索,关天养没由来的叹了一声,心情又不好起来。抬头望天,正巧看着一行南归的大雁,心中陡然想到一句曲子: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最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离人?

是呀,离人!

一个个的都走了!

关天养心下说不出的悲怆,却强作笑颜,道:“从今而后就我一个人,浪迹天涯,无拘无束,倒也自在得很!”

楚庸本不想接他的话头,但还是忍不住道:“想法是潇洒的,现实……未必能如你所愿!”说完之后他便有些后悔,暗道:“他才将自己的伤口厚厚地包裹了起来,我又何必拆开,让他再度流血呢?他不待见我是他的事,我也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关天养的脸色果地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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