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萨义都怒道:“好大的口气,你且接得下我三掌再说!”纵身扑上,呼呼连拍三掌。大厅内劲风涌动,吹刮得得烛火摇摇欲灭。
关天养站起身来,正要抢在宋奕前头接下萨义都的攻势,不想宋奕喝道:“坐下!”迎将上去,与萨义都斗作一处。
萨义都掌法迅猛激烈,每出一掌,必带出风雷之声,颇是骇人。宋奕拳法绵密厚重,看似迟钝,却总是后发先至,将萨义都压制的死死的,没有一招一式能够完全施展出来。
萨义都的两名弟子见了,又忧又急,交换了一个眼神,高声道:“师父,弟子来帮你……”一左一右,加入了战团,围攻宋奕。
关天养怒道:“三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也待要冲上去相帮,宋奕又喝道:“退下!”展开平生最得意的【大金刚神拳】,以一敌三,兀自游刃有余。
杜若见关天养忧心忡忡,就道:“放心吧,他们不是宋大叔的对手。这路【大金刚神拳】乃是大慈悲寺外家秘要,攻则有如猛虎下山,不可抵抗;守则有如渊亭岳峙,不动如山。宋大叔于这套拳法上淫浸了数十年,就凭这三人,根本不是对手!”话声才落,萨义都的两名弟子同时惨哼一声,摔倒了出去,爬不起身来。
萨义都神情剧变,刀疤脸看上去越发的丑陋。
宋奕的攻势已然全面展开,萨义都应付乏力,节节后退。
关天养这才吁了口气,稳稳地坐了回来。
眼见萨义都就要退到厅外,宋奕大喝一声,震得屋瓦杯盏嗡嗡作响,萨义都心下一慌,掌法自然就乱了。宋奕一拳擂在他的胸口,砰的一声闷响,萨义都身子猛地一震,蹬蹬蹬朝后连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在青石铺成的地面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来,身子一仰,坐倒在地,哇的一声,喷出一蓬血雨,委顿了下去。
宋奕拍了拍手,高声叫道:“管家,管家……”
宋刚闻声跑了进来,见厅里躺着三个人,分明一怔。
“叫几个人,把这三人扔到大街上去。”
萨义都怒道:“要杀就杀,这般折辱又岂是好汉所为?”
宋奕嘿嘿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找来的。回去告诉你的幕后指使者,别再玩这些小把戏,要我宋家的东西,那就光明正大的来取!”
这话可就让关天养和杜若很是不解了,东西明明已经被陈朔送给了欧阳家,这般说法又是什么意思呢?
【六十七、张天渝的礼物】
坐下来后,宋奕的神情显得很是落漠,道:“该结束的已经结束了,趁着欧阳家还没有发现你们,赶紧走吧。柳家人陈朔已经安全地转移走了,想必四丫也能很快救出来。等你们会合之后,再找到失踪的苏少白,就远远地离开九夏城,再也不要回来!”
关天养坚决地道:“不,宋大叔,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宋奕横了他一眼,道:“你这孩子,怎地就不听话?你留下来顶多陪着我一起死,那有意义吗?”
“不管有没有意义,反正我不会走!”
宋奕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关天养,道:“你,你……”见关天养神情坚定,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骂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跺着脚道:“你怎地就这么死脑筋呢?哎!”
关天养道:“我只知道自己在做该做的事!”
宋奕拿他没有办法,只得看着杜若。杜若会会意地点了点头,道:“天养,与其陪着宋大叔冒险,还不如想想办法,如何才能避免被宋家赶尽杀绝呢。你说是不是?”
关天养脊背一凉,道:“我们每一步行动似乎都在欧阳家的算计之内,他们总能抢在前头,取得先机……对了,宋大叔,沈执事是怎么跟你说的?”
宋奕道:“他给我指了两条路。第一,尽最大的力量让事态扩大,为幽灵宫出面干涉制造条件。第二,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这起事端是修行者控制了欧阳家挑起的。”
关天养犯难道:“证据,咱们去哪找?欧阳家当然不会自己承认,那些修行者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承认又在背后使坏。这不是故意为难人么?”
杜若也道:“还有,幽灵宫的规矩是出了名的严苛,只要没有触犯到他们的红线,任你尸横遍野,他们也只会坐视不理。沈天照这人还算有点人情味,但幽灵宫、乾坤庭绝对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指望他们能够帮上忙!”
宋奕脸上绽出一丝苦笑,没有说话。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关天养说:“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站起身就往外走。
杜若叫道:“你去哪……小心!”纵身上去,将关天养拉了回去。随即就见一个黑影从空中飞来,砸进了厅中。
关天养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是只麻袋,鼓鼓囊囊的,显是装着东西。最让他惊异的是里面的东西居然还在动。
会是什么呢?
关在养、杜若和宋奕三人面面相觑。
宋奕到底是老江湖,胆大气壮,轻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撕开麻袋,露出个人来,仔细一辨认,竟然是欧阳铮。
宋奕实在难以置信,取下塞在欧阳铮口里的胡桃,问:“你是欧阳铮?”
欧阳铮脸色苍白,眼里尽是惊惧之色,道:“我,我,我……”任他一世枭雄,竟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杜若站到檐下,喝问道:“何方高人,还请上堂叙话!”以她的修为,方圆里许内的任何变故都逃不出她的感知,可欧阳铮是从哪,又是被谁扔进来的,她却一点也不知道。正要喊第二遍,就见又一件物什凌空飞来。她探手一招,抓在了手里,正要扑将出去,就听有人阴阴地笑道:“宋老板,这件礼物如何?”红光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厅中。
杜若惊道:“是你?!”
此人正是昨夜与她激斗的红莲宗门下。
那人呵呵地笑道:“杜姑娘,是不是想不到?”
杜若确实想不明白这人到底要干什么,正要出言相询,他又道:“看看你手里的是什么?”杜若解开包袱皮,露出一只色泽古旧的锦匣来。宋奕一眼就认为锦匣正是被陈朔骗去交给欧阳家的祖传之宝,骇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实在看不下去欧阳铮的所作所为,得了东西竟还想赶尽杀绝,如此泯灭人性之徒,实在枉为人世。因此我就将他一口袋装了,又将宋老板的祖传之宝一并奉送了回来。还请查验一下,是否为原物!”
宋奕接过仔细一看,确是自己祖传之物,顿时激动得浑身发抖,一揖拜倒,道:“仙长大恩,叫小人何以为报?”面对死亡威胁都不曾皱半下眉头的钢铁般坚强的老人,竟然就这样哭了。
那人颇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若贪图你的回报,还不如杀了欧阳铮,带着这锦匣一走了之,你还能找到我要回来不成?”
宋奕道:“这,这,仙长……”
“好了,别这呀那的。不要以为魔道中的就都是坏人。魔道中人至少有一个好处,看着不顺眼的人可以一杀了之。杜姑娘,你们正道中人就是规矩忒多了些,以你的一身修为,要救谁不能?若不是我一时良心发现,你怕是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送死,是吧?”
杜若脸一红,道:“话是这么说,可像你这样的魔道中人很多么?据我所知,魔道中人大多滥杀无辜,远比这欧阳铮坏多了。”
“确实如此。不过,正道中莫不成就没有坏人了?”
杜若道:“自然也有。”
那人道:“昨夜我趁姑娘不备出手偷袭,下手未免重了些。今天一直后怕得很。既然姑娘没事,那就最好不过了!”
杜若奇道:“你怕什么?”
那人道:“我在红莲宗不过是个小角色,可姑娘是小蓬莱‘南斗星君’杜大先生的爱女。你受了气,小蓬莱上下焉有不帮着一出而后快的道理?我又不是神仙,如何抵挡得了小蓬莱的寻仇?自然怕了!”
杜若呵呵笑道:“昨夜你不是说不怕么?”
“那时确实是不怕!”
“你这人可真有趣!”
“一点也不有趣。正邪不两立,说不定下次见面,我们又成敌人了呢。”说着一拱道:“此间事情已了,也没我什么事,告辞!”
宋奕忙道:“敢问仙长高姓上名?小人以后必定日日焚香……”
那人一摆手道:“这些没意义的俗套就免了。我姓张,名天渝。弓长张,老天的天,矢志不渝的渝。但愿咱们后会无期!”一声长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六十八、欧阳铮】
宋奕望门叩拜,口里喃喃地祈祷着,神情极为虔诚。
关天养似乎没搞懂什么情况,直到宋奕起身,去给欧阳铮解绑,他才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奕道:“欧阳铮,你是不是没有想到?”
欧阳铮又恨又怕,浑身哆嗦,竟无法张嘴说话。
关天养暗道:“难不成就这样又渡过一劫了吗?”心下总觉得不踏实,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奕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状似疯狂,把关天养和杜若都吓了一跳。就连外院的宋刚都吓得不轻,闻声进来问道:“老爷,老爷,你,你怎么了?”
宋奕这才止住了笑声,道:“没什么,下去吧!”然后拎起欧阳铮,一气扇了不下二十个嘴巴子,直将欧阳铮那张瘦削的脸打得肿成猪头才罢手。“你我多年兄弟,为什么要这般谋害我?为什么?!”
欧阳铮吐出一口鲜血,含糊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都说人算不如天算,你宋奕福大命大,最后关头总有贵人相助,我欧阳铮就算不服也只有认了。要杀你就杀,皱半下眉头老子就不姓欧阳!”
宋奕嘿嘿地道:“杀你?没那么容易!你差点搞得我家破人亡,我若不让你切身体会一下我所经历的,岂非太对不起我这段时间所受的罪了?!”言罢,出指如风,竟当场废掉了欧阳铮的手脚,让他再也站不起来,拿不得东西了。
杜若没料到宋奕也如此毒辣,惊道:“做什么?”
宋奕一摆手道:“杜姑娘,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还请你不要插手!”
杜若扶住欧阳铮,道:“他已经落入你手里了,何苦再横加折辱?”
宋奕嘿嘿冷笑道:“我横加折辱?姑娘不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受的是什么罪过?还有……”本待说‘还有天养’的,可话到嘴边,想到欧阳铮还不知道关天养已经回到了九夏城,就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道:“若不是托你护持,早就没命了。这些,全都是拜他所赐呀!”
东海小蓬莱最擅医治之术,杜若年纪虽轻,但救人的手法极为老练,再加上有【紫府元阳真经】心法辅助,很快就将欧阳铮断裂的骨头和经脉结续上了。她道:“宋大叔,你怎么对付欧阳家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你不能使用暴力折磨俘虏。”又扭头看着关天养,道:“你说呢?”她是希望关天养劝劝宋奕,别这样暴虐,除了能寻求到心理上的一时快慰,没有任何意义。
关天养可不是一个胸怀仁慈,深谙宽恕之理的人,反倒觉得杜若多事,妇人之仁。眉头一蹙,道:“若他差点将你害死,你还会对他这般好么?”
杜若一怔,顿时气得脸膛通红,道:“你,你们……”狠狠地一跺脚,道:“由得你们闹吧,我不管了!”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了夜色里。
关天养不料杜若就这么走了,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心头顿时大恸,忍不住想哭。
宋奕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道:“欧阳铮,我也不再折磨你,不过你也该知道落在我手里就绝没有好果子!”
欧阳铮哈哈地笑道:“宋奕,你小看我了吧?我可是从来不曾小瞧过你呢!”
宋奕点头道:“好,那我就开条件了。第一,放回被你抓去的四丫和苏少白,再给予他们每人一万晶玉的补偿。第二,天云楼归我宋奕,打从明日起,欧阳家滚出九夏城,我宋奕活着一日,你们就不得回来。第三,明日正午在奎元阁摆下宴席,当着九夏鬼市所有商家和幽灵宫的面,向我宋奕叩头请罪!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时间考虑一下?”
欧阳铮毫不犹豫地道:“我若不答应呢?”
“那我只好杀了你,再慢慢跟你儿子斗!虽然我未必斗得过他,但至少我已经捞到了本钱,死了也不足为惜!”
欧阳铮盯着宋奕,嘿嘿地道:“果然够狠。好,我答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干脆得出乎关天养的预料!
宋奕立即就命宋刚取来纸笔,当场立下契约。欧阳铮落款完毕,将笔一掷,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宋奕仔细地将契约读了几遍,冷哼一声道:“大门就在前面,恕不远送!”
欧阳铮的双腿虽被杜若接续上了,但还是极为疼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从背影看上去很是滑稽。
宋奕将契约折好,放入锦匣里,再一并交到关天养手里,道:“天养,这个你拿好!”
关天养骇了一跳,道:“这,宋大叔,给我做什么?”
宋奕道:“欧阳铮一世枭雄,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还是先放在你那里安全些!”
关天养还要推托,宋奕就道:“欧阳家一日没有离开九夏城,我的安全就不能得到保障。东西放在你那里,一旦我出了意外,你就可以拿着它去找幽灵宫,要他们为我主持公道!明白吗?”关天养这才明白宋奕的用意,点头道:“好!”
“还有,欧阳铮并不知道你已经回了九夏城,你更不要把自己给暴露了。关帝庙那边先不要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直到他们欧阳家离开九夏城后,你再出来。在这之前,不要去见陈朔,也不要去找四丫。”
关天养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宋奕道:“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欧阳铮的为人,他是一个从来就不甘心失败的人,为了挽回败局,不定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呢。”
“那你……”
“放心吧,只要锦匣和契约书在你身上,欧阳铮也奈何我不得!”
关天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重大,道:“好,我明白了!”
宋奕再郑重嘱咐道:“记住,在欧阳家没有离开九夏城之前,千万不可让人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不论是陈朔,还是四丫,都不行!”
关天养道:“宋大叔,你放心吧,我不会暴露身份的!”
宋奕这才道:“好,那你去吧!”
【六十九、地藏庙避风头】
【今天如约三更了。明天继续……有票的赏点,谢谢!】
出了宋府,关天养的心突然砰砰乱跳了起来。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感觉好像做了一场离奇的梦,不敢相信是真的。
就因为张天渝的良心发现,局势就完全扭转了,宋奕莫名其妙地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欧阳家一溃千里,几乎没有翻身的希望。
修行者的力量可真够强大的。欧阳家为了夺得宋家的祖传锦匣,不知道谋划了多久,付出了多少人力财力的代价,近十天来,明里暗里斗得惊心动魄,眼看就要决出胜败,轻则十数人性命不保,动辙上百人死无葬身之地。结果被名不见经传的红莲宗弟子张天渝轻轻一拨拉,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难怪普通人都习惯性地称修行者为‘仙长’,在普通人面前,他们确实有着逆天一般的力量,不但可以决定胜负成败,还能决定生死存亡。
“真可怕呀……”关天养感到脊背一阵发寒,暗道:“若不是绝大部分修行者都能够自律,天下还不知道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呢!”
夜色融融,惊风习习,长街漫漫。
“去哪呢?”关天养心下涌起一种背井离乡的孤独感。最让他难受的还是杜若的离开,自此一别,此生怕是再没有见面的机会。短短的几天相处,这个简单、纯真的女子已经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心底满满的都是悔恨、痛惜和思念。
他暗暗喊道:“你在哪?你还会回来吗?”
总想着会有人突然在后面拍肩膀,回头一看,杜若那如花笑靥就在身后……
从和靖坊走到南安坊,再走到奉安坊,东方已然见白。
秋夜露重,他全身不知不觉已然湿透,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又厚又重,挤压得人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听着轰隆隆的轮轴转动声响起,关天养这才站住脚步,定睛一看,居然到了凌波门前。
城门一开,卖菜的农人鱼贯而入,他们的喧闹开启了九夏城新的一天。
一缕霞光挣脱大地的束缚,将一抹金红投在了天幕之上,将大地映地了昏暗的红。
红得有些沉重。
关天养的心陡然沉重了起来,凝眸东望,暗想道:“这段风波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过上以前平静的日子?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路出了凌波门,沿着官道往西走,还不到辰时就到了三官塘。
三官塘位于九夏城西三十里外,其得名是缘于河道、盐道和兵备道三大衙门驻于此地,再者又是九夏城的货物集散中心,既繁华又忙碌。
昨夜吃过杜若给的果子,现在还感觉不到半点饥饿,见镇上车来人往,嘈杂得很,没由来的涌起一阵心烦,心说:“宋大叔要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再往西十多里有座地藏庙,平时鲜少人去,很清静,我何不去那里呆一两天?等欧阳家走了之后就再回城!”随便买了点米油,当作供仪,便直奔地藏庙而去。
上次来地藏庙还是去年的春天,只因四丫要看桃花。庙后的桃花沟数亩桃林每天春来总是开得灿若云霞,只因地域偏僻,九夏城里的人鲜来问津,便成了关天养他们消闲野游的首选之地。
到了庙外,见大门紧闭,经声不闻,便敲响门环,半晌都没人应答。
“难不成哪家有事,和尚们都去帮办了?”
地藏庙不大,只有一老三小四个和尚。附近十乡八里若有人口亡故,都会请他们去超度,平时庙中无人也不奇怪。
关天养绕到后门,正准备爬墙进去,才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轻轻一堆就开了。
“呵,小和尚们可真粗心,门都忘了锁!”
走了厨下,将香油和米面一放,正准备寻间厢房补会瞌睡,就听有人喝问道:“是谁?”一名小和尚持着扁担跳了进来。
关天养笑道:“小师父,你好呀。我还当你们都随了然大师去哪家办事了呢。”
小和尚见关天养一口就叫出了师父的法名,顿时一愣,问道:“你是谁?”
关天养这才想起自己改换了容貌,起手合什道:“在下姓原,名兴官,家就在城里。因在家读书烦了,便想着来城外寻个清静的地方住两天。不知可方便?”
小和尚看了一眼摆在地上的供仪,收起扁担道:“我还当又来了贼呢。只是寺里厢房不多,能不能留宿,还得师父说了算。”
关天养笑道:“刚才我在前面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答应,就绕了过来,见后门开着就走来了。怎么,了然大师不在?”
小和尚道:“师父一大早就进山采药去了,兴许要天黑才能回来。”
关天养道:“想来了然大师也不会拒绝的。这样吧,东西放这,我先出去转转,若了然大师回来了,烦请小师父向他说一声。”
小和尚道:“那是自然!”
已值深秋时节,漫山草木一片萧瑟。关天养出了地藏庙,顺着山道向上攀去,不多时就到了桃花沟。只不过此时桃树花凋叶落,一片颓败,毫无看头。
转悠了一圈后,觉得一个人实在无趣,就准备回庙里睡觉。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一声似虎吼般的声响从山里传出,嗡嗡的在山里回荡,吓得鸟雀惊飞。
“什么声音?”
关天养竖耳静听,却又是静谧一片。
“奇怪?怎么又没了?明明是虎吼声呀……”见一猎人仓皇奔来,他招手叫道:“老兄……”猎人边跑边道:“山里有妖怪,有妖怪……”脚下不小心踩空,葫芦般滚下了山去。关天养忍不住笑了起来,暗说:“打猎的胆子还这么小……”举目望去,只见阴风涧风向不时腾起阵阵烟雾,被风一吹就散了。
这一带关天养熟得很,阴风涧是一座狭长的山谷,一条山溪从中流过。因常年日光照射不到,又阴又潮,夏天闷热,冬天寒冷,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当时人都说阴风涧有鬼,很少有人敢去,那腾腾的烟雾分明是有人在烧火,再加上刚才那一声虎吼,关天养的好奇心顿时起来了。暗说:“反正没事,我何不去看看?”打定了主意,便朝着阴风涧飞奔而去。
没走出多远,路就没了。丛林又茂又密,怕是兔子都不容易钻过去。关天养是个特别有毅力的人,打定主意干一件事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为了开辟出一条路来,他竟拔出已强化祭炼成了凡品的短剑来劈斩,一点也不晓得珍惜。
日头快到天中了,他才到阴风润背后的山脚下。眼见着翻过山头就是阴风涧了,关天养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风里的烟火味是越来越重,肯定有人在里面烧火。只是不知道阴风涧里有什么值得烧的。
正要一鼓作气爬上去,就听有人声传来。他本以为是猎户,可听着又像好多人在诵经,心下顿时大奇。暗道:“难不成这山沟里新建了一座庙子不成?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呢?”
飞快地跃上了山头,越发听得真真的,果真是有数十百人在诵经。烟火味也是从山谷深处传出来的。若不是新建了座庙,那定是有人在祭神!
四下里一张望,草木丰茂,并没有人时常行走的痕迹,心下顿时又纳了闷:“这些人都是从哪里进去的?”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听有人喝道:“什么人?”循声望去,见两名身罩黑袍的男子御风飞来,当即双骇道:“修行者……”然后就见两人神情陡变,其中一人抬掌一拍,一道红光当头罩来,关天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人事不省了。
【七十、化城寺僧人(上)】
没过多久,关天养便醒了过来。除了眼珠子,浑身上下没一处能够动弹。四下里全是唪诵之声,嗡嗡的,好似千百只苍蝇,甭提有多烦人。
日头高高地悬在天中,看上去像是裹在雾里,灰朦朦的。一丝风也没有,山谷里闷热得教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只巨大的青铜鼎,鼎中青赤色的火焰腾腾燃烧着,时不时地传出龙吟虎啸般的怪响,令人胆寒。想来先前听到的一声虎吼便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高台的四周跪满了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他们的嘴里念着诵辞,节奏抑扬铿锵,配合着鼎中传出的怪啸之声,让人心底忍不住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庄严神秘、敬畏惊惧之感。
这样的拜祭仪式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更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
关天养最担心的是还是自己的命运。
“他们会杀了我吗?还是在祭祀完后把我放了?”
他暗恨自己没事招事,呆在庙里睡觉有什么不好,偏要出来逛这么一圈。逛逛也就罢了,偏偏还好奇。现在好了,把自己给坑进来了,动不得,说不了,除了乖乖等着黑衣人的处置,再没有别的选择。
黑衣人都是修行者,体力了毅力超乎普通人的想像。关天养最担心的还是他们这样无休止的拜祭下去,要不了几天,自己就给饿死了。
突地,天空传来一声宏大庄严钟响,随即有人高声道:“圣仁广大、威德无双、泽被苍生之圣教赤焰护法尊王驾到,众弟子跪接!”乐声起,如银铃般清脆的童声唱起了专门诵扬赤焰护法尊王功德的歌谣,回荡在天际,有若飘飘仙乐,令人神往。众黑衣人一体叩拜了下去,口称:“弟子参见护法尊王!”一名赤面赤发,赤眉赤瞳,身着赤色袍服,身长九尺的壮硕大在一众俊美童子的扈拥之下好似天神般缓缓降下。
在高台上站定后,众童子退下。赤发壮汉挥手道:“起!准备献祭!”高台之下跪在最前排的黑衣人应命起身,忙碌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听得婴儿哇哇的啼哭之声响起,只见十名黑衣人手中各抱着一名从各地搜罗而来的至阴之时出生的女婴,迈着细碎的步子鱼贯走上了高台。
关天养骇然冷汗直冒,暗道:“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尽管隐约已经猜到一些,但还是不敢相信传说中可怕的血祭仪式竟会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看着这些嗷嗷待哺的婴孩,赤发大汉好似看着一只只讨厌的呱呱乱叫的青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接过身旁黑衣人递过来的银刀,问:“都准备好了?”黑衣人答道:“回护法,都准备妥当。这阴血大祭之法极煞,不信逼不住藏在涧下深潭中的恶蛟!”赤发大发哼了一声,走到鼎前,默默地诵念了一遍,伸手接过一名婴孩,挥刀朝婴孩的心脏处刺落。
眼见银刀就要扎穿哇哇哭叫的婴孩的胸膛,剜出那一颗娇嫩的小心脏,猛听得有人暴喝道:“住手!”霎时间阴风大作,平地里涌起一团团的黑云,将大半个山谷笼罩其中。黑云中传出阵阵凄厉的鬼哭之声,令人不寒而栗。阴风极寒,瞬时将闷热驱散得干干净净,只听黑云中有人高声道:“班师古,你也算是一派宗师,难道连最起码的观风识气之术都不懂得吗?”
班师古便是赤发大汉,他那双赤瞳凶眼盯着声音来处,问道:“来的不知是化城寺哪位大师?我红莲宗在此献祭,若无干碍贵寺之处,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阴风中那人嘿嘿地道:“你以为以至阴之血献祭便能引出寒潭中的恶蛟么?那也未免太儿戏了呢。劝你还是早些罢手,莫要造无谓的杀孽才好!”
班师古嘴角一牵,脸上绽出一丝不屑之色,颇为自负地道:“我红莲宗与化城寺素无恩怨,还请大师不要阻碍,以免生出嫌隙!”说完,又举起手里的银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女婴的胸口扎了下去。哇的一声凄厉惨叫,女婴口中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全都洒进了青铜巨鼎里,青赤色的火焰陡地腾高数丈,燃烧得越发的雄烈起来。班师古手中银刀一绞,轻巧地将还在跳动的心脏剜了出来,台下黑衣人见状,无比激动地颂唱了起来。阴风中那人厉声吼道:“住手!”可惜已经晚了。班师古的眼里掠过一丝冷冽的讥讽之色,将还在抽搐挣扎的女婴尸体高举过头,与台下的黑衣人一起高声诵唱了起来。青赤色的火焰变幻出各种诡异的形态,怪啸声也是越来越猛烈,回荡在山谷中,鸟兽俱惊。
关天养全身再次被寒意浸透,若非口舌不能动弹,早吓得尖叫了出来。任他这辈子经历了不少事故,还是头一回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婴儿被残杀在面前。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残酷,更血腥的吗?
关天养恨不得当场昏了过去,就不至于以最心底最柔软的部件来承受这最可怕的折磨了。
“南无地藏王菩萨!”阴风陡然大盛,庄严的佛号如闷雷般滚滚而来,碾过所有黑衣人的心头,令他们感到说不出的烦闷,热烈的诵唱也随之被打断。唯独关天养觉得神志一清,精神为之大振。
青铜巨鼎中的火焰霎时黯了下去,鼎中传出的怪啸声也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