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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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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必有缘故。
至于是什么,隔着这许远,关天养也是瞧不出端倪。
在距着还有三十里的时候,船周白云悠悠,香气氲氤,不时有灵禽飞过,宝光乍现,仙乐阵阵,直教人有一种如临九天之感。云蒸霞蔚之间,琼楼玉宇隐现,一座座有如白玉雕成,美仑美奂,俨然超越了人的审美极限,只觉得此生此生,就以眼前所看到的最为惊艳,无复其他。
幻像相衬之下,移步景换,没一处相同。这一处带来的惊喜略有消减,又来一处闯了过来,应接不暇,让人总是处于一种舒畅的亢奋中,享受着视觉带来的似乎没有穷尽的冲击。
陈朔见关天养的神情变化一如自己初来玄武山之时,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关天养被他这么一扰,颇有些不乐,扭过头来,讪讪地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但当目光再次落到眼前的景致之上时,一切的烦恼和不快尽行消散了。
“我笑呀你也成了那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以你的见识,断不至于看不出这些都两分实、八分虚,不过是蒙人的把戏罢了!”
关天养摇头道:“我怎么会看不出?那你发现没有,这些虚幻的影像都是暗藏机关的!”
“哦?”陈朔颇有些诧异,“什么机关?”
“我只跟你说一样:你看这些衬着实景虚化出来的影像总能带给人发自内心的震撼和美的享受,一波过了,又是一波。它不会令人出现审美上的疲劳,尽管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却又不会因此而觉得倦怠。若这些虚影幻像都是杂乱无章,随人观者的见识和修为无序地出现的话,又岂会把节奏控制得这般的妙到毫端?”
陈朔噫了一声,茫然四顾,说道:“有吗?我呆了十多年,怎么没有发现……嗬,还真是这么回事呀!看我这心粗的……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关天养这才艳羡之极地感慨了起来:“还能是怎么回事?法阵呗!我的见识虽算不上广博,但千阳山、龙山、嵩山、王屋山、青城山还有赤峰山等处或住过、或看过,当真没一处与玄武山比得了。单就人造灵脉而言,便是一项浩大得令人难以想像的工程,普天之下除了玄武山,怕是再没有第二处了。”
陈朔笑道:“别处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据师兄们说,玄武山乃九州形胜,得天独厚,钟灵毓秀,非别处可比。再加上玄天祖师遗泽,方才有了今日气象,绝非人力所致……”
“狗屁!”
不想陈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天养冷冷地骂断了,他顿时一愕,费解地看着关天养。虽未言声,那眼神似也在问:你什么意思?
【五百零五、谈判(上)】
“他们无非就是在鼓吹玄武宫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上天所赐,就好比皇帝之位,乃天赐神授——这些道理不都是你给我剖析的么,那年万寿节,普天同庆,官府还给我们发了米肉。当时你就说君权神授的理论站不住脚,还跟我们说了一大堆当时听不懂,现在想来都有些迷糊的理论来着。你要是不说这些话,我都还想不起来。怎么,开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陈朔大笑,指着关天养道:“你呀你,永远都改不了这激烈的本性。我话都没说完,你就开骂。至于吗?我当然晓得这些都是编出来洗脑的故事,但你也不得不承认,玄武宫能做到这一步,真的非常了不起。不是吗?”
关天养点头道:“确实非常了不起,甚至是独步天下,冠古绝今。先前你说玄武宫有一百五十六名分神境界以上的长老,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怎么修炼来的,现在才晓得是人造灵脉之故。”
“也未必!”陈朔很罕见地否认了关天养的说法,“师父就说过,天下山川万千,为何只有玄武山才能人工建造灵脉呢?历代祖师的智慧固然重要,更重要的还是上天之眷顾。对于法阵建造我是不懂的,但师父的话说得很隐晦,分明是在说,纵然别派也想效着建造灵脉,也是成功不了的。”
关天养沉吟了片刻,盘算了一番建造灵脉的条件和耗费,就说:“那也未必。回头我就帮着小蓬莱和重极门建两处灵脉给你看看……”
陈朔反诘道:“是吗?若真有这么容易,重极门为什么不建呢?”
关天养道:“因为他们不得其法,还有就是缺了一样最重要的材料。”
“哦?重极门号称炼器正宗,岂会不知道灵脉建造之法?再说,什么样的材料珍贵到连他们也没有呢?”
关天养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未作置评。陈朔越发的好奇,又追问,关天养这才道:“你自然该记得两千多年前,正魔二道为了争夺一件东西,掀起了一场持续百年战争的旧事吧?”
陈朔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记得,不就是为了争夺龙鳞么,最后还是玄武宫得到了。利龙这片龙鳞,玄武宫成功地将真武伏魔剑强化了一阶。怎么,你提这事做什么?”
“我在想……”关天养斟字酌句地道,“我在想,这又是不是编出来说给你们听的故事!”
“哦?”陈朔耸然动容,“你,为什么这么说?”
“强化的成功机率我最清楚,就算现在我已经能做到将圣品五阶以下的法宝必定强化成功,但对于仙品四阶的法宝,却连一成的成功率都没有。若是换成重极门,那就更加渺茫。玄武宫素不擅长法宝的炼制和强化,试问是怎么强化成功的?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非得去冒失败就会彻底损毁已经是仙品四阶的真武伏魔剑的风险,去强求那百分之一都不到的成功强化机率呢?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陈朔摇头。
“我以前也没有想过,但在看到了玄武山居然建造了灵脉后,我就明白过来了,这不过是玄武宫故意散布的烟幕。当年夺得的龙鳞被他们用来建造灵脉了,若非如此,玄武宫又岂能在两千多年里发展得如此之快?你想想,封神大战以来,有哪个门派从建派到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只用了不到五百年时间?两千多年来,玄武宫实力从未衰减,一直稳坐天下第一大派的宝座,宰执正道。”说到这里,关天养又自我嘲笑地说道,“我也是的,玄武宫怎么用龙鳞是他们的事,我又何必当他们像做了贼似的?那年在千阳山,我还在奇怪,玄武宫为什么对龙鳞一点兴趣都没有呢?难道他们就不想再强化真武伏魔剑或是甲了?现在才知道是龙鳞对玄武宫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陈朔哑然,思忖了半晌,不得不承认关天养分析得有理。但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惊天秘密,故也只是笑了一笑,说:“原来是这样……照你这么说来,蜀山派买了龙鳞去,也是为了建造灵脉了?”
关天养摇头道:“兴许吧。但在我看来,一件镇派的仙器对于当下的蜀山派更为重要,也更加紧迫。而用圣器强化成仙器也相对要容易许多,一旦成功了,蜀山派的整体实力也将得到质的提升。而建造灵脉耗时久,见效慢,成了当然是功在千秋,可问题是蜀山派未必知道灵脉的建造之法。”施又想到自己各送了一块龙鳞与重极门和小蓬莱,重极门也是没有镇派的仙器,不知道会作好选择。小蓬莱已经有了,若是他们又知道灵脉的建造之法的话,就定然不会用龙鳞来强化返魂钟了。
不知不觉间,云分雾散,一座雄立山巅,主殿高耸三十余丈,整体金碧辉煌,气势宏伟的建筑群豁然冲入眼帘。关天养不用问,也知道这便是名震天下的玄武宫伏魔观了。
伏魔观坐北朝南,整体格局与传统道观没有区别,只是在细节上特别用心,处处彰显着玄武宫的无上权威。
降落承天台后,关天养就见到梁师曾亲领着一帮弟子前来迎候,纵他对梁师曾暗怀敌意,不禁也觉得此举太过隆重了些。忙从船上跳下来,起手道:“劳动前辈迎接,晚辈如何当得起?”
梁师曾揖手一拱,温和地笑道:“关兄弟过谦了。你是远客,我是地主,该当前来迎接!”待陈朔见过礼后,这才将关天养往客堂揖让。
第二日巳正时分,一艘长三十余丈、宽约六丈有余,通体泛着宝石一样赤红光泽的大船在玄武宫四艘中型飞舟的引领之下泊在了承天台上。
率先从大船上走下来的正是红莲宗赤焰堂座主千叶之弥。
看他神采飞扬,傲慢跋扈的样子,显是并没有因为去年崂山巨峰顶之败而受到惩处。
“关老板……”千叶之弥故意对与关天养并肩站立的梁师曾视作不见,只冲关天养起手揖拜道:“一别年余,近来可好?”不待关天养回礼,又猛地以手加额,大笑道,“看我,也是糊涂了,该称关会主才是。关会主,请恕失礼之罪!”
关天养这才不紧不慢地答礼,笑道:“千叶座主,客气了。崂山一别,座主诸事顺利?”
千叶之弥依旧不置理梁师曾,继续和关天养说道:“怎么会顺利呢?想我集结整个赤焰堂之精锐力量,倾巢出动,本指望一击必杀,结果却是功败垂成,不但折损了数十人,还带着首席护法班师古也丧命在你手底。百年以来,我圣都还从未遭此羞辱性的惨败,你说,我还能顺利么?”
关天养听千叶之弥说得如此之惨,不禁心怀大畅,笑道:“是吗?听千叶座主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有那么几分本事呀!”
“关会主何必妄自菲薄,你若没本事,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自认有本事?”
关天养一笑置之。听得梁师真与随同千叶之弥前来的人招呼,方才知道这些人都是魔道五宗的头面人物,地位也都不比千叶之弥低,也就不好拿大,上前见礼。
千叶之弥始终未曾与梁师曾打招呼,而梁师曾也当作千叶之弥不存在一般,视而不见。其实这样倒好,避免了双方的尴尬。
今天的的谈判是魔道五宗与长老会之间的直接沟通,梁师曾虽是伏魔观主,代表了正道,但却并未在长老会任职,自然也就没有资格参与会议。好在事前他已经将诸事向陈朔仔细交待了,并且相信以陈朔的才智,定能完满胜任,所以在将一行人送到会场之外后,自觉地去忙别的事务了。
进入会场后,关天养招呼魔道一干人等落座,就将会议的主持之权交给了陈朔。
陈朔是长老会理事团老大,就身份上来说,与千叶之弥等人对等,当仁不让地负责起了会议的主持和节奏的控制。客气了几句之后,就直接进入主题,说鬼魔是天下之公敌,并非正道一己之责任,眼下正魔尽全力封印鬼魔,还请魔道能够顾念公义,暂时息兵罢战。等将鬼魔封印了,魔道要怎样打,正道都无话可说。
千叶之弥大笑着说道:“大道理还是先扔一边吧。说实话,打了三百多年,我们也累、也烦、也腻。特别是去年崂山那一战,我圣教上下损失惨重,怕是一百年也难以恢复元气。不过就算是这样,总体实力还是远胜过你们正道。这一点你们不会否认吧?”
陈朔笑着点头道:“为什么要否认呢?大象力巨,却奈何不得蝼蚁;猛虎虽凶,却总是死于猎弓之下。千叶座主和各位座主试想,我正道若是弃鬼魔于不管,只顾自家的生存,那又当如何?”
“你正道揽着要封印鬼魔可不是我们让干的,既要丢开手,那丢便是,与我等又有何干!”
【五百零六、谈判(中)】
陈朔道:“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担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这道理我也不必多讲。魔道门下心任性妄为,从来就没有担当,这也是没得说。但各位也要清楚,我正道也不是非得将鬼魔封印不可。若是势不可为,或者封印鬼魔将会危及我等之生存,撂挑子的事谁做不出来?通天鉴残纹在我等之手,自保总是能够的。鬼魔可不是你魔道养的宠物,不会只跟我正道为难,总有一天会把矛头转向,到时我正道再趁势相攻,敢问各位座主,你们可有自保之法?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千叶之弥道:“你说我圣教门下没有担当,这话可不对得很。若真是没有担当,这场谈判就不会有了。”
陈朔道:“这不是担当,是明智,是识清局势之后作出的无奈选择!封印鬼魔于我正道二魔乃至整个天下都是不得不做的事,谁都没有退路。”
一番言语交锋上来,谁都没有占到上风。关天养一言未发,暗暗猜度陈朔在谈判方式与自己的区别。
单就个人风格而言,陈朔堂堂正正,不卑不亢,全没有他的咄咄逼人之势。再就是陈朔很稳,从不剑走偏锋,玩奇诡计谋,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利,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推进。
虽说这样谈判,不容易迅速建立起优势,但陈朔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达成息战的协定,因此他的每一番论述都指向于此,同时也明确提示对方:要谈我们就诚心诚意地谈,若是想玩阴谋手段,趁早拉倒。
到申时散会之前,双方都没有进行任何实质性的交涉,都是在试探。陈朔试探的是魔道是否具有谈判的诚意,而魔道试探的是正道的底线。
散会之后,关天养只将千叶之弥一行送出会场便揖手作别。陈朔代表他将魔道几人送去下处安置了,就匆匆赶回来会商情况。
关天养听着广平等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但都是各执己见。有的说魔道还是有谈判的诚意的,不然也就不会万里迢迢地赶来了,而且还同意谈判的会场设在玄武山伏魔观。有的说若真有诚意,为什么不开诚布公地谈,几个时辰谈下来,尽是在言语上试探,分明就是来刺探情报的;也有的说魔道可能有谈的诚意,但又拿不准正道到底要干什么,所以须得先刺探清楚。
“一切不都摆着嘛……”万有良道,“正道是为了彻底封印鬼魔,又不想腹背受敌,所以才和魔道谈判。还用什么试探?”
“可魔道未必这样想!”程有涯摇头道,“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借着封印鬼魔之名,行暗渡陈仓之实?”
广平道:“你是说,魔道担心我们表面上是封印鬼魔,暗地里却对他们采取行动。毕竟我们现在有通天鉴残纹在手,占据了主动权!”
苏千羽摇头道:“我们可没有主动权。通天鉴残纹就算是神器,也不能帮着我们对付魔道,这主动权又从何说起呢?”
正争论着,陈朔匆匆地走了进来。关天养站起身问道:“情况怎样?”
陈朔环视了大家一眼,只是对关天养点了点头,便笑问道:“都讨论什么呢?”关天养便把众人的观点简要地说了,就问他是什么看法。
“我么?”陈朔眉头紧拧了拧,神情渐渐冷了下来,说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魔道为什么不厌其烦地试探我们的底线?谈判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息战;我们的底线也很明确,就是在封印鬼魔期间,魔道不得趁机发起战争。这还有试探的必要吗?”
程有涯道:“当然有必要。他们也怕我们偷袭不是?崂山大战下来,魔道纵然整体实力占优,却败得惨不可言,这里面的原因他们是深知的。更何况通天鉴残纹又在正道掌握之中,虽说是一件破损的神器,但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威力。说到底,他们也是怕!”
关天养还是没有发言,只是瞅着陈朔,想看他是怎么一锤定音的。陈朔似乎颇为赞同程有涯的见解,点了点头,就笑道:“据我看来,魔道确实是在怕,不然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何必反复试探我们的底线?可是,他们又怕什么呢?肯定不会是怕我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斗了几千年下来,我们有什么手段,有多少本事,他们还不清楚?就算是偷袭,也不能将他们伤筋动骨!”
众人听他分析得有理,都沉默了,各自思量。
“不过呀……”陈朔笑着站了起来,“这回魔道是真有诚意来谈的,不然也犯不着反复试探。既然有心谈,那就有谈得下来的时候,现在讨论这些岂不是有点多余?”说完便对关天养道,“刚才分手时,千叶之弥说想私下里和你谈谈。有兴趣么?”
关天养笑道:“私下里跟我谈么?行,去见识一下吧……”别看他面上轻松得跟去吃饭喝酒聊天一样轻松,心下却是纳闷得很,暗忖道:“千叶之弥这老鬼又想耍什么花招?”
一路走来,陈朔也是一言不发,但神情却并不轻松。关天养越发觉得有些古怪,就问道:“千叶之弥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我只是在猜他要对你说什么!”
“哦?你是怕我被他说动?”
陈朔摇头,“我只是担心这场普通的会面又会引出怎样的议论!”
关天养冷笑道:“身正不怕影子邪。再说,我还用怕什么流言蜚语吗?”
陈朔叹道:“你呀,总是低估流言的力量……看吧,千叶之弥已经先一步到了枫晚亭,你去吧,我就不陪了!”
“你不陪?”关天养颇为诧异地道,“怎么呢?怕我说你监视!”
“千叶之弥已经明确说了是要私下里与你谈谈,我去凑什么热闹?”
关天养斟酌了一下,就道:“好,我去!”
枫晚亭位于伏魔观南坡下的枫树林中,景象极佳。可关天养一路走进亭子,只在思索千叶之弥要说什么,并没有心思欣赏美景。只不过尚未走进亭子,就被一阵浓郁的酒香给吸引了。
太白醉?
循香望去,见千叶之弥正对着漫山的美景自斟自酌呢,神情怡然之得,说不出的享受。
关天养想气不得,只有笑了起来,击掌赞道:“千叶座主好兴致呀!”
千叶之弥笑道:“我听说关会主最爱九夏城【奎元阁】的太白醉,这不,好不容易觅了些来,还望关会主赏脸对饮几杯!”
关天养也不告罪,在千叶之弥对面坐了下来,接过千叶之弥递来的酒过,自斟满了一杯,深深地嗅了一口,叹道:“自打九夏城被尸毒所毁,已经有两年没有喝到了……”嗞的一声,美美地将杯中的酒液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大叫了一声痛快,又斟了一杯。
“关老板就甘心一直当傀儡么?”
关天养轻笑了一声,说道:“千叶座主,你也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利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若是不愿成为傀儡,谁又能逼得了我?我是个喜欢干脆的人,还是直说主题吧!”
千叶之弥笑道:“其实今天不是我要见你,是有其人!”
“另有其人?”关天养颇有些纳闷,问道:“谁?”
千叶之弥扬手祭起一件法宝。关天养惊笑道:“幻影纱?”越发吃不准千叶之弥这是要干什么了。
幻影纱专以制造幻像,蒙蔽人的视线和神识,修为不够,根本无法窥破所看到的、感觉到的是真是假。在幻影纱将枫晚亭罩住之后,千叶之弥神情一肃,站起了身来,恭敬地道:“属下恭迎圣教主!”却没有多余的颂唱之词。
圣教主?
关天养大惊。却是念头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就见面前虚空荡起了一阵涟漪,魔道共主、红莲宗宗主、‘圣手辟天’方天戈信步走进了亭子里。
“我们又见面了!”方天戈似笑非笑地看了关天养一眼,眼神依旧冷漠而萧索。
“方……”关天养竟然感到有几分紧张,“方前辈,你怎么来了玄武山?”
“我若不来,这场谈判怕是难有成果的!”方天戈坐了下来,浑如回到家里一般自然,反倒让关天养觉得自己成了远客,拘谨得很。“坐下说吧!”
关天养依言坐了下来,不但没了喝酒的兴致,甚至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方天戈仿佛视而未见,说道:“鬼魔出世,乃是天意,谁也阻止不了。那年在龙山,我就苦劝大师兄不要枉费心力,可他就是不听。”
“天意?”关天养回想着当年那一幕,埋藏多年的疑问又涌了起来,“敢问前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秘密?”
方天戈道:“天意就是天意,你的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不必去算,就能感知到上天的意图,没有秘密可言!”
关天养心下一震,略有所悟。
【五百零七、谈判(下)】
“可是天意归天意,谁也没有想到通天鉴残纹竟拥有克制鬼魔的神力。由此可见,天意也不是不可违的……”说到这里,方天戈似乎走了神,怔了一怔,又才道,“也正是为了掌握逆转天意的力量,才有了崂山大战。”
关天养不太能明白方天戈话里深藏的意思,只是问:“那前辈今日来,也是为了通天鉴残纹了?”奇的是他心底一点也不害怕,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方天戈绝不会出手强抢通天鉴残纹。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方天戈道,“想来你也很好奇我圣教为什么会同意谈判,是么?”
“是!”
“你很聪明,其实本该一猜就能明白究竟的!”
“前辈是说……”关天养不能肯定地道,“你们也正遭受着鬼魔的威胁?”
“是!”方天戈道,“十万大山之中的封印已经松动,幸得极乐宗发现及时,拼尽全力加强封印,不然已经被它逃了出来!”
关天养长长地哦了一声,但并没有予以置评。
“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谈笔交易的。你利用通天鉴残纹之力将十万大山中的鬼魔彻底封印,我圣教帮你成为号令正道,说一不二的共主。如何?”
关天养连想也不曾想,就摇头道:“我没兴趣!”
“但你却想得到自由!”方天戈道,“就算你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难道连自由也不想要了?”
关天养猛地站了起来,毅然道:“我的自由我自会去争取,绝不会和谁交易。纵然是换了来,那也未必是真正的自由。其实前辈不必来做这笔交易的,只要魔道答应在封印鬼魔之际罢兵息战,我又岂会拒绝封印十万大山中的鬼魔?”
“圣都弟子个个心高气傲,又岂会接受你的恩惠?”
“前辈既要觉得这是我施的恩惠,那也没法……既要交易,那晚辈可否另提一个条件!”
“说!”
“烦请贵教门下以后不要再伤害普通人了。修行者之间的争斗古来有之,我管不着,也懒得管。自命正道者未必都是正,魔道者未必都是魔。但普通人却完全没有力量也修行者争斗,所以只请前辈约束门下,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得伤害普通人!这个条件可还行么?”
方天戈惊奇地看了关天养一眼,问道:“为什么?”
关天养惨然一笑,说道:“只为我曾经也是一个普通人!”
方天戈沉默了许久,竟然叹起了气来,“这怕是不容易……”
“那晚辈就没有别的条件了!”
方天戈嗯了一声,眼神都拧作了一处。关天养心下颇为忐忑,暗道:“他会答应吗?其实仔细一想,我提这个条件也太荒唐了些,魔道行事从来就无所顾忌,哪里会因为我一句话而改变?方天戈虽是魔道共主,但实际上他对另外四宗的控制怕是还及不上玄武宫对正道的主导。就算是他答应了,另外四宗不答应呢?他们都说我天真,看来我还不是一般的天真呀……”可又想到话已出口,已无反悔的余地,只得静待方天戈的答复。
“羲和……”方天戈似乎遇到了极大的犯难,依旧拿不定主意。
千叶之弥控身应道:“是,教主!”
“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禀教主,属下认为,答应容易,但约束却是千难万难。”
“嗯,继续说!”
“我教弟子素来行事无所顾忌,只要兴之所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除了教主令旨,便是天王老子的话也是放屁。就怕有弟子一时疏忽,将教主令旨抛于脑后,干下了悖逆之举,这又将置教主于何地?”
“这么说来,你也是反对了?”
“不,属下是主张赞同的。我等是修行中人,伤害普通人原就没有意义,还弄得与乾坤庭关系空前紧张。这倒不是我圣教怕了乾坤庭,而是实在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属下此前曾统计过,就这十年间,单为伤害普通人而死于乾坤庭制裁的教中弟子有两百七十八人,其中元婴境界以上修为者有八人。实在是不值得!”
方天戈眉头一剔,眼里寒芒激闪,“哦?有这等事,为什么不早奏我知道!”
千叶之弥忙跪下请罪,说:“教主日里万机,总掌教务,属下哪敢以芥微小事烦扰?”
“这不是小事!”方天戈寒声道,“单是这十年就损折如此多的弟子,从长远来看,岂非更教人心惊?”说到这里,又对关天养道,“你也该知道,我虽为圣教之主,但也不能教所有弟子毫无折扣地奉行我的命令,毕竟这里面牵扯太多。我若应了下来,一旦有弟子抗令不遵,我岂非就成了无信无义之辈?”
关天养当然知道单靠着方天戈一道令旨就要魔道门下不伤害普通人是不可能的,但若能大加约束,必然会有所改观。当下笑道:“是,晚辈明白。晚辈也不是说要前辈一声令下,就再不会出现普通人为魔道所残害的情况。只要前辈大力约束,情况必然有所好转,再加上乾坤庭的威慑,也就能从根本上得到遏制。晚辈要的也是真心实意的承诺,而不是尔虞我诈的敷衍!”
方天戈这才郑重地道:“好,我答应你就是!”
关天养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只感到云开日朗,天清地和起来,畅然一笑,说道:“好,只待将灵泉山极阳之眼里,还有龙山出逃的鬼魔封印,晚辈自当赶赴十万大山,全力襄助贵教封魔!”
方天戈得到了关天养的承诺,依旧是波澜不惊,站起身来,凭栏望着亭外漫山的红叶,说道:“龙山鬼魔已经出世,要将其彻底封印,得耗到何年何月?为什么不将灵泉山极阳之眼里的鬼魔封印之后,便赶往十万大山呢?轻重缓急,你也应该分得清楚!”
“我当然分得清楚!”关天养道,“但正道各派却未必允许。如此一来,就要横生许多阻力,怕是到头来反教鬼魔恣意肆虐,无益于大局了!”
方天戈也就没有再说了,只是笑道:“你能答应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不再为难于你。羲和,你跟他再谈谈吧,我先走了!”说完,步子一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武山护山大阵有多严密关天养是深知的,但方天戈依然能来无影、却无踪,其修为之精深,怕是已确如他所说,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
天下无敌?
这是一个关天养曾经想都不曾想过的概念,此时他却忍不住自问:“将来的有一天,我又能不能无敌于天下呢?”
千叶之弥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关老板,来,我们继续喝酒!”
关天养已经没了喝酒的兴致,说道:“还是等谈判成功之后再喝吧。千叶座主,既然贵教有心罢战,为什么就不能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反而要反复试探?你也该知道,正道眼下绝大部分的力量都投入到了鬼魔的封印之上,哪还有功夫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
千叶之弥哼了一声道:“你和正道打交道才多久?他们的把戏你又知道多少?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我圣教之安危,有些事情必须要摸得一清二楚才行。再说,你虽为长老会会主,却无力主导正道,息兵罢战一事还得看玄武宫是什么意思。只不过通天鉴残纹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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