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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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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子腰身一扭,顿时幻化出四五个虚影,分别攻取绿衣人的胸背和小腹处的要害。

绿衣人见水仙子应变如此之速,不由得噫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你受了伤也还有此实力,看来这些年进境不小呀?”一双鬼爪般的双手凌空挥舞,寸许长的指甲泛着幽幽的绿光,每一下都带出有如鬼哭般的呼啸之声,教人心下说不出的烦恶。

水仙子一击不成,便展开身法与绿衣人游斗。

绿衣人几经试探,确定水仙子受伤不轻,真元运转不畅,实力大损后,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不时以下流的言语或是挑逗、或是挖苦,总想激起水仙子的怒火来,使其方寸大乱。奈何水仙子对诸般言语置若罔闻,只是紧守阵脚,寻隙反击。

百招之后,绿衣人分明表现了不耐烦来,怒笑道:“水殿主,权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就当真不识趣么?”水仙子依旧一声不发,只是趁势将护身法宝祭了起来,手里也多了一支闪着莹莹幽蓝光华的短笛。

“好!”绿衣人怒吼一声,双臂一殿,喀嚓一声,背后竟生出了一对铁翅,绿光闪过,双手之上布满了绿幽幽的鳞片,手指上也多出了半尺许多的乌黑甲套,每一次的挥击,不但会荡出惑人神志的青黑光芒,还散发出厉鬼尖啸的声响,似要将人的耳膜都撕裂一般,教人头昏脑胀,胃部抽搐,直想呕吐。

“这便是利用声音和颜色的攻击之法么?”关天养怕被二人察觉,故未祭起【剑心通明】,只是以原力护身神魂,硬扛这诡异的攻击之法,心下暗忖道:“早听说魔道的长生、极乐二宗最难对付,还只当是危言耸听呢,现在才知道果然令人防不胜防呀……”

水仙子似丝毫不受影响,展开步法,有若风摆杨柳般舞了起来,身姿曼妙,意态媚惑,道不尽的销魂之意。手中的短笛随着她每一次的舞击,也发出如泣如咽的声响,有如怨妇思归,教人衷肠百结,凄切神伤。

关天养拭了眼角的泪花,暗暗苦笑道:“一个教人难受,一个教人伤心,都不好,实在是不好!南海离宫擅使毒药,精于暗器和媚术;极乐宗也是擅于幻术,精通双修之法,听说于傀儡之术有着相当的造诣。他们俩斗在一起,当真是棋逢对手……”

绿衣人猛恶,水仙子柔媚,两相对比之下,只觉得猛恶者越发的凶煞丑陋,柔媚者益加的温婉娇美。只是不论猛恶还是柔媚,皆有杀人于无形之威力,若是把持不住心神,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双斗了将近一个时辰,水仙子便显出不支之象。绿衣人却是毫不肯放松,一爪接一爪,好像要将水仙子撕成碎片一般。关天养看得很是心疼,心说:“这龟儿子的,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虽说水仙子已经修行了五六百年,妖精一样的人物,可生得有若天仙般貌美,又是女流之辈,他不晓得手下留情几分?”感叹了一番,又奇怪了起来,“南海离宫不是擅使毒药么?为何不用呢?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斗到此时,两人都不免有些焦躁。绿衣人一味急攻冒进,已是顾不上防御了。水仙子虽还能稳住阵脚,但章法也略有些乱。突然间,绿衣人高高跃起,喉咙里涌出龙吟狮吼般的声响,震彻山野,磅礴的暴雨立时为之一止。

这声响最能慑人神志,若不是关天养早有防备,怕是会被吓得僵在当场。水仙子纵有法宝护身,奈何本就受了伤,真元几将耗尽,顿时就着了道,闷哼一声,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差点当场摔倒。

绿衣人见【魔龙啸】建功,大喜过望,双爪连舞,疾扑而下。不想眼看就要扣住水仙子的喉咙了,一蓬淡蓝色的烟雾升了起来,瞬时化作三道烟柱,分袭眼、鼻和口。

南海离宫的毒药闻名天下,用法术释放出来,一般的护身法宝都是抵挡不住的。好在绿衣人早就防着水仙子用毒了,眼见三道烟柱袭来,背上双翅猛地一扑,身形立时定在了空中,张嘴一喷,将提在胸腹之间的一道真元猛逼了出来。砰的一声爆响,三道烟柱立时被冲散,不论是草木还是泥石,但凡沾上一星点,顷时就变成了淡蓝色,看上去很是有些诡异。

水仙子还想躲,但渐身没有一处不如火烧般疼痛,别说运转真元了,就连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绿衣人那丑陋的爪掌卡住了自己的喉咙。

将水仙子的经脉和元神俱封住之后,绿衣人总算放心了,当即狂笑了起来,说道:“水殿主,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水仙子悠悠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一副任由宰割的神情。

绿衣人早被水仙子的姿色撩拨得难以自持,见玉人在手,生死都由得自己说了算,便感到浑身都像放在火里烤,说不出的难受,真恨不得就地干了起来……正要带上人走,寻个安全且清静的地方把事情给办了,就觉得后脖子一寒,浑身顿时都炸起了鸡毛疙瘩,心下也涌起强烈的恐惧。

“猜猜我是谁?”

绿衣人听着身后传来的嘻嘻笑声,便知道遇着了极为强硬的对手,强忍着骨子里涌起的寒意,厉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必须得知道我是谁!”

关天养呵呵笑道:“极乐宗的权洞主嘛,这有什么稀奇的?”

听着这话,绿衣人不但越发的惊骇,就连已经束手待毙的水仙子也睁开了眼。奈何绿衣人的身量太过高大,她也看不到站在后面的关天养。

“你既知道我是极乐宗的洞主,就该晓得得罪了极乐宗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你在恐吓我?”关天养大笑了起来,说道,“我若是怕了,又岂会出手?”

绿衣人几番试着用神识探出关天养所在的方位和深浅,却是一如所获。就好像跟他说话的不过是团空气。唯有后颈冰冷的刺痛感告诉他: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在没有万全之策下,最好不要妄动。“那你要怎样?”绿衣人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本想拿水仙子来威胁作为交换的,但又吃不准来人是不是为救水仙子而来的,所以迟疑着没有发作。

“你猜猜?”

“哼,还请阁下明言……”

“哎……”关天养却又叹了口气。

“阁下叹什么气?”

“本来我是想告诉你我是谁的,但想一想,还是算了。反正你都要神魂俱灭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

“你……”绿衣人大骇,可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感到抵在后颈的寒气直入脑府……

水仙子眼睁睁地看着绿衣人的脑袋被一柄闪烁着殷红光芒的短剑削剖成了两半,绿衣人历时五百余年修炼而成的元神也没能逃出去,被剑芒当场绞杀,心下顿时一紧,暗暗感慨道:“好干脆的手法……”

绿衣人纵是死了,高大的身躯也站立不倒。关天养收起短剑,从尸身后走了出来,盯着虚弱已极,但双眼满是疑问的水仙子,啧啧地道:“难怪琼州百姓都说南海离宫门下的女子是天帝派来的仙女,果真个个美艳异常呀……”

【四百二十、水仙子(下)】

“你……”水仙子不识得关天养,也不知道关天养杀了绿衣人是为了什么,所以就没有忙着道谢,只说:“阁下是谁?”

关天养不答,而是在绿衣人的身上掏摸了起来,在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光了之后,这才扳开扣住水仙子喉咙的大手,一脚将尸体踹开,再隔空一拳出了出去。轰的一声,尸身被剑气绞得灰飞烟灭,连片衣角都不曾留下。

水仙子惊叹于关天养手法的狠辣和果决,很是佩服,但又觉得他的夺取绿衣人身上东西的行为不免近于强盗,委实有些可笑。虽说修行界总是少不了杀人夺宝的事,但像关天养这样将【神行符】一类的值几个晶玉的东西都洗劫一空的,别说是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我么……”关天养本想在水仙子面前放肆几句的,但想到她到底是南海离宫的前辈,以后不见面也就罢了,偏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所以只得将满腔调戏的心思扔到一边,起手一揖道:“晚辈关天养,见过前辈!”

“你,你就是关天养么?”水仙子一口气到底是缓过来了,脸上也浮现出了红晕。

关天养嘻嘻笑道:“如假包换……”拿出一粒【回春丹】递上,“前辈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妄动。先把这粒丹药服了吧!”

水仙子一眼就认出了是小蓬莱的【回春丹】,点头道:“是的,你若不是关天养,身上哪里会有小蓬莱的疗伤灵药?”接过一口服了,便盘坐行气。

关天养祭起了【气盾术】,将雨势隔住,站在一旁护法。

约过得两个时辰,水仙子才缓缓吁出一口气来,收了功法。

“前辈可好些了么?”

水仙子缓缓点头道:“好多了。”站起身来,这才蹲身对关天养一礼,“关老板救命之恩,无以言谢,请受奴家一拜!”

关天养忙跳了开去,摆手道:“别,别,晚辈可当不起。前辈若是觉得于心不安,可将你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便是。我也不贪心,有个两三万万晶玉也就够了!”

水仙子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开来,“奴家听说关老板已是修行界最为富有之人,莫不成还嫌不够么?”

这一笑当真是百花绽放,令关天养觉得磅礴的暴雨都化成了如醉的春风,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了。

水仙子一见关天养眼神有些迷离,便知道是媚术的作用,忙清咳一声,满怀歉意地道:“关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奴家不是有意的……”

关天养越发觉得水仙子是媚不可言,心下也是痒酥酥的,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那个,前辈实在是太漂亮了,这一颦一笑,简直就像,就像那什么,反正没法子形容,我是满脑子晕乎乎的,真怀疑是不是在天上呢……”

水仙子掩嘴而笑,“刚才看你下手那般的狠,只当你是个面冷心冷的厉害角色,不想也这般的俏皮。哼,既叫我前辈,有你这么跟前辈说话的么?”

关天养哈哈一笑,“没办法,谁让我不小心救了你一命呢?在你没将人情还清以前,我实在是没法当你是前辈……”

水仙子道:“是么?我把你这话告诉月师姐,再让她跟杜大先生或是沈姐姐说了,看你可怎么办!”

关天养面色一僵,哪里还笑得出来?忙道:“别,别……晚辈也就是玩笑两句,绝无不敬之心!”

水仙子这才笑了起来,“害怕就好。看样子关老板也是早就到了此处了?”

关天养笑道:“不瞒前辈,是比你早来片刻。姜玲珑姑娘我也是认识的,她被人追着,我总得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见天色已经亮开,但下了一整晚的暴雨依旧减弱的迹象,更不要说止歇了,皱起眉头怨道:“这雨可真讨厌,没完没了地下到何时才算完呢?”

水仙子见关天养并没有要过问离宫内务的意思,不由得暗暗点头,心说:“怪不得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果然有过人之处。”就笑道:“这你就烦了么?这雨一旦下了起来,没个三五天是不会停的!”

关天养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又问:“前辈可能走了么?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万一山洪暴发,可不得把我们都冲到海时去?”这才发现被蓝色烟雾染色了的植物和石头竟都不见了,原本它们存在的地方都空了,空空洞洞的,让他心地陡地生出一种错觉:这些空洞是本来就存在的。

这是毒药么?毒药怎会有近乎造化一般的威力?

水仙子见他愣着出神,便笑问道:“有什么奇怪和吗?”关天养连忙摇头说没有,便在前领路,回别院去了。

【回春丹】到底不比【回天丹】,水仙子纵是行动已经无碍,但真元却是恢复了极少,完全不敷使用。每翻过一道山岭或是每跃过一条深涧就得歇上片刻,走了一个时辰,才不到一半的路程。关天养见她连【气盾术】都是勉强支撑着,脚下虚浮,气息粗重,便知她实在不好受,就笑道:“前辈,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可不能骂我……”

水仙子乜斜着眼瞧他,似嗔非嗔的道:“若是不好的话,最好还是别说。我虽是前辈,心眼可不大,若是不高兴了,定会告你的状去!”

关天养哂然一笑,“告就告呗,反正我的麻烦从来没少过。前辈是我见过的天下最漂亮的女子之一……”这话才说出口,就见水仙子故作愠怒地将柳眉一竖,“难道你还见过比我更漂亮的女子么?”

关天养似有些不敢正眼瞧她,忙将眼神岔到一旁,哈哈笑道:“当然啰。杜姑娘便是。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才是我眼中,不,是心中最漂亮的女子。前辈也只能退居其二……”

水仙子一点也没有前辈高人的风范,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是么?你能拿我与杜姑娘比较,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

关天养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前辈先听我说完:前辈这么漂亮,老天爷也开眼,给了我一个与前辈单独相处的机会,嘿嘿,我若不为借机为前辈效劳一二,岂非太对不起老天爷的垂青了?反正前辈也不急着赶路,而我呢,又闲着无事,要不就让我背着前辈走,那个嘛,嘿嘿……前辈别多想,晚辈绝无他意!”

水仙子自然看得出关天养非那种迂腐的正人君子,但也绝非乘人之危的小人。明明是看他走不动了,偏编出这样的理由来背她,教她是拒绝不能,不拒绝也不能。见关天养一脸的嬉笑,貌似颇有些得意,她便故将脸色一沉,喝问道:“看样子你是看到人家姑娘生得漂亮就要去背一回了?”

关天养见她冷下了脸色,心下不由得一紧,忙道:“没,没,绝对没有。那个,其实,其实你虽是前辈,我也只当你是姐姐。姐姐受了伤,弟弟来背,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说这话时,就又想到了关卿云,暗祝道:“姐姐,你知道了别骂我,我实在是看她走得累,这样下去怕是到天黑也未必回得了别院,不定还伤势加重,一命呜呼了呢?我也是于心不忍,绝没有借机一亲芳泽的意思……”

水仙子哪里知道关天养心下在想什么?只犹豫了片刻,就道:“好吧,那我就成全你……”

关天养顿时笑了开来,“多谢前辈……不,我以前还是不叫你前辈了!”

“那你叫什么?”水仙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还是叫水姐姐,你说好么?”

“嗯……”水仙子沉吟道,“你可知道,我比你大了五百多岁呢,而且跟你的未来丈人,也就是杜大先生是同辈人。你这样叫,不是乱了辈份么?”

关天养乐呵呵地道:“这有什么?我跟重极门的李宗主还是朋友呢,他也直呼我是关兄弟。而李宗主跟杜大先生不也是好朋友么?”

水仙子点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何能成李宗主这些大人物成为朋友!”

“为什么?”

“因为你惯会甜言密语呀……”说罢,水仙子掩嘴而笑。

关天养故作恍然大悟之状,说道:“原来水姐姐惯爱听甜言密语呀!”水仙子也没有争辨,笑得越发的开心了。

将水仙子背在背上后,关天养才发现她的身量很娇小,很轻,几乎感觉不出什么重量来。对于关天养来说,就算背上一头牛,也不会影响他赶路的速度,可他就是不快走,而是按着常人的速度,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爬山涉水。若说他对水仙子别有图谋,可不论是举止还是言谈,都规矩得很,无半分的逾越。若说他是个正正经经的好孩子也不正确,水仙子背在背上,他心里却是火烧一样滚热,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将邪念给压了下去。所以,只能说他是一个很懂得克制的人!

【四百二十一、再逢楚庸(上)】

万宝炉就笑话他:“你现在要做什么她还能反抗不成?”

关天养就怒道:“小爷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万宝炉哈哈笑道:“你心里想的那些可比我想的龌龊多了。”

“想想有错么?只要我没做,那就不算犯错。孔子还说,克己复礼,天下归仁。可没说非礼勿想。”

“哟呵,读了几本书,张口闭口圣人言了?”

“懒得跟你说!”

万宝炉只是笑。

水仙子是何等样人?她伏在关天养的背上,只从体温的变化就能感知出关天养心下在想什么。起初她还差点当关天养也是个表里不一,虚伪狡诈的好色之徒。可一路走下来,见关天养不论是言语还是举止,无半分违礼之处,心下暗暗称异。不知不觉间,她竟趴在关天养的背上睡了过去。

这样香甜的一觉也不知有多少年不曾有过了?当关天养将她叫醒时,她竟发觉自己对这个并不宽厚的肩背是那么的眷恋,只想着若能永远这样背着自己走下去该有多好?

关天养见水仙子不作声,便当她在想事,就道:“水姐姐,要派人去山上通知她们来接你么?”

水仙子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哦,不,不用了……只要静养一晚就好了。”关天养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嗯了一声。

老太爷夫妻见关天养从雨中背了个女子回来,很是诧异。他们从服饰上认出水仙子是离宫门下,都问她是怎么回事,师父是谁。关天养似乎觉得这番经历不好如实照讲,就只看着水仙子。水仙子说昨夜因有急事赶着因岛,御风飞行时被雷所伤,幸得被关天养所救,不然还有得一番麻烦。夫妻俩立时就信了,忙里忙外地收拾屋子和调制伤药……

关天养吃了点东西便去睡了。

第二天起床后,被告知水仙子已经离开了。他心下不免觉得有些惆怅,嘀咕道:“也不道声别就走了,亏我还救了他一命呢!”不免有些悻悻的。等到下午,还是不见有人来知会他下一步该如何,便知南海离宫这回遭遇的麻烦着实不少,一时半会儿怕是解决不了。他也没功夫去管到底是水仙子叛乱,还是别有苦衷,给老太爷夫妻俩留了一番话,就打道回九夏城了。

琼州以北,隔海相望的就是广南行省的雷州府。第二天上午,飞舟刚过雷州城,关天养便感到一道凌厉无比的剑芒冲霄而上,大有破天之势,顿时一凛。俯在船舷一侧下望,正看见一道长数十丈的剑气当空斩下,似要将大地都劈开一般,好不骇人。关天养一眼就认出这便是剑修在诚字境悟得的威力最大的杀招【破势】,先是一惊,再就是大喜。当即关掉飞舟的防御法阵,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试问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是剑修?

不错,楚庸,只有楚庸了!

一另九年有余,关天养对这个曾经给予数月保护,自己却一直不太待见的‘同门’印象已是太为改观,偶尔想起,也颇为思念。原想着待有空了去会一会楚庸,不想这就巧遇上了,教他如何能不欢喜?

从高空纵下,只见楚庸只身被一群绿袍人给围住——不用说了,又是极乐宗门下——虽是势单力孤,但形势却并不危急,他以一敌十,竟还略占了上风。关天养大吼一声,浑如晴天霹雳,直震得除楚庸之外的所有人顿时愣住了。他也懒得拔剑,眼见距离地面还有数丈,腰身一扭,一个【逐日】冲进人群,接着就是【分形】。照面之下,便拳毙了两人,重伤一人,另有两人幸仗得护身法宝挡了一挡,堪堪避了开去。

楚庸当即就认出了关天养,哈哈一声长笑,“是你呀!”精神越发的大振,长剑一抖,分出数十百道剑影,将面前的三人罩住,各取其要害。刚才是以一敌十,他尚且略占上风,现在是以一敌三,其优势也就不言而喻了。

被楚庸剑势罩住的三人惊骇莫名,各叫了一声:“小心……”便也顾不得同伴,奋力退却。可楚庸哪里会再给他们机会。剑势未尽,身形又一分为二,再分为三,各以必杀之招袭取三人。几乎同一时间,三颗脑袋从脖子上飞了起去,颈腔里喷溅出的热血洒得漫天都是。楚庸似怕被血液污秽了身体,略避了一避,就见其中一颗脑袋的顶门炸了开来,一道幽绿光华望高空疾射而去,他将手腕一振,刷刷刷,三道剑气疾射而出,不但将另两颗来不及逃出元神脑袋当场绞得粉碎,那个已然飞高数十丈的元婴也被剑气一剖为二,当场化为一蓬血雨,神魂俱灭了。

关天养连叫了两声好的同时,又拳毙了两人。另三人见状,哪里还有勇气缠斗?或用遁符,或是御风,分散逃了开去。关天养还要追,楚庸叫道:“天养,不必追了,放他们回去报信吧!”

关天养显是没有打过瘾,搓了搓拳头,狠啐了一口,问道:“你怎么会跟极乐宗的龟孙子斗上了?”

楚庸笑道:“他们可是跟了我一路,眼看着就快要到雷州了,强援还没有赶到,这才出手把我缠住。”

“你得罪了他们?”

“我还用得罪么?”楚庸大笑着还剑入鞘,说道:“这些年来,魔道杀谁需要理由了?”又问道,“看你威风凛凛的从天而降,我差点以为是他们的帮手呢。快十年不见了,你可是变样了不少!”

关天养抖了抖衣衫,自我打量着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一点也没变呢!”

楚庸哈哈笑道:“等你到八百岁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跟十四岁一样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去雷州城里寻个去处说话!”拉起关天养就是一气狂奔。

旧友重逢,关天养也是极为高兴,早把当年的那些个芥蒂抛到了九霄云外,直问楚庸这些年来情况如何。

楚庸含糊着说还行。

进城之后,两人寻了一处看上去颇为气派的酒楼,叫了一桌子最好的席面,也要了最陈的酒——楚庸见小二只打了一小壶来,顿时不悦堆在了脸上,摇头道:“店家也太小气了,这点酒哪里够咱们喝的?去,去,搬三大坛来。若是好,酒钱双倍给!”小二听了,先是一愣,旋大喜着叫道:“好嘞,客官稍等……”屁颠颠的去了。

阔别九年,关天养发现楚庸开朗多了,心下很是好奇他经历了一番怎样的磨砺,见楚庸将酒斟上,他就抢先端起杯来,说:“楚大哥,来,我先敬你一杯!”不想楚庸伸手一挡,叫道:“慢!慢来……”关天养不解地问道:“怎么?”楚庸笑道:“不说个理由,这酒是没法喝的。来,我先敬你,为九年之后的再度重逢。”说着,将头一仰,咣的一声,一大盏烈酒就下肚去了。

关天养哂然一笑,陪了一盏,这才说道:“为咱们九年在雷州的偶遇,我也敬你……”

一气喝下了五盏之后,楚庸这才抹着嘴角的酒渍,感叹道:“这酒虽然够味,可跟奎元阁的【太白醉】比实在是差远了。只不知经历了那场大灾变后,奎元阁还在不在?”

“在,在,怎么不在?”关天养将九夏城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你要是没事,咱们现在就回九夏城,将整个奎元阁包下来,喝他个三天三夜,可好?”

“不好,不好……”楚庸连连摇头道,“我若是闲着,哪里会跑来南海?待我把任务完成了再说吧!你呢,巴巴地跑来南海做什么?闲极无聊,来游玩的么?”

关天养无奈地道:“你看我有闲极无聊的命么?还不是为了生意!”

楚庸哦了一声,点头道:“是了,南海离宫的法宝强化生意。怎样,已经顺利完成了吧?”

关天养叹道:“都不知道啥时候能开始呢,哪里就说得上完成了?”

楚庸听出他也有苦衷,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劝酒。喝到天黑之时,十大坛子丰河老窖已无声无息的下了肚。楚庸听着关天养这些年的经历,时而义愤,时而感慨,时而悲中从来。义愤时,拍案而怒;感慨时,摇头叹息;悲伤时,攒眉痛惜。听罢,又为关天养斟满了一盏,拍着桌案道:“来,为你这些年来的精彩而又丰富的经历干杯……”

关天养只感到自己已成了个无底的酒缸,灌多少下去都没有醉意,也没有饱胀之感,只要酒来,仰头便干。又一气连喝了三盏之后,他就问道:“想必这几年你都是在闭关练功吧?”

楚庸笑道:“也不全是。但你肯定想不到我去了哪里,而且一呆就是五年!”

“哦?”关天养当然猜不到,也不想去猜,问道:“莫不成也学着修行者一样,躲到深山里去了?”

“不可能!”楚庸连连摇头,说道:“我去了北疆,就是当年的流放之地。”

【四百二十二、再逢楚庸(下)】

“北疆?”关天养一时猜不透楚庸为何要这么做。

“是呀,我去北疆,在长风铁骑里当了五年的普通士兵。你想不到吧?”

“当兵?”关天养将眼睛瞪得老大,惊问道:“这是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楚庸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迷离,“养好伤后,对着你给我的心法参悟了整整三年,却是收获甚微。某一天,我心念一动,就想着旧地重游一番。就向杨座主告了假,一人一剑,远赴北疆。在我赶到当年的流放之地时,正遇上长风铁骑招募新兵,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路,我竟然报了名。当兵的日子真的很简单,每天除了操练和巡回外,就是吃饭睡觉,只是偶尔跟白鬼派来的骚扰散兵干上一仗,别的实在没什么可说之处!”

关天养笑了起来,“就凭你这身实力,怕是立了不小的功劳吧?”

楚庸说:“我又不是真心去当兵,立什么功劳?只是为了救三名同营的兄弟,砍了五个白鬼头,本该积功升为哨长(大玄朝兵制,每五十人一哨,设哨长一名),可又因为我喝醉酒打了前来巡营的校尉(每五百人为一营,设校尉领之),就将功折罪,依旧当大头兵。”

关天养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说:“好呀,你可真会演戏……值得干一杯,来……”

“当到第三个年头上,我突然就悟到了什么是诚……”说到这里,楚庸的眼里竟是激动和喜悦的光芒,“……突然就悟到了,你说这神奇不神奇?你不知道当时我的感受……真是恨不得哭个三天三夜,发泄一下胸中积郁的感情。再想想那些年,这弯路走得够大呀。说来真羡慕你,这才几年功夫?就比我都厉害了,想一想,还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呢!”

关天养却一点都得意不起来,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虽说我现在还没有走弯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走。”

楚庸说:“这话说得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突破了诚字境后,我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在长风铁骑里呆了下去,一直呆到服役期满,他们说:楚庸,你可以走了。发给了我一笔不小的安置费,把我赶出了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本想着以后浪迹天涯,逍逍遥遥地过上一辈子的,结果刚走出军营,就被严副座给堵住了!”

关天养哈的一声笑了起来,“严副呀?他堵你做什么?你欠他账了?”

“是呀,欠了他一笔不小的账,所以呢,没法子,这又得回来听他使唤,直到把账还清了再说……来,再干一杯!”

这一盏喝完后,楚庸将嘴一抹,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回头得空了,我再来九夏城寻你!”说着便拍桌子叫来了小二,扔过一锭银子算会了账,冲关天养一拱手,便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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