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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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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箓宗多大的势?而他却是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怎么斗怎么输。这处洞府是用龙鳞换来的,还冒了生命危险,绝不能就因为怕了麻烦,拱手让给了符箓宗。可左思右想,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只得先扔到一边,再细作打算了。
原本计划天亮后就启程回九夏的,不想日头刚从东山露了出来,就听有人道:“符箓宗建福宫住持郑希显前来拜见近邻幽微洞主关老板,望乞赐见!”
关天养先是一愣,旋又忍不住笑了,暗道:“什么‘幽微洞主关老板’?这称谓可够怪的……”心知拒绝不了,就道:“近邻来访,幸何如之?还请郑道长入谷叙话!”
郑希显哈哈笑道:“那就打搅了!”领着两名提着大小礼盒的弟子御风而来。
关天养站在甲板上,远远地作揖道:“稀客来访,请恕晚辈失迎之罪!”
郑希显降落船头,回礼道:“不敢,该是贫道冒昧了。昨晚得闻关老板回山,贫道是既诧异又惊喜,本想即刻赶来相见的,可又怕关老板事忙,抽不开身……”见关天养往船舱里让,又作揖逊谢了,示意门下弟子将礼盒呈了上去,“……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关老板一去四年,可教天下人好找呀。大家都当你遭了红莲宗的毒手,不想竟是回山清修了。这下我等也该放心了!”长长地舒了口气,满脸都是庆幸之色。
关天养一看便知郑希显是个健谈之人,笑着让过座了才道:“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哪里晓得这么快就过了四年呢?教各位如此担心,晚辈实在过意不去呀!”
郑希显哈哈笑道:“想来关老板的修为又是大有进境,我正道又添一强助,实在可喜可贺!”
傀儡人儿奉上茶来,关天养又让过,就问目下修行界的情况如何。郑希显说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豫中行省的魔物为患越来越烈,正道各派几次联合剿灭,都被魔道趁火打劫破坏了,实在头疼得很。关天养就问有没有鬼魔的下落了。郑希显摇头说:“哪有这么快?想来是躲到哪里去恢复元气了吧!”眼里也带出了忧惧之色。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郑希显就说还有事务要处理,邀请关天养得暇了去建福宫小坐,就辞走了。
郑希显的态度很友好,但这也只是表面的。符箓宗到底是正道七大门派之一,就算想谋夺幽微洞,那也是暗地里下功夫,不好明刀明枪的来。既然他们也有顾忌,那双方的关系就暂不至于闹僵了,回旋的余地还是有的。
望着郑希显三人的身形消失在山后,关天养这才叹了口气,筹思着何时去回拜,又该准备些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忙了两天后,总算在谷内部署下了防御的法阵和封印,便打算去拜会了郑希显,然后东回九夏。不想还没成行就又有客人来访了,而且还是不得不见的客人:蜀山派的程有涯。
之所以不得不见程有涯,倒不是因为他是蜀山派长老,而因为他是苏少白的师父。
洞府的会客厅没有部署起来,待客还是只能在船上。分宾主坐下后,程有涯先是吁了一口气,不无庆幸地道:“关兄弟,这几年你可是把我们担心坏了。漫天下的找你,不想你竟躲到这里来清修了?!”
关天养对程有涯本人没有任何的成见,甚至于还因为苏少白的关系,多少感觉他比别人亲近。可一想到蜀山派把这么大个烂摊子扔给了他,心下就说不出的腻味,讪笑道:“多谢前辈挂怀了,晚辈实在过意不去!”
程有涯摇头道,“我这也才出关不到半年,还是从门下弟子的口中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小白这孩子至情至性,差点没着急得疯了,暗里哭了好几回……”关天养听他这般说,神情一黯,似乎也感同身受,眼眶儿霎时也红了。“为了打探你的消息,我还专程跑了一趟千阳山和南阳城。结果都说不清楚你到底是失踪了,还是遭了红莲宗的毒手。说来重极门李宗主待你还真是够朋友,为了寻得你的下落,只身独闯红莲宗天玑分舵,手刃副舵主以下二十余人。换作别人,断不至于这样冒险蛮干的。”见关天养频频点着头,神情阴郁,就又展颜一笑,“我也是听符箓宗的人说你回了幽微洞,不知真假,特地来看看。若你没别的事,何不顺道去蜀山一游?”
【三百五十四、蜀山派的心机】
关天养本也想顺口应承下来的,顺着去看看苏少白。可想到自己一入定就四年,九夏城不知道积压了多少事等着自己处理,又何苦去浪费这时间?反正凝成元神之后,苏少白自会下山来相见,也不争这三四年不是?便笑着起手道:“前辈见谅,非是晚辈不肯,实在是离开九夏城四年了,家里不知积压了多少事务等着处理,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来蜀山盘桓!”
程有涯笑道:“这倒也是。我只闭关了三年多,积压了的事务就忙了将近一个月才处理完……”言至于此,便端起茶来轻呷了一口。
关天养何等灵醒的人?一眼就看出程有涯不过是出于客气才相邀的,不然哪有他一推就脱的道理?话才说到一半又端起茶来喝,这说明他言不由衷,借机掩饰。
掩饰什么呢?
关天养正自猜度,程有涯就已经将茶碗放下,斜瞟了一眼关天养,呵呵地笑道:“我此来还为着一件事……”
“果然!”关天养心知正题到了,故作淡定地哦了一声,“不知何事,前辈只管说便是!”
“咳……这个……”程有涯脸皮竟然有些发红,支吾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关天养便笑了开来,“前辈有话直说便是,何必这般见外?”
程有涯尴尬地一笑,“是,我这……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唉,就直说了吧,也是为了龙鳞的事……”
关天养已经猜到了程有涯难以启口的事与龙鳞有关,心说:“敢情是想找我帮忙强化,又不好意思开口么?”却又觉得不太像,毕竟他是拿钱办事,只要付得起钱,那谁都能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程有涯这般作态,必是另有原因。当下将眉头一皱,“龙鳞?不知有何问题?”
程有涯忙道:“倒不是有问题,而是,关兄弟其实也猜想得到,敝派并不精于法宝强化之术,更何况是仙器了?经过这几年的筹备,该有的材料也都齐备了,说来惭愧,敝派上下三千余人,竟没一个敢动手的,更遑谈成功的把握了……”连连叹气摇头,说不出的懊恼。
关天养吃吃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法宝强化历来就被视为险途,纵是被奉为天下炼器正宗的重极门也不敢轻言必成。贵派的铸剑之法和御剑之术独步天下,这是众所周知的。不过有所长者必有所短,就算贵派上下无人敢接手,这也在情理之中。法宝的其他的材料姑且不论,单是一片龙鳞是耗光了贵派的积蓄,万一失败了,无疑是巨大的打击。程前辈当着我的面诉苦,莫不是有意请我来接下这单生意?”
“这个……”关天养把话都挑得这般明了,可程有涯还是不能干脆地说是还是不是,“我倒是有此想法,可掌门师兄和多位长老却不同意……”
“既是如此,那前辈还有何为难的?”
“其实……我是想请关兄弟协助我派完成法宝的强化,就是不知关兄弟意下如何?”程有涯说完,似乎终于将心下的包袱给甩掉了,坦然而又期待地看着关天养,静候答复。
关天养将这话细细地咀嚼一番,暗自斟酌道:“协助强化?这可说得有些讳莫如深了。单以我现在的修为,无论如何也是完成不了仙器的强化,就算勉力一试,也是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蜀山派立派五千余年,除了七件镇派的圣器外,连一件仙器也没有,相比起玄武宫、大慈悲寺和符箓宗而言,不免相形见绌。也正是如此,他们才强烈地渴望强化如仙器来,以拉近与这三家的实力差距。他没说请我去强化,并不是知道我还不能强化仙器,而是存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想法。可是我该怎么协助,协助到何种程度,若是事成,我的报酬怎么算,若不成,是不是黑锅得由我来背?”想到这里,心下一亮,不由得怒气暗涌,恨恨地道:“说是协助,其实就是要我来背黑锅呀。自打入这一行我就立了规矩,不能保证强化成功,全额赔偿。这单生意我若是接下了,一旦失败,那我就得承担‘协助’的责任。到时,他们用来拍得龙鳞的晶玉、洞府就都得尽数地赔了回去。可就算是强化成功了,我也未必能收得到丰厚的报酬。嘿嘿,好狡猾的蜀山派呀,我算是看透了……”想到程有涯还算有些良心,没当着面使鬼,也就不好冲着他撒气,便笑道:“承蒙前辈看得起,我本来不该拒绝才是。奈何以我眼下的修为,断难强化仙器,便是从旁协助也是力有不逮。所以,这单生意晚辈也是爱莫能助,还请前辈见谅!”
程有涯见关天养果断地拒绝了,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聪明,笑道:“兹事体大,关兄弟不敢轻易承接也是有的。”望了望天色,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事,也该走了。若是关兄弟遇到别的蜀山门下,可别说我来找过你了。”起手一揖,“不劳相送,后会有期!”驾起遁光,冲霄而去。
关天养怔怔地,暗道:“这唱的是哪出的?”他倒不为程有涯去得如此之快,而是不明白程有涯为何要说‘遇到别的蜀山门下,可别说我来找过你了’这话内藏的深意。思索了半晌,方才悟了过来:“敢情程前辈是怕我不明就里,中了蜀山派的圈套,所以才巴巴地赶来提醒?”想到先前程有涯尴尬扭捏的神态,便越发的肯定了猜测,心下又涌起一丝感动,暗道:“若没有程前辈的提醒,我怕是真的会稀里糊涂地掉进蜀山派的陷阱里去呢。唉,修行界的险恶真是无处不在,实在教人心寒……”
封了幽微洞,随便备了几样礼品,关天养就去建福宫拜访了一遭——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礼尚往来嘛——好在只是走过场,且他身上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扰了一杯清茶后便辞走了。
两天后,飞舟再临九夏城。关天养先命在天上盘旋了一圈,仔细地审视着这座较记忆中并未有太大改变的城垣,这才命在北山降落,然后就飞奔回城。
虽说从天上就已经看到九夏城并未毁于尸毒,相较四年前也更加的繁华了,但进城之后,亲身感受着这一份繁华和喧嚣,关天养心下又涌起一股别样的欣慰。
四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好些记忆里的东西都已经不存在了,偶尔看到一两处未曾改变过的,就会驻足良久,细细地观摩。
四年尚且改变如此之大,那四十年,四百年呢?
人世沧桑,迁变如此之快,身处其间反倒不觉,乍然别离,方才知道这有多可怕。
岁月如刀,摧残的岂止容颜?
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大牌坊前。此牌坊高三丈,阔五丈,横在街口,既突兀又壮观,且金碧辉煌,耀日生辉,竟与鄢奚的‘黄金之王’牌坊有得一拼。正暗自猜度着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要兴建这么一座牌坊时,就见到牌坊上的三个鎏金大字:关庙坊。
关庙坊?
关天养顿时有些愣了,暗道:“九夏城共有三十六坊,都以仁、德、安、宁、宏、大六字命名,何曾有过‘关庙坊’了?难道是新……噫,关庙坊,难道是将德庆坊给重新命名了?没这道理呀!”带着十二分的怀疑往里走了去,在见着了几处打小熟悉的旧景后,方才知道真的是将德庆坊给改名了。再往前就是关帝庙的后门,也就是他的家门。门庭依旧,但门前多了一座铁铸的告示牌,上书:奉上谕,官民人等在此下马下轿。钦此。长治二年正月廿六日钦命三楚总督府敬立。
“嗬……”关天养顿时有些懵了,“咋回事呢?总督府在我家门前立个告示牌做什么?莫名其妙嘛……”正纳闷之际,便见一道黄影从侧里扑来,在他脚下疯也似的撒着欢,定睛一看,原来是黄儿。
“哈哈……”关天养一把将黄儿抱起,大笑道,“好家伙,这么几年了,你也还认得我?我以为你都跑了呢!”
黄儿又蹦又跳,还汪汪地叫着,引来路人的侧目。有些人说:“嘿,怪事了,这狗今天怎么不趴着一动也不动了?”有人认出了是关天养后,都惊叫了起来,“呀,这不是关老板么?关老板回来了……”霎时间,关庙后街就乱作了一团,人们疯了似地涌起来,将关天养围了个臭死。
大多数都是生面孔,只有极少数是熟人,见他们都热烈地跟自己打着招呼,关天养倒也不拿架子,拱手作揖,挨个儿地回礼。
苏冠海好不容易分开人群挤了进来,见果真是关天养,兴奋地大叫道:“呀,果真是小关少爷,果真是呀……”欢喜得手舞足蹈。
关天养实在不知他们竟是这般想念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将手一抬,“大家安静一下,我有话说。我这一趟又去了四年多,着实让大家挂念了,对不住,对不住了!”作了个团揖又说,“几年不见,九夏城越发的繁华,大家的生活也越来越稳定,我是打心眼里高兴。这样,打从下个月起,凡是租我店铺和宅子的街坊们,不论多少,免一年租金。我也不能为大家做的别的什么,就这点小意思,还请不要推辞!”
【三百五十五、念夏】
关庙坊四分之一的街区都是关天养的私产,租出去的店铺和宅子有两千多户,每月计收租银三万余两,一年下来就是三十六七万两的出息,一声说免就免了。对于小本经营的人家户来说,这固然是天大的恩赐,可大家一想到关天养一下就恩舍出去了三四十万两银子,无不为之乍舌。
好不容易散开了感恩的人群,关天养这才回到了家里。见一切果真都维持着原样,收拾是既干净又整洁,就高兴地点头道:“嗯,不错……”见屋里跑出一个三岁多的男孩子,见了他也不怕,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叔叔,你来找我爸爸还是找小关少爷?”
苏冠海正要训斥,关天养就一把将小男孩抱起——他当然知道这就是苏冠海的儿子——笑问道:“我不找你爸爸,也不找小关少爷,你说我找谁呢?”小男孩似乎很不乐意被陌生人抱,扭着身子要下去,见摆不脱,就扁着嘴叫:“爸爸……”伸出手去要苏冠海抱。
苏冠海沉着脸训道:“狗子,不准闹,这就是小关少爷!”
小男孩子精神顿时一振,愣愣地盯着关天养,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你是小关少爷吗?”
关天养笑道:“对呀,所以我不找你爸爸,也不找小关少爷,因为我自己就是小关少爷!”
小男孩子立即欢喜地尖叫了起来,声音高亢得似能撕裂人的耳膜,“你是神仙,你是神仙,你要教我法术,教我法术……”
关天养不料苏冠海竟然告诉儿子自己是神仙,顿时乐得哈哈大笑,道:“好,好,我教你法术……”
苏李氏从后厨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向关天养蹲了个万福,便张开双臂,“狗子,来,到娘这里来,别在小关少爷身上乱蹭!”
小男孩死死地抱着关天养的脖子,“不嘛,不嘛,我要跟小关少爷学法术……”
关天养笑道:“好,好,学法术,学法术……孩子叫什么名字?”
苏冠海摸着后脑勺,讪讪地道:“小名狗子,大名,大名还没起呢。要不,要不就劳烦小关少爷给起一个?”
关天养沉吟道:“要不,要不就叫‘念夏’吧,思念的念,想念的念,九夏城的夏。你们觉得呢?”
苏冠海夫妇连连叫好,说:“就叫念夏,念夏好。念夏,快下来,谢过小关少爷赐名!”
苏念夏这才从关天养身上滑了下去,像模像样地打了个躬,“谢谢小关少爷赐名……”奶声奶气的,偏作大人模样,惹得关天养捧腹而笑。
苏李氏将孩子带走了,关天养就问苏冠海,“这几年还好吧?我走了之后没发生什么事?”
苏冠海脸上顿时布满了十二分的惊惧,“这两年倒还好,就是小关少爷走后的那两年着实发生不少事。先是闹僵尸,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走在街上,突然就成了僵尸……啧啧,那会子谁也不敢出门,都躲在家里。可还是躲不过。后来玄武山和东海什么岛的神仙来了,这才稳住了局面……”关天养眼睛一亮,插上去问道:“可是东海小蓬莱岛的么?”苏冠海连连点头道:“对,对,还有位生得像仙女一样的姑娘来找过你呢,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大小姐。咱们九夏城的人都知道小关少爷你是孤儿,没想到还有姐姐在仙山修行呢。”
关天养也不去解释他和关卿云之间的关系,就问:“姐姐来了可有说什么吗?”
苏冠海道:“也没什么。就让我转告一声,说她来过了……”猛地一拍脑门,“看我这记忆,大小姐还留下了一只香袋儿,要我亲手交到你手里!”忙慌慌地跑进屋去,不多会儿就取了只绣着荷花图案的乾坤袋出来。关天养也没急着看里面是什么,又问关卿云逗留了多久,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一并同来云云。
苏冠海絮絮叨叨地都说了,虽乱,没个清晰的逻辑,但好在说得很详细,关天养经过一番整理也就知道了一个大概。得知尸毒之后城中又闹鬼,折腾了将近两年才渐渐安宁下来,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暗道:“都说修行者从来不将普通人的生死当一回事,现在看来,玄武宫和小蓬莱倒是个中表率。若没有他们的襄助,九夏城是万难渡过尸毒之危的!”
中午的饭菜是苏李氏做的,很丰盛,手艺虽远不如史家文进媳妇,但也是正宗的家常味道,很可口。关天养才吃到一半,柳大龙就来了。
相较四年前,柳大龙可是发胖了,胖得像个冬瓜。若是在路上偶然遇上,关天养也未必认得出来。
柳大龙就埋怨关天养回来了也不告诉一声,拉起他就要走,说是去奎元阁吃。关天养见柳大龙如何作派,心下就有些不乐了,笑道:“奎元阁也就那么回事。若是柳大叔不嫌弃,就坐下来一起用,反正菜也多。苏大嫂,烦你添副碗筷来!”他们本就坐在一桌子吃饭——关天养本就不拘什么上下之别的——苏李氏忙不迭地去了,苏冠海忙将自己的老婆的碗筷撤了,又叫苏念夏跟着去厨房吃。
只不承想柳大龙却是一脸的嫌弃,嘴上却说:“我嫌弃什么?我已经吃了,你吃吧,我坐着就是……”就问关天养这些年都去了哪。
关天养笑道:“也没去哪,就在山中睡了一觉,结果一醒来发现四年都过去了。对了,怎么不见长生?”
柳大龙一拍大腿,“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经不对,你走后没多久,就拉上他的一帮子狐朋狗友当兵去了。都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混小子也太不听话了……”
关天养道:“当兵也没什么不好。边塞这几年战乱不断,以他的本事,不定几年就挣个将军回来,光宗耀祖了呢!”
“我可不稀罕!”柳大龙撇撇嘴,“本指望着等陈朔回来,带他一道去修行的,这倒好……”又是一连串的哀声叹气。关天养漫不经心地道:“修行靠的是机缘,就算二狗了成了玄武宫的掌门,也不是说他想让谁跟着修行就能的!”
“啊?”柳大龙呆了一呆,“这样呀……”怔怔地思考起来了,也不知在筹谋些什么事。关天养似乎猜到他在担心承诺出去的事情怕是办不到了,就叹了一口气,将碗筷放下,“柳大叔,好好地过你的日子,修行界的事情你不要掺合。稍有不慎不但得把柳家上下的性命都搭进去,还得害了二狗子。我这不是危言耸听,是把你当成亲长,真心诚意地奉劝。”
柳大龙的脸顿时青了,哆嗦着道:“怎,怎么,出,出什么事了吗?”
“只要你安安份份地当你的员外爷,富家翁,本本分分地做人,不去随便攀惹招揽事非,那也就没事。可若是……先前宋大叔家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还是收敛些吧!”
柳大龙连连点头,“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了……”也没心思再留下去,匆匆地走了。
不想柳大龙刚出院门,史玉柱又来了。见柳大龙神色仓皇,连招呼都不及打就去了,史玉柱很是有些奇怪。关天养忙笑迎了去,见史玉柱虽较四年前老了许多,须发尽白,但精气神还算好,心下也就十分高兴,“大掌柜的,我正说吃了饭就去店里呢,不想你也得了消息赶来了!”
史玉柱也懒得去管柳大龙怎么了,叫道:“哎哟,我的小关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去又是四年,也幸得老朽命长,不然,不然就没机会见着你了!”
关天养笑道:“哪能呢?上回给你的【培元丹】服过了?那就好,保准活到一百岁。”
史玉柱无奈地苦笑,“能不能活到一百岁我是不指望了,可是小关少爷,你就不能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突然间就走了,突然间又回来了……”
关天养一边让座,一边道:“好,好,是我不对,我认错。这行了吧?”
史玉柱道:“小关少爷,老朽可当不起。你也知道,店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我揽着,若是突然有一天我两腿这么一伸,就去了,该由谁来撑场面呢?”
“你说谁就是谁。我还能不相信你么?”
史玉柱摇头道:“这可万万不行。店是你的,我只是掌柜,没得这个道理……”便将店里的情况作了一个大致的汇报。这一说就又是一两个时辰,关天养听得很仔细,不时地发表一两句意见。史玉柱刚将九夏城这边三家店零零总总的情况说完,还没来得及报告各处分店的经营情况,苏冠海就递上来了贴子,说是三楚总督来拜。
关天养接过贴子一看,见贴子上写着‘钦命总督三楚行省军政大臣严荣’的款,就将贴子递给苏冠海,“原贴奉还,不敢领受。快请!”
严荣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儒雅之气十足,但眉宇间却又暗含一股英武之色,叙过礼后,他就道:“陛下多次下诏问起关老板的动向,得知都未返回后,十分的遗憾。还叮嘱下官,一旦有了消息,就尽速奏闻。”
【三百五十六、叶辉的伤(上)】
关天养哦了一声,心说:“老皇帝不可能还活到现在的,新皇帝已经改元长治,还这么关心我,难不成萧延顺利登基了?”便笑问道:“严大人勿怪,我也是在山中一呆就是四年,浑不知世上已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先前回来时看门边的铁牌是长治二年立的?”
严荣忙道:“是。是下官奉旨敬立。关老板身为帝师,这也是该当享受的尊荣!”
关天养呵的一声笑了,“他到底还是登位了,也不枉我一番……嗯,一番教诲。好,你告诉他,好好地当皇帝,切切实实地为百姓办些实事、好事,我没有不高兴的。”
严荣规规矩矩地应道:“是!”
又说了会儿话,严荣就辞了出去,还约定后日在奎元阁摆酒为他接风。
接下来的几天里,全是胡天胡地的应酬,搞得关天养对迎来送往这一套是深恶痛绝,暗暗发誓:以后回来断不能让人知道了,要不然还有一天清静日子过?
这晚从奎元阁回来已过了子正,见院子里又堆着小山一样的礼盒,便对正在对礼品登记造册的苏冠海道:“又谁家送来的?”
苏冠海识得字,可惜不多,要把这些送礼人的名字都规规矩矩地写在账本子上,实在有些困难,正被磨得头昏脑胀,乍听见关天养的声音,忙转过身来应道:“回小关少爷,这些是叶家送来的,只说是些玩意,请您务必笑纳;这些是白水教送来的,也没说什么;这些……”他一本看账本子,一边说,总共有九家之多,有的关天养听过,有的却是连谁都不知道。
关天养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接过苏李氏递来的茶喝了两口,“我不是说过不收礼了么?”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悦,分明是暗责苏冠海不会办事。
苏冠海唉地苦叹了一声,“是呀,我也这么告诉他们。可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们就是不听,见我不接,扔下东西就走。像这样子送礼的,以前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呢!”
关天养不耐烦听这些唠叨,就道:“都拆了,看看是什么。除了叶家和白水教那边,挨家的把礼回来。回一倍的。若你估不出价值,就去问史大掌柜。不管是求事还是求物的,一律推拒了。以后都这么办……”
苏冠海应了下来,就叫来苏李氏,将各色礼盒搬到了后面的仓库中堆放起来。都收拾完后,关天养就又对苏冠海道:“明儿你去一趟叶家,看看叶辉病得怎样了,回来再告诉我情况……”
“是,明儿一早我就去!”
“嗯。顺道再去一南码头,告诉高林,让他后天早上来见我!”
“是!”苏冠海是个极懂规矩的人,关天养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没吩咐的,他绝不会多问一个字。
关天养见他累得是脸色蜡黄,却是强振精神应付着自己,颇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些天来,每天卯正夫妇俩就起床开始忙活,一直要到丑时才能歇下。一天下来,连两个时辰也睡不到,哪里能撑得住?本来盘算着再请两个人,可想到未必会在九夏城久住,请多了人也是浪费,就拿了两粒【培元丹】出来,“这药你俩口子拿去服了吧,明天就有精神了!”
苏冠海忙接了过来,恩谢了一番,却是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里。关天养见此情状,便知他是舍不得,想留起来,要么给儿子,要么备不时之需,就笑道:“别那样小家子气,这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不值得藏起来。可别给念夏吃,他年纪小,经不起这样的药力!”就打了个哈欠,去睡了。
第二天还是应酬,是九夏鬼市所有商家摆酒在奎元阁为他接风。中午用了酒饭,下午又一起喝茶,商议九夏鬼市未来的发展大计。说是商量,其实就是都想傍着关天养这棵大树发财,偏一个个的还满怀壮志,说什么要把九夏鬼市打造成九州第一。
关天养本就是个精滑得连狐狸泥鳅都望尘莫及的货,又在鬼市上打爬了这么些年,哪些事情对自己有利,哪些没利,他心里明镜似的。一天的蘑菇泡下来,除了几句不着边际的承诺,商家们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捞着,一个个的只得在背后暗暗感慨:这小子比史玉柱那老狐狸还要难对付呀。
回到家里已是子初了。苏冠海似乎也才回来,衣服都不及换,正在和婆娘说话。见产在关天养回来了,忙上来见礼,也不劳关天养问,就把今天的情况作了一个详细的汇报。
一听说叶辉是受了伤,关天养怔了怔,“是被仇家打的么?”
“这个……”苏冠海斟酌着道,“叶堂主没说。见我去了,他倒是很高兴,一个劲地问你的情况,还说他没事,劳你一番关心了。不过据我看来,猛虎一样的汉子,伤得连床都不能下了,起坐都要人扶,实在是,实在是……”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此打住了。
关天养哦了一声。想到叶辉是江湖中人,打打杀杀的事少不了,受伤也是难免的,但教他想不透的是:九夏鬼市上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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