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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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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道:“玄武宫周真人和几位师叔都确认了,是白莲宗无疑!”
和尚们都悲哀地宣起了佛号来。
李延极一咬牙,忍不住笑骂道:“好一群疯子,都捡这时候来凑热闹了……”悍然之色溢于言表。
马承风却在突然间显得倍加阴沉。独自一人踱到一旁,沉思了许久,方才道:“既然白莲宗也来了,看来此番魔道绝非仓促发动,而是有备而来。分批撤离计划已不可取,必须得另行计较!”
李延极道:“不错,要么大家一起走,要么嘿嘿,咱们就在龙山脚下与魔道三宗死磕到底。虽说是九死一生,但总好过在半道上被截杀了。”回头对苏千羽道:“速带人去下山去支援,无论如何都不能先乱了阵脚!”
苏千羽领命而去。
李延极又对鲁长恭道:“鲁师弟,眼下杀出重围,求援告急的重任就只有交托给你了!”
鲁长恭却笑道:“眼下也只有我才合适了。师兄放心,我一定将消息送出。”
马承风也走过来,冲鲁长恭微微一揖手道:“此去凶险,鲁道兄万要保重。”
鲁长恭一揖身,肃然道:“多谢马掌门关心,鲁某定然不辱使命!”
马承风也不写书信,拿出一面符牌与鲁长恭,说:“将此符牌交与任何一名玄武宫弟子,再将我等所处之境况告之便可。”鲁长恭将符牌纳入乾坤袋,冲众人长揖一礼,御风而去。
既是坚守,那就得制订出守的方略……
山下形势危急,大慈悲寺存亡在此一战。山上的情况那又如何呢?
魔气大盛,天雷落下,众人都只当封印修复失败,关天养与大慈悲寺一干众僧要么被魔化,要么死无葬身之地。实则上他们眼下的处境也比死无葬身之地好不到哪去。
原本封印修复都还顺利,关天养将神识沉入意识海,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万宝炉,封印的部署也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没有出任何的岔子。三个时辰也过去了,魔气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当时广平就忍不住舒了口气,笑着说:“看这情形,咱们都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广印轻摇秃头,皓白的须眉随之摆动,“说不准,说不准呀!”
广海也为之感慨道:“这才过去三个时辰,还有九个时辰好熬的,谁能料得定还会出现怎样的变数?”
白龙打从关天养开始修复封印就一直冥坐不动,众僧都很想询问他的看法,却又怕打搅到他的冥思,只得旁敲侧击地讨论着,望白龙听在耳里,随口评论上两句也是好的。
【三百零八、‘圣手辟天’方天戈(上)】
有一搭没的搭地说了茶盏功夫后,白龙突地睁开了眼睛。就在众僧以为他终于奈不住,想要插上来评论一两句时,却见他的眼神喷射出无尽的怒火,浑似要将所能看到的一切都焚烧成灰烬似的。众僧正自惊骇不定,就听白龙冷声道:“你真的来了?!”语气里透着十二分的不敢相信。
众僧再次呆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分明不知道白龙所说的‘你’,是指谁。甚至有人在怀疑白龙是不是被鬼魔侵蚀了神志,说起了胡话来。
“我来了!”一个飘渺苍凉的声音随风传来,好像清脆的银铃在心里摇头,听得众僧心旌一阵摇曳。
“你真的来了?”白龙眼瞳收缩,眼白充血,神情扭曲,说不出的吓人。
“我说过,我还会来的!”那声音却很淡定,与白龙的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到底是为什么?”白龙近乎嘶吼地质问了起来,浑身因激动而颤抖,若不是强行控制着,怕是早已经当场跳了起来。
“为什么?”那声音终于有了些波澜,“我也总是在思考为什么,可是,没有答案……”说罢,叹息了一声。
“你……”白龙紧拽拳头,骨节格格作响,“好,你,那你就来吧!”说话间,他的神情一连变了数变,复杂得浑似一部传奇小说,看得众僧越发的满头雾水,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呢?”声音陡然间由虚无缥缈而转为坚若金石,字字击在众僧的心坎上,说不出的难受。瑞气分散,祥光趋避,显露出了一名身长九尺,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身姿。
众僧无一识得他是谁,但偏偏又觉得应该认识。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男子仰望着大佛,眼神苍凉而又迷离,既而转为悲哀,扭头看着白龙,怆然一笑,道:“这又是何苦?”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白龙蔑视地看着男子,冷笑道:“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我永远也不会懂?”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大师兄,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慈悲为怀呢?”
“大师兄?”众广字辈高僧浑如遭了雷击,无不瞪大了眼、张大了嘴,惊恐地看着白龙,只想知道这名突然到来的男子怎地会叫他为大师兄。
白龙原本激动的情绪突地平静了下来,合什宣了声佛号,又恢复了素日的淡然和平静,“傻也好,慈悲也罢,你是永远不会懂的!”
“大师兄,你有问过,他们愿意陪你一同送死吗?”
众广字辈僧人无不愕然。
白龙轻轻一笑,“他们都是敝寺弟子,责无旁贷。”
“好一个责无旁贷!”男子突地狂笑了起来,“那是你白龙的责任,与他们何干?你可曾知道,大慈悲寺如今面临着怎样的险境吗?”
白龙不语。
“魔道五宗已经倾巢而出。青红白三莲宗誓要一血前仇,借此机会将三千大慈悲寺弟子斩尽杀绝;长生、极乐二宗虽与大慈悲寺无甚恩怨,但与玄武宫和三清教却结怨极深,都想趁此来一个了结。只怕这时候青莲宗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势,就凭着那些个最多不过元婴境界修为的迂腐之辈,如何能够抵挡?”
众广字辈高僧莫不乍然色变。白龙却如同听着一出久远的,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还淡淡地笑道:“是吗?这便是因果报应了!阿弥托佛……”
“让你的佛去见鬼吧!”男子陡地大怒,“亏你们这般虔诚,眼看鬼魔就要破印而出了,他们曾显露来拯救?大慈悲寺覆灭在即,三千弟子性命不保,他又在哪里?”
白龙答道:“佛在心中!”
“心中?”男子狂笑了起来,“大师兄,你还跟我讲佛学么?这东西救不得你,也救不得大慈悲寺的弟子,更让你们成不得罗汉菩萨。九百多年了,你难道还没有将这些看透么?”
“看透了,却也没看透!”
“嗯?”男子分明一怔,旋又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知道的……”目光却落在了自己那双厚实宽大的手掌上。
手掌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但随着真元的运转,竟然泛出了淡淡的金色光泽来。
众广字辈僧人莫不震骇异常,俱惊呼道:“大金刚神掌?!”
不错,正是大金刚神掌,而且还是已练到第六重境界的大金刚神掌。
大金刚神掌最高有七重。
大慈悲寺建寺以来,除龙山祖师以外,再无第二人练至第七重。能臻至第六重的,也不过区区三人,无不为一时之翘楚。男子分明不是大慈悲寺门下,又是如何习得大金刚神掌的,更为惊人的是居然已经臻至第六重境界。单凭他这一双手,怕是普天之下已经无人可以匹敌。
“大金刚神掌……”男子突然变得有些阴沉,怔怔地发了许久的呆,才点头道:“是啊,大金刚神掌,大慈悲寺名震天下的绝技。大师兄,你看我练得如何?”
白龙道:“臻至六重以上的,你是第五人。很好!”
男子笑了起来,“岂止是很好?也不是我狂妄,单凭这一双手掌,普天之下怕是已无人能敌了。对么?”
这次白龙摇起了头来,说:“别的门派我不知道,单是敝寺,便有两人是你敌手!”
广字辈众僧再次惊住了,无不暗道:“第六重的大金刚神掌是何等威力?已到了无物不破的至刚至强境界,便是玄武宫的剑气也可赤手接下。而但凡能将大金刚神掌练到第六重的,无不拥有着九百年以上的修为,当今修行界拥有九百年以为修为的还有几人?他说的无人能敌当真是绝非狂妄之语。本寺除了白龙大师伯和已经圆寂的白象师伯,再没第三人有九百年以为的修为?可白龙大师伯为何还说有两人堪与此人匹敌呢?”
男子似乎并不意外,笑道:“白马师弟精研般若掌法,以他的修为进度,目前最多臻至第五重境界,非我之敌。至于大师兄你么,嘿嘿,若不转修【大悲咒】,我自认非你敌手,现在嘛,你却已远非我之敌!”
白龙道:“错了,错了!我说的这两人既非白马师弟,也非我自己!”
“哦?”这下男子倒很是有些诧异,“白象师弟么?纵是他在,那也非我之敌的!还有一个是谁?白虎师弟?这不可能!”
众僧听男子称白象为师弟,再一次骇然,可都想不起白字辈里还有这样一人。但白龙没有否认,显然此人确系大慈悲寺弟子无疑。
白龙笑而不答。
男子这才意识到上了白龙的当,脸色转冷,哼了一声道:“大师兄,你可知道我只消一掌,你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白龙惘然地叹道:“那又有什么法子?反正我等皆已尽力,阻止不了也是无可奈何!”
众僧皆不知男子是何身份,是以都不敢轻易插嘴,见男子说可以一掌破坏修复中的封印,广平慌忙叫道:“前辈,万万不可……”
男子理都不曾搭理广平,而是定睛看着白龙许久,突地动情地说道:“大师兄,放弃吧!其实你明明知道封印是没法子修复的……”
白龙坚决地摇头,“死则死耳,放弃是断断不可能!”
男子急道:“大师兄,就算你为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大慈悲寺的基业着想么?你和他们一死,大慈悲寺三千弟子便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由人宰割。纵是有玄武宫和重极门的庇护,那又能撑持得了多久?祖师辛苦创立,绵延六千年不绝的香火,你就忍心它就此断绝了么?”
众僧皆觉男子讲得有理,不由得点起了头来。
白龙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不解地盯着男子,“这岂非正如了你的意么?”
“你不懂的……”男子感慨道:“不管我做了什么,从来都不曾想过灭亡大慈悲寺,我只想它好好的,永远都好好的……”他的语气就仿佛是饱受误解之后,在向最亲密的人述说心曲,说不出的凄恻感人。
“既是如此,那你又因何要派人杀了白象师弟?”
此言一出,广字辈众僧莫不骇得惊叫了起来,“方天戈!”
不错,此人正是红莲宗宗主方天戈。
对于广字辈众僧来说,眼见的事实也太不可思议了:方天戈怎么会叫白龙为大师兄呢?他又怎么会得大金刚神掌?难道方天戈曾是大慈悲寺门下?
方天戈冷眼扫了广字辈众僧一番,又对白龙道:“大慈悲寺与红莲宗份属敌国,互相杀伐那是再所难免。白象师弟下令废了千叶之弥一身修为,我若不施之以报复,试问红莲宗何以自处?”
白龙显然是不认可方天戈的理由,连连摇头,叹道:“你走吧,大慈悲寺是存是亡,只看天意。”
“大师兄……”方天戈怒道:“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封印的修复是注定要失败的,你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有什么意义?”
“会不会失败,只有做过才会知道!”白龙断然喝道:“不必再说了,你去吧!”
方天戈长叹一声,深为惋惜。
【三百零九、‘圣手辟天’方天戈(下)】
方天戈没走。
他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白龙一行修复封印,又怎会被白龙几句话说服就走了呢?
广字辈众僧原本已都被方天戈说动了,但在得知了此人就是凶名动于天下,无出其右者的红魔方天戈后,个个义愤填膺。广印率先跳将起来,怒斥道:“魔头,休要多言,大师伯慈悲为怀,不计较你往日犯下的罪孽,还不离开更待何时?”他这一嗓子暗含【大狮子吼】的气劲,且又是直冲方天戈而去,便是铜墙铁壁,那也会震得当场开裂。
方天戈恍若没有听到,只是仰头看着佛光璀璨的大佛。狮子吼的气劲涌至身前,顿时被一道金光挡下,反震了回去。
广印见状,骇然惊呼道:“【不动明王神功】!”待要闪避,哪里来得及?攻向方天戈的【大狮子吼】气劲全被自己给消受了,震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当场跌坐了下去。
【不动明王神功】乃是大慈悲寺四条修行路线之【不动明王咒】最重要的修炼功法,本身没有任何杀伤力,旨在反弹敌人施加的攻击,越是攻得猛,自身所受的伤害也就越重。此功虽然神妙,奈何修炼太过艰难,数千大慈悲寺弟子,鲜少有人会得。更何况金刚神力与不动明王咒乃是背道相驰的两种功法,前者是矛,后者是盾,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能够两者兼修的,方天戈就算不是第一人,但也是截止目前成就最高的一人。。
一个外人竟然深通大慈悲寺两项神功,广字辈众僧无不既惊且怒。广海起身合什道:“敢问方施主,你是如何会得本寺功法?嘿嘿,堂堂红莲宗宗主之尊,却要偷学本寺功法,未免,未免……”
方天戈嘴角一牵,笑道:“我又何必要偷学,你说是不是,大师兄?”
“住口!”广印缓过气来,便厉声喝道:“你有何资格叫大师伯为师兄?”
方天戈没有说话。
白龙却合什道:“白正师弟,当年你叛寺而去,师尊虽怒,却并未将此事明告天下,也未将你逐出师门。如今你虽为红莲宗宗主,与本寺份属敌国,但依旧不可否认你出身本寺,且还身兼本寺之神功。你这一声大师兄我也受了。”
广字辈众僧见白龙亲口承认了方天戈就是大慈悲寺弟子,一个个浑如泄尽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哪里还能提振起半点的精神?只觉得这一切委实太过诡异了些:红莲宗的宗主,不知亲手残杀过多少大慈悲寺弟子的大魔头竟然是大慈悲寺门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方天戈那永远被淡泊之情遮罩的脸颊一阵抽搐后,终于溢现了罕见的脉脉温情,叹道:“师尊的教诲之恩,授艺之德,我是永生永世也不会忘的!”
“那你为何还要叛寺而去?又为何要亲手杀了师父?”白龙的厉声质问有若炸雷,直震得佛光一阵晃动,顶天立地的大佛似乎也为之颤动了。
方天戈也一震,眼里蕴满了悲伤,光芒晶莹,似有泪花在闪动。“我,大师兄,别再修复这封印了,顶多再过一个时辰,封印就会彻底崩溃,纵是神仙降世,也无力回天。咱们走吧,我自会向你说清楚叛寺的原因……”
白龙的神情依旧坚决,目光如刀,正视着方天戈,“我也不去猜测你是何居心,你也不必来劝我。当年你既已选择与我分道扬镳,今日又何必来纠缠?若是真有心,凡请下令贵宗对本寺弟子多多留情,那就承惠不尽了!”说着,合什一揖。
不想方天戈大吼道:“他人的生死与我有何干?我知道这世上除了师父,便是你待我最好。师父死了,你,我绝不能再看着你白白送死!”说着,一掌照关天养劈了过去。他的大金刚神掌已臻至第六重,威力惊天,别说是凡胎肉躯,纵是昆仑金炼成的不坏之身也难以抵挡。
白龙见状,大喝道:“住手!”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两人相隔原本就近,方天戈动手之前毫无半分征兆,且还是攻击正在部署封印中的关天养,广字辈众僧尚不及反应,如山般的掌力便已压了过来。白龙奋起一掌迎上,他竟要以【大悲咒】之佛力来抵挡无物不摧的金刚神力,骇得广字辈众僧皆呼喊道:“不要啊……”
可他们的喊声到底还是太慢了。
金光从两掌相交出激荡开来,如初升之霞光,瞬时充满了整个天地,璀璨的佛光都为之一黯。
“大师伯……”反应最快的自然要属罗汉堂首座广印,他也顾不得自己的修为能不能接下方天戈的六重大金刚神掌,只是奋身扑了上去,也以大金刚神掌相攻。
“退下!”不想白龙佛袍一拂,袖底生出一股绝强的推力,生生将他震得坐回了原地。最教人不能置信的是,方天戈竟然也被震得退出了十数丈,身子连连晃了好几晃,这才在虚空中站稳了。
方天戈先是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分明是不能置信自己的大金刚神掌居然被白龙给震了回来,那磅礴得如山般雄浑、如海般深厚、如雷般奔放狂暴、如金刚般坚不可摧的掌力岂又是慈悲为怀、只降邪魔、不伤一物的佛力?他在大慈悲寺门下三百余年,天资聪慧,悟性绝佳,于多门深通皆有涉猎,委实想不通白龙所用者到底是佛力,还是更为高明的金刚神力。
“阿弥托佛……”白龙合什,神情间疏无半分喜色,悲悯地看着方天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大金刚神掌固然刚猛,却只有其形,而不得其神。你的灵魂已被凶戾的杀伐之气所彻底侵蚀,毫无半分慈悲之心,又如何能够发挥出得大金刚神掌的真正威力来?”
方天戈满脸的失落,自嘲地笑道:“是了,【大悲咒】克制的就是凶戾邪魔之气,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魔头呀……”说完后,陡地化成了一道淡红色的烟雾,消失不见了。
广字辈众僧哪里能捕捉到方天戈的行踪?俱以为他走了,惊得噫了一声。有人还说:“这,这就走了么?”白龙定睛一看,大叫道:“不好!”纵身跃起,朝着大佛扑了过去,可又哪里来得及?
轰的一声闷响,大佛微微震动,金红的光芒和着石屑溅射开来,漫天都是,霎时便将祥光瑞霭席卷一空。
白龙呆呆地看着大佛,神情说不出的绝望。
就在此时,一道紫色的电芒从天而降,正中佛头。
紫色电芒来得蹊跷,浑无半点征兆,命中佛头后,无道条电蛇发出嗞嗞的声响,向佛身飞快地蹿行而去。但凡电芒过去,浓郁的黑气随之溢出,不过片刻功夫,大佛胸口以上的部位尽被黑气所笼罩。
关天养闷哼一声,长喷一口鲜血,仰天倒了下去。广印抢将上去,一把将他抱住,悲呼道:“关施主……”其余众僧望着逐渐被黑气包裹的大佛,说不出的绝望。
白龙却是不惊不怒,反而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说不出的悲怆,良久才高声道:“天意,难道真的是天意吗?”眼见黑气朝他汹涌袭来,一掌推出,将之逼退,大吼一声,念起了真言,一尊庄严佛像从他头顶冉冉升起。佛力如海潮般澎湃而出,顷时间便将汹涌漫延的黑气压了回去。
方天戈的惊呼声也随之传来,“佛骨舍利塔么?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白龙盘膝之下,瞑闭双目,双手合什,虔诚地唪诵起了佛经。佛像越升越高,越升越大,仙灵之气氲氤,异象层出不穷,道不尽的气象万千。
俄尔,一座高三尺许、底座直径约有七寸许的金塔从白龙的顶门缓缓升出,佛光也越发的炽强。大佛身上但凡有一丝一缕的黑气溢出,顷刻间就被化尽了。虚空之中,诸菩萨、诸罗汉、诸天神将的幻影按班侍立,朝着金塔恭敬执礼,梵唱之声响彻天际。
众僧莫不虔诚礼拜,息心诵佛。
方天戈的声音又传了来,“大师兄,难道你就不知道,鬼魔破印而出之势已不可能,别说是仙器,纵是神器怕也难阻挡……小心!”便见他如疾风般卷扑而来,伸手去抓白龙。
广印怒吼道:“好贼子,欺人太甚!呔!”吐气扬起,全力一掌望方天戈当胸击去。
方天戈浑似没有看到,不闪不避,一爪扣住白龙的胸襟,猛力抛甩了出去。广海等人也都奋起身来,出拳的出拳、出掌的出掌、出指的出指,皆不惜性命地向方天戈攻击。
方天戈腰身扭动,堪堪避过了广印的大金刚神掌,却没能避开广海的般若掌和两记灭神指,霎时间身上金光大盛,脸色也在顷刻间连变了数变,闷哼一声,呛出了一大口鲜血来。可他并没有就地发起反击,而是大吼一声,“走呀!”双掌望前一推,一股巨力海啸般涌出,将广字辈众僧和昏迷中的关天养远远地掀了出去。
至此时,众僧方才看到,一道紫雷正从天而降,直直地劈向白龙方才盘坐之处。
【三百一十、天意】
紫雷是是天雷中等级最高、威力最强者,一旦被其劈中,别说是普通人,便是下三阶的神仙怕也难逃神魂俱灭的下场。
众僧这才明白过来,方天戈不是要谋害白龙,而是为了救下白龙的性命。
不过如此一来,他却难逃被紫雷劈中的下场。
眼看着紫雷就要落到方天戈头顶,红光一闪,方天戈便消失不见了。轰的一声,紫雷命中大佛手指,石屑纷飞,巨大的佛指也被当场炸飞。原本被佛光镇住的魔气再次溢出,较刚才猛恶了不知多少倍。
众僧见此情状,实在不能明白天雷为何不降伏魔气,反而助纣为虐,破坏封印的修复,从而为鬼魔的破印而出制造了最佳的机会。
若说封印被破坏是人力所为,那鬼魔破印而出就是上天所为。
看着雄伟的大佛在黑气中像沸水中的蜡般一点点地融化,众僧说不出的悲楚,俱一齐合什,高宣佛号。
方天戈在不远处显出身形来,胸前已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但他气势依旧不减,嘿嘿地冷笑道:“你们虔诚信仰的佛呢?在哪?鬼魔破印而出,有多少信众,多少人为此而永不超生,佛为什么不现身救世?”
有的没悟透最后关节的僧人莫不茫然自问:“是呀,佛无处不在,慈悲济世,为什么此时却不现身,以大神通封印鬼魔,却要任它破印而出,为祸世间呢?”
白龙等深悟佛法之人却晓得佛不是万能的,世间一切缘法皆有因果,非佛所能改变。只是眼前这一幕委实太过壮烈了,不但毁了他们的心血,也将龙山祖师、将大慈悲寺的心血尽数毁了。若是天雷不能降灭魔气,天下从此将会多事,人间定会沦为地狱。
白龙心下沉痛,恨不能以死为祭奠这场空前的灾难。
方天戈却出声提醒道:“佛骨舍利塔是仙器,此刻祭起,固然能镇住魔气,却也会引来天雷的攻击。这道理他们不明白,大师兄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白龙怆然一笑,“不尽最后一分人事,如何才能明白天意?”
方天戈冷笑,“其实你早知道结果。这又何苦来着?”望了望天,叹道:“趁着天雷还没有发威,赶紧走吧。若还一味坚守,非但无益,还让大慈悲寺数千弟子惨遭屠戮。大师兄,你是深悟佛法之人,有些道理不需要我来讲你也该明白!”
白龙点头道:“是,我明白!”
方天戈拱手一揖,漠然地道:“如此最好。战场上见吧!”身子纵起,化作一道红光,消逝不见了。
广平见白龙就这么让方天戈走了,惊诧莫名,问道:“大师伯,为何,为何将他放走了?”
白龙没有搭理广平,而是看了看广印怀中的关天养,叹道:“我等百死不足惜,可是关施主,哎……”
众僧皆看出来了,关天养在修复封印时被天雷之威所袭,不但经脉尽断,就连神识也遭到重创,微弱不堪。若非他体内寄藏着两个来历不明的事物,而这两样事件的道行又非同小可,这才将他本命元神护住了,不然纵他是不朽金身,也定然落得个灰飞烟灭之下场。
好在性命保住了,余下的也可从容再议。
就算封印被毁,鬼魔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破印而出的,更何况头上还有滚滚天雷,任何影响力量平衡的事物在百里范围内出现,都会遭到天雷的攻击,比如佛骨舍利塔。
白龙等人原本以为他们有充裕的时间下山与门下弟子会合,不想没走出多远,形势突变。魔气冲天而上,天雷也滚滚落下,两相交战,龙山沦为魔域。教人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只得拼着性命与天雷魔气硬扛。
众僧原本打算经由前山下山,再与等候的众弟子会合,一并撤往嵩山下院。不想前山魔气与天雷斗作一团,凶险万分,但凡一切生灵皆被摧毁,无一能够幸免。无奈之下,众僧又只得选择相对较为安全的后山下山。行至天女谷时,便被魔气所包围,历时六个时辰的苦战不得脱身,眼看着多人伤势沉重,再不突出重围,便是被魔化,也会死于天雷之下,白龙只得冒着性命之危,祭起佛骨舍利塔,引来天雷,使得天雷以魔气相争相斗,这才乘机脱出身来。
从天女谷出来,众人极尽小心,趋避着魔气而行,好不容易才到得山下,脱出了最危险的范围,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一行人中,广平修为最低,数遭天雷轰击,不但经脉尽伤,元神也受到震动,情况最是危急。若不再加以疗治,纵是性命保住了,修为也会大损,终此一生,怕是也再无机会证得菩提道果。
白龙看了看天,便对广印道:“你且先带人去前山支援,待我寻个地方稳住广平和关施主的伤势,随时便赶来!”
广平强撑着道:“大师伯,我的伤不要紧,还是赶去支援前山要紧!”受伤的多名广字辈僧人皆说伤势无关紧要,还是支援前山为上。
白龙却说:“支援前山重要,救治你们也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保住了,重建寺院也不是难事!”
广印等人听他如此说,皆深受教诲,分派一番人手,没有受伤或是受有轻伤者,皆与广印一道赶往前山支援,伤势沉重者随着白龙一起行动。广思见白龙身边没个护卫之人,便提议自己留下充当护卫,以备不测。广印、广海等人也都同意。可白龙却说:“不必多说了,前山更为要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都去吧!”众僧见他如此坚决,只得作罢。
分手之后,除了关天养外,便只有五名随着白龙。好在他们伤势虽重,却是行走无碍,在白龙的引领之下,他们行了三个多时辰,这才寻着一处远离魔气天雷,又较为僻静的一处洞府——此地原是寺中僧人清修之所,只不过已有些年头无人来了。
入洞之后,白龙便让受伤众僧先服了伤势,自行调息,他须得先稳住关天养的伤势才行。众僧皆依言而行。
白龙将关天养放在石榻上后,便伸手抵住天灵盖,欲以自身真元,修复关天养浑身断裂之经脉。不想真元甫地发动,就遭遇一股绝大的反弹之力,将他的手猛地崩了开来,不单是手心,整条手臂都隐隐发麻。
“好强横的护身气劲!”白龙既感慨,又惊异。但想到关天养伤势沉重,再不作处理怕是后患无穷,便合什一揖,道:“二位仙灵容禀,贫僧非有半分冒犯之意,实在是关施主伤势沉重,须得尽快调治,不然就再无恢复之可能了。”说着,又将手按了下去。
这一回没有被弹开,真元也顺利地经由百会穴灌入关天养的体内。不过他随即就发现:关天养原本被天雷之威震得寸断的经脉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接续上了,体内生机盎然,哪有半分受伤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暗道:“这,这是怎么回合?”旋想到关天养体内寄藏着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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