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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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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无限地研究起了短剑背后到底藏着何等样的秘密了。
白龙走将上来,见关天养怔怔地发呆,合什道:“施主神通大进,可喜可贺呀!”
关天养收起剑来,望了望天,却是忧形于色,“有什么可喜,又有什么可贺的?泄露的魔气一天浓过一天,不定哪天它就破印而出了,到时咱们谁也逃得掉?”正感到前途可畏,便听得阁子里传来一声惊呼,便听得广思大叫道:“不好……”激烈的打斗声也随之传来。
关天养这才记起已经魔化的轩辕静,脸色陡地也变了,叫道:“糟糕……”纵起身法,往回疾驰。不想白龙远比他快,只一眨眼功夫,便见白龙已到了藏经阁前,正挥掌拍向从窗口里扑出来的紫色身影。
“好快!”关天养心下暗暗感慨,“眨眼功夫便跨过数里之遥,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办到!”奋起身法,几个起落便回到了藏经阁前。
那紫色的身影正是轩辕静——严格说来,轩辕静已经死了,眼前的不过是被魔化了的轩辕静的躯体——被白龙的【千手如来掌】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得放弃无谓的进攻,咧着嘴冲白龙发出绝望的嘶叫。
关天养怜悯地看着这具半个时辰前都还好好的躯体,心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白龙原可用【般若神掌】之莫大佛力,将此魔物立毙于掌下,却不知为何处处留情,似要迫其屈服。众僧立于一旁掠阵,有的怒目而视,有的满脸悲悯,有的瞑目诵经,神态各异。
关天养看了一阵子,便觉得白龙的留情实在是多余了,正要出言劝谏,不想白龙掌势突变,刚才是漫天幻影,此时却是单掌中宫直入;刚才是威势凛凛,光影漫天,此时却是悄无声息,平淡无奇。
眼看着掌力将要印到轩辕静的胸前,白龙才道:“关施主助我!”突地变掌为爪,将轩辕静死死地扣在了手中,掌力涌动,金光大炽。只见轩辕静的口、鼻、眼、耳之中溢出了浓浓的黑气来。
关天养反应绝对称得上是神速,白龙声音甫落,他就已经拔剑在手,挥洒出漫天的剑气,将逃逸的黑气尽数绞杀。
两人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教一众广字辈僧人看得呆了。
轩辕静体内的魔气好似无穷无尽,直过了茶盏功夫,还浓浓地往外溢出,关天养不免有些着了急,叫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白龙没有说话,诵了一段经文后,神情陡地变得凶厉,好似怒目金刚,大喝道:“破!”霎时间,黑气似嗞嗞地喷射而出,若非关天养的剑气无隙可入,不然定溅射得到处都是,在场的哪个又能幸免?不过,关天养的压力也是大增,神情越发的凝重,出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广字辈实力虽远比关天养为高,但见关天养身手奇快如此,剑气犀锐,连魔气都能绞灭,莫不为之惊骇。
【三百一十、世事无常】
众所周知,修行界最为犀利的剑气当属玄武宫的‘洞玄剑气’,修为到了极高深处,几乎没有破不开的东西。但大慈悲寺的金刚神力也不输洞玄剑气,以白龙的修为,足以破尽天下之物。可在对付魔气时,依旧得用上【大悲咒】的慈悲佛力来化,而整个大慈悲寺也只有白龙一人兼修金刚神力和【大悲咒】,饶是如此,也只能化灭少量的魔气,一旦魔气过于浓郁,那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关天养修为甚浅,但剑气却是犀利得令人难以理解——乍一看上去与洞玄剑经似乎大同小意,可仔细一分辨,就会发现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洞玄剑气是真元凝成,修为越高便越是犀利,而关天养身无半点真元,所用之剑气自然与真元无关,其犀利却有过之,实在教少则有着四百余年,多则六七百年修为的广字辈众僧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更为重要的是,据他们所知魔气是无法消灭的,只能封印。白龙所用之【大悲咒】便是借佛力渡化魔气,被渡化的魔气改头换面,由阴戾转为祥和,本质上并没有被消灭。而关天养的剑气却是彻彻底底地将其消灭,些微残余都不留下,可谓是真正地将魔气杀死。如此事实,完全违背了他们已知的常理,一个个的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的懵懂,显是都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若不是有了白象的一番调教,关天养绝对应付不下眼前的局面。黑气弥弥漫漫,无处不在,且冲突的威力极为惊人,若非剑气犀利,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又哪里挡得住?好在黑气喷射的势头虽猛,却不能持久,约茶盏功夫后,轩辕静的尸体就被扔了出来——已是干瘪瘪的了,只剩得一层皮附在骨头上——黑雾中的金光陡地大盛,黑气遭受里外夹攻,激荡得越发的猛烈。
众僧正自惊惧,一阵森寒的风席卷而来,轰轰烈烈,飞沙走石,树倒木倾,威势颇有些惊人。般若堂首座广济高声道:“众位师弟小心,它又来了!”十几人各自站位,结成了似是而非的罗汉阵,就地盘膝坐下,双手合什,高声宣声佛号——佛号一起,金光大盛,便将森寒的魔气远远地推拒了开来——唪诵起了经文来。
众僧所诵之经文乃【大悲经】,具有降魔伏妖之力。寺中众僧所修持者皆为金刚大神力,于只有渡化之威,而无毙敌之力的【大悲咒】兴趣缺缺,以至于只有白龙一人精通。【大悲经】原是佛祖为渡化灵山诸魔的讲话,后经由舍利弗整理,目犍连又从中颖悟出一套降魔神通,是为【大悲咒】。
世人皆知,佛祖有十大弟子,其中舍利弗以智慧为第一,目犍连以神通为第一,【大悲经】和【大悲咒】经由二位尊者整理出来,自然非同寻常,向来被奉为‘佛门第一神通’。奈何这第一神通只得在妖魔身上才能起到威力,在普通人、修行者身上却是毫无用处,是以大慈悲寺三千余僧众,竟只有少数几个修持了【大悲咒】,余者皆习金刚神力。
魔气来得虽然猛烈,但众僧意志坚定,所唪诵的【大悲经】又来佛门第一神通,只见祥光大气,瑞霭从天而降,虚空之中,似有仙女在抛洒香花。汹汹的魔气犹如猛恶的大浪撞在了堤坝,顷时就崩散了。
顿饭功夫后,遭遇了内外夹击的黑气被尽数绞灭,一丝一缕都不曾剩下。
关天养也是累得满头大汗,气息微喘。回想着方才的凶险,心下既惊且悸,心知稍有半点差池,在场的和尚怕是都得被魔化了。再者他委实不敢想像鬼魔为了早日突破封印,竟不惜孤注一掷。若不是白龙【大悲咒】修持精深,纵他的剑气再犀利,怕是在救不得大慈悲寺的这场劫难。而若没有他,白龙与众僧也能将魔气逼退,只不过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可见他的作用是有限的,白龙才是无可替代。
黑气被尽数绞灭后,只听得虚空里传来一声痛惜的叹息,然后便是愤怒的号叫,直震得众僧心神俱颤,唪诵声当场中断,一个个的忙不迭收慑心神,引气归元。
魔气退却,藏经阁又恢复了宁静,却再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祥和。
关天养走到轩辕静的尸身之旁蹲下,怔怔地看了良久,才不无痛惜地问道:“白龙大师,怎么会这样呢?”
白龙何尝不是满心的凄苦?黯然地一叹,“它想必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意图破坏。施主与它已经几番交手,深知从你这里是难以突破的,所以才寻了轩辕施主下手。只可怜轩辕施主一番好心随同广平师弟前来解释误会,又以大慈悲心肠协助敝寺镇压封魔,不想,不想竟落得这般下场。说来都是敝寺的罪孽……阿弥托佛!”
关天养怆然一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命呐……”虽与轩辕静共事不过几天,却觉得此人心志清明,聪慧非常,虽有野心却无贪心,假以时日,不难成为大材,不想竟就这般死了?若不是尸体摆在眼前,他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在他与轩辕静与说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心下虽然难过,却并不觉得痛苦。只感觉五脏六腑像被揉成了一团,满心的衷肠无法倾诉,说不出的憋屈。
白龙蹲下身来,将轩辕静的衣衫略作整理,沉重地道:“轩辕施主为敝寺殉难,恩深义重,教我等何以为报?广平,轩辕施主的后事就由你主持办理,停灵七日之后由你亲自护送回平谷。”
广平的修为原是众广字辈僧众里最弱的,历经了刚才的魔气进侵,不免心神震颤,气机浮机,颇有些难受。见白龙点到自己的名,忙躬身应道:“是,大师伯,弟子遵命……”
白龙这才将轩辕静的尸身抱起,走回阁内,放在了了静室的软榻上。关天养见白龙对轩辕静的尸体如此有礼,心下还是颇为感触,暗道:“我只当他费尽心思抢出轩辕静来是还有法子救活,不想竟是为了保全尸身。唉,也亏他有心了……”众僧唪诵了一段【往生咒】后,便又退了出来。
突然遭此变故,众僧的神情不免都有些惨然。
广海叫住关天养,问道:“关施主,不知,不知……”下面的话似不知该如何启口,半晌没能说出来。
关天养略一猜测,便知道广印要问没有了轩辕静,九星元阳锁的修复还有没有指望。原本早上他已经做好了撇开轩辕静单干的打算,毕竟他也担心轩辕静是受人指派而来,伺机从中使坏。他绝不会照着拟定好的方案去做,只会将它当作参考。轩辕静意外受伤未尝不是件好事,这样便可将他撇开,所有的封印都由自己一手来部署,虽说会慢上很多,但至少能保证安全,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广海问起,他本想直接回答说就算没有轩辕静自己也一样能行的,但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来,故作不解地蹙眉问道:“不知首座大师有何赐教?”
众僧见广海问话,都停下脚步来望着。不想广海讷于言辞,或是怕直言伤了关天养的面子,竟然半晌没能问出口来。广印性子急,看不过去了,就上前一稽手,道:“广海师兄是想问施主,如今没了轩辕施主的协助,不知九星元阳锁还能否顺利修复?”
关天养先是看了一眼广印,然后又瞧了瞧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广海,再瞟了众僧一眼,故作沉重地一叹,“这个……确实麻烦得很。平谷距离龙山万里之遥,再要去请一位轩辕世家的人来协助怕是也有些晚了……不知诸位大师是什么意见?”
众僧你望我,我望你,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白龙身上。
白龙却是淡然一笑,“施主只管放手去做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起手一合什,便走了。
关天养不由得暗暗苦笑,“这和尚,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能行了?”见白龙远去了,只得大声道:“承蒙大师看重,晚辈自当竭尽全力!”广海等僧众也都合什说:“有劳施主了!”这才陆续散去。
轩辕静死了,死得有些遗憾。
他原本是无辜的,因为一封信,因为要代轩辕承向大慈悲寺解释误会,因为关天养一时的坚持,他才被卷进了这场风波里来,结果没有收获到任何成果不说,反而连命也搭了进去。
这种死不是普通意义的死,而是真真正正、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的死。只可惜轩辕静已经神魂俱灭,要不然定会后悔一时冲动,掉入了这个万劫不复的陷阱吧?
藏经阁随处都设有佛龛,每座佛龛里都供奉着不同的佛像。它们都是法宝,都经过法阵和佛法的加持,放在普通修行者面前,它们的威力都非同寻常。可是鬼魔面前,却俨然成了泥胎石雕一般的摆设,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些天来,关天养抽空翻阅了藏经阁有关魔的书籍,有了一个全面而大概的了然。
魔乃天地间极阴极戾之气形成,又称为煞或是杀,能杀害修行者的法身慧命——也就是能使之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魔分为五等,第一等为天魔,亦称天子魔;第二等为神魔,拥有神格,法力无边;第三等为精灵魔,阴戾凶煞之气禀受日月天地精华而生,其实力不亚于九天金仙;第四等为行魔;第五等为鬼魔。
天魔生于天地初辟之时,禀受洪荒之凶戾阴煞之气,神通广大,为众魔之祖。创世之初,天魔横行三界六道,屠戮生灵,无所顾忌。女娲娘娘怜悯众生多灾多难,以无上神通将天魔封印于禁魔殿。天魔乃万劫不死之身,法力通天,没过多少年,便突破封印而出。女娲娘娘再次亲率三界众神和诸强者与之大战,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终还是将其再次封印于禁魔殿。只不想天魔极为狡猾,在被封印之前,趁着女娲娘娘不备,逃出了一魂一魄来。这一魂一魄无所归依,悠悠荡荡,于世间寻找附身。上古凶神蚩尤便是受了天魔之魂诞育而生,后被黄帝战败杀死,尸体肢解,魂魄封于蚩尤坟中,又称禁魔台。唯余得一魄下落不明,也不知潜于何处,伺机作乱,为祸三界。
神魔者,死魔、阴魔、心魔三者也。
死魔为天魔所创造,乃其左臂右臂。天魔被封印后,死魔代其掌管众魔,负责一切毁灭行动。洪荒之世,率众魔上攻天庭,不敌,被封印。
阴魔又称阴谋之魔,贪恨欲之魔,地位仅次于死魔,亦是天魔之臂助。天魔被封印后与死魔争众魔之王,不敌,远遁。后来现身于西天灵山,意欲谋夺佛祖之位,不成,被封印。
心魔又称烦恼魔,为众魔中最神秘一等,传说其为天魔那一魄的化身,能洞悉世间一切。因意图破坏六道轮回,被地藏王菩萨封印。
十二精灵魔、三十六行魔和七十二鬼魔皆在上古洪荒之世陆续被封印,无一侥幸逃脱。
鬼魔为众魔中阶位最低、实力最下者,但因其无有实体,只一股阴煞之气,来去如风,教人防不胜防。一旦被其侵袭,凡人顷息之时便会魔化,纵是仙佛,也免不了修为大损,严重者极有可能堕落成魔。
若说鬼魔有多么多么的可怕,那也谈不上。除了魔气具有极强的感染性,教人防不胜防外,鬼魔并不谙悉任何法术神通,也学不会,是以只要防得住魔气,鬼魔便不足为虑了。
对于一般的修行者而言,魔气侵蚀性太强,几乎是无孔不入的,不论是法宝还是各类心法,都没法子防得住。是以一旦遭遇鬼魔,若不想神魂俱灭,沦为魔物,就赶紧自杀了事。
可又有多少人有自我了结的勇气呢?
轩辕静当然不想死。他天资聪颖,悟性极佳,且才修行二百年不到,正是意气风发,大感有为之时,假以时日,不难成就大器。关天养也极看好他,甚至觉得他极有可能取代轩辕朗三位公子而成为轩辕世家家主,结果就因为一时的不防,让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这一刻,关天养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世事无常’,他也忍不住自问:“我会不会在某个时候也步了轩辕静的后尘呢?”虽说心下给出的答案是不会,却又不免自嘲了起来,“轩辕静怕是也这般想的吧?都说天降将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每个心怀大志者面临苦临和艰难之时,都当是难得的历练和自我提升的机会,深信渡过了此劫便能拨开乌云见青天,迎来美好的前程。可事实总是残酷的,哪怕是你成功地渡过了劫难,却还有更多、更新的劫难在等着你,永远地没完没了。这就像我小时候,饥寒交迫,总觉得有了钱,顿顿能吃上鱼肉,天冷了有棉衣穿,有厚实的大被子盖,那便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了。可在有钱之后呢?却又觉得不是这样,又有了更高的追求,也得面临更多的苦难和折磨。都说知足常乐,我还不够知足吗?当然不是的。之所以会这样,便是世事无常了。人呐,任你再了不起,本事再通天那样怎样?就好比大江之上的一叶孤舟,驾驭的本事再高又怎样?也得随波逐波,就着水流的性子来,要不然一个浪头过来,那就是船覆人亡了……”霎时间,心底禁不住涌起一股子没由来的悲凉。
这般子悲凉有种足够消沉意志的威力,顷刻之间便占据了整个身心,令他觉得过往的经历和即将面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重,还不如就此放下一切,逍逍遥遥地活呢?
修复九星元阳锁的材料就摆在面前的长案上,关天养却觉得它们如一座座的大山,沉重地压在眼皮子和脊背之上,教他睁不开眼,直不起腰,瘫在椅子里,懒懒地呼吸着,再也不想什么法宝强化的事,再也不想龙鳞和通天鉴的事,甚至连杜若都不愿去想了,只愿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到天慌地老,甚至就此毫无知觉地死了最好……
世上的事缘何沉重如斯呢?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可是真不想再做人了。人,真的活得太累,太太太累了……”
整整一个上午,关天养都是在昏昏噩噩中渡过的,什么事都没有做。
午后,乌云被风吹散了,太阳露出了灿烂的笑面,洒下了泼辣辣的光芒。
晴朗的天气总能教人心情开朗,神思舒畅。
麻雀在窗外的菩提树上嬉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轻快、活泼、躁动的韵律渐渐唤醒了关天养偃息的活力,他睁开眼,怔怔地看着这群精灵一般的小东西,心下不知不觉地就温暖了起来。
活着的意义在于什么?
“在于勇敢地面对!”关天养回答了自己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后,顿时感觉所有的力量都回来了。猛地直起腰身,从椅子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窗前。
鸟儿们并没有因为它的到来而四散惊飞,甚至还有几只好奇地打量着他,仿佛在问:你是谁?
外面的世界天宽地阔,纵是已入深秋,随处可见的金黄和清冷的空气透着深重的肃杀,可关天养还是从中感觉到勃勃的生机。
“若是连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都没有了,又何必要活呢?”关天养猛地搓了一把脸,越发的感到精神振奋,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活力。“就算是不为大慈悲寺,谁也不为,只为我自己,也该把眼下的任务好好地完成了。再说,做人总得有始有终不是?”
日头曾渐西移,阳光正巧从窗中洒了下来,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关天养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望了一眼橙蓝的天幕,暗说:“天气不错,若是手边没事,倒是该好好地游玩一番……”长长地舒了口气后,回身看着摆得满桌子的符箓和各类材料,脑子里便开始盘算如何才能尽快完成九星元阳锁的修复了。
【三百一十一、慈悲济世】
接下来的五天里,魔气再不曾来骚扰,大慈悲寺恢复了过往的祥和与安宁。而关天养的全副心神都用在了九星元阳锁的修复上,哪里管得了外面是天塌,还是地塌?
以他如今的修为,强化圣器尚有些勉强,但修复却已不是难事,更何况是照着原样修复,并不需要他做出任何的创新呢?若不是重要的材料都缺着,他已然将符箓和法阵都修复完毕,接下来就等着部署封印了。
说起封印的部署,关天养就忍不住一阵头疼。虽说他本就打算撇开轩辕静单干,可当真真动起手来时才发现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货到底不如专职的封印师,即便有万宝炉这个无所不知的后台也一样,效率委实慢得让他难以忍受。毕竟封印与法宝强化全然不同,想像是一回事,亲手部署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太多的意料之化的变化着实教他疲于应付。
盘算着鬼魔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来袭,关天养就对万宝炉说:“真到了危急关头,就只有靠你了!”
万宝炉嚯的一声笑了起来,“我倒是无所谓,你就不怕把命都丢了么?”
关天养确实担心,不过那也没办法,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不可能因为没有专职的封印师辅助而丢下不管吧?可他到底是肉体凡胎,实力虽说已臻微字境,可与万宝炉还是有着天渊之别。以他的身体强度,万难承受万宝炉那强大的意志,到时说不定事情办不成,还有可能落得一个肉体崩溃,神魂俱灭的下场。这其中的凶险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事到临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若真不幸身死,只有怪自己命不好。但他还是坚信,以万宝炉的实力,定能拿捏好火候,不但能够把事情办成了,还不会教他有丝毫的损伤。心下虽这样想,但嘴上却说:“那也没法子。反正你们都瞧着我是越来越不顺眼,岂不正好借此机会再找一个更合你们意的?”
万宝炉就笑道:“好,这可是你求我的,出了任何差子,可都别后悔!”
关天养说:“不后悔!”心下却不免惴惴。
不得不说,大慈悲寺和尚们的办事效率挺高,前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的材料都陆续送了回来,剩下的几样听说两三天之内就能送到,并不影响修复的进度。
九十九个加固封印,关天养已经亲手完成了其中的六十四个。剩下的三十五个非得要到大佛之上,算出了与整个封印的楔合点之后,须得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一气呵成,若是逾时未能完成,便又得等上三天。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修复九星元阳锁容易,但要激活九星元阳锁的功能却就是十分的困难。原本这不是他的活,该由轩辕朗来完成的,可如今轩辕朗暴毙,轩辕静也死于魔气之下,短期内也无法再请来轩辕世家的人协助,了不得只有他一肩挑了。
奇怪的是,白龙和一众广字辈僧人竟然毫不担心关天养能不能将封印部署好,但凡他有什么吩咐,或是他要做什么,都全力地配合,上至白龙,下至小沙弥,都没人问过什么、抱怨过什么,表现出来的吃苦耐劳、服从命令的素质着实令他惊叹。相比之下,重极门的弟子反倒显得过于粗野了。
魔气已经有十三天没有来袭扰。
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现象。
不过关天养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思考着如何能尽快、尽可能顺利地完成封印的部署。同时他也在盘算着最后时刻可能出现的意外,又该怎么应对。
昨夜寒风呜呜地吹了一整晚,天还不亮,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不到一个时辰,龙山上下尽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连续七天七夜的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工作令关天养大感疲倦。用过早膳后,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九星元阳锁的修复进度,确认只缺四样材料就能完成所有法阵的修复后,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笑着对白龙道:“幸不辱命,总算是要完成了!”
白龙却并不以为喜,反而忧形于色,“但愿一切顺利……”
关天养把玩着九星元阳锁,瓮声瓮声地道:“能不能顺利完成只看你们决心够不够!”
白龙如何听不出关天养的弦外之音?他无奈地道:“决心是一回事,实力是一回事。都半个月了,它都不曾来骚扰过一次,积蓄的力量怕是非我等所能应付的……”
关天养将九星元阳锁重重地往桌上一剁,震得茶碗墨硕一齐蹦了起来。刚才还是和颜悦色,此时却已冷得胜过窗外的冰天雪地,“怎么,到这节骨眼上,反而想打退堂鼓了?既是如此,为什么不早些这样说?”声色俱厉的质问下,白龙的脸上浮现出了罕见的赦然。
“不说话了?”见白龙不语,关天养的语气越发的冷厉和咄咄逼人,“怕了,是吧?行,那你们跑你们的路,小爷我自己来。完不成大不了一死!嘿嘿!”抄起九星元阳锁,长身而起,就要往外走。
白龙忙叫住道:“施主且慢!”又说,“非是我等害怕,而是担心事有不顺,便会危及施主……”
“放屁!”关天养再也忍不住了,当场骂口大骂,“请我来的时候你们就没想到会危及到我的性命?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和尚,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的虚伪比之于玄武宫的梁师曾更甚。到了今天,我才把你真正看透了!哈,哈哈!”
关天养越是气怒,白龙反倒是越发的镇定,“施主不必激动。贫僧早已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一味追求强行封印而枉顾施主与敝寺弟子安危,既有违天心,也大违我佛慈悲之意。”
这句话乍然听上去有理,可仔细一究,关天养就逮住了破绽,“是吗?好冠冕堂皇的说辞。岂不想若是封印失败,鬼魔破印而出,又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白龙道:“对于敝寺而言,施主便是那‘多少人’中的一员。”
“我?”关天养一震,当场呆住了,心下百味杂陈,有感动、有酸楚、有凄凉、有震惊、也有痛苦……刹那间,他才发现自己竟是从来不曾了解过白龙。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关天养禁不住自问了起来。
每有魔气侵袭,白龙总是战斗在第一线。为了封印鬼魔,他全然不惜性命,所表现出来的镇定和大无畏令全寺上下三千余众无人可及。他若口口声声为天下苍生着想,关天养必觉得他是在说假话、唱空调,彻头彻尾的虚伪。佛家的慈悲之心真正得以体现不是在救了几十万、几百万人,而是在能不能舍弃自我而成全他人。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点善念,便可证得佛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际,白龙担忧的非大慈悲寺的存亡,也非他个人安危,更非远不可及的天下苍生,而是关天养这个深陷其中的外人。
在旁人看来,这一点的善念委实不足以为道,可在关天养心里,它却有如黑夜中灼灼生光的明珠,纤毫无翳,不但带来了难得的光明,还驱散了心底的阴霾,看到了难消逝已久的珍贵的良善。
“他是和尚,可他更是个人……”历经一番思想上的挣扎,关天养终于得出了答案,然后紧盯着白龙,颤声道:“你心中只想到‘多少人’,难道你自己就不是这‘多少人’中的一员?”
白龙微微地笑了起来,大雪天里,让人陡感春风拂体,说不出的暖和,“想不得,也无法想。封印鬼魔乃敝寺之事,我等不过是尽本分而已。施主乃是外人,敝寺岂能苛求太过?此番封印凶险万分,百死一生不足以形容,贫僧不能不提醒施主三思而后行。”
关天养怒气已经全消,冷静地思考着白龙的话,然后又冷静地问道:“三思而后行?若是我现在撒手不管了呢?”
白龙道:“贫僧已经说过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若成,则施主功莫大焉;若不成,尽是敝寺之罪孽。施主也不必放在心上!”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者,便是他们为封印鬼魔做尽一切的努力,关天养的去留便成了上天的意思。若是最终封印成功,则是关天养的功劳;若失败了,鬼魔为祸天下,一切的罪过皆由大慈悲寺承担。
这些道理分析出来都很平常,唯其平常,才教人感觉真实和真诚。
关天养呵呵地笑了起来,“大师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白龙顿时一怔,显是没有明白关天养话中的意思。关天养把玩着九星元阳锁,不无得意地问:“敢问大师,贵寺因何请我而来?”
“因为施主乃是当下最精于法宝强化之人。”
“不,不,不!”关天养连连摇头,“大师说的是我的手艺,事实上我是一个生意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是我的本分。”
白龙当即就明白了关天养话中的深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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