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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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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对仙圣,也不要心存畏惧和不可战胜之想。因为害怕而不出手,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只要有心出手,哪怕是本来不可能战胜的对手,那也有取胜的机会。胜与败不在于结果如何,而在于心中所想。常存胜念者,虽败犹胜;心怀败想者,虽胜亦败……”
一声长啸之后,恶魔消失了,苍茫的大地不见了,皓皓星空挂着的是一轮皎皎圆月。
今天是七月十五了?
下个月就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月圆了,人呢?
刹那间,关天养的心底尽被杜若的影子充满了。
相思的滋味不是苦的,不是辣的,不是痛的,而是如酒般醉人的。
这一刻,他多么想感慨一句:“有个人思念多好呀!”然后默默地喊道:“杜若,你好吗?天涯明月共此时,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满心的柔情,一腔相思,却不知该如何倾述。
偏在这时,一阵清幽的茶香飘入鼻翼,不禁令他一震,暗道:“大晚上的,谁还喝茶呢?”扭身望去,见白象正在湖边对着明月清荷笑品香茗。
好一个会享受的和尚。
关天养大笑着走了过去,也不问,径直在白象对面坐了下来。
他不会品茶,但他却不想错过享受这美好意境的机会。
白象斟了一杯递过来,他也不道谢,接过之后,闻了闻淡淡的茶香,眼神就落在了倒映杯中的圆月之上,禁不住问道:“老和尚,天上的月亮和杯中的月亮有何不同?”
白象却笑着反问道:“杯中月与湖中月又有何区别?湖中月与江中月又有何区别?”
关天养没有喝茶,而是抬头望着天空,脑海中尽是寥落星辰与几缕孤云的景象,全然不见朗朗明月。口中只道:“既无分别,那哪一个月才是真的?”
“真者自然真,心怀真诚者,自然也能看见那轮真月!”
“哦?”关天养眉头一拧,“那什么又是真?”
“直入本心便是真!”
“怎样才能做到直入本心!”
“不用做!”
“不用做?”
“对,自然而然就行!”
关天养没有说话了,默然地细嚼着‘自然而然’的意思。
白象念道:“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只要无云,万里皆是青天!不矫揉,不造饰,不掩讳,任由本心敞露,那便是无云青天,便是得一真字了!”说完之后,又添一句:“茶凉了!”
关天养低下头下,看着杯中茶汤,笑道:“是呀茶凉了,凉了就无香了!”这一才口喝进嘴里,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白象又给他斟了一杯。
“老和尚!”关天养又道:“为什么看着你用笔在纸上画,我心中就涌起了各种古怪的意象呢?”
“那是你心中杂念太多,欲望太多,恐惧太多!”
关天养目光又被杯中月吸引住了,怔怔地看了片刻,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突地展颜地笑,“是了,是了,天上的月亮才是真。仰望着它,余者皆不见了。万里青空,只余一轮圆月。那便是真了!”
白象大笑着仰下一杯茶,指着关天养道:“悟了,悟了,又悟了……”
关天养心下跳动,只在刹那间感觉自己好似经历了百千个轮回,已是再获新生了。然后他就明白了: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又突破了修字境,进入了更高一层的诚字境。
诚者,诚其意也,意正心诚,方才登堂入室。
也就是这一刹那的改变,他发现眼中看到的世界已经不再同于以往了。
至于有哪些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
【二百九十、白象】
白象合什道:“恭喜施主,贺喜施主!”他就算还是没有看出关天养修炼的是何种法门,但也看得出,关天养终于取得了突破。
关天养起身一揖,“老和尚,若非得你点化,我又如何能够悟得这许多?谢谢你了!”
白象笑道:“何必要谢?”
关天养哂然一笑,“是呀,何必要谢?!”又坐了下来,自斟了一杯茶。看着杯中摇曳的圆月,便想到今天本该是大慈悲寺十二年一度的佛欢喜日法会,便道:“广慧大师邀我来参加法会,却也不知是一番怎样的气象!”摇了摇头,分明是深以没能参与盛会而遗憾。
白象摇头道:“没什么气象,倒是被人大闹了一通!”
关天养一惊,“那些人闹上山来了么?”
“强闯山上来的。没见着你,都说敝寺将你窝藏起来了,还说若不将你交出去,便放把火烧了菩提院,烧了知客院!”说着,白象竟然乐呵呵地笑了,“还好他们没说要去烧罗汉堂,烧藏经阁,要不然那可糟糕得很!”
关天养却无心品味白象的幽默,无不忧忡地叹道:“真没想到,我是走到哪,就把麻烦带到哪!”
“哪里没有麻烦呢?”白象道:“只中心中无麻烦,那么世间泰然。”
关天养又笑了。
“你是如何看出九星元阳锁上的聚灵阵是被外力所毁,而不是年深日久,失去了效用?”
白象突然说起这事,顿教关天养一怔,乍觉九星元阳锁已是隔世之事,逍遥得不可触及了。“这个……”好不容易才将记忆拉了回来,侃侃地道:“就拿今天写的字来说,同样是写的字,为什么老和尚写的和我写的就那么大区别呢?”
“这两者之间有得比么?”
“在我这里就有得比。我对法宝的探知,就好比大师念经写字,都是一种本能,而不是技能。九星元阳锁是一件圣器,圣器自然有器灵,可是它的器灵却不见了,聚灵阵又是由内而外被摧毁的——这个,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为什么会知道聚灵阵是由内而外被摧毁的,毕竟老和尚你也不懂得法定炼制之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要多强大的力量才能从正面将摧毁一件圣器。”
“那你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关天养双手一摊,“我想不出来,虽然我的想像力一直都还算比较丰富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么?”白象方大的脸上不免也堆起了几缕愁苦之色来,显是并不想提及这些过往的旧事。
关天养不想这些和尚对此事竟都晦莫如深,若不是白象对他有点化之恩,怕是真的已经当场拂袖而去了,但还是没有好气地道:“当然重要。我必须搞清楚它是被什么力量摧毁的,才能够将它重新修复。要不然就只有重新炼制一个!”
白象苦恼地道:“那就太麻烦了,再者我虽然不懂法宝炼制之道,却也知道炼制一件圣器是要看机缘的,不是说想炼就能炼出来!”
“确实如此。”
白象叹息了一声,悠悠地道:“说来,我们也不知道九星元阳锁是被谁摧毁的。那夜刚交亥时,什么征兆都没有,只听得一声巨响,整个龙山都震动了起来。一整夜乱下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许多天,大师兄才发现九星元阳锁出了问题,竟然是被人用莫大的神通破坏了。师兄身为藏经阁首座,见识广博,非我等所能及,经过多番查辨,认为破坏九星元阳锁的人极有可能是他!”
关天养惊异地嗯了一声,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是谁”
白象略一犹豫,才道:“也不知道你听过这人的名号没有,他便是玄武门下楼子方!”
“他?”关天养虽惊,却不乱,越发觉得此事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他呢?你们可有证据?”
白象神情黯然,“没有证据,所以这事便只有我们几个师兄弟知道,再没有外传!”
“可是老和尚,楼子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关天养一语就抓住了要害,在他看来,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动机,没有动机就胡乱破坏,那岂不成了疯子?再说疯子又岂会知道龙山佛祖坐像下面封印的是鬼魔呢?
白象苦笑了起来,“我也想知道!”
“这可就奇了。你们既没有证据,又没见过他动手,为何却这般肯定呢?”
白象何尝不觉得这番猜测过于牵强呢?只是其中详由也不足为关天养道,颇有些尴尬地道:“若不是他,那便只有神仙罗汉,千年妖魔才有此修为了。凡尘污秽,神仙罗汉无故不会下降;自封神大战以后,妖魔已然绝迹。几千年来,除了楼子方外,再无第二人有此功力!不知施主以为我的分析可还有道理么?”
关天养果断地给予一个冷笑,“道理?我看就是胡乱猜测,欲加之罪罢了!”毕竟楼子方可是他崇拜的偶像,遭大慈悲寺这般误会,心下着实有些义愤。
遭了关天养一顿当头批评,白象非但不觉得难以情,反而越发的坦然了。“是呀,胡乱猜测。这些年来,白马师弟云游在外,一直未曾归来,为的就是寻找楼子方的下落,求证到底是不是他意图破坏封印,放出鬼魔!”语带忧忡,暗含说不出的伤感意味。
“放出鬼魔?”关天养却没有去细味,只觉得白象的理由越发的荒谬,冷冷地质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不是怀着这个目的,为何又要破坏九星元阳锁?”
关天养气往上涌,恨不得照面一脚踹过去。
白象见关天养神情愤愤,心下颇有些纳闷,不解地问:“怎么,施主是觉得我们这般怀疑太过分了么?”
关天养本想乘机挖苦两句的,但想到白象到底是大慈悲寺方丈,修行界的前辈高人,又于自己有恩,便将一口怨气强行咽到肚子里,仍旧冷笑道:“过不过分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只是我必须得知道这是什么人干的才能判断出聚灵阵到底被破坏到了何种程度,从而才能决定是修复还是另行炼制!”
“必须得弄清楚?”白象见关天养说得这般郑重其事,顿时狠起了难来,“这个,很重要么?”
关天养实在不明白大慈悲寺的和尚们到底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但他也懒得去多问,就道:“天下修行门派数百,修炼的功法有多少种怕是你老和尚也不清楚吧?就拿玄武宫来说吧,虽源出三清教一脉,但其入门的【玄天真经】与三清教的【玄宗万法录】大相庭径。即便同属道门一脉,三清教、神霄派、符箓宗的修行功法又各异。在各不尽同的修行功法后面,就有着各不尽同的力量。你是高僧大德,这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弄清楚是谁下的手吧!”
白象这才明白其中的关窍,“是了,各种力量造成的破坏不尽相同。这就好比人生了病,须得弄清楚了病因才能下药!”言罢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不出的忧忡。
关天养仰望着天穹,嘿嘿地道:“若是你们都弄不清楚,那我也只能说爱莫能助了!”
“那就没有其他的路子可走了?”白象似乎还不甘心,紧紧地盯着关天养,眼里尽是企盼之色。
“有!”关天养不假思索地就答了出来,顿时令白象精神为之一振。“重新炼制。”在听到这四个字后,白象满脸都是失望之色,禁不住连连摇头,“这怕不太现实。圣器可不比凡器或是灵器,炼制工程太过浩大,怕不是短期内能够完成的。最可怕的是还不能保证必定成功,唉……”
关天养实在不明白白象到底在想什么。若说是不想让他接触到大慈悲寺的核心机密,那就不该请他这个外人来;若说真心请他来修复,又不该推三阻四,晦莫如深。心说:“这些老和尚也忒能蘑菇了,这般下去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将主意打定,就轻咳一声道:“经过初步的查探,没有灵气的补充,封印的力量正在减弱。照这般下去,谁也不知道鬼魔会在什么时候破印而出。若是老和尚有别的好法子,我自然乐见其成。”剩下的话也不消直接说出来了,以白象的智慧不可能不明白。
果如关天养所料,白象方大面颊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了几下,眼里尽是忧惧之色,“照这般说来,灭世的危机随时都可能会爆发了?!”言至于此,沉痛地闭上了眼睛,“唉,阿弥托佛,罪过呀,罪过呀……”其神情无比沉重,浑似背上压了一整座龙山,令关天养原本振奋的心情当场就落了下去,恹恹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见白象默诵经文,关天养轻吁一口气,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要不,你把九星元阳锁先收下来我看看,若不定能瞧出些端倪也未可知!”若是换作别人,他断不至于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早已经请辞走人了。但白象不是别人,直觉告诉他,这老和尚是个敦厚的实在人,心地仁善,并无机心。更重要的是白象的一番点化助他突破了修字境,这份情是无论如何也要还上的,要不然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白象沉吟了片刻,终于作下了最后的决定,猛地睁开双眼,点头道:“好,明日一早我们便去!”
关天养暗叹一声,心说:“要说动这老和尚还真不容易!”将杯中已经微凉的茶喝了下去,正要站起身告退,便听得一声狮吼响起,震得山摇地动,宿鸟惊飞,回声经久不绝。他不禁乍然色变,张皇四顾,“哪来的狮子?”
白象眉头微蹙,叹道:“不是狮子,是【大狮子吼】!”
“大狮子吼?”关天养这才想起大慈悲寺有门神通,专以大吼震慑敌人,不免吃了一惊,“难不成有人上山闹事么?”
白象倒是淡定得很,“这几个月来哪天又少了闹事的?休去管,睡去吧!”哂然一笑,便收拾起了茶具。
关天养料知大慈悲寺必有所防备,轮不到自己担心,笑着起身一揖,“老和尚晚安!”就回房去了。身子甫一沾榻,便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白象便带着关天养去了龙山大佛,耗了小半天功夫,才将那大得足以遮天盖地的九星元阳锁收了下来。
缩小之后,原本宽径百十丈的巨大物什不过只有两寸许,呈陀螺般的圆形,通体乌黑,看不出有何出奇之处。教关天养哭笑不得的是,九颗巨大的宝石居然缩得只有绿豆大小,哪还有‘天下第一’的风范?
白象见关天养看着九星元阳锁出神,久久不语,半晌才忍不住问:“施主可曾瞧出了什么?”
关天养轻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九星元阳锁是出了名的复杂,大大小小的法阵有上百个,算上符箓的话不下万种。怕是没几个人能把它理得清顺。对了,封印建造的图纸还在么?”
白象道:“在!存放在藏经阁。你若要调看,还须得移步前往藏经阁!”
关天养呵呵笑道:“早听说大慈悲寺和玄武宫的藏经阁收藏了数不清的修行功法,素来为天下修行者所向往。只可惜神秘得很,从来不曾有外人入内阅览过。嘿嘿,不想我竟然有幸入内一观。这倒也算得上是一桩得意之事了!”
白象乐得呵呵直笑,“敝寺的藏经阁是一点都不神秘,只要是想读读书,不论是敝寺僧众,还是俗家弟子,亦或是别派修行者,都可随意出入,从不曾有过禁止。当然,藏经阁内的书籍都是敝寺数千年收集珍藏的成果,外借就不方便了!”
关天养顿时傻了眼,“是么?怎么我听人说,大慈悲寺和玄武宫的藏经阁是天下第一等的防卫禁严之所,便是神仙罗汉来了,也未必能够强闯入内?”
白象连连摇头,“讹传,都是讹传!”拉起关天养的手道:“我也不必多说,一切你见了便知!”刚要迈步走出,就见一道火龙从山下某处汹汹而上,直冲霄汉,威势好不迫人。
关天养一见到火就忍不住想到红莲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红莲宗?”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愤恨之色溢于言表。
白象倒是不为所动,“千叶之弥来了!”语气也淡然也很,浑像山下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千叶之弥?”关天养很是有些诧异,“这又是何人?”
“红莲宗红莲堂座主,扶桑甲贺流出身,精于忍术和红莲宗火法,是红莲宗内仅次于方天戈的第二号实权人物。”
关天养不禁一凛,眼里激射出慑人的杀气,“这……是不是表示红莲宗攻山了?”
白象哂然一笑,“兴许是吧。且由得他们闹去!”话声才落,就见一只巨大的淡金色手掌从天而降,冲霄的火龙受此一压,片刻间就烟消云散了。
关天养禁不住脱口惊呼道:“须弥金刚掌!!”霎时间激动得脸色都潮红了起来,差点就忍不住冲下山去看个究竟了。
白象不料关天养竟有这等见识,颇有些诧异,“不错,正是须弥金刚掌。广印已经有四成火候了,足以压制住千叶之弥!”
关天养嚯的一声惊笑道:“四成火候就足以压制红莲宗的二号人物,那要是练到十成火候呢?”
白象哈哈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敝寺五千多年来最高的只有练到第七重的,七重以上就非人力所能迄及!”
关天养既惊且疑,打量着白象壮硕的身板,“那老和尚你练到第几重了?”
白象眨着眼睛,满脸的诡诈,“我不练须弥金刚掌!”
关天养一愣,“那你练什么?”
“练字!”
关天养愕然,“你是和尚还是书生?”
白象只是仰天大笑,“走吧,去藏经阁!”携起关天养的手来,袍袖一拂,飘然飞腾而出。
关天养见白象神情从容,意态欢喜,浑然对山下发生的事毫不介怀,心下顿生纳闷,“老和尚,你是大慈悲寺的方丈,有人上山来闹事了,你怎地不闻也不问?”
白象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过问?”关天养尚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一条冰龙冲盘施飞起,所过之处,殿宇草木尽皆冻成一片冰霜。
“魏长廷?!”关天养的脸色瞬时间青了下来,牙关也被咬得格格作响。
“看来魔道青红二宗都上山来了!”白象依旧不为所动,俨然世间万事,都不萦放在他心怀上了。
关天养却是无法淡然,“这也好,省了我不少事!”见那冰龙肆虐,双眼已然快要喷出火来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看就要当场暴走。
白象一看就看出了端倪,尚没来得及开口劝解两句,关天养就怒声道:“不行,我得去会会他!”挣脱白象的手,作势就要往山下冲去。不想身子一转,白象已拦面了去路之上,“我觉得没这个必要!”老和尚连连摇着光秃秃的大脑袋,“目前他们还不能肯定你已经到了大慈悲寺,闹闹也无妨。可你一旦现身了,那可就麻烦得很呢!”
【二百九址一、险恶(上)】
关天养没有去细体会白象所说的‘麻烦得很’是哪些麻烦,只将脖子一梗,红着脸道:“老和尚,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莫不成我真以为是来龙山借你大慈悲寺躲灾避难的么?”冷哼了一声,满脸的愤然。
白象笑道:“谁说你是借敝寺躲灾避难的了?正魔二道相争由来已久,青红二莲宗打上山来,兴许并非为了你呢?若你就这么贸贸然地现身了,岂非更添麻烦?不但你自己脱身不得,就连敝寺也有洗不掉的干系。到时正道各派也蜂涌而至,那可就是个没完没了之局呀!”
关天养咝地吸了口冷气,静心一想,白象所言何尝不是?数月前,广慧在千阳山邀自己于七月十五日出席大慈悲寺法会,如今已是七月十六,魔道青红二莲宗兀自打上龙山来,怕是并非为了自己。若是鲁莽冲下山去,非但不能化解大慈悲寺的危机,反而还会把自己陷进去,也会将大慈悲寺置于尴尬之地。想通了此节,心下顿时坦然,“既是这样,那我姑且就先忍他们一忍!”轻轻一笑,已然将山下激烈的打斗抛到了脑后。
自打进入诚字境后,他发现心境远比以前更加开阔,眼睛所看之处,心所感处,无不轩朗明亮,不着尘垢。悲怒哀愁更如天边之云,挥一挥手,便飘然远去,不滞于怀了。
又行了约顿饭功夫,白象指着一尊屹立于山谷之中,高约数十丈的佛像,“藏经阁便在那里了!”
这尊佛像与山巅之上的大佛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纵是与龙山其他地方依山势雕琢而成的佛像相比,也毫无出奇之处。举目四望,见四周风景也极为平常,青松绿竹掩映,山溪哗哗淌过,既无仙境般的清幽雅致,亦无佛国净土的庄严神圣,分明教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关天养心下不免犯起了嘀咕,暗道:“难不成大慈悲寺的藏经阁还分作几处?重要的经卷秘密都另行收藏,有专人看管,这里存放的不过是些普通的书籍和佛经罢了?”事实到底如此,只有进去看过之后才能分晓。
谷口立着一块巨大的,上书有‘藏经阁’字样石碑。碑高丈许,字体呈淡青色,庄严肃穆,望之令人心生敬重之情。关天养正探头往里望,想一堵藏经阁真正的风采,就听广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方丈师伯,弟子有事禀奏!”
白象停下脚步,回身看着疾驰而来的来的广慧,“何事?”
广慧恭敬地见过礼,“回方丈:云台山五云观甄真人、王屋山总仙宫汪真人、武当山太和宫玉泉真人、普陀山漱玉师太、罗浮山报恩寺永信方丈等人前来拜会,望见方丈赐见!”
白象听了这许多名号,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都来了?这倒是稀罕事呀!”
广慧稽首道:“弟子说方丈已经闭关数十年,不要说是外客,便是连本寺弟子都一概不见。可各位远客都说,若是见不着方丈大师,他们就呆在大慈悲寺不走了!”
白象呵呵地笑也起来,“都是一派尊长,还耍起了无赖来。这事倒也少见。”又问广慧道:“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广慧道:“他们都没有明说此来目的,只言要见方丈!”
白象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却又笑了,“好吧,既都来了,那就见上一见!”又对关天养道:“施主,你且先去藏经阁稍等片刻,我去去便来!”
关天养本对藏经阁好奇之极,此时却是连连摇头,“老和尚,我随你一道去吧!”
白象尚未开口,广慧就忙慌慌地道:“去不得,去不得!施主一旦去了,他们当场就会闹腾起来了!”
关天养料定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来,若自己不现身,怕是连白象也交待不过去,“万事都有因果,晚辈若一味躲着不见人,何时才是个头?再者,贵寺因晚辈已经被搅扰得够苦了,晚辈又何忍再见灾难上演?”
广慧长眉抖动,显是心下颇有些激动,可见这修持精深的大和尚也为近来发生的事大动无明了,“施主有所不知,敝寺与魔道青红二莲宗结怨甚深,隔三岔五他们总会前来搅扰,这都是平常事。而前来拜会的各派尊长都是正道好友,多年不见,与方丈相叙同道之谊。施主若去了,反生不便!”
广慧虽长年在外走动,不论是阅历还是口舌,都较一般的和尚不同,但关天养还是听出不论魔道青红二莲宗,还是正道各派,都是为了他而来。正要争辩两句,不想白象果然地一摆手,“不必多说了,施主既想去,那便随我一起去吧。”
广慧吃了一惊,“方丈,这,这怕是不可……”
白象沉声道:“也没什么不可。如施主所言,因果终有了结之时,何必一味躲藏下去,不敢面对?”
广慧见白象神情坚决,知道不能劝回,只得合什道:“是,尊方丈法旨!”
到了知客院左近,只见到处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修行者,单从服色来看,关天养就认出了十多个门派的。见他随着白象、广慧一道而来,一个个地见血的苍蝇,都鼓噪了起来,蜂也似地围上来,“关老板,听说你得到的龙鳞不止一片,不知可是真的?”也有人问:“关老板,你的龙鳞是哪里得来的?不知可否见告?”还有人问:“关老板,我太乙门愿意出高价……”浑像是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乱哄哄的闹成一团,也听不清谁说的是什么。
广慧见众修行者像地痞无赖一般挡住了去路,便合什一揖,“众位道友,关施主既然来了,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他这一揖暗含神通,围着去路的修行者顿觉一股巨力潮水般涌来,一个个的顿时立足难定,都倒飞了出去。可他们又哪里会心甘了?都高声嚷道:“好呀,老和尚是要动手么?你们可也是想学着重极门,以为当一回保镖就能赚一片龙鳞么?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关天养听了这话,心下暗凛,“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我送了龙鳞给重极门?莫不成是重极门有谁走漏了消息?”仔细一想,实在觉得不可能,定然是好事之辈传出来的流言。也就当作没有听到,不予置理。
广慧的前脚甫一踏进知客院,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这其中不乏有关天养见过的,但大多都是些生面孔。听他们口口声声都在质问广慧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给交出来,关天养轻咳一声,走上前去作了个团揖,“诸位可是找我么?”相比起三个月前,他的气质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即便面对的是修行界的前辈尊长,也是神情朗朗,睥睨傲物,浑无半分惧意。
“哟,关老板……”有人认出了他来,抢先一步冲上来,“你果然在大慈悲寺,可教我等好找呀!”满脸的喜色,浑如捡到了活宝。
关天养见是铁剑谷的周鹤章,心下骤生厌恨,阴阴地一笑,“周前辈,不知还有何赐教?若是有什么法宝需要晚辈强化的,晚辈乐意效劳!”
周鹤章正要说话,一名紫袍道士走上前来,有如审察人犯似地上下打量着关天养,“关老板,贫道五云观甄志清有礼了!”说是‘有礼’,却连手都不曾抬一下,神情很是有些傲慢,浑然没有将关天养放在眼里。
关天养不知道五云观就是神霄派的掌门居所,甄志清便是当今神霄派的掌门大弟子,现任的五云观主,已经内定的未来掌门人。去年在九夏城外,他和楚庸遭到两名神霄道士的偷袭,楚庸就曾扬言要找神霄派的甄志清算账,是以他只当甄志清与张志礼一般神霄派的头面人物。再见他神态傲慢,说话时连正眼也不瞧着自己,自然也就懒得还以好颜色,将手负到背后,昂然望天,懒懒地问道:“甄先生,不知有何赐教?”
甄志清见关天养既不称自己为观主,也不称真人,心下顿时涌起十分的不痛快,冷哼一声道:“敢问关老板,你可是修行界中人么?”
关天养吃不准甄志清为何会有一问,但他极为机敏,料知此问后面必有文章,为了避免落入圈套,他当场反问回去道:“那甄先生觉得我是不是呢?”
甄志清身旁一名弟子断喝道:“我师父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便是!”
关天养不怒反笑,“这可就笑话了,凭什么你师父问话我就得如实回答?”冷眼直视,逼得那人当场打了个寒噤。
“狂妄!”旁边另一名弟子厉喝一声,就将手中的拂尘一挥,千缕万缕银丝洒出漫天的寒光,卷向了关天养。
甄志清伸手轻轻一拦,银丝如轻烟般当场消弥,沉声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退下!”那人忙道:“是,师父!”阅历丰富之辈都禁不住惊呼道:“【捕风手】?”甄志清斜眼瞟着关天养,竟郑重地拱起手来,“关老板,还请赐教!”
关天养对神霄派修行之法也是烂熟于心,正在品评甄志清的【捕风手】有几成火候了,见甄志清起手相询,顿时颇觉意外。嘿嘿地一笑,环视虎视眈眈的众人,只觉得藏在那一双双饥饿而贪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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