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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仙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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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两种流派的修士从未停止过争斗，欲要分个雌雄高低，可是至今也没有什么论断。传说，古时有两种流派的修士每隔百年便要论道一次，双方也是各领风骚数百年，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成为了修仙界的一段佳话。
腰部受伤，那疯虎林霄仟怒吼连连，吼声低沉而嘶哑，仿佛猛虎咆哮。四颗尖锐的犬牙似乎长了一些，他一双眸子都变得血红，浑身充满了暴虐、疯狂的气息。
“哈哈哈，林霄仟你终于要变身了么？你赶快变吧，变成那副人不人、猫不猫的样子到也还有些看头。你道爷我打起来，也容易下手一些，老实说打你这么个混账玩意儿，道爷我还真得有些下不去手呢。”
老莫嘴上嘲笑着对手，手上却丝毫没有松缓之意。各种法术层出不穷，手中拂尘灵活多变，将林霄仟逼的避无可避，只能硬抗老莫的法术。
不过，看老莫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没有尽全力，似乎在等着林霄仟所谓的变身，再全力一战。
“牛鼻子，你会后悔的。”林霄仟怒极，怒吼道：“烈虎凶魂，出来吧！”
只见，林霄仟大手往腰间储物袋一拍。
一个身长三丈的半透明巨虎凭空出现，凶睛如灯笼，嗜血凶厉。獠牙森森，利爪森寒，额头的“王”字都是血色的，鬃毛根根倒竖，威猛无比。
那烈虎凶魂，立于林霄仟头顶，低伏身体，做咆哮状。虽是魂魄体，但是天生的丛林王者之气，依然凌厉霸气。
无形的“吼声”，蕴含着精神意志，化作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
当场便有意志薄弱的围观弟子，身子一软，便倒伏在地，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显然是神魂灵识受到了创伤。
就连田亮和事务处的林师姐都双双昏倒了过去。
杨舟意志坚定，经常画符，神魂修为倒是不错，堪堪抵挡住那凶虎的攻击。可是也感到头疼欲裂，仿佛是针扎一般。连忙用灵力封住自己的听觉，又给自己和林、田二人打上几层金光符，才将那凶虎的攻击尽数挡了下来。
杨舟内心骇然。
这次他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了，炼气一层和炼气圆满的修士之间的差距。
炼气一层，甚至连炼气十层修士的一击都接不下来。甚至连对方的战斗余波都能使自己等人失去意识，差距之大，简直天上地下，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霄仟，你还真不愧是条疯狗，竟然弄到了一头烈风虎的阴魂。不过，你小心融合不成，反道被那凶虎魂魄吞了去，连轮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老莫虽然嘴上嗤笑不断，可是眼中也不由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毕竟，看气息烈风虎似乎是即将进阶二阶妖兽的存在，似乎已经跨出了一步，可是最终却不知是因为什么而惨死。神魂也被人抽取了出来，成为孤魂野鬼，包含怨气和力气，却为林霄仟所用。
这头烈风虎生前可是有着超越炼气圆满修士的修为，就算死去后实力有所下降，也绝对有着炼气圆满修士的实力。
再加上林霄仟这疯子的秘法，两两融合，如若成功，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实力绝对翻倍的增加。但是倘若是失败，林霄仟很可能会被饱含戾气和怨气的烈风虎阴魂吞噬掉魂魄，成为真正的人不人、瘦不兽，只知杀戮吞噬的怪物。
“牛鼻子，怎么你害怕了？”林霄仟也是打出了真火，嘴角狰狞的裂开，桀桀怪笑，似乎很是满意老莫的表情。
“融魂之术，兽魂融合，烈风凶虎，融合！”
林霄仟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连连掐着法决，锋利的指甲磨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的铮铮声。
随后，他一张口，那烈风凶虎嗜血的双眼之中满是怒意，连连咆哮，四爪扣住虚空。可是，却挡不住林霄仟的秘术，身体渐渐的扭曲，被林霄仟吞入口中。
“吼！”
林霄仟将烈风虎凶魂吞入腹中，顿时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咆哮声，那声音已经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了。充满了痛苦、嗜血、暴虐的情绪。
“嗤——”
林霄仟的身体不自然的扭曲着，好像什么东西在身体之中游走着。他面目狰狞，口中四颗犬牙，暴长两寸，凸出唇外。
他整个人仿佛吹气球一般，身高硬生生的拔高了五尺有余，衣衫早已经碎裂成布片，四散飞舞。浑身寸长的黄黑相间的毛发凭空生出，双股之间，一根五尺长的虎尾生长而出，好似钢鞭一般，每一次挥动都抽的空气爆裂。
变化还在继续。
林霄仟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半人半虎的怪物，身高丈余，脸孔几乎看不出人样了，额头上“王”字的纹络仿佛是烙印上去的一般。双眼血红而混乱，似乎是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一般。
双爪之上的利爪不增反减，缩回成尺余。但是却一个个变成了青色，反射着冷腻的金属光泽。
“嗷吼！”
那怪物冲着下首的老莫一声咆哮，血盆大口之中，滚滚的气浪喷出，使老莫身上的道袍猎猎作响、粉尘、树叶等杂物，纷纷卷飞出去。
一股凶悍至极的气息爆发开来，嗜血的杀气和杀意使观战的众多弟子腿肚子发软，感到将要窒息了一般。一些意志薄弱的更是吓得昏死了过去。
一些修为比较深厚的弟子，拉上自己的好友，全身颤抖着拔腿往外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似的。
这股气息，已经超越了炼气，林霄仟成功了么？
☆、第35章 清心明性咒
转眼之间，林霄仟便变成了一头身高丈余，浑身长满黄黑相见的寸长刚毛的怪物。他面容狰狞可怖，三寸长的獠牙丑陋的凸出嘴唇之外，眼瞳也变成了橙黄色，额头上的“王”字仿佛是烙印一般，深嵌入额头。
“嗷吼——”
那林霄仟融合烈风虎妖兽阴魂所化的怪物一声咆哮。那咆哮声几乎听不出人类的声音，整耳欲聋。口中热气蒸腾，涎水横流，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从他身上，一股凶悍的气息爆发开来，邪异而磅礴，似乎已经超越了炼气期修士的范畴。
“成功了吗？这就是猛虎帮疯虎的实力？好强大！”
杨舟心中喃喃自语，身体激动的微微颤抖。他见识到了林霄仟融合烈风虎妖兽阴魂之后的强大，不仅没有丝毫的气馁，而是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同样是面对差距，有的人会不自信，会怀疑，会害怕失败而自我放弃；而有的人则会正视这种差距，树立目标，通过不懈努力来缩小差距，甚至是赶超对手。
“可悲，真是可悲！林霄仟你果然不死心，硬是要修行这等旁门左道之术。硬要强行融合烈风虎妖兽凶魂，现如今成为这等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真是可悲。”老莫收回拂尘，打了个道号，哂笑道：“不过也无妨，反正贫道与你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该了结一番了。对贫道来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那半人半虎的怪物，橙黄的双瞳渐渐有了些焦距，大嘴一咧，露出满口森森獠牙，不住的嘶吼着。他此时虽然看上去神志不清，但是似乎也明明眼前这个身着青灰道袍的清瘦男子是自己的对手。
利爪快逾闪电，划破空气，向着老莫狠狠的拍来，就像是在拍苍蝇一般。
老莫身上光华一闪，整个人人仿佛是缩地成寸，横跨一步，便轻易的躲过了怪物的攻击。
“轰！”
一声轰然巨响之后，杀人区坚实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半尺深的掌印，掌印周边裂缝纵横，蔓延开去。烟尘四气，弥漫开来，弄得那怪物差点吃一口土。
“重力符。”
老莫淡然而平静的声音响起，一道金光灿灿的符箓迎风自燃，化为灰烬。
重力加身，那怪物的动作猛然一滞，双膝更是一曲，身体矮了半截。受重力符箓的影响，怪物脚下的石板应声碎裂。
老莫这次打出的重力符箓，较之之前打出的威力越加大，效果显著。让力大无穷的怪物都行动困难，速度降低了一大截。
老莫一边轻飘飘的躲闪，身体像一朵柳絮一般，在那怪物的爪牙的空隙之间轻松自如的躲闪。一边不忘随手打出道道灵符，那灵符张张都是完美级别的符箓，最差的都是下品符箓之中比较高级的符箓，杀伤力、控制力十分强大。
林霄仟所化怪物，在老莫层出不穷的手段之下，气的连连咆哮，可是却无济于事。他自身庞大，肉体本就沉重，再加上重力符的压制，就越加的沉重了，几乎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莫大的力气。
杨舟分明能够看到那怪物身上如青砖般的肌肉之上青筋暴跳，显然是用尽了气力的表现。
“落雷符、锁龙符。”老莫突然收起了嘲笑，轻喝一声，屈指连弹。
两点灵力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打中了不知何时已经贴于怪物身上的两张符箓之上。
杨舟发现那两张符箓似乎和平日里自己所画的不同，那两张符箓的符纸似乎是妖兽皮革所制，甚至其上还有妖兽鳞片的纹络。忽明忽现的灵力在笔画之间流转，灵力凝而不散，却十分的活跃。
隐隐的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之感爬上杨舟的心头。
“那是中品灵符！”杨舟双目之中金光一闪，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轰隆隆！”
两人交战的上方，一片阴云突然凝聚，铅灰色的阴云足有数十丈方圆，密布在两人头顶十丈之处。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十分的压抑，让人呼吸都感到难受。
阴云之中电流流转，扭曲延伸，像树冠、像大蛇、像树枝……光怪陆离，变化万千。
“轰咔！”
一道儿臂粗细的明亮闪电突然降临，正中怪物脑门，劈的那怪物惨叫连连，额头冒烟。他双眼之中血光大盛，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身体之中的某种束缚被解开了一般。
那怪物身体再次暴涨一圈，身上鬃毛根根倒竖，犹如钢针般坚硬粗壮。
“锁龙链，困！”
老莫拂尘一甩，左手掐一个法决。那剩余的另一张中品符箓瞬间化为灰烬。
“哗啦啦。”
一根根灵力所化的锁链，在老莫的掌控之下，将那怪物的四肢、腰部、脖颈缠紧。六根足有碗口粗的灵力锁链，几乎凝聚成了实体，甚至给人一种凝实的金属质感。
锁链每一个扣环之上，都有符文闪烁，加持锁链，使锁链的围困之力更加的强悍，甚至能够锁住对象的神魂。
六根灵力锁链的根部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仿佛此锁链是穿越了空间而来，尽头在另一个空间之中一般。
锁链绷得紧紧的，随着那怪兽的咆哮挣扎，发出阵阵清脆的金铁撞击声。
“林霄仟，你果然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被那烈风虎凶魂所噬，贫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老莫哈哈笑道：“你家道爷今日心情好，看你修为不易，今日便帮你一回，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便算是两清。下次我们在落雷之墟之中再打过。”
“定魂符！”
老莫拂尘一甩，又打出一张符箓，正是当日江枫用来对付死兔子时的定神符一类，针对魂魄的符箓。不过，这定魂符却比定神符珍贵的多，有定神、控神，抚平魂魄、精神创伤的功效。
定魂符贴于那怪物脑门，那怪物血红的双眼恢复了橙黄之色，身体一动不动，好像死物一般。只是橙黄色的双眼之中，隐隐有一股针扎之意。
头顶上的铅云凝而不散，越加的厚重，电流滚滚，但是雷霆却没有再次落下来。
“清心明性咒！”
老莫突然盘膝而坐，微闭双眼，宝相庄严，仙风道骨，似乎有微微的光芒自他身体之中散发。他神态安详，悲天悯人，神念空灵，就像是人间神灵一般。口中念念有词，皆是道家真言灵咒，不过他口中节奏快慢不由，音节古怪，根本听不真切。
杨舟突然感到内心一片平静，波澜不惊，就像是镜面深潭一般，安宁至极。说不出的舒坦，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大张，四周灵力似乎是受到了牵引一般，纷纷向他身体之中灌输。
杨舟感到全身舒泰，内心满足，心如明镜，性若空谷，纤尘不染。就像是被春雨洗礼过的禾木一般，生机勃勃。
那一段清心明性咒功效非凡，就连四周原本昏倒的一众弟子们都一个个苏醒了过来，精神饱满，丝毫不见受损的。他们发现了场中狰狞的怪物，胆小的更是拔腿便跑，比兔子还溜滑。
田亮和林姓女子也先后苏醒。不过，他们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怔怔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
林姓事务处的师姐看到了场中那一丈多高的怪物，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瑟瑟发抖，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田亮的手。田亮一怔，感觉到林师姐的柔荑柔若无骨，心中荡漾，轻轻捏了捏那只柔荑，裂开嘴傻笑了起来。
这清心明性咒，老莫施展起来也似乎十分飞困难，额头青筋暴跳，寒冷森森而下，气喘吁吁，灵力飞快的被消耗。仅仅是持续了十数个呼吸，便停止了。
杨舟内心空明的感觉也便随着而消失。但，饶是这样，他也感到自己的内心有了一些变化，更加的圆润无暇，缺陷、瑕疵视乎被弥补了一般。
虽然，他不确定有什么好处，但是心情愉悦是真的，
“畜生，还不束手就擒？”
老莫断喝一声，那挣扎着的怪物突然一怔，定魂符发动，将那烈风虎满是戾气和怨气的凶魂控住。
“嘿，诛邪神雷，灭魂断魄。畜生凶魂，受死！”
那烈风虎的凶魂咆哮挣扎着，扭曲不已，双眼之中满是惊惧之意。逐渐在老莫定魂符之下，被牵引着，自林霄仟的额头缓缓拉出。
“轰咔！”
天空的铅云之中，一道拇指粗细的泛着紫色的诛邪神雷轰然劈下，劈中那烈风虎妖兽凶魂。那诛邪神雷虽然纤细，但是效果却极佳，那烈风虎妖兽的凶魂身上满是淡紫色电弧在扭曲，几息之后，化为灰烬，烈风虎妖兽的魂魄被神雷诛灭，在此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去。
烟消云散，头顶上厚厚的铅云消散，阳光重新垂落，带来温暖和光明。
林霄仟的身躯渐渐的变小，黄黑相见的毛发脱落，獠牙变小，血瞳恢复。最后，恢复原状，倒在广场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老莫喘着气，看着林霄仟的清洁溜溜的身体，眉宇之间，多有些感伤之意。这点小细节，被杨舟敏锐的观察到了。
“看来，老莫和这林霄仟两人之间，似乎还有着什么秘密？”杨舟轻轻心中猜测道。
老莫起身，从储物袋之中摸出一件青灰色道袍，盖在林霄仟身上，叹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一丝倦容。
“小子，以后猛虎帮的事情少掺和。不要问我跟猛虎帮、还有林霄仟等人的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老莫数落道：“以后，有本事自己打过，没本事就夹起尾巴做人，不要指望着老莫我给你们再擦屁股，哼！”
☆、第36章 收点利息
“下次，再惹了乱子，别再指望老莫我帮你擦屁股！”老莫满脸嫌弃，一甩拂尘道。
他身穿宽大的道袍，显得身材更是消瘦。青灰色的道袍背后阴阳八卦图案黑白分明，斑白的长发被一根木簪竖起，三绺半尺长须随风而动，拂尘斜垂、道袍飞扬，背对而立，抬头望天，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正想凑上来感谢的杨舟一阵哑然，随即苦笑摇头。
这老莫总是喜欢打扮成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而且嘴上永远不饶人。
不过，这老莫身上也确实秘密繁多，就像刚才他口中那段无名的灵咒，效果拔群，有清心明性的作用。
杨舟眼珠子一转，换上一副笑脸。掏出一个储物袋，凑了上来。
“老莫师兄，这次绝不是我惹麻烦啊。是猛虎帮厉风虎这厮，不知好歹，嫉妒与小弟我，想要借此敲诈兄弟我一顿。”杨舟将储物袋塞到老莫手中，眉开眼笑，嬉笑道：“还好有师兄为小弟我主持公道，否则，今日小弟就被吃定，要破财消灾呢。”
老莫接过杨舟手中的储物袋，掂了掂，高冷的面孔随即消失，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不动声色的将储物袋塞到宽大的袖袍之中。
“奸商，老莫你个守财奴，见钱眼开的家伙，连我的灵石也坑？”
杨舟眼巴巴的看着老莫将自己的血汗钱收于囊中，腹诽不已，可是脸上却只能表现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这厉风虎什么的猛虎帮小厮，真是穷疯了，敢打我兄弟的主意，不知道你是我罩的么？”随即，老莫拂尘一甩，转身怒目喝道“兀那什么什么虎的厮，给你家道爷滚过来。”
垂首立于一旁，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厉风虎听到老莫的喝声，浑身一颤，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小跑了过来。
“莫，莫师兄。你有什么吩，咐咐。”厉风虎满脸的冷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原本的凶恶、煞气，凶厉之色早已消失，就像是一头被拔掉了牙、掉了毛的老虎，浑身颤抖，连看都不敢看老莫、杨舟一眼。
“小子，听说你很牛啊，都不将我老莫和周师姐放在眼里了？还要借口敲诈我兄弟？瞎了你的狗眼？”老莫一步三颠，活脱脱一个流氓样。他绕着瑟瑟发抖的厉风虎转起圈来，早将仙风道骨的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厉风虎被吓得不轻，老莫还没有转上一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道：“莫，莫师兄。饶，饶命啊。”
由不得他如此，连他们猛虎帮的三虎之一——疯虎林霄仟都被打得半死不活，成了死虎。并且还是老莫施展手段将其救了下来，看来两人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貌似并不一般。
厉风虎此刻哪敢有半点的不服和脾气，稍有不慎，惹得这位煞星生气，结果就是一个“死”字啊。
“莫，莫师兄，是小的我狗眼瞎了，猪油蒙了心，竟然想敲诈您老的兄弟，我该死、该死。”
说罢，厉风虎便“啪啪啪”的打起了自己的嘴巴。那耳光扇得真是实在，几下便口角溢血，脸肿了一圈。
老莫邪笑的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知道厉风虎打了数十计耳光以后，才一指堪堪爬起的田亮，道：“兀那小胖子，对，就是你，过来。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
小胖子田亮也是跳脱的性子，听到老莫的话，屁颠屁颠的就跑来了。虽然伤势刚刚稳定下来，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势，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可是他依旧满脸的兴奋之意。
“莫师兄？真的让我报仇？”田亮脏兮兮的手指着厉风虎道。
这田亮也被厉风虎一行揍得狠了，几乎不成人样了。脸整个肿了一圈，左眼角崩裂，眼底充血，眼眶乌黑，此刻狞笑着，看上去面目十分狰狞。
“嗯，你是我兄弟的兄弟，欺负你就是看不起我老莫。给我狠狠的打，不要留手，打死了我负责。”老莫冷哼一双，手一伸，将另外几名猛虎帮小厮一一抓摄而来，几个人跪成一排，纷纷低首，不敢吭声。
田亮嘿嘿一笑，笑声如夜枭一般，令跪伏的厉风虎一行感到毛骨悚然。
“啪！”
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厉风虎的脸上，十分的结实。让田亮蒲扇似的的手掌都感到火辣辣的。
“噗！”
厉风虎一口老血跟喷出，右脸明显的比左脸又肿了一圈，四根沾着灰尘的手指印清晰的印在脸上。
厉风虎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几欲喷火，双手捏的咔咔作响，骨节泛白。
杨舟更是瞬间摸出几张符箓，以防止厉风虎这厮暴起伤人。
厉风虎接着猛虎帮的名号横行霸道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他在老莫面前下跪、打脸，不敢有丝毫的仇视和不敬。那是因为老莫是强者，强者征服弱者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他被田亮这么个刚刚从杂役晋升的弟子打脸，顿时感到屈辱莫名，眼欲喷火。
要知道，平日里像田亮这样的外门弟子，他们不知道欺辱了多少了，甚至打杀的也不止五指之数了。这种反差，让厉风虎心中怒火中烧，几欲暴起。
可是，老莫炼气大圆满的威压若有若无的散发，紧紧的压迫着他。他敢肯定，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立刻化为灰烬。
眼欲喷火的厉风虎，狠狠的瞪了田亮一眼，颤抖着底下了头颅。
“吆喝？不服啊？”田亮嗤笑一声，大耳瓜子狠狠抽了上去，直打得厉风虎头颅左右摇摆，鲜血飞溅不断。
“你姥姥的，老子先收回点利息。你们特么打老子的时候不是挺带劲的，现在再起来打啊？”田亮双眼泛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边打一边咆哮道：“特么的，老子招你们惹你们了？就因为你们敲诈老子兄弟，就将老子打个半死？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还有没有王法了？草，老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谁他妈想杀就杀？艹你老母，这账老子记下了，迟早要你们还。”
田亮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霸气侧漏。大手左右开工，打得噼啪作响，引来越来越多的外门弟子关注。不少平日里被猛虎帮欺压的弟子，纷纷叫好，兴奋的就像是在场中打猛虎帮小厮耳光的是自己一般。
杨舟将手中符箓收起，叹了一口气。感觉心中有些莫名的难受。
人命，在修士眼里就这么贱么？随意的践踏、杀戮，仅仅为了些许灵石、丹药？毫无道理，毫无秩序可讲么？谁拳头大、谁后台硬，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这就是修仙界的残酷之处，一言不合，拔剑相向再平常不过。弱肉强食，这是最真实、最现实、最基本的法则。阴谋诡计，血腥杀戮，无处不在。”老莫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悠悠道：“尽快的适应这种现象，像一个修士一样的去思考，而不是书生。记住，修仙界没有那么多的道德礼仪、秩序规矩。若是连这点都看不穿，就不要修什么仙了，赶快下山，做一个凡人，了此残生，方可性命无忧。”
“修仙界原本就比你想象的要血腥残酷的多，宗门如此，外界更是残酷十倍百倍。如若认不清这个现状，你将会寸步难行。”老莫一顿，看着眼神狠辣的小胖子田亮，道：“这个小胖子性子倒是不错，敢爱敢恨，狠辣起来也是丝毫不手软，我喜欢。”
杨舟哑然，看着小胖子肥胖的身躯蠕动着，两只肉掌挥舞不休，脸上带着些许疯狂之意，眼中的狠辣之色令他都心悸。
他呆呆的看了小胖子几眼，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叹了口气，看着猛虎帮帮众被一个个打得吐血，打得牙齿飞落，觉得有些不忍。士可杀不可辱，这样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他承认自己的确守着书生那一套，认为礼义廉耻，庠序孝廉，乃是人性之本。
可是，现在现实告诉他，他所坚持了一辈子的东西，竟然是错的，和这个世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杨舟陷入了迷茫，陷入了沉思。
他的记忆飘到了前世十分久远的时期：那时的他意气风发，金秋九月下杨舟。满眼的奢靡、浮夸，乱花渐欲迷人眼，看着一众有钱的学子，锦衣玉食、折扇玉带、风流倜傥、卖弄风雅，徜徉于风花雪月之地，才子佳人，好不风流快活。
那一年，年轻的他相信，只要付出就有收获，科举出仕，是凭借真才实学的。
那一年，他落榜了，只是因为没有钱财去贿赂一下考官。
而那一年，扬州城远近闻名的刘员外的家的傻子，竟然高中举人。被称为文曲星下凡，高头大马，顶戴红花，可是却鼻涕横流，连两句完整的诗词都默诵不出。
这是何等的讽刺啊，那是的杨舟只能隐于人群之中，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一年，扬州大旱。苛捐杂税却是一分不少，官吏不顾子民死活，横征暴敛，贪墨朝廷赈灾银两，致使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杨舟亲眼目睹的两名乞丐，在揭过他手中的干粮之后，由于吃的太急，被活生生的噎死。
那一年，他和扬州城一名富商的女儿相识、相爱，私定终身——可是因为没有钱财、功名，而被打得半死，苦命鸳鸯，被活生生的拆散。
双亲也因此而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将其救治了过来，却烙下了无法根治的病根。
……
这前世凡间所经历的一点一滴，苦痛、肮脏、丑恶，无情的践踏着所谓的秩序道理，乱立纲常。或是打着秩序、礼仪的幌子，而谋取私利。
凡间世俗，可又有规则、制度可言么？
☆、第37章 觉悟
小胖子田亮抡起一双肉掌，足足打了一炷香时间，直打得双手发麻，隐隐作痛、厉风虎一行鼻青脸肿才喘着粗气停下。
“爽！”
田亮眼中的狠辣之色褪去，搓着双手，嘿嘿怪笑，丝毫不介意厉风虎似要吃人的目光。他大摇大摆的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冷笑一声，才一瘸一拐的朝着正背负双手，双眼远眺的老莫。
“莫师兄，多谢！”田亮抱拳谢道。经过一番发泄，他看上去平静了不少，神色不悲不喜。
老莫青灰色道袍随风飘舞，长髯雪白，孤身而立，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样子。听到田亮的道谢后，老莫终于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田亮点点头。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杨舟吧！要不是我和他尚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才懒得管你们的死活。”老莫拂尘一甩，冷声道：“记住，任何人都靠不住，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要有觉悟，否则——嘿嘿！”
老莫的冷笑声有些怪异，其中所含之意，田亮自然是听得出来。
田亮眼神缩了缩，看了看一旁尚且跪伏着的厉风虎一行，感受着他们危险的目光，眼中露出了坚定之色。
他拜了一拜，退后至杨舟身旁，负手而立，默不作声。
“觉悟么？”
杨舟从思索中醒来，眼中满是复杂。
老莫不再理会二人，拂尘一甩，灵力隐现，幻化出一只大手，老鹰捉小鸡一般的将厉风虎摄于身前。
“厉风虎，六百灵石你交是不交？”
老莫浑身气息一变，拂尘倒置，柄部敲打着自己的手心，嘴眼歪斜，一步三颠的围着厉风虎转了起来，俨然一副市井流氓、街头痞子，在敲诈保护费的模样。
老莫还是那个老莫，道袍还是那身道袍，可是前后性格、作风相差之大，简直判若两人，令人目瞪口呆。
厉风虎吓得心中打鼓，只觉得老莫一张脸扭曲成了贪婪的恶魔，而不幸的是，这个恶盯上了他。
“莫，莫师兄，师弟我，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灵石啊。”厉风虎心中惴惴，战战兢兢的道。
“什么？没有？”
老莫“勃然大怒”，一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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