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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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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面的当然是叶肥楠和那虬髯大汉的碰撞。

“啊!”虬髯大汉长声嘶吼着,手中大砍刀平抹,向着叶肥楠脖颈直直的砍过来,他早就已经摆好了这个姿势,只等着马匹带动的冲劲,只需要顺势一抹,就可以削断对方的喉咙。

两军冲锋,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有硬碰硬。这虬髯大汉本是个屠户出身,从小杀猪宰羊,一身膂力很是惊人,白袍军的武器杂乱无章,也没有统一的规格,最多的当然是缴获的制式腰刀,只不过他嫌那腰刀太轻太薄,因此特意让铁匠给打了一把大砍刀。这砍刀极重,一刀砍去,向来是把对方的刀砸成碎片,然后把人也一刀两断,最是爽利!

自从跟随张耕阳信起事以来,这虬髯大汉手中刀已经饮了数十人的鲜血,而今日,注定也不会出鞘空吟!

虬髯大汉看着自己的猎物,虽然他坐在马上也比自己高一头,但是他丝毫不惧。想象着他一会被自己一刀将大好头颅削去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疯狂。这是他最喜欢的杀人方式,把人干脆利索的一刀断头,当对方身体一分为二,头颅被胸腔中喷溅而出的血柱顶得老高,那漫天溅起的鲜血,是最诱人的!

叶肥楠眼睛一缩,眼见避无可避的大刀,狠狠地一咬牙,把脑袋往大刀砍来的方向一歪,脑袋一缩,把脖子的要害掩盖住,同时肩膀往上一拱,避开了要害,双手也攥紧了手中长马刀。

“扑!”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虬髯大汉的大砍刀狠狠的砍在叶肥楠的肩甲处,不过由于叶肥楠有一个向前缩脖子耸肩的动作,便相当于是自己送上去的,虬髯大汉的力道未能完全爆发出来,反而是被卸去了大半的力道。

叶肥楠只觉得肩膀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与唐朝的明光重铠,大宋重达五十多斤的步兵鱼鳞重甲相比,大明朝在甲胄方面似乎不太重视,不尚重甲,便是最精锐的边军和京卫,一般士卒也只是棉甲,而将领才是锁子甲。

三层泡钉棉甲,已经是现在大明朝防御力最好的甲胄,用三层棉甲扑打而成,重甲还夹杂着大量的铁丝网和铁甲片,防御能力已经算得上是惊人,饶是如此,也被这虬髯大汉的大砍刀砍出了一个长长地豁口,棉甲之中穿着的单衣也被划破,肩膀上给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里面不停地涌出,顿时就染红了叶肥楠的肩膀,顺着缝隙滴滴答答的流下。

虬髯大汉一怔,自以为必杀的一招竟然失去了效果,并没有对敌人造成致命杀伤。

实际上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他之前面对的那些敌人哪有几个穿甲的?了不起穿的厚了一点儿,自然是抵挡不住,而龙枪骑兵们穿的三层泡钉棉甲虽然算不上重甲,但是和他们的一层单衣比起来,却是不折不扣的甲胄森严了。虬髯大汉脑中电转,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一刀没有起到效用,顺势一拉,就往叶肥楠的胸腹处划去。

第二一零章 初战白袍12——摧枯拉朽

不过这虬髯大汉的大砍刀力道已经用尽,不过是接了一个顺势拖的力道,而铁叶泡钉棉甲以布为表里,内装棉花,钉缀金属甲片而成,胸前密密麻麻的都是半个巴掌大小的铁甲叶片,因此只是重重的在叶肥楠的胸前拉出了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火花四射。

虬髯大汉的运气到这也就结束了,隐忍许久的叶肥楠终于感觉到他的力道用尽,厉喝一声,满脸的凶悍狂暴,手上的左臂向下一抄,手肘弯曲,小臂上扬和上臂紧紧地贴在一起,不管不顾的使劲一夹,竟然把虬髯大汉的大刀给夹住了。同时右臂挥舞着长马刀狠狠的斩了过来,虬髯大汉没有料到对手竟然如此凶悍,情急之下砍刀竟然没能从叶肥楠的臂弯里拔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金风当头压下,他满脸惊骇的抬头一看,只见一把闪烁着寒芒的长柄斩马刀当头砍了下来。

虬髯大汉反应确实也极为迅速,千钧一发之际,两脚甩脱了马镫,放弃了大刀,从马上滚落下来。长柄斩马刀落空,狠狠的砍在了虬髯大汉的战马身上,锋锐的刀刃毫不费力的巨破开了马鞍子斩在了马背上。血光飞溅之中,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接着大量的鲜血便是涌出,那马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悲鸣,前蹄一软,顿时就跪了下去。原来叶肥楠这用尽全力的一刀,斩入足足有五寸之深,不但把这战马的脊椎骨给生生砍断,而且连体内的脏器都给破坏。这马口中涌出鲜血,显然是内脏器官已经被破坏,叶肥楠长刀顺势盈利一拖,竟然把那战马的肚腹都给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从马背一直砍到马腹,那战马就像是被腰斩了一般,身上开了一道两尺长的大缝,鲜血脏器纷纷落下。

虬髯大汉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腾身而起,眼见战马的惨状,不由得心魂俱丧,这一刀子要是砍在自己的身上,怕不是要把自己劈成两半儿!这狗官兵,一把子蛮力着实惊人!

而这时候,以叶肥楠为尖刀的半月阵已经是深深的突入到了白袍军之中,白袍军仓促之间集合起来的锋矢阵,在普一交手,便是抵挡不住龙枪骑兵们的冲击,被狠狠地凿进去足有三分之二的深度。现在的白袍军和龙枪骑兵,就像是一大一小两个箭头,不过大箭头的硬度明显不够,已经是被小箭头给镶嵌到体内了。

就在叶肥楠将虬髯大汉击落马下的时候,位于他身后和侧翼的其他人已经和白袍军交上了手。

杨沪生位于叶肥楠的斜后右翼,借着前冲的力道和半月阵将白袍军的战阵撕裂开来的机会,手中一柄长马刀已经是连连划过了两个人的喉咙。一个白袍军嘶吼一声,高高举起手中的腰刀,向着杨沪生便是当头劈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对手似乎根本没有在乎自己,只是用力的向斜上方刺了过去。

这名白袍军的腰刀还未落下,便觉得胸腹间先是一阵冰凉,接着就是钻心的剧痛。龙枪骑兵们所用的长柄斩马刀师承唐刀一系,刀身笔直,一边有刃,与其说是刀,倒不如说是单刃剑更恰当一些,所以这种刀也可以用来直刺。

长柄斩马刀加上柄足有四尺多长,比白袍军的腰刀要长的多,四尺长的马刀从肋骨的间隙直刺而入,直刺入一尺之深,然后在中间狠狠的一搅,便把这白袍军的胸腹搅成一堆烂肉,这才拔了出来,这名白袍军骑兵只觉得高举起来的手臂一丝力气也没有,手中腰刀重重落地,痛吼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直刺是直线距离,自然比斜劈要快,在战场上,就这短短刹那的时间,就足以决定生死了。

半月阵的要义,就是在于一个冲字,一个快字,以一个强有力的箭头为核心,死命的向前冲击,同时两翼面对着敌人的士兵大量的杀伤敌人,而被包裹在内侧的,则是随时准备填补。而起最终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力求撕破对方的防线!

在冷兵器时代,整顿战阵是一门耗时耗力而且需要在没有干扰下才能进行的高难度的学问,两军交战,一方的战阵被撕裂,几乎也就意味着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分晓。

因为一方面是散乱的,一方面则依旧保持着阵型,那么保持阵型的这一方,不断的撕扯冲杀,很快就能将一方冲散冲乱,真到了那时候,也就是胜负已分了。

冷兵器时代的作战,真正的歼灭战是极少的,能够将对方击溃,并且杀伤三成左右的敌人,就已经是堪称辉煌的大胜了。

所以说,半月阵穿凿突破的速度极快,只是瞬间,叶肥楠已是又往前突破了一丈远。

虬髯大汉死里逃生,刚出了一口气,忽然背后又是一道厉风劈来,骇然回头,却见一个身材敦实的狗官兵正高举着马刀,向自己劈了过来!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战场上,接着,随着一道光芒的闪过,惨叫声戛然而止。虬髯大汉忽然觉得从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只觉的腰间一凉,接着他就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后背!按照正常的人体机能学来说,一个人无论柔韧性有多好,几乎都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后背的,当然历史上一些发育畸形的牛人例外。

虬髯大汉的上半身已经斜斜的飞了出去,鲜血和脏器在没有了压力和约束之后,高速的喷涌飞溅而出,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绚丽而诡异的场景。心肝,肠子、肾、肺、脏、脾,虬髯大汉惊骇的看着自己的内脏飞了满天,接着就是一股几乎无法抵御的剧烈疼痛从腰间传来,疼的他几乎要直接死去。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从肩膀到腰间,斜斜的劈成了两半!

杀人的,正是杨沪生。

第二一一章 初战白袍13——绚烂的终章

对于杨沪生来说,随手一刀将这虬髯大汉杀死不过是一个机械化的动作而已。

叶肥楠忽然觉得面前一空,眼前是空空荡荡的旷野,百步之外是一条河流。面前再也没有了白袍军和挥舞的刀枪,说长实短,不过是短短的五息时间,龙枪骑兵们就已经将白袍军的队列杀了个对穿!

回首一看,白袍军的战争已经被分隔成了两半儿,中间是一道足足有五步宽的血肉通道,战马和白袍军死了一地,那个被腰斩的虬髯大汉,竟然还没死绝断气,他趴在地上兀自用沾满血污的双手扒着地,极为缓慢的爬行着,向着自己下半身所在的方向。

地上已经被拖出来一道黑红色的印痕。

此时情状,犹如地狱一般。

但是龙枪骑兵们却是满脸的兴奋和狂热,脸上更有掩不住的杀戮欲望,他们的眼睛都已经红了!第一次的冷兵器交锋,狠辣的杀人见血,将他们心底的凶性和杀戮欲望彻底的激发出来!他们现在想要做的,只是杀戮!

白袍军大约还剩下七八个,刚才的那一番冲杀,深深的凿进了白袍军的深处,将他们最中间部分的士兵几乎是一扫而空!

而白袍军简陋的武器和并不出色的武技,几乎没有给身着三层泡钉棉甲的龙枪骑兵们带来多大的伤害,只有叶肥楠和另外两个龙枪骑兵受了轻伤。

“弟兄们,还能不能战?”杨沪生哈哈一笑,大声问道。

“怎么不能?”众龙枪骑兵也是哈哈狂笑,充满了嗜血的豪情!

“那咱们就接着冲!”杨沪生下了命令,很快,阵型便又重新调转过来,摆成了一个半月阵。不过这一次这个半月阵,却不是进攻用的,而是中间凹陷,两翼突出的一个防守阵型,如此一来,冲杀过去,便能将对手全都包裹在内,一个不放走!

杨沪生马刀还在滴血,指着兀自爬行的虬髯大汉,对叶肥楠道:“老肥,这厮是个不小的官儿,现在还没死,去砍下他的脑袋,这功劳便是你的!”

叶肥楠伤势不是很严重,虽然肩膀上被拉出一道伤痕,但是由于棉甲和贴身衣服的保护,并没有入肉太深,这道伤口只是看着恐怖罢了,却并不是致命伤,当然,这么大的口子,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光是流血就能把这肥货生生流死。

趁着刚才整队的功夫,叶肥楠已经把自己的伤口紧急的处理了一下。说是处理,其实也不过是拿干净的白布粗粗的缠了一圈罢了。撕开贴身的衣服,撒上军中配发的金疮药,然后拿事先用热水煮过的白布缠结实,再裹上棉甲,处理的就算是差不多了。

连子宁从来就很注意军队里面的医疗卫生,这个年代,伤兵甚至比战死的士兵更加麻烦——死了的一了百了,而伤兵不但自己失去了战斗力,更是会拖累一大批人,他们总得有人照顾吧。而且行军速度也会因此而大受影响,军心士气也会变得低落,可以说是极大的影响战斗力。所以在历朝历代的军队中,军中都有不成文的潜规则——到了必要的时刻,那些已经成为累赘的重伤兵,就地斩杀!

不过若是真到了哪一步,军心士气什么的,也就甭想了。

连子宁自然不会这么做。自己的士兵拼死战斗受了伤,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反而是被自己人杀死,这种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迂腐也罢,可笑的善良也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做出这等事来!

而想要最大限度的避免这种事,医疗卫生是必须重视的,很多的士兵,明明是小伤小病,就是因为感染,被拖成了大病。连子宁现在的实力,即没办法,也不敢公开的为军队配置大量的军医,就只能从物品上做文章。这一次出征,不但随军带了大量的烈酒,更是人手一份金疮药,一扎白布。

叶肥楠见杨沪生把这最大的功劳让给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道:“杨大哥,这可是个官儿,最少小旗,一颗脑袋值不少钱呢!俺知道你也不宽裕,不如……”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杨沪生打断了:“你这瓜怂,在这胡嚼什么蛆!这逆贼是你打下马来的,你身上这伤口也是这逆贼划得,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婆婆妈妈的,让人瞧不起!”

叶肥楠见他这样说,便也不再多话,裂开大嘴嘿嘿一笑:“杨大哥,等这场仗打完了,俺请你去京城四海楼喝酒!”

“那还等什么!”杨沪生纵声长笑:“弟兄们,杀!”

看到重新冲杀过来的龙枪骑兵们,那些白袍军都已经被吓破了胆,对视两眼,发一声喊,都是打马逃窜。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锋锐的刀锋一闪,一颗硕大的头颅凌空飞起,还没等落下便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头发,随手塞到了马鞍旁的兜囊里。

除了留下一个活口之外,所有的白袍军都被杀死,无一逃脱,寂静的旷野上,尸横遍地,血腥味儿炽烈而浓重。

这场战斗说起来时间长,实际上,从杨沪生等人发现林行小旗到现在,也不过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一盏茶时间,杨沪生小旗十一人,先后遭遇两拨白袍军,斩杀对方三十二人,自己无一死亡,只有四人轻伤!

龙枪骑兵的初战,炽烈的耀眼!

“弟兄们,收拾战场,所有逆贼的脑袋都割下来,这是凭证。腰刀武器也都收起来,还有战马,没受伤的都赶到一起弄回军营,哈哈,这一次光这些马,上头就得大大有赏!快点儿收拾战场,咱们还得回去汇报!”

杨沪生大声招呼道。他弯下腰,手中马刀斩断了一个白袍军的脖颈子,揪着那脑袋的长头发挂在了马鞍子旁边,在马鞍边上,已经挂了三个首级了。

“头儿,这俩女人怎么处置?”一个龙枪骑兵大声问道。

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杨沪生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两个女人正靠在一匹战马旁边,搂在一起瑟瑟发抖,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们。她们身上的衣衫已经褴褛,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让久不知肉味的杨沪生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他赶紧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低声骂道:“你他妈的找死啊!这女人也是你能想得?被刘阎王逮着弄不死你!”

第二一二章 大战之前

“什么?发现白袍军踪迹?就在左近?”连子宁豁然站起身来,盯着眼前的矮壮汉子,一字一句道:“此话当真?”

杨沪生神色凝重的点头:“标下敢以性命担保!”

其实不用多说了,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十一人身上的血迹,破裂的衣甲,犹自滴血的长马刀,还有那战马旁侧挂着的累累的人头,都在佐证了杨沪生说的话。

此时刚过正午。

杨沪生小旗赶回来的时候,武毅军上下正在吃午饭。

行军路上是没有中午休息这一说儿的,早上起个大早,走上一上午,然后中午吃点儿喝点儿热乎的,接着赶路才是正理。

除了外出撒出去的探哨斥候之外,其他的士兵都以百户为单位聚集在一起,每一个百户配置了几个厨子,一口大锅。厨子们埋锅造饭,把雪白的大米,腌好的鱼,熏好的腊肉,肥肠内脏以及这个时节常见的几种菜放锅里一放,混杂在一起。大火炖上两盏茶的时间,里面的东西便是稀烂成了一锅浓粥,锅盖一揭开,一股扑鼻的香气便是袭来。

一锅上好的乱炖便这么成了。

既能挡饱,还能补充营养,速度也快,吃起来方便,这等饭菜,最适合行军的时候吃。只要是周围没有敌踪,连子宁向来是吩咐埋锅造饭的,自带的干粮那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吃的。长期吃那玩意儿,肠胃受不了,士兵也没劲儿打仗了。

行军一上午,士兵们都饿了,打了饭之后,做的整整齐齐的,正在大口大口的扒拉饭。包括连子宁也是如此,他席地而坐,跟自己的亲兵们混在一起,左手端着一个大搪瓷缸,右手拿着勺子,吃的香甜。

连子宁喜欢享受,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吃苦,在大营的时候,他可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是在行军路上,他却也可以抱着个大粗碗和士兵们一起吃饭,一起说笑,还能说两个半荤不素的笑话。

受他的影响,武毅军的其他军官,很有不少也学了这个做派,平日里训练操演的时候严厉苛刻,惩罚也不少。但是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却是没什么架子,平易近人。

武毅军上上下下对连子宁的忠诚和爱戴,以及这支军队本身的凝聚力和给人的归属感,便是如此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

杨沪生小旗回来时候的样子,惊动了整个武毅军。

鲜血淋漓的战马和人,身上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鲜血,马鞍旁边挂满的人头,手上滴血的马刀,无不说明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反应过来,咱们武毅军,已经和敌人照了面了!

“你把详细情况与我说一遍!”连子宁沉声问道。

“是,大人!”杨沪生想了想,道:“今天早上辰时,标下率领手下小旗到了约在此地东北三十里处,遭遇了白袍军,兵力十一人,约是一个小旗规模。这些白袍军想来是刚刚劫掠完村庄,东西有不少,属下等人用神臂弩与之对敌,射杀敌人九人,剩余两人逃窜。标下等人穷追,不过百步之外,又遭遇了白袍军,此次兵力二十一人,有领头军官一人,至少官职在小旗以上。属下与敌方合共二十三人交锋,先以五雷神机打死对方数人,惊扰对方战马,然后以半月阵冲杀,与敌近战,一番混战之后,除了留下一个活口之外,杀死敌人全部。”

连子宁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杨沪生继续道:“然后属下收拢战马及各种缴获,派人原地看守,属下亲率五人外出打探,一路避过三拨斥候,远远的看到了白袍军的主军,烟尘弥天,根据属下推测,至少也在六千骑以上!属下不敢怠慢,赶紧回来禀报军情。以上。”

“俘虏呢?”连子宁问道。

“就在属下的马背上驮着呢!”杨沪生咧嘴一笑,把一个绑得结结实实,脸上满是血污,身上也沾满血迹,很有几处伤痕的汉子给提溜了下来,扔在地上。那汉子身上白袍已经满是污渍,看不出颜色来了,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看见周围这些朝廷官兵,眼中满是恐惧。

连子宁一扬下巴,旁边的刘良臣会意,回头道:“来两个人,把他带下去好好审一审,要快!”

“是,大人!”两个身材高瘦一脸彪悍的汉子出列,向连子宁和刘良臣行礼之后,便把那俘虏带了下去,拉到路边的树林中。

很快,树林中便传出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刘良臣负责武毅军的内部纪律军法等事宜,手下有一支宪兵队,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其中很是出现了不少刑讯逼供的好手,用来审问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杨沪生对连子宁不熟悉,不知道这位大人的性格,因此报告非常的详尽,而这也正对了连子宁的胃口,他向来心思缜密,善于从细节处找到一些不明显的东西,而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是让他颇有收获。

比如说编制。

朝廷对白袍义军是很瞧不上眼的,认为这不过是苔藓之疾而已,过了那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要调集军队围剿,其他方面的工作可想而知。

现在只知道白袍军大致的行动,占据了多少地盘儿,有多少人马,主要头目是谁,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一无所知。而连子宁从刚才杨沪生的话中推算出来,白袍军的基层军事单位,应该也是小旗,这就意味着,在小旗之上,很可能也是总旗百户千户的编制,和朝廷军队,应该是相仿的。推断出了这一层,作战的时候,就能从对手的编制上看出很多东西来了。

再比如说,武器。毫无疑问,无论是哪一支军队,斥候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白袍局就连斥候都不能配备甲胄和精良的武器,那其武器装备程度如何,也是不言而喻。

第二一三章 有功当赏 战前激励

“大人,这一战,缴获敌军战马三十七匹,腰刀若干,银两五十七两,金首饰五件,白银首饰若干,肉脯干粮若干,标下都已经全部收拢,请您查收!”杨沪生又是大声说道。

连子宁微微一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干的很好,以一敌少,初战告捷,大大的扬了咱们武毅军的威风。”

被他这么一拍,杨沪生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这个从小又横又愣,滚刀肉一般的汉子忽然觉得心里一酸,眼圈儿似乎都有些红了。自己和兄弟们奋力拼杀,誓死杀敌,受的伤,流的汗,就这一句话,也都值了!

他左拳重重的砸在右胸口,昂着头大声道:“标下不敢当大人赞,大人对我等恩重如山,如同再造,属下为大人效死,乃是份内!”

连子宁哈哈大笑:“好,说得好!”

他环视众人一眼,扬声道:“有功当赏,有过要罚,你们今日立下大功,本官若是不赏,岂不是让将士寒心?除了战马和兵器交公之外,其它缴获的金银钱物,本官不管,你们自己分了吧!一颗首级二两银子,待会儿都去王镇抚那里等级领赏。另外,这是咱们武毅军第一次和白袍反贼照面,首战告捷,可喜可贺,杨沪生,你们小旗十一人,每人十两银子!”

杨沪生大喜过望,铿锵跪倒,身后也跪倒一片,人人面带喜色,齐声道:“标下谢大人赏!”

“好了,都起来吧!”连子宁呵呵笑着把他们都给扶了起来。随着身份地位日高,他这套收揽人心的手段,也是越发的纯熟,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地位的改变,以他现在的地位威望,当真是一句暖心的话,都能让人感激涕零,拼死卖命。

连子宁又道:“大柱,传下令去,晓谕全军,从今日起,与白袍军战斗中,所有缴获,除了战马刀枪这等军械之外,其它的银钱首饰等物,一概自己留用,不予追究!”

石大柱道了声是,然后便把命令一层一层的传了下去,没多久,周围便响起了一阵阵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连子宁微微一笑,战前犒赏,也是一种极有效的激励手段。

刘良臣低声道:“大人,要不要现在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开始准备?”

“急什么?”连子宁淡淡一笑,道:“大旱数月,地上尘土浮躁,若是有大规模骑兵赶到,烟尘弥天,十里之外都能瞧见,害怕没时间戒备?白袍军主力当在数十里之外,离咱们这里还有阵子呢,现在戒备,到时候定然累的够呛。让弟兄们都吃饱喝足了,到时候也有气力!”

他这种泰然自若,安然若素的态度感染了周围的人,本来听闻要和白袍军见仗而或是兴奋或是紧张的军官们,顿时都安静下来,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没有了急躁,都去安心做自己手头上的事了。

这便是一军统帅的作用,将为兵之胆,也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他可以决定这支军队的气质,还有命运!

这种气氛像是能够传染一般,本来有些忐忑不安的士兵们,也都坐回去大口的吃饭,不时的还说笑两声,显示出了相当好的心理素质。

杨沪生小旗的其他人欢天喜地的下去领赏去了,王大春王镇抚是跟着辎重队一起行动的,那里也是武毅军的移动仓库。

连子宁却是把杨沪生留了下来,拉到一边,很是问了一些问题,杨沪生也一一解答。

问完之后,连子宁心里琢磨了琢磨,把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心中对白袍军便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这支军队,人数不少,战马更多,是一支机动能力极强,战斗力中等,有一定的战斗意志和军纪约束,但是武器程度相当差的军队。根据杨沪生的话,连子宁推断,白袍军中的斥候,应当是和武毅军一般士卒的实力差不多,而白袍军的大部分士兵,自然就要比武毅军差上一截。

这个差距,不单单是武器,也是训练、战斗意志、耐力等等的全方位差距。

“对了,大人!”杨沪生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一眼,跟做贼似的偷偷道:“大人,还带回来了俩女人,怎么处置?”

“俩女人?”连子宁皱眉问道。

杨沪生一指自己的战马,连子宁随之看去,那上面趴伏着两个人,穿着似乎白袍军的衣服,趴在马上一动不动。

“这是女人?”

杨沪生苦笑一声:“是啊,大人。那白袍军的小旗抢来的女人,咱们打完了一看,嘿,这还有俩女人呢,毕竟也是活生生的性命,总不能不管吧?标下只好给带回来了,标下知道,军中不能留女人,生怕影响不好,所以给她们换了白袍军的衣服,叮嘱她们不要出动静儿,您看?”

这杨沪生,还真是个机灵的。

连子宁沉吟片刻,道:“你带去交给王大春吧,让他好生照顾着。”

杨沪生离去的时候,两个宪兵也从树林中走出来了,手中拎着一具已经血肉模糊的人体,头发耷拉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连子宁看来刘良臣一眼,眼中有些惊诧:“这么快?”

刘良臣一笑:“大人,标下属下,有个从锦衣卫中高价聘来的百户,那百户本来是世袭的铁杆儿庄稼,现在朝廷废了军户制度,他也没着没落了,就入了咱们武毅军的军籍。嘿嘿,这位老人家,在南镇抚司当差几十年,手底下功夫硬扎的很。”

“唔。”连子宁点点头。

那两个宪兵走到连子宁跟前,向两人行了军礼,其中一个看上去老成些的道;“大人,能问的都问了,那小子扛不住刑,已经晕过去了。”

连子宁摆摆手:“说详细些。”

所谓军事机密,无非就是编制、装备、行动路线时间等几个方面,这些专门负责刑讯的宪兵当初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因此审问俘虏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哪些一定要问,哪些可问可不问,都是门儿清,根本不用上官吩咐,就能把消息给掏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第二一四章 被算计了

“是,大人。”那宪兵道:“白袍军现在约有十五个千户,都是按照天干地支命名,一万五千人,每人两马,有些精锐,甚至每人三马。现在白袍军中势力分为两股,一股是大首领张耕一系,手中有十一个千户所,另外一系是二首领宦新晨,手下只有四个千户所。武器方面,白袍军攻破了常丘百户所,掠夺了大量军械,其中最多的是腰刀,不过也并不能做到人手一把,有些人用的还是自己做的长矛之类的东西。弓箭有,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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