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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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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众女身上的铠甲也是宛如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滴滴答答的往外滴答水,她们的头发都是已经湿透了,一绺儿一绺儿的黏糊在一起。

看着在风雨中狂呼大喊的梁王朱载垣,他们眼中都是露出疼惜的神色,显然是爱煞了这个主公。

在风雨中驰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前面已经是看出来山峦的巨大剪影。

而就在这时候,也是在这狂风骤雨之中,远处忽然是传来了爆裂的马蹄声。虽然现在风声大,雨声也是极大,但是那马蹄声,却是极为的清晰,显然,正有快马向这边而来。

婉容顿时是面色一变,赶紧趋马赶上了梁王,一声娇叱:“保护王上!”

众人都是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剑来,一道白闪闪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她们手中青森森的五尺剑锋,也照亮了不远处,一人一马正是向这边狂奔而来。

而接着这一道撕裂天际的光芒,她们能看到,对方的打扮很是狼狈,马瘦毛长,身上披着蓑衣,浑身上下都是往下滴答水。

梁王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人,笑道:“倒也是稀奇,这么冷,还下着雨,又是黑夜,竟然还有人夜间赶路?”

婉容摇摇头:“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处,定然不是好来路的。”

她朝着那个方向扬声道:“前方何人?”

而借着那一道闪电,那个人却也看清楚了他们的打扮,黑夜之中看的不太分明,容貌都是看不太真切,但是却是能看到她们身上穿着的甲胄。这人却是久在京城,通晓京城中各种事项的,一看到她们那铠甲上厚重密集的铁片,以及战甲边缘那黄色的滚边,顿时是心中大喜。

这禁军,可不是谁都能冒充的。

这会儿这人热泪盈眶,差点儿没哭出来,其心中的情绪之激动,大致跟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一般,就像是楚汉争鼎之时,老百姓看到汉王刘邦的军队,当真是看到了亲人了。

他还专门留意了一下,看到那些骑士中间还簇拥着一个峨冠博带的贵公子,立刻便是心中一动,高兴的几乎要仰天长啸起来:“老天爷啊,你终于是开眼了,我这般样子,如何能进得去北京城?就算是进去了,说不得也要被那些连子宁的走狗侦得了行踪,提早把我给收拾了,岂不是辜负了大人的委托?却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禁军的将士,这可是太好了!看那公子的模样,定然是军中的贵公子啊,直接把消息交给他们,那逆贼连子宁的秘密,便再也隐藏不得!”

他心中欢喜的几乎要炸了开来,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亢奋,赶紧勒住了马,仰天大吼了一声!

众人听到吼声,不由得愕然,一个女将咯咯笑道:“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

众人大点其头。

那人发泄了心中情绪,已经是高声叫道:“前面不知道是哪位大老爷当面?”

“哟,看来还不是疯癫。”婉容浅笑一声,脆声道:“这里是梁王王上当面,你是何人?为何深夜纵马?意欲何为?”

“梁王?可是皇十四子梁王殿下?”那人心中更是欢喜,颤声问道。

“没错儿,本王正是。”梁王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人不简单,抖抖袖子道。

“太好了,太好了!”这人连说了几遍,趋马向前,婉容等女赶紧戒备,却没想到他却也是个知道规矩的,离着三五步远便是跳下马来,却是一时不慎,正好踩到一个水坑里面,脚底下一滑,顿时便是把脚给崴了,脚上传来一阵彻骨的疼痛,他这会儿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过去,走了两步,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刚想张嘴说话,但是鼻子一酸,心中难受无比,顿时是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好几嗓子,才是擦擦眼泪:“梁王殿下,小的方中,不过是一个区区书童而已,家主乃是锦衣卫驻松花江南千户方守年大人!”

第五二八章 剁烂了吧!

“方大人?你是方大人的书童?怎的会落在如此境地?”

梁王也是有心人,对于京中大员们的事情也是很通晓的,自然是知道方守年此人。知道他乃是锦衣卫指挥使江彬的心腹,锦衣卫中干将之一,只是他却是不知道方守年竟然去了东北,更是不知道方中为何会落到这等境地。

只是他乃是那等政治感觉非常敏锐之人,顿时是隐隐然感觉到似乎有一个莫大的秘密要在自己面前揭开,顿时是心脏都不由得跳动的快了几分。

这人,自然便是方守年的书童方中了。当日他得了方守年的命令,自然就是一路趋马向南而行,一时一刻都不敢停留。而当时军情六处清理了锦衣卫千户所,获得了花名册之后,按照花名册逐一对照,发现无一人漏网,顿时便是有些疏漏了,并未继续加派人手四面追击侦查。而他们自然是不知道,方守年的书童是没有在书名册上有列的,而所有知道这个秘辛的,要么被武毅军杀了,要么被方守年逼得自裁了。

是以方中一路上便是有惊无险的一路南逃,逃出去数百里。当然,他之所以能逃出去,也是有赖这一段时间东北路上,行商不断,有效的把他给淹没其中了。

当连子宁反应过来并且从方守年的口中诈出方中的行踪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时候,方中已经是逃过了柱邦大城,脱离了武毅军的直接控制范围。而连子宁猜测,方中如此艰难的南逃,定然是会在有锦衣卫的所在,投奔当地的锦衣卫,所以便是派人赶赴各地的锦衣卫据点,在那里守株待兔,却也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连子宁的这一番猜测,极为的有道理,可说是把人性给摸得很透,人从一个极危险的境地陡然间进入一个很安全的所在,整个人都是会立刻变得松懈下来,戒备之心也会降低,至于寻找安全和帮助,更是不言而喻。当时甚至是方守年听了连子宁这一番猜测,心中都是一片绝望,认为方中这一次定然是要被逮住了,却没想到,他们都猜错了一个人。

猜错了方中。

方中此人虽然不过是个书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心中更是没什么雄心大志,只想着这辈子伺候好了少爷,以后也混一个平安终老,但是其人的性子中,却是有着极为执拗,极为执著的一点。这等人,若是在生活中,市井之间,定然会因为又没本事,又有坚定立场不肯随波逐流而混得不怎么样,便是执行某些任务也要因为太过于不知变通而只会坏事,但是这一次,却是阴差阳错的就撞上了。

方守年要他直奔京师,他便是直奔京师,目的很明确,没有丝毫的偏移,没有片刻的犹豫,一路策马扬鞭,他压根儿就是没想过要投奔沿途的那些锦衣卫卫所的主意。他身上也带了不少的金银,是以他对马力是丝毫的不痛惜,只顾得扬鞭让马以最快的速度狂奔,马力耗尽,生生累死之后,便是在附近的城镇上再买一匹,反正东北乃是产马之良地,卖马的所在皆多。

他也是豁出去了,就像是那蒙古骑兵一般,便是吃饭喝水拉屎尿尿也都是呆在马上,只有累的急了,才是寻一个人家借宿一晚,若是没有人家,干脆就睡在荒郊野外了。

这会儿可已经是深秋了,白天还好,晚上已然是白露未晞,他一个小书童而已,身体素质本来就不怎么样,这般折腾,更是已经虚火上身,几乎已经要大病一场了,不过他性子里面的好处便是体现出来了,就是靠着那一股意志撑着,硬生生的昼夜十数日,来到这京城左近。

却没想到竟然是突降暴雨,不但奔驰的速度大大下降,而且被这冷雨给浇了四五个时辰,更是浑身哆嗦,冷的要命,他几乎已经要感觉到自己快不成了,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候,碰到了梁王殿下!

他是一个书童,本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只是很朴素的认为,梁王殿下既然是皇上的儿子,那么定然是心向着大明的,更是不可能是连子宁的人,而且他是皇子,得到了这个消息,还能第一时间交给皇帝,若是及时的话,那么说不得少爷还有救!

一想到这里,他赶紧迫不及待道:“梁王殿下,小的有要事禀报,事关重大,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可否换一个地方?”

梁王眉峰一聚:“何等大事?”

方中知道若是不说出一点儿来,定然是难以取信梁王,咬了咬牙,道:“谋逆大事!”

“谋逆大事?谁谋逆?”梁王闻言顿时是浑身一震,和婉容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掩不住的惊诧震骇!

两人都是心思细密之人,顿时想到,这方中是从东北而来,而那方守年却是锦衣卫监督松花江南的千户,却是为何自己不来,也是不派精锐缇骑而来,而是派自己这个书童过来?东北发生了什么变故?

再说了,那里乃是武毅军的驻地啊!涉及谋逆?谁谋逆?武毅伯连子宁?

而所不同的是,梁王朱载垣的眼中,却还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他摆摆手:“随我来吧!”

方中拱拱手,重又上了马,众女把方中夹在其间,隐隐然也有戒备的意思,方中也不以为意,他也知道,身为亲王,自然是应该如此戒备,若不然的话,反而是不正常。

众人便是回转。

方中一路上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披挂着铠甲的人,竟然都是女子,心中不由的啧啧称奇。

回到营地的时候,张百户已然是自回去睡觉了,那巡逻的军士见到梁王都是纷纷拱手为礼,梁王点点头,径直策马而入。众女将把方中簇拥在中间,却也是有惊无险的混了进去。

到了中央的大帐,众人下马进去,点上灯火,梁王来不及换下已经湿透的衣服,便是抓着方中的袖子问道:“你说的仔细些!”

方中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精致匣子,他身上都已经湿透了,那匣子外面却是包着好几层厚厚的布,贴着匣子还裹了几层油纸,匣子却已经是干净整洁如故。

方中哈了哈腰,高高举起匣子,恭声道:“梁王殿下,我家大人在东北明察暗访,侦的武毅伯连子宁有不臣之心,然则那武毅伯狼子野心,丧心病狂,得到消息之后,竟然纵兵包围锦衣卫千户所,大肆杀戮,千户所中大部分兄弟都是被杀,便是家主,此时怕是也已经遭遇不测!”

说到这里,他已经是泣不成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这时候梁王也是确定了自己之前心中的猜测,更是震惊无比。

武毅伯连子宁;掌控东北十几万大军的松花江将军连子宁;深受父皇恩宠,宠命优渥,可以说是国朝第一新贵的连子宁;文名蜚声朝野,被誉为大宋之后三百年天下第一词人的连子宁。头顶上被灌注了这无数光环的连子宁,竟然要造反?

谋逆?

跟大明朝大部分的文官武将一样,对于锦衣卫,朱载垣从来都是没有好感,也不怎么信锦衣卫说的话——国朝百多年来,锦衣卫为了扩大自己的权势和影响力,构陷的各种冤狱多了去了,说不定他们乃是构陷人家武毅伯呢!

但是这方中在最后一句话上不可能做假——武毅伯当真是兴兵把锦衣卫在那儿的千户所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这定然就是造反了,一点儿没错!

话说梁王听到这里,除了震惊之外,却没多少愤怒,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快意——锦衣卫监督的对象中也包括他,对于这个臭名昭著的特务组织吃了这么大的一个血亏,他却是乐见其成的。

方中哭了好一会儿,才是止住了哭声,道:“千户大人把连子宁谋反的所有证据都写在这匣子里面,还请梁王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即刻回京,禀明圣上,以造作防备!”

梁王面色肃然颔首道:“你放心,这些东西,我验过真假之后,自然是会亲自禀明父皇的!”

说罢,便是招呼一边的女将拿过几件儿干净衣服来给方中换上,自带着婉容去了后账。

方中换上梁王的华美衣衫,心中不由得暗自感激,心道这梁王当真是个大大的好人,而且还没架子,待人如此和善。

后账之中,灯影摇红。

那精致的小匣子摆在大红色精致波斯地毯中间的小几上,梁王已经换了一身儿干净衣服,也擦干了头发,趿拉着一双高古的木屐,头发高高束起,颇有些魏晋遗韵。他跪坐在小几之前,目光沉静的看着那匣子。

在他对面,婉容也是面色肃然,呼吸都有些急促。

终于,梁王长长的吁了口气,伸手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沓细绢,乃是极为上乘的苏绢,素雅精致,高洁非常。梁王抖开,见上面写满了清秀的蝇头小楷,他细细看去,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复杂,其中夹杂着叹息,不敢置信,恨意,甚至还有些佩服。

他看完之后,一声长叹,将匣子推给婉容:“你瞧瞧吧!”

婉容看完,几乎跟他的表情是一摸一样,沉默了好半响才道:“这连子宁,当真是了不得啊!”

“是啊!真了不得!”梁王晃了晃脑袋:“我记得,他是前年还是一个平民书生而已,正德五十年的时候被任命为武毅军总统吧,去年才去了东北,当了武毅伯松花江将军,到今年,发迹也不过是区区两年而已!才两年的时间啊!啧啧,两年时间,就一手锻造了一支规模超过十五万,战斗力堪比京营精锐,比上二十六卫只差一线的大军,号称天下第一强军武毅军!而且在此过程中,朝廷对他的帮助,不过是微乎其微,一切的人手、兵甲、战马、辎重、火器、粮草、训练,地盘儿,都是他一个人在操持!此人,当真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啊!真乃神人!”

“区区两年,便是声名鹊起,布衣而至王侯,我在京城酒楼里听评书的时候便常听人说,国朝发家之速,无过于武毅伯者!本来以为他不过是靠着一首好词,还有在扶桑的运气才能走到这一步,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却没想到,此人,不但如此之强,更是野心勃勃啊!”婉容淡淡道:“可惜啊,如此人才,却无法为朝廷所用啊!若不然的话,北疆鞑虏,南疆安南,又何足道哉?”

梁王却是诡谲一笑,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让人畏惧的笑容:“不能为朝廷所用,却不一定不能为我所用!”

婉容闻言顿时神色大变,急急道:“王上,您的意思是?”

“没错儿!”梁王一指那匣子:“我细细看了,方守年字里行间写的很详细,却是也能看出一些东西来——种种迹象表明,那连子宁或许是心中已经存了不轨,但是至少在目前,还是绝对没有谋反的念头和胆量的。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做出围剿锦衣卫千户所的反应了。这,就是可资利用之处!”

他叹了口气:“我在朝中的根基,还是太浅了啊,那些哥哥甚至是弟弟们,都有朝臣依附,为之声援造势,而我却是由于出身的原因,那些朝臣都瞧我不起,没一个依附我的。朝中没有说话的人,这样下去可绝对不成。而这连子宁,其岳父乃是兵部尚书戴章浦,其主婚人乃是当今首辅杨慎大人,其还和我的表舅寿宁侯张燕昌交好,此人在朝野之中的潜势力,可说是极为的庞大。而他谋反的证据却又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你说他会不会乖乖的被我驱策?他一旦投靠我,那就相当于是戴章浦投靠了我,张燕昌和杨慎,也会对我有所支持!”

婉容却是摇摇头,泼冷水道:“王上,请恕我直言,此人本事太大,能力太强,野心也是太大,怕不是王上能驱策的。剑太锋利,剑法不够,只怕伤了自己。而且此人既然有胆子造反,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份证据就屈服?”

朱载垣和她感情深厚,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却也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母亲说的话,多半是安慰我的,这你也知道。虽说永乐皇帝也是朝鲜女子之子,然则他乃是靖难之役才登上皇位。以我的出身,这辈子也甭想指望皇位了,连子宁这件事,乃是莫大的契机,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婉容不由得为之默然。

她自然也是清楚,身为朝鲜妃子的儿子,前面等待梁王的,绝对不是康庄大道。

朱载堉又宽慰道:“你也放心好了,连子宁在做好了谋反的准备之前,定然是不敢动我的,此人如此英杰,自当是谋而后动,绝对不会如此短视。我也不会以此来要挟逼迫他,我所要的,乃是互惠互利,他是明眼人,理当看的清楚。”

“再说了。”梁王握住婉容的手,洒然笑道:“就算此事不成,我向父皇告密。也是大功一件,以后的日子,总更多的好些。”

婉容心中激荡,她最是明白梁王的心境,因此也是知道他到底是有多苦,这一刻,她心中酸楚,甚至忍不住想要扑进梁王的怀中,纵情痛哭一番。她忍住了,只是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既然他决定了,那么,就让我为他扫清路上的一切障碍,为此,哪怕是搭上我的性命!

她豁然站起身来:“那方中不能留了,我去结果了他。”

梁王脸上也露出一丝阴狠来:“做的干净一些,人马的尸体都不要留下,趁夜色剁烂了扔进河中吧!”

婉容点点头,径直走出了后账。

梁王的母妃,乃是李妃,在宫中位在皇后、皇贵妃和贵妃之下,排名倒也是颇为的靠前,皇子的地位很大一部分取决于母妃,因此梁王这些兄弟中的地位,不算高,却也绝对不低,刚好是那等中不溜儿不起眼儿的位置。

李妃却不是大明人氏,而是出身朝鲜,乃是正德二十五年高丽王向正德帝敬献的女子。

大明朝素来有向朝鲜索要女子的传统,从明太祖朱元璋时期,朝鲜便是时不时的向皇帝敬献美女,明太祖的后宫中就有不少朝鲜妃嫔,成祖便是朝鲜人硕妃所生。永乐帝时期,下诏让朝鲜王奉献美女,朝鲜王更是下令国内民间三年内不准结婚,为朱棣遴选美女。

朝鲜国的前三代统治者——李成桂、神德王妃以及定宗李芳果,他们的封号都是权知朝鲜国事,直到建文二年,才正式册封其为朝鲜国王。

后来正德二十年的时候,圣上嫌朝鲜国敬奉的女子质量太差,便寻了个有头,说是朝鲜这个名字不好听,让改名。于是,朝鲜王国,又改成了高句丽王国。

到了正德二十五年的,皇帝又下诏让高句丽敬献女子,高句丽王吃了上一次的亏,再也不敢慢待,因此遴选的都是上上等的绝色佳丽,不但漂亮,而且出身都是极好,乃是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气质也是非常。

高句丽国功曹典书之女李氏,十八岁;仁宇府左司尹任添年之女任氏,十七岁;恭安府判官刘文命之女刘氏,十七岁;护军吕贵真之女吕氏,十六岁;中军副司正崔得霏之女崔氏,只有十四岁。她们连同一百二十名侍女、一百二十名厨师,一千二百匹极上等的骏马,一起被送往数千里之外异国都城。

入宫之后,李氏被册立为贤妃、任氏为顺妃、刘氏为昭仪、吕氏为婕妤、崔氏为美人。他们的父兄也都被授予了明朝的官职,其中李氏贤妃的父亲就被授予了光禄寺卿,不过其俸禄却是由高句丽王廷拨给的。

这些高句丽嫔妃之中,正德皇帝最为宠爱的便是李氏,尤其是她生下一个很是漂亮伶俐的儿子之后,这数十年来,在后宫中地位也渐趋稳固。

因为女儿在天朝上国公众受宠,李氏的父亲也沾了不少光,官运亨通,已经是高句丽国正二品兵曹判书,高句丽国仿照明制,设置吏户礼兵刑工六曹,不称六部而称为六曹,也是为了和大明朝区分开,以免僭越。

这兵曹判书,便是相当于大明的兵部尚书,掌管朝高句丽国所有大军。

而因着李氏贤妃的关系,便是朝鲜国王也不敢得罪他,省的被李妃在天朝大皇帝面前说几句坏话,吃不了兜着走。

李判书对女儿也是很牵挂的,时常着人从高句丽送来大量的金银财货,供李氏贤妃在宫中打通关节,日常花销,李妃能有如今之地位,和其父亲功劳也是不无牵扯。

而朱载垣身边这些舞女,便是在他十六岁出宫,正式成为梁王的时候,他外公李判书送来的礼物。

这些舞女冠以舞女之名,实际上却是高句丽一些权贵之家秘密训练出来的精锐刺客、死士!

高句丽和扶桑不过是一条海峡之隔,两国打交道了成百上千年,自然也是互通有无,互相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说扶桑大名学到了高句丽达官贵人的好男风,玩儿兔子,而扶桑大名训练忍者的功夫,也被高句丽给学过来了。

高句丽虽然是个小国,却也有上千万人口,三千里锦绣河山,若是放在欧洲的话,那也是一个堂堂大国了。其国内的政治斗争也是非常之剧烈,权贵们之间斗争,动辄是抄家灭族,是以忍者在朝鲜也是很有市场。一开始他们是雇佣扶桑过去的,后来便是干脆自己训练了。

这些舞女,便是李判书府中以忍者之法训练出来的精英,她们战斗力极强,精通各种毒杀、暗杀之术,而且都是武艺高强,同时为了色诱敌人,琴棋书画,乃至于床上的功夫,都是非常在行。

第五二九章 行贿

朱载垣十六岁的时候她们便来到大明,如今已然是过了五六年,在宫外很是孤独的朱载垣,跟他们之间几乎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互相之间的感情,已经是极为的深厚。

她们对朱载垣又爱又敬,除了把他视为男人之外,更是视为自己的主人,忠心不二。而对于以忍者之法来培养的她们来说,从小大大,杀人,已经是常事,哪个人手下没有几十条人命?

她们看似妩媚柔弱,但是这一面,只是在朱载垣面前才会展现出来,实则是心狠手辣,杀个把儿人,更是丝毫不在话下。

婉容出了后账,方中赶紧迎上来问道:“这位将军,不知道梁王殿下决断的如何了?”

婉容肃容道:“那些证据,我家王上都已然看过了,证据确凿,绝非伪造,我家王上极为愤慨,已经是准备星夜赶路前往京师,向圣上禀报,然则此事也绝非轻易,尚需一些准备,我家王上正在筹划。你且随我来,还需向你叮嘱一二,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

方中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不疑有他,点点头:“理当如此。”

婉容带着他走出营帐,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那些值班的军士因着雨大,着实是太苦,而且看这架势,也是没什么险情,他们这些上二十六卫的禁军将士,都是全国遴选的精锐,能被派来保护梁王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自然没的说,只怕跟连子宁的龙枪骑兵比起来也是丝毫不逊色,只是这吃苦耐劳的能力,却是差了太远了。

所以婉容很是轻易的便是带着方中出了营帐,来到了那条湍急的河边。

方中四处张望了一眼,心中有些纳罕,便回头问道:“将军,却是为何要……”

然后下一个瞬间,便是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剩下的那半句话被堵在了胸腔之中,想要张口大喊,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似乎飞了起来,而接着,他脑袋中便是充满了恐惧之情,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是看到了一个无头的尸体,正缓缓的向下倒去。

“这尸体怎么这么眼熟啊?”

这是方中这辈子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

原来婉容在他身后狠狠的那一剑,竟是直接将他的脖子砍断,脑袋斜斜的飞了出来。

脑袋斜斜的落了下来,溅起一地的泥水,一道闪电划过,婉容看到了方中那圆睁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解和愤怒。几乎是在同时,那一具无头的尸首也是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长剑的在空中翻了翻,很快,上面的血迹便是被雨水给冲刷的一干二净,婉容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满是森然之意。

她忽然动了,长剑在空中急速的斩切,血水碎肉飞溅,当她住手的时候,那一具头颅,几乎已经是被切成了碎片,脸上的肉快要被切下来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上去狰狞可怖。如此一来,在这个时代的技术下,想要分辨此人生前的身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接下来,她又是把方中的尸体衣服给扒光,浑身上下给剁巴得稀烂,然后才是弯下腰,把这些尸体的碎块儿给扔进河中。

做这件事的过程中,她的手很稳,脸上丝毫不变,显然根本是没有任何的心里负罪感。便是伸手捞住那些肮脏的尸块甚至是内脏的时候,脸上也没有露出女人常有的嫌恶感,冷静的吓人。

这条河乃是沽河的支流,而沽河则是汇入潮河,潮河在梁城所以南的北塘,也就是大沽口往北一点点入海,这会儿整个北直隶北部都被暴雨笼罩,河水普遍水位上涨,流速加快。等到天亮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随波逐流出去了多远,说不定都被冲进海里去了。

而且尸体已经是被剁成了数十块儿,根本不可能收集完全,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被收集完全了,也是不可能恢复其生前容貌。

大雨飘泼而下,此地乃是一处河岸的斜坡,少顷,那些地上的血水碎肉便是都被冲刷干净,再无痕迹。

从此世上,再无方中此人。

就此人间蒸发。

※※※

连子宁还不知道关于自己的一桩大危机已经是悄然的拐过了转交,成为了另外一个前路更加扑朔迷离的转机。

这会儿他正忙着呢。

新兵卫已经各自组建完毕,纷纷上路了,每一个卫指挥使走之前,连子宁都要宴请这个卫的高级军官,推心置腹一番,并且面授机宜,同时也算是联络感情了。

这等手段,并非多余,对于连子宁这等上位者来说,不过是区区一顿饭而已,而对于那些即将率领大军北去松江,深入那片富饶的蛮荒之地开垦土地,建立城池,安顿百姓,甚至就此扎根的将军们来说,能在走之前和他吃一顿饭,却是莫大的恩宠和欣慰。

这也是收拢人心的重要手段。

军政两方面的大事,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但是却是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军队这边儿,武毅军规模扩大,各军各司其职,新兵卫前往江北屯田驻扎,而那些主力战斗部队,则是在回来之后,对于折损的兵员,得到了极大的补充,战斗力重新恢复,更是日夜在大校场上操练,增加士卒之间的默契程度和对武器的熟练掌控。

而在政治方面,武毅军政务总办衙门已经是遴选出了数十名出色的文职官员,每一个新兵卫中的千户所,配置这样一个文官儿,这些人,便是担当即将成立的那些新的驻屯点的县令一职。

数十万贱民,七万大军,九百里土地,四十个县治。

这就是武毅军靠着自己的实力打下来的新的版图。

而对于武毅军来说,文官的数量实在是太过于稀缺了,东北这个地界儿,本来就是文风不盛——也不可能多么兴盛,之前这里的千里沃野还都是女真人和各色少数民族的天堂,他们能认得俩字儿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多么通文化,知礼节?汉人刚刚大规模移居此地数十年而已,虽然地方大,但是人少,人口基数小,自然不可能是人文圣地,文化渊薮,这些年间,进士一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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