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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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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您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现如今可好了,咱们打了大胜仗。看见万岁爷这高兴的劲儿,奴婢忍不住就想哭。”
“哎呀,你呀!”正德笑笑,指着马永成道:“这么大喜的日子,可不得哭了啊!”
马永成抹干了眼泪,笑道:“奴婢知道了。”
江彬在一边看着,心里暗叹一口气,心道便是怎么做,也是不如他们更能揣摩出皇上的意思来。马永成这一哭,让皇上不知道心里多觉得贴心呢!幸亏幸亏,自己和他还不算是敌人。
正德道:“老马,这事儿,你怎么看?”
马永成道:“奴婢也不知道这许多国家大事,不过经常在司礼监看朝中大官儿的条陈,也揣摩出一些道理来。奴婢觉得江大人说的有道理,咱们现在占尽优势,更是应该慢慢来,慢慢磨才是,不着急。”
正德点点头:“好,老马,拟旨,告诉徐鹏举,让他不得冒进,一步步来。”
马永成赶紧应了。
脑温江的两岸,有着全天下最为丰茂肥美的草场。
宽阔的脑温江也就是后世所称的嫩江在大地上流过,无数的直流滋润了周围的土地,使得这里土地极为的肥沃,到了夏天,牧草疯长,甚至人骑着马,都能被长草给淹没。只有当风吹草低的时候,才能看到踪迹。
这片地区,在数百年后,会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科尔沁大草原,科尔沁草原上的那一粒明珠,改变了一个王朝的命运。
这里早在始皇帝一统中原,建立第一大大一统王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极为璀璨的文明。有古国,名曰夫余国,在玄菟北千里。南与高句丽,东与挹娄,西与鲜卑接,北有弱水。地方二千里,有民户八万。夫余国从秦时立国到南北朝时被高句丽灭国为止,历时约七百年。汉魏时期,夫余臻于鼎盛,高句丽、百济等都是从其中派生出来的。夫余国与中原王朝关系密切:汉时归玄菟郡统辖;魏时臣服于辽东公孙氏政权;晋时又常去中原朝贡。
不过现在,这里是福余卫的辖地。
福余卫是朵颜三卫之一,当然,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兀良哈三卫。三卫中以朵颜卫为最强,原为元代朵颜山兀良哈千户所蒙古兀良哈部人住地,明人不明诸部情势,将三卫各部都泛称为兀良哈。
洪武帝于大宁设北平行都司,封十七子朱权为宁王镇守。蓝玉帅大军战于捕鱼儿海,平纳哈出后,当地蒙古诸部皆降。
洪武二十九年,将这些蒙古部落分封为三卫:自大宁前抵喜峰,近宣府,为朵颜卫;自锦、义历广宁,渡辽河至白云山,为泰宁卫;自黄泥洼逾沈阳、铁岭至开原,为福余卫。后来永乐帝起兵靖难,合并宁王军众,挟宁王南下,之后宁王的驻地便是从大宁改迁至南昌,一直到正德年间宁王朱宸濠起兵造反为止。
朵颜三卫的蒙古铁骑,在永乐帝靖难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永乐帝自然是不吝赏赐。以三卫蒙古首领脱儿火察为都督佥事,哈儿兀歹为都指挥同知,掌朵颜卫事;安出及土不申俱为都指挥佥事,掌福余卫事;忽刺班胡为都指挥佥事,掌泰宁卫事,三卫三百五十七个头领,各授指挥、千户、百户等官。
永乐帝与三卫约定,脱离宁王而自为藩部,每年发给耕牛、农具、种子等从事农耕,在广宁等地互市。永乐帝弃大宁,旨在使三卫为北边屏障,解除南下夺位的后顾之忧,却没想到造成了极大的祸端,大明对三卫的控制不断减弱,三卫由此成为半独立的藩部,处于明朝与鞑靼之间,有明一代时叛时服。
而在正德二十九年,朵颜三卫终于是宣告独立,彻底脱离大明的控制。
之后便是大明朝三十万大军北伐,结果却在大宁城下惨败,从此之后,朵颜三卫再也无法可制。
在脑温江西岸,这片水草丰美的大草原上,铺开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宛如云絮掉落人间,放眼望去,似乎是无穷无尽,不知有多少个。
而其中最大的那一个,就是福余卫大汗哈不出的帅帐。
此时,一场对话正在帅帐中进行。
“尊敬的哈不出大汗,十日之后是您五十岁大寿之日,刚毅大将军派在下来,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并奉献上厚礼若干。”
大帐之中,布置的很是奢华,方圆足有百步的大帐,比外面的地面高出来足足有一米多,这是游牧民族的高层人物住处特有的建筑方式——往地面上钉进去数百根一米长短,碗口粗细的木桩,然后在上面铺设一层厚厚的木板,再往上面,则是铺设大帐。
大帐之中,铺陈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在帐篷的四壁上,挂满了大斧长枪巨锤之类的兵器,还有许多熊、老虎的头骨和皮毛悬挂在那里,显示出此间主人性子中定然是勇武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上首的位置坐了一个身材矮壮,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他面色略黑,脸上透着一股因为久居高位而不怒自威的威严。他高坐在一张大椅上,这大椅上铺着一张完整的虎皮,虎头便是在座位前面,被他踩在脚下,跟一个锦墩也似。
在他周围,数十个身穿黑色重型铠甲的卫士环绕着,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大斧巨锤之类的重型兵器。
而在他身边,只有一个穿着儒衫的白袍文士静静的站着,他双手负在背后,手中一把折扇滴溜溜的转着,满脸的气定神闲。
在距离这中年人也就是福余卫的最高统治者哈不出大汗约有十步远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正端立着,刚才的话,便是出自他的口中。
这个年轻人长的颇为的英俊,但是眉毛却是细了一点儿,嘴唇也薄了一点儿,皮肤更是不同于一般女真人的黑红,而是十分的白皙,一双眸子黑晶晶的,眼珠一转,整个人便透出一丝刻薄狠毒出来。他穿着半敞着怀的短襟,跟草原上千千万万的牧民一般无二。
“哈哈!刚毅这个老家伙好雅致啊!大明朝廷的北征大军都兵临城下了,还有心思把你这个雪原毒蛇给派过来给我祝寿!你叶赫那拉·济尔哈朗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能让你亲自走一趟的事儿,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哈不出哈哈一笑,说道。
“大汗果真英明,在下次来,确实是有些要事在身。”身为关外赫赫有名的海西三杰之一,被称之为叶赫那拉氏济尔哈朗微微一笑,他看了看哈不出身边的那些卫士一眼。
哈不出皱了皱眉头:“有什么话就说,我手下的勇士,都是对我最忠诚的,绝对不会泄露秘密。”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那些卫士脸上都是露出了感动的神色。
“这老货,倒是会收买人心。”济尔哈朗暗骂一声,脸上却是依旧挂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直言了。”
哈不出显然是对他很是有些反感,皱了皱眉道:“有话就说,咱们关外好儿郎,怎么学的汉人那般繁文缛节!”
济尔哈朗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却是笑的更浓厚了:“尊敬的哈不出大汗,刚毅大将军差在下来,是为了请大汗出兵的。”
“出兵?”哈不出皱了皱眉头,道:“本大汗为何要出兵?大明朝可没招我,没惹我。这是你们女真跟大明的事儿,本汗可不想横插一脚。”
济尔哈朗心中暗道,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索要好处?
他笑了笑,道:“大汗如此说,在下却是不敢苟同,大明朝养精蓄锐三十年,现在已经是兵强马壮,之前别说是咱们女真了,便是你们朵颜三卫,不也是屡屡寇边么?却为何没见大明朝有什么动静儿,而偏偏这一次就有了这么大的反应?大汗您难道就没什么想法?”
哈不出脸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道:“你接着说下去。”
济尔哈朗挥挥手,断然道:“这只有一个解释,便是说明这一次,乃是大明的一次试探!试探我女真兵力强弱,试探周边诸国的反应!在下敢断言,这一次若是大明朝对我女真战而胜之,而同时朵颜三卫又是坐视不理,下一步,大明朝定然便是信心大涨,说不得,下一个动手的目标就是你们朵颜三卫了!”
“这个?”哈不出沉吟不语,见他似乎有所意动,济尔哈朗便是趁热打铁道:“大汗,来之前,刚毅大将军交代给在下,若是您能出兵的话,必有重礼送上!”
“什么重礼?”
济尔哈朗微微一笑:“一万名汉人奴隶,五千匹战马,五千头耕牛!”
济尔哈朗已经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哈不出沉吟不语。
“梁先生,你怎么看!”好一会儿之后,哈不出才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那个云淡风轻,没有说话的中年文士问道。
那中年文士名叫梁砚秋,他本来是大明朝宣府镇的一个举人,在有一次朵颜三卫南侵寇边的时候,全家都被掳掠到了这里,因着有文化,便被挑选出来给福余卫的上层贵族子弟教授汉文汉学——这一点在大明朝的周边国家很是常见,虽然说他们对大明都是侵略和敌视,但是对于中原文化,却是极为的仰慕,在这些国家的上层子人中,如果不会说汉话,不会汉字书法,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
梁砚秋是正儿八经的举人出身,文学修养便是在大明朝也是一流的,自然很容易就是得到了这些蒙古贵族的认可,很快,就被拔升为哈不出大汗几个子女的家庭教师。和哈不出接触的机会也多了,哈不出发现,梁砚秋对于周围的形势有着非常情绪的判断,并且智计百出,非常具有政治才华,便让他做了自己的谋士。
十余年间,梁砚秋帮助哈不出做出了无数的决策,修内政,演外交,发展农业,增加人口,加强兵备,锻造铠甲兵器,几乎福余卫的所有的政策都是经过他的手出台的。福余卫也因此而随之壮大,不但兵员增加,牧民的生活也更加富足,向东面的疆土,也扩展了五十多里!
他现在在福余卫,已经是哈不出大汗之下的第一人,实际上扮演的是类似于宰相的角色。
梁砚秋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答案,听哈不出一问,从容答道:“回大汗的话,在下以为,咱们应该出兵!”
“原因有三!”他伸出三个指头道:“第一,济尔哈朗说的确实是有道理,这一次明朝的举动,乃是试探,若是女真大败,以明朝皇帝的性格,定然是得寸进尺,说不得真的会选择我朵颜三卫作为下一个的对手,以明朝的国力,我们福余卫定然不是对手。所谓唇亡齿寒,诚不我欺,所以这一次出兵帮助建州女真,实乃自救。只要是能够把明廷击败,将他们狠狠的杀伤一番,以在下对于明朝那些官儿们的了解,他们自己内部肯就已经吵翻天了,至少数年之内,无力再次远征。”
“第二,在于济尔哈朗说的那些好处。这一次女真入寇大明,攻城掠地,掠夺了十数万的汉民,众所周知,在关外,汉民乃是我关外诸国都缺少的重要资源,他们能种地,能建造房屋,能打造兵器铠甲,能冶铁锻造,这些,都是咱们所缺少的。女真之所以如此势大,不就是因为他们拥有铁浮屠么?而这么一个只开化了几十年的族群,连自己冶铁都困难,却是为何能打造出全副重甲包裹的铁浮屠?就是因为这些年来不断掠夺汉人工匠才有如此!”
“去年咱们福余卫和女真诸部都是遭遇了白灾,牛羊没有草吃,一批批的死亡,牛羊肉又是无法保存,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烂掉,所幸咱们底子还算厚实些,不过就算如此,也是饿死了上万牧民。这给在下提了个醒,若是在关内农耕的话,便是再大的雪,也不会有如此的危害。咱们福余卫所在之地,河流纵横,水土肥沃,最是适合耕种不过,是以这些日子,在下正在盘算着如何开垦出一些良田来。如此的话,那些汉人奴隶和耕牛,就非要不开。”
第三三六章 喋血喜申卫1
哈不出听的很仔细,不断的点头。
“第三,便是开疆拓土。我福余卫自从十年前一战从奴儿干总督区夺取了同河以西的五十里地面之后,疆土便也再无寸进,这一次,却是一个大好的开疆拓土的机会!只要是大汗您做到这一点,在朵颜三卫的威望定然有时会蒸蒸日上。”
他的话打动了哈不出,这位福余卫的大汗豁然站起身来,沉声道:“就依梁先生所言!脱花不鲁,传下命令去,明天早上第一缕晨曦升起之前,第一万户和第二万户要集结完毕!”
“是,大汗!”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站出来应道,他的眼中闪烁的,满是兴奋嗜血的光芒。
※※※
正德五十一年七月十八,连子宁终于率领武毅军离开柱邦大城,全员北上。
而在这时候,喜申卫外面的大明北征军已经开始了动作。
晨曦微露,天际还是一片鱼肚白的时候,喜申卫城南五里之外的大明北征军大营已经响起了苍凉沉郁的号角声。
二十万大军是什么概念?在这个年代,几乎相当于是两个县人口的规模,人一上万,扯地连天,就更别说是二十万大军了。北征军在喜申卫城外扎下的营盘绵延足有十数里,看上去似乎比对面的喜申卫城池更大一些,连绵的帐篷似乎一直到天边,刁斗森严,栅栏林立,外面还挖了一条五尺深,一丈宽的壕沟。
随着呜呜的号角声,整个北征军大营都活了过来。
士卒们开始有条不紊的穿上衣服铠甲,吃饭,然后在各自官长的带领下,出了大营,集结成一个个的方阵,二十万大军,兵山将海一般。
徐鹏举并未着甲,而是穿了一身国公爷的常服,他长相颇为的英俊,看上去很是有些少年权贵,风流倜傥的味道。他被一众大将簇拥着登上了一辆上面建有一丈五尺高的台子,足足有数丈方圆,十几匹骏马拉乘的战车,驭手策动着战车,缓缓来到阵前。
这战车极为的奢华,是用上好的小叶檀木制作的,离得近了一些,便是能闻到那独特的幽香。上面用黄金白银雕刻制作了各种图案,便是那栏杆,也是用白银铸造然后镂空而成的。拉车的骏马,也是毛色纯白一致,高大挺俊,那战马的辔头,缰绳,都是金丝银丝绞成的。
这辆战车,却是魏国公爷出征之前专门找人打造而成的,据说足足花了五万两白银!
周围的士兵眼光每每落到这辆遮奢无比的战车上,眼中都是闪过一抹冷漠和轻蔑。
徐鹏举招招手,身后亲兵递过来一个千里镜,透过千里镜,喜申卫城上的一切都映入他的眼帘。
喜申卫城池并不是很高大,大约方圆只在四五里左右,四四方方的一座城池,但是却是非常的高大险峻。
喜申卫位于整个奴儿干总督区的东北角,也就是整个大明的东北角,喜申卫北面不过数百米之外就是松花江,而东边数百米之外,则是阿速江也就是后世的乌苏里江,它刚好位于两江之间的一块狭小的夹角上。这里也是整个大明的最北端,距离三姓女真最近的地方,是整个大明抵御女真入寇的桥头堡,所以城墙自然是修建的非常坚固——这里的城墙都是用附近山中的大青石修建而成的,足足有十五米高下,基座厚达十八米,上面厚度也在十二米左右,可容五马并行。
城墙之上,女墙碟口等等一应俱全。而在城墙的南边和西边,也是修建了一条弧形的壕沟,将松花江和阿速江连接起来,形成了一道护城河。
整个喜申卫城池,四面临水,高大险峻,攻守一体,可谓是易守难攻。
喜申卫中只有驻军,没有百姓,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军事要塞,当初奴儿干总督为了修建这座要塞一般的城市,也是花费了不少心力,却是没想到,今日大明军队反而要面对自己人建立起来的坚城。
徐鹏举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虽然军事才能并不是多么的出色,但是却也看的分明,这样一座城池,想要打下来的话,花费的代价肯定是极为的惨重。
但是问题是,如果不打下喜申卫的话,就此北渡松花江,则喜申卫就会像是一根毒刺一般,扎在北征军的背部。而且更严重的后果就是,一旦北征军过了松花江,喜申卫中的女真军队就可以从大明军队后面出击。
所以,喜申卫必须要打下来不可。
唯一让徐鹏举颇为欣慰的,就是城头上的女真军队的旗帜看上去有气无力的,兵丁也不算是很多,想来是城中的守军人数也不多,士气就更是甭提了。
徐鹏举军事才华颇为的平庸,脑子里把自己看过的兵书过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个现成的案例可以照搬过来的,心里便是有些恼羞成怒,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更不会问别人有何妙计,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无能?
无独有偶,就在徐鹏举举着千里镜往喜申卫城头观测的时候,在喜申卫的城墙碟口后面,一个穿着厚重铁甲,披着红色大氅的年轻人,也正举着千里镜,观察着对面明军的情况。
他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上唇和下颌都留着短须,看上去颇为的沉稳练达。
这个年轻人,便是叶赫那拉部最出色的年轻人之一,和额勒和泽,济尔哈朗并成为海西三杰的阿敏。他是征南大将军叶赫那拉刚毅的外甥,出身可以说是煊赫,从小便是军事才华展露,年仅十五岁的时候,便是被叶赫那拉刚毅封为副万户。这一次的女真征南之战,便是由他和额勒和泽,济尔哈朗三人全权负责。
三人之中,济尔哈朗智计百出,阴险毒辣,额勒和泽勇猛善战,每战必身先士卒,所向披靡,而阿敏则是沉稳厚重,临危不乱,能拿的了主意。
三个人的结合,堪称完美,率领叶赫那拉部的大军一路长驱直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大明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是向南拓地数百里!他们三个人的威名,几乎是的一夜之间就响彻了关外四国。
而自从明军北征军大举反击以来,阿敏的表现却是只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拙劣。丢城失地,丢盔卸甲,一路逃窜,终于是逃到了喜申卫。
再也无处可逃了。身后就是松花江,就是女真的地盘儿,阿敏必须率领自己的手下背水一战!
透过千里镜,对面明军的阵列让他看得清清楚楚。看到那森然的阵型,无数的大军,他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但是当他的视线扫到了阵前那辆大型战车,和上面看不真切的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人之后,皱眉却是舒展开来,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
他放下千里镜,轻声自言自语道:“这一次我建州女真胜负与否,可都是落在你身上了!此战若赢,则我建州女真之前,再无阻拦,从此之后,尽可以南向拓地,大力发展,若是输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黯然,却是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身后脚步声响起,一个副万户女真将领上了城头,抱拳道:“阿敏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城内的所有房屋都已经被拆毁,巨石、大木、滚油、金汁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末将请问大人还有何吩咐?”
他虽然说话很恭敬,但是看向阿敏的眼神中,却满满的都是蔑视和不愤。
阿敏却是视若未见,道:“让第一队的士卒们上来吧,准备迎敌,告诉第二队第三队的士卒,好好歇息着。把羽箭和准备替换的大弓都摆在碟口后面随时准备替换。”
“是!”那副万户生硬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刚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极为高壮的一个大汉从城楼中走了出来,他足有两米来高,而且横宽几乎和身高等同,看上去就像是一号儿硕大的木桩子一般,看上去极为的硕壮有力。
他盯了那离去的副万户一眼,不忿道:“阿敏,怎地就不告诉他们?让这帮崽子们这么瞧不起咱们!”
阿敏叹了口气,沉声道:“额勒和泽,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一战关系是何等的巨大,赢了就是海阔天空,咱们就能去往那富庶的汉人的地盘儿。若是输了,咱们建州女真元气大伤之下,别说是明朝了,只怕立刻就会被那两姓给吞并!秘密万万不可泄露,免得出现差池。”
额勒和泽低下头,闷声道:“我也知道这事儿事关重大,但是就是心里不忿的很。”
阿敏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很快就不用憋着了。额勒和泽,你去带着你的大斧兵上来,好吃好喝一阵儿,便埋伏在这城楼之中,一旦城墙上哪个地方出现情况,力有不逮,你就立刻带人补上!”
“是!”额勒和泽一听有仗能打,立刻一挺胸膛,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去了。
徐鹏举放下千里镜,道:“贾鹤年?”
“末将在!”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将领出列应道,他身形还有些一瘸一拐的,前几日他被徐鹏举下令杖责十军棍,行刑的都是徐鹏举带来的亲兵,魏国公府的家生子,骄横惯了的人物,哪里会把他这个一个区区的三品指挥使放在那里?因此那十军棍打的极狠,现下还没有好利索。
徐鹏举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面无表情道:“你部金吾前卫,负责用麻袋装填泥土,填平护城河!本帅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无法填平护城河,军法从事!”
“大帅,这?”贾鹤年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其它的那些将领也都是露出不满鄙夷的神色,护城河就在城池前面不远处,完全被覆盖在了城墙上羽箭和弩弓的射程之内,所以填平护城河,根本就是一个极为残酷的任务,承担这样人物的部队,损失肯定是极为的惨重。
而按照约定俗成的惯例,这种对战斗力要求并不高,只需要人数的人物,根据一些心照不宣的惯例,理当是部队序列中战斗力最差的军队去承担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金吾前卫这支京军中数得着的精锐,在现下北征军所有序列中战斗力能拍得上前三的部队去执行!
比如说那些内地卫所。
大伙儿心里头都是雪亮雪亮的,这分明就是徐鹏举在报复那一日贾鹤年对他的顶撞!
身为一军大帅,气量确实如此的狭窄,不但气量狭窄,而且在战场上进行打击报复,根本就是罔顾大局!此等行事,已经是可以用卑劣二字来形容了。
一个将领看不下去了,出列道:“大帅,之前数战,金吾前卫都是身先士卒,损失颇为惨重,此战,不如换一支部队吧?”
徐鹏举瞥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却见是府军前卫指挥使万世成,他心中不由的涌起一股怒气,他知道这两人同为京卫都指挥使,向来是交情极好,但是你却没想到,万世成竟然可以为了贾鹤年而顶撞自己。
当众顶撞自己!
他扫了一眼众位将领,把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狠狠道,你们都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他冷笑一声:“好啊,既然万指挥使觉得一个金吾前卫势单力薄,那么就带着你的府军前卫一起上吧!”
“大帅!”万世成刚想说什么就被徐鹏举打断了,徐鹏举淡淡一笑:“万指挥使,就半个时辰的时间,从现在开始算。”
见万世成两人还不懂,他一挑眉毛,寒声道:“怎么,万大人是要阵前抗令么?”
万世成两人心里一颤,知道若是再说下去的话,以这位大帅这等性格,只怕真就要杀人了,两人只得跪下接令。
徐鹏举冷笑着扫了众将一眼,见众人都不敢再说,心里更是得意。
不一会儿,府军前卫和金吾前卫的队列中便是出来了大批大批的士兵,人数极多,像是蚂蚁一般,手里拎着麻袋向着喜申卫的方向奔去。
喜申卫南约二百米就是护城河,护城河南约三里之外,就是明军的大阵。
府军前卫和金吾前卫不愧是精锐,组织的很有章法,他们跑到了距离护城河不到两里地的地方——此处距离城墙一千二百米,刚好是这个时代巨弩射程的一个极限值。
他们原地挖土装填麻袋,然后以散乱的阵型把麻袋负在背上,整个人都弯着腰,像是虾子一般向前前进,这样的姿势,使得整个麻袋就像是一面盾牌一样护住了他们的背部,有效的减少了他们被射中的可能——真正的战争中,被羽箭直接射中脑袋的倒霉鬼其实很少,大部分都是被射中了前胸后背的位置而毙命。
数千名府军前卫和金吾前卫的明军将士扛着麻袋向着护城河冲了过来。
站在喜申卫城头,远远的看着那如蚂蚁一般冲过来的明军士卒,女真的众位将领都是有些发懵,额勒和泽愕然道:“这些士卒都穿着棉甲和板甲,定然都是明军的精锐,却为何来干这等填土的勾当?”
阿敏微微一笑:“这就是那位爷的功劳了。”
还没等众将反应过来那位爷是怎么回事儿,阿敏便是脸色一肃,沉声道:“传令,所有床子弩,立刻发射!”
“是,阿敏大人!”
此时,明军已经冲到了千米以内,对于床子弩来说,这已经是有效的打击射程!
喜申卫等卫城,都是大明朝布置在松花江南岸抗击女真第一线的,里面储存了大量的衣服、战甲、粮食、羽箭、弓弩等东西,攻破了这些城池之后,本来甲胄匮乏的女真士卒现在几乎是人人披甲,可以说都是拜大明所赐。
城墙上摆了上百架床子弩,都是从喜申卫城中搜出来的,类似于大木床,三米多宽,四米多长,都是用粗壮的大木钉成的。中间是一根粗壮的主轴,两侧两个大腿粗细的副轴,从前往后,上面固定了七张一人多长的大弓,弓弦都被紧紧的崩起来,下面连接的有复杂的机括,两侧有绞盘绳索之类的东西。
在弓上,放着的巨大弩箭,足有一米半长,手臂粗细,全身黑黝黝的,显然是包铁了,箭头是圆形的铁球,没有刃。
阿敏一声令下,士兵们搅动轮轴,百多张床子弩都紧紧地蹦上了弦。
下一刻,嗡嗡嗡的巨大声响响彻整个战场,无数根粗长的弩箭飞上天空,形成了一片黑云,由于箭头是铁球,因着箭头的重量,这些弩箭在空中呈现出一个抛物线的形状,重重的落了下去。
落在了明军士卒之中。
明军士卒根本是避无可避,只得是佝偻着身子拼命的往前跑着,唯一的指望就是不要被击中。
一个明军士卒被大箭击中了脑袋,当场脑袋便是被砸成了一片稀烂,红的白的混在一起飞溅出好几米远,他的身子仆倒在地,手指头似乎还抽搐了两下。
第三三七章 喋血喜申卫2
(嗯,一时兴起,去了正德五十年的百度贴吧转了转,呵呵,还挺有意思的。
看到有人在谈论关于常遇春在军中养母牛泄欲的问题,说俺是扯淡,故意抹黑常遇春,这位兄弟,俺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件事儿是正儿八经史书有载的真事儿,绝非俺胡乱杜撰。不信可以去查。
事实上,俺写这本书,真是花了很大的心力的,里面涉及的一些历史事件,真实的历史问题,俺都是认真查了资料的,很长时间的资料。
像是最近章节涉及到奴儿干都司的地名问题,都是正儿八经明朝地图上的原名,这些生僻字很难打的说——比如说兀者揆野木所——俺容易么俺?)
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另外一个士卒被击中了背部,背上的麻袋有效的抵挡了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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