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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五代之武当掌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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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柳道：“你可曾听说江湖三煞？”萧汉微一思索，摇头道：“没听过。”忽然想起上次遇到少林寺行正大师，好像听他与叶天寒说起什么三煞。段西柳摇头道：“你自然没听过，三煞是数十年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三位武林前辈，只是因为行事风格不同，得了不同的江湖称号。”
萧汉突然想起池州城外竹林中的灰袍老者，问道：“三位既然称煞，自然是邪派中人了？”段西柳面色突显尴尬，咳嗽道：“也不尽然，这三人只是行事与常人不同，倒并不都是邪派。”萧汉看他吞吞吐吐，不耐烦道：“难道里面还有好人不成？”忽然悟道：“你说文前辈是三煞之一打伤的？”
段西柳正色道：“江湖上传言三煞之一的青煞重出江湖，少林寺全神戒备，并派人前来通知九华派小心应对。法王寺的法和、法延大师，天台寺法青、法光大师已经全部赶往少林求援。”
萧汉知道九华派诸派武功稀松平常，如果遇到高手，只有束手挨宰的命。自己虽说没和法王寺起过冲突，上次见到那些秃驴和尼姑，大都是五六十岁年纪，武功大体应该和叶天寒一个档次，不过看他们对叶天寒恭恭敬敬的样子，应该比她要低上一分。如果遇到更高层次的老魔头，自然要躲着走。只是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不呆在寺里等少林寺的人来，反而跑到少林求援。
萧汉把问题抛出来，段西柳怔了一下，忽然一拍手，腾地站起来道：“对了，原来如此，师妹必是到嵩山去了。”
萧汉见他一惊一乍地，不高兴地问：“怎么回事？”段西柳咧嘴一笑，重新坐下道：“这几天师妹失踪，搞得我晕头转向，差点忘了大事。”看萧汉不满地看他，段西柳嘿嘿一乐道：“师妹必是到江北去了，只是不知道谁陪着她。”萧汉目中满是疑惑，不知道段西柳到底想说什么。
段西柳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文丑丑，微一点头道：“江湖之上，每隔三年，便会在嵩山少林寺召开一次大会，品评武林各门各派实力，并加以排名。”萧汉惊道：“还有此事？官府一向不是禁止江湖比武打斗的么？”
侠以武犯禁，历朝历代，官府都对江湖严加限制，绝对不许他们私自聚集，威胁自己的统治与安全。只是五代纷争不断，人民贱如草芥，江湖人物为了自保，纷纷招兵买马，扩张实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时间长了，各门各派矛盾凸显，打斗越来越激烈。中原诸国忙于争战天下，自然无人过问，打到后来，小门小派纷纷灭亡，大门派也是不堪其扰。少林寺眼看持续下去，局面越来越糟，武林便要经受一场浩劫。便由少林牵头，联合峨眉、天山两派群邀天下诸门诸派赴嵩山派开武林大会，半是劝服半是胁迫，威逼天下诸门派比武较量，以武力大小评定各派名次。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强者为尊，各门派虽不情愿，却慑于三派威名不敢造次。各派纷纷派出高手参加争斗，从此成为定例。
这些事萧汉当然不知道，听段西柳说完，萧汉张着嘴半天不说话。呀呀个呸的，少林寺原来如此霸道，怪不得能传承千年不倒，原来人家就是武林中的巨无霸。想到自己见到的行正大师，看着跟个弥勒佛似的，一出手便把四小魔头拿回了少林寺，武功一道，已至顶峰。再看叶天寒对他恭恭敬敬，便知那老和尚不可小视。
段西柳说完，看文丑丑一眼，接着道：“九华山诸派大比，也是学了少林寺武林大会之法。”萧汉点头道：“武林大会何时举行？”段西柳道：“每年的二月初二。”
他刚想接着问，却听得身后一个微弱地声音道：“水。”
………………………………
第六十章 青煞
萧汉有好多问题要接着和段西柳探讨，忽听得身后一人轻声叫道：“水。”二人登时站了起来。萧汉本就坐在床边，转头便看到文丑丑醒了过来，正睁着两只牛眼看着他们。
他挣扎了一下，感觉浑身酸疼，不能动弹，吐出一口浊气，慢慢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是你们救了我吗？”段西柳看着萧汉，萧汉点头道：“是。”他现在就想知道文丑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记得上次在池州城外文丑丑出手对付楚天舒为得好像也是什么被盗的东西，没想到几月过去，他居然还逗留在江南，而且受了如此重的伤。
文丑丑胸脯急剧地起伏，萧汉急忙端了一碗温水送到他嘴边。文丑丑张开大口，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双眼瞪着萧汉，忽然道：“你是武当派掌门？”萧汉放下碗，正色道：“武当派掌门萧汉。”
文丑丑喘了几口气，重新闭上眼睛道：“你为什么救我？”萧汉看段西柳一眼，却见他把头转了过去。想了一下，萧汉道：“你摔在我武当派院子里，我总得问个清楚明白。”
文丑丑面色通红，脸上沁出点点细密的汗珠，双眼凶光却淡了，仍是盯着萧汉道：“青煞。”此言一出，段西柳立时跳了起来，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紧握腰间剑柄，双手都有些微微发抖。萧汉没想到“青煞”两个字居然会把他吓成这样，心里不由得也有些紧张。
文丑丑目中满是恐惧，闭着眼睛道：“只用了两招，我便差点丧命。”段西柳面色刷白，沉声道：“他真出来了？”文丑丑轻轻点头，跟着又摇头道：“我没看到。”萧汉奇道：“你既然没看到，怎么会招惹到他的？”
文丑丑脸上的肌肉一阵跳动，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犹豫一会儿道：“昨日在QY县文和酒楼’，文某喝得烂醉如泥，不慎把酒杯碰到地上，里面的酒溅到旁边一个黑衣老头身上，也算文某无礼，骂了两句，没想到那老头嘿嘿一乐，便一路跟着文某。我本想把他赶走，那老头却不声不响，远远躲在后面，官道上人来人往，文某不便动手。那老头跟了我一天，眼看天要黑了，文某不知不觉走到贵派山口，便想把这老头解决了。”
他说解决，自然是要把跟踪他的老头杀了。萧汉知道这些武林黑道人物从没怕过任何人，这个乱世，杀死个把人跟杀死个蚂蚁差不多。文丑丑并不是正道中人，杀人越货的事自然没少干过。
萧汉和段西柳一起看着他，只见他面色绯红，牛眼扑闪几下接着道：“天色渐晚，官道无人，我便想把那老头一招打发，没想到待我转过身来，却没了他的踪影，正在疑惑之际，便看到一道黑影扑面而至，文某一个不妨，差点中招，还好应变得快，侥幸躲过一招。”看他面色激动，显然当时危险异常，想到以他的武功，居然被逼得走投无路，说出“侥幸”二字，此人的武功必然登峰造极。
段西柳面色煞白，插口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青煞？”文丑丑大口喘了几下，抬手捂着胸口道：“我躲过一招，那老头忽然大笑一声，双掌向我拍来，文某不才，却也闯荡江湖三十余年，明明看那双掌平平无奇，身子却不听使唤，就站在那里挨了两掌。两掌一过，文某只感觉天旋地转，倒地不起，再醒来便到了此处。”
萧汉和段西柳面面相觑。文丑丑的语言表达能力一般，说出来平平无奇，结果却让人震撼。文丑丑的武功二人都见过，自然不在话下，那老者两招便差点拍死他，自是超出他太多。
文丑丑又喘了一阵，勉强道：“以他的武功，文某绝难幸免，要不是我穿了一件护身宝甲，两掌下去便没命了。他看我昏倒，以为我必死无疑，便把我扔进了贵派院子。”这点萧汉早想到了，只是不知道凭什么文丑丑就断定那老者一定就是青煞。
文丑丑说话太多，有些口渴，剧烈的咳嗽起来。萧汉急忙端了水喂他，连喝数口后，文丑丑平静下来，感激地看萧汉一眼，又看着段西柳道：“江湖上最近早有传言，说是青煞重出江湖。江湖各派闻风而动，纷纷戒备，并派人前往少林求援，听说天山派、峨眉派也赶往了少林，准备集三派之力剿灭青煞。”
萧汉听这名字便知道青煞在江湖上恶名远扬，现在还未露面，便惹得江湖大乱，真是人的名树的影，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只是仍没听到文丑丑的证据，未免有些令人怀疑。
段西柳长出一口气道：“青煞当年被诸派围于嵩山之巅，大战三日后打落山崖，从此再无消息，少林行空大师、本派掌门刁师伯、峨眉派白眉师伯三人一起下山崖寻找，杳无所踪。还好从此江湖上再没见过青煞人影，屈指算来，距今已经二十五年了，他重现江湖，意欲何为？”
萧汉听他二人说了那么多，除了文丑丑被人打成重伤是事实，其他的都是猜测，根本没证据证明那老者便是青煞。不由得有些泄气，道：“照你们所说，青煞武功应是天下第一了？”段西柳摇摇头，跟着又点头道：“青煞大名传遍江湖，当年江湖中人闻之色变，武功之高更是令人难以想像。说是第一虽有不实，却也是江湖绝顶高手。”
萧汉奇怪道：“以段兄的武功，能在他手下过得几招？”段西柳尴尬道：“我武功低微，怎么敢跟青煞相比。”看萧汉认真看着他，更是无趣，咳嗽一声道：“你看什么看？我的武功在他手下一招都过不去。”萧汉点头道：“如此看来，确实很高。”段西柳哭笑不得道：“你什么意思？”
萧汉正色道：“你打不过，我自然也打不过。”段西柳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萧汉看他一眼，继续道：“既然都打不过，人家也没来打我们，那还管他个毛啊，继续过我们的年就是。”
段西柳本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却说出这句话，实是令人无语，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倒是文丑丑皱眉道：“萧掌门不可大意，他把文某扔进贵派大院，说不准便有阴谋。”萧汉笑道：“我一个小小的武当派，又与他无冤无仇，我倒想认识他，他却不想认识我。什么青煞白煞，我统统不怕。”
段西柳听他说完，面色变了几变，尴尬异常，想说什么却没说。文丑丑目中惧意大盛，轻轻摇了摇头，慢慢闭上了眼睛。萧汉看他有些累，便和段西柳退下，吩咐叶子萱和叶飞二人照顾他，然后便回到自己屋里。
天色已黑透，萧汉不出门，自然有郝雨霏送来饭菜。二人吃过，自然又谈起今日之事。萧汉告诉他今日文丑丑所遇之人并不一定是青煞，江湖传言往往多有不实。文丑丑是江湖老人，所说之话却是破绽百出，他在QY县酒楼惹了老者，老者跟他一路就算是事实。从青阳出城到美女峰下几十里路，大过年的，哪还有闲人在路上，他尽可以早早解决此事，怎么会一路来到这里。
段西柳听他一说，也感觉有些怀疑。萧汉继续给他分析，文丑丑应该是被人一路追杀到这里，眼看跑不了，便准备放手一搏，只是那人武功太高，才被人打晕扔进了武当派院中。
段西柳听他一说，感觉颇有道理，只是仍在怀疑那人是青煞。萧汉摇摇头，继续帮他分析。文丑丑两把银钩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两招便被人拍晕呢？他说自己看着人家拍掌过来，身子却不能动弹，如中了移魂大法一般。这话大有问题，萧汉分析半天，看着段西柳正色道：“试问段兄，你闯荡江湖数年，可曾见过会此类邪法之人，可曾听过有此等怪事？”
段西柳想了半天，摇头道：“从未听说，更未见过。”萧汉击掌道：“那就得了，文丑丑满口胡话，此中必有缘故，只是他受伤是实，我们不予追究便是。什么狗屁青煞，与你我二人有个毛关系？再说天塌了有大个儿的顶着，少林都出面了，再加上你们天山派和峨眉派，三派那么多高手，怕他个球。”
段西柳听他满口粗话，忍不住道：“照你说来，此事是假？”萧汉心说真假碍老子屁事，老子现在关心的是李月萤的安危，就算是真的，那老魔头与自己也没关系，管他个毛事。
萧汉正色道：“自然是假。你想，二十五年了，文丑丑又没说过他见过青煞什么样子，一切都是猜测而已，当然做不得真。谣言止于智者，我们江湖正派子弟，要能为江湖楷模，不传谣，不信谣，把谣言扼杀于萌芽之中，还江湖一片清明太平。”
段西柳听得一愣一愣的，过好半天才叹道：“萧兄好口才，兄弟我服了，你真应该去当官，这一套一套的，倒能把官家给侃晕。”萧汉哈哈大笑，摆手道：“以后有机会，自当搞个官当当。”跟着话锋一转道：“青煞真也罢，假也罢，俱与你我二人无关，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可纠结此事。”他如此一说，段西柳立即点头道：“那是自然，萧兄你吩咐就是。”
萧汉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骆师兄去救屠姑娘了对不对？”
………………………………
第六十一章 疑惑重重
听到萧汉突然问起骆北鸿，段西柳大出意外，怔了一下，点头道：“正是。”萧汉嘿嘿一乐，笑得段西柳脸都红了，恼怒地看着他。萧汉摆手道：“你别生气，我是说你师兄那人看着一脸正气，怎么会去救一个小魔头？”他说得一本正经，段西柳尴尬道：“师兄说屠姑娘虽说名列四小魔，却没做过穷凶极恶之事，一旦被囚，最少也得三年五载才能放出，便想去求一下行空大师。”
萧汉点点头，面上浮出一丝微笑道：“大丈夫正当如是，屠姑娘虽说有点凶，长得还是不错的。”段西柳脸一红，怒道：“萧兄说的这叫什么话？师兄为人仁善，一向如此，并非单对屠姑娘。”萧汉笑道：“我知道，你别生气，骆师兄如此仁善，在下内心无比佩服。”话锋一转，接着道：“我的意思是二月初二少林嵩山大会，骆师兄必会参加，李姑娘必然也会到场。只要到了少林，便可保证李姑娘安然无恙。”段西柳面色一松，道：“那是自然，有我师兄在，小师妹必会无事。”
萧汉摇头道：“叶老前辈安排她北逃，必然有人接应才行，只是不知由谁保护公主？”段西柳摇头道：“师叔只让我到你这里看一眼，然后便渡江北上，至于谁护卫小师妹，我是真的不知。”萧汉看他脸色不像假话，叹了口气道：“公主何时出逃的？”段西柳道：“至今已经四天，如果渡江，应至亳州附近了。”
萧汉收起笑容，思索道：“我们明日出发，快马加鞭，不出三日便会追上她们。”段西柳忧心忡忡道：“如果小师妹走得不是官道怎么办？”萧汉也怕这个问题，李月萤古灵精怪的，就算想逃，也不会安安生生。如果出点意外，自己可就心疼死了。
想了半晌，萧汉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有人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段西柳见他自信满满，点了点头。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这才分别回屋睡下。
第二日一早起来，萧汉便把武当派全体召集起来开会，众人已经知道出了事，迅速集中大厅。段西柳留在小屋中照顾文丑丑，文丑丑虽说受了重伤，可他内力深厚，除了不能起来，吃饭、说话一切正常。二人在小屋中聊了半天，等段西柳从屋中出来，脸色白得吓人，萧汉问他也不说，只得做罢。
萧汉吩咐四堂主各司其职，一过十五便分头准备盖门派所用的一切物什，并让万事成主持，在九华山方圆五十里内广泛宣传，招收八至十岁的儿童入派，并再三强调成人一律不要。他的目的非常明确，要从小培养自己的班底，宁缺勿滥。
又吩咐李月轩和叶天杰负责培训所有门中弟子，并讲明等他回来便会分别考核，奖优罚劣。叶子萱和郝雨霏负责一切建派事宜，并支配所有资金。万事成在他离开时暂摄掌门之位，负责监督各堂及所有弟子。
众人自然无有不允，帮派事毕，叶子萱拿出十两黄金，一百两银子和数百枚铜钱交给萧汉，让他路上花费。萧汉收好，看了一下门外，叶子萱道：“叶飞一早出门，大过年的，估计得花些工夫，掌门稍等。”
萧汉点点头，便回屋里探望文丑丑。段西柳已经出去，屋中只剩下二人。萧汉随便坐在他对面，微笑道：“前辈武功高绝，恢复得不错。”文丑丑牛眼一瞪，摇头道：“多谢萧掌门救命之恩，容文某日后再报。”
萧汉摇头道：“前辈客气，昨日匆忙，在下有几个问题，不知前辈能否解我心中之惑？”文丑丑目中闪过一丝寒光，盯着他道：“萧掌门请问？”萧汉装作漫不经心道：“前辈应该是江北之人，为何不远千里来至江南？”
文丑丑松了口气，脸上的刀疤一抖道：“文某也是受人所托，前来寻找妙手空空楚天舒。”萧汉点头道：“他必是盗了不该盗的东西？”文丑丑犹豫良久，道：“他盗走了我家小姐的祖传金钗。”萧汉好奇心起，想到孟宛汐的头钗被楚天舒盗走，连天山派也有东西被他盗走，这个姑娘的东西必定无比珍贵，才会劳烦这些江湖人物千里迢迢前来找寻。
萧汉接着问道：“楚天舒被四小魔救走之后，前辈又去了哪里？”文丑丑老脸一红，叹气道：“本想那次把那厮擒了，却出了纰漏，文某无法交待，只好继续找寻楚天舒，没想到那厮着实狡猾，我寻了几个月，一点踪迹皆无，本想过年后便回去，却出了此等事。”脸上跟着浮现出一丝恐惧，显然又想起昨日之事。
萧汉想了一阵，道：“事已至此，文前辈请在本派安心养伤，萧某出去办点事，如有吩咐，本派弟子一定照办。”文丑丑有些诧异，看了他几眼方点头道：“萧掌门自便，只是给武当派添麻烦，令文某心中不安。”二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萧汉才与他拱手做别。
出了屋门，便听到两声马嘶。萧汉一眼便看到叶飞牵着两匹红色的高头大马，段西柳正站在马头前跟他说话。看萧汉出来，叶飞大步上前报告道：“禀告掌门，奉叶堂主令，买枣红马两匹供掌门出使之用。”
萧汉点点头，打量了一下这两匹枣红马，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还从来没骑过。这两匹马身材高大，通体红色，竟然没有一根杂毛，背上鞍辔俱全，站在那里威风凛凛，看得萧汉赞叹不已。
段西柳也跟着道：“好马。”叶飞把缰绳分别交到二人手中，然后退到一旁。叶子萱又掂了个包袱过来，拴到马背上，告诉萧汉那是换洗的衣服。郝雨霏请二人进大厅用饭，众弟子陪着他们吃过饭，列队送二人出了院门，看着二人牵着马走远，才关门回去。
萧汉之所以没有上马，并不是故作矜持，而是自己根本不会骑马，如果上去被马摔下来，那可是丢了大人，因此直到二人走出一里多路，回头看一眼身后，萧汉才试着翻身上马。
没想到这马甚是驯服，他上了马，试着抖了一下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四蹄飞扬，登时狂奔起来。段西柳跟着上马，远远跟在后面，看到萧汉绷紧身子，在马上大呼小叫的，笑得脸上花儿都出来了。萧汉缩起身子，紧紧握着马缰，身子随着上下浮动，简直要把骨头都颠散架了。还好自己内力充沛，两腿紧夹马腹，跑了半个时辰，渐渐掌握平衡，心下才放松下来。
段西柳从后面追上，和他并排而行，看到萧汉被颠得面色发白，忍不住哈哈大笑。萧汉翻个白眼道：“笑你妹呀，本掌门初次骑马，便狂奔数里，顺利掌握驭马之术，堪称江湖俊杰，武林楷模。”段西柳大笑道：“行了，知道你能说，赶路要紧。”二人挥动马鞭，一路狂奔，经QY县到池州，经池州直到江宁府。
二人连续两天不眠不休，第三天终于来到金陵城北长江边上。萧汉原以为想要渡江北上大为困难，没想到这个时代早有人干偷渡的活计。二人在江边呆到晚上，便有一个瘦小的青年走过来问他们是否要过江。二人自然点头，那汉子便领着二人牵着马一路西行，走了足有四五里光景，便看到一片芦苇荡。又向里走了一里多路，转过数个沼泽地，萧汉惊讶地看到里面居然停着一艘船，还有数名身穿黑衣的汉子站在船边。船上坐着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正在大口撕吃一只鸡腿。
看到二人牵马过来，那胖子三口两口吃完鸡腿，拿手背抹了一下油亮的嘴巴道：“两位公子要过江吗？”边说边上下打量二人，段西柳跟在萧汉身后，突然上前一步道：“柯老三，可还认得我？”
………………………………
第六十二章 东京汴梁
被称为柯老三的胖子吃了一惊，眯起双眼左右打量段西柳，脸上横肉乱颤。周围的黑衣汉子互相对视，全都抽出寒光闪闪的腰刀慢慢逼了上来，竟然把二人包在正中。
地上都是烂泥，二人本来穿的皮靴，此时早被污泥糊满，连身上都是泥点子。两匹马也是满身污泥，四蹄不停在泥里翻动，显得很不耐烦。萧汉听段西柳喊出那胖子的名字，本以为他们认识，却没想到反而让人包围了。
他腰间带有长剑，刚准备动手，突闻柯老三哈哈大笑，跟着一揖到地：“原来是五公子驾到，柯老三有眼无珠，该死该死。”跟着胖手一挥，黑衣汉子们立即收刀退下。
萧汉心下一松，微退一步，让段西柳站到前面。段西柳面带笑容，对他微一点头，然后对柯老三道：“三年前便听说你失踪了，原来却在这里干这个勾当。”柯老三哈哈大笑，请二人上船，马匹自然有人帮他们牵着。萧汉早不耐烦在泥里趟来趟去，闻言便拱了拱手，跟在段西柳身后沿着一块踏板上了船。
二人在船帮上蹭掉脚上的泥，柯老三递过两条毛巾，让二人擦掉身上的泥点子，然后请他们进入船舱坐下。萧汉和段西柳坐在一块，柯老三坐他们对面，正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茶壶，边上摆着四个茶杯。
柯老三给二人倒了茶，段西柳给他介绍了萧汉，二人重新见礼，然后重新坐下。柯老三对段西柳很是恭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讲起过往之事，萧汉在一旁饶有兴味地听着。
原来这柯老三原是一个江洋大盗，一次拦路抢劫时遇到了天山派中的老二谷中鹤，被他一招制服，本想废了他的武功，所幸骆北鸿为人仁善，劝他手下留情，最后还把他放了。柯老三逃得一命，不敢再在江湖上行走，便逃到这里，做了一个蛇头，专业进行偷渡。
长江江面宽阔，北周和南唐虽在江边遍布哨卡军兵，却也难以巡查各处，这便给了他们空子。而要来往诸国手续烦琐，便有人走地下路线，偷渡生意自然而生。柯老三武功高，诡计多端，很快便把其他蛇头或干掉或吞并，到最后长江上下数十里范围只有他一处盘口，成了标准的黑帮老大。
说了一阵，柯老三吩咐手下送上饭菜，二人匆匆吃完，便看到柯老三下船而去。一会儿船动了起来，萧汉坐在舱中，看到外面数十人在奋力推船。沿着一条污水沟慢慢滑入芦苇深处，忽然感觉身下一轻，船体入江，跟着便有一个瘦小的年青汉子跳上船来，操起舵来，慢慢摆正方向。又有两个汉子把一块巨大的船板搭上船头，柯老三亲自把他们的马牵了上来，马匹甚重，一下把船体压下数寸，吓了萧汉一跳，生怕把船压沉了。
三人挥手做别，此时天色黑透，大年初五，阴云密布，江面之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那黑汉子“哗哗”的划桨声。船刚离岸，萧汉突然对柯老三道：“柯老大，五天前可曾见过一位年轻姑娘过江？”段西柳愣了一下，跟着问道：“她应该还有人跟着。”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对面却没什么动静。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柯老三是否已经走了。正在犹豫是否继续前行之际，听到对面柯老三的声音传来：“确有此事，那姑娘由两个道士陪着过江去了，不过却非我们的人送过去的。”段西柳松和萧汉同时松了口气，一起道：“多谢。”对面再无动静，那黑汉子继续摇动木桨，小船慢慢向江中而去。
长江最宽处只有七八里宽，最窄处只有不到二里宽，江水到这里流势变缓，是以划起来并不费力。三人两马装载甚重，那黑汉子不言不语，划起来一板一眼很是轻松，小船慢慢向江北岸靠去。萧汉和段西柳坐在黑暗之中，只听到双方呼吸的声音。
萧汉听到柯老三的回答，心下大安，只是想到她居然由两个道士陪着，感觉有些奇怪，脑中不自觉的想起金仁泽和他的那个花痴徒弟林君慎来。跟着又想到叶天寒和金仁泽因为苏南杏差点打起来，应该不会是他们两个，那又会是谁呢？
他正在胡思乱想，便听舱外黑汉子轻声道：“两位公子请下船。”二人匆忙起身出舱，牵了马匹。黑暗中看到对岸站着四个汉子，一声不吭把两块木板搭到船上，然后上来两人帮着牵马，萧汉和段西柳跟在后面。等他们全部下去，另两个汉子撤了船板，船中的黑汉子一挥木桨，小船转了个弯，又消失在茫茫江面之中。
萧汉没想到偷渡居然也成了规模，而且看他们这些人一言不发，却是行动若定，显然训练有素，心内很是佩服柯老三的能力。那四人中的两人牵着马，另两人收了船板，不知道藏在哪里，跟着便消失在芦苇荡中。
萧汉和段西柳一言不发，跟着两个黑衣人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半个多时辰，感觉脚下的地面渐渐变硬，终于踢到了石。两个黑衣人转身把马缰递给他们，拱手做别，二人急忙还礼。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伸手指着前方，做了个前行的手势，然后转身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萧汉和段西柳牵了马，沿着前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朦胧中便看到前方一条大道。段西柳松了口气，轻声道：“滁州官道。”萧汉点头道：“上马。”二人翻身上马，向前急驰而去。
一直跑到天色微明，远远看到前方一座高大的城池，二人松了口气，萧汉揉着发红的眼睛道：“呀呀个呸的，快把我搞散架了，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段西柳也累得够呛，立刻点头同意。
二人进了城，顾不得欣赏城中风光，当即找了家小客栈睡了一觉，中午起来到外面吃了碗面，然后二人便继续出发，继续向北，经濠州、宿州，风雪兼程，终于在正月十二这天到了东京汴梁。二人一路上紧赶慢赶，却没见到李月萤的影子，不过想到有人保护，二人倒也不急着寻找。再说汴梁城是大周都城，萧汉自然要好好欣赏一番。
其实二人骑马一路走来，看到沿路两边到处是屋舍田园、鸡犬相闻。官道两旁，皆是园圃，到处粉墙细柳，飞檐重阁，宽阔的官道足以容纳二十辆马车并驾而驰，熙熙攘攘的全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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