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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大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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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财应道:“是。”匆匆下台而去。

众人听了他们两人间的对话,均被吊起了胃口,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满足阎九苛刻的要求呢?不由翘首以盼,坐立不安。

胡青鹏心底一沉,余楚阳所说的莫非是师姐?一想到师姐也要如那些少女般,被剥光了衣服供人亵玩,哪里还能按耐得住?双拳紧握,牙关暗咬,只待师姐一现身,立刻闯进去救人。他仔细观察大堂内各个人所处的位置,以及各人气势的强弱,冷静地分析如何出击才能最快地冲到台上。除了那些可怜的少女,大堂内共有十七人,其中能称为高手的至少有五人,将会是他的劲敌。他自知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但为了百分之一救回师姐的希望,他决定冒死一试。如果老天不长眼,让他未能施展抱负便死于此地,那也是无可奈何了。

余财很快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名悍妇,一左一右夹持着一位青衣少女,登上了木台。那少女容貌秀丽,气质清纯,身材比例匀称,眼睛里射出强烈的愤怒光芒,口中塞了一颗特制的软球,以防她嚼舌自尽,正是陈青华。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清纯的美少女,一片惊叹抽气声随即响起。

陈青华陡然间被这么多野兽般的男人盯视,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示众,浑身寒毛倒立,脸色苍白,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是傻瓜,多少猜到会有什么命运在等待自己,不禁悔恨交加,为什么要违反门规私自下山呢?如今落入魔掌之中,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来同情可怜自己,贞节难保了!

阎九炽热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衣服,喃喃道:“果然是万中无一的上品呀。这个女人,我出十万两!”

胡青鹏看见师姐惊惧害怕的表情,心痛如绞,更不想她的清白之躯被公然展露,深深吸了一口气,运劲于拳,砰地猛然击碎长窗,如猎豹般疾扑入内。

“是谁?”“什么人?”大堂上众人同时惊动,纷纷转头呵斥,有几个手脚麻利地已将兵器握在了手中,气氛陡然变得紧张。担任守卫的几名大汉训练有素,二话不说挥刀便砍。

胡青鹏足一沾地,眼前刀光骤闪,三条大汉自左中右同时挥刀劈到。胡青鹏还未出手之前已预料到会遭到何种攻击,心如古井无波,清晰地反映出每一个对手挥刀的角度、方位、速度和变化,足底发力一弹,闪电般撞进正面的对手怀中,肘尖前顶,正中那人的心口。他以寡击众,是以出手时绝不留情,杀得了一人便能减轻一分压力。

只听“喀嚓”肋骨断裂声响,那大汉胸口凹陷,哇的喷血不止,脸上至死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胡青鹏前扑的势头不停,右手夺下死者的单刀,左手抓住他手臂往外一抡,像抛出沙袋般阻挡住左侧敌人的进攻,刀花急舞,当的接下右侧对手的一记狠劈。不等对手变招,连人带刀已疾冲而过,惊起一虹血雨。那人小腹血如泉涌,惊愕中倒地身亡。

众少女眼见血流满地,无不尖声惊叫。陈青华却是喜出望外,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胡青鹏动作神速,眨眼间已杀了两人,离木台边缘还有三丈左右的距离。众人虽然对他的狠辣迅猛的身手颇感惊讶,但都是老江湖了,什么变故场面没有经历过?不用谁来指挥,怒喝声中各自施展杀招扑了过去。只见拳掌交错,刀剑齐飞,从四面八方击落下来。



第五章 血染剑锋

这是胡青鹏学武有成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跟比武切磋时完全不同,空气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他全身每一处感官的灵敏度都提到了极限,综合气流、气压、风声和人影的变动,冷静地分析敌人攻击的角度和出招的先后轻重,权衡之后寻找其中的破绽空隙,以最小的代价杀伤敌手。他出击之时就有意选择了比较容易通过的路线,以便尽可能不受高手的阻截。他连杀两人后,须从孙大少和另一名买家之间闯过去,才有机会冲到台上解救师姐。

孙大少和那名买家都是富豪,本身并不会武功,看见他凶神恶煞般舞刀冲近,吓得屁滚尿流,哀号着缩身挤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他们两人的贴身保镖护主心切,齐声大吼,一个抡圆铁拳猛击过来,一个亮出长剑当胸便刺,已用上了全力。至于其他人因为距离较远,还难以伤到胡青鹏。

胡青鹏知道不能跟对方过多纠缠,必须速战速决,一旦落入众人的包围之中,就没有救人的机会了。眼看左拳右剑攻来,忽然提气跃起,闪过对手的杀招,单刀脱手一掷,闪电般插进出拳那人的胸膛。那人万万没料到他居然会将单刀当作暗器掷出,而且速度如此之快,才侧过半边身子,胸口一冷,刀尖已深深刺入体内,鲜血飞溅。

另一人见同伴中刀惨死,又惊又怒,长剑幻出无数流星飞萤,刺向身在空中的敌人。

胡青鹏手无寸铁,根本抵挡不了对手的利剑,但他精擅鹤舞轻功身法,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身体轻灵摆动,姿势优雅的避过长剑拦截,足尖一点中刀未倒的敌手头颅,宛如巨鹤腾空,急速扑向木台。那剑手立刻返身疾追,但已被甩开丈远。

余楚阳暴喝道:“阿财小心,他想抢人!”

余财眼见胡青鹏杀气冲天,悍不畏死地扑来,吓得面色如土,惊惶中转身一把将陈青华抓住,猛拉过来挡在自己面前,左手掏出一把匕首,横在她的咽喉处。

胡青鹏沉足落在木台上,蓦的发现师姐命悬人手,本欲冲上的身形硬生生顿住,怒喝道:“余财,快把我师姐放开!”右腿外侧鲜血直流,刚才还是中了一剑。

余财躲在陈青华身后,只露出小半边面孔,警惕地注视着胡青鹏的一举一动,阴笑道:“胡少侠,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割断你师姐的喉咙!你信也不信?”手中的匕首略一用力,立时在陈青华娇嫩的肌肤上拖出一道红印。陈青华惊骇欲绝,全身冰冷。

胡青鹏大惊失色,急忙叫道:“住手!小心误伤我师姐!”对余财的小人行径恨之入骨,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就这么稍一耽搁,拳风如山,凶猛地击向他的背心要穴,余楚阳的少林神拳终于攻到了。胡青鹏暗叹一声,心里清楚已错过唯一救人的机会了,接下来的恶战是九死一生,胜算渺茫了。尽管如此,他却不愿意束手就擒,脚步一滑,拳风擦身而过,蓬蓬两声大响,将木台击穿了两个大洞。余楚阳紧跟着箭步抢上木台,双拳交加,直击对手腰肋。

胡青鹏自知内力不如对方深厚,而且拳脚功夫不是自己的特长,忽然一记鹞子翻身跃下木台。既然无法救出人质,那也没必要白白送命,先逃出去再说。如果能回城里搬来救兵,以陈天雷等人的实力,足以踏平此地。

余楚阳大叫:“哪里走,看招!”他是何等样人,怎会看不出对方要设法逃走的念头?拳招急变,杀气更烈。

胡青鹏刚一落地,剑光如电,直指他的中盘死穴。他前有强敌挥剑阻挡,左右两侧被高手封死路线,后有余楚阳追杀而至,再没有闪避的空间和余地,形势之危急真是平生未遇。胡青鹏看准敌剑刺来的线路,双掌忽然往里一合,出其不意地夹住剑身。

那剑手想不到他居然敢用手掌夹住自己的利剑,愣了一愣,就欲转动剑锋,当场削断敌人的双掌。哪知胡青鹏乘他发愣之际,迅速松手前扑,一记头槌砰的撞中他的面门。那剑手受此重击,登时眼前发黑,鼻血长流,只觉手中一轻,长剑已被对方夺去。

胡青鹏一剑在手如同猛虎添翼,长啸声中剑光暴涨,仿佛平地炸开了一个银色的光球,令烛火黯然失色。众人眼睛刺痛,不约而同地眨了一眨,再睁开眼帘时只见胡青鹏踢翻了桌子,用剑抵在孙大少的背心上。那剑手身子摇了一摇,缓缓地仰天跌倒,脖颈间鲜血喷涌,显然是活不成了。

这几下兔起鹘落,形势骤变,大多数人看得喘不过气来。只是弹指的工夫,大堂上就多出了四具尸体。众人对这少年的胆量及武功都暗暗佩服,可是取其性命的念头更加强烈。屋外的守卫听见打斗声,纷纷拔刀涌入大堂。

余楚阳见孙大少落入敌人的掌握,忙收住拳势,喝道:“慢着!大家不要妄动!”其他人闻声止住扑击的身形,目露凶光,将胡青鹏团团围住。

胡青鹏冷冷道:“你们要想保全他的性命,就让开一条道路让我出去!”

孙大少被长剑顶住要害部位,三魂七魄几乎出窍飞走,一动不敢动,涕泪横流:“大侠你搞错对象了,我跟你没有任何恩怨啊!只要你高抬贵手,我可以给你一万……不,两万两银子,怎么样?”

胡青鹏的手掌鲜血淋漓,紧紧握住夺来的长剑,喝道:“闭嘴!你这家伙丧尽天良,我杀你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长剑微送,刺进他的肥肉中。孙大少但觉背心剧痛,以为他真的动了杀机,大叫一声,竟然吓晕过去。

余楚阳又好笑又好气,扬声道:“喂,这孙大少的父辈有三人在朝中为官,你若杀了他,你们衡山派迟早要被官府派兵剿灭!我劝你赶快放人,不然你没法向你的师门长辈交代!”

胡青鹏一愣,蓦的瞥见对方眼底的狡诈神色,心中起疑,冷笑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如果你们不肯放过我,这个姓孙就陪我去见阎王爷罢!”

余楚阳威胁道:“你今晚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若让你泄露口风,我们在场的人还用在江湖上混吗?你早晚是死,区别只是死得痛快些还是受尽折磨再死而已。如果你放了孙大少,我可以给你自刎的机会。如若不然,等我们将你擒下之后,你才晓得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人间酷刑!”

胡青鹏哂道:“你在吓唬我吗?哼,想要我的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信的话就放马过来!”

余楚阳眉头紧锁,暗自焦急,这少年竟如此硬气,令他兴起束手无策的感觉。孙大少家大业大,富甲一方,若是在他的地头被人杀死,绝对是非常棘手的事情。既影响他的声誉,也会遭到孙家的责难甚至是报复。但如果用孙大少的性命换胡青鹏的生路,那更是得不偿失。左右为难中灵光一闪,转身一指陈青华,狞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她而来的,对不对?我数三下,你再不放开孙大少,我就叫阿财杀了你师姐!”

胡青鹏心头一颤,抬眼望上木台,和陈青华四目相投,刹那间交换了千言万语。

余楚阳冷冷道:“一、二……”

胡青鹏虎目中热泪忽闪,脸上浮现无奈痛苦之色。明明知道对方是在要挟自己,为了师姐的性命着想,仍不得不屈服。当啷一声,他松开手掌,长剑跌落在地。

余楚阳奸计得逞,忍不住放声大笑:“小子,你想跟我斗心眼还嫩了点!你师姐身价超过十万两,你以为我真的会舍得杀掉她吗?我若砍掉这棵摇钱树,岂不是天下第一号傻瓜吗?哈哈哈!”得意猖狂的笑声在大堂内回荡着,刺耳之极。

就在这时,忽听屋瓦上传来数声凄厉的惨叫声,跟着是人体滚过瓦面坠地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难道又有高手闯进来了吗?余楚阳的笑声嘎然而止,心中惊疑恼怒,正想派人出去查看究竟,头顶上方忽然“哗啦”一声大响,屋顶被人击穿了一个大洞,无数碎瓦粉尘抛落,一道耀眼的剑芒自洞口处飞泻而下,迅雷不及掩耳。

“有敌人!”众人一边抱头走避,一边嘶声大叫。

只见杀气严霜,剑芒所指之处正是余财头顶百会死穴。余财但觉冷冽的剑气当头泼落,寒意直透骨髓,惊骇中本能地举起匕首格挡。只听嚓的一声轻响,剑光落处,如切豆腐般将他的匕首、手臂和半边肩膀削断,鲜血狂喷如浆。余财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呼声,滚翻在台上,呜呼挣扎,血流满身,令人看得心惊肉跳,直欲呕吐。

白衣一闪,一个俊美无双的年青男子已站在陈青华身旁,手里提着一柄寒如秋水的宝剑,环目扫视着台下的余楚阳等人,面冷如冰,眼中盈满浓烈的杀机。他左手灵巧的挥动,迅速替陈青华解开束缚,傲然宣布道:“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衣舞风!”胡青鹏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最讨厌的人居然如神兵天降,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一举救下了师姐。心中百感交集,反应却是极快,着地一滚,将长剑重新捞回手中。此时强敌环伺,手里没有兵器的话无异于自掘坟墓,他可不想任人宰割。

“衣公子,是你!”陈青华吐出口中的软球,不禁喜极而泣,一把抱住衣舞风的胳膊,满脸的幸福陶醉。衣舞风眉尖微皱,心中分明有几分厌恶。

余楚阳眼见来者身手高强,下手无比狠辣,生恐夜长梦多,厉声叫道:“并肩子上,不留活口!”刹时间杀声雷动,众人暴起发难,各种暗器兵刃齐往胡、衣二人身上招呼。

衣舞风手臂一甩,陈青华身不由己地踉跄退后,长剑横胸,不屑地望着最先冲到的四名高手,左手屈指一弹,一缕指风从刀光棍影中穿过,正中一人的眉心。那人眉心洞穿,死不瞑目地轰然仆倒。另外三人见状大骇,气势顿时受挫,其中两人急忙变攻为守,护住自身头脸的要害部位,仅剩下一人盲目地舞棍猛冲上台。

那使棍的好手骤然发现同伴没有跟上,只有自己傻乎乎地冲到强敌面前,与衣舞风冷厉的眼神一触,心胆俱寒,腿脚发软,莫名其妙地扑通跪下,斗志如冰雪般消融殆尽。衣舞风冷笑道:“废物!”手起剑落,将对方连人带棍砍成两截。

众人看见他如此冷酷的杀人手段,无不倒抽一口冷气,胆小的人已经弯腰呕吐起来。

突然,一条黑色的人影自人群中高高跃起,手上戴着尖利的蓝色钢爪,仿佛是一只凶猛捕食的夜枭,狠狠扑向衣舞风,厉声道:“小子莫狂,让我阎九来会一会你!”

衣舞风瞳孔收缩,神色变得慎重,淡淡道:“原来是地府九鬼中的阎九!来得好!”面对敌人诡异万变的鬼爪不闪不避,手腕急旋,剑尖在虚空中颤动如花,封死敌人攻击的角度。他持的乃是胡青鹏的惊神宝剑,剑锋锐利非凡,削铁如泥。阎九自然识得厉害,怪啸声中似夜鬼横空,不可思议地强行改变扑击线路,忽然出现在衣舞风右侧,双爪扫了过去。衣舞风见招拆招,与阎九斗成一团。

混战一起,几个欺软怕硬的好手同时杀向胡青鹏。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少年剑术再怎么高,也比台上那位煞星容易对付吧!

杀气逼近,胡青鹏早有防备,生死关头出奇的冷静,将敌人的杀招丝毫不差的映入脑海中,捕捉他们的动作中的每一个破绽,战意熊熊燃烧。一个使枪的好手从左侧踏步攻来,长枪攻袭上盘,劲气十足。另一个用刀的好手从侧后方杀到,双刀绞动如蛇,阴险地划向他脚踝关节。而从正面攻到的剑手武功最高,使的竟是正宗的嵩山剑法,剑势雄浑刚猛,力度惊人。他们三人虽然是第一次联手对敌,但合击之下有开山裂石之威,气流搅动如狂。按他们的经验推断,胡青鹏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惟有纵身跃高闪避,不可能同时接下三人的攻击。一旦他跃上半空,他们的下一招必能将他致于死地。

不料胡青鹏的举动大违常理,竟然连人带剑直撞向正面武功最高的对手。那剑手准备不足,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舍弱击强,自寻死路,原本剑上蕴藏待发的力道骤然迸发,长剑加速,猛刺过去。

双剑交错,几乎同时刺中对方的躯体。

那剑手咽喉生凉,全身精力忽然散失,喉头荷荷有声,一缕鲜血流了下来。

原来那剑手施展的是嵩山剑法中的一招“斜阳飞花”,胡青鹏在后山密洞修行时,恰好在岩壁上见过,当时岩壁上还注明了如何破解此招。因此胡青鹏看见对方使出这记杀招后,立刻记起破解此招的方法,对敌人招式的破绽和可能的后着变化了如指掌,不惊反喜,所以敢跟他对剑,抢先半拍刺中对手要害。由于他正遭到多人的围攻,腾挪移动的空间有限,破解敌人招式时不能按照岩壁上记载的生搬硬套,于是用左臂硬挡了对手的一剑。如果只是两人公平对决的话,他完全可以不用受伤。可怜他的对手至死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反而送掉了性命?

胡青鹏得手之后没有时间庆祝,忍痛旋身回挡,当当拦下另两名对手的砍刺。兵器交击,内力激荡,胡青鹏毕竟修为尚浅,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那使双刀的汉子冷笑一声,敏如猿猴般跃起,双刀疾探,刺向对手的双目。

胡青鹏挥剑格挡,忽见寒光一闪,直没入对手的后背。那汉子一声惨叫,如同烂泥般栽倒在地,七窍流血,背心上赫然插着一支红色的短羽弩箭。那使枪的大汉急忙回身戒备,生怕自己沦为下一个被射杀的目标。

胡青鹏讶然望去,只见四名白衣装束的女子如云般飘进大堂,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色泽乌黑的奇形弩弓。

第六章 魔教长老

胡青鹏既惊且疑,这些忽然加入战团的女子是什么人?他自问从没有跟她们见过面,更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是她们为什么会出手帮助自己呢?只看她们起落时的身法和眼中的神光,个个武功高强,不是弱者。

余楚阳也发现了凭空出现的敌人,气急败坏地大叫:“这些妖女和他们是一路的,都给我统统杀掉!”

话音刚落,那四名女子手上弩弓齐响,弩箭离弦,射向余府的守卫。那些守卫企图挥刀格挡,但是弩箭的速度快得出奇,他们的刀才举到胸前,眉心或咽喉部位已经中箭,当场毙命。只听弩箭破空声密如骤雨,每一箭射出,必有一人身亡,不管他如何封挡闪躲,总是躲不过追魂的利箭,连惨呼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去向阎王爷报到了。余楚阳等人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人人心胆俱裂,抱头鼠窜。

阎九眼角瞥见此景,失声叫道:“是魔教的‘追魂裂魄弩’!”

衣舞风冷笑道:“算你有点见识!”乘他心神微分的良机,长剑忽然变招,刷的砍掉对手的三根毒爪。

阎九痛得冷汗淋漓,情知再斗下去大势不妙,蓦的提气跃上屋顶的大洞,正想飞身远遁,腰腹一寒,一截血淋淋的剑尖从腹部冒了出来,被衣舞风的飞剑贯穿了身体。他如陨石般笔直坠落,啪的摔在地板上,口中血沫狂涌,忿忿地望着骄傲俊美的敌手,吃力地道:“你敢杀我地府之人,自己也不得好死的!我在地狱等着你!”运起最后的功力,反手一掌击在自己的脸上,面具碎裂,容貌尽毁。

衣舞风想不到他会自毁容貌,对地府之人冷酷诡秘的作风暗惊,并未将他临死的诅咒放在心上,跃到人群当中,掌指纷飞,如秋风扫落叶般,当真是挡者披靡。

不到片刻功夫,大堂上众恶人全被杀尽,到处是粘稠的鲜血,触目惊心。余楚阳身中三支弩箭,被牢牢钉在墙壁上,口角流着乌黑的血迹,死状颇惨。那些可怜的少女抱成一团,蜷缩在屋角哭泣,分明是被如此残酷血腥的场面吓坏了。

胡青鹏拄剑站在血泊之中,伤口阵阵抽痛,环目四周,看着摆出种种死状的尸体,想到不少人是死在自己的剑下,忽然间心头感到一阵悲凉和厌倦,胃酸上涌,弯腰大吐特吐。

那四名白衣女子收起弩弓,走到衣舞风身前,齐刷刷行礼道:“属下参见长老!”

衣舞风取出手帕擦拭手掌上的血迹,随口问道:“其他人都解决了吗?”

四女之中年龄稍长的一位道:“回禀长老,庄院其他地方尚有二十五名恶奴,已按计划全部灭口,请长老放心。属下还将地牢里的人放了,另有五名被劫来的少女已安顿好,等一会跟我们一起撤走。”

衣舞风点点头,吩咐道:“好!你们把尸体上的弩箭收了,别留下供人追查的线索。顺便把这些家伙带着的金银珠宝搜出来,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

那四名女子齐声应“是”,立即开始行动。

胡青鹏挺直腰身,惊讶地望向衣舞风,壮胆问道:“你、你是魔教的长老?”

衣舞风斜眼看过去,似笑非笑道:“是又怎样?难道你想除魔卫道,匡扶正义吗?”魔教是黑道上最强大的势力之一,教中高手如云,行事霸道,是武林正义人士心腹大患。近百年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魔教就有一位大魔头横空出世,肆虐武林,杀得天下血流成河,人人谈魔色变。为了剿灭魔教,不知有多少大侠剑客英勇赴义,舍身成仁。当今白道上几乎所有的门派家族都跟魔教有血仇,绝大多数白道中人提到魔教时都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魔教弟子挫骨扬灰。即使是黑道中人,也不敢轻易跟魔教扯上关系,生怕激起众怒,被连根拔起。魔教弟子活动通常都很隐秘,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凡是敢在江湖上亮出字号,以魔教弟子自居的,均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有横扫千军的超凡实力。江湖人对他们是又怕又恨,畏之如虎。

衣舞风年纪轻轻已能位列魔教长老之尊,自有他过人之处。因为在魔教中推崇的是强者为尊,不管你的出身性别如何,只要你具备高人一等的实力,是众教徒公认的强者,就有资格向教中的任何一位高层人物提出挑战,胜的话自然取而代之。甚至历代的魔教教主也是经过无数搏杀,由最强者出任的,而不是由上一代教主指定。魔教内这种奇特的风格造就了无数高手,身处高位者尤其小心,苦练不缀,没人敢放松懈怠片刻。

胡青鹏摇摇头道:“我的武功没有你高明,向你挑战无异于以卵击石。除非我是白痴,才会做这种蠢事。”说着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叹道:“何况是黑是白,是正是邪,又岂是光看门派出身就能定论的?像这余楚阳,身为少林俗家弟子,被人称为‘大善人’,谁又知道他竟然在干着贩卖妇女的勾当?”想到自己的师父尹天云,也是一个黑白难辨的人物,不由感慨良多。

衣舞风道:“你年纪虽轻,比那些自命大侠宗师的人明白事理多了,至少没有那么顽固迂腐。人性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原来他是为了追查各族少女失踪一事而来的,循着蛛丝马迹查到了衡阳余府,但观察了数日,并没有发现府内有何异常。这天在余府中撞见了胡青鹏、陈青华,灵机一动,想以他们为诱饵,找出那些被囚禁的少女。结果正如他所料,胡、陈二人被连夜送出城,他一路跟踪监视,终于找到了余府的秘密庄院。

胡青鹏对魔教没有什么特别的仇恨或恶感,也没有亲眼看见魔教中人犯下伤天害理的事情,犯不着找对方拼命,撕下衣服布条包扎伤口。

这时陈青华跳下木台,侧首打量着衣舞风,喃喃道:“你会是魔教长老?我不信,我不信!”

衣舞风奇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了,武功不足以服众?”

陈青华咬着嘴唇道:“我听师门长辈说,魔教高手个个是头上长角,强壮如牛,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可是你这么、这么英俊潇洒,跟他们的描述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谓正邪不两立,如果衣舞风真是魔教长老,那她心中的美梦便要破灭了。

衣舞风皱眉道:“道听途说之辞如何能当真?你如此轻信人言,将来行走江湖时有得苦头吃了!”说罢不再理会陈青华,对胡青鹏道:“你的剑插在阎九尸体上,自己去拿罢!”解下剑鞘,抛到他的身前。

胡青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道:“你肯把宝剑还给我?!”他自知技不如人,本没有奢望能夺回宝剑,因此对衣舞风的决定深感意外。

衣舞风淡然道:“我只是借剑一观而已,难道真的会贪图你的东西吗?天下的神兵利器何止千百,你的剑虽好,还不够资格排进前十名,我不稀罕。”

胡青鹏心道你不稀罕我稀罕,赶紧跑到阎九身旁,将血淋淋的惊神剑拔出,顺便擦净血迹。这把剑可是莫天风赠送给他的礼物,有着特别的意义,不止是一把佩剑这么简单。何况江湖上有句名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身为剑客却保不住自己的剑,那绝对是奇耻大辱。

忽听“诶呀饶命”声叫唤,一名白衣女子单手轻松提起一个肥胖如猪的商人,禀报道:“衣长老,这里有人企图装死蒙混过关,该如何处置?”

那商人正是刚才吓晕过去的孙大少,一边拼命挣扎扭动,一边颤声哀号:“姑奶奶,神仙姐姐,观世音菩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我有的是钱!只要你们饶我一命,我把一半的家产送给你们,好不好?”

衣舞风不屑道:“你这家伙为富不仁,助纣为虐,该杀!”

胡青鹏喝道:“且慢!”

衣舞风冷眼望去,不耐道:“怎么,你又有什么意见?”

胡青鹏道:“此人虽然作恶多端,但他若是有悔过之心,我们就应该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而且他不懂武功,没有还手之力,若就将他这样杀了,有违武道的精神!”

孙大少忙叫道:“我一定重新做人,改过自新!”

衣舞风失笑道:“你在跟我讲大道理么?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在我魔教弟子眼中,只有实力才是唯一的真理!谁的武功高明,谁就有权决定他人的生死。我最痛恨这种ling辱妇女、欺压少数民族的人,凡是被我撞见的话,必杀之而后快。动手!”

那白衣女子将孙大少轻轻一抛,出手如电,“啪”印上他的背心死穴。孙大少被一掌打飞丈远,内腑尽碎,碎片随着鲜血不断从口角涌出,或许是膘肥肉厚的缘故,竟然一时未死,垂死的目光望向胡青鹏,似乎有话要说。胡青鹏于心不忍,叹息一声走到他身边蹲下,问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

孙大少虚弱地道:“少侠,这些人当中只有你心肠最好。我快不行了!孙某临死之前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胡青鹏道:“请说!若我能办到,一定替你完成。”

孙大少面上浮现一层喜色,吃力地将手上一枚通体乌黑透亮的戒指褪下,塞到他手里,道:“请你顺路的时候到开封孙府,将我的死讯告诉我家人,叫他们千万不要为我报仇!这枚戒指是我家历代相传的信物,也请你转交给我夫人。”

胡青鹏郑重的点头道:“我答应你!你放心去罢!”

孙大少微微笑道:“多谢!”心情一松,双眼缓缓闭拢,就此撒手西去。胡青鹏黯然立起,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预备将来到了开封,再将它设法交还给孙大少的夫人。

这时,衣舞风的属下已将全部尸体检查过一遍,招呼那些被拍卖的少女离开大堂。胡青鹏不放心地问衣舞风:“你们要把她们带去哪里?”衣舞风道:“今晚被杀的人之中,有几个是大帮会的高手,最迟明天中午他们接应的同伴就会被惊动,她们必须连夜离开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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