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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一掌教-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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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到这个地步,佛道双方都已经打出了真火,二人仅仅只是通名道姓,立刻便斗在一处。楚寻第一时间便展开了荒芜法则,将偌大的擂台尽数化为绝境,拳锋所至,擂台边的木柱顿时干枯皱裂,生机不断流逝,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岁月空间笼罩其中,转瞬之间已是千百年之后。
  “好霸道的荒芜之道……”
  见到楚寻的威势,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有人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口中喃喃道:“只怕我挨了一拳,立刻就会拳意中的荒芜夺取生机,变成一个垂垂老朽罢!”
  但是不空和尚却恍若未见,他大袖飘飘,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楚寻的拳风虽然霸道,却压根沾不上他的身子。
  “荒芜之道乃是诸时之首,且不说不空和尚原本就是净土境界的高僧,单单是他的速度,便足以超越诸时。就算你的徒弟本事再大,打不到他,岂非全然无功?”
  清虚道君忧心忡忡,萧千离却是悠然自得,笑道:“阿寻打不到那和尚,那和尚又岂能奈何得了阿寻?”
  听萧千离如此说,清虚道君急忙抬起头来,凝目看去,不由得惊“咦”了一声,喃喃道:“怎会如此?”
  此时不空和尚已经窥出楚寻的破绽,一道黄气围绕着楚寻转了两转,突然一掌拍出,正中楚寻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楚寻身子一晃,打空的左拳反手拍了过来,却被不空和尚轻轻巧巧的闪了过去,又是一掌打在楚寻的后肩。
  眼见不空禅师的身形越转越快,楚寻胸前身后接连中得十余掌,却依然屹立不倒,出拳的力道丝毫不减半分。
  “又是一个如刚才那使刀盾之人般的家伙……”台下众人此时也都看了出来,顿时一片大哗。程君的筋骨防御之强,已经算是天下罕见,如今这纯阳二弟子肉体之强横,几不下于那位承天少年——这般下去,就算不空大占上风,说不定也会被对方突出奇兵,瞬间反杀!
  不空禅师也是极为意外,他长于轻功,掌力相比则稍稍弱上一些。饶是如此,以他净土境的修为,一掌下去,普通先天好手也免不了筋断骨折,而这青年仅仅只是身子一晃,传来的反震之力却是极为强横,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几位佛门高僧都已经看出了场中局势,想到刚才澄晦禅师被程君一盾反杀的场景,心中顿时掠上一层阴影,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纯阳宫的门人,莫非都是这般难缠么?”


第六百五十三章 最强状态的李承渊

  众门人的底细,自然是萧千离知道得最为清楚。
  程君的根骨天赋之强,实在是惊世骇俗,同门七星八徒三大记名,均是举世罕见的妖孽天才,也唯有同为10点满值的李承渊能与之相提并论。相比而言,楚寻“仅”有6点的根骨,实在与程君相去甚远。
  但是这十一位妖孽徒弟中,唯独只有本命土行的楚寻,真正学全了《六甲御》和《地皇灭》两门纯防御功法,又以《坐忘经》相互融合之后,成就不灭之体的唯一一人。
  “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故为六甲。凡驱使六甲御者,万载不磨、万法不侵、万劫不灭!”
  “地皇者,天皇一气下降于地气,受之二气相合,主生化金光之气,朴至大者无形状,道至眇者无度量,乃为洞神真境。”
  这两门功法练到高深之处,任一门都足以与少林《金刚不坏神功》相提并论,更何况是两门同修?加上楚寻本命为土,铸就荒芜大道,更是相得益彰。
  在萧千离看来,即便是轻功最高的柳随风,也难以与韦陀天法相提并论,既然拼速度拼不过,索性将楚寻派遣出来,先守一个不败之局,寻机再谋求取胜之机。
  这一手果然打了佛门一个措手不及,不空禅师身法如电,在荒芜大地中反复穿梭,一边以速度突破岁月侵蚀,一边苦苦辗转,寻求楚寻的破绽,偶尔出手,在常人看来已是石破天惊,却难以对楚寻构成致命的威胁。
  二人斗了数十招不分胜负,萧千离微微一笑,目视李承渊,对他略一点头示意。
  台下的李承渊看得眉飞色舞,此时得了师尊的示意,当下再也按捺不住,顺手拉了身边一个道者,低声询问几句,点了点头,提枪大踏步向佛门方阵走来,喝道:“阿育王寺的摩柯那难在哪里?”
  摩柯那难不明所以,当即越众走出,问道:“施主何事?”李承渊大大咧咧的笑道:“我是纯阳门下三弟子李承渊,你既然是第三擂擂主,咱们也不必等上一场结束,这便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如何?”
  摩柯那难出身东南佛国,也是火爆性子,瞥了擂台上一眼,见二人短时间内绝难以分出胜负,当下提起禅杖,慨然道:“如此甚好!”
  他左右环顾,一眼见到东北角有大片空地,当下向那边一指,大声道:“就在那里便是!”
  “好!”
  两人同时起步,摩柯那难抢先一步来到场中,喝道:“来战!”李承渊战枪一抖,化出数十点枪花,刹那间笼罩摩柯那难全身上下,只见摩柯那难屏息静气,禅杖一摆,“铛呜”一声怪响,顿时将战枪荡了开来。
  这二人动上手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围观众人两边观战只看花了眼,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喝彩如雷。释教之中有人窃窃私语道:“不是说好了擂主战么?如何变成了同时开打?”明见禅师眉头一皱,刚要上前喝止,却被旁边的师兄明一禅师一拉,摇头道:“师弟莫要如此,你瞧如今群情纷涌,人人喝彩,谁会在意什么擂主战?倘若引起众怒,反而不美。”
  明见禅师犹豫片刻,见围观百姓欢呼震天,不由得眼皮跳了一跳,恨恨的忍了下来,低声道:“横竖也是玄门败局,纵然咱们多出手几人又如何?只等他们出战九人败退,便是咱们胜局大定!”
  明一禅师嘴唇动了一动,见到自家师弟脸色难看,当下又忍了下来,心中只是暗暗道:“哪怕玄门输了八场又如何?那一位就虎视眈眈的站在那里,咱们有几人能在他手中讨得好去?这一次只怕是有些不妙……幸好住持师兄早有所料,特意请出了大师伯……”
  李承渊与摩柯那难这一战,与前几场皆是不同。二人都是出手极为狠厉,杀伐骁勇,一往无前,斗得凶险无比。斗得六十余招,李承渊身子前扑,摩柯那难窥得破绽,侧身闪开,一杖挥出,正中后背,打得李承渊口中鲜血狂喷。
  李承渊却哈哈狂笑,头也不回,战枪反转,猛然向身后刺出,一枪正中摩柯那难的右肋,顿时飙出一道血箭。
  摩柯那难也是个硬汉,右肋重创,却看也不看,一杖当头直劈下来,李承渊刚刚回转身子,只来得及将头一侧,那粗重的禅杖砸在手臂上,咔嚓一声,一条左臂顿时抬不起来。
  见到此状,台下众人不由得齐声惊呼,李承渊后退几步,转头看了左臂一眼,哈哈笑道:“和尚,你也是个猛人!”摩柯那难倒提禅杖,大笑道:“你这娃娃也不错!只是你到底修为境界差了一大截,还是回去勤学苦练,过得几年再战罢!”
  李承渊摇了摇头,朗声道:“你错了!我最擅长的本事却并非步战!”
  摩柯那难有些诧异,问道:“莫非你更精通水战么?”
  李承渊哈哈一笑,走到空地边,向观战众人大声道:“诸位,在下更擅马战,还请借一匹马来!”
  “马战?”
  斜斜靠在銮驾中的姬喜正在与玄观、西河二位道君闲谈,此时听到李承渊大声说话,当下不由自主的坐直身子,诧异道:“马战?不是只有两军阵斗将才会用马战么?擂台比武,马战能派上什么作用?”
  玄观道君熟知纯阳家事,微笑道:“陛下不知,此人本是军中斥候出身,最善马战,因此投身纯阳宫门下,却依然改不了这个习性。幸好纯阳掌教萧千离博学,为其量身打造了一套马战武功,倒也可堪一看!”
  姬喜顿时大感兴趣,笑道:“既然曾是我大燕军士,唤人借他一匹马便是!”
  天下都征讨兵马大元帅长孙雄正在座位上观战,原本看得热血沸腾,听内侍前来叙事,当即离座而出,亲自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骏马,走到空地边。见到长孙雄,李承渊当即单膝下跪,朗声道:“踏燕骑统领李承渊,见过元帅!”
  “踏燕骑?”长孙雄不由得一愣,上下打量了李承渊一番,笑道:“难怪看你有几分面熟,原来是出身镇北军。好小子,你如今伤了一条手臂,还能再战么?”
  “尽诸宵小镇北义,长枪独守大燕魂!”看着那熟悉的苍老面容,李承渊一时间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南征北战的岁月,虎目含泪,大声道,“凡白虎旗指向,有死无生!”
  “有死无生!”长孙雄白眉一扬,哈哈大笑道,“有种!没有丢了镇北军的脸面!此战若是胜了,老夫在元帅府为你庆功;若是败了,英魂祠有你一个名字!”
  李承渊霍然立起,举起单手,向老元帅行了一个军礼,随即翻身跃上马背,单手持枪,威风凛凛,喝道:“和尚,再来!”
  “呵——”见到李承渊上马,深知自家师弟底细的柳随风不由得微微一笑,低声自语道,“最强状态的李承渊,许久不见了啊……”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天下任驰骋

  自从李承渊投入纯阳门下以来,历经战役无数,受伤累累,堪称最为好战、武功最为凶悍的一位。
  结合李承渊的经历和特点,萧千离为其量身打造了一套修行路数,以锐利无匹的《残金缺玉》内功为根基,以刚猛无焘的《大弥天拳》为主战功法,得到《坐忘经》提升之后,又将更为高明的《天蚕变》传授于他,辅以《千雷煌烈》,堪称纯阳二代弟子最为悍勇之人。
  《彖·乾》有云:“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
  李承渊天赋卓绝,精炼有成,将金行内功心法《天蚕变》与《坐忘经》融为一体,结合自身武学特点,演化出一门全新的内功心法——《傲血战意》,越是重伤之下,便越是战力成倍提升。
  此时上得马来,李承渊精神倍长,一柄虎头湛金枪加持法则,肃杀气息顿时弥漫全场,不论对手如何应对,皆是一往无前,招招强攻,每一招都是拼着两败俱伤而去。尽管摩柯那难境界修为都要远胜于他,却依然被杀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不愧为肃杀极境,贫僧即使展开领域,却也被他险些一枪刺穿……至强法则之下,便是净土之境也难以轻易碾压!”摩柯那难也是愈战愈勇的人物,只是略一转念,立刻挥动禅杖,与李承渊斗得不可开交。
  “咚——咚——咚——”
  惊雷般的战鼓声隆隆响起,旁观众人纷纷转过头去,窃窃私语道:“谁在击鼓?”
  只见白发苍苍的长孙雄甩掉了长袍,露出月白短衣,手持鼓槌,将净街鼓擂得震天响,原本是用来皇帝出巡的礼仪大鼓,此时竟然敲出几分沙场鏖战的惨烈气息来。
  见到老元帅如此举动,那随行内侍一时有些惴惴不安,低声道:“陛下休要见责,老元帅实在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姬喜却哈哈大笑道:“长孙这老东西也是闲得许久啦,想必是多年不动刀枪,此时来了兴致,敲一敲鼓有甚么打紧?朕又岂会责怪?”
  这一击鼓不要紧,李承渊一枪刺空,带马奔出数丈,缓缓抬起头来,双目中一片血红,战意愈发高昂。
  闻鼓!军临!
  这一刻,《傲血战意》心法被催动到极限,只听李承渊霹雳一声大喝,连人带马化为一道流光,手起枪落,一只血红的凤凰振翅飞起。
  百鸟朝凤!
  见这一招刚烈恢弘,精妙绝伦,摩柯那难也是哈哈大笑,喝道:“来得好!”
  他禅杖飞旋起来,偌大的领域被其带动,化为席卷一切的旋风,顿时将二人的身影一并吞没其中。
  坚硬的地面大片龟裂,石块刚刚被卷入旋风,顿时化为齑粉,尘土飞扬,围观众人都已经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有爆喝声遥遥传来。
  一只血红凤凰艰难的从旋风中挣扎出来,李承渊紧随其后,连人带马都是全身浴血,猛然从旋风中挣脱。那只凤凰摇摇晃晃,随之灰飞烟灭。
  “越是绝境之下,越是疯狂!”柳随风一脸轻松的耸了耸肩,轻笑道,“那老和尚有麻烦了……”
  旋风突然破碎无形,一柄禅杖从中挥出,李承渊嘿嘿一笑,故意身子一歪,咔嚓一声,左肩胛骨顿时被齐齐打断。
  几乎与此同时,李承渊右手的战枪也回转过来,“噗嗤”一声深深扎进了摩柯那难的肩头,饶是摩柯那难玄功精深,却也抵御不住加持肃杀法则的战枪,顿时血流如注。
  二人都是半边身子残废,单手持着武器狂挥乱打,每一杖下去,都会打得李承渊口中喷出一道血箭;每一枪刺出,都会洞穿摩柯那难的身躯,带出一溜血珠。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如此恶战。
  “净土之境,竟然被先天二重逼平?”明见禅师的脸上肌肉不断抽搐,几次想要喊停,却犹豫着没有开口。
  “和尚,也试探得差不多了吧?”李承渊与摩柯那难对了一招,带马错身而过,大喝道,“下一招,分胜负罢!”
  打到这个地步,竟然还是“试探”?围观百姓不懂关窍,佛道双方却是心惊肉跳,倘若两人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下一招只怕就要落得一个同归于尽之局。
  摩柯那难哈哈笑道:“正是如此!”
  李承渊长啸一声,提起染血的战枪,突然带马加速,连人带马化为一道黑气,周身血光大作,只余一点凛冽无匹的锋锐枪尖,向对手发起猛烈的突刺。
  摩柯那难也飞身扑上,禅杖一摆,一尊韦陀恶相隐约浮现,随即尽数加持在禅杖之上,那粗如鹅卵的禅杖突然化为参天巨棍,轰然压将下来,其势威猛无比。
  两人的身影一闪即逝,交身而错,马匹哒哒哒一口气奔出数十步,才渐渐放缓,前腿一软,跪在地上。李承渊跌落下马背,打了几个滚,便告不动;摩柯那难身子一个踉跄,反手将禅杖驻在地上。
  “谁赢了?”围观众人都伸着脖子挤着去看,就连佛道两教的高人大能也都看得紧张万分,手心中沁出了冷汗。
  就连擂台上斗得难分难解的不空禅师,也不由得招式一缓,沉声问道:“谁赢了?”
  楚寻并不趁势进攻,拳锋凝而不发,摇头道:“次次以伤换伤,三师弟若是未入先天,这般拼斗下去,只怕活不过三十岁——”
  不空禅师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闻言已知胜负,轻叹一声,低声道:“咱们这些老骨头,却是比不得年轻人筋骨为能了……”
  他抬起头来,似乎一瞬间变得苍老许多,叹息道:“你我斗到这个份上,可作和论?”
  楚寻略一犹豫,点头道:“也好!我知你留了手,我却也未吸纳荒芜,放手一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不空禅师连连摇头,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长叹一声,身子一晃,已经落在台下。
  此时李承渊身子突然一晃,重重的跌落马下,摩柯那难的袈裟上,赫然有大片血迹蔓延开来,令人触目惊心。
  他艰难的转过身来,口鼻都沁出鲜血来,嘿嘿怪笑道:“究竟还是打了个两败俱伤——”
  佛道都有人快速奔上前去,一名老僧慌忙扶住摩柯那难,问道:“师兄,你伤势如何?”
  摩柯那难脸色煞白一片,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撩起袈裟,赫然见到小腹已经被刺穿一个大洞,深可见脏腑。若不是他一身净土修为,只怕便会毙命当场。
  他指着不远处昏迷不醒的李承渊,哑声笑道:“以此子之能,若是熬过这一关,此后天下之大,当任其驰骋!”


第六百五十五章 十年之后 谁执牛耳?

  一位来自紫阳观的老道距离最近,俯身抱起李承渊,另一位出身丹阳派的道人匆匆赶来,略一探察,不由得脸色大变,急忙摸出一瓶丹药,不分好歹一并倒入李承渊口中,细细探寻良久,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前胸骨骼尽碎,还好保住了一条小命!”
  几名道者护送着李承渊回到玄门方阵中,正迎上纯阳众人,柳随风行礼接过李承渊,萧千离稽首施大礼参拜,道:“多谢几位道友援手之恩。”
  那丹阳派的道人连连摇手,笑道:“令徒为玄门浴血搏杀,我等技艺不精,只能以所学丹道护住令徒命元不散,至于日后他一身武功……咳咳,便要看令徒的造化了。”
  刚刚走下擂台的楚寻却摇头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三师弟更重的伤都受过,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活下来了?”他伸手扶住李承渊,在他背后略一推拿,只见李承渊咳出一口淤血,渐渐醒转过来。
  他甫一睁眼,周围众人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等罕见的重伤,若是常人,纵有医道圣手为其细心调养,也少说要在鬼门关上打个转,生死也在两说之间。而这纯阳三徒仅仅只是片刻之间便苏醒过来,体质之强,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承渊却摇头叹道:“枪入三寸四分,可惜,可惜,若是再多两分,必然当场取了他的性命!”
  楚寻呵呵笑道:“三师弟,你够了!”
  两个年轻道人提着长枪、拉着战马过来,柳随风行礼称谢,接过长枪,轻轻一拍马头,转头笑道:“二师弟帮承渊去还马罢!下一场该轮到我了……”
  三场拼斗,玄门两平一胜,双方各有三人离场,但是三场的较量过程却是大不一样。
  程君绝境之中以盾立重伤澄晦禅师,自己也无力再战;李承渊与摩柯那难拼到最后一口气,双双垂危;而楚寻与不空禅师则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只得平和收场。
  看了这三场拼斗,围观百姓自然是目不暇接,大呼过瘾。但是在佛道两教中,看着纯阳宫众人,目光却变得无比复杂。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武林中对于纯阳宫这个崛起的门派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尽管有宋书剑、谢广陵等人协助,又有几位天资卓绝的二代门人异军突起,但是在他们眼中,只有一个掌教萧千离能够与那些武林巨擘比肩,萧千离就是纯阳宫,纯阳宫也只有萧千离。
  而这次擂台战,澄晦、摩柯那难、不空三人,在江湖中都算得上是有数的高人,而萧千离并未出场的情况下,仅仅是程君、楚寻、李承渊三人,便将这三位高僧一一兑子出局。
  “不知不觉中,纯阳宫的二代门人,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高度了么?”玄门众贤看着纯阳门人,心中满满的都是感慨;而佛门诸多高僧,目光中尽是忌惮之色。
  “除了少林之外,还有谁能与纯阳宫放手一战?”
  明一禅师目光落在徐徐上台的柳随风身上,轻叹道:“少林除非请动涅槃堂出马,方能与纯阳宫匹敌……至于知藏院那位……唉!”
  明见禅师则心头更为沉重,喃喃自语道:“若是放任其发展下去,十年之后,谁执武林牛耳?实在是难说得很了……莫非,莫非就这般眼睁睁看着玄门崛起?”
  悬空寺菩提流支昙鸾也长叹一声,缓缓走上擂台,合十稽首道:“贫僧昙鸾,见过小友!”
  柳随风含笑道:“大师不必多礼,晚辈要出手了!”
  面对境界远胜自己的对手,柳随风不急不慢,陨月剑跃在手中,一道流光从天而降,霎时云开雾散,混沌分明,有阴阳二气从灰蒙蒙的混沌中凭空生成,缓缓游荡周身数丈之间。
  生太极!
  昙鸾禅师目中大放异彩,连连点头道:“丹道逆生,天地相为体用!久闻纯阳宫有绝技生太极,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生太极之下,一切行动都会被阴阳二气限制,昙鸾禅师第一时间便展开领域,顿时在气场中行动自如,阴阳二气涌至身边,却被一道无形罡气排开。只是他存心要看柳随风的底细,因此一时间并不放手施为,只是耐心试探,寻找柳随风的武功破绽。
  柳随风长剑展开,一套入门的《太虚剑法》在手中施展得如同行云流水,守得泼水难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与昙鸾禅师斗了个旗鼓相当。
  看着二人斗得激烈,几位玄门高人都是一阵恍惚,似乎看到了当年萧千离仗剑纵横的身影,清虚道君曾多次与萧千离并肩作战,感慨道:“好一个纯阳首徒,当真恍如萧掌教昔日风采!”
  陆尘子轻笑道:“十年之后,又是一个萧千离!呵,纯阳有了继承人,咱们的继承人却在哪里?”
  众位玄门大能顿时想起自家事,不由得个个唉声叹气,张正辰苦笑道:“老道在这个位置熬了三十年,却不见后来之人……这般下去,等老道和几个师兄弟一命呜呼,龙虎山还如何与佛门争雄?”
  华阳剑君笑道:“道友何必多虑,玄门青黄不接,佛门又比咱们好到哪里去?”
  西河道君却呵呵笑道:“你们五大道派还嫌弃后继无人?我神霄派原本就零零碎碎百十号人,仅有我和白琼师弟位列化神,老道却还不服输,要好好大干一场,才不枉先师传承衣钵!”
  陆尘子轻呸了一声,佯怒道:“你得了先天乙木之根,五雷正法业已补充完毕,重现天师道上古传承,这般下去,迟早会涌现几个撑门面的弟子出来。平白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一下却捅了马蜂窝,几个道门大佬顿时如同孩童一般吵嚷起来,萧千离失笑道:“都是一方教主,还作这般小儿女状!本座有一计,担保诸位无忧矣!”
  几人都停了争吵,纷纷向萧千离看来,齐声道:“计将安出?”
  萧千离伸手入怀,伸出之时,却捏着几本一模一样的书册,一一分发下去,笑道:“有此经在手,想必诸位都能有所裨益,少说也能多活几年!”
  “多活几年?又有什么用……”陆尘子刚嘟哝了半句,低头看清封面的文字,不由得全身一颤,失声叫道,“这是……《空冥诀》?”
  萧千离含笑道:“化神境界乃安神祖窍、荟聚先天之功,重在‘众妙归根’,距离‘天人合发’的炼神还虚,中间缺了一个‘无形无相’的‘空冥’阶段。如今我借助这道陨之地得来的《空冥诀》,与本门功法推敲对应,重新撰写了一本新的《空冥诀》,诸位凡是到了化神高阶,苦无晋升之法,便可以此推演……”
  不等萧千离说完,众人都已经明白这门功法的重要性,不由得个个张口结舌,震惊无比,华阳剑君喃喃道:“这个人情,可真是欠得大了……”
  峨眉玄观道君卸任之后,传位妙清真君,数年苦修,如今也踏入先天,称为妙清道君。萧千离照样也给了他一本,笑道:“如今你功力不足,尚不足以修行空冥,这一本请转交玄观道兄,此后若是有所小成,照样还是你们峨眉之功!”
  妙清道君虽是峨眉掌门,只是在众位道门高人面前还是个小字辈,一直只在旁听,此时激动得浑身颤抖,迟疑片刻,长身大礼拜谢,朗声道:“妙清代峨眉谢过纯阳掌教之恩!”
  几乎同时,陆尘、清虚、西河等人纷纷长身施礼,齐声道:“谢过萧掌教传艺之恩!”
  萧千离微微一笑,将众人托起,回首看着擂台上的恶战,轻笑道:“玄观道兄说此战只是噱头,败矣无妨。本座却要赢得漂漂亮亮,将佛门的气势彻底打将下去……”


第六百五十六章 懵逼圈儿

  见柳随风与昙鸾禅师斗得难解难分,一时间难分高下,雍和宫释子乘远印光等得老大不耐烦起来,往上一站,高声道:“老衲坐镇第五擂,不如便请玄门再出一位挑战之人,两战同台,岂不省事许多?”
  按照原先商议的出场顺序,华阳剑君一整衣冠,正要出声叫阵,萧千离凝视印光禅师片刻,突然出言阻止道:“道兄且慢!”
  华阳剑君微微诧异,解释道:“萧掌教,印光和尚精擅德内丰严法门,超脱亿万生死劫,切不可轻敌!”
  “南无德内丰严王如来正法?”萧千离目中精光闪动,微笑道,“既然如此,合该是我这徒儿的敌手!”
  华阳剑君不由得一愣,目光在萧千离身后略一梭巡,见纯阳门下三大亲传与程君皆已出场,只余方少白、池寒桐两位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年轻弟子,正要劝说,却听萧千离沉声道:“少白!”
  方少白抱琴越众而出,躬身行礼道:“师尊!”
  萧千离吩咐道:“这一战由你出手!”
  方少白毫无惧色,似乎不知道这一战的对手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佛门高僧,当下只是点头道:“谨遵师命!”
  华阳剑君不由得大急,一把拉住方少白的袖子,转头怒道:“萧掌教,你这徒儿区区先天一重的境界,功力又不如你前几个徒弟那般深厚,此番上台,只怕连印光和尚一掌都接不下来,岂不是寻死之路?”
  萧千离不为所动,微笑道:“华阳道兄,你上台可是有何依仗么?”
  华阳剑君放开了方少白,皱眉道:“南无德内丰严王如来正法识心清净,无有忿乱时。常得天眼,常能彻听,能除坏众欲之缚。华阳不才,引迷踪之剑,乱其天眼,或能周旋几分!”
  萧千离含笑道:“萧某所思,与道兄一般无二。”
  华阳剑君愕然片刻,目光落在方少白怀中的七弦琴上,忽然一怔,随即恍然道:“原来如此!”
  萧千离知道华阳剑君已经明白过来,当下吩咐道:“少白,你且去罢!”
  方少白点头道:“弟子去了!”
  “少白!”萧千离突然又在背后叫住了方少白,等方少白回头看时,却见师尊抬起一根手指晃了一晃,含笑道:“你的仙音第九变,也该发发利市了!”
  方少白微微一笑,右手在琴面上一拂,铮地一声轻响,随即大踏步向空地走去。
  见到一个抱琴少年上来,印光禅师不由得一愣,目光在远处的萧千离身上一转,微微哂笑道:“音波乱耳?只怕尊师是打错算盘了!”
  方少白摇了摇头,朗声道:“纯阳门下方少白,向大师请教!”
  印光禅师傲然笑道:“你是小辈,便由你先行出招便是!”
  方少白也不多言,左手轻托瑶琴,右手食指勾住一根琴弦,如同长弓一般将琴弦拉开。“嗡”的一声闷响,一道浑厚的真气崩裂而出。
  宫属喉音,为五音之首,其音极长极下极浊,化音为剑,五行为土。
  见了这一道气箭,印光禅师摇头道:“真气虽纯,功法也好,奈何功力不足,难堪大用!”
  他不闪不避,右手一挥,一道沛然之极的真气席卷而出,顿时将“宫”音冲得不知所踪。
  方少白全无气馁之色,手指再度勾起一根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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