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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一掌教-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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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吕望为周师尚父,本有道者,有阴符之谋。敢问谷主,此人莫不为道?”
  不等澹台子羽说话,萧千离又道:“莫说我道门如此,昔日鸿儒执刀笔春秋策,掌仁义礼智勇,如何又变成了仁义礼智信?”
  只是这一句话,澹台子羽愣了愣,竟然捶胸顿足,大哭起来,哭得雨东凌手足无措,萧千离微微轻笑。
  澹台子羽哭了半晌,用袖子一抹老脸,只抹得袖子上满是眼泪鼻涕,呜咽道:“悲哉、悲哉,我堂堂儒门精要,竟然被人偷天换日,落得堂堂的显世儒门,竟然变成了皇室维持统制的工具!”
  听到“偷天换日”四字,萧千离目中顿时煞气一闪,却又立刻平静下来。看着雨东凌目瞪口呆的模样,失笑道;“谷主莫要激动,教你这弟子看笑话呢!”
  与佛道两门不同,儒门讲究的是至情至性至理,澹台子羽乃是一代大儒,多有先贤古风,因此偶尔做出些惊世骇俗之事,倒也不足为奇。只是雨东凌到底是晚辈,何曾见过谷主做出这等情态?不由得又是惊疑,又是诧异。
  澹台子羽重重叹息一声,长跪起身,向萧千离行了一礼,又重新在蒲团上跪坐好,叹道:“早闻萧掌教博采众家之长,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他转头对雨东凌,解释道:“上古儒教初立,有七十二大儒东来,被延请至七十二列国,担任大夫之职,修书编撰,有《春秋》传世,有《论语》治国,号称半本《论语》可平天下。”
  “只是我儒门教义,不但抑佛,而且抑道。其时道门雄踞中原,西方释教按捺不住,率先向那些鸿儒挑战,在会昌国设下擂台,共有十尊南无佛,三十尊菩萨,百尊金刚护法,扬言与儒家在此斗法、斗阵、斗武,分个输赢高下。鸿儒子路孤身前往,三日三夜之后,子路孤身返回。那擂台之上,已是遍地残尸,没有一个活物。儒家的浩然正气,从此一战成名。”
  “大儒子路精修一个勇字,武功超凡入圣,无人能敌,儒家气势大涨,又加上儒教教义确实适合当权者的统治,因此渐有大兴之势。”
  “其时释教有帝释天,武功高绝,才智过人,推演儒教教义破绽,却苦无良策,遂乔装改扮,拜会道门大贤,从中终于寻出破绽。金殿辩经,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驳斥儒教‘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以制衡之道辩驳五礼九德,大儒子路因此呕血而亡,之后儒门教义遂被强行删改!若不是玄门施加援手,岂有后来的朱子?”
  提及这段尘封万年的往事,澹台子羽语气沉重无比,听得雨东凌张口结舌,半晌才问道:“敢问师尊,大儒虽死,教义如何可改?”
  澹台子羽摇了摇头,低声道:“儒门也并非铁板一块,出了一个大儒董仲舒,上书《天人三策》,强调‘天人感应,君权神授’。时国君大悦,遂将董仲舒献上的《贤良对策》中的‘信’字换掉了‘勇’字。此后儒教气运大减,被释教一举压过。”
  雨东凌脸色凝重,想了一想,又问道:“教义虽然被国君强改,可是我儒门武学莫非也因此残缺么?”
  “武学?”澹台子羽苦涩摇头道,“子路临终将一身所学尽数传于后人,其时红光漫天,化为正气勇者意境,却被早就一旁窥视的帝释天瞧个正着,以偷天换日的惊天手段,强行更改法则意境,将大儒子路的勇者正气,化为养吾浩然二气。此后儒教一门一分为二,武功皆有所残缺,正在于此!”
  萧千离不发一言,只是暗暗将帝释天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不提。
  澹台子羽感叹了半晌,这才转过头来,正色对萧千离道:“萧掌教,休怪老朽无礼。如今佛道皆在暗中积蓄实力,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行一步差错,便是万劫不复。老朽虽不入尘世,却也脱不开这江湖,前者盛邀掌教来此,正是为了一听掌教胸中所图。”
  萧千离含笑道:“如今谷主可释怀否?”
  澹台子羽点头又摇头,叹道:“左丘正明来寻我四次,欲前往玉虚峰见他那徒儿慕青宇,却被老朽所止。如今慕青宇已位列先天,有什么恩怨,想必也该放下了……”
  萧千离沉默半晌,点头道:“此事萧某不便插手,但凭慕先生所为!”
  澹台子羽点了点头,吩咐道:“东凌,你且退下!”
  雨东凌知道谷主必然有重要的话语对萧千离言明,当下起身告退。等雨东凌离开,澹台子羽这才站起身来,向萧千离长身一揖,惊得萧千离急忙起身还礼,道:“谷主这是何意?”
  “这一礼,乃是为花间一脉所拜!”
  “慕青宇乃是花间内定的下代之主,如今却在掌教手中崭露头角,个中成败得失,你我均是心知肚明。这个人情,我万花谷承了!”
  “除此之外,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正要请掌教定夺!”
  萧千离见澹台子羽神情严肃,当下收敛心神,正色道:“还请谷主讲来!”
  澹台子羽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看清那书册上的文字,萧千离不由得一呆,诧异道:“谷主这是何意?”
  澹台子羽呵呵笑道:“前些时日,老朽静极思动,外出云游,却不意巧遇令高徒方少白,却竟然在他身上发现了莫问重现江湖……”
  《莫问决》?听到这句话,萧千离顿时恍然大悟,思索片刻,缓缓道:“谷主的意思,莫非是打算……”


第六百二十章 求索之路何其难

  方少白本出身玉清凌仙派,镇派心法乃是自上古纪元传承下来的《莫问决》,奈何三教大乱,凌仙派参与其中,派中无数大能陨落,致使代代相传的《莫问决》有了残缺,玉真子能凭借这本残缺的心法练到先天中阶,已是世间罕见的武学天才。
  凌仙道统晦涩高深,传人尽是雅量高致之辈。玉真子百岁高龄才遇到方少白,收为衣钵传人,传以《莫问决》,弱冠之龄已是武林中少有的青年才俊,与柳随风堪称一时瑜亮。重阳论战,二人打得昏天黑地,面对底牌尽出的柳随风,方少白也仅仅输了半招而已。
  玉真子不愿自己这个得意门徒走了自己的老路,故而起了心思,见萧千离继承太清道统,横空出世,故而拼着赌上一把的心思,将方少白“输”给纯阳宫,意图让爱徒能萃取多家之长,即便不能弥补功法缺憾,却也能比自己走得更远。
  所幸萧千离识海中的系统神妙无方,直接抽取出了全本《莫问决》,将这门绝学完整地重现世间。方少白也借此完善“大音希声”法则,圆满无漏,顺理成章地跻身先天宗师之列。
  听到澹台子羽提到《莫问决》,萧千离顿时恍然。他低头看着澹台子羽手中的《花间游》,沉吟良久,却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敢问谷主,还虚之上,更有天外天么?”
  “或许有,或许没有!”澹台子羽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凝视着萧千离,缓缓道,“老朽今年已经二百有七,百年前便已经止步不前,找寻不到更进一步的方向,也不知道炼神还虚之后,又该是何等的层次。”
  萧千离轻叹一声,低声道:“法则层面的事情,先天可解惑;规则层面的事情,还虚可释疑。万物溯源,‘道’的层面,谁又能解惑?”
  澹台子羽摇头叹道:“时间和空间的界点在哪里?无尽虚空之中又存在什么?‘炁’从无到有,中间又经历了何等壮烈的过程?上代谷主因此而疯狂,临死前狂舞乱吼三日三夜,双眼都滴出血泪来。小友,这些问题已经纠缠了老朽数十年,若不是还有所牵挂,只怕早已步了先师的后尘。”
  听到这里,萧千离已是肃然起敬,立起身来,恭恭敬敬向澹台子羽施以道门大礼,沉声道:“求索之路多荆棘,追求未知的过程中,无数先辈用生命指引着吾等前进的方向。今日得见谷主,萧某三生有幸!”
  澹台子羽也站起身来,还以儒门平辈大礼,郑重道:“亦知萧掌教乃同路之人,老朽幸甚!”
  二人相视而笑,萧千离袍袖一挥,四大剑器轰然落下,混沌之气滚滚席卷而来,大笑道:“谷主请入阵一观!”
  几乎与此同时,澹台子羽挺直身形,磅礴无比的浩然之气冲天而起,长声道:“日月常悬忠烈胆,风尘障却歼邪目。萧掌教请观老朽这点胸中笔墨!”
  萧千离笑道:“胸中正气,书大儒肝胆;笔下春秋,看养吾浩然!谷主,请!”
  澹台子羽大笑连连,举步入阵,右手聚指为笔,向萧千离当胸刺到。
  二人何等人物?这一动手上,顿时煞气冲天,一道道精纯无比的真气触动天地法则,化作地火水风,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淡紫色,偌大的万花谷中,凡先天之上者,均被惊动,哪里还坐得住?纷纷向谷主的石屋赶来。
  雨东凌并未走远,只在石屋不远处侍立,两位武学大宗师甫一交手,雨东凌首当其冲,被庞大无比的压力震得气血翻腾,急忙一伸手,抓住门口玩耍的两个小僮,一道流光径直退出数十丈之遥,方才站定。
  她起先只以为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心中焦急如焚,存心想要阻止二人的拼斗,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指代笔,刚要在空中演化道果参与其中,却不料甫一触碰到规则意境,不由得一愣,随即将真气尽数散去。
  此时万花谷中,四面八方都有人影晃动,疾速奔来,一身破破烂烂长袍的白首老翁当先出现,远远的看清雨东凌,当下松了一口气,笑道:“好个雨画姬,刚一回谷,就闹出偌大风波来。与谷主交手的,莫非是那位天香之主?”
  这老翁乃是医仙葛华仙,乃是太素一脉的元老,医术精湛,为人和善,最是悲天悯人。见到他出现,雨东凌顿时心中一喜,盈盈拜倒,道:“见过葛师伯!”
  “免了免了!”老医仙挥了挥手,眯缝着眼睛远远打量着谷主石屋,笑道,“那人是谁?这等凌厉剑气,便是老朽也见之慑然,呵!天香之主武功路数轻灵多变,断然不是她……”
  此时“托、托、托”又纵跃来几人,雨东凌大礼参拜,口中道:“左丘师兄,杜师兄,小妹在此有礼了。”
  最先来的二人,其一纸扇纶巾,面如新月,生得儒雅温润,乃是花间一脉主事人左丘正明;另一人浓眉大眼,两鬓斑白,身材挺拔,猿臂蜂腰,乃是养心一脉主事人杜工秋。身为圣贤四脉之二的主事人,二人一身修为自然不凡,往石屋瞥了一眼,各自还礼道:“雨师妹久违了,不必多礼!不知屋里来了哪位高人?”
  雨东凌展颜笑道:“好教诸位师兄得知,师尊屋中的,乃是昆仑山玉虚峰纯阳宫掌教萧千离!”
  听到萧千离的大名,几位武学宗师都齐齐“哦”了一声,医仙抚须笑道:“原来是他,早知纯阳剑尊萧千离剑术通神,隐约有当世第一剑的名头,如今看来,果然不同凡响!”
  杜工秋凝视着那石屋外泄的凛冽剑气,缓缓点头道:“这等霸道强横的剑法,杜某平生从未见过。谷主数十年从未与外人动过手,想必是见猎心喜……”
  几人正在谈论,忽然一道雄浑无比的气势从屋里散发开来,一道紫气冲天而起,陡然分解为无数点灵光,渐渐绽开,如同繁花点点,无边花雨慢慢落下,与那诛仙四剑的万千剑气纠缠不休。
  众人齐齐骇然,左丘正明喃喃道:“每上春泥向晓干,花间幽鸟舞姗姗。师尊竟然动用了全力?”
  只听霹雳一声,雷消花谢,紫气霎时隐去无形,小门吱呀一声徐徐打开,二人并肩而出。澹台子羽大笑道:“好一个诛仙剑阵,可惜诛不得老朽的星楼月影,也破不得老头子的春泥护花!萧千离,你一朝声名丧尽,不如传了那掌教之位,来我万花谷当个供奉可好?”
  萧千离反唇相讥道:“花间游好大威名,如今无花无果,更不见游龙戏凤,咄!澹台老儿,快快弃了你这劳什子万花谷主的虚名,随本座遨游四海,引为人生之乐?”
  二人斗了几句口,随即相视大笑。


第六百二十一章 一菜一剑

  见到二人出来,言谈甚欢,门外二三十人齐齐拜倒,口称谷主、师尊。澹台子羽嗯了一声,问道:“我与萧掌教正谈论些武艺,你等如何都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心道若不是你二人打得天翻地覆,引得天地法则紊乱无章,咱们担心大敌入侵,又怎么会出来?只是此时不便埋怨长者,左丘正明躬身道:“好教师尊得知,适才弟子正在入定,哪知寰宇灵气突然起了波动,故而匆匆赶来查看,不想惊动了师尊!”
  萧千离站在一旁,瞥了一脸懵懂的两个小僮一眼,又在众人身上一掠,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自己与万花谷主切磋,扰乱天地,已经尽量压制,仅仅是不经意间外泄的气息,非先天之上不得感应。却不料片刻之间便惊动数十人之多,可见万花谷当真是高手如云,其底蕴之深厚可想而知。
  澹台子羽唔了一声,吩咐道:“有客自远方来,吾心甚是喜悦,故而出手重了一些。易方初,你快去准备些吃食,老夫今夜要款待贵客!”
  人群中一个红光满面的大胖子老头顿时大乐,笑道:“买卖来了!”转身便要走,忽然又扭过头来,对雨东凌笑道:“雨师妹,你画画的本事了得,过来帮一把手!”雨东凌巧笑道:“十余年不曾见过易师兄亲自动手,小妹自然要偷吃一些才算罢休!”那大胖子笑道:“雨师妹只管偷吃,若是吃胖了些,那公孙丫头可不要怪我才好!”
  公孙瑶身为天香阁主,江湖中声望之高可想而知,却在那貌不惊人的胖老头口中,仅仅是一句“公孙丫头”,足见此人绝非易相与之人。见到萧千离发愣,澹台子羽轻笑道:“这小子乃是易牙后人,这辈子除了喜好美食之外,别无爱好。却不料这小子倒也聪慧,竟然从做菜中悟出武道真谛,竟然也混到了先天高阶,当真是老天无眼,平白浪费了一身武学天赋……”
  做菜做到先天高阶?倘若流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要一头撞死!无数苦修数十年的武学好手,小心翼翼、谨慎万分的锤炼身体、牵引真气,犹自无数人死在金丹破碎那一步,终生踏不得先天之境。此人却仅靠做菜便领悟法则意境,可见其武学天赋,当真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萧千离心中暗惊,口中却笑道:“百川归海,万流归宗。虽是易牙之道,却也身在天地之间。古今往来,以书入道、以画入道、以琴入道者甚多,更有棋秤论兵、屠案分天,林林种种,不一而足。相比而论,做菜悟道,倒也是不足为奇。”
  澹台子羽微微一笑,旁边却有人接口道:“萧掌教所言极是,劣徒慕青宇本是以书入道,惜乎中道惫废,二十年修为险些毁于一旦。幸得掌教施加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萧千离转头看去,见一位样貌儒雅的中年文士正向自己大礼参拜,急忙还礼。心念一转,已知此人身份,含笑道:“左丘先生客气了,慕长老心有桎梏,一朝得解,必然一飞冲天,萧某何德?不敢居功!”
  当年慕青宇误解其师左丘正明,万念俱灰之下弃谷出走,左丘正明心中大为懊悔,派出万花弟子四处寻访,却迟迟不见踪迹。时间一长,只当慕青宇已遭受不测,当下悲切不已,也只得将一众弟子都撤了回来,仅有养心一脉弟子花雪月不肯甘心,千里迢迢的追寻数年之久,亦不可得。
  数年之后,有昆仑山纯阳宫大兴于世,传闻有一位先天儒者位列门下,手持狼毫大笔,掌控“法书天地”的上乘法则,施展的却是花间派的武功路数。左丘正明不由大惊,急派门下弟子暗中探察,终于探知详情。故而左丘正明这一礼,当真是真心诚意。
  有了这一层关系,一时间宾主皆欢,当下有谷主澹台子羽亲自作陪,四大主事一并出席,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十余道菜肴,更有左丘正明央告太素主事人秋落枫,取出梅花美酒,酒香四溢,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酒过三巡,胖老头易方初昂然直入,不顾谷主高坐主位,唱了个肥喏,笑道:“萧掌教,可还吃得满意?”
  尽管经历过前世中美食大爆炸的年代,萧千离依然觉得美味无比,点头赞道:“果然是好!足可为当世第一佳品!”
  易方初哈哈笑道:“既然如此,规矩却不能破!萧掌教,这里共有十六道菜,便需十六招武学!”
  萧千离不明所以,澹台子羽笑道:“这小子平素做一桌酒席,一道菜便要以一招武功交换,如今贵客临门,竟然把主意打到客人身上,着实可恶!萧掌教无须理会,这混账窥视老朽的浮花十六剑已久,故而特意做了十六道菜,便应在此处!”
  他转过头来,骂道:“不成器的混账,晚上来我房中取剑谱便是!平白在这里人来疯,丢了万花谷的颜面!”
  易方初大喜,笑道:“不如此,谷主又怎会乖乖的将剑谱传我?”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萧千离笑道:“易先生慢来!既是谷主盛情款待,又得见先生的易牙神技,岂可不浮一大白?”
  易方初呵呵笑道:“多谢萧掌教谬赞!”遂取了一个酒杯,满斟美酒,双手持杯,正要敬酒,却见萧千离右手持杯,左手一指,向他遥遥点来。
  易方初不由得一愣,见一道指力已经及身,当下左手放开酒杯,横拍一掌,化解了这道细细的指力。却不料萧千离手指倒转,奇快无比的连动七下,立刻便有七道指力袭来,易方初屏息静气,左钩右搭,守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这二人隔着丈许远,两根手指此进彼退,快速无伦的攻拒来去。众人都已经看了出来,萧千离这几下,分明是一路极为高明玄妙的剑法。二人斗得十余招上下,只听萧千离笑道:“先生小心了!”左手食指转了两个圆圈,突然换为中指,从圈中穿出,一指点中易方初的虎口,微笑不语。
  易方初一怔之下,随即大喜道:“多谢掌教赏赐,敢问这一路剑法何名?”
  萧千离轻笑道:“随手比划几路散手,却并无名字。若是易先生喜欢,便请赐名如何?”
  众人不由得一愣,随即喝彩如雷。在场几人都是识货之人,这一路剑法迅捷灵动,气象万千,一招一式均有无数变化蕴含其中,原以为是纯阳宫锤炼多年的精妙剑法,却不料竟然是这位萧掌教随手所创,足见此人对武道的理解,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易方初欢喜不迭,低头思忖片刻,笑道:“既然这路剑法是小老儿做菜换来,那便唤作《易方十九剑》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哄笑,齐齐笑骂易方初无耻,胖老头却怡然自得,笑道:“你们若是有本事,也找萧掌教换些武功来?小老儿保证不眼红!”
  萧千离却笑道:“刚刚这一路剑法共有十九招,易先生还欠我三道菜……”
  “啊!是了——”易方初兴致勃发,转身便往外走,笑道,“掌教先少吃些,接下来的这三道菜,必然尽小老儿毕生所学……”


第六百二十二章 求死

  三日之后,萧千离悄无声息地单人离开万花谷,在他的百宝囊中,赫然多了一本《花间游》心法。
  尽管谷主澹台子羽再三强调,有《莫问决》的珠玉在前,希望萧千离能够以如今圣贤派的《花间游》功法为基础,借助玄门无上妙法,演算上古儒门神功意境,继而逆推出上古鸿儒季子路赖以纵横天下的浩然正气。但是二人都是心知肚明,澹台子羽的用意并不在于此。
  任何一本神妙功法,无不是数代、甚至数十代武学大能细心钻研推敲,去芜存菁,一代代补充完善下来,最终形成近乎完美的武学。早在上古年间便已经残缺的儒教武功,岂是萧千离“灵机一动”或是“推敲一番”便能轻易弥补?
  圣贤之主大大方方将《花间游》功法交给萧千离,只因道儒教义终有所差别,以萧千离还虚大宗师的身份,纵然翻阅借鉴儒门武功,却也不至于行下作之事,将花间武学轻易流传到江湖之中。
  更重要的是,澹台子羽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希望萧千离将全本的《花间游》交给慕青宇,以此弥补昔日万花谷对慕青宇的亏欠。
  这等心思,萧千离就算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拿到花间心法之后,立刻便能想得清楚通透。正因如此,萧千离才会在酒席之上,以《奇门十三剑》与《坐忘经》融合,演化出一门新的剑法,借易方初之手留在了圣贤派中,替纯阳宫还了一部分人情。而澹台子羽并没有阻拦,也正是二人之间达成的默契。
  但是澹台子羽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这三日间,万花谷中的诸多高手不时前来拜访萧千离,请教武学,甚是相得。不知不觉中,萧千离已经利用神妙无方的解析系统,集齐了花间、离经易道、太素、养心四脉的核心功法。
  此时萧千离的识海中云海翻腾,五色神光顶天立地,在万物终始母气的引导下,渐渐化为五色云气。
  但听一声霹雳巨响,那青色云气化作一本《易经》,澎湃生光,毫光四射——“易者,智也!”
  又是一声巨响,黄色云气化作一杆乾坤笔——“笔者,仁也!”
  又是一声巨响,赤色云气化作一把元阳功德尺——“尺者,理也!”
  又是一声巨响,黑色云气化作一本《春秋》策——“春秋者,义也!”
  又是一声巨响,白色云气化作一块绶印——“绶印者,信也!”
  五色神光化作五件宝物虚影,光芒照耀无尽识海,养吾浩然之气澎湃勃发。格物穷理,返璞归真,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妙之处。
  萧千离看了半晌,摇头叹息道:“孔丘有云: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正所谓仁义礼智信!礼者,理也。理即道,道即太极,太极即气,气化万物,为仁义智信,理不失,则浩然之气不失。理为先,气次之,儒家教义,当以理字为首。存天理,灭人欲,可得道也!既然已经有了‘理礼’二字,理为信之本,何必单列‘信’字?可怜儒门赖以争夺天下气运的‘勇’,竟然被偷天换日,悲哉!惜哉!”
  他低头寻思半晌,喃喃自语道:“那上古高僧帝释天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连儒门正气也能拆解偷换,可见此人对天道规则的理解,已经到了难以企及的地步。如此看来,当年对陶先生下手之人,必然与其传承脱不开关系!”
  只是虽然在识海中模拟出当代儒门精要仁义礼智信的意境,但是找不到与“勇”字对应的天地规则,始终无法重现上古儒门精要。即便萧千离试着将《坐忘经》与其共同演化,却如同滚油入水一般,泾渭分明,实在是难以交融。当下也只能喟然一叹,将识海中种种异象隐去,以图机缘。
  萧千离刚刚出谷,识海星图中突然异彩大作,急忙分出心神细细看去,只见南斗第五天相印星璀璨生辉,竟然与南斗第一令星不相伯仲,不由得大喜,笑道:“寒桐果然得了大造化,呵!红尘炼心,心境一至,破碎先天只在朝夕!”
  他满心欢喜,突然那万千毫光化为一片灰暗,竟然有无比深邃的墨色渐渐产生,不由得猛然一惊,喃喃道:“怎么回事?莫非有人乱了寒桐的心思,我纯阳门下,竟然要出一位惊世魔头么?”
  却说太行山中,有无名古寺森森,池寒桐转过身来,走出寺门,不去看那一地横七竖八的尸首。
  他出得寺来,心中一股苍苍凉凉,仰天长笑,心想:“正派中人以我为敌,官府鹰爪人人要想杀我,池寒桐多半难以活命,且看是谁取了我的性命。”
  池寒桐原本是孤儿,被农夫李老三收养,如同贩猪卖狗一般胡乱卖给了寒山寺,倘若不是萧千离出手,如今早就当了和尚,不知所踪。
  幸好师尊萧千离对其极好,视若己出,同门师兄弟也是多有照拂,时间一长,池寒桐对于纯阳宫满满的都是感激孺慕之情,只觉人生都变得光彩起来。
  这次下山历练,池寒桐经历可谓是大喜大悲,好容易遇到一个红颜知己小麦,却眼睁睁看着她尸骨无存,内心的悲愤可想而知。一怒格杀盗匪百余人,也是为了替小麦报仇雪恨。
  “我错了么?”池寒桐胸中充满了一股不平之气,烦闷得只想大叫。几次想要伸手去触碰衣领上的传音灵石,却又放了下来,摇头惨笑道,“如今我已是江湖公敌,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师尊他老人家?”
  “死便死了!横竖不能给纯阳宫丢脸!”
  池寒桐咬了咬牙,伸手在怀里摸了摸,一摸之下,囊底无钱,腰间无剑,连小麦所赠送的那具短琴也已不知去向,当真是一无所有,了无挂碍,索性大踏步走下山去。
  忽听得脚步声响,七八人自山下奔来,都是劲装打扮,身负兵刃,奔行甚急。池寒桐心想:“你们要杀我,那就动手,反正也是死,又何必多寻麻烦?”当即在道中一站,双手叉腰,大声道:“池寒桐在此。要杀我的便上罢!”
  为首一人不由得一愣,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弟兄们,给我杀了这小子!”
  池寒桐满腔悲愤,不愿再行抵抗,眼见钢刀及身,却不闪不避,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见就要被一刀枭首。
  突然一缕劲风从耳后传来,那七八人一声不吭,重重的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池寒桐不由得一惊,只听背后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满腔悲怨,似乎另有隐情,可否对贫僧说上一说?”


第六百二十三章 哪个敢动他一根汗毛

  池寒桐原本一心求死,却不料被人所救,急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位年轻僧人站在身后,正含笑看着自己。
  那僧人年纪轻轻,容貌秀美,身着浅灰色僧衣,脚踩破旧草鞋,目光温润如玉,微笑道:“小施主印堂有血光冲天,乃是大凶之象,莫非遇到了什么不平之事么?”
  池寒桐想到自己的境遇,鼻子一酸,随即又变得刚毅起来,摇头道:“你是和尚,我是道士,道佛不两立!”遂转身打算离开。
  却不料刚一转身,那和尚赫然立在身前,微笑不语。池寒桐眉头一皱,再度转身,却见那和尚依然温颜微笑,双手合十,笑道:“小施主可愿听贫僧一言?”
  池寒桐此时早已今非昔比,立刻认出这和尚分明施展的是一门极为高深的轻功路数,不由得脸色一沉,认真将那和尚打量半晌,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当下忍了一口气,摇头道:“非是在下无礼,只是家师……只是在下乃是道门出身,断然不会与佛门有所交集!”
  那和尚摇了摇头,叹道:“门户之见,便如此重要么?”
  他轻叹一声,周身突然遍放光明,如同一轮明日一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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