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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一掌教-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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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与此同时,从火焰中出现一道黑色的闪光,直直的劈在刚刚素还霏站立的地方,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面顿时裂开了长达数丈一条巨大裂缝,势不可挡。
  “真是可惜了……”
  一个声音悠悠从火焰最密集的地方传了出来。听到这个声音,居鲁士顿时脸色一变,大喝道:“走!快走!”
  这位在明教、乃至在波斯拜火总坛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此时竟然化作一道流光,奇快无比的向外疾驰。在他身后一箭之地,莫君之、素还霏二人各自竭尽全力展开身形,向明教总坛奔去。
  但是其他六个主持阵法的明教教众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萧千离从火焰中缓缓走出,侧头打量了一眼漫天的炽热火焰,点头道:“这阵法虽然大伤天和,但是论到阵法威力,实属可怕之极!”
  那六人已经听到了居鲁士的示警声,刚一错愕,却只觉天地元气猛然涌来,全身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刚要奋力挣扎,却听萧千离森然道:“阵法威力越大,便伤人越多!容不得你们,开!”
  只听“开”字一出,那六名来不及撤走的明教教众顿时全身被捏得骨断筋折,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告死于非命!
  萧千离望着居鲁士、莫君之、素还霏三人逃窜的方向,目光中杀机一闪,缓缓点头道:“倒是警觉!看这几人本事不错,大约都是参与过昆仑之战的好手,如此说来,便更是不能容他们活着……”


第五百零四章 尚不是决战之日

  居鲁士的打算其实并没有错。
  与中原武林传统的四象、五行、八卦之类的奇门阵法不同,八千条生命为祭品、以古波斯秘术为特殊手段,获取超乎寻常的高温火焰,达到毁天灭地的效果。这才是火神祭阵的本质。
  在古波斯的历史上,琐罗亚斯德教(拜火)与异教徒的斗争漫长而又血腥,在阿契美尼德王朝即将遭受灭顶之灾时,宗教成为执政者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密特拉主教翟磐陀与两千名信徒共同献祭,在卡流伦平原一把火焚烧了异教徒三万精兵。自此,拜火教便一跃成为中西亚最令人敬畏的宗教,也由此被立为波斯国教。
  八千普通牧民,自然不能与两千修为有成的狂信徒相提并论,但是萧千离一个人也无法与三万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骑兵相比。火神祭阵刚刚发动,萧千离内心警兆大起,第一时间内便将镇山河护住全身。
  面对这炽热的火焰,萧千离深深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在如山般沉重的压力下,镇山河的圈子不断缩小,而圈外的空气瞬间便被焚烧一空,短短数息之间,萧千离便觉得呼吸也随之困难起来。
  在无边烈火的熔炼之下,即便是镇山河也为之层层破裂,萧千离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心一点阴阳二气不断闪烁,万物终始母气蜂拥而出,镇山河气场随之扩张开来,将气场的范围膨胀到丈许方圆。
  趁这短短的片刻,萧千离祭起“人剑合一”,顿时剑气冲天,从上至下猛然一刷,将偌大的镇山河齐齐炸碎。
  这一爆何等威力?如同平地起了一个霹雳,万劫不灭的镇山河气场瞬间崩坏无形,阴阳二气化为无边凛冽的森森剑气,纵然是实质的火焰也在这一爆之下尽数倒卷回去,场中顿时出现一片真空。
  此时萧千离哪里还敢有半分怠慢?趁着烈火尚未重新涌来的这一点空档,直接祭起黄泉劫剑,向正在引导阵法的一个阵眼猛然斩去。
  这黄泉劫剑与黄泉劫指均是一脉而出,取自昔日黑尔东绝的“劫剑”,与《坐忘经》相融合而成。以天地大劫为基,众生万物皆在劫中,纵然水火无情,也挡不得这黄泉之力。
  素还霏此时正在全心引导大阵,哪里知道对方竟然还有余力反击?反而是青炎虎王莫君之敏锐的发觉了对手的动向,急忙抛开自己的位置,匆匆赶来,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素还霏。
  但是这样一来,大阵顿时被撕破一个缺口,八个方位的阵眼,有两处齐齐告破,浑然一体的大阵立刻有了破绽。在无所不能的系统解析下,萧千离马上寻找到阵法的破绽,避开了烈火侵袭。
  光明右使居鲁士正在掌控全局,阵法的任何动静,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萧千离脱困而出,下一刻必然是灭杀其余阵眼。见到再也拦不住对方,他立刻转身便逃——他的心思很简单,在托木耳峰上,还有教主坐镇那里,有他庇护,便不惧这纯阳掌教。
  两位明王与他的心思一般无二,等到萧千离破阵而出,一举击杀其余六位镇守阵眼的明教教众,却见那三人已经逃出数里开外。
  “倒是逃得快……”萧千离目中杀机闪动,横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此时也不必争这片刻。
  他回头看去,只见方圆数里之内,无论荒草、灌丛、树木均被烧成一片白地,坚硬的青石也被烧得酥软发黑,不禁心中一突。倘若不是自己第一时间内便以镇山河护体,又及时炸掉气场获得一丝闪转腾挪的空地,只怕早就在这无边烈火中丧生。
  萧千离刚一转头,忽然见青石上的布袋已经烧成飞灰,辛辛苦苦烤好的肉也已经焦枯不能食用,不禁摇头苦笑。
  下一刻,他突然心中一跳,并未转身,而是缓缓道:“还当你有多大的耐心,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了么?”
  身后不远处幽幽传来一声叹息,低声道:“竟然连火神祭阵都奈何不得你……萧掌教,你的底线究竟在何处?”听那苍老的声音,赫然便是青帝林东来。
  萧千离慢慢转过身来,入目的果然是林东来那复杂的眼神,他并没有看着萧千离,而是出神的望着那大片被烧成白地的荒原,半晌才喃喃道:“你以为本座不想趁机掩杀么?这火神祭阵,便是本座也轻易进出不得,在你眼中却如入无人之境。萧千离,原本我有七分把握斩你于刀下,如今却只剩四分!”
  “哦?”萧千离眉头一扬,轻笑道,“如此说来,莫非本座有六分胜机?”
  林东来的目光缓缓转向萧千离,摇头失笑道:“非也,另六分,乃是平手而论……”
  萧千离大笑道:“好个林青帝,四分胜机,六分平局。莫非你已自认立于不败之地?”
  林东来傲然笑道:“然也!”
  萧千离点了点头,沉声道:“既如此,便做过一场再做打算!”
  林东来却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道:“今时尚不是你我决战之日!”
  萧千离哪里肯放,右手一点,一记黄泉劫指激射而出,同时背后一道剑气冲天而起,“吞日月”气场流光溢彩,从半空中轰然降落,七色剑气流水一般旋转,煞气冲天。
  但是林东来的动作却比他想象得更快,左拳闪电般探了出去,砰然闷响,加持劫灭法则的黄泉劫指被一拳打得烟消云散。
  趁此机会,吞日月气场猛然一张,将林东来罩入其中,却见林东来身形一窒,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笑道:“封禁轻功?这法门当真神妙!”
  萧千离以吞日月气场封禁了他的轻功提纵术,提起长剑,正要加入战团,却见林东来大喝一声:“起意动念伏夜叉,灵辉照察猛毒心。”突然身子一抖,一道红光在周身猛然炸裂,就连吞日月也不由得一乱。
  趁那短短的一瞬,林东来已经摆脱了吞日月的效果,高大的身躯凌空跃起,笑道:“何必急在一时?待事情准备妥当,你我自有一战!”说话间,人影突然在半空中一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那片刻之间,系统已经解析出了林东来使用的功法,萧千离凝视半晌,喃喃道:“夜叉心?这波斯的武功古古怪怪,倒真是有些难缠。”
  望着林东来离去的方向,萧千离脸上浮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语道:“林东来,你在等什么?本座并不知道。只是你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麻烦啊……”


第五百零五章 明教的算计

  三人灰头土脸的一路狂奔回明教总坛,喘息甫定,互相对视一眼,居鲁士满脸的苦涩之意,长叹道:“如今没能伤了萧千离,反而白白赔上了八千信徒,如之奈何?”
  素还霏也苦笑道:“辛辛苦苦传教一年有余,如今一战便去了两成。倘若教主知道,免不得要重重责罚!”
  “无妨!”居鲁士摇头道,“教主怪罪起来,自然由我一力承当!”
  “右使说哪里话?”莫君之叹息道,“我们三人都有份,一起承担便是。区区一些信徒,死了也就死了,教主何等英雄?想必也不会过于怪罪!”
  居鲁士苦笑一声,低声道:“八千信徒死了倒还其次,荒天副使派拉斯死得才是可惜,连同他押运的辎重也一并化为飞灰。如今山中补给只剩不足半月,过了半个月之后,只怕要闹出事来。”
  被居鲁士一言提醒,莫君之与素还霏顿时紧张起来,素还霏急忙道:“怎生是好?倘若任由那萧千离在山下肆意妄为,咱们的补给队伍来一支打一支,不出一月,教中必然大乱。”
  居鲁士一向自命智谋过人,但是如今却也失了计较,沉吟良久却也无计可施,摇头道:“你们也看到了,火神祭阵都伤不得萧千离。如今左使闭关不出,常明王战死,古明王功力恢复不到三成。四大掌旗使当中,惊雷旗使图天重伤,荒天、绝地两位旗使不在山中,仅余长风旗使战北野一人。纵然咱们加上战北野四人联手,却也难敌他的武功。”
  莫君之、素还霏也是连连苦笑,素还霏轻叹道:“都说本教兵强马壮,左右双使、四明王、天地风雷四旗,自命高手如云。打了昆仑战之后,如今竟然是捉襟见肘……”
  三人正在唉声叹气之时,忽然门外有人一路奔了进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右使,两位明王,圣女有请!”
  “大约是事发了……”听到圣女有请,三人不约而同的苦笑对视一眼,居鲁士吩咐道,“知道了,我们这便去!”
  三人垂头丧气,慢慢走到小殿中,只见殿内寂静无声,一个白衣少女正背对着门口,恭恭敬敬的对着阿胡拉玛兹达圣象祈祷。三人不敢做声,都静静的在林夕身后跪了下来,对圣象与圣火行拜火古礼。
  祈祷仪式并不长,林夕做完了仪式之后,又起身取了香料、火油,郑重其事的添入到长明圣火台中。这才回过头来,沉声问道:“八千信徒献祭,果真没有伤到他一根汗毛么?”
  三人对视一眼,只能将身子低低伏了下去,居鲁士颤声道:“是……”
  林夕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难怪连父亲都对他忌惮有加,火神祭阵都伤不得他,莫非只能……”
  她忽然住口不言,吩咐道:“都起来罢!”
  三人依言站起,林夕沉吟半晌,问道:“你们既然见过他出手,都来说说,纯阳掌教莫非全无弱点?”
  弱点?
  三人回忆当时对手的一举一动,搜索枯肠,迟疑良久。莫君之忽然开口道:“当时他破阵而出,我们慌忙逃离,他却并未追赶,或许是轻功……”
  “你想说他轻功是薄弱之处么?”林夕轻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若不是父亲前去接应,阻住了萧千离,你们以为还有命活着回来?”
  “教主出手了?”三人齐齐身子一震,互相对视一眼,各自面露羞愧之色,素还霏神色沮丧无比,低声道:“原以为……”
  莫君之沉吟片刻,忽然神色一动,沉声道:“教主可曾有所示下?”
  林夕摇了摇头,叹道:“父亲回来之后,只对我夸奖道,‘此人功力修为着实不凡,便是竭尽全力,只怕也只是一个五五之数。’”
  三人顿时悚然而惊,素还霏满脸的不可思议,问道:“连教主都只是五五之数,那明教中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不!还有人!”右使居鲁士忽然神色一振,环顾众人,缓缓道,“你们莫非忘记圣地中的那几位了么?”
  “圣地?”莫君之连连摇头道,“只怕远水救不得近火,波斯拜火圣地东来不下万里之遥,纵然现在回去报信,一来一回,便是半年也不得回。到那个时候,只怕早已尘埃落定。”
  听着三人议论,林夕却一直讳莫若深的模样,此时突然开口,微笑道:“倘若等你们此时想到,我明教只怕早已灭亡。早在数月之前,我便已经修书前往圣地,请求‘那一位’出动!算算日子,想必年内便能到来!”
  “年内?”居鲁士脸色顿时转喜为忧,喃喃道,“可是咱们的粮草不足以半月之用啊!剩下最少还有月余时间,又该如何行事?”
  “所以,这段时间咱们务必要想出办法!”林夕霍然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为将这个生平大敌一举击杀,父亲尚需做一些准备,因此不得轻动。有他在教中镇守,萧千离不至于这么快便有什么动作。因此,如何将补给运送到山上来,还需各位集思广益。”
  萧千离这一手断粮着实毒辣,先天宗师皆有辟谷之能,便是十数日不吃不喝也不至于有太大影响。但是先天以下却没有这个能为,倘若数日粮草不至,托木耳峰上必然生乱。
  殿中四人都一时默默无语,虽然已经看到了希望,但是中间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却如同一座鬼门关一般,闯得过去,则一帆风顺;倘若闯不过去,只怕明教的损失便难以估量。
  已经是黄昏时分,微风透入,灯芯哔哔啵啵的爆出一星火花,如同木雕石刻般的四人都条件反射的朝圣火看了一眼。
  “对!就是这个!”林夕忽然神情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见到圣女的神情,三人不约而同齐齐朝她看了过去。
  “诸位可知,这一束圣火从何而来?”
  三人都曾是拜火教的高手,熟知教义,素还霏当下回答道:“圣火共分三级,普通人家的圣火由洁净的木材、动物油脂献祭;第二级圣火从十六种不同职业的教徒家中提取火种;最高级的圣火便是咱们的‘胜利之火’。这一束想必是圣女从总坛‘胜利之火’中取出,一直带到东方。”
  林夕点头笑道:“素明王果然精通教义,可知这‘胜利之火’又是如何形成?”
  素还霏笑道:“圣女考较我了,这‘胜利之火’珍贵无比,由一千种不同阶级的家庭提取,加上闪电所激发的天火,共计一千零一种火种集纳而……咦?”
  说到这里,居鲁士与莫君之不禁齐齐眼前一亮。


第五百零六章 皇城小聚

  正是华灯初上,大燕皇城最大的一间青楼上灯火通明,大堂中丝竹悠扬,欢笑声与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唱曲闹酒,好一片升平祥和。
  二楼一间最大的雅间里,雅间地上铺着西域地毯,墙上挂着织花壁毯。女子的娇躯在轻歌曼舞中摇曳,薄纱下的美妙景致让人迷醉,丝竹婉转的鸣音配合着脂粉的甜香,感官的刺激达到了极致,让人有沉入温柔乡不再醒来的欲望。
  一曲舞罢,舞姬款款而退,一个身穿薄纱的清丽女子敲响矮几上的金钟,随着钟声袅袅,内壁上的几幅仕女图缓缓翻转,几位怀抱乐器的乐娘鱼贯而出,边走边轻轻弹奏乐器,葱白如玉,十指轮弹,展现了一手高超的琴技。
  雅间里坐了七八个客人,衣衫名贵,器宇不凡。觥筹交错,一派融融洽洽的气氛。
  为首的一人身着赭黄长衫,生得眉清目秀,举杯笑道:“顾先生难得来此风月之所,今日倘若不尽兴,家父必然要责怪于我,顾先生饮胜!”
  客座首位的却是一位白袍雅士,他生得俊美绝伦,便是寻常女子也比不得他的绝代容姿。举止神态更是雅致潇洒,闻言笑道:“上官兄客气了,小可此来多赖诸位帮衬,这天子脚下,倘若没有诸位协助,只怕我这外乡人当真是寸步难行。便敬上诸位一杯,聊表寸心!”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纷纷饮干杯中酒,自有少女再行斟上。其中有一位身着蓝黑色劲装的青年哈哈大笑道:“顾先生说哪里话?你一表人才,文采风流,武功高绝。莫说这皇城帝都,便是那大内禁宫,未必不能一展身手!”
  倘若是寻常人等,提到“大内禁宫”无不是战战兢兢,谨言慎行,这几人却似乎毫无顾忌一般,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另有一人笑道:“唐小二,你唐家天罗诡道一脉乃是大燕供奉,在禁宫畅通无阻,为何不趁此机会将顾先生推荐给今上,也好请他出仕。日后我等弟兄时时快活,岂不甚好?”
  那劲装青年却连连摇头道:“你们哪里知道,倘若顾先生肯出仕,我唐家岂有不推荐之理?只是顾先生心怀大志,志不在于朝堂之上。我苦劝数次,也是无可奈何……”
  白袍雅士只是含笑不语,举起酒杯邀约,岔开了话题。几人虽然年龄都不算大,却也算得上是家学渊源,耳闻目染之间,哪里会有蠢人?当下一个个都心中有数,各自举杯饮胜。
  几杯酒喝下,众人渐渐有了几分酒意,言辞间更是少了几分顾忌。其中一人生得浓眉大眼,笑嘻嘻的看着那劲装青年,道:“听说前些日子天豪吃了大亏,被唐大供奉禁了足,这才让你执掌金吾。如此看来,咱们平时嫌弃你谨小慎微,反而是好事!”
  那劲装青年呵呵一笑,摇头道:“我这位表兄从小是被宠坏了,性子着实急躁了一些,本性却不见得有多坏。我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况且,如今皇城内外暗流涌动,执掌金吾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白袍雅士目光转处,笑道:“唐二公子,那纯阳宫果真有如此厉害么?天罗一脉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如何败得如此之惨?”
  劲装青年一摆手,呵呵笑道:“顾先生何等人物?切莫如此唤我,承蒙看得起,叫一声小林即可。”
  在座几人大多知道这青年的底细,闻言都哄笑起来。为首那人指着他大笑道:“唐林,谁不知道你也是被唐家视若珍宝的武学天才?从小便被宠得无法无天,飞扬跋扈,本名叫唐豆豆。冠礼之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变得谨慎谦虚,连名字也改了,叫做什么‘林’。依我之见,还不如唐豆豆来的好听……”
  唐林被笑得有些面红耳赤,辩解道:“哪有小名叫一辈子的?木豆谓之豆,双豆即为双木,双木为林,有什么问题?”
  众人又是打趣一番,这才放过了唐林。他迟疑片刻,这才缓缓道:“顾先生既然提起,在下也不瞒你。其时我并未亲眼所见,只是传来消息,表兄为争夺子衣发起挑衅,纯阳宫三弟子李承渊含怒出手,一把虎头湛金枪施展得出神入化,连挑大伯父与永柏叔两大先天,唐家堡不少人都亲眼所见,想必并非有误。”
  顾先生微微颔首,点头道:“江湖诸事,顾某也略有所闻。传言说李承渊乃是镇北军踏燕骑出身,重伤被崆峒所救,辗转投入纯阳宫门下,可有此事?”
  唐林点头道:“顾先生所言极是,我唐家堡多方探查,所得与顾先生一般无二!”
  他二人谈论江湖之事,旁边几人却听得不耐烦起来,一个样貌儒雅、文士模样打扮的青年笑道:“豆豆的名字来历便是如此,顾先生的名字,可有什么讲究么?”
  此言一出,众人均把目光投了过来。
  那顾先生也并不讳言,笑道:“此事说来倒是话长了。昔日世宗信奉儒教,却又好长生术,宫中每有斋醮,就命词臣起草祭祀文章。这些文章用朱笔写在青藤纸上,谓之‘青词’,先父乃是一位老儒,故而名之。”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六岁便离开江南,一转眼便是物是人非,如今重游故地,却连记忆都没有剩下多少……”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有些感触,唐林笑道:“今日本是风月局,便谈风月即可,何必说那些煞风景之事?来,诸位饮胜!”众人顿时轰然叫好。
  转眼已是深夜,众人大多喝得晕晕乎乎,在侍从的搀扶下一一乘马车离去,顾青词与唐林走在最后,唐林醉态可掬,笑道:“顾先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聚。”
  顾青词笑道:“自有相聚之时!”
  唐林呵呵一笑,拱手行礼,径直迤逦而去。
  见众人走得干干净净,顾青词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酒气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略显醉意的眼神中顿时清明无比,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他向暗处走了几步,唿哨一声,一只巨鹰扑棱棱的飞将下来,立在他的肩头上。他顺手从鹰爪解下一个竹筒,取出绢纸看了几眼,皱眉道:“昆仑小挫,萧千离断粮道报复?这隔着千山万水,我就算匆匆赶回又有什么办法?”
  他又翻过绢纸打量片刻,摇头苦笑道:“林东来,我早就说过,你这般从乡野入手,无论扩张如何神速,终是无法为高门接纳,仅能流于二流教派而已。”
  顾青词沉吟良久,喃喃自语道:“明教遇难,且不可不救,且让我谋划一番再做打算……”


第五百零七章 中伏

  托木耳峰的一间静室里,听到门外细碎的脚步声,青帝林东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吱呀”一声小门徐徐推开,不用问,能够在明教教主房间里随意进出的,也只有圣女林夕。她此时愁眉不展,沮丧的神色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如何?”见到爱女的神情,林东来微笑道,“可是事情不顺?”
  林夕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与右使、两位明王合谋,欲引动天雷地火,只是右使、虎王均不擅这等法门。倘若左使在这里,那便容易许多……”
  “左使……”
  林东来神色平静,目光却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他不知会不会回来。”
  林夕不由得一愣,诧异道:“父亲,不是说左使外出联络传教诸事,对内则宣称闭关么?莫非他……他叛教了?”
  林东来轻轻叹息一声,摇头道:“左使何许人?断然不会行叛教之举。只是他自认与我理念不合,自行寻找他途而已。”
  林夕神色惊疑不定,只见老父幽幽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左使原本便是汉人血统,能言善思,谈吐高华,形貌儒雅,又熟知中原文化。因此,他希望先自豪门云集的大燕帝都着手,与权贵豪富结交,令权要高层对其逐渐熟悉,不再生出排斥之心,再行推进教义传道之程。”
  林夕皱着眉头,迟疑良久,才缓缓摇头道:“虽然也是一法,但是一味建造空中楼阁,根基不稳,一旦崩塌,便是万劫不复。”
  林东来展颜笑道:“你受右使影响,所言也是片面了些。为父并非说左使的法子不对,而是他过于心急了一些。以我之见,当先以山野徐徐推进,再行周旋于权要之间,两者相辅相成。山野受阻则以权贵施加影响,权贵受阻则山野倚势凌人。毕竟明教要从释道儒法等诸多教派中虎口夺食,二者缺一不可!”
  “啊?”林夕低头想了一想,只觉父亲所言极有道理,当下问道,“既然父亲有此打算,为何不及早与左使言之?如今产生诸多误会,岂不是得不偿失?”
  青帝哈哈大笑道:“光明左右使本是一体双面,便是要这般才好!如今左使只当我向着居鲁士,负气出走,殊不知他到了皇城帝都,以他的手段,必然能闯出一片天地来,如今正是收获的时候!”
  林夕颓然叹道:“父亲,大敌当前,您还有心思说这些。如今萧千离已经彻底断了咱们粮道,咱们正不知如何是好,您却说左使即将收获。便是有了收获,如今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怎生是好?”
  青帝微笑道:“你刚刚不是说想出了天雷之法么?桌上的那个盒子,你拿去便是!”
  林夕转头看去,果然见到桌上摆放着一个玉制锦盒,当下打开来看,顿时惊呼一声,喜道:“原来父亲早有打算?”
  林东来笑着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为父还要给纯阳掌教一点惊喜,尚且欠缺些时日,你赶紧去忙你自己的罢!”
  林夕答应一声,喜滋滋的抱着盒子离去。
  此时的萧千离,却觉得头大如斗。
  这半月来,他已经先后拦截了三路马队,除了第一路被火神祭阵烧成飞灰之外,另外两队的辎重都被他打劫了下来。如今看着这堆积如山的物资,萧千离反而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烧了?自然是太过可惜;送人?这天山脚下一把火献祭了八千信徒,附近几个大部族彻底除名,却又送给谁去?
  无奈之下,他只得一个人赶着这百余匹河西马,慢吞吞的随意选了个方向,凡是遇到活人,便毫不客气的连马带粮一并送出。只是这些零散部族实在太小,足足走了三天,却连一半补给都没有送完。
  正在他唉声叹气,赶着六七十匹马缓缓前行之时,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鹰鸣,当下眯着眼睛抬头看去,却见一只神骏的巨鹰正掠过低空,鹰爪上赫然绑着两个大袋。
  “这明教看来是被逼到了绝境,竟然连这种方法都用上了!”此时萧千离只带了一只巨鹰随行,还要时时刻刻监视天山附近的动向。见到对方利用巨鹰小规模的运送补给,萧千离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喃喃自语道:“倘若火儿在此,这几只巨鹰必然一个也逃不掉。”
  明教豢养的巨鹰体型比玉虚峰上的娇小许多,不仅无法长途奔袭,而且负重也要轻上不少。在玉虚峰损失了一批之后,如今托木耳峰上能动用的巨鹰也只有区区十余只,一来一回,最多不过运送千余斤的货物,对于明教总坛那数以千计的教众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萧千离看了几眼,刚要收回目光,却不由得心中一动,继续抬头看去。只见那只巨鹰飞得极低,看那方向并非是正朝托木耳峰,分明是向山下飞去。不禁疑云大起:“莫非这明教运送物资并非直接上峰,而是先在山脚下集结,然后再行统一运送上峰么?”
  他心念一动,顺手将马队扔在原地,自己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奇快无比的向巨鹰飞行的方向奔去。
  奔得小半个时辰,眼见金乌低垂,远处果然有人影重重,不断晃动,一堆堆物资摆放得整整齐齐,从峰上垂下几条粗绳索,有人在下面系起大袋物资,上面绞盘咯吱作响,将那一袋袋物资拖拽上山。
  “只想着守住几条上山要道,却不料他们竟然用这种费力费时的方法补充物资。”萧千离忍不住哑然失笑,当下纵跃下来,大踏步向山脚下走去。
  那些运送物资的明教教众远远的见到有人过来,看清了萧千离的外貌服饰,不知是谁大叫一声:“快走啊,这大魔头来了!”一群明教教众顿时四散开来,转眼之间便逃得不知去向。
  “我居然有朝一日也会被称为大魔头?”萧千离微微一笑,走近几步,正要看清那袋子中的物品,随手翻开一个袋子,却见里面分明都是些糠谷。
  “这东西怎么吃?”萧千离连翻了几个袋子,见到都是这些东西,不由得脸色猛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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