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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一掌教-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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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一想,倒转长剑,坐在石墩上,抱着剑柄呆呆的出神,思绪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忽然院外人声嘈杂,将少女惊醒,皱眉自语道:“怎么回事?什么人在秦府喧哗?”
  她提起长剑,正要偷偷去看,却见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叫道:“小姐!小姐!”
  红衣少女秀眉一皱,一把拉住侍女,喝道:“碧娥,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侍女喘了几口大气,拍着胸口,半晌才恢复过来,叫道:“小姐,外面来了好多光头和尚,老爷一人应付不来,三位少爷都出去伺候了。”
  “伺候?”红衣少女诧异道,“哪里来的打秋风的和尚?随便给些银子打发了便是,又何必让我爹出面?”
  “哎哟,大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碧娥吐了吐小舌头,神秘兮兮的说,“听说这次来的可不是一般小庙小寺的挂单和尚,而是什么普贤寺的主持方丈亲自下山了……”
  “普贤寺?峨眉山的普贤寺?”红衣少女心中一惊,问道,“你可听清了?确实是普贤住持?”
  侍女连连点头,又道:“听清了,大厅里有几个老和尚,是老爷亲自接待,另外还有三四十个年轻一点的和尚,三位少爷都在外院里招待呢!”
  红衣少女思忖半晌,吩咐道:“知道了,你且去罢!”
  等侍女退下之后,少女将长剑插回剑鞘中,提着长剑便往客厅走去。
  客厅中端坐一位老者,甚是魁伟,白须如银,脸色红润,笑声爽朗,大声道:“今日得见几位大师,鄙庄当真是蓬荜生辉,老夫已命厨下安排斋饭,等诸位大师用过饭食,休息一夜,待明日上路也不迟!”
  客座坐了有六位红袍老僧,浑身气息充盈,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泱泱大气,显然是修炼有成的佛门大能。为首却是一位面色枯黄,长眉耷拉的老僧,不是普贤住持弘法禅师还能有谁?
  只听弘法禅师稽首施礼,口宣佛号,道:“秦四爷乃是名震川西的一方豪杰,贫僧在峨眉山时便时时听人提及,如今盛情难却,只得叨扰了!”
  老者大笑道:“惭愧,惭愧,些许薄名,在诸位佛门前辈之前,哪敢称四爷?只唤一声秦四便是!”
  众人言谈正欢,忽然红影闪动,却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从堂后转出,秦姓老者脸色一沉,低喝道:“雨瑶,你出来干什么?没看到为父这里有客人么?”
  这红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秦雨瑶。
  秦雨瑶妙目流转,登时将大厅中众人的模样收在眼里,当下低垂螓首,轻声道:“女儿听说庄上来了几位高僧,特来拜见!”
  老者眉头一皱,笑着对弘法禅师拱手行了一礼,笑道:“惭愧,小女被老夫平素宠得无法无天,倘若冲撞了诸位大师,还望海涵!”
  “无妨!”在座六僧都是有大能为之人,地位崇高,佛学精湛,哪会与小姑娘一般见识?当下各自客气了几句,有一位黑脸老僧上下打量了秦雨瑶几眼,赞道:“好一块良才美玉,令嫒的武学天资,只怕不亚于秦施主!”
  一句话说得老者心花怒放,他一生中不知被多少人抬举,倘若是夸他,最多只是微微一笑,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女儿却是他的心头肉,最是娇宠无比,此时听得这位佛门大能夸奖自己女儿,不由得大为欢喜,谦道:“大师谬赞了,小女顽皮,自幼好舞刀弄枪,平时气也要把老夫气死!哪里像个闺女?分明是投错了胎。”
  秦雨瑶在外人面前不好使性子,当下委屈的一跺脚,嗔道:“哪有这般说自己女儿的?”
  老者呵呵一笑,引着秦雨瑶来到众人面前,一一介绍道:“这是小女雨瑶,这位便是峨眉山普贤寺住持弘法大师!这几位都是弘法大师的师兄弟,弘见、弘明、弘觉、弘历、弘度……”
  每介绍一僧,秦雨瑶便盈盈行礼,那几位老僧也合十相还。待介绍完毕,秦雨瑶乌溜溜的眼睛瞧着老爹,问道:“爹,这几位大师,是专门来川中云游的么?”
  “非也!”弘法禅师微笑道,“贫僧此来只为借宿一夜,明日便要远行。”
  “哦?”秦雨瑶饶有兴趣的问道,“住持大师要远行,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是弘法这等佛门高僧?心想这秦家乃是川西大豪,却并非玄门中人,也不必隐瞒动向,况且普贤寺精英十有八九均在此处,动向岂能瞒得过有心人?当下微笑道:“极西有昆仑玉虚,贫僧欲往其一观。”
  “原来如此!”老者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久闻昆仑胜景,美不胜收,倘若不是这些小娃娃们拖累,老夫也想去游玩一番,方遂心愿!”
  秦雨瑶面色却是一紧,勉强寒暄几句,便匆匆告退。
  回到后院,秦雨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在房里转着圈子,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昆仑玉虚……这些大和尚,分明是冲着纯阳宫去的!”
  她绞着双手,手指都被绞得发白,却全然不顾,秀眉紧锁,自语道:“柳大哥也不知怎么样了,萧掌教武功虽高,倘若仓促之下,又却如何敌得过这六个大和尚?倘若……倘若萧掌教不敌,那柳大哥岂不是……”
  少女不敢再想,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坐在绣床上,心乱如麻,就连侍女在门外的叫声也充耳不闻。


第三百五十一章 遇险(补上次喝多了一更)

  第二天一早,弘法禅师带领五位师弟,连同四十三位寺中好手一同上路,秦四携三位爱子一路相送,又命庄丁送上一盘大银,弘法何等人物?岂会将些许铜臭之物放在眼里,当下婉言谢绝,迤逦而去。
  眼望群僧离开,背影已渺不可见,秦四这才叹道:“不愧为有道高僧,单单这等风度气势,又岂是常人可及?”
  他呆呆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回到庄里,想起早上爱女并未前来请安,早饭之时也未见出来,当下径直来到内院,却见并无半个人影,不禁心生疑惑,一眼见到侍女碧娥正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当即喝道:“碧娥,小姐去哪儿了?”
  碧娥浑身颤抖,只是拼命摇头,秦四愈发恼怒,伸手一引,一根粗如小指的枯枝飞至手中,作势喝道:“再不说话,老夫便要家法伺候了!”
  碧娥惊得花容失色,哭道:“老爷,您别打我,是小姐不许我说的。”
  “你说!我不打你便是!”秦四也知道自己爱女任性,当下强忍一口气,低喝道,“小姐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
  碧娥被逼无奈,只得嗫嗫嚅嚅的说了出来,秦四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铁青,右手运力一握,那细细的枯枝“咔嚓”被折成两截,怒喝道:“什么?跑到昆仑山去了?”
  他怒不可遏,拔腿欲追,抬头看看天色,忽然心中绞痛,苦笑道:“晚了,晚了!以乌云踏雪的脚力,早已去了数百里,岂能追得上?”
  只是他却未想到,爱女趁夜而行,却仅仅行了约二百余里,此时正在析支河畔。
  蜀道之难,当真是难于上青天。即便是官道,也比中原腹地的大路窄了数倍之多,任凭秦雨瑶座下乃是一匹极为神骏的乌云踏雪,挣扎半日,这才渡过析支河,进入洮州卫玛曲县城中。
  秦雨瑶抬起俏脸,有些发愁的看了看天色,见日头偏西,苦笑着自语道:“糟了,一时激动就跑了出来,却忘记瞧瞧爹爹书房中的那张地图,也不知下面的路怎么走……”
  折腾了一夜加一上午,实在是人困马乏,她牵着马儿漫无目的的行走,忽然见到前面斜斜挑着一面旗,上书一个“茶”字,却是一个露天的茶棚,顿时心中一喜,忙不迭牵马走了过去,叫道:“小二,上一壶好茶来!”
  那伶俐的店小二答应一声,快手快脚的跑了上来,殷勤的牵过马拴在木桩上,又端了热茶过来,赔笑道:“客官可要吃些东西?”
  “有什么就随便端点上来吧!”秦雨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涩得眉头直皱,却也无法,见伙计又端来四个粗面馒头,两碟小菜,当下提箸吃了几口,吩咐道:“小二,你来!”
  那伙计快步走来,垂手在一旁伺候,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秦雨瑶问道:“你可知道,这昆仑山怎么走?”
  “昆仑?”那小二闹了一个张口结舌,半晌才一摊手,道,“客官要去昆仑山?那可就远了。从这里一路向西,只怕几千里路也不止。只是小的也没去过昆仑山,至于如何行路,委实不知。”
  秦雨瑶顿时泄了气,挥挥手,示意店小二下去,正趴在小桌上无计可施之时,突然听到旁边小桌的一位客商模样的人插言道:“姑娘要去昆仑?那可着实不易,此去昆仑,三千里是有的。况且山高路陡,处处都是悬崖峭壁,实在难以行走。”
  秦雨瑶顿时精神一振,对旁边那位中年客商拱手道:“敢问先生,可曾去过昆仑?”
  那中年人呵呵笑道:“年轻时倒也去过西北行商,也知道昆仑的大致方位,只是从未去过。姑娘,听我一句劝,你倘若非要去昆仑,切不可直行,届时必然陷在绝地之中进退不得。以某之见,从此地北上,一路行至西平郡,再西进茶卡、都兰,路途虽然远一点,怎么说也比翻山越岭来得强上许多。”
  秦雨瑶大喜,急忙将这位中年客商的话记在心里,盈盈施礼道:“多谢先生告知,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吩咐小二打包些干粮清水,抛出一锭银子,吩咐道:“不必找了!”喜得店小二连连称谢,当下满满的装了一袋干粮清水,殷勤的挂在马鞍侧,却不料背后有几双眼睛盯着那锭银子,眼睛都要放出绿光来。
  走出小城,秦雨瑶原本打算尽快赶路,怎奈马匹奔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只得带马缓缓而行。
  行了半个时辰,秦雨瑶只觉疲乏之极,当下牵马到路边,让马儿自行吃草,自己斜斜靠在一颗大树下,抱着膝盖,静静的想着心思,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忽然听得马匹恢恢大叫,秦雨瑶猛然惊醒,却只觉全身被什么东西紧紧捆住,急忙低头去看,却见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麻绳捆了十余道,与大树绑在一处,两个大汉提着刀站在一旁狞笑,另有两个汉子正在拉扯马缰,意图制服乌云踏雪。
  秦雨瑶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运力一挣,却不料那麻绳沾了水,尤其结实,任凭她鼓荡真气,却也一时挣扎不开,当即喝道:“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劫掠之举?”
  当中一壮汉扬刀笑道:“咱们干得便是这没本钱的买卖,小妞儿,就算你有几分本事,如今却也是落在咱们手上,要生要死,就是爷爷的一句话!”
  另外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刀尖挑起秦雨瑶的下巴,嘿嘿怪笑道:“好漂亮的妞儿,倘若就这么杀了,实在是可惜得很!兄弟们,你们想不想好好乐一乐?”
  正扯着缰绳的一个大汉怪叫道:“乌老三,你小心点,这小妞儿背着剑,说不定手里有几分本事,可别松开了她,否则动起手来,磕着碰着反而不美!”
  秦雨瑶心中怒极,却也懊悔自己如此大意,当下也只能虚与委蛇,叫道:“你们不就是要银子么?给你们便是了!你们放了我,银子自然双手奉上!”
  当先一人狞笑道:“小妞儿,少玩这套把戏!乌老三,你把这妞儿的手筋脚筋都挑了,咱们钱也要,人也要好好玩玩!”
  秦雨瑶想不到这四个劫匪江湖经验如此老道,眼见那人的刀尖缓缓向下,指着自己的右臂,心中大急,右腕一翻,一道银光从袖中激射出来。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却是那乌老三钢刀回转,拦在面门,那袖箭正射中刀身,那人身子往后一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余下三人也是哄堂大笑,为首那人狂笑道:“好蠢的小妞儿,袖子里鼓鼓囊囊,不是匕首就是袖箭,哄得了谁?果然乌老三一试便露了马脚!”
  乌老三嘿嘿一笑,提着刀走了上来,叫道:“如今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刀光一闪,径直刺向秦雨瑶的手腕。
  秦雨瑶苦笑一声,低声道:“爹,恕女儿不孝……”
  她闭上双眼,眼前浮现的却是柳随风那温和的笑容,心思一横,就要咬舌自尽。


第三百五十二章 终至西平

  眼见即将香消玉殒,只听面前一声惨叫,秦雨瑶惊讶的睁开眼睛,却见那乌老三抛掉钢刀,双手捂着喉咙,面容扭曲,似乎极为惊恐的模样,指缝中缓缓溢出鲜血来。
  “什么人?”眼见乌老三身子颓然栽倒,余下三人顿时又惊又怒,纷纷扑了过来,站在一处,挥刀作势,警惕的四处张望。
  “哼!”只听一声冷哼,那三人先后惨呼一声,胸前齐齐绽放出一朵血花,扑通扑通几声,各自软倒在地,气绝身亡。
  不远处拐角处迤逦行来一人,却是个布衣荆钗的女子,身段玲珑,款款而行,气质儒雅,却戴着斗笠,黑纱低垂,看不清面容。
  那女子已经走到秦雨瑶身边,忽然神情一动,诧异道:“秦姑娘?你怎生在此?”
  她一边说话,一边右手一划,那十余道麻绳被齐齐隔断,秦雨瑶立起身来,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那女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头乌云般的长发,眉目如画,楚楚动人。
  秦雨瑶细细看去,却见这女子虽然生得极为美貌,却已是两鬓斑白,显得极为憔悴。看了几眼,登时认了出来,“啊”的一声,叫道:“你不是……不是那位花姐姐么?”
  原来这位中年女子,正是萧千离在沼泽毒人大殿外救下的花间派太素一脉的花雪月。
  当时花雪月受伤极重,被萧千离带至川中苗家休养,当时秦雨瑶也在苗府小住,每日缠着柳随风学剑,与花雪月也见过几次,故而识得。
  花雪月微微一笑,问道:“秦姑娘,你怎么来了这里?又被这几个小毛贼所擒?以你的武功,当不至于如此!”
  一句话羞得秦雨瑶俏脸通红,当下期期艾艾的将事情始末说了一番,花雪月静静的听着,点头道:“原来如此!秦姑娘,日后江湖行走,可要千万小心才是!”
  秦雨瑶羞意稍抑,这才想起一个问题,问道:“花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么久了,你还没回荆襄么?”
  花雪月幽幽轻叹一声,低声道:“我……我总不死心……总想四处找找,说不定师兄还在川西……”
  秦雨瑶摇了摇头,安慰道:“花姐姐,你也别难过,我听说苗、秦家也都派了些人手打听,倘若川西真有一位花间门人,总该有些消息才是,说不定你的那位师兄已经离开了。”
  她忽然眼睛一亮,喜道:“花姐姐,此地北上便是西平郡,不如咱们结伴而行,去西平郡打听打听,也好过在这信息不便的川西地域!”
  西平坐落青藏门户,地处要冲,乃是丝绸南路的咽喉,往来客商极多,就连天香阁也在西平设置分点,以为枢纽。花雪月迟疑良久,叹息一声,轻声道:“也罢!其实……八成也是找不到的……不过,总要试一试才好……”
  幸好此地距离玛曲县城不远,秦雨瑶当即返回,买了一匹劣马,二女收拾停当,这才缓缓上路。
  诚如那位客商所说,从玛曲到西平道路要好走许多,二女一路北上,经夏河、海东等地,长途跋涉千里,不到半月,便已经来到西平郡。
  半月行来,二女早已是疲惫不堪,面容憔悴之极,即便是年轻的秦雨瑶,此时也是满身风尘,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绝美风姿?
  其时天寒地冻,黑云低垂,一阵凛冽的北风吹过,扑簌簌的下起雪来。
  花雪月玄功精湛,金丹凝练,情况倒还好一些。秦雨瑶的一身红衣早已变成了灰褐色,磨破了几个口子,寒风透入,顿时冻得全身发颤。
  花雪月关切的看了秦雨瑶一眼,带马靠近,将黑袍解下披在秦雨瑶身上,露出只穿着一身紧身劲装的曼妙身姿,轻声道:“蛰藏气穴,众妙归根。集丹田之气化育成炼,可抵御外邪不侵。”
  秦雨瑶急忙推让,摇头道:“花姐姐,你给了我,那你穿什么……”
  “无妨!”花雪月微笑道,“我的武功比你强一些,虽说不至于寒暑不侵,却也抵御得住这风雪。喏,前面有个小村,咱们到那里去借宿一夜,明日进城再行打算。”
  秦雨瑶沮丧的说:“花姐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把钱袋弄丢了,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花雪月摇头道:“瑶妹说哪里话?姐姐本是苦命人,江湖漂泊,风餐露宿习惯了,如今却害得瑶妹也跟着我一同吃苦。”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满含血泪,秦雨瑶听得心中一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抬起头来,极目远望,眼见暮色中果然出现一个小小的村落,喜道:“姐姐说的不错,前面果然有个村子呢!”
  眼见乌云沉得更低,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风雪下得更大了,二女加快了速度,一眼见到村口有两人正爬在屋顶上,下面又有四人帮忙,七手八脚的修补一间残破的房顶,见到有两匹马进村,房顶上一个三旬中年汉子挥手叫道:“哪里来的客人?”
  花雪月久历江湖,当下翻身下马,遥遥施了一礼,朗声道:“我等是来自川西的旅人,却不料尚未进城便遇天气突变,途径贵村,想求一碗热水,避一避风雪。”
  那几人都直起身子,打量了二女一眼,其中一人笑道:“既然如此,便请屋里坐坐吧!”随即扯着嗓子喊道:“狗蛋他娘,快点出来!”
  村口旁边的一间屋子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粗手粗脚的农妇走了出来,搓着手跳着脚,叫道:“当家的,有什么事?”
  那中年农汉指着二女道:“带这两位姑娘去烤烤火!”
  那农妇打量了二女几眼,笑道:“哎呀,好俊俏的小姑娘,快点进屋烤烤火吧,别冻坏了身子。当家的,你把这两位姑娘的马牵去牛棚喂些干草!”
  那农汉答应一声,二女随着农妇走进屋里,穿过正厅,径直来到后院的内堂小屋,屋里生了火,架着一口大锅,开水咕嘟咕嘟发出腾腾热气,二女当下围着火堆而坐,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
  那农妇忙前忙后,端来热水、馒头,笑道:“可惜,你们来得晚了一些,灶台已经封了火,只有几个馒头热了一热,还望两位姑娘不要嫌弃。”
  二女急忙起身称谢,接过托盘,目送那农妇出门,这才重新坐下,花雪月出身太素一脉,颇擅医道药理,当下先闻了一闻,又小小咬了一口,笑道:“吃吧!”
  秦雨瑶也是饿得狠了,当下也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当夜那农妇收拾出一间小房,安顿二女住下,又密密叮嘱道:“两位姑娘,咱们这里不甚太平,晚上可不要出去了!”
  说罢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秦雨瑶不以为忤,笑道:“这地方莫非有什么蹊跷么?还让咱们晚上不要出去。这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出去岂不是冻成了冰块?”
  花雪月却面色沉吟,摇头道:“只怕没那么简单……瑶妹,时候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夜间惊变

  睡到半夜,忽然远处传来呜呜之声,花雪月与秦雨瑶一同惊醒,侧耳听去,似乎有人在吹号角,过了一阵,过了一阵,呜呜之声又响了起来,此起彼和,并非一人,吹号之人相距甚远,显然是在招呼应答。
  秦雨瑶心中疑云大起,坐起身来,轻轻一推身边的花雪月,低声叫道:“花姐姐,你醒了吗?”
  “嘘——”花雪月悄无声息的起身下床,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凝目向外望去,秦雨瑶也悄悄凑了过来,却见外面有几个人打着灯笼,往外便走,屋顶上黑黝黝的又有两个人蹲在那里,灯笼移动,倒映着手中的兵刃寒光闪烁。
  二女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暗惊。秦雨瑶压低声音,道:“这村子,莫非是个贼窝么?”
  花雪月摇摇头,道:“我看不像,咱们看看去!”
  二女当下取了兵器,秦雨瑶将长剑负在背后,花雪月则将羊毫大笔插在腰间的布带中,等院中几人离开,这才轻轻拉开小门,悄无声息的跃出。
  二人避开屋顶的警哨,从后院跃墙而出,眼见村中道路东转西绕,曲曲折折,尤奇的是转弯处的建筑房屋全然一模一样,几下一转,哪里还分辨得出东西南北?
  花雪月脸色越发凝重,见到秦雨瑶迈步要走,急忙拉住,低声道:“小心,这村子不简单!”
  秦雨瑶不明所以,当下跟着花雪月悄悄前行,有时眼前明明无路,却见花雪月在两栋房屋间一钻,院墙旁一绕,竟又转到了道路之中。有时似已到了尽头,哪知矮墙背面、大树后边却是另有幽境。当路大开的通道她偏偏不走,却去推开墙上一扇全无形迹可寻的门户。
  秦雨瑶愈走愈奇,低声问道:“花姐姐,这村子里的道路真古怪,你怎认得?”
  花雪月打手势叫她不要出声,又转了七八个弯,来到一处围墙边。她察看地势,扳着手指默默算了几遍,在地下踏着脚步数步子,低声念道:“震一、屯三、颐五、复七、坤……”边数边行,数到一处停了脚步,说道:“只有这里可出去,另外地方全有机关。”说着便跃上墙头,秦雨瑶也跟着她跃上墙去。
  只见远处是一大片空地,灯笼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影绰绰竟然站着不下百余人,个个手持刀枪剑戟,杀气腾腾。为首一人长身玉立,面容儒雅俊秀,朗声道:“诸位同门兄弟,今日得了线报,有几个秃驴已经来到西都城郊,在一间小庙中挂单。先生说那是打头阵的先锋,咱们去悄悄将他们擒来,探听他们的动向虚实!”
  众人齐声道:“愿听墨师兄调遣!”
  只听那位墨师兄道:“事不宜迟,马上动手。陈五哥,你带着你这队的兄弟,再去哨探!”
  立刻有一名瘦削汉子越众而出,大声应诺,带着六人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紧接着那位墨师兄跟着分派,何人先锋、何人接应、何人率队去放火烧庙、何人在侧骚扰、何人出手擒敌、何人带领弓弩手压阵,指挥得井井有条。
  不到半个时辰,那百余人纷纷离去,仅剩下四人留在当场。只见有一人笑道:“墨师兄当真不简单,在酒泉郡已经埋下好大一颗钉子,如今来到西平,短短月余便将村子建的好生兴旺,果真不凡!”
  只听那位墨师兄笑道:“师弟说哪里话?柳、楚、李等几位师兄都已经回山,宋先生让咱们过来再兴建一个村庄,以为大用。咱们深受恩师教诲,岂敢有丝毫懈怠?”
  几人都点头称是,那墨师兄笑道:“诸位师弟,那几个秃驴武功只怕不弱,众位兄弟只恐死伤不小。如今宋先生去了酒泉,咱们都深受师门大恩,今日务必奋勇向前,为本门尽一份力!”
  那四人轰然应诺,当即头也不回的紧随而去,空地上顿时沉寂下来,漆黑一片。
  秦雨瑶看得满腹疑窦,见众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忍不住低声问道:“花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村里都是盗匪么?”
  花雪月摇头不答,半晌才低声自语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列寇大阳平治都功大阵?何人有此能为?”
  “什么阵?”秦雨瑶没听清花雪月的话,侧头好奇的问道。
  “进村之时,我便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如今看来,这村里必然有一位儒教的高人!”花雪月低声解释道,“这村落是经人重新布置,列下一座奇门阵法,此阵法极其玄妙,深奥无比,当世仅有寥寥几个门派有此传承。便是姐姐我也只知走法,却不知如何布阵,更不知如何破解。”
  秦雨瑶心中暗暗吃惊,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呢?”
  花雪月略一沉吟,低声道:“此间主人极为了得,不宜生事。咱们先回去,等明日再做打算!”
  当下二人仍从原路返回,从屋后围墙跳进,回到卧房,辗转片刻,沉沉睡去。
  天色大亮,二女打开房门,那农妇正在院内追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娃喂饭,瞧见二女出门,当即放下碗筷,回房端上洗漱的热水来,笑嘻嘻的说:“二位姑娘昨夜可睡得安稳?”
  花雪月与秦雨瑶齐齐行了一礼,花雪月笑道:“多谢主家收留,我等感激不尽!”又从腰间解下一块白玉珏,双手递给那农妇,道,“身无长物,些许物事,聊表谢意!”
  “哎呀哎呀!”那农妇慌忙去拦,摇头道,“姑娘客气什么?你们远来也是不易,出门在外,哪里没个为难之处?赶紧收回!庄户人家,受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农妇再三推辞,花雪月也是无法,只得收了玉珏。二女洗漱完毕,用过早饭,便要辞行。那农妇也不挽留,在后院高声叫道:“当家的,你送一送这两位姑娘出村!”
  外面那中年农夫答应一声,去牛棚牵了马出来,在门口等二女出来,笑了笑,将马缰交给二女,回头叫道:“二牛,把牛车赶开些,不要挡了客人的路!”
  二女连连称谢,又谢过昨日的招待,那农夫呵呵笑道:“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二人正要辞行,蓦地里村里传来一阵吆喝,几个人脚步声响,听声音是一人在逃,后面数人在追。一人喝道:“你进了成连村,要想逃走,那叫做难如登天!”
  “成连村”三字入耳,花雪月顿时身子一颤,惊讶无比的转头看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情债最伤人

  只见拐角处有一个灰衣年轻和尚奔了出来,背后有四人急急追赶。
  突听一声唿哨,却是通往村口的几处院落围墙上同时有二十余人立起,人人手持长弓劲弩,当中一人喝道:“再不束手就擒,休怪箭下无情!”
  那和尚全身浴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见到箭弩拦路,登时不敢再动,口中喝骂道:“你们这些狗贼!深夜偷袭,行使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四人追了上来,手持兵刃,四面围住,其中一人扬刀喝道:“那又如何?成王败寇,如今却是你们被咱们抓住,还有什么不服气的么?”
  那和尚怒不可遏,叫道:“依多为胜,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单对单跟我打!便是输了贫僧也无话可说!”
  “是吗?”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区区激将计,无非是想激咱们与你平手较量,也好挽回颜面!也罢,倘若不让你输个明白,想必你是不会老老实实的服气。既然如此,倘若输了,你如何说?”
  那和尚脸色一变,昂然道:“倘若贫僧赢了,你们便要放我出村。倘若输了,你们想要知道什么,贫僧绝不虚言!”
  “好!”
  只见拐弯处走出一个青年来,背负双手,样貌清雅,见到他出来,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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