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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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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指着崖下那些人的左侧,缓缓道:“你们假意往那边冲去,最好是一路大喊大叫。倘若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住,哪怕被吸引片时,我便能借机会飞奔到他们身侧。”

  姚子空目测了一下距离,摇摇头道:“从这里到崖下那处,估计至少有五六十丈。这么远的距离,李兄弟片时能疾奔过去?”李玄微微一笑道:“只怕还会快一些呢”说着,深吸一口气,对姚子空和唐冰挥了挥手,做了个冲出的动作。刹那间,三人如离弦的快箭从大树后一跃而出,一左一右两条路线向崖下疾奔过去。

  唐冰似对李玄极有信心,因而一路提气疾奔,还不忘大喊道:“杀人了,大家赶快帮我啊”姚子空尽管觉得自己没有趁机去相助沈无惧,反而来逗引崖下这些人,实属冒险之举,但这一路与李玄结伴同行,对其武功、心智早已佩服至极,因此也情愿着力配合。此时见唐冰故意大喊大叫,虽然感觉好笑,也顺势喝道:“丫头片子,还要往哪里跑,快快停下,吃爷爷一掌。”就在姚子空与唐冰一路高声呼喊,往左侧方向奔去之时,李玄已经提足内息,双臂一振,展开八步赶蝉轻功,如掠空的大鸟似地,足不点地,毫无声息的从右侧迂回着向崖下那些人奔去。

第九十八章 冤家相见

  李玄三人相继奔出大树后面时,沈无惧和花和尚智空已然发觉。

  沈无惧自从入了这个包围圈后,接连力拼数人,内力消耗甚剧。眼下对阵花和尚智空,虽然中途凭借突如其来的大雾,缓聚了一些力气,但随着雾气渐渐散去,敌我双方身形在三五丈内清晰可见,已经对他极为不利。如今,被花和尚智空一阵急攻猛打,心神早疲惫至极。可此时他早没有了退路。若退,情势将更加不堪。

  就在沈无惧万念俱灰,准备凭着最后一口气,使出雁门三十六刀中的绝命招式后,与花和尚智空拼得两败俱伤,蓦地听见姚子空大呼小叫之声。姚子空怎么来了?白寒冰夫妇也来了?沈无惧心下一喜,精神陡长,连续两掌,将智空逼退两步。

  这样一来,二人复又成了僵持之局面。

  沈无惧出手两掌,立时得势,却不敢松懈,卯足劲,提着一口真气,掌影纷飞中,闪电般‘蓬蓬’连续击出两掌,再次逼退智空和尚,百忙中,扭头趁势看过去,见右侧一个快捷无比的身形,如一溜青烟似地自眼底划过。谁能有如此快的身手?此人是敌是友?他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心下惊道:“难道是黑云逸的帮手么?”

  李玄从沈无惧身侧掠过,直扑崖下那些人,还有三五丈远的距离时,凌空见那十几个汉子果然被唐冰与姚子空所吸引,心下暗自高兴,忙沉潜内息,低喝一声,双掌连连发力,以三十六技击武功混战技击大式中的远交近攻招式,迅捷无比的拍出六六三十六掌。

  这三十六掌俱在瞬间拍出,虽然简单直取,但却如瀚海波浪,一层力道跟着一层力道,层层叠叠,破风前行,最终汇成浑厚无坚,排山倒海,惊涛骇浪般的力量。

  崖下十几个人原打算花和尚智空胜了,便上前收拾残局,倘若败了,另一人便再接着上去与沈无惧相斗。因为按照黑云逸做好的计划,要以车轮战术累脱沈无惧。

  既然稳操胜券,所以这十几个人并不着急,除了留有一人照望着花和尚智空恶斗的结果外,其余诸人竟然心思涣散,悠闲至极。直到唐冰与姚子空呼喝着现身,这十几人也不过才微微一惊,待见薄雾中唐冰狼狈奔跑,姚子空假作一瘸一拐的追击,他们先是面面相觑,继而哄然大笑。纷纷叫嚷道:“快看是个貌美的妞儿被追”“啊呀这时刻怎的会有人出现在这里?”“管他呢凭你林家第一铁拳,还会害怕?”“彭兄弟,我怎么看着后面那小子眼熟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胡乱叫嚷,李玄已击出三十六掌。

  十几人尽管平日自负武功了得,极少将别人放在眼中,但做梦也没想到有人能从三五丈外,挥掌击到。只听‘蓬蓬’几声响过,诸人慌乱喝道:“啊呀”“谁人偷袭?”“他奶奶的,老张你怎压我腿了”狂呼乱喊中,众人已然乱成一团。

  李玄偷袭成功,岂能放过如此绝佳机会!不待身形完全落地,足尖轻点,双掌瞬间化成了刀式,左掌划过半弧,以攻战技击大式中打草惊蛇招式,往人群中一翻一搅,右掌斜斜横切而至,使的是胜战技击大式中趁火打劫招式,以极快的手法,如电拍去。唐冰与姚子空见李玄果然如风而至,搅得十几个人如翻江倒海似地,乱成稀粥,忙一跃上前,拳打脚踢中,由外围将逃得极快的四五个人打翻在地。

  李玄一口气拍倒七八个人,收住身形,往中间看去,见十几个人散开,果然显现出三个被捆成粽子样的人。这三人被捆的结实,只露出头脸部分。他见一个是满脸胡须,长相威猛的大汉,一个是年逾五十,身形消瘦的道姑,而另一个则是自己每次念及,都暖意融融,满怀感激的阿莹姑娘。他见这三人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牙关紧咬,不禁一惊,飞身落下,试试鼻息,发觉呼吸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他凝神向阿莹看去。见几个月不见,阿莹似乎消瘦了不少。此时虽然看不出她那双大眼睛是否依旧清澈如水,一身衣衫是否依然如雪洁白,但就着淡淡的月光,可见她在朦胧的雾气中紧缩着眉头,心下不由生出一种痛惜怜爱,欲予呵护之感。

  李玄正怔怔出神,突觉手掌被一只温润滑腻的手轻轻握住。

  他转头看去,见唐冰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侧,仰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李玄被唐冰看得脸色一红,知她似笑非笑的含义,忙收摄心神,极目向场内望去。

  这时,场上沈无惧和花和尚智空二人的身形突然慢了下来。不知彼此是力不从心,还是谨慎小心之故,二人起纵跳跃,踢腿挥拳,出手每一招一式,均一触即收。

  姚子空见了阿莹,神色间欢喜无限,低声呼道:“果然如李兄弟所言,他们将孙旗主、无尘旗主,还有阿阿莹妹子困在当中。那必是想以他们为惑乱诱饵,摧垮沈帮主的意志了。”说着,便要过去给三人解开绳索,待转头看向李玄时,见他神情凝重,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竟不自觉犹豫了一下。唐冰看在眼里,心下暗笑,伸手拍了拍姚子空后背,轻声问道:“这位便是阿莹姑娘么?姚先生你在犹豫什么呢?还不快去将绳索解开,查验一下她是否被那些人下毒了。”

  唐冰这话虽然轻微,却一语双关,似乎在提醒姚子空,又似乎在故意说给李玄听。

  李玄虽然不甚明白这种儿女心头的小心思,但也能隐隐感觉到唐冰话语中所包含的淡淡醋意。他微微一笑,转头对唐冰道:“你只让姚兄长解索?自己不上前帮忙,想偷懒么?”唐冰听他调侃自己,也不生气,将小嘴扁了扁,随即又嘻嘻笑道:“既然你发话了,那我就替你亲近一下这位阿莹姑娘。”说这话时,她故意将声音提高许多,惹得李玄满脸通红。既然这边无事,李玄沉下心来,看着场上局势。他见本来左右跳纵的花和尚智空,突然向前急窜出几步,呼喝声中,劈出三掌,逼得沈无惧连连后退,不由低呼道:“看来花和尚要逃走。”说话间,花和尚智空果然斜跨三步,袍袖一甩,向后疾退了丈余,凌空一翻,便往枣林那侧奔去。

  原来自李玄现身,花和尚智空也看在眼里。他虽不知李玄是何许人也,但从沈无惧陡然长起的精神来看,隐隐感觉此人绝非自己一伙。待到李玄凌空将崖下十几人劈倒,他便决心逼退沈无惧,抽身离开。怎奈沈无惧经验丰富,也已将情势看得清楚,岂能容他轻易离开!因此便发生了二人出手减缓,缠而不打,一触即收之情景。

  花和尚智空越斗越焦躁,眼见李玄三人叉腰而立,远远观斗,知道再不寻机脱身,必定更难离开,因此呼呼三掌拍出,拼尽所有力气,也不管后背是否露出破绽,拔起双腿,舍命往枣林奔去。李玄见他要逃,喝道:“沈帮主且先歇歇脚吧!待我捉他。”说话声中,身形若闪电般弹射出。沈无惧与唐冰、姚子空听他话音未落,便已追到和花和尚智空身后。要知以花和尚智空的轻功而言,莫说全力奔跑,就算使出七八成力道,也可列入江湖前三十位。不过,他虽快,李玄却更快。

  诸人只听‘啪’地一声轻响,花和尚智空被李玄一掌拍中后背,晃晃悠悠向前趔趄几步,摔倒在地上。

  唐冰见李玄适才追击,疾如奔马,潇洒至极,不禁叫好一声。岂知她声音还未完全落地,却见李玄倒飞而回。李玄倒飞而回,中途不但将心力憔悴,再也支撑不住的沈无惧拦腰抱住,还以身挡在唐冰诸人身前,将鬼泣剑抽出,一边挥舞不停,一边低喝道:“赶快卧下身子。”诸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嗡’的一声巨响,似有千百只蜜蜂在耳畔盘旋飞舞,声势惊人。冷风乍起,不但吹散残留的薄雾,也将淡淡月光吹得了无踪影,更将厚厚的雨云吹至枣岭上空。沈无惧虽然疲惫至极,但江湖经验,以及独到的眼光依然还在。他听见声音,也是一惊,嘶声道:“小心,这是弓弩振弦之音。”话音未落,诸人见几百支狼牙羽箭,在乌云掩月下,带着破空的尖锐声,从枣林破空而出。暗夜模糊,最难提防飞镖蝗石类的暗器。

  纵使你手握吹毛断发削金切玉的上古宝剑,也很难抵挡密密而来飞速劲急的羽箭!

  但令诸人奇怪的是,这些狼牙羽箭并非射向自身,而是在他们脚下三尺之距射落。

  沈无惧有过随汉王杨谅起义的经历,知道如此射落羽箭,是两军对垒射住阵脚之法。可让他费解的是,两军阵前射住阵脚,通常是为了让己方知晓羽箭的射程,以便为大军冲锋测量好距离,更是为了给两军战将留出捉对厮杀之地。但这枣岭崖下场地,东西不过百丈,南北顶多五六十丈,而且东、西、南面俱是高崖危峰,弓弩手只需守住北面的枣林,不断射放狼牙羽箭,自己与李玄诸人绝不会幸免。

  他看了看几个月来不曾相见的李玄,当然惊叹他神速之修为,可心下也不免暗思:“这些射手如此射落羽箭,到底是何道理?”李玄见枣林中人将狼牙羽箭射落在诸人足前三尺外,也是惊异。他看了看沈无惧,只见他苍白的脸上神色凝重,一副皱眉苦思的样子。而唐冰与姚子空,以及苏醒过来的阿莹、孙坚旗主和无尘旗主,甚至功力已恢复三四成的花蝴蝶、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金劳克等人,俱震惊中微带慌张,可见诸人知道,这些狼牙羽箭若是发足力道,谁都难以幸免。

  就在诸人心思难平时,枣林中蓦地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

  笑声甫毕,枣岭中鱼贯跃出三十几个手持火把的黑衣大汉。这些手持火把的黑衣大汉,神态彪悍,每人身侧挂着满满羽箭的箭壶,背负着金属打造成的诸葛连弩。

  三十几个大汉出了枣林,分别向左右延展成一字队形,举着火把,将崖下照的明亮。他们堪堪站定,便见一个坐着双轮木车,生着虎豹环眼的老者被人推了出来。

  李玄见环眼老者鬓发黑白交错,一张端正的国字脸,鼻高嘴阔,神色气度不凡,心下暗道:“这人是谁?啊呀,难道他是黑云逸?怪不得适才我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原来是正主儿不在现场啊!”花蝴蝶远远见了环眼男子,想要挣扎着过去,却苦于被唐冰封了穴道,忍不住娇声喊道:“帮主,黑帮主,您怎么才来呀?”

  环眼老者闻听花蝴蝶娇呼自己,张眼望了望,却不理会,抬起一只生着六指的大手,向喘息已定但依然疲惫的沈无惧招了招手,粗豪大笑道:“沈大哥,几年不见,你别来无恙否?”沈无惧冷冷地看了看环眼男子,沉声道:“多谢黑老弟如此用心惦记着,这几年托您的福,几次将死却未死,至今还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黑云逸闻言,又是一阵大笑,道:“好,好啊!老弟就怕哥哥你颠沛江湖之后,吃不饱穿不暖。如今见了,真让我放心了。”姚子空听黑云逸话中带刺,怒喝道:“黑云逸恶贼,这么多年你不但不为窃取帮主之位羞愧,还对沈帮主恶语相加,真是越活越不要脸了。嘿,沧龙大哥被你杀死我要报仇,你还不纳命来!”

  他话音落下,黑云逸身后一个长须飘飘,须发皆白,满面红光,颇为健硕的老者闻言,仰天大笑数声道:“这么多年,小姚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你敢对黑帮主如此无礼?嘿嘿,现在赶快过来跪下求饶留命,否则,老夫先宰了你下酒。”

  姚子空冷哼一声,淡淡道:“无忧老儿向来喜欢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么多年,也是没改变啊!”被唤作无忧老人的老者听姚子空一再无礼,脸上怒气升起,正要发作,见黑云逸向自己摆了摆手,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忍着不再作声。

  黑云逸淡淡一笑,遥遥对沈无惧拱了拱手,又对姚子空道:“姚兄弟咱们久不见面了。嘿嘿这几年你跟随沈兄长东奔西跑,受尽江湖颠沛之苦,心下难免怨恨。嗯,念你年轻,我先赦你无罪。”姚子空正要顶撞回去,又听黑云逸剧烈咳嗽一阵,叹息着道:“当年老夫在天神帮任左使时,你不过勉强排在六散人的末席。没想到时过境迁,你却成了沈兄长身旁必不可少的人了。嘿嘿,真是难得。”

  姚子空闻言,冷冷笑道:“黑云逸,你这是在讥笑沈帮主穷途末路,身旁无人么?哼,沈帮主为人宽宏大度,体谅属下,而且才智武功一流,除了我心甘情愿追随他老人家之外,你看看,眼下还有许多兄弟愿意跟随。这又有什么难得不难得?”

  李玄听沈无惧与黑云逸刚一见面,并非立时恶斗,反而先唇枪舌剑一番,起初有些不解,旋即明白过来,暗道:“看来双方都知这一战在所难免,因此都先打起了心理战。”黑云逸见姚子空如此倔强,哈哈大笑,斜眼看了看李玄,神色间有些艳羡的对沈无惧道:“沈兄长果然有手段啊。敢问你从哪里笼络了个如此年轻的武功好手?”沈无惧闻言,冷冷问道:“这与你要夺取天神帮的财富有关系么?”

  黑云逸点了点头,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才道:“沈兄长,请不要使用夺取这么难听的字眼。那些财宝本就属于天神帮。我既执掌天神帮的号令玉牌,便该替曾为这些财富流血流汗的弟兄们索要回来。”沈无惧嗤之以鼻,轻蔑道:“就你个狼子野心之人,还在这里诡辩?当真滑天下之大稽。”黑云逸哈哈大笑,神色间微有得意,郑重对李玄道:“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位少侠器宇轩昂,气质不凡,老夫见了你后,已经难掩心中的喜欢。”顿了顿,又道:“我问你,你是如何结识这位披着羊皮的沈兄长。想来或是被他的高明手段蒙蔽,抑或是他对你另有许诺。但老夫喜欢你,看重你的才能,为了让你回归正途,所以定要让你明白,我这位沈兄长是怎样将帮中一干出生入死,替他卖命的老伙伴杀戮殆尽。他是怎样忘情的喜欢上了苏飞雪,又怎样被那贱女人迷的神魂颠倒,忘掉自我。”

  沈无惧听黑云逸不但当着自己的面拉拢李玄,更提及自己当年旧事,不恼反笑道:“我沈无惧行事为人到底如何,江湖早有定论,岂是你叛帮之人三言两语所能颠覆!黑云逸,你处心积虑,设下这卑鄙的伏圈,看来不再怕被江湖人耻笑了!既有老青少三代江湖人在场,我可借此机会,让他们见我除奸贼,行义事的手段。”

  姚子空与阿莹诸人闻言,虽然轰然叫好,但先前见沈无惧力斗花和尚智空时已力不从心,若现在去相斗武功高强的黑云逸,恐怕会凶多吉少,不免替他担心起来。

第九十九章 拟定赌局

  李玄听沈无惧与黑云逸言语来往,除了提及当年旧事宿怨,更隐隐有相争自己之意,心下暗道:“早就听闻二人当年在江湖上的名声,虽非善类,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我这次之所以来到枣岭,皆因无意中听了米烟客所言,知晓黑云逸要覆灭沈前辈的计划。那时我只想帮助沈前辈摆脱危险,不曾想一路走来,却慢慢卷入二人旧事宿怨,生死恩仇中。这何曾是我所要的!罢了,既然沈前辈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自当要尽力助他。至于此事有甚后果,且留待以后再慢慢剥脱掉吧。”

  阿莹醒来后,见李玄追击花和尚智空所展露的惊人武功。要知她心下本来就牵念李玄,此时芳心岂能不为之暗漾!

  她见李玄笔挺的站在沈无惧身侧,被火把光亮映红了脸庞,一些枣叶随风飘落,盘旋在他的脚下,衣衫鼓荡中,更显飘逸,心下暗道:“他少时救过我,几个月前我又救过他,如今他又来救我这来来往往的遇见,究竟是缘分,是宿命,或只是几度萍水相逢而已?”正胡思乱想着,发现唐冰紧挨着李玄,若小鸟一样,神情依依,心下一紧,暗道:“这俊俏美艳的姑娘是谁?难道是李公子的唉,我这是怎么了?生死未卜,却想着这样的事!”便在这时,听黑云逸突然仰天大笑。

  黑云逸笑毕,神色忽转,冷冷笑道:“沈兄长,你现下也配提及除奸贼,做义事!这倒真是惹人发笑了。就凭你的为人,还配得上说‘义’字?我问你,当年你为了将我在帮中剪除掉,暗中指使灵道子骗我离开燕无敌闭关所在,这等栽赃嫁祸之举,可是‘义’么?哈哈你为了掩盖真相,着力追杀灵道子,引我与白寒冰白右使火并,这是‘情’么?你明知苏姑娘加入天神帮另有目的,却依然与她假意恩爱,百般荣宠,这是‘真’么?一个无义、无情、无真之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扭曲自己灵魂,还有脸面与我谈‘除奸贼,行义事’!我都替你寒碜!”

  他越说越激动,拍着座下双轮木椅的扶手,高声道:“沈无惧,你折断我的双腿,我不怪你嘿我只怪我自己瞎了眼,与你相交几十载,没有识破你伪君子的真面目。我告诉你,今日你不但要交出天神帮的财富,还要当着帮中这些新旧部属,把当年你与燕无敌的密约说出来。若不然,我不会让你死得痛快!”

  沈无惧还未应话,身侧的姚子空早就焦躁起来,喝道:“黑云逸老贼,你血口喷人。江湖中人皆知你不服沈帮主的号令,私自结党,图谋篡权,甚至勾搭外部势力一起谋害沈帮主,你一个得而诛之的恶人,还血口喷人!嘿嘿,今日不是杀死你,便是姓姚的被你杀死,还要再啰嗦什么!快快动手吧!我可是等着吃你血肉!”

  黑云逸环眼直如寒星般盯着姚子空,举起枯瘦的手指了指身侧一字形的弓弩手,沉声道:“你死我活?想得美啊。你可知这些人十几年来苦练的是什么?他们手中的弓弩有三百石的力量,每一支狼牙羽箭可在三百步外,射杀鸡蛋大小的活物。”

  他说着,又指了指身后的无忧老人,以及一个腰悬三尺快刀的中年人,冷然道:“当年无忧的本事已在六散人首位,如今飞腿铁拳更是百尺竿头,莫说是你不知死活的姚小子,就是老夫也不敢妄言胜之。还有,这位关外第一快刀的曾七先生,你如能挡他三刀不残,我自行离去。”言毕,遥遥地望着花蝴蝶以及书生肖中行诸人后,又道:“先前我之所以未让狼牙羽箭射杀你们,除了不想伤害追随我的兄弟外,也想保全这位千里马般的少侠。”话锋一转,忽尔狠狠的对沈无惧道:“当然,我黑某人更想亲手捉住这位向来自视甚高,如今疲惫到骨髓的沈兄长。”

  李玄听了,已将黑云逸这次伏圈计划彻底理顺明白了。

  早先黑云逸安排米烟客和渭河四神诸人,在茅屋中困住白寒冰夫妇,围而不打之下,正是要故意通信给沈无惧,诱引他前来施救。而黑云逸自己率众坐镇枣岭,先布下花蝴蝶、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以及通臂天魔金克劳等人织就的伏圈,利用枣岭三面高崖的地形优势,将沈无惧牢牢围住后,再施以车轮战术与之相斗。

  如此,纵使制不住沈无惧,也必然将其累脱。

  黑云逸虽然在赌桌上毫没自控力,但对于生死大战却极为小心。他早闻燕无敌现身江湖,所以不敢冒险全力以赴,只是以手中部分力量围困沈无惧,也正因此,他错过了将沈无惧围而绝杀的好时机。另外,黑云逸没想到的是,河畔茅屋的米烟客与渭河四神利用白寒冰的信鸽对沈无惧发出求救信件后,却被路过的燕无敌收入麾下,植入了烈火针。此事黑云逸至今不知,也无从可知。但就在黑云逸活捉沈无惧的计划将要成功,梦寐以求的天神帮财富就在眼前时,李玄却现身出来。

  这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黑云逸惊讶于李玄的武功,他见李玄使用的招式自己前所未见,而且其内力连绵纯厚,吐纳呼吸时虽然未入化境,但一个年轻人能修到如此境地,已是骇人至极。

  不知为何,黑云逸心下竟隐隐有些畏惧,这是他几十年江湖生涯中从未有过之事。

  为了稳中求胜,最好是能将李玄收入麾下,所以他临时决定,不让从江都郡丞王世充处借来的这些羽箭勇士以弓弩射杀崖下诸人,这样不但能保证活捉沈无惧,还能留下活着的李玄,以供自己劝导,直至归顺。但到了这时,先前临时改变的计划却让黑云逸有些后悔,因为他直到此时才有些明白,李玄除了眼神中透露出的无比坚定外,其沉稳凝练远远超出想象,这样的人绝非自己三言两语所能笼络。

  黑云逸没了必胜的把握,心下决定与沈无惧豪赌三局。但在赌局设定前,他需要设法不让李玄参与其中。

  姚子空听黑云逸如此说,暴跳如雷,跃了出来,指着闪电刀曾七道:“曾先生,你的雇主说了,你三刀不能将我致残,他便自行离去。你敢不敢与我比划几招呢?”

  李玄听姚子空如此说,心下暗道:“这个姚兄长有时莽撞,有时孤傲,有时候还笨笨的。嗯,这时却精明非常。他拿适才黑云逸无意脱口而出的话,来挤兑黑云逸自己,这很高明啊!但对面的曾七看上去沉稳凝练,不知他能否挡住对方三刀!”

  黑云逸见姚子空一副硬朗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曾七先生岂有不敢之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咱们正式决斗之前,我有句话要说清楚。哼,咱们此次相遇,我本可将你们一网打尽,不过我为了将当年恩仇,亲手了却,这才打算依足江湖规矩的!”沈无惧久不曾言,是因自己内力不过才恢复二三成。眼下,他神色虽红润许多,但之前连番剧斗,内息依然孱弱至极。而今听黑云逸说要依足江湖规矩,很明显是不想让李玄参与当中。江湖规矩?!沈无惧心下重重的狠狠地‘呸’了一声。要知他这几年颠沛江湖,对黑云逸当年杀死自己儿子与儿媳的仇恨,早已经深深的根植心中。他曾发下誓愿,即使流浪天涯海角,也要亲手擒住黑云逸,将其慢慢折磨而死。如今,时隔数年在此遭遇,自然也不愿别人插手帮助自己。

  沈无惧恨道:“此番咱们遇见,正是我多年渴求之事。恩怨事大,但江湖规矩更大。嘿,黑云逸,我知你心你说吧,要以何种方式了断咱们之间恩怨因果。”

  黑云逸听沈无惧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抚掌大赞道:“好,沈兄长痛快,咱们一言为定。不以外人插手,不划生死界限。”阿莹听到沈无惧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急得直跺脚,她看看李玄,见他也是面现忧色,焦急道:“爷爷不可答应黑老贼。”

  李玄也隐然明白黑云逸言语中的心思,闻听沈无惧答应要依足江湖规矩,便上前郑重道:“沈前辈苦战多人,该好好休息。若说江湖规矩,却最是不该恃强凌弱,行使诡计,以逸待劳。”沈无惧闻言嘿嘿一笑道:“多谢李少侠美意。老夫闯荡江湖多年,早已经百炼成钢,岂是弱者。嗯,至于以逸待劳,在胜败未定前还言之尚早!”

  沈无惧言毕,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就让我今夜好好地与黑老弟做个了断吧!。”

  李玄听沈无惧说的硬气,知道自己一句恃强凌弱不该出口,忙道:“沈前辈三思!”

  沈无惧不等李玄把话说完,摇了摇头,转头对他道:“少侠毋用多言,但请借步说话。”李玄不明所以,只觉沈无惧牵住自己的手冰冷异常,尽管想再次提醒他莫要逞强,但已经被沈无惧带到了崖下一块巨石旁。李玄看着沈无惧,见他神色充满悲壮,心下一酸,有些哽咽道:“前辈心力憔悴,该当好好休养,何苦如此!”

  月色穿过薄雾,崖下弥漫朦胧难测的气氛。

  沈无惧仰望着灰蒙蒙的夜空,淡淡一笑道:“老夫已感天寿将尽,心下明镜儿似的。嘿,生死由不得自己。哈哈我即使今夜不死,或也活不多日,还好有你,很好!嗯,江湖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可称大丈夫也。”他缓缓说着,不容李玄答话,又叹道:“少侠若真想帮助老夫,就请照顾好阿莹以及追随我的所有兄弟。你能答应么?”李玄见沈无惧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期许,心下忽然一痛,郑重道:“既然前辈心意已决,晚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沈无惧点点头,尽管面色不动,但眸中却充满感激,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老夫一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挨过巴掌拳头刀子无数,直到无意中救了你,才真正明白善有善报这四个字的真谛哈哈哈也算彻底明白‘朝闻道,夕可死矣’这句话了。”说完,默然片时,这才缓缓的伸出手,使力地握着李玄的手,起身往回走去。

  李玄不再言语,一路不徐不疾的走着,并暗暗潜运宝源神功,由丹田调至手掌,再由被沈无惧握住的手掌源源不绝的传输过去。沈无惧心知待会儿与黑云逸的一战,自己必死无疑,但他之所以答应了黑云逸,心下除了想早早了却这段恩怨以外,也担心李玄被黑云逸言语蛊惑,被招至麾下。如果自己将性命和天神帮的藏宝图交出,或许黑云逸会因李玄之故,为阿莹及姚子空诸人网开一面,留条活路。

  可他没想到,自己携手与李玄还未走出三步,便觉自李玄手掌处突然涌来一股极其醇厚温热的内息。这股温热的内息从沈无惧手掌的劳宫穴而入,起先细若游丝,如山间涓涓细流,轻吟慢唱,随后一路经过曲泽、天泉诸穴,待到天池穴后才慢慢汇聚成一小片湖泊。这汇聚内息而成的湖泊在天池穴道稍作盘桓,突然暴涨,如水漫旷野,经由神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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