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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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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消失在茫茫的雨林中。
李玄三人听燕无敌与钟楚一前一后飞掠而去,声息俱无,其轻功之高,臂力之强,令人咂舌。他们尽管知道此刻树下再无他人,但还是不敢冒险出来,又过良久,听树下确无对话人声,这才慢慢出了树洞。李玄站在树洞外,见两丈外司马南已然俯卧在泥泞雨地。他的尸身已被大雨浇透,孤零零趴在地上,犹如被遗弃的一截木头,僵硬凄凉,惨不忍睹。
三人沉默望着,忍不住黯然神伤。
阿莹上前细细查看,见司马南是被燕无敌从背后突袭,击中了颈项,瞬间毙命,不由心下黯然,又见他死前双拳紧握,面色倔强坚硬,牙关紧咬,一副虽死不屈的模样,暗想:“此人不愿屈服在燕无敌的淫威下,因而遭此横祸。记得爷爷沈无惧在一次酒后告诉自己,他之所以将黑云逸打下悬崖,除了黑云逸心怀不轨之外,其中的重要原因,也是要摆脱燕无敌的控制。问世间,又有谁甘心做一个傀儡帮主。唉,以前只知燕无敌三个字,如今见他心狠手辣,武功高强,爷爷该如何才好呢!”
李玄看着司马南僵卧在泥泞雨中的尸身,莫名悲愤起来,良久才缓缓道:“生为名利,死却空空,人生苦短,何值如此?唉。。。。。。江湖,江湖真是个生死无常之地啊!埋了吧。。。。。。埋了一了百了,埋了就只当没来过,似他这样,入土也不会甘心情安啊!”
阿莹毕竟是个女儿家,听李玄如此说道,眼眶湿润,点了点头,长长叹息一声道:“司马先生,您生时曾为飞龙教出尽计策,给我爷爷太多麻烦,到头来却横尸荒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唉。。。。。。听您先前一言片语,原来与我爷爷竟如知己朋友。人死如灯灭,灯灭来世燃,愿您来世莫再入江湖,做个平凡普通百姓吧!”说完,对司马南尸身鞠了一躬,唏嘘着对李玄道:“李家哥哥,咱们这就动手,埋了他吧。”
李玄和段啸天俱已身负伤痛,阿莹也已疲惫至极,因此三人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司马南的尸身挪到古松下,却再无力掘个土穴将其掩埋。无奈之下,李玄将司马南放在松洞,又用鬼泣剑斩了一些松枝荆木,将洞口挡住,免得被林间虫兽惊扰。阿莹见一切妥当,看了李玄一眼,低声道:“李家哥哥,我要去寻我爷爷了,你自己保重啊!都这时候了,也不知被燕无敌击晕的诸葛东方醒来了没有。我看你们最好别沿着来路回去。”她见李玄点点头,又道:“我走了,若他日有机会,咱们再见吧。”言毕,神色间似依依不舍,但还是秀身转过,便要匆匆离去。
李玄见阿莹要走,微一沉吟,似乎想起什么,急步上前问道:“阿莹姑娘等等。。。。。。”阿莹闻声,有些惊喜,转过身来,道:“李家哥哥还有事?”李玄见她一泓秋水似地大眼睛看着自己,微微一呆,道:“自昨日与你相见,数次危难当头,都被沈前辈和姑娘相救了。唉,我本领低微,帮不上你的忙,但感激之语还是要说的。”阿莹听李玄客气,轻轻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要学着婆婆妈妈。”李玄闻言,搔了搔头道:“我嘴笨,没说明白。几番恩情,重若泰山,但我心下却有疑问。”
阿莹见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突然脸现红晕,低声道:“你尽管问来,定当知无不言。”李玄道:“依理说,咱们从未谋面,也不曾识得,可为何沈前辈与姑娘愿鼎力助我?我倘若不得其中缘故,心下难安啊!”阿莹似乎明白他心下所存的疑惑,闻言微微一笑,道:“李家哥哥,你是否住在太原城南杨柳胡同,左数的第三座房子?”
李玄吃了一惊道:“你怎知道的如此详细?”阿莹道:“难道你不记得八年前生发在你家中的那场大火么?”李玄奇道:“我家中的那场大火?”阿莹点了点头道:“是啊,你家中发生那场大火时,我就在你家中啊!”李玄恍然道:“确有一场大火。唉。。。。。。就在那场大火烧起前,授我‘流光雪月刀法’的王师傅被一个恶人杀了。”他呆呆片时,猛地抬起头,看着阿莹道:“你是被恶人带来的那个小妹?”
阿莹知他所说的王师傅正是天神帮的坛主灵道子,而那个追杀自己的恶贼就是夺了爷爷沈无惧帮主之位的黑云逸。
她见李玄想起了自己,脸现喜色,按耐着激动的心情,道:“是啊!我就是那个拖着两条小辫,吓得哭都不敢哭出来,最后被你紧紧抱着,藏在地窖中的小妹妹。”
阿莹说着,似乎回思到了八年前那场大火,她自言自语道:“你的师父与那恶贼相斗不止,你见我在一旁哭泣,便紧紧抱起我,将我藏在你家的地窖中。对啦。。。。。。你家那个地窖真是好玩极了,竟能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可是,李家哥哥,你为何要离开地窖,跑出去呢?”
李玄搔了搔头道:“王师傅被人打,我岂能不出去帮忙!”
阿莹叹息一声,深深地看了李玄一眼,道:“太危险了。我看见你师父被那恶贼一掌打翻,狂喷鲜血,眼见不活了,你却拿着一柄快刀,不顾一切的上前找那恶贼拼命去,唉。。。。。。尽管你勇敢泼辣,难道不想想,师父尚且不是人家的对手,你出去了,又怎会手刃了那恶贼?但你就是那么勇敢,让我好钦佩啊!我见恶贼一脚踢你出去,你嘴角流出血来,可是你还是不怕,又冲了上去。。。。。。你可知,你被踢晕后,恶贼便四处寻我吗?”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起来,喃喃道:“不过很奇怪,我明明看见你师父被那恶贼打倒在地,怎么一眨眼却又不见了呢?还有,当那恶贼寻我不到时,为何突然有一个美貌夫人与他斗在一起呢?”
阿莹看着怔怔发呆的李玄,问道:“那位夫人是伯母么?”李玄闻言摇了摇头,道:“我母亲身体终年有恙,哪会什么武功!”阿莹点点头,叹息道:“那天在你家里燃起的那场火当真是古怪啊!”
李玄叹息一声,道:“我被那恶贼打晕后,已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大火?为何奇怪?”
阿莹道:“美貌妇人与恶贼相斗时,突然间你家房屋就着起火来。那火太大了,其时,我正在地窖,被烤的快要晕过去时,白叔叔赶到了。。。。。。他救了我。。。。。。”说到这里,阿莹没有再看李玄一眼,转过身去,飞也似的往松林深处奔去。
李玄听阿莹将往事娓娓道来,怔怔不语,正想再问几句,却见她消失在松林深处。往事如烟,往事在他脑际泛动波澜。那年那月那日,原来缘分都在八年前那天。
第三十三章 古怪松林
八年前,八年前的那天。。。。。。李玄口中喃喃不止。八年前,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涌上心头。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确实很奇怪。父亲不知因何事,清早出门之后,便没有回来,母亲仍像之前那样,在独处的屋子里诵念佛经,闭门不出。而李玄早已习惯了父母各处一室、河井不犯的生活。他耐着性子把该读的书读了一遍,读烦了便在院子里习练王师父传授的‘流光雪月刀法’。谁知一套刀法未练完,王师父却越墙而入。
王师父是个奇怪的师父。他从未白日到过自己家中,自己所学这路刀法是他晚间传授的。
李玄看到王师父越墙而入,大喜过望。不过,让他惊奇的是王师父背后竟负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好像刚刚睡醒,长得又可爱又漂亮,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尽管挂着未擦去的泪珠,但漆黑的透着通灵光芒的眼睛却在打量着李玄。王师父似乎很疲惫,他没有和李玄说话,因为他才将小姑娘放在院中的石凳上,便有个黑衣人越墙而入。那黑衣人生的黄发大眼,足有八尺身高,一双大掌像蒲扇一样。
黑衣人不但高大粗猛,武功也高。他越过墙头,还未落地,便一掌劈向王师父。王师父似乎有些惧怕他,后退中不断以‘流光雪月刀法’与他斗起来。二十几招过后,王师父渐渐不支,被黑衣人一掌击中窄刀。窄刀变成曲尺,他也受伤倒地。
王师父受伤,小女孩随之大哭起来。不知为何,李玄突然生出一个信念,不能让小姑娘受伤。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大概因为她是王师父带来的人,与他一起的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李玄趁着黑衣人与王师父恶斗间隙,抱着小姑娘跑到家里的地窖。
地窖虽然很隐秘,但李玄却常在里面玩耍。他喜欢这个地窖,更是因为地窖里面有一面神奇的铜镜。人在窖中,透过小小的铜镜,可清楚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李玄将小姑娘藏好,见外面王师父再次起身和黑衣人搏斗,但没过几招,又被打倒在地。他怎能看着王师父被人欺负呢!尽管弱小,但他还是勇敢地从刀架上取来平日习练‘流光雪月刀法’的短刀,往那恶贼腰际砍去。那恶贼真的好生了得,没见他如何闪动,便将自己踢开。就在这时,恶贼趁机一掌拍在王师父胸口上。李玄好害怕王师父死去,虽然他们之间一直没行拜师礼,但他却是唯一真心教授李玄武功的师父。所以,李玄不管手里有没有刀子,飞身直扑上去,但却被黑衣人一脚踢开,撞在院里的石凳上,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多久,李玄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见院舍狼藉不堪,鼻端满是呛人的焦木味。家里发生火灾了吗?他看着难得从屋里走出的母亲,问她:“娘,家里着火了吗?有个恶人要来杀王师父呢。。。。。。”母亲苍白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抚摸一下他肿胀的头,转身离开了。想到这里,李玄暗自叹息一声。他虽不知道王师父为何会背负着阿莹来到自己家中,但却明白了阿莹和沈无惧为何数次出手相救自己。原来自己与他们竟有这么一段缘分!看来人与人相识相遇,冥冥中已经有安排了!
李玄正怔怔想着,感觉肩头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吃惊之余,回头看去,见段啸天正脸色青灰,摇摇晃晃,单手扶着风雨下的巨松看着自己。诸葛东方掌上含有极其阴辣的寒气,段啸天自被他一掌偷袭拍中,始终没恢复过来。如今,惶惶而逃,又在这风雨松林中耽搁许多时辰,以至于先前枣红的脸色变得青灰,早没了昔日精明干练、豪爽张扬的神色。
李玄见他如此样子,暗叹一口气,道:“段兄受苦了。”段啸天淡淡地苦笑一声,微微喘息了一会儿,道:“凡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性命早就不是自己的性命,说丢随时都能丢掉。嘿嘿。。。。。。这苦。。。。。。这苦受得活该,受的活该!谁让咱技不如人呢!”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玄道:“在客来喜那会儿,我就看出阿莹姑娘对你别有心思,如今看来,倒是真的!阿莹。。。。。。是个好姑娘,兄弟要珍惜啊!”
李玄明白他话里含义,忙连连摇手道:“段兄开玩笑了,像阿莹这样的好姑娘,只有才子豪杰能配得上她,岂是我这样井底之蛙可想。嗯,对此,我有自知自明。”
段啸天哈哈大笑,因身体虚弱,一笑间竟上气不接下气,巨咳片时,才缓缓道:“她确是好姑娘,可惜掉进了江湖这个大染缸里!”李玄道:“天下江湖,确是个常人难料的是非之地。可是,尽管事事不尽相同,但人性本善,草荷出淤泥尚能不染,阿莹姑娘如此与众不同,必会独善其身,洁身自好,段兄长何来可惜的话?”段啸天摇了摇头,道:“李兄看人待物,与多年前的我一般无二,但遗憾的是,人性亦有恶之面,而且恶起来,连自己也不认识。。。。。。世事如棋,变化非常,总非人愿。嘿嘿。。。。。。只有历经时间推演变化,才可大言善恶!”说着看了看风雨渐歇的天空,一脸正色对李玄道:“你若有缘,遇到方正侠义环境,又会是另一番人生。这就是我们常常争辩的,是人随环境而变,还是环境会将人改变呢!”
李玄知晓段啸天年少时屡受苦难,入了天神帮后又被苏飞烟骗得服下慢性毒药,几年来受尽痛苦折磨,好不容易遇到神秘的侯公子帮其解毒,却又怀着报恩之心为其密送另一富贵镖。谁知,天不遂愿,被诸葛东方寒冰掌击中,所以对险恶无常的江湖,自然而然充满怨恨。念及这些,也不与其争辩,道:“兄长这话甚是。”
段啸天见他心不所属,知道彼此再空争下去也是无益,自己此刻已经身负重伤,能否完成侯公子之嘱托,已无把握,包括先前因见李玄身负鬼泣剑,而萌生出的歹意也已没了踪影。他望着水雾茫茫的松林,叹息一声,道:“好兄弟,咱走吧!”
李玄四顾一下黑松林,见雨势已歇,鸟虫复鸣,整个黑松林犹如罩染了一层新绿,虽清新无比,却被淡雾笼罩遮挡,不由让人心生迷茫的错觉。待见段啸天意兴萧索,一副疲惫的样子,便道:“兄长咱们何处去?”段啸天指着阿莹去的方向,道:“原路是回不去了,既然阿莹姑娘是往那边去,咱们若是随了,遇见袁四姑娘和呆头呆脑的金水也是糟糕,不如你我反着方向走,估计总会寻着下山路。”李玄初涉江湖,心中没有更好的主意。他自从被段啸天带到这里,屡遭险情,此刻最大的想法是如何下山去,闻听段啸天此言,便伸手扶着他往松林深处走去。
山林雨后,甚是泥泞。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松林中走,不知不觉已走出四五里。
这座山绵延百里,远远看去,虽觉峰峦突兀,尽是刀削斧劈直插云霄让人生畏的山体,其实高低错落的山峰依旧彼此紧密相连。李玄见已走了大半时辰,还未走出这片松林,心下惊奇,一边走着,一边细细观察松林。他幼时曾跟随隐居太原城内的‘天机老人’沙半眼沙老先生研读阴阳八卦图形,这时见了松林中的情势,忽然隐隐不安起来,纳罕之余,便留意观察松林玄机。渐渐中,他发觉自己置身的这片松林黑松,看似自然长成,或直或曲,一副杂乱无章的样子,其实是被人精心布局过,而且还是按着五行八卦阵、天地阴阳规则诸般变化,调整栽过的。
传授李玄研习八卦的‘天机老人’沙半眼本名沙安智,因一双小眼睛终年半睁半闭,才被人称做沙半眼。此人身材不过五尺,干瘦如柴,貌不惊人,却有着通天晓地的非凡本领,尤其擅长摆布、破解历代玄奥迷阵。据说此人曾在前朝做过天机官,掌管一切与朝廷有关的祭天、占卜等大事,后来因朝政变故,权力更迭,这才辞官归隐,隐姓埋名做了一名大隐隐于市的隐者。而李玄的父亲与沙半眼曾是旧识,常带他去沙半眼居住的野鹤斋玩耍。也不知何因,沙半眼非常喜欢他,常在后院沙盘上教他熟识伏羲八卦阵型。所以,李玄一路走来才能看出松林古怪。
二人又小心翼翼的走了一会儿,见松林中雾气氤氲,更加迷离,心知这般走去,迷路事小,若不慎坠入林中机关,那可是殒命之大事。李玄观察了片时,长吐一口气,喃喃道:“这松林古怪!段兄,若是我们这样稀里糊涂的走下去,恐怕累到脱力也走不出松林啊!”
段啸天不识阴阳八卦图形,自然看不出其中的玄奥,但也觉着松林古怪,闻言奇道:“李兄何来此言呢?”
李玄指着阿莹离去的方位道:“你是否还记得,阿莹姑娘离去的方向松林稀疏,低矮异常,估计前行里许,必是松林的边缘。而我们目下所处的位置,松高林茂,路径蜿蜒迷乱,错综复杂,我们该是坠入林间之玄奥了!”段啸天一脸迷茫,道:“兄弟这话让人费解,能否详细言明?”李玄围着身旁一棵高大的黑松转了一圈,对段啸天道:“兄长请看这棵黑松,可有甚么古怪么?”段啸天仰头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古怪,我怎么看不出来?快快说,到底有什么古怪?”李玄轻轻扯过他,一起走到黑松的另一侧,指着树根道:“看这里还不明白?”
段啸天随着李玄指的方向,定睛看去,见黑松粗大的根部有一穴洞,洞口虽然不大,却可容身进去,思索片时,猛然醒悟道:“这洞穴岂不与先前藏身之处相似?”
李玄点点头,道:“正是。你还记得我们进入松林的那条小路吧?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便是这松林八卦图形中乾位的边缘。嘿,那是一条生路。”段啸天闻言奇道:“甚么松林八卦中乾位的生路?李兄莫要卖关子,快讲些来!”李玄微微一笑道:“段兄可知阴阳八卦中,震为雷,为木性,位于正东方;兑为泽,为金性,位于正西方;离为火,为火性,位于正南方;坎为水,为水性,位于正北方;坤为地,为土性,位于西南方;艮为山,为土性,位于东北方;巽为风,为木性,位于东南方;乾为天,为金性,位于西北方?”段啸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若看太阳位置,阿莹姑娘离去的方向是西北方向。可我不明白这个乾位边缘为何有一条生路呢?”李玄沉吟道:“你还记得先前我们藏身那个树洞的位置吧?”
段啸天情不自禁的点点头,道:“当然记得。若非那个树洞,我们三人怕是难以躲过燕。。。。。。燕无敌呢!”李玄道:“对极,我们之所以能避过燕无敌,未被其发现,皆因那个树洞是用来防守来敌,所以,洞口才没有对着树前那条路。反之,若藏伏树洞之人以攻为主,守为次,绝不会背对着小路。”段啸天‘啊’一声,似惊悟过来,指着二人眼前树洞道:“照李兄这般说,目下我们脚下这条小路与这洞口相对,此路该是死路啦?”李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照理该是如此啊!即使这里不是死路,至少也是一条伏藏杀机的路。”说着,以手中鬼泣剑拨开掩盖在树洞外的长草,见这个树洞与先前藏身的那个树洞一般无二,除了一张小小的石凳和石桌之外,再也没有它物。段啸天见李玄凝神看着树洞中的一切不再言语,不禁着急,正要发问,李玄却紧皱眉头道:“既然这条路是死路或是杀路,我们此时应在震位。”段啸天愣愣地看着他,不解其意,道:“在震位又如何?”
李玄道:“段兄要知道,乾为天,为金性,而震为雷,为木性,以相生相克来看,金克木啊!”段啸天闻言吃了一惊,道:“那该如何是好?”李玄仰天闭目片刻,将之前来路逐一回想一遍。幸得他脑力极好,过了这么长时间,仍能将一路走来的情景在脑海中复原十之八九。片时,他才对段啸天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既然震位上是厮杀之路,我们不如到离位上走一遭,或可有生路。”说着抬头看了看松林上空昏黄迷离太阳的位置,心中筹划了一下路径后,指着自己身侧方向道:“离位在这边。”二人不敢犹豫,匆匆向前走去,约莫走了几百步,路却在一棵高大的古松下出现岔口。段啸天看了看眼前的岔路,突然站定,转头问李玄道:“李兄弟,我有个疑问,你能否解答?”李玄不知何故,道:“兄长但说无妨。”段啸天道:“既然你说震位是条死路,可为何我们从乾位到了震位,从震位再到这里,没有遇到任何机关杀招呢?难道我们多疑了?”
第三十四章 诸葛乱阵
李玄被段啸天问得愣了一下,怔怔道:“这话倒有理,却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对呀,这松林明明隐含五行八卦之玄奥啊!怎么会没有杀机危险?”
段啸天见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不禁大笑道:“兄弟你将这里说的凶险无比,甚么生路、死路、杀招。。。。。。可哪有这些呢!哈哈。。。。。。惊弓之鸟啊!看来你是多虑了。。。。。。”李玄心念斗转,思量道;“若这松林没有五行八卦玄奥,可为何从乾位一路走来,到震位,再到这里,其变化却与当年‘天机老人’在沙盘上推演的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我记错了。。。。。。不对。。。。。。巨松树洞所摆设的石桌石凳明明是给人长期设伏使用的。试想一下,我们途经路旁树洞,若洞中藏伏之人突然出手,我们岂会躲开!这难道不是玄奥机关么。。。。。。”又想:“我们一路走来,之所以未曾遇到机关玄奥,难道是因为一直沿路行走,没有在松林中乱走乱闯之缘故。。。。。。这到底是何原因!难道因为年久的缘故,玄奥机关被破坏了?”
李玄正苦苦思索,身旁被体内寒毒折磨得极其不耐的段啸天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玄。他一心要早早下山,将藏在股骨的富贵镖送出去,因而低骂道:“去他奶奶的,管他什么玄机奥妙劳什子八卦,老子受不了这折磨啦,看来还是要抄近路下山。。。。。。”说着,丢下李玄,拔腿向两条岔路中间的那片极其茂密的松林闯去。
待到李玄惊觉,已不见了段啸天的身影。
李玄暗叫不好,紧了紧衣衫,将受伤的肋部裹紧,鬼泣剑擎在手中,猫着腰跟了进去。向前走了大约七八十步,便见段啸天正一边高声怒骂,一边拨开遮挡在身前高低不一的松枝,往前走着。段啸天心中愤恨,骂的起劲,突然觉得脚下有异,仔细看去,发现右脚踩中一块腐朽的木板,正疑惑,忽听头顶‘咯吱、咯吱’一阵乱响,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猛觉一股劲风夹着腐朽的气息,迎头压了下来。
段啸天猝不及防,连忙后退,百忙中还不忘向上斜瞄一眼。这一看,不由让他魂飞天外。原来一根粗约七八尺的巨木正以当头之势砸向自己。巨木来势虽然不快,但高空飞坠的力道却惊人无比。他一惊之下,要向后躲开,才发觉自己两腿竟然软弱无力。要知他被诸葛东方寒冰掌击中后,备受掌毒折磨,浑身力道早已剩了十之一二,因此,他虽全力向后一跃,却也只跃开二尺。眼见巨木就要撞到身上,不死即残,突然觉得后襟一紧,被人大力扯了一下,忍不住向右侧摔了出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木撞在地上微微弹起,余势不衰,又撞在旁边的黑松上。
霎时间,松枝纷飞,草叶四溅。
段啸天被摔得天旋地转,脑际一片空白,慌乱了片时,清醒过来。他转头看去,见是李玄救了自己。
李玄见段啸天不顾林中暗藏玄奥机关,独身硬闯,待要阻拦,已然不及,只能紧随其后。谁知没走多久,便见段啸天踩中巨木机关。生死尽在一线,他奋不顾身上前一把将他扯开。
若不是这片松林的巨木机关历经风雨,年久腐朽,巨木下坠时被周遭松枝遮挡,更有李玄相救及时,段啸天如何能保住自己的命!段啸天历经数次生死,虽都危险异常,却当数此次为甚。命已保住,他岂敢再胡乱走闯!待将惊慌心情平复,才觉察自己右腿被巨木撞的鲜血直流,受伤不轻。段啸天被李玄扶起,咬着牙,勉强走了几步,却再也耐不住寒气发作的痛苦与右腿伤痛的纠缠,登时跌倒在地。
李玄从怀中取出阿莹送给他的粉色小瓷瓶,将仅有的一粒玉香续命丸倾倒出来给其服下。段啸天自然明白这粒玉香续命丸珍贵无比,也知自己命悬一线,所受痛楚尽管现在还能忍耐,但若痛楚持续下去,只怕疼也能疼死人,因此也不客气,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段啸天服下了药丸,面色苍白,疲惫虚脱,向前走了不到十几步,已气喘吁吁,李玄见了,便忍着肋间的疼痛,俯下身来,将他背负在身,摇摇晃晃着向前走去。
一路走着,二人感觉到此似乎才算真正入了松林。这里松林浓荫蔽天,茂密异常,条条异形小路穿插林间,曲折蜿蜒,迷乱异常,让人奇怪的是,诺大的一片林中竟然没有鸟兽的声息,四周除了叶木萧萧及风掠林间之音,竟安静的让人害怕。
眼见林间的氛围越来越诡异,二人心下不免忐忑起来。
李玄幼时虽然见过‘天机老人’在沙盘上推演过类似的阵法,但首次置身阵中,其玄奥实景与沙盘推演的情势又有太多不同,所以不得不竭力思索阵中生死相克之道,摸索着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李玄觉得背后的段啸天软软的伏在肩上,似乎晕了过去,不禁暗暗着急,好在这时发现前面一块巨大的石头正是生死两路相克的节点,大喜之下,正想着几步上前,赶快休息一下,没想到,突然看见前面青衫一闪,隐没松林。
这人的身形好熟啊!李玄微微一怔,暗思道:“是谁?这时候了,还会出现在松林中?啊呀。。。。。。怎么是袁文门?他。。。。。。他不是被沈无惧打败,已逃下山了么?”
李玄暗暗吃惊,心知此人武功虽不是沈无惧的敌手,但却远远高于自己和段啸天,如此似敌非友难以捉摸之人,还是避过的好!看来只得另寻路径了。李玄暗暗想着,环顾了一下周遭,见路旁荒草中隐蔽着一条形似羊肠的小路,因被荒草覆盖,若不细观,极难发现。他想没想,暗提一口气,负着段啸天便往小路中奔去。
他埋头沿路仓惶奔行了几百丈,回头看去,早不见了袁文门的身形,一颗心才松弛下来。李玄向前望去,发现两侧松林比之先前所见,不但高大了许多,且棵棵如冲天长剑,直插天空,气势巍然,正暗自纳罕,脚下的小路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李玄眼前出现一片好大的阔地。这片阔地隐秘在林中,其间东一堆西一堆的垒放着数不清的乱石堆。这些乱石堆大小不一,有高有矮,只不过大约都有五六尺粗,高达丈许,凌乱的散落在蒿草中,像一座座高大的坟茔,异常肃穆。李玄见此情景,不敢贸然前行,站在原地看了看,只觉这些乱石堆看上去乱极,其实却具章法。
他微微沉思,猛然醒悟过来,这些乱石堆岂不正是传说的‘诸葛亮乱阵’阵法么!
诸葛亮乱阵是含鬼谷题算、诸葛卦课两大玄奥的奇阵。此阵共分为十四个区块,每个区块彼此关联,相生相克。该阵启动时不但可移形换位,且步步复杂迷乱,处处潜藏杀机,是世间最难破解的阵法之一。天机老人曾告诉李玄,当年创阵之人是一位百年难得的奇人。据说,此人两岁能识文断字,八岁便已通晓星宿命理,二十几岁时更是无师自通,创下一套冠绝天下的武功,可惜,此人太过聪明,引得上苍不满,不到三十岁便莫名死去。如今,李玄犹记得天机老人谈论此人时,目中充满了仰慕、畏惧和敬意。或许天机老人因李玄年幼,怕他不能理解阵中生死相克、奇正斜转的晦涩口诀,因而只教他死记硬背下一些诸葛亮乱阵生门位置的术数,至于阵中繁复至极的死、伤、闪、转、减、暗、明、垒、道、克、元、空、物、神十四个区块的数理、卦课变化法门,也只相授了大意,并未详细说明。
大雨之后,天地并没有清澈起来,此时距秋寒尚远,但闷热的气息早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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