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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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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话呢!走吧。。。。。。你快走。。。。。。快走吧!难道你不知诸葛先生从不伤害无名之辈?”
李玄甚是倔强,毫不理会段啸天一语双关之意,转而对诸葛东方道:“诸葛前辈武功高强,晚辈自知不是您对手。但江湖之大,不乏侠义仁者,您若得饶人处饶了人,必可朋友遍天下,四海皆有家。”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直说的段啸天暗暗摇头。他久历江湖,听过见过无数事,明白行走江湖之时遭遇强敌,保住性命的根本办法是虚实并用。所谓虚实并用,即:或以利或以情,或以实力,或以恐吓之法来迷惑对方,达到脱身的目的,哪有还未交手,先与之侃侃而谈侠义道理的。
段啸天心知以诸葛东方的手段,纵然自己与富贵镖毫无干系,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要知江湖之人,最为看重的是脸面和实力。如今段啸天不但知道诸葛东方被谢木青的毒蝎蛰伤,更看见他逼死了季潭,因此他想要从诸葛东方手底下求生脱身,怕比登天还要难。所以,当段啸天见李玄面色镇定的古槐后走出,恳请诸葛东方放过自己时,当真是又气又恼又无奈。段啸天心道:“这个李家兄弟,尽管年纪轻轻,却有魏晋江湖的侠义之风,如此不计前嫌,甘为朋友双肋插刀,在眼下江湖极为少见。但现下江湖早已不是侠义江湖年代。人心险恶,利字当头是现在江湖之主流,若以李家兄弟这般身手,莫说要从诸葛东方手底救下自己,纵然自保,已是万难,这可真是书生意气了。。。。。。”
诸葛东方冷冷地看着二人,已然明白眼前的年轻人原来是为救人而现身。他重重的哼了声,虽然面色不动,却察觉李玄呼吸间歇不均,行走步伐更是时轻时重。看来这年轻人的功夫并不高明!他淡淡道:“我若今天偏偏不按照侠义之举行事呢?”
李玄郑重道:“先生定不会这样做!”
诸葛东方见他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但还是佩服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胆识与气魄。
诸葛东方见李玄的功夫并不高明,但对藏在黑松林中悄无声息发射石子的人颇为忌惮,微一沉吟,缓缓道:“年轻人,你可知如今江湖,公道虽在人心,但是非黑白还要靠实力定夺。你年纪轻轻,古道心肠有了,就把实力拿出来吧!哈哈,因为实力不是仅凭两片嘴就可以证明的!”说着,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跺,那柄入地一尺有余的长剑‘嗤’的一声,飞弹七尺。他看也不看,捉住剑柄,嘿嘿一笑,内力微催,龙吟不绝。
李玄和段啸天见他显露这手功夫,不禁为之色变。但他们不知,诸葛东方之所以拼着蝎毒上行的危险,使出这份功夫,其实是做给以飞石击倒季潭,依旧潜藏在黑松林中,没有现身的那个人看。这样做,除了昭示自己受的蝎毒之伤并无大碍,还有震慑对手的意思。
李玄哪知诸葛东方跺脚、取剑的背后藏着这么深的意思,闻听他‘是非靠实力,公道在人心’的话后,不禁一愣,神色郑重道:“先生差矣!自古江湖邪不胜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你实力通天,短时内可颠倒黑白,但终究还会被侠义消灭。”
他先前见识过了诸葛东方的武功,知道诸葛东方与假包林相比,无论内力还是手段,都不知高出几倍。好在他得到沈无惧的指点,对于武学的理解已经提升了不少。
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李玄见诸葛东方不打算放过自己与段啸天,心下一横,默念着‘出手之际,攻其弱点,行云流水,似与不似’这几句话,将手中古剑一横,左手剑鞘斜指,朗声道:“剑为上古宝剑,曰鬼泣,锋锐无匹,请前辈留意。”
第二十四章 似与不似
诸葛东方见李玄明知不敌,还要逆势而为,且出手前还提醒自己,他手中的古剑锋锐异常,这种坦荡心胸,确实少见,不由哈哈大笑,声如金属擦过石壁般刺耳,道:“鬼泣剑?嘿嘿,此剑早已被抛入无底洞中,绝迹江湖。此剑若真是鬼泣剑,可真出了鬼!”
李玄听他如此说,摇头叹息道:“一位江湖前辈曾看过此剑,已断定它确是三大名剑之一的鬼泣剑。怎会是假?”段啸天在一旁听了,担心李玄说出自己与苏飞烟当年的秘密,连忙打断,道:“诸葛东方,你好不啰嗦。既然你甘心为昏君卖命,不顾江湖侠义,欺负小辈,为何不赶快动手?”诸葛东方笑道:“你是着急投胎做人么?”仰天长叹一声道:“欺负小辈?哼,江湖侠义!难道你不知道江湖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么?我少时曾受尽他人凌辱,数十次历经艰难生死,活到如今,侠义二字对我来说不过是虚名而已。看!那些强烈要求他人相守江湖侠义之人,正是在江湖上追逐金钱与权利最凶猛的人,可笑至极!如此人心堕落,非你我可改变!”
诸葛东方不等李段二人应答,高喝道:“江湖中人之所以畏我、惧我,皆以为我是心狠手辣无常之人。嘿嘿。。。。。。哈哈。。。。。。却不知我最不愿滥杀无辜。我受命于朝廷,为朝廷办事,你二人既已卷入富贵镖一事,我做个心狠手辣之人又有何妨!”
他口中说着,不见身形如何移动,手中长剑一挥,已离李玄头颈大穴不过数寸,与此同时,左掌自内向外圈转,疾如电光般拍向段啸天的咽喉。要知高手相斗,分秒必争。所谓争,正是争的一招抢先。以诸葛东方的性格与武功,大可不必失了身份,抢在李段二人之前出手。但他知道自己身中的蝎毒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要主动出击,哪怕丢了面子。。。。。。倘若一击得手,再面对藏身松林那人,至少会有可进可退的空间。
李玄万没想到,以诸葛东方之江湖地位会主动出击,而且身法如此迅捷,心下大惊,扭身一闪,左手急抬,以剑身护住咽喉和肩头部位,右手握住剑柄,挥剑还击。
诸葛东方见他反应迅速,毫没迟滞,不禁暗赞。待听‘刷’的一声,手中招式依然不改,直刺过去。
段啸天的钢枪已被假包林折断在客来喜酒店,见诸葛东方身形如电,拐弯拍来一掌,大喝一声,早已出鞘的牛耳尖刀,对准他的手腕,向上一挑,刺向他的大陵穴。。
诸葛东方哈哈一笑,道:“你们这样内力疲软图具架式的招式,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他手掌一翻,避过段啸天的牛耳尖刀,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大声喝道:“中招!”一招‘凤凰点头’点中段啸天握刀的虎口。段啸天万没想到,自己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只觉虎口剧痛,一股奇寒彻骨的劲气直透合谷穴,半边身子登时如坠冰窟,晃晃后退中,支撑不住身子,‘噗通’一跤坐倒。就在段啸天倒地的同时,李玄出手招式展开三分之二,眼见无法避过诸葛东方刺来的一剑,急忙将鬼泣剑锋向上一撩,‘铮’的一声,诸葛东方手中长剑与鬼泣剑相交,被斩断三寸剑头。
诸葛东方看也不看倒地的段啸天,一双细眯的眼睛盯着李玄,看了看被鬼泣剑轻轻一碰便自行断掉剑头的长剑,不禁大赞道:“果然好剑。”口中说着,将断剑一抛,左手回撤,化掌为刀,斜斜斩向李玄腰际,同时右手一挥,化成几百个掌影。
李玄百忙中凭借锋锐无匹的鬼泣剑,斩断了诸葛东方长剑的剑头,得到连退三步的空隙,回头见段啸天瘫倒在地,不能动弹,不由吃惊。但他既已明白沈无惧说的‘出手之际,攻其弱点,行云流水,似与不似’这几句话,身随心动,出手比早先高明许多。
他不敢再有半分退却,见诸葛东方双掌交错时微有空隙,毫不思索,刷刷连续三剑,出手之时皆是将‘流光雪月刀法’中的‘惊涛骇浪’‘三折梅花’‘临渊撒网’三招改为剑势,迎了上去。这三招本是‘流光雪月刀法’中凌厉的进攻招式,此时被他在一念之间改成剑法,出手手法方位立时发生微妙的变化,奇异而古怪。
诸葛东方见识非凡,却从没见过将一路刀法随心所欲变化成了剑法,仓促之余,急忙扭身变招,赞道:“古怪,当真古怪之极。。。。。。”要知剑与刀虽然同为短兵刃,但若以修习法门相比较,毕竟还是有所不同。剑有双刃,出手时正反的剑锋皆可伤敌,其招式变化是以‘刺、削、挑、击、转、旋、摆、撩、镗’等手法为主。而刀法却不同,刀的一侧为锐利刀锋,另一侧为没有锋刃的刀背,所以出手时,除了充分发挥刀锋与刀尖的‘刺、斩、劈、抹、剁、展、推’等手法之外,还要融合刀背的‘砸、碰、磕、挡、挺、迎’等手法。若以二者的出手气势相比较,一个雍容内敛,极具王者气度,另一个大开大合,具有将者威势。王与将,岂能相同!
李玄这一临时变招,除了因鬼泣剑使来不趁手的缘故外,更多的是他天生聪明,悟性不凡。
他若按照用刀的手段使出这三招,纵然变化多端,可在诸葛东方这等高手眼中必然不会如此惊奇。但他此时却将刀法变成了剑法,虽然招式还是原来那些招式,但拿捏尺度,剑锋挥动时的内外变化已大不相同。到了此时,诸葛东方再也不敢心存轻视。他见到如此怪异的剑法,好奇之心大盛,出手之际不免留情。他想窥探李玄所使剑法的全貌,已经忘了先前要速战速决,腾出时间,应对潜藏松林之人的想法。
二人来往游走,腾跳闪挪,斗了三十余招。
诸葛东方以一双肉掌,在李玄剑光中穿梭往来,斗得甚是惬意。而李玄斗到此时,已渐感内力不济,出手之时心跳神慌,脚步虚浮,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出手时的变化渐渐少了起来。但这番相斗,无论对李玄或是诸葛东方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三十几招过后,李玄对‘出手之际,攻其弱点,行云流水,似与不似’几句话领悟更深,若非因他内力不济,或许还能相持些时辰。而诸葛东方见李玄出手招式虽然漏洞百出,却招招奇特,令人耳目一新,以至于心痒难搔,几次见他招式露出破绽,想要乘隙将其击倒,终究还是舍不得。再斗三招,诸葛东方见李玄出手无力,变化渐渐少了,暗叹一声可惜,心道:“从他出手姿势来看,剑中有刀,刀中有剑,如此似是而非,他却能流畅变化,难得难得。。。。。。这年轻人能在出手瞬间将所用招式变化创新,实在是个人才,可惜的是他内力不足,其行径又与富贵镖有关联。。。。。。”至此,诸葛东方已无心与李玄纠缠,冷笑道:“没有奇招了么?原来不过是一个花拳绣腿舞刀弄枪的雏儿!”说着,左掌蓦地一变,顺着李玄剑招的去势一抹,将其剑锋荡开半尺,与此同时,低喝一声,右掌向他胸前拍去。
李玄内力本来薄弱,所有招式全靠着手、眼、身、法、步配合完成。这时被诸葛东方左掌一引,只觉一股大力自剑身传至右臂,巨震间,鬼泣剑已然拿捏不住,脱手而飞。总算他应变迅速,趁鬼泣剑还没落地时,大喝一声,左手拿着剑鞘向鬼泣剑剑尖上一迎,只听‘嚓’的一声,鬼泣剑非但没有落地,反而应声入了剑鞘。
诸葛东方见李玄这一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不由大赞,同时右手招式不减,快速抓向他的胸前。李玄见状,后退半步,左手握住剑鞘,顾不得右手酸麻与否,紧攥剑柄,刷的一声,将鬼泣剑抽出三寸,向上一抬,恰好迎着诸葛东方抓向胸前的右手手掌。这一招变化快极,与先前斩断诸葛东方长剑的那一招异曲同工。诸葛东方何等身手,岂会让自己的手像长剑一样被其斩断,长啸一声,身形微晃,右手一翻,在空中画个了半弧,往李玄手中剑柄的柄端一拍,只听‘嚓’的一声,李玄向上抬起的招式不但落空,且出鞘三寸的鬼泣剑亦被诸葛东方一掌拍回了剑鞘。
剑已入鞘,威势大减。
李玄被诸葛东方将出鞘三寸的鬼泣剑拍了回去,正想斜身回转,再次拔剑进攻,却见对方手掌一翻,手心向上,五指并拢,插向自己咽喉的人迎穴,大惊之下,向右腾挪三步,右臂横起,护住咽喉,鬼泣剑连剑带鞘一挺,以围魏救赵之法,刺向诸葛东方的腹间。
他使出围魏救赵之法虽然及时,但二人武功相差太远。诸葛东方不等李玄将鬼泣剑挺起,左手屈指在剑鞘上一弹,轻易化解其剑鞘招式,而后并拢的五指瞬间化成掌法,劲气一吐,大喝道:“还不倒么!”啪的一声,正拍在李玄护住咽喉的右臂。
诸葛东方这一掌使了寒冰掌的掌劲,掌若寒冰。李玄被他一掌拍中,顿觉半身如坠冰窟,腾腾向后退去。但诸葛东方拍出这一掌时,不自觉提动了压制蝎毒的内息,蝎毒登时大盛,因而在他右掌出掌之瞬间,左臂指尖至臂弯处,剧痛无比,出掌的力道也随之减去大半。饶是如此,寒冰掌的威力依然非同小可。李玄后退几步,只觉得胸口如被千斤巨冰压迫,一口气缓转不过来,摔倒在地,竟难以爬起。
生死之事,总在呼吸之间。李玄倒地,心知命在顷刻,不由暗叹一声,闭目待毙。但就在这时,一支不足寸长的松枝毫无征兆的从黑松林中飞出。松枝来势劲急,划破淡淡的晨雾,发出‘嗤’的尖锐声,径直奔向正要提掌杀掉李玄的诸葛东方。
李玄见松枝从右侧松林飞出,与先前击倒石婉柔那颗石子方向相反。两个暗器,虽然看似信手拈来,但发射手法却是大相径庭。先前石子飞的极慢,慢的不可思议,而此时的松枝却飞的极快,快的不可思议。诸葛东方见李玄倒地,忙暗沉内息,逼住蝎毒,深吸一口气,跃到李玄近前,正欲一掌拍下。却在这时,发现有暗器袭向自己。他不知暗器为何物,是否有毒,吃惊之余,忙回撤掌力,闷喝一声,向飞来暗器劈去一掌。掌风飞起,三尺松枝‘啪’地一声被劈落。诸葛东方还未缓过神,只听‘嗤嗤嗤’三声,三支不同长短的松枝快若闪电,按上中下三路,再次射过来。
而李玄倒在地上,不知适才诸葛东方因受蝎毒发作之苦,掌劲大减,自己才没立时死在掌下。当他见松枝袭来,其时间恰好赶在诸葛东方想要补拍自己一掌时,忍不住暗呼侥幸。
诸葛东方大怒,高声道:“哪个脓包人物,藏头露尾,暗器偷袭,赶快现身出来!”口中说着,见眉心那支松枝迎面先至,也不腾跳闪躲,低喝一声,高瘦的身躯瞬间向后折曲,弯如拱桥,正是江湖习武人最为常练的‘金刚铁板桥’之功夫。‘金刚铁板桥’功夫是锻炼腰力、马步的基本功夫,也是江湖流传最广的下盘功夫。此功夫要求习者双腿能如钢钉似地钉在地上,同时身躯向后弯曲,型如拱桥。越简单的基本功越需要时间积累,而花时间和力气积累修成的基本功也最有用。
诸葛东方使出‘金刚铁板桥’的功夫,避过眉心的松枝,身形不停,向后迅速翻起,人在空中,不待双足落地,凌空连踢两脚,‘啪啪’两声,射向中、下两路的松枝立时被他踢回了松林。他完成这一连串动作,落地瞬间,袍袖卷起被削掉剑头的断剑,发力一抛,一道青光划过,青钢长剑如闪如电般射向飞出松枝的松林。
长剑入林,只听‘夺’的一声,钉在粗如儿臂的松干上,剑身微微颤抖,龙吟不绝。
第二十五章 无影独鹤
诸葛东方被惊了一身冷汗。
此时有风吹动松林,松林一阵乱晃。呼呼的风声在松枝松针间游走,催动之音,似万马奔腾在草原,雄浑、跌宕。。。。。。到底是谁藏在松林中偷袭自己?若从适才偷袭自己的手法来看,此人必经过名师指点。哼,纵使名门名师之后,以我之功又有何惧!
他最恨别人暗中偷袭,身形站定,怒气冲顶,大喝道:“苟且之辈还不现身出来么。。。。。。”脚步一蹬,人如离弦快箭,飞身射入松林。李玄见诸葛东方羽箭似地射入松林,松林中立时传来呼喝打斗之声。是谁藏在松林中?他听打斗声此起彼伏,甚是激烈,因不知危急时刻相救自己的那人能否斗得过诸葛东方,尽管满心焦急,却苦于自己动弹不得。正焦急纳罕,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由松林内传来,喊道:“李家哥哥,你还不快走。。。。。。”随后一个白色身影轻若狸猫般从松林中飞身而出。
李玄被诸葛东方一掌击中,恰是对方蝎毒发作的关头,所以受伤比段啸天轻了许多。他尽管卧倒在地,但身子的冰冷麻痹之感早已退却不少。此时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心头巨震,猛地站起身来,一阵温暖涌上心头,心下暗道:“原来是阿莹!她为何在此呢?”
此时诸葛东方已紧随着阿莹跃出松林。他见阿莹出了松林,毫没犹豫,闪身护在李玄的身侧,不由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自古英雄救美女,如今却是美女救哥哥,哈。。。。。。小妹妹舍身救情郎啊!”李玄和阿莹听他语含讥讽,彼此脸色一红,对望一眼,又旋即分开。阿莹见李玄面色如常,已站了起来,心下自是高兴,转头对诸葛东方嘻嘻一笑道:“喂,诸葛先生,你算是一个成名的武林前辈,如今却来欺负晚辈,羞不羞啊?”诸葛东方细眯着眼睛,环视一下四周,缓缓道:“小姑娘,难道你与富贵镖也有纠葛。。。。。。你同伙呢。。。。。。你为何要救这小子?”
阿莹嘻嘻一笑道:“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这样问我,我好害怕啊!”诸葛东方见她一副嬉皮笑脸毫不惧怕的样子,不禁暗道:“这小姑娘出手不凡,一手截枝打穴的飞镖本领尽管不纯熟,但出手之际,隐然有名家风范,而且适才与我在松林中交手时,竟能避开我的成名绝技‘寒冰连环三步杀’。。。。。。看来她背后一定有高人撑腰。”念及这些,他忍住火气,没有轻易发作,淡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阿莹抿嘴一笑,道:“这里荒僻,又不是你家属地,我要来便来,要走便走,难道要向诸葛先生请示不成?”
诸葛东方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不说出理由,待会儿就休怪我出手不留情份了。”
阿莹正要答话,听松林中一个浑厚的声音道:“手下不留情?诸葛东方的口气未免太大了吧?”声音甫毕,一个老者不徐不疾,缓缓从适才阿莹藏身处走了出来。
老者刚刚走出松林,还未站定,另一侧松林中也响起一阵大笑。诸人听这笑声绵绵悠长,气息沧桑,闻之令人耳膜隆隆作响,鼓荡不已,显然这人内力极为浑厚。
李玄见从阿莹藏身处走出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在客来喜酒店外指点自己武功,被段啸天称作天神帮前任帮主的沈无惧。而令他惊奇的是,从另一侧松林走出的那人身材不高,满脸皱纹,似睡非睡的眼神隐隐闪着寒光,竟是在黄土大道旁搭起茶棚说故事的老者。李玄见他们都藏身在松林中,又同时现身,着实令人费解。
沈无惧看了看惊异的李玄,点了点头,温言笑道:“少侠,看来我们总是有缘啊?”
李玄半身依然酥麻,见了沈无惧后心中一阵温暖,苦笑道:“真是让前辈见笑了。”
沈无惧摆了摆手,哈哈大笑,转头看了看对面松林中现身的老者,神情间似乎毫不惊奇,微笑着抱了抱拳,沉声道:“曾闻江湖有一古老手法,出手时拈轻若重,又举重若轻,与少林飞花摘叶手法极其相似,名曰:鬼手手法。。。。。。该手法厉害之处,可伤敌于三五百丈外,更因其出手暗器像是被暗夜鬼手轻捏,缓缓飞行,诡异绝伦,无破风之声,直到近敌三尺之距才会猝然发力,令人难防。哈哈哈。。。。。。没想到,我行走江湖几十年了,今夜有幸,竟在这荒山野岭见到这份绝技!”
那老者闻言,呵呵一笑,却又叹息一声道:“沈无惧当真是好眼力。鬼手手法确实几十年来已绝迹江湖,但鬼手这种寻常武功,岂能伤敌于三五百丈?嘿嘿。。。。。。惭愧,惭愧啊!鬼手岂能伤敌三五百丈。。。。。。那是无知江湖人竞相吹捧而已。”
沈无惧听老者虽然连呼几声惭愧,脸上却有得色,微感好笑,不过听他认出自己,且直呼名字,想来必然知道自己出走天神帮的事,微一沉吟,问道:“尊驾既然会使鬼手手法,却不知是否认识前朝一位名动江湖的‘鬼王’?”老者听沈无惧提到‘鬼王’名号,立刻收起似睡非睡的神情,一脸正色道:“鬼王欧阳先生,是在下的授业恩师。”此言一出,除了李玄和阿莹没有听说过‘鬼王’的名号,不感到惊奇外,沈无惧、诸葛东方、段啸天都吃了一惊。要知在大隋朝之前,天下几经大乱,民不聊生,即使江湖上绝顶高手,也过着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日子。一时间,江湖到处充满腥风血雨,没有片刻安宁。但一个乱的江湖,也是造就名家奇才的烘炉,鬼王欧阳震南便是其中一个。凡是有江湖阅历的人都知道鬼王身怀两种绝技,一是飘逸纵横无人可追的浮萍轻功。二是无影无形,令人防不胜防的鬼手暗器。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历来讲究尊卑长幼之序。
沈无惧虽与老者初次相识,但听他竟然是鬼王欧阳震南的弟子,不禁肃然起敬,道:“听说鬼王前辈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曾追随他投身前朝缉盗天下衙门的‘飞天仙狐’梁九,一个是终年懒散于江湖的‘无影独鹤’袁文门袁先生,不知尊驾。。。。。。”
老者不等他说完,笑道:“不才,在下正是那个懒散江湖的袁文门。至于‘无影独鹤’的虚幻名号,只是江湖朋友抬爱袁某人,随便送的称呼罢了。。。。。。愧不敢当,还请莫要提及。”
沈无惧听他自谦,叹道:“原来如此。不过,袁先生谦逊了,您若当不起这名号,何人能当得起!”他口中如此说,心下却道:“江湖众人表面尊你为‘无影独鹤’,其时大都背后喊你‘无影毒鹤’。。。。。。此人向来形影无踪,行事心狠手辣,确实‘无影’又‘毒鹤’。”他看了看袁文门,见其一副大刺刺的样子,不由暗道:“他因何来此?”
袁文门岂知沈无惧的心思,淡淡道:“沈无惧,如今你也是闲云野鹤,为何不在世外纳福,却跑到了这荒山野崖?”沈无惧本来打算寻个机会问问他来此做什么,但因初次见面,不能太过直接,更因对方名头太响,若直言相问,失了江湖礼数倒是小事,若惹怒他却是大事。他正暗自盘算如何探出对方此行目的,却不料他竟先问到自己。
沈无惧微微一怔,道:“既然袁先生识得沈某人,那我也不相欺瞒。先前我与孙女途经山下,闻听山间林海内有啸声及呼喝之音,好奇之余,才一路寻到了此处,难道袁先生也是因此来到这里吗?”袁文门点点头,似乎不愿回答,只是简单道:“确是如此。”说着,转头看了看阿莹身旁的李玄,见他正把段啸天扶了起来,便微笑道:“这位小友,你还记得老朽吧?”李玄听他突然问到自己,忙道:“当然识得。。。。。。那日在茶棚,晚辈只顾聆听您讲传奇故事,却不知您竟是名动江湖的前辈,真是失敬了。”袁文门闻言哈哈大笑,神色间颇为豪爽,长叹道:“小友心怀侠义,危难之时依然不忘伸手拉老朽一把,现下江湖中,可真少有啊!”
李玄道:“那是晚辈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前辈。。。。。。前辈只是个说书卖茶之人。”袁文门又哈哈大笑,道:“说书卖茶?老朽倒真的盼望能如此悠哉悠哉的了却余生啊!”说着,对沈无惧和李玄拱了拱手,道:“二位且待片时,容袁某人先处理一件小事后,咱们再细聊。”沈无惧与李玄听他言语客气,忙还礼道:“您请自便。”但心下却不知他所言的小事是何事,正犹豫着是否该当回避,却见袁文门突然声色俱厉,对诸葛东方喝道:“诸葛小子,饶你武功不凡,在江湖上混了些名头,难道不知老夫的手段么?”站在一旁的诸葛东方,自听到眼前这个昏昏欲睡的老者竟是曾令江湖人闻风俱丧的‘无影独鹤’袁文门时,脸色早已经变得苍白。
诸葛东方默然不语,正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便在这时,突听袁文门厉声问向自己,不由脱口‘啊也’一声,抬头看着袁文门,喃喃道:“当然知道,我岂能不知!”
袁文门狠狠地看着诸葛东方,蓦地长叹一声道:“若非四姑娘总是苦苦相求于我,让我莫伤了你的性命,你早已是老朽掌下之鬼了。”此话一出,沈无惧与李玄几人不禁糊涂起来,面面相觑,不明白袁文门与诸葛东方二人一问一答有何纠葛。
沈无惧明白,江湖人通常将名声和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诸葛东方尽管投身朝廷,倾慕富贵,但毕竟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此刻,他虽然不知袁文门与诸葛东方之间到底有何纠葛,但若因自己在旁,看着诸葛东方出丑,失了面子,却会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略略沉思后,他抱拳施礼,对袁文门道:“袁先生,若再无他事,我们可要告辞了。”岂知话音甫毕,袁文门却道:“慢着。待会儿袁某人还有事向你们请教呢。”
沈无惧闻言微微一怔,不知他话里何意,心道:“我与他素未谋面,毫没瓜葛,却谈何请教?”正要相问,又听袁文门向诸葛东方问道:“你可知,四姑娘闻听你现身在君王山这一带,已星夜驰骋,千里迢迢从雁门赶往这里,只为见你一面?”
诸葛东方面现惭愧,低声道:“晚辈哪会知道此事!如今四妹她。。。。。。她在哪里?金。。。。。。金水大哥来了么?”
袁文门见诸葛东方这般神情,冷峻的面色缓和许多,但怒气未去,道:“我也不知她在哪里,她寻你十年,若知你在此处,必会到附近。这也是我摆下茶棚的本意,唉。。。。。。我的四姑娘啊!”
李玄听二人对答,恍然明白。原来袁文门在大路旁摆下茶棚是为了找到那个四姑娘。可是四姑娘是谁?看来当年她与诸葛东方必定有一段感情纠葛,难道因诸葛东方始乱终弃,惹得那位四姑娘爱恨难已,念念不忘?正胡思乱想,又听袁文门道:“你若还对四姑娘有半点情意,对金水心存些许愧疚,今后便该心怀感恩,以心报恩。我说的对不对啊?”
诸葛东方惨白着脸,看了看袁文门,低声道:“确该如此。”袁文门见他毫不思索的答应下来,严峻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意,转头对沈无惧道:“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是否该当如此呢?”
沈无惧此时已隐约明白诸葛东方与袁文门之间的纠葛,待见袁文门三言两语便将被江湖人称为‘三个惹不起的人’中的诸葛东方收拾的俯首帖耳,吃惊之余又感到好笑。他看着袁文门,忽然觉得他举手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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