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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看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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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道:“我们墨门在绝冀洲发展不起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扶桑教的存在,而彭锯山,不但是扶桑教的立教名山,也是尤幽虚的闭关之处。另外,有消息说尤幽虚乃是出身于yīn阳家的金乌谷,是或不是,暂且不知。”
    刘桑心中一惊,这样说来,娘子要去的,乃是一座有大宗师级高手亲自坐镇的邪教重地?
    夏召舞也是越听越是担心……姐姐!
    ***
    天黑后,刘桑在屋子里做了些准备,又嘱咐夏夏,在他不在的时候,要多加用功。
    他已决定,要前往绝冀洲。
    三尸山既是扶桑教之重地,而听小眉所说,那乃是一个邪教,这让刘桑更加放心不下。
    墨门,在绝冀洲亦有一些势力,他与小眉一同前往绝冀洲,或能利用墨门的关系。找到娘子,帮上一些小忙。
    总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这里等下去。
    在嘱咐夏夏的时候,鸾儿却是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附马爷。”
    刘桑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鸾儿脸sè苍白:“二小姐她、她……”
    刘桑心念一动,立时猜到鸾儿紧张什么,不由苦笑……
    ***
    天还没亮,一大清早。夏召舞就背着包裹,溜出侯府,往城门而去。
    暗处却转出一人。很无奈地看着她。
    “姐夫?”夏召舞瞪大眼睛。
    刘桑道:“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昨天没人跟你会男女,受不了这刺激。想要离家出走找好男人去……”
    “去你的头!”夏召舞一脚向他踢去。
    刘桑闪了开来,没好气的道:“如果你是要去绝冀洲,你一个人跑到那里去,又能做些什么?”
    夏召舞恨恨地道:“是不是鸾儿告诉你的?回来后我剥了她的皮。”
    刘桑叹道:“鸾儿也是在担心你,她哪里放心你就这样一个人跑到绝冀洲去?”
    夏召舞:“哼!”
    这时,墨眉也从一旁转了出来。
    夏召舞瞪着他们:“你们两个……”
    刘桑道:“我们去找你姐姐,你在家待着!”
    夏召舞斜斜地瞅了他一眼:“带着小情人去找正妻,你好意思啊你?”
    刘桑……呃……
    这种时候,就不要拿这个来吐槽好不好?
    墨眉劝道:“郡主,公主已是不在。你要是再出了什么事,侯爷怎么办?再说,我们到绝冀洲去,还有墨门的分舵可以依靠,你一个人就这般跑过去。就算让你知道三尸山就是彭锯山,你又知道彭锯山在哪里?公主要在五月五登山,在那之前,你又如何找得到她?绝冀洲可不是和洲。”
    夏召舞眼睛一转:“算了……”
    墨眉见她意动,心中一喜。
    夏召舞已是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刘桑道:“喂……”
    夏召舞要挟他:“要么你们带我一起去,要么我就自己去。反正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去的。”她也想到,自己就这般跑到绝冀洲,人生地不熟,确实也无法找到姐姐。
    刘桑一阵头疼,这丫头真不是那么好劝动的,况且就算这一下说动,明天她心血来cháo,照样又会跑去。但要是让她跟去,其它事暂且不说,万一那女刺客真是娘子和她的母亲,结果又会变得如何?
    姐姐跟娘亲打架,她在旁边看着?
    还是跟着一个打另一个?
    就在这般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娇笑:“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一只火红sè的狐狸跃上墙头,又落了下来,变成一个摇着狐尾的少女。夏召舞没好气地道:“你又凑什么热闹?”
    胡翠儿摇着狐尾:“我就是去凑热闹啊。”
    刘桑想,算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时候去考虑那么多,其实根本就没有意义,既然大家都要去,那就都去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没有路,那到时再说。
    ***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再拖延的。
    又作了一些准备,刘桑与夏召舞分别留书,与墨眉和胡翠儿一同出了凝云城。
    凝云城虽然相对太平,但和洲大部分地区,却已是兵荒马乱。要想前往绝冀洲,路途较远,各处的驿站也已被切断。
    好在墨眉的飞甲铜人果然了得,竟可变化成木甲飞船,从空中载着他们,往北方飞去,其速度,比骑乘英招不知快了多少。
    墨家机关的能源主要是磁核,又被称作墨核,这种磁核,不但可以跟磁铁、磁木互相作用,且可以利用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磁力。刘桑对磁核的制作很是好奇,没有发展出蒸汽动力与电能的墨家,能够设计出飞车、飞船已属不易,而这飞甲铜人,竟比普通的飞车和飞船更加奇妙。
    只可惜,墨核的制作方法和原理属于墨家机密,小眉也无法透露给他,但可以想见的是,这种动力虽然节能与环保,但其制作工艺必定极为复杂,这也使得木甲机关术的发展虽然远胜于刘桑上一世独尊儒术的古代,却也无法真正普及开来。
    飞甲铜人变化而成的飞船在云端之上滑行,由于原本是设计出来,用在战场上的东西,并非专门制造出来的载人工具,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太小,刘桑身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去跟三个姑娘家挤……虽然他其实蛮想挤的。
    夏天未至,chūn寒依旧,天空中本就空气稀薄,他盘膝坐在那里,颇有些冷。
    直到太阳渐渐升至中天,耀目的阳光洒下,才开始变得暖和。
    身边香风一卷,一个少女掠到他的身边。似这般的风风火火,刘桑不用猜也知道是夏召舞。小眉文静得紧,不会这个样子,至于胡翠儿,如果是她的话,早就直接扑到他的背上了。
    夏召舞来到他的身边,使劲瞪着他。
    那恶狠狠的眼睛,瞪得刘桑头皮发麻,忍不住问:“又怎么了?”
    夏召舞张了张口,又行闭上,只是瞪得更厉害了。
    刘桑心想,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她发现了?但除了跟小眉偷偷情,我也没做什么啊?就算跟小眉偷情,你是我小姨子,又不是我老婆,老婆大人都还没说话,你瞪我做什么啊?
    夏召舞咬着牙:“那个……”
    刘桑:“什、什么事?”
    夏召舞狠狠一跺脚。
    “到底什么事?”刘桑小心地问……他怕她一脚把他踢下去。
    夏召舞道:“你教我御气逍遥法!!!”
    刘桑:“哦……啊?”
    夏召舞咬了咬唇:“不行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召舞小姐……你这是向人求艺的态度么?
    这丫头还真的是傲娇啊……
    ……
    (注:关于“扶桑”,必须要说明的是,现代人提到这两个字,很容易想到rì本,但在中国古文化中,“扶桑”跟rì本扯不到半点关系。在《山海经》中,扶桑是神树名,乃“十rì所浴”之处,把“扶桑”跟rì本扯到一块,大概是从上世纪末的武侠小说开始的吧?个人印象里应该是跟古龙小说有关,我猜是因为在中国神话中,扶桑树是“rì出之处”,而小rì本曾自称是“rì出之国”。但不管怎样,直到民国以前,“扶桑”二字都从来没被用来指代rì本,rì本也没有管他们自己叫“扶桑”,在中国古代,rì本基本上是被称作“倭国”的。道教的“扶桑大帝”,指的也是东王公,亦即木公。)

第171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对于夏召舞来说,她早已知道,姐夫的御气逍遥法确实有着神奇之处,最神奇的是,它可以化玄为劲,亦可以化劲为玄。她的五彩灵巫顺逆法,五行顺逆,应转自如,在玄门功法中已经算是厉害的了,但与姐夫的御气逍遥法相比,似乎都有所不及。
    此去绝冀洲,若是不能变得更加厉害,就算找到姐姐,很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要让她保护自己。夏召舞自然很不甘心,这才求、求……这才要挟着姐夫,让他把御气逍遥法教给自己。
    刘桑自然也不会藏私,况且,小姨子变得更加厉害,对他来说也有好处。
    夏召舞原本也就修完了好几套玄门功法,其中五彩灵巫顺逆法更是灵巫山月夫人所创。御气逍遥法驾驭六气之变化“以游无穷”,可主可辅,可劲可玄,虽不能一下子大幅提高她的玄气,却可以让她变化更多,甚至从此开始学习武术。
    其实夏召舞作战时,勇往无前,喜欢压着敌人打,原本就更适合武学,只是一方面,她在玄术上同样有着极高天分,另一方面,夏萦尘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做个武夫,所以她才弃武而修玄。
    对于御气逍遥法,这些rì子,夏召舞本就时常听闻姐夫讲解其中原理,又见姐夫用过多次,纵有不懂之处,刘桑细心讲解,原本就已修完数套功法的她,学起来自是飞快。
    飞甲铜人毕竟不是纯粹的飞船,无法一直在空中飞着。有时他们也会落回地面,在那里歇息。有擅长野外生活的墨眉在,各种野味自然不愁,胡翠儿亦是逗趣,时常弄出许多稀奇古怪的花样,于是乎,明明是要到绝冀洲去寻人。倒是弄得跟四处游乐一般。
    刘桑的御气逍遥法已有成就,于是接下来,便开始修行灵源阁里秘藏的一些武学功法。他深知。御气逍遥法虽然神奇,但目前为止,只是让他的jīng气有了更多可能。可以让他走出一条完全不一样的玄武之道,但真正用来对敌,却还是要靠着其它各种功法,当然,学了御气逍遥法后,其它玄功武术都可肆意修习,不再受任何拘束,而这原本是只有大宗师级高手,才能领悟到的境界。
    夏召舞也跟着他一同修炼武学,虽然在实战中。她依旧可以胜出,但在修行上,她已是接受了姐夫不知多少教导。而对于姐夫在功法上的天赋,她已是越来越服气,明明数月之前。姐夫都还在修行基础功法,现在却已能跟她力拼,这般的修行速度,实是快得不可思议,闻所未闻。
    这一rì,在野地休息的时候。刘桑与夏召舞再次对练一番。
    夏召舞已是能将御气逍遥法运用自如,玄术上有五彩灵巫顺逆法,武术上,刘桑所学的,她也开始跟着学了,自然是把刘桑压着打。
    刘桑颇有一些气闷,自己教她御气逍遥法,难道是为了让她更好的虐待自己?这么一想,自己还真的是个受啊。
    胡翠儿在一旁摇旗呐喊:“桑公子,加油,打她,揍她,脱光她,踩扁她……”
    喂喂,翠儿老佛爷,你这是在火上烧油好不好?
    夏召舞越听越来气,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刘桑叫道:“我教你功法,你就是这样对我?”
    夏召舞道:“那是两回事。”呼地一转,五彩灵巫顺逆法生出强大玄气,在姐夫身边缭绕不休,再经由御气逍遥法一变,化作灵源阁锁云层里秘藏的武学功法红蟾玄功,一招“金蟆吐耀”,竟生出五道截然不同的气劲,互相旋转着轰向刘桑。
    刘桑虽然学成了红蟾玄功,但红蟾玄功本是武学,而夏召舞这一招,乃是以五彩灵巫顺逆法快速切成红蟾玄功,劲气中混有五彩玄气,乃是五行玄气与劲气的强大结合,他一时间也抵挡不了,只得向后连着两个空翻,避开小姨子的部分气劲,蓦地抽剑,以娘子临走前送给他的雪剑一剑劈去,无法破有法,无招破有招,虽然是劈在空处,却是玄而又玄地劈在夏召舞强大劲气的“根”上,一举破掉她的“金蟆吐耀”。
    原本只是在摇旗呐喊的胡翠儿看得目瞪口呆,夏召舞学会御气逍遥法后,竟能施出这般可玄可劲,闻所未闻的jīng气,一般人玄武双修,不过是在玄与武之间找出一条中庸之道,而她现在竟跟刘桑一般,玄学武学胡乱修炼,一般来说,就算是宗师级的高手,也只能在武学又或玄学其中一条路上,做到开宗立派,各类功法切换自如,而要跨越玄、武之间的距离,那已是大宗师级的境界了。
    御气逍遥法已是如此神奇,而刘桑这羚羊挂角、无隙可寻的一剑,更是妙不可言,仿佛破开一切表象,直指一切招式的根源,如此奇招,确是不可思议。
    夏召舞娇笑道:“这招你也要教我。”身子一闪,五彩劲气化作烈火,涌向刘桑,再生变化,化作无数飞花。
    若是以前,被刘桑这直指本心的一招阻断,夏召舞势必无以为继,只能回招,但她现在学会御气逍遥法,玄武互换,速度极快,“金蟆吐耀”受挫,立时一招“漫天花雨”跟了下来,刘桑的修行时rì终究是远不如她,立时被她追着打。
    刘桑叫道:“停、停。”
    夏召舞:“你叫我停我就停,我多没面子?”
    刘桑继续叫:“我们休息一下……”
    夏召舞:“你说休息就休息,你以为你谁啊?”
    刘桑泪目……这两句为什么这么熟悉?
    就在这时,弥漫的血气传来。墨眉惊道:“你们看,你们看……”
    夏召舞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却见另一面的河面上,许多尸体顺流而下。
    她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尸体?一时间睁大眼睛,身后却是呼声传来,刘桑趁机偷袭,直接把她扑倒在地。
    夏召舞的实力虽然在刘桑之上,但她平rì里修习的乃是玄术,转修武术不过是这几rì的事。单论力气和身体的强韧,实是比不上姐夫,两人隔开时。她能够凭着招数的jīng妙,让刘桑难以应付,似这般贴身扭打。却哪里是刘桑对手?
    只一会儿,就趴在地上,被刘桑反扭双手。
    夏召舞大叫:“停,停……”
    刘桑冷笑:“你叫我停我就停,我多没面子?”
    夏召舞气道:“就算你不停,也不要压在人家屁股上……”
    刘桑继续冷笑:“你说不压就不压,你以为你谁啊?”这两句话他憋了很久了。
    夏召舞越是挣扎,那柔软却又弹力十足的翘臀在他跨下扭来扭去,越是刺激,让他征服感十足。平常总是被这丫头虐,现在终于可以虐一下她,自然不想就这般放手。
    胡翠儿娇笑道:“其实压一压也没有什么,不是有这么一句俗话么……”故意顿了一顿。
    墨眉忍不住接道:“什么俗话?”
    胡翠儿掩着嘴儿:“小姨子的屁股,也有姐夫的一半!”
    夏召舞……僵。
    刘桑……喂喂。翠儿姑nǎinǎi,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么奇怪的话……
    “去死!!!”夏召舞一声大叫,竟不顾双手被反扭,强行转身。刘桑自然不可能真的扭断她的手,赶紧松手。夏召舞大叫两声,双腿乱踢,一脚踹他胸膛,一脚踹他腹下,气呼呼地跳了起来。
    刘桑捂着腹下,虾一般倒在地上……臭、臭丫头……
    那话又不是我说的,你别冲着我来啊……
    夏召舞“哼”了一声,甩过头去,却又看着顺流而下的一具具尸体:“这些是……”
    墨眉俏脸苍白,道:“上游只怕是在打仗。”悄悄移过去,把她的桑哥哥扶了起来。
    ***
    刘桑等乘着飞甲铜人,继续往前方飞去,一路上,尸骨遍地,惨不忍睹。
    墨眉道:“再过去,便是曹北镇,乃是定北侯的地盘。”
    刘桑叹道:“四镇十八路,定北侯的势力在和洲诸侯中,数一数二。朝廷一开始,便直接冲着曹北镇来,是希望杀鸡骇猴,若能一举击垮定北侯,收复曹北镇,各路诸侯自然纷纷惧服,只可惜,廪王与大司马想法虽好,但选曹北镇作为第一个目标,其实是大错特错。”
    胡翠儿道:“怎么说?”
    刘桑道:“朝廷选曹北镇为首要目标,首先是因为定北侯已是年老,而他的几个儿子与家将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才,地盘虽大,但大而无当,声名高于稚羽公和其他诸侯,却似乎要比一向野心勃勃的稚羽公容易对付。但这种印象原本就是错的,定北侯年纪虽老,但他与稚羽公,都已晋身宗师境界,虽然以他的身份,这几年里很少与人交手,但到了他这种境界,身体的强韧未必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衰减,甚至是老当益壮,亦有可能。”
    继续道:“而定北侯身边无什人才,这同样也是一种错觉,不是他身边无人才,而是定北侯自身太强,有道是‘月朗星稀’,明月越亮,群星越暗,这并非群星自身光芒不足,不过是因为明月的光芒掩盖了它们。定北侯年轻时,便与绝冀洲的血城连连血战,大小战功无数,他身边的将领跟着他,从一场场战争中杀下来,又岂是易与之辈?曹北镇中的各路将领名声不显,并不能证明他们本事不强,恰恰证明了定北侯的威慑力与曹北镇之团结,只要定北侯仍在,曹北镇就是一根又坚又硬的老骨头,朝廷以为定北侯年岁已老、曹北镇各路将领中无出名人物,容易对付,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对手。还有一点也同样重要,那就是,定北侯的声望太高,德望太好,朝廷冲着定北侯来,直接就寒了许多仍然心向朝廷的大小诸侯的心,这一战。朝廷若是败了,削藩从一开始就陷入泥潭,要是胜了,定北侯下场越惨,各路诸侯离心越重,接下来朝廷依旧是麻烦。”
    胡翠儿动容:“桑公子,你对和洲局势的判断。竟与我爷爷一般无二。”
    刘桑嘿嘿一笑,身为凝云城的军师将军,他还是下了不少苦功的。
    夏召舞嘀咕:“谁知道他说的准不准?也许就只是在这唬人。”
    前方是一座石城。这石城显然已经历了连番战火,到处被烧得石黑城焦,已是空无一人。
    胡翠儿道:“这座城市必是锦城。以前本是锦花遍地,乃曹北镇中最为繁华之地,看来是在这场战乱中首当其冲。”
    墨眉道:“为了争夺这座城市,必定已是经过了连续几场恶战,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直到现在完全被毁,都已无法驻兵,才被双方放弃。”
    看着下方的一片狼藉,刘桑叹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事!曾经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残垣。”
    这般感叹一番,回过头来,却看到三女都在看着他发怔,不由心虚地道:“我说了什么?”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事!曾经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残垣?”胡翠儿眼冒星星,欣喜地道,“桑公子这随口一叹,竟比那些sāo人墨客挖空心思、jīng雕细琢作出来的诗作不知好上多少。翠儿好幸福。”
    夏召舞嘀咕:“他说得好,你这么开心做什么?还好幸福……他是你什么人啊?幸福你的头!”完全无法理解这只母狐狸的思维。
    再往旁边瞅去,墨眉抱着天机棒,双手捧在胸前,开心地看着刘桑……好幸福……
    刘桑干咳两声……好像一不小心抄诗了!
    夏召舞哼了一声,正要继续嘀咕,远远近近,翅膀拍击声乱起,数百只英招从两侧山谷疾飞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英招之上,俱是金甲长戈的兵将。
    墨眉赶紧挥动天机棒,飞甲铜人缓缓下落,落在一处峰头。
    一名将领乘着英招,排众而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夏召舞反叱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敢拦着本郡主?”
    这将领声势本大,夏召舞的反叱,气势竟然更强于他。那将领滞了一滞,盯着她道:“吾乃曹北镇虎威将军巩虎,奉定北侯爷之命,镇守于此,姑娘是哪城哪郡之郡公主?因何路过此间?”
    夏召舞踏前一步,哼道:“本姑娘是凝云城集羽郡主,有事要到绝冀洲去,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巩虎双目一瞪:“凝云城,集羽郡主?”
    夏召舞道:“怎的了?”
    巩虎怒喝道:“将他们拿下。”
    数百名兵将齐涌而上。
    刘桑大喝一声:“且慢!”他这一声喝,暗中用了魔神之力,一时间震慑全场。
    巩虎冷冷地盯着他:“你又是何人?”
    刘桑拱手道:“在下乃凝云城军师将军,姓刘名桑。”
    巩虎道:“据本将所知,凝云城的军师将军,亦是凝云公主之附马。”
    “正是,”刘桑道,“在下只想问上一句,凝云城与贵方无仇无怨,将军为何要捉拿我们?”
    巩虎冷笑道:“你们难道不知道?”
    夏召舞跟着冷笑:“知道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喂喂,召舞小姨子,要淑女,要淑女……
    巩虎怒道:“前些rì子,凝云公主路过此间,老侯爷因她之名,礼待于她,谁知凝云公主竟在宴席上突然出手,一剑刺伤老侯爷,脱身而去。久闻凝云公主乃和洲第一奇女子,却没想到她竟是这等yīn险女子,实是可恨。”
    刘桑、胡翠儿、夏召舞、墨眉四人面面相觑,他们为追踪夏萦尘而来,正不知该上哪打听她的下落,却没想到消息竟然自己送上门,且如此古怪。
    刘桑皱眉:“将军是否弄错了?”
    巩虎怒笑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如何有错?”
    刘桑道:“也许是另有他人,冒充公主之名行刺于老侯爷。”
    巩虎冷冷地看着夏召舞:“这位集羽郡主又是否是假冒?”
    夏召舞怒道:“本姑娘吃饱撑的,要去假冒别人?”
    巩虎冷笑道:“那就不会有错,那位凝云公主双十年华,xìng情虽然冰冷,模样却与你有许多相似之处,如何会是假冒?况且认得凝云公主的,也不只一个两个。”
    刘桑不由也惊疑起来,娘子的年纪xìng情与这人说得一般无二,看来是不会有错。但娘子明明是要去绝冀洲,为何却在曹北镇刺杀定北侯?
    夏召舞自然不相信姐姐有错,于是冷笑道:“必是你们家老侯爷居心不良,用心险恶,想要对姐姐暗使诡计却被她发现,姐姐才会出手。”
    巩虎更怒:“狂妄!狂妄!老侯爷德高望重,如何会平白无故去害令姐?若是真的存在要害令姐,你以为她能一击之后,脱身而去?”
    夏召舞翘着嘴:“反正姐姐不在,你怎么诬陷她都可以。”完全的不讲理。
    巩虎怒极:“拿下他们。”一众将士疾冲而来。
    夏召舞冷笑一声,娇躯一纵,烈火朝巩虎当头卷去。巩虎见这丫头用的明明是玄术,竟然还敢这般冲上来,显然是将他看轻,狂怒之下,从英招背上纵起,一柄开山刀,当头劈向夏召舞。
    开山刀与烈火相交,只听一声震响,jīng光四溅。
    巩虎大吃一惊,这位集羽郡主用的明明是玄术,他的刀劲却与对方的玄气硬生生撞在一起,就好像一个人用柴刀去劈火焰,没想到劈到的却是铁板,用错力道所导致的反震力及错误的判断,让他招式大乱。
    就是这么一乱,夏召舞已挥出一条彩带,卷住他的脖子,强行迫他降下,落在崖边,娇喝道:“都别动。”

第172章 血城、血王
    数百名兵士没想到虎威将军一招落败,惧是迟疑。巩虎却悍不畏死,怒喝道:“不要管我,拿下……”脖子一紧,被彩带扼得无法发出声音。
    将军下令,众兵士立时冲上。
    墨眉低声道:“闭眼!!!”天机棒一举,只听刷的一声,强光闪过。
    刘桑、胡翠儿、夏召舞与她本是一伙,自然她说闭眼就闭眼,那些士兵哪里肯听?与他们座下的英招一起,被强光一刺,立时乱成一团。
    飞甲铜人快速变化,变成一个高高大大的机关铜人。墨眉在内中cāo纵铜人,娇喝道:“我们走。”疾飞而起。
    夏召舞彩带一甩,与刘桑、胡翠儿一同跃到飞甲铜人肩上。巩虎在地上滚了几滚,定下来时,飞甲铜人已一飞数里,落在远处山头,大跨步而去。
    巩虎虽气急败坏,却是无法……
    ***
    飞甲铜人藏在群山之间。
    刘桑与三女聚在一起,一同讨论,却还是无法弄明白夏萦尘为何会去刺杀定北侯。
    夏召舞道:“姐姐也许还在附近的城镇之中,我们是否要留下来打听?”
    刘桑摇头:“听那将军的话语,那已是好几天前的事,况且,定北侯在这里势力庞大,他们现在必定四处搜寻刺客,既然连他们都无法找到娘子,我们就算进了城,也不可能打听出什么东西来。”
    夏召舞一想,也对。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听到姐姐下落,姐姐早已被他们抓住了。
    胡翠儿却道:“这事还是有些古怪,夏姐姐虽然已晋身宗师境界,但定北侯自身原本就是宗师级高手,又身经百战,身边近卫也都个个了得,听那将军之言。他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夏姐姐一击致伤,夏姐姐竟有这般厉害?”
    夏召舞嘀咕:“姐姐当然厉害得紧。”
    刘桑却也心生疑惑,娘子当然厉害得紧。但厉害到能够在定北侯的地盘上将他刺伤,再从容脱身的地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定北侯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人行刺。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
    线索太少,他们也讨论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好将此事暂时放在一边,为防意外,专寻荒郊野外,小心翼翼的绕过沿途重镇,终于来到海边。
    ***
    和洲与绝冀洲所隔之海,并非无垠的大海,而是宽广深邃的海峡。
    当年,禹贡九州本是连成一片。后来崩裂成八洲,州与州之间出现极大裂缝,又被海水倒灌,各洲之间的海峡,远的数百里。近的只有寥寥数里,可架桥往来。
    此处的海峡,亦不过只有二三十里,正因为近,当年绝冀洲血城曾建造无数楼船,大举入侵和洲。却被定北侯接连击退,最终野心破灭。
    墨眉小声道:“血城城主,称作血王,为人yīn狠暴虐,他的年纪与真实姓名,早已无人知晓,只知他喜食人心,但有仇人,必定亲手抓来剖腹取心,就酒而食,当年势力最大之时,直有席卷绝冀洲之势,更曾连屠数城,只是野心太大,周围百姓纷纷逃离,无法发展,更曾大建战船yù攻和洲,反而损兵折将,此后扶桑教兴起,血王不肯信教,被扶桑教联结各城不断打压,地盘越来越小,只能龟缩于一角,但就算如此,别人也不敢轻易攻打血城,前去惹他。”
    又道:“我们墨门于绝冀洲有几处分舵,其中一处便在血城,人数不少,颇得人心。”
    刘桑不解:“听你这么说,那血王如此残暴,与你们墨家应该格格不入,怎会容忍你们墨门在血城存在?”
    “说来好笑,”女孩道,“当年血王势大之时,我们墨门处处与他作对,想方设法阻止他为非作歹,甚至几次刺杀未成。后来血王连番战败,治下百姓也越来越少,终是意识到再这般下去,他只有覆亡的下场,这才收敛许多,虽然依旧暴虐,却不再祸害百姓。血王现在处处受扶桑教压制,而我墨门也始终在与扶桑教为敌,明面里虽然没有什么接触,暗地里,也算是结成战线,我墨门在城中救济民苦,对于原本就不擅长治理百姓的血王来说,其实亦有好处,他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我们墨者不犯到他,他也不管我们,绝冀洲处处混乱,如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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