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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高一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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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真的?”萧龙淇很是意外的样子,“原以为是旁人胡言乱语的,你真去了柳城见了季青城?”

卫昔昭面色一整,“去柳城是为了公事,公主怎么能避重就轻呢?”

“是么?”萧龙淇笑得艳若桃李,却猝不及防地趋近卫昔昭,将她右臂衣袖强行推至肘部。

见到的只有白皙手臂。

“公主这是做什么?”卫昔昭即便是早就想到,此时还是被稍稍吓到了。一个花瓣一样纤巧娇柔的女子,又是贵为公主,忽然有这种举动,任谁也会诧异。

飞雨前行两步,又迟疑着退了回去。

萧龙淇又怕出意外,飞快地将卫昔昭另一边的衣袖扯起查看。

卫昔昭极力想阻止,发现萧龙淇此时是拼尽了全力,就算是存心硬碰硬,恐怕也难以如愿。

萧龙淇阴沉一笑之后,震怒不已:“好啊!我先前还当是旁人胡言乱语,你、你竟真的做出了这种事!”

“公主……”卫昔昭慌乱地理了理衣衫,要出声开脱。

“你给我闭嘴!”萧龙淇脸色有些发白,抬腿就走。眼前人和她痴恋的男子真的有了肌肤之亲,听到时还无所谓,亲眼见到之后,心里竟是如刀绞一般。季青城,你真的为这个女子不顾一切了么?

“公主!”卫昔昭追到院中,却看到萧龙淇早已和随行之人快步走到了院门外。又唤了几声后,才回到房里。

飞雨转身取出了一包药沫和一壶酒,“小姐,药是解酒的,以防您失态;服完药再喝三两杯酒即可。”

“酒劲被药解了,再喝酒还有用么?”卫昔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我知道不能失态,不如就别服这药了。”

飞雨已将药沫倒了一点在水杯里,又倒上白开水,笑道:“酒入了血脉就好,小姐放心就是。事关重大,奴婢心里有数,若是没把握,是绝不会多此一举的。”

卫昔昭想想,倒也是这个理,便依言行事,之后又换着法子将嘴里的酒气去掉,这才出了玲珑阁。

许氏正徘徊在甬路上。

卫昔昭停下了脚步。

“昔昭,”许氏神色复杂,“你此次离京,可见到老爷了?”

卫昔昭点头,“见到了。”

许氏立时急切地问道:“老爷还好么?”之后不自在地看了看别处,“我这心里,甚是不安。左思右想,觉得他和侯爷是在一处的。”

“他很好,你放心。”卫昔昭因为她这般的流露心绪而有些动容,却也没将话说满,因为知道失望的滋味,“也许,过些时日就能回来团聚了。”

许氏面上一喜,之后说起了旁的事,“方才见安乐公主气冲冲地走了,是怎么回事?”

“没事,”卫昔昭不以为意地一笑,“多谢你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许氏因为心绪杂乱,显得有些恍惚。

卫昔昭没再耽搁,知会她一声,去了宫里。

养心殿内,萧晨逸脸色阴沉地坐在龙书案后,萧龙淇、莫兆言、裴孤鸿和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跪在地上。

裴孤鸿现在很想把莫兆言杀了解恨。

这无耻的小人!

方才听他和萧龙淇一番陈述,他才知道,自己去柳城被人跟踪了。跟踪自己的这名侍卫到了柳城之后,日夜监视卫昔昭的一言一行,言之凿凿地说卫昔昭和季青城做下了苟且之事——他心里承认那个事实,却十分生气那个难听的措辞。

只是恨自己头脑简单,怎么就被人利用了?如果自己不走这一趟,他们在柳城是找不到卫昔昭的。

只是,想让他帮倒忙也是不可能的。他宁可因为装糊涂一言不发被治罪,也不会帮他们坐实卫昔昭的罪名。

卫昔昭向上施礼后,萧晨逸没有对她说话,却只是问裴孤鸿:“你去过柳城没有?”

“禀皇上,不曾去过。”裴孤鸿理直气壮地说谎。能给卫昔昭争取到一点时间就好,毕竟,她是城府深藏之人,定能化险为夷,说不定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这番情形。

萧晨逸却抬手重重一拍龙书案,“撒谎!不曾去柳城,那你这几日去了哪里?你可知此时犯的是欺君之罪?!”

“微臣不知道。”裴孤鸿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来,“微臣这几日心绪消沉,每日酗酒,去过何处,不复记忆。”

萧晨逸冷哼一声,却也不再理他,转而询问卫昔昭:“安乐公主告你徇私枉法之罪,在柳城时做下了苟且之事,你怎么说?”

☆、第九十八章 守宫砂(下)、衣锦归

“臣女不敢。还望皇上明察。”

卫昔昭语声未落,萧龙淇已冷笑出声:“卫昔昭,事已至此,你竟还敢狡辩!”

卫昔昭毫无惧色,冷眼回看:“公主,昔昭自问,从不曾得罪于你,你又何苦这般刁难于我?公主言之凿凿,可有凭证?”

“我亲眼所见,还要什么凭证?”萧龙淇转而望向萧晨逸,“父皇,儿臣请您明察,一看便知。”

萧晨逸沉默间,大殿内如同冰凝,良久,他沉声道:“卫昔昭,抬起头来。”

卫昔昭慢慢抬起头来。也许是一早便料到了今时情形,也许是之前义无反顾不觉有错,所以毫无不安畏惧。

“到朕近前来。”萧晨逸命令道。

卫昔昭起身,走到龙书案前。

萧晨逸以眼色示意身旁太监。眼前女子沉静似水,即便是阅人无数的他,也看不出她的心绪,不知萧龙淇所说是真是假。

他是曾沉浸于儿女情长的男子,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天威不可亵渎。他有过一念仁慈,所以给她机会,让她在柳城多留几日,和意中人多团聚几日,却不是要她用来犯下大错的。

太监知道此时是暴风雨之前的平宁,是以,卷起卫昔昭衣袖的手有些发抖。

看到卫昔昭左臂上的嫣红守宫砂,太监轻轻吁出一口气。

萧晨逸看了,心头有些惊讶,却是面色不变,抬手示意卫昔昭站到一旁,目光深沉地看着萧龙淇。她从来乖巧,平日里对太后对他甚是孝顺,所以他喜欢她。

近两年也有耳闻,她钟情季青城,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坐视不管,是想要她勘破情缘中的千般无奈,怎奈,到今日,期许已成空。

他不想看到自己任何一个孩子一如自己当年,因为他不是不痛恨自己的。而她近来种种,几乎要不择手段了。不择手段地要使得卫昔昭不能留在他身边,不能得到他和太后的恩宠。

最让他生气的,却是手段拙劣,破绽百出。不似天家儿女。

不论如何,卫昔昭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他即便有心偏袒女儿,也是不能了。

而此时的萧龙淇,则是匪夷所思,看看卫昔昭,再看看萧晨逸,目光慢慢转为恐惧。

她亲眼看到的,难不成还出了错?卫昔昭……她是不是会什么蛊术,迷了自己的双眼?可是,她又看了看派去跟踪裴孤鸿的侍卫——就算自己看错了,他看到的一切也是假的么?

不可能的!

“父皇!”萧龙淇害怕大难临头,向前膝行几步,道,“宁王世子的确曾去了柳城,只要一查便知,否则,这名侍卫也无法到达柳城,知晓卫昔昭种种行径。”

裴孤鸿即便有心,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前言不搭后语,只好强调一点:“微臣日日酩酊大醉,去过何处实在不知。”

萧晨逸却在此时留意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莫兆言,“莫兆言,朕的乘龙快婿,此事你可知晓?”

“儿臣找过宁王世子,的确曾谈及昔昭郡主的去向。”莫兆言说到此处,觉得聊胜于无——裴孤鸿依然能用大醉不醒为理由称不知情。其实,心里也是不知该进该退。看皇上的态度,卫昔昭是安全了,萧龙淇却少不得要被责难,那么对于自己,这也不是好兆头。

“你们是朕膝下子嗣,每日里却不思进取,只盯着昔昭郡主的一举一动,哼!”萧晨逸冷笑不已,“好,好啊!”

“安乐公主,驸马,你二人若无要事,近日就不必进宫了。若再胡言乱语,朕将追究到底,处以重罪!”

“宁王世子,罚闭门思过。”

萧晨逸轻描淡写两句话发落了三个人,之后瞥过那名已是脸色惨白的侍卫,“赐死吧。”

这样一番处置,卫昔昭听得心里直冒寒气。皇帝不会不知道侍卫只是听命于萧龙淇,是能够从轻发落的,他却将人杀了。该重罚的人,他却是大事化小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帝是相信萧龙淇怀疑自己的,只是碍于亲眼所见才连严厉的斥责都没有?是不是心里已是万般不悦,留着日后和自己算总账呢?

因为有飞雨相助,自己安然无恙,是该庆幸,可走出宫门的时候,她却是步履分外沉重。皇帝其人,太让人猜不透看不清,让她愈发不安。如果没有飞雨……自己今日,该是什么样的下场?真不敢往下想了。

——

卫昔晽掐算了时间,卫昔昭回京的时候,萧龙渄大概是刚到柳城。

独自在房里,看到萧龙渄平日里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物,不自觉便掉下泪来。

他不在身边,总是让她深觉无依无靠,太不好过了。

可他总要为日后打算经营,否则,日后坐上宝座的如果是萧龙洛,他们夫妻二人,还是会丢掉性命。

要理解,要体谅他。

莺儿走进来,道:“安乐公主来了有一会儿了,径直去了侧妃房里。”

卫昔晽漫应一声。

姐妹两人同时进门,这些日子以来,卫昔昀对她都是百般恭敬,闲日从不敢有半分违逆,终日不出房门半步。她慢慢地失去了刁难、敲打的心思,可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上次安乐公主给大姐算命的事,她听说了,知道这位公主看似柔弱,一颗心却是狠毒得厉害。今日,恐怕也是没安好心吧?

到了第二日午后,事情算是有了些眉目——卫昔昀过来了,找卫昔晽说话。

“王妃怕是还不晓得,昨日宫里出大事了。”卫昔昀语气沉凝,将昨日的事说了一遍,之后不等卫昔晽搭腔,就叹息道,“公主和我说了多时,听话里那意思,似是想要我帮衬她对付大姐……王妃你说说,她竟把我看成了还对大姐心怀歹念的人,唉!”

卫昔晽不由神色一凛,“竟有这等事?大姐还好么?”

“就是不晓得啊,想来大姐心里还是气得厉害吧。”卫昔昀道,“我过来告诉王妃这些事,就是想请王妃把大姐请到王府来说说话。大姐与王妃姐妹情深,说说体己话,想来是能排解掉愁绪的。而王妃若是进门没几日便回了娘家,太后那边怕是不好交代的。”

“说的倒也是。”卫昔晽反复回味着卫昔昀方才一番话,真的挑不出一丝差错,也实在是想不出她能耍什么花招,便吩咐莺儿回趟卫府,将卫昔昭请到燕王府。

卫昔昭过来,说了半晌的话,卫昔昀才过来相见,之后见茶已有些冷了,便亲自去沏来一壶新茶。

卫昔昭以眼色询问卫昔晽,想知道的是卫昔昀安不安分。

卫昔晽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卫昔昭见卫昔昀要亲自为自己斟茶,忙笑着抬左手阻拦,推辞道:“这怎么敢当呢?”今时不比往日,燕王侧妃可不比原来的卫府二小姐。

“大姐可不要这般客气。”卫昔昀赧然一笑,一手去推卫昔昭挡在茶杯前的手,另一手手中茶壶亦是随之倾斜,热茶就要泼在卫昔昭的衣袖上。

飞雨心头为之一紧。如果小姐被烫到,少不得要敷药,那么……

而在飞雨要出手之时,卫昔昭的手臂已经飞快向后闪开。

热茶倒在了桌案上。

“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卫昔昀满脸愧色地自责道。

方才的一幕,卫昔晽尽收眼底,语声一沉:“知道自己笨手笨脚,就将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吧。你已见过大姐,回房吧。”

“是。”卫昔昀惶恐不安地应声退出。

之后,卫昔晽一扫方才勉强装出的沉稳,站起身来,恨声道:“之前还当她是转了心性,今日一看还是死性不改!真想剁了她!她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帮安乐公主验明真假?她竟然不信你!”

卫昔昭失笑出声,“你啊……还以为你已立志休得端庄沉稳呢,方才竟把我也唬了过去。”

卫昔晽闻言有些不自在地一笑,勉强压下心头火气,道:“照这样看啊,大姐,你平日还是少来为妙,谁知道她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处处防备也难以安稳地说话。等这风头过去之后,我们再不时相聚也不迟。”

卫昔昭点头,“你处处也小心着。”

“大姐放心。”卫昔晽安然笑道,“我晓得,如今你或是我出了一点差错,都会使得旁人被连累,我不会再如以往没心没肺了。”

卫昔昭见状,心安许多。

几日后,卫昔晽命人把卫昔昀叫到房里,语声平和地道:“一般的朱门大户里,主母都会给妾室立规矩,你不会不知道这些。我们是姐妹,我不想让你吃苦,却又怕太后娘娘说我没个王妃的样子,又要责怪我。”

卫昔昀恭声道:“王妃想怎样便怎样吧。”

卫昔晽愉悦地笑了起来,命人将一个偌大的银碗送到卫昔昀手里,之后唤莺儿:“来,倒水。”

莺儿拎着一大壶刚烧开的水,脚步轻快地走进门来。

热水倒进银碗,烫得厉害。

卫昔昀蹙眉不已,险些就撒了手。

莺儿笑道:“侧妃可要小心,万一水洒了,你让王妃如何是好?”

“这……”卫昔昀祈求地看向卫昔晽。

“我自来不是心狠之人,你只需等水凉了就能将碗放下,这一日就这么点事。”卫昔晽轻描淡写说完,甩手去了别处。

——

八月末,季府三少爷季青坤成婚,迎娶的是工部尚书沈一峰嫡女。

庶子、嫡子娶的竟都是沈家人。卫昔昭听说后,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季允鹤与季太夫人唱的是哪一出戏。

她没有时间细细思虑这些,因为卫玄默和季青城回京了。

两人进京后,先行回宫复命,逗留宫中三日后,卫玄默才得以回府与亲人团聚。

而季青城,被萧晨逸留下了。

萧晨逸道:“收复西域之事提上了日程,玄衣卫与枭骑卫,自然要随你与卫玄默离京,朕相信,你们定不会辜负朕的寄望,凯旋而归。只是朕也晓得,此战艰苦至极,你可有何心愿要朕成全?”

季青城回道:“微臣自知,古往今来,忠孝难得两全,但若有可能,还是请皇上隆恩。”

卫昔昭一直没有开口请求的事,在今日,季青城终于说出了口,在他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会如愿的时候。

萧晨逸其实一直在等,等卫昔昭用自己亲口给予的赏赐换得一世良缘,她却一直没有提及。而季青城,是他要重用的少年良将,此战就是要利用他的年轻无畏去与敌国较量,兵出险招,非胜即败,意味的也是无数将士非生即死。

而为了洗清皇朝历代的遗憾,为了成就这番丰功伟业,他作为皇帝,会不惜一切代价。

他没有时间再去等待又一个少年俊杰的横空出世,没有时间再去磨练一颗少年的心日复一日的坚韧果决。登基二十多年了,他已没有耐心了。

而季青城,已看清今时的局面,料定他无从否决他的请求。

如果上一代的季氏、柳氏没有修成正果是遗憾,那么今时季青城与卫昔昭拜堂成亲,算不算弥补了他曾经的过错?柳寒伊若有灵,会不会因此而原谅他?

思绪到最后,还是会回到军国大事上。如果季青城与卫昔昭成亲之后,在新婚燕尔时远赴西域,定会竭尽全力速战速决,因为在京城,有日日等待着他的娇妻。

不惜一切代价,况且这所谓代价不是勉强卫昔昭,那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翌日,萧晨逸连续颁布两道圣旨,一是分别册封卫玄默、季青城为大将军、龙虎将军,两人品级分别由正二品、正三品进正一品、正二品,并分别赐予相应勋阶;二是为龙虎将军与昔昭郡主赐婚,从速成婚。

两道圣旨意味着的是收复西域不会再是什么秘密,将在来日大张旗鼓地准备出征事宜。

季府,季青城接旨谢恩之后,季青圻、季青坤皆是欣羡不已,而他们的妻子却是为之忐忑不已——昔昭郡主,皇上面前的红人,她进到门来,还有别人的好果子吃么?

太夫人神色复杂地凝视季青城片刻,转身回房去了,一言不发。

只有季允鹤是发自心底地以子为荣,现出了这些年来都不曾有过的爽朗笑容,即刻让管家当日起就着手筹备婚事。

卫府,卫玄默与卫昔昭接旨后,阖府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沉星飞雨等人喜笑颜开地开始准备小姐的嫁妆。

许氏第一个念头是卫昔昭终于可以离开了,她终于能够拿回主持中馈的权利了。当夜,卫玄默却给了她一个致命的打击。

晚间,卫玄默第一次主动到了正房,坐下来便遣走了一旁服侍的下人。

许氏看着他神色肃然,猜测道:“老爷——不,将军有话要交代?”

“是有话说。”卫玄默思量片刻,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先前已听昔昭说了,我不在府中这些时日,你安分守己,对诸事处理得当。”

许氏心头一松,初时还以为是卫昔昭又在他面前说了自己什么不是,此时闻言忙笑道:“这都是妾身的分内事,只是悔恨初入府一段日子不懂人情世故。”

“你如今知书达理,我反倒觉得配不起你了。”卫玄默苦笑,“日后我要出征西域,如今只等百万雄狮汇合。这些事你迟早会听到风声,我也就不瞒你了。”

“什么?”许氏不愿意相信,“是么?”

卫玄默正色问道:“此次出征,山高水远,我若是埋骨沙场,你该如何自处?”

许氏慌乱地摇头以示不赞同,“不会,将军一世从未败过,妾身虽然久居内宅,也是听人说起过的。”话到末尾,已见泪光。

“此次我却没有十足把握。”卫玄默坦然地看着许氏,“你还在双十年华,若因我孤苦一生,如何是好?不如,不如我们——”

“不!”许氏急切地站起身来,“妾身知道将军要说什么,不!妾身宁死也不答应!”

卫玄默有些无奈了,“你这又是何苦?如今民风开放,和离再嫁……”

许氏又一次语气坚决地打断他的话:“妾身说了,宁死也不答应!”之后,语声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妾身自十几岁到今日,不论如何,一颗心都在将军身上,从未曾想过别的。几年的光景,单凭将军一时的好意、一句和离就空付了?”

“你想要我……”

“我什么都不要!”许氏眼中泪珠颗颗滚落,语声竟丝毫不显哽咽,“我只要留在卫府,留着卫夫人的头衔。你不稀罕我这一腔情意,就任我自食其果;你若觉得有丝毫亏欠,也请你让我留下来。”之后,缓步转往寝室,“我失掉了一个孩子,至今也没人帮我查清凶手,我自己查。我错嫁了你,我早已知晓,可我不想回头,也没了回头的路。你若是再坚持己见,我便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她恨过他,他厌弃过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没动过改嫁他人的念头,令她心伤成灰的是,他不知道。

☆、第九十九章 栽赃

因为皇帝命季府、卫府两家从速成婚,两家主母自是不敢怠慢。问名、纳吉、请亲等事在接旨第二天就全部办妥了。

许氏在这日,不时去到玲珑阁,询问卫昔昭对诸事的意思。

卫昔昭回话之余,发觉她神色有些恍惚,周身蔓延着伤悲的气息,心内不解,却是不好开口直言询问。

听了沉星从正房听到的消息才知,昨夜许氏和父亲似是发生了口角,具体为何却是谁也不清楚的。

这种事,就算是卫昔昭被许氏这些时日以来的讨好感动,也是不能过问去管闲事的。那是父亲的事,容不得儿女介入。卫昔昭也便故作不知情,如常面对许氏。

命途是早在进京时就改写了,甚至在遇到季青城那日,就已颠覆了前世命运。可这毕竟只是她身边的事,而她记得的前世的一件大事,不知道在明年开春儿还会不会发生。

转过天来,卫府有贵客,季青城过来了。

卫昔昭心内讶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当口前来。

去往前院,才知父亲已经被皇帝召进宫里,唤自己过来,是季青城的意思,亦是管家和冯喜好心地自作主张。

秋日的阳光洒入室内,一袭黑衣的季青城,就站在窗前的光影之中。仍然是他,却多了几分冷冽,霸气。她去柳城的时候还不觉得,也许是环境大相径庭,才使得她直到此时才发觉。

“见过将军。”在这府中,恪守礼数已成为卫昔昭的习惯,即使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见过郡主。”季青城轻轻笑着,拱手还礼。

卫昔昭失笑。

下一刻,季青城的手轻弹她额头,“恁地多礼。”

卫昔昭笑着问道:“是专程来看我的么?”

“是。”季青城也没瞒她,“尤其是今日又听说了你回到京城那日的事,见过你才能心安。”

“没事,当日不就过去了么?”卫昔昭自嘲一笑,“况且,早先就有人无中生有,比安乐公主的话还要难听,我不是也没放在心里么?”

季青城语声转低,笑问道:“初时听了,着实为你捏了一把汗,你是如何应对过去的?”

卫昔昭有点不好意思,笑着敷衍道:“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问个究竟的?”

“好,你不想说我自然不会再问。”季青城转了话题,“婚事仓促,不要委屈了你才好,可有需要我帮衬的?”

“不用。”卫昔昭深凝了他一眼。他能兑现诺言,已经足够了,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她并不看重。

“那——我走了?”季青城有些依恋地道。

卫昔昭莞尔一笑,“快回去吧。”久留这里,后果就是让她在这府里被下人暧昧的笑容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季青城也知道她的顾虑,笑着缓步离去。回到季府,太夫人命人请他过去。

进到房里,才发现房里有客,是萧龙淇。

太夫人十分反常,找了个托辞便径自出门了,把他留在了房内。

“青城。”萧龙淇喃喃唤道。

今时见到的人,已不是她记忆中俊美非凡的少年,他已变成了气势迫人、锋芒尽显的男子。初看到,竟让她这贵为公主的人都觉得局促不安。

“公主有何吩咐?”季青城语声略显冷淡。

“早知道……”早知道他会衣锦而归,她恐怕就不会嫁给莫兆言了。以往总觉得没了盼头,又加上太后、皇帝催促她成婚,才……才使得今日生出百般怨憾。

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为什么没有再等他?

季青城落座,神色沉冷。

“我听说了你日后要出征,也听说了这门亲事是你自己求皇上赐婚的。”萧龙淇满含怨怼地看着他,“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我当初求父皇赐婚,要你做驸马爷,你抵死不从,如今却是这般行径,你让我的脸面往何处放?”

已是嫁为人妇的人了,计较这些又所为何来?季青城笑得有几分冷意,“公主往日行径,又何尝顾虑过季府的脸面?”

“我的心意,谁人不知?是你处处违逆,才有我今日刁难他人。”萧龙淇有些恼了,“你不需要绕着弯子排揎我!”

季青城直指要害,道:“你该刁难的是我,是我辜负了公主美意,并非旁人。”

“我怎么能……怎么能狠下心来刁难你呢?”萧龙淇忽然面色一缓,正色规劝道,“你可想过与卫府联姻的后果?如此一来,你与六皇子、卫家就是姻亲的关系,而他们又恰恰是我父皇这些年来都不喜的人——你又何苦将锦绣前程葬送在一名女子身上呢?”

“依公主之见呢?”季青城语声一沉,“莫非公主有意要我悔婚?”

“只要你想,我和七皇子等人都会帮你的。”萧龙淇虽然拿捏不准他的心意,听了那句话,还是因为太过殷切的希望而双眼一亮。只要他不与卫昔昭成亲,只要自己还有时间筹谋,就没什么可怕的。

“此次,仍是要辜负公主了。”季青城唤来丫鬟,“送客!”神色间已有了几分不耐烦。

“季青城!”萧龙淇被他态度伤到了,含着泪厉声道,“你迟早会后悔的!今日如此待我,日后就不要怪我伤及卫昔昭!”

“我若是后悔,只该后悔三年前不该救下公主。”季青城眼色深沉,“来日谁伤到昔昭,便是我生生世世的仇人!”语毕拂袖而去。

萧龙淇被气得当场落下泪来。

三年前,她随皇上和一众朝臣出宫打猎,策马游玩之时,马儿被惊到了,是他及时出手,才使得她免遭了被马儿摔下落入山涧的危险。

是的,从那时起,他走入了她眼中、心上。偏偏他对她无意,何时都是一副客套的近乎疏离的态度。就是因为他曾救过她,她才不曾急着勉强他做自己的夫君。谁能想到,在她苦苦等待的岁月之中,他爱上了别人。

他就要成亲了。

她三年来的苦等,就此化作幻影。

她嫁人不是等待的终结,他娶妻才是。

季青城出门之后,去找太夫人说话:“娘,您是从心底反对我的婚事么?”

“怎么会呢?”太夫人矢口否认,叹息道,“我这些年来,什么没经过?又怎能不体谅你呢?只是公主毕竟是皇室中人,我又如何能阻拦她要见你?我也有我的不得已啊!”

季青城神色一缓,目光仍有几分狐疑。

“你与公主将话说清楚了就好了。”太夫人的神色变得十分和蔼,“你来了正好,与我去新房看看准备妥当没有。”说着,笑眯眯携了季青城的手。

季青城也就一笑,虚扶着太夫人去了新房。

新房在太夫人的院子西侧,门前甬路直通季府府门,是府中一早就为长子长媳预备出来的正房。

自进院落再到室内,满眼大红喜色,一事一物都是簇新的。

季青城心头的一丝疑虑、不安终是消散了。他多怕母亲不喜昔昭,多怕昔昭要面对婆媳不和的日子。转念一想,又释然。昔昭是那样懂事的人,能有谁会不喜欢呢?

——

卫府在这一日,出事了。

晚间,许氏请卫昔昭到房里用饭,为的是边吃边商议婚事各个细节。

原本,许氏自心底并不想做得这么周到,可是卫玄默提出和离的事真的刺激到她了。他不是想要和离么?她就偏偏要做出个贤妻良母的样子来,倒要看看他日后还怎么拉下脸来再提此事。

饭后,卫昔昭笑着告辞,劝许氏早些歇息。

许氏点头应下。

卫昔昭出门的时候,恰逢二姨娘进门。

许氏叮嘱卫昔昭回房路上小心,之后命人搬来绣墩给二姨娘坐,没有给两个人说话的机会。

等卫昔昭走了,许氏才道:“二姨娘可是看我忙得焦头烂额的于心不忍了?”又看了看二姨娘手里的一个锦盒,“这是什么?送给昔昭的?你看我,也没让你和她说说话。”

“是一件褙子,两样首饰。”二姨娘略显不安,“是送给大小姐的。”许氏进门已久,她都不曾送过正经的东西。

许氏倒不介意这些,只是有些好奇,“昔昭是要嫁给龙虎将军,进的可是国公爷的门,二姨娘送的东西,想来是有些来头的,我看看可好?”

二姨娘却没有让许氏过目的意思,不安地站起身来,“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是聊表心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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