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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极江湖-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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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嘿嘿冷笑,道:“阁下外行了吧?听过万鹿山庄之名的,都知灵蛇飞刀无可解救,中者必死。。。”说到此处,见陆小远并未死去,暗暗奇怪,剩下的话也就不说了。
她素知竹叶青之毒深为武道高手忌惮,修为再高的人,中毒之后不服解药,也挨不过半个时辰,陆小远是神位高手,到现在竟未毒发身亡,也真匪夷所思。
莫花尔彻从她腰间取下乾坤袋,捏出一把灵蛇飞刀,正打算割她一刀,逼她交出解药,却见三娘子有恃无恐,想到她经年与蛇相处,血液早积蓄了抗毒物质,自然经得住蛇毒。
当下伸手捏住了三娘子的咽喉,喝道:“瞧好了,我这么一用力,你便断气啦!”
三娘子冷笑一声,便不再说话。
莫花尔彻为难起来。他是个快意恩仇的游侠,让他杀人并不困难,若是逼问男子,他也可用些手段,但遇到三娘子这等倔强女子,却没了主意。
陆小远长剑一闪,“嗤啦”一声,三娘子大腿一凉,一块兽皮飘落,结实的大腿和一条亵裤裸露风中。
三娘子年过三十,仍未婚配,只因她性情勇悍,又强势得很,因此虽然艳名远播,却没哪个男子敢接近她。她此刻两条大腿完全裸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张脸立刻臊成了大红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小远见她神色慌张羞愧,笑道:“美人老虎,你若再不肯交出解药,我可要让大家一饱眼福啦!”说着长剑伸到距离她胸前三寸处,飞速划动。
莫花尔彻暗暗好笑:“这小子真敢乱来,不过若非如此,也难制服这凶悍婆娘。”
三娘子眼见青光闪来闪去,陆小远只需轻轻往前一递,她的处子身躯便被这许多男人看光了,又羞又气,咬牙切齿,早在心中将陆小远剁成了碎块。
万鹿山庄的几名女子见庄主受辱,纵骑冲来,高声叱喝:“淫贼,放开我家庄主!”冲到近前,手一扬,数把飞刀射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破万兽(4)
莫花尔彻手掌一挥,劲风起处,飞刀回射,众女被气劲冲落在地,气息滞塞,晕了过去。
陆小远道:“你还不肯交出来是么?那可得罪啦!”青光纵横,三娘子惊呼一声,双眼翻白,竟自晕了过去。
莫花尔彻回头望去,见三娘子上身衣衫完好,拇指一翘,赞道:“好小子!”这一下是赞陆小远不肯欺凌女子,但随即想到陆小远中的毒仍然无解,又长叹一声。
那边万壑松高声道:“阁下神技,真令万某大开眼界,兽群之中救小儿一命,更是恩德不浅。三日之战至此结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莫花尔彻瞥一眼兀自晕倒的三娘子,伸手将她拎起,道:“这位朋友还请万盟主照料。”将三娘子扔了过去。又拾起地上铁链,对阎九横道:“阎兄,下次可拿好了兵器。”卷成一团,抛给了阎九横。
万壑松拱一拱手,勒转坐骑,率领部下离开。仅剩的三名驱兽师或吹横笛,或击皮鼓,群兽听到声音之后,同种兽族聚成一团,跟随众匪而去。
王元礼仍然恨恨不已,但见万鹿山庄和顶天立地寨两支人马离去,他孤掌难鸣,只好含恨而退。
莫花尔彻走到陆小远面前,叹道:“小兄弟,是我害了你。你还有什么心事没了结,请告诉我吧,我尽力为你完成。”
陆小远奇道:“真是怪了,大叔,我刚刚还有些头疼,这时候却不疼了,身上没有一点儿异状。”
莫花尔彻心道:“该不是回光返照吧?”伸手按住陆小远手腕,发现他脉搏跳动的毫无异常,目光上下扫视陆小远,仿佛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品,他也知道竹叶青毒性之烈,沉思片刻,问道:“你身上带着什么辟毒宝物吧?”
陆小远解下腰间包裹,打开来看,都是些苍龙山脉得到的灵石,虽然是上品,却没有一颗有辟毒功效。
突然莫花尔彻伸出手来,抓起了一颗土黄色的珠子,翻转着打量起来。
陆小远道:“这是别人送我的,她说这是假的灵首黄极珠。”
莫花尔彻沉默一会儿,摇头道:“不是,这珠子若是假的,我把自己的头拧下来。炼珠子用的材质、炼制炉鼎、火候技术,都是一流。这颗珠子乃是能辟百毒的稀世珍宝。”
陆小远心头一震,刹那间想明白了那个娇俏活泼的女孩,对自己一片不计回报的深厚情义。。。。
莫花尔彻喃喃道:“世间竟有这等人么?我只见过把假的说成真的,可从没见过送人东西,还要把真的说成假的。”怎么也想不通,摇了摇头。
他性情粗鲁豪迈,不近女色,所交往的也都是慷慨豪侠,而这种深含内敛的情思,则多半是心思细腻的女孩才会有。
见陆小远神色时而悲伤,时而怀念,时而自责,总之全是消极情绪,莫花尔彻解下葫芦,道:“小兄弟,一醉解千愁,喝醉了,愁苦之事都会付之东流。”
陆小远接过酒葫芦,咕嘟咕嘟饮了起来。他愁思如涛,一口烈酒入喉,如吞火炭,燎的喉咙之间生疼,但他偏不运气抵抗,任由这刀割似的疼痛在体内流动,颇有自罚之意。
莫花尔彻最爱饮酒,眼见自己跑遍四海八荒、辛苦酿制的烈酒被他大口大口狂饮,他却一点醉意没有,虽然生性慷慨,此刻却也有些心疼,开始后悔起不该撺掇陆小远喝酒来。
陆小远将一葫芦酒喝的只剩了底,终于倒在地上,昏昏睡去。睡梦之中,忽然一个活泼的倩影出现在前方,裙裾飘摆之间,透着一股灵秀之气,正是苏婉灵。
苏婉灵摇手娇笑:“呆子,你快过来!”
陆小远大喜,叫道:“丫头,你等等我。”说着快步往前奔去,苏婉灵的身影却倏地一闪,又与他拉开了距离,陆小远奔了好久,与苏婉灵间的距离总是不变。
陆小远大急,匆忙之间踏上了一块石头,摔倒在地,见苏婉灵越跑越远,银铃般的笑声也在逐渐减小,他大叫道:“丫头,你别走!我有好多话跟你说!”
忽然间天摇地动,陆小远身下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从裂缝摔了下去,先是一团漆黑,而后见到了沸腾的岩浆。
他大叫一声,坐起身来。只听得莫花尔彻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梦见情人了吗?”
陆小远见他正在拨弄火堆,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便知自己从过午睡到了次日凌晨。
二人吃过饭,太阳已经升起,只是空气中仍残留了些冷意。
莫花尔彻将宽大的漆黑巨剑擦拭一遍,站起身来,道:“小兄弟,我要跟你告辞了。”
陆小远惊道:“为什么?”他和这西域剑豪相处三日多,二人脾气相投,这时听他说要离开,自然不舍。
莫花尔彻笑道:“这有什么为什么?我又不住这里,天地盟之事已经了结,我当然要走啦。”掏出一只乾坤袋,道:“这是那婆娘的东西,里面有几把灵蛇飞刀,送给你防身。用歹毒暗器伤人,虽然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遇到阴险小人,或是生死关头,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陆小远接过,道了声谢,说道:“大叔,我要回圣琅派见我的师父师兄们,否则便跟你一起游历天下,惩奸除恶了。”
莫花尔彻赶忙摇手,道:“算啦算啦,你可别跟着我。我一个人惯了,可不爱长久与人相处。”将巨剑扛起,大声道:“若无离别的惆怅,何来相聚的快乐?”
身形一晃,落到了平顶峰上,高声道:“小兄弟,你人品不错,只是性子跳脱,跟我见过的不少风流薄幸之徒有些相似,你小心着,若你始乱终弃被我知道了,我可不顾交情啦!”
陆小远高声回应:“你的大半武技都传给了我,等我练熟之后,你若跟我动手,我可未必打不过你。”
大笑声中,莫花尔彻几个纵跃,消失在连绵的山间。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司空(1)
苏婉灵将小金蛇赶走之后,更加的心灰意冷,在江湖上随意乱闯。她娇美绝伦,自然有人对她起歹心,但观星池的武技功法冠绝天下,她又有星辰手镯在手,一般的黑道人物倒也奈何不了她。
这日,她到了晋州境内,进了旷天城。此城虽是晋州侯亲自镇守,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却并不富庶。
苏婉灵在城中随意游逛,忽听得前方人声喧嚷,往前走了一段,发现声音是从三岔路口的一间祠堂传出来的。
这祠堂规模很小,也就是一家寻常铺子的地方,却是人挨人人挤人,祠堂外站的人将三岔口给封住了。
苏婉灵心中奇怪:“这里面供的是哪路神仙?竟会招来这许多人烧香。”见这座祠堂旁栽了两排树,再无其他建筑,心道:“既然香客众多,香火钱当然也少不了,庙祝怎么不扩建一番?”往檐下望去,只见一块匾额上黑地金字,书写“忠臣祠”三个大字,这才知道里面供的不是神灵,而是帝国大臣。
她走上前去,拉过一名中年人,问道:“大叔,祠堂里供的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祭拜烧香?”
那中年人打量她几眼,说道:“小姑娘,你是外乡来的吧?我告诉你,里面供的是原晋州侯陈大人。”
苏婉灵问道:“这位陈大人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摆了摆手,道:“小姑娘家好不晓事,陈大人是咱们晋州百姓的大救星,就是咱们晋州的神祇,谁敢直呼其名?大家都只称他“陈大人”或是“陈星君”而已。”
苏婉灵心中暗笑这些人迂得厉害,笑道:“原来他姓陈,名大人,嗯,怪不得官做到了晋州侯,大叔你不妨给儿孙起名圣上,兴许帝国就要改姓儿了。”她说完这番话,附近数人立刻转过身来,怒目相视。
那中年人急道:“你胡说什么,陈大人岂是让你开玩笑的?”“嘿呀”一声,拂袖转身,不再理苏婉灵了。
苏婉灵撇了撇嘴,见祠堂旁立着一块石碑,便过去查看。读完石碑上文字,才知事情的原委。
原来十四年前,晋州爆发了一场大瘟疫,成千上万的人因此丧命,晋州大地上哀鸿遍野。正是这位陈大人身先士卒,率领合州百姓抗击瘟疫,并向帝国求援,亲自主持赈济灾民。
他劳心劳力三个月,瘟疫被消灭,他却因心神疲惫而逝世。晋州百姓为纪念他,搭建了这座祠堂,每年陈大人祭日,都来烧香祭拜。
石碑上写的日期,正是今日。
苏婉灵一来年幼,二来受父亲影响较深,并不能觉察到这位原晋州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善心壮举,只是觉得这人是个好官罢了。顺手在石碑上拍了拍,却察觉碑后有异,绕到碑后,见上面还有两段蝇头小字,便将小字看完。
第一段小字的内容大概是:帝国重农轻商,各州对商人赋税极重,大司空梼子夭却主张发展商业,调整各业赋税。各州诸侯多数反对,原晋州侯更是在朝堂之上与梼子夭针锋相对,闹得不欢而散。
而后的一段文字是:梼子夭广收黑道邪魔充为羽翼,用毒高手更是众多,朝中异己,大都被他派邪道高手暗杀。
这两段文字显得十分突兀,但苏婉灵思考一会儿,便猜到了事实上这位陈大人不是精力衰竭,而是被梼子夭派人暗杀。那毒手华佗余立舟便是梼子夭的手下,更是用毒高手,碑后文字八成是真的。
梼子夭在世之时,权势熏天,党羽遍布十三州,立碑人不敢写出事实,便在正面写陈大人“为国为民而死”,隐晦处写上这两段话,实是点明了真正死因。
她在石碑处耽搁一会儿,已是日到中天,祠堂中也没了多少人,走进祠堂,只见贡品堆满了供桌,有好些水果掉在了地上,桌前一只大香炉,插满了香火。
桌后台上立着一尊木雕,自是那位陈大人的雕像,只见这雕像身材瘦削,面容清秀而坚毅,儒雅之中不失文人风骨。
苏婉灵往旁边看去,只见左面挂着一幅卷轴,上书诗文:
秋风吹落一片枫,三杯薄酒祭苍穹。
悲夫玉斧蒙尘垢,哀哉民生多哀恸。
独手难支将倾厦,总因先主千叮咛。
恨不能倾吾腔中三升血,染得江山万里红。
署名是:罗引。
苏婉灵游历江湖之时,听说过名字次数最多的官员便是大司徒罗引,百姓赞他仁德,武将佩服他的韬略,文官佩服他治国之才。此人在民间的威望,比之帝主姬武奎,恐怕还犹有过之。这位陈大人和罗引都是爱民如子,将罗引的诗词放在此处,倒也不奇。
虽然是楷书,但写字的罗引当时可能心情激荡,笔走龙蛇,写出来的字潦草狂乱。按说楷书写成这样,本该十分难看,但这幅字却是例外,文雅之中透出一股潇洒甚至狂野,反而别具一格,另有一番美感。
右面一座铁笼,笼中一只铁人对着木雕,跪在地上,比小狗小猫大不了多少,没有五官,脸部刻了一个“梼”字。苏婉灵心道:“这铁人定是指大司空梼子夭了。”料想设置铁人之时,梼子夭已死,众人才敢明目张胆这么做。
苏婉灵看了一会儿,转身出祠堂,进了一家酒楼,找一处偏僻的座位坐下,点了饭菜。
便在此时,忽听得楼下一阵喧嚷声音,她从窗口向下望去,原来是四名官差与一书生在争吵。那书生面前铺着一块大灰布,布上摆满了一本本小册子。
四名官差要将灰布连同书籍兜起来带走,书生不允,五个人拉扯起来。一名官差动了怒气,“哗啦”将腰刀抽出一截,喝道:“贼书生,你再不放手,老子手起刀落,砍下你的脑袋。”
书生丝毫不让:“老夫犯了哪条国法,你便要杀老夫?你身为帝国官差,仗势欺人,那才是有罪!”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司空(2)
那官差大怒,拔刀要砍,被另一名同伴拦住,那人回过身去,大声说道:“安书生,你整日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你瞧你这副穷酸样,哪里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种田教书去吧!”
安书生软硬不吃,死拉硬拽,就是不肯让众官差将许多册子带走。一名膀大腰圆的官差喝道:“找死!”抬足一踢,将安书生踢倒在地。
安书生身材瘦弱,官差这一踢力道不轻,他倒在地上,竟起不来。
那官差喝道:“带走!这贼书生要造反!”
另两名官差抖出铁链,上前要锁安书生,却听得一声娇叱:“慢着!”面前身影一闪,二人尚未反应过来,身体便飞了出去。
大个子官差凝目一看,安书生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姑娘,十五六岁,娇美脱俗,正是苏婉灵。
她游历江湖三年多,见过不少帝国官府欺压百姓的情况,在她心中,见到官差便打,其中最多有一成人是冤枉的。这时眼见四名官差霸道凶横,也不管谁是谁非,先要教训四人一顿再说。
大个子官差拔出腰刀,晃了一晃,喝道:“小妞要造反么?”挥刀大踏步冲向苏婉灵。
苏婉灵暗运真气,花鞭出手,绕住了大个子官差的足踝,猛地一拽,大个子官差扑倒在地,立时鼻血长流。
那三名官差哇哇大叫,一齐拔刀攻上。苏婉灵花鞭一甩,横扫而过,三名官差接连扑倒。
苏婉灵见众官差狼狈,登时兴致高昂,飞身上前,对众官差又是一顿猛打猛踹,借以发泄心中的忧闷。
打了一会儿,四人鼻青脸肿,求饶的话说了一箩筐,苏婉灵才收手,训斥道:“你们给姑娘记好了,再要如此蛮横,姑娘决饶不过你们!”见路旁一座栓马用的石墩,花鞭一甩,“啪!”一声响过,石墩上多了一条长长的鞭痕,石屑纷飞。
苏婉灵厉声喝道:“你们的头可有这石头硬?”
众官差忙道:“小人们的狗头硬不过石头,姑娘饶命,千万饶了我等一条小命。”
苏婉灵斥道:“快快滚吧!”四人连滚带爬出好远,才从地上爬起逃走。
安书生走上前来,深深一躬,道:“多谢姑娘仗义相助。”
苏婉灵见他身体佝偻,已有五十多岁,赶忙将他搀起,说道:“老先生千万别行此大礼,我便不出手,他们也不会将你如何。”
安书生道:“他们确实不能将老夫如何,但老夫的书,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苏婉灵指着灰布中的小册子,问道:“便是这些书么?”
安书生道:“不错。”叹一口气,俯身将书打包,拎了起来,道:“可惜这些书又是一本也没卖出去。”
苏婉灵奇道:“老先生,你这是些什么书?为什么帝国官差要干预你一个书生的营生?”
安书生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苏婉灵正好百无聊赖,眼见此事蹊跷,便要了解清楚,当下道:“老先生,我在楼上要了菜肴,咱们上去边吃边说,好不好?”
她游历江湖多年,也知道一些官场的规矩了。只要不是执行上峰派下来的任务中出了岔子,这四名官差回去后是不会禀报此事的,说了徒然让长官和同僚瞧不起,日后仕途受阻。因此并不担心他们回来报复。
安书生摸了摸肚子,笑道:“老夫也还没吃饭,身上只有两个铜子儿,连个烧饼都买不起,姑娘既然好意相邀,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进了酒楼,店中伙计见了安书生,一副笑脸立刻转为蔑视和厌恶,拖腔拉调的说道:“您老人家又来我们这里蹭白食啦?”
安书生不以为意,笑道:“非也,这位姑娘请老夫吃饭,老夫这次不会占你们酒店一分便宜的。”
酒楼老板眼皮微抬,懒洋洋的说道:“安先生,你到这里大吃大喝,你的夫人可还在家忍饿挨饥呢。”
安书生摇手说道:“我临走之前给她留了五枚铜板,足够她吃一碗面了。”
酒楼老板揶揄的笑道:“不错,吃一碗清汤面,再喝上三碗面汤,肚中自可饱饱的,这是你安家的传统。只是过不了一个时辰,便又饿了。”店中食客纷纷哄笑起来。
苏婉灵皱眉道:“老板,这位老先生的饭钱全部算在我的头上,你莫要啰嗦了。”
伙计将二人往楼上带,喃喃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吃白食的,你要能拿出一道菜的钱来,那才是见鬼。”
二人落座,安书生拉过一张凳子,伸袖在凳子上掸了掸,将布包放到了凳子上。
苏婉灵道:“老先生,请用菜。”
便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苏婉灵转头看时,也是一群书生,只是他们衣着华贵,神态潇洒,还有几名女子陪伴,与这安书生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安书生也瞧见了他们,冷冷哼了一声,只顾夹菜。
当先一名矮胖书生冷笑一声,大声说道:“伙计,没见到老爷们来了吗?赶快过来伺候着!”
刚才那名伙计奔上楼来,向一众书生弯腰行礼,笑道:“各位老爷大驾光临,真是小店的荣幸,老爷们,里面雅间请。”
矮胖书生却不动弹,得意洋洋的说道:“不必,咱们在这里点了菜,你直接下去准备就好。”顿了一顿,道:“听好了,先上荔枝、桂圆、糖霜葡萄、鲜桃四样果子,再来富贵双全、五丝菜卷、鲜蘑鸡丝、双月同天四道凉菜,你们这里有名的六大碗,当然不能不要。听说你们新来一个渝州厨子,是不是?辣子鸡、油喷牛条、杭椒熘牛肚儿,各来一份,至于酒么,先来上四坛桂花酒,嗯,暂且这些,不够了再要。”
此时楼上只有苏婉灵和安书生,这番做作,自然是给安书生看的。
一名高瘦书生道:“给这几位姑娘一人一碗雪砌樱桃羹,哎,樱桃不许用昨日的,冰沙用城外泉水做的,几位姑娘满意了,老爷们重重有赏。”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司空(3)
一名女子格格笑道:“我们要是不满意了,可得拿老大的耳刮子贴你。”
伙计点头哈腰,道:“是,是,包各位满意。”下楼准备去了。众人说说笑笑,进了雅间。
安书生望着他们的背影,脸上全是鄙夷的神色。
过不一会儿,菜肴流水价端入雅间,雅间中传出调笑、劝酒的声音。
安书生叹一口气,道:“这群没有脊梁的狗奴才,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对苏婉灵道:“姑娘,咱们不说这些令人丧气的事,你想知道这些书的事情是么?”说着打开布包,取出一本册子,递给苏婉灵。
苏婉灵接过,只见封皮上写着两个字:桃夭。翻开来看,都是手写的,读了两页,发现此书写的正是那祠堂中跪倒的大司空梼子夭的旧事。
虽然只看了两页,她也瞧出这是一部爱情故事,便道:“老先生,这书中故事,您可否讲给我听?”
安书生显然十分愿意,连连道:“好,好,姑娘肯听,那是再好没有了。不过老夫事先说明,这故事都是老夫道听途说而来,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可就说不准了。”
苏婉灵道:“无妨。”
安书生道:“这话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梼子夭的妻子,听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听说复姓公输。她家在西域极有权势,西域有个嗜血教,乃是天下第一的邪教,姑娘可知道吧?”
苏婉灵点了点头。
安书生道:“梼子夭的岳丈,便跟嗜血教主有交往,他家族本来就实力雄厚,这一来,他的家族在西域自然是说一不二的。而梼子夭的父母,则是奴隶身份,生下他来,当然也只等长大了给人做奴隶了。不过他不甘心一辈子受人奴役,便在十三岁时,从主人家逃走。”
“他主人家派出手下围追堵截,他一路逃亡,最后到了西域。他身无分文,又没一技之长,只好找大户人家卖苦力赚钱了,刚好也就到了公输家族。他在那里干了四年,有一次休假之时,在外打猎,恰逢着公输小姐被仇家追杀,于是他…。”
苏婉灵接口道:“于是他出手救了公输小姐,啊呦不对,他那时不会武功,总之是稀里糊涂,误打误撞,将公输小姐救了,是不是?”
安书生摇头,笑道:“不是。他将受了伤的公输小姐带到一个隐蔽所在,趁着众仇家四下搜寻之时,逼着公输小姐嫁他,否则便出声大喊,招敌人过来。”
苏婉灵奇道:“如此一来,公输小姐岂不是对他大为厌恶?”
安书生捋须道:“这是梼子夭的手段。他先恶言要挟,那公输小姐当然宁死不屈,他一张口,公输小姐只道他要喊人,吓得昏了过去。醒来之时,发现敌人都已退尽,只剩了梼子夭在她身旁。梼子夭又采集草药,治好了她的伤,这么一来,他从卑鄙小人变成了救命恩人,相比于仅仅出手相救,更能给公输小姐留下深刻的印象。”
苏婉灵不说话。她忽然想到自己和陆小远初识之时,他也是和自己大吵了一架,后来两人又重归于好,治伤、同行、涉险…。经历了种种风波。那时,他的心里或许只有她一个,但那时,他毕竟还是个幼稚的少年。
安书生继续道:“两人一起回了公输家,这位梼司空一进家门,立刻往工地赶去,毫不理会公输小姐的感谢,后来公输小姐过意不去,几次三番送给他钱财,也都被他原封不动的退回。这么一来,公输小姐就对他有了好奇心了,开始接近他,和他几番谈话,发现此人虽然眼下是个长工,却胸怀大志,谈吐不落俗套,再加上梼子夭很会讨她欢心,很快她就对梼子夭芳心暗许了。而后…”
安书生咳嗽几声,略显尴尬的说道:“梼子夭便跟她做了夫妻之事了。”
苏婉灵皱眉道:“这梼子夭追求公输小姐,是为了公输家的实力支持还是真心喜欢她?若是真心喜欢,怎能跟公输小姐耍心机?”
安书生道:“以后梼子夭的种种行为表明,他对公输小姐是刻骨铭心的喜欢,至于耍心机么,或许是他与常人不同之处了,正因爱的极深,生怕公输先生将女儿许配他人,才要使些手段,及早下手。”
“梼子夭深知自己和公输小姐的事情一旦事发,公输先生必然要取他脑袋,便辞了工作,声称回甘州照顾父母,而公输小姐则请求游历江湖,瞒过了公输先生,二人成功私奔。”
“可江湖之上艰险困苦,梼子夭没半分武功,更不通韬略,便一直没有出头之日,只好和公输小姐耕作为生。虽然如此,梼子夭对公输小姐视若珍宝,纵然自己吃不饱饭,也要为妻子买一碗她喜欢喝的桃花羹。”
“而公输小姐才气过人,美貌出众,虽然隐居乡野,还是有不少权大势大之人对她垂涎三尺。后来有个当地的富豪,将他唤入家中喝酒,在酒席之上,提出让公输小姐陪他一宿,他便让梼子夭做上校尉之职。”
苏婉灵怒道:“这些豪强为富不仁,让他们有钱有势,真是老天爷瞎了眼睛!”
安书生道:“梼子夭当时怒气填膺,却不动声色,笑嘻嘻的说此事并非不可,却要那富豪一人前去他家,那富豪酒喝多了,便答应了。结果在半路上,被梼子夭杀死。”
苏婉灵叫道:“杀得好!”
安书生瞥了苏婉灵一眼,他自幼学的是儒家之道,虽然觉得为富不仁十分可恶,可也不能说杀就杀。当下接道:“那富豪在当地权势熏天,梼子夭和公输小姐自然待不下去了,便一路往东,逃到了苏州。”
“苏州乃是帝都圣王城所在,物阜民丰,二人到了那里,生活好了不少。后来一个一步登天的契机降临,便是他遇见了卷入太子之争、被人追杀的姬武奎。”说到“姬武奎”三个字时,声音不由得往下压了压。
第一百九十章 大司空(4)
苏婉灵只知帝主宠幸梼子夭,却不知二人如何相识,当下凝神听他说。
安书生道:“姬武奎出宫游玩,他的皇弟为了储君职位,派出杀手刺杀他,姬武奎当时并无多大本事,自然敌不过训练有素的杀手,身受重伤,躲进了城外梼子夭的家中。”
“梼子夭见他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便知他并非常人,将他藏起来躲过了追杀,又让他在自家养伤。二人年纪相仿,相谈甚欢,成了好朋友。姬武奎伤势痊愈后回宫,三个月之后,先帝驾崩,他继承了帝位,诛灭了兄弟的亲属和党羽,巩固了统治。而后梼子夭被召入宫中,成了姬武奎的亲信。”
苏婉灵道:“倘若遇不着姬武奎,他便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难做到大司空之位,姬武奎可说是他的贵人了。”
安书生道:“这一切际遇,都是冥冥注定的,他借姬武奎飞黄腾达,也替姬武奎巩固江山,增强了国力。他久年在江湖上流浪,加上天赋异禀,将江湖上的经验运用到政治国事上,竟然效果显著,累立大功,三年之后便成为朝中二品大员。”
“而后南疆蛮族联合入侵帝国,梼子夭挂帅出征,击退了三十多万蛮人。这一场功劳立下,帝主对他更加宠信,将他升做了大司空,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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