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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武日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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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的四千五百名精锐兵丁能够冲死那可怕的剑客,却一定要建立在那鬼脸面具人的实力不会与那关公脸的剑客一样的苛刻“前提”下。

  王大包张大了嘴,对方那左一剑右一剑看来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挥剑方式他可是一眼都没落下,但那几百人堆起来的恐怖圆圈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他却全无印象。就好像突然间就有那样一个由无数头颅和无头尸体组成的恐怖圆圈如同城墙一般把那两个面具人围在其中。

  “金老兄,你能看出这人是谁吗?”王大包收起了怒火,因为他已经开始感觉到比死了女儿更为可怕的事情。似乎之前他一直不大相信的那种武林人士大闹王家的桥段今日就要真正发生,自己的性命将要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金三拳根本就没听见王大包的问话,他连大气都不敢多出,紧绷的身子和充盈的内力就好像一张满开的弓。他身周微微散发溢出的战意和紧张让刚抬起手想要推推不理自己的金三拳的王大包放弃了这个动作。

  王大包没想到金三拳也会如此紧张,而紧张又恰恰是如同打呵欠一样极好“传染”的情绪或者说状态。所以王大包没来由的紧张加倍,紧张到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在一根一根地竖起来。

  怎么办?对头似乎强得不像话,连金供奉都已经不闻外物地专心对敌,那还能怎么办!?

  王大包终于再一次开吼,不过这次的吼声明显有点底气不足,好在还是很实惠。

  “所有奖励翻倍!杀了这二人明日起王家重排座椅!杀人者可列白虎堂!”这一回王大包喊完了可没再傻站在好像自己真是个大将军大元帅一样指挥,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了大管家挡在自己身前,他自己则缩回了亲卫队的包围之中。

  白虎堂是王大包仿着宋制搞出来的东西,原本有资格堂中议事的只有王大包自己、金三拳、五位千夫长和王大妞这八人。如今居然连重排白虎堂坐椅的话都放了出来,非但那几位本已坐在了白虎堂中的千夫长悚然一惊,那些原本已经被恐惧占领了大半心性的兵丁门也都再次红了双眼。

  要么死要么一举功成!不少人的脑海里都被逼出了这个想法,于是乎原本已经被尸体圈阻碍暂止的冲锋又一次开始,而且比前一次更加疯狂和迅速。

  郭南平一咬牙沉声说道:“老郑,能认出你我的一个不留,下狠手!”

  郑剑尹嘟囔了一句“这就对了”,右手剑忽尔抬起指天。以杀止杀也许永远不能列为最好的方法,但不少时候绝对是收拾敌人的最有效的手段,比如现在。

  毫光冲天,金三拳的眼中有一柄接天连地的巨大古剑冲天而起,高不知万千仞,宽达十丈。“剑柄”处有一人,关公面具尽碎,露出了背后那挂着冰冷笑意的面庞。

  果真是他!

  金三拳只觉得一口气没提起来,险些就背了过去。

  “我有剑一合,那姓金的,认没认出来?”郑剑尹目光如电,落在金三拳身上几乎就将他硬生生穿出两个窟窿。

  金三拳哪敢接话,再也不顾不得那许多的面子问题,一个纵身便显出了他这数十年积累而成的功力和轻身功法,一退身轻如燕,速度快极。

  郑剑尹冷哼一声,不屑笑道:“我这一剑天地可覆,你要退去哪里?”

  语毕剑落,那寻常人眼中不曾存在却又真真切切地破云而来的巨大古剑轰然落下,如山崩如海啸如群雷滚地的可怕动静刹那间弥盖全场,无人能避,人尽皆闻。

  金三拳只觉得身子突然间重如千钧,才退出一丈出头便扑通一声栽落在地,自此再也动弹不得。可就在他闭紧了双眼准备接受自己的死亡时,不断有四周的轰鸣声传来,可就是没有那绝对能够将他斩作天地间一缕灰烟的剑意加诸其身。

  “你还没死,别老缩着。”郑剑尹此刻就站在金三拳背后,他抬起脚就将那金胖子踹成了滚地肉球。

第283章 神医的新医道

  郑剑尹踹完一脚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来向那些或者吓破了胆瘫在地上,或者还有那么点力气想要逃跑的王家兵丁慢慢说道:“对了,谁跑谁死。外面那十樽炮你们倒是可以点来试试,不过后果自负。”

  郑剑尹的话就如同圣旨,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现在说的话要比什么圣旨管用了太多太多。所有的王家兵丁全都老老实实地站在或者坐在原地,当然也有些太没出息的已然被刚刚郑剑尹那通达天地的一剑活活吓死。还活着的人都极小心地控制着呼吸,生怕有任何因为没注意而生的意外让那个刚刚一挥剑就斩去了二百多条性命的怪物再生出杀意。

  郑剑尹伸脚一挑,将那战战兢兢缩在地上装肉球的金三拳扔到了郭南平的面前,然后走到那前后院子连接的大门边上扯了个千多斤重的巨大石狮子当座位,大马金刀地往上面一坐,拿目光扫视着那些木偶一样的王家兵丁,就像那定盘的针一般压住了整个王家的气势。

  金三拳只觉得身子腾空而起,然后完全不受控制的拍在地上。他的脑袋边上就是一双鞋,不用看都能知道这鞋的主人就是那个戴着鬼面具的人。金三拳的脑筋还在转动,只不过并没有逃跑的选项。一个“小魔剑”就已经足够让他轮回无数次,更何况明显这个鬼面具的本事已经得到了郑剑尹的肯定。

  可为什么会把他扔到这个鬼面具的脚下?金三拳完全没有头绪,他甚至仔细回忆了刚才鬼面具说话时的声音,仍然没有想起什么可能与他有关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鬼面具并没有让金三拳多等,只是这一次他说话的声音与之前完全不同。

  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就像一根最锐利的针,轻易地刺痛了金三拳,让他想起了所有应该想起的。

  “郭神医!郭神医!是你老人家吗?真的是你老人家!?求你老人家救救我!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我是季参啊!你当年救过我的性命,求求你再救救我吧!”

  金三拳的反应没有出乎郑剑尹的意料之外,倒是让郭南平的怒意有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郭南平一拂袖震开了金三拳那记暗含着数种擒拿后手的拉扯,甩手间六根金针没入了金三拳后颈沿着任脉向下的六处穴道之中。

  六针入体,金三拳瞬间就想起了十九年前,想起了那次他受重伤濒死时郭南平替他疗伤时的扎针手法。这相隔十九年前后两次受针的不同就在于十九年前针落则疼痛立缓,十九年后针落则剧痛骤生。

  这直入骨髓的疼痛感仅仅用了短短一瞬间就让金三拳仿佛回到了十九年前,回到了那次重伤将死的状态之中。

  疼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金三拳除了在这恐怖的疼痛之中感受着从九幽缓缓而至的死亡,再也不能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甚至是呼吸都开始因为剧烈的抽动不断变乱,加速着金三拳死亡的过程。

  郭南平没有摘掉面具,他确信这个本名季参的拳法行家已经想起了他是谁,更清楚他这次是来做什么的。

  “仅仅是因为乱世无人问津这偏僻地方就自以为作恶无人能知?”

  “是谁给了你这份胆量?”

  “这些年你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可还记得当年我救你时你立下的誓言?”

  “季参,我后悔了。我逃避了几十年,没想到当我决定重新面对时,你会是我要面对的第一个需除之恶。”

  郭南平既是在自言自语,也是在提出问题。只不过他所有的问题都是自问自答,地上那个已经开始吐出白沫的金三拳看起来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的能力,死亡已经占领了金三拳身上大部分的领地,最终的胜利不过是时间问题。

  “当年我因此伤救你,今日送还汝身,九幽阴曹还请投胎向善。”郭南平看着地上那痛苦已达极致的季参,提起右手聚力于掌心,毕竟医者仁心,他打算给季参或者说金三拳一个痛快的死亡。

  坐在石狮子上头的郑剑尹撇了撇嘴,忽然眉眼一抖,手中剑骤然出鞘。

  那柄接天连地的巨剑再次出现在郑剑尹的手中,只是这一次与之前不同,连通天地的剑意在出现的刹那便已经全部收缩到郑剑尹手中那柄古剑之内。如此磅礴的剑意收于一隅之地,压缩之后的威压可想而知,郑剑尹执剑之右手未见丝毫颤抖,剑意收缩完成的瞬间石狮之上便再无小魔剑之身影。

  郭南平的身子似乎向后平衡了数寸,他那只提起的右掌最终没有落下去,因为郑剑尹从那石狮子顶上消失的同时就已经出现在郭南平的身侧。郑剑尹手中那柄剑意之足可谓旷古烁今,而刚刚那一瞬古剑所过处,金三拳那两条意欲偷袭郭南平而且即将成功的手臂同时化作齑粉再被那恐怖的剑意强压着完整地拍在地面上,成型了两条胳膊的“投影”。

  “他苦练了这许多年,如果还会再因为同一种伤势变成一条待死的狗,那岂不是把命都活去了狗身上的?能忍到现在才暴起出手,大概也是把我的反应都算进去了。不过可惜啊,我这柄魔剑能信的活人总共就那么数得过来的几个而已,要是叫你偷袭成功了,回头还不得被人生生埋怨死?”

  郑剑尹说个没完,手中剑的剑意却没有半点收起来的意思,因为失了双臂的金三拳正在那瞪着满是不甘与不信的眼睛喷血,不用剑意挡一下的话那是肯定要溅郭南平一身的。

  郭南平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冲破了愤怒的顶点。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犹疑在郑剑尹这一剑下全部斩尽,郭南平不再是那个一味仁心救命的大夫,而是一个决定求世的真正神医。这个金三拳或者说季参不过是他再度踏上全新医道的开端,一次重新开始的起点。

  郑剑尹看着郭南平的眼神变化,微微一笑,向侧而一抬腿,人便到了那刚刚醒来的王大包身前。他拿脚点了点王大包的脑袋冷笑道:“趴着装了半天的死人,真不打算用你那还不错的身手跟我拼拼命?不会真叫我那两剑吓着了吧?兴许我是用不出第三剑的,不想试试?”

第284章 盖棺定论

  王大包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都恨不能把脑袋扎进土里去控制呼吸了,这位明明在十数丈外的怪物还能够发现他在装死。

  一骨碌爬起身来,王大包压根就没敢站直。他躬着腰陪起几十年都没再用过的笑脸,恭恭敬敬地站在郑剑尹的面前说道:“但凡前辈能饶了王大包一家性命,要做什么我王大包都绝无二话。”

  郑剑尹“哦”了一声,看着那满面堆笑的王大包说道:“有意思,你似乎是想威胁我?来,把你的本钱拍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对我产生威胁。”郑剑尹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拍的动作,就好那上了赌桌的赌徒一样,脸上眼中都透出了兴奋的神情。

  王大包当然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更清楚这场赌博的重要性。这个一剑阁主先前那一剑摆明了就是要杀他王大包的,但幸运的是他这些年来在武道上的的勤修苦练非但让他在床上雄风愈壮,更让他在刚才的紧要关头做出了连他自己都吃惊的快速反应。

  在有上百名手下垫底的前提下,这位王家家主顺利地避过了之前郑剑尹以“一合剑”所施之“一剑覆天地”。仅仅被剑意微微伤到,这是连王大包自己都意外的结果,也是他甘冒大险决定与这郑剑尹赌上一赌的基石。

  王大包看着郑剑尹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的自信,只听他用淡定了几分的声音说道:“不瞒郑前辈,我家中有精锐五千,回回炮十樽,这些你老都已经知道。但想必前辈还不知道我家里尚有奴隶两千余人随时甘愿为我战死,而这些人中大半都是手上从未沾染过任何生死血债,难道前辈到时也要一剑斩之?”

  “甘愿为你而死?哦对了,我真是忘了应该提醒你来着。我会灭了你王家,但会留下你的手下,因为我有地方送他们过去。至于那些奴隶,我相信当他们分了你的家产之后,会愿意离开这里。当然,至于心性什么的,我没那个时间去改变他们,但这个天下有时间。还以为你有怎样的底牌,没想到居然还是这种拿人质要挟的无聊手段,不觉得陈旧无味么?就没点新鲜的?”

  郑剑尹打着呵欠摇着头,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王大包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突然间明白了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自己赌什么,什么底牌什么手段都不过是想拿他当猴子一样耍着玩一玩而已。

  王大包不想死,至于什么大女儿之仇那种扯淡的事情更是早已经抛得没了踪影。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郑剑尹的面前,然后开始磕头,十分用力地磕头,在石砖上磕得“咚咚”直响,几下就见了红印。

  郑剑尹很好笑地看着卖力磕头的王大包,就像看一只肥壮的猴子。这时候的郑剑尹对于这个王家的家主微微有了一些“满意”,毕竟在自己亮明了所有的意思之后,这位王大包居然还能够跪下来磕头,甚至在磕头时还谋求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刺杀自己。

  郑剑尹很欣慰啊!要知道杀一个完全吓傻了的对手可没多大意思,不会反抗甚至连恐惧的表情都做不足,就算是个十恶不赦的东西,那也太无趣了不是?

  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是个变态啊?

  郑剑尹忽然间发觉自己竟然很在乎杀人的“乐趣”,而且关键点放在了“乐趣”而不是“杀人”上。心下自嘲苦笑,郑剑尹知道自己并不是疯子也不是变态,只是手中剑和心中剑斩了太多的邪魔外道,杀了太多假仁义的伪君子,杀到了屠恶须恶屠之方可有乐的地步而已。

  哪天才能到天阳真人当年一剑在手,吾道即天道的境界?啧,张云这小子如果不是现在的状态,我还真能跟他讨教讨教。郑剑尹忽然一低眼皮,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个终于确认了自己在出神之后,做出了他最强一击的王大包的手中短刀上面。

  还是无趣。

  郑剑尹盖棺定论,同时轻轻振了一下手中古剑。那剑身上的血色长纹微微一亮王大包左半边身子自右肩到左胯以左全部化作血肉泥喷在了他身后地下窜出的三名死士的身上。

  郑剑尹没有在动手时还去侮辱对手的习惯,所以那几个突然间被血肉加身的死士还没来得及凭借着他们多年的训练做出死士该有的反应和动作,就被那些源自他们死忠的家主的血肉打成了另外三蓬血雨,染得数丈方圆之内一瞬间尽红。

  “王家的人听着,所有人可穿身上衣,携银不得高于十两,一刻之内离开此地,否则杀无赦!”郑剑尹悠悠然留下了这句话,才将那柄实际上一直都保有着那接天连地的无上剑意的古剑重新入鞘。他回身踏上那个被扔在了院子中间的石狮子,看着四周依然不敢稍动的王家兵丁笑道:“你们受命于人,我不想做过多追究,但滥杀总归不好。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成为我养剑的精血,另一条就是去投奔朱元璋麾下,我会差人传信,只要你们能立下沙场功劳,前事自可一笔勾销。”

  王家的兵丁再次发了愣。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条活路给自己,更没想到这条活路居然还有机会让他们从沙场立功甚至是在将来的新朝武将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就在所有的兵丁还在吃惊的当口,数声凄厉而尖锐的叫喊突然间划破了这份平静。

  郑剑尹抬手伸指,用恨不能比拔剑出招更快的动作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郭南平冷笑连连,想通了许多事之后,这位神医对于很多原来觉得有些残忍的事情有了全新的看法。

  一大群或高或矮各有不同的美人簇拥着一个看来怎么着也有七十岁的老太太一路冲来,叫得最为尖锐凄惨的就是那为首的老太太,也就是王大包的母亲。

  郭南平撇了撇嘴,忽然说道:老郑,那王大包的尸体你是故意留下了半个?

  郑剑尹笑了,他没有堵着耳朵都能听见郭南平的话,谁叫人家用的是传音,想装听不见都不行。郑剑尹指着那帮拥在王大包尸体边上却没几个是真有悲意的女人冷笑道:“按着那个编号十九的家丁所说,这些人没有一个不该死,当然,至于验证,咱们还有个更好的人选。”

第285章 前院到奴窟

  那名自从发觉家主往后躲就提前一步“隐身”于远处角落的大管家忽然觉得身子一轻眼前一花,再回神时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院子的中央,面前就是那个一剑就能杀死一大片人的杀神。

  “来,说一说这些王家人怎么样,不要废话和假话,说完之后我考虑让你活下去。”郑剑尹轻轻一推那大管家,后者直接从石狮子上摔落在地,疼痛和坠落的过程让这位大管家听清了郑剑尹的话,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王家那些女眷和其他亲属一见大管家突然出现在石狮子下面,又听到了那老头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便尖叫怒骂着扑了过来。她们既不想被这大管家揭了自己的老底,更不相信天底下真有人能耍出什么剑气之类的神仙手段,那不都是说书的桥段么?根本就不可信!

  那些王家女眷到现在还认为是这两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才导致王家现在的死伤惨重,所以她们冲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惧怕之意,直看得那些刚刚明白之前郑剑尹给他们的许诺的王家兵丁先是咋舌,随即便有许多明白过来的半路冲上来用最为简单狠辣的手段把这些王家直系全数按倒在地。

  郭南平说了一句“我去后面看看灵儿他们”便先一步离开,当然他没有用什么轻功,只是一步步走出去,顺道还带走了一支千人队,那被点名的千夫长几乎是欣喜若狂,当场就要磕头却被郭南平袍袖一拂便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郑剑尹知道郭南平把这里留给他来处理,于是再次坐到了那石狮子顶上,冲地上那个战战兢兢不知站好还是坐好的王家大管家一扬下巴,示意他别磨迹。

  就在前院里那些王大包的直系亲属们发现自己的老底一点点被揭开,同时那些原本应该忠于他们王家的兵丁竟然还敢堵起他们的嘴巴阻止他们叫喊的同时,王家的“奴窟”中也在进行着另一件虽然不必见血,其麻烦程度却还要胜过王家前院的事情。

  上官灵花了很大的力气,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口水才成功地将这奴窟之中的大部分人聚集到奴窟前的广场上。说实话如果还有更好的选择,她一定不会在这个地方聚焦那些奴隶。因为上官灵可以明显看到那些人脸上的畏惧,那是源自天生的情感,而这个奴窟之前的广场恰好就是触发这些奴隶们这种畏惧感的最佳场所。

  拍拍身边那个一直僵硬着身子的水衡,上官灵微笑道:“水衡,你不必在这里陪着,这些奴隶恨不能从出生开始就被打上了奴隶的标签。他们一生都只知道服从和畏惧,这种情绪你这年轻人可不好多接触。”

  水衡确实很讨厌这奴窟的感觉,以至于看着这些明明活着却形同死人一般的奴隶渐渐聚集起来,就好像有无数股细小的黑云渐渐聚成了一大片。这种感觉让水衡觉得胸口发闷,若不是边上还站着的上官灵总好像能够在这黑云之中带来一股无限灵动的生机,水衡自问自己只怕早就承受不住,至少也会站远个几十丈,绝不靠近这奴窟所在。

  听了上官灵的话,水衡勉强地笑了笑,却是摇摇头不打算离开。张大哥现在不方便,那么自己就一定要照顾好两位嫂子。水衡一路上都是这样想的,只可惜不论怎么看,那两位不论是江湖经验还是武道实力都要强过了水衡不少的女子非但从未需要过水衡的照顾,更是对这个二八的少年人照顾有佳。

  这事时时都让水衡觉得愧对自己崇拜无限的张云张大哥,所以这次释放奴隶的行动他要求自己不论如何都要坚持到底,绝不能半路退缩。

  不过坚持归坚持,从小就被郭南平这么个仁心神医精心呵护的水衡又哪里能迅速就承受住那上千奴隶带来的死气沉沉?额前流下的汗水就能够说明一切,何况水衡现在连说话都不想,回应上官灵也不过是摇摇头。

  上官灵大概能猜到这孩子的心思,而她也确实喜欢这个聪慧过人,更在医道上有着惊人天资的少年人。于是上官灵笑着揉了揉水衡的脑袋,就如同在上官家时疼爱自己族中的弟弟妹妹们一样。她轻轻哼起了一首歌,那是张云与她十年间行走于世天地之间时随心而作,柔和轻灵,以其上官家特有的天籁音唱来便能生出安抚人心的奇效。

  “好歌。”还没等心境因歌趋稳的水衡赞上一声,这“好歌”二字就从倏忽而至的郭南平口中吐了出来。他向水衡投去赞许的目光,然后向上官灵微一点头。郭南平很清楚自己这个宝贝徒弟,所以自然也很感谢上官灵愿意让水衡历练历练。

  水衡一见师父到来心气更足,上前向郭南平行礼之后一扫先前压抑神态,虽还不能说神气十足,却也好过了之前太多。

  上官灵微笑着向郭南平施礼,随即指向那广场中渐渐站定并且投来疑惑目光的奴隶们说道:“这里有大约一千五百人,晚辈认为已经够用了。”

  郭南平点点头说道:“灵儿自去处理便好,我带了一千人,主要还是来打个下手学习受教的,你可别跟我这老头子客气。”

  上官灵微微一笑,随即上前两步,向那些神情畏畏缩缩而且大部分都是低着头的奴隶们说道:“我刚才与你们之中的五十人说了一些话,他们也许没有把我的意思表达得足够明确,但我相信你们肯定是在听除了一些你们想要的意思之后才会壮起胆子来这里见我。”

  上官灵的天籁音比起什么狮吼功虎啸功之流要显得斯文了很多,但上官家的天籁音却有着最为强大的穿透力,仿佛能够直透人心。

  广场上的所有奴隶都听到了上官灵的话,只觉得这极为好听的声音好像是直接从自己的心底凭空出现,瞬息间清退了大半的恐惧之意。一时间所有奴隶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站在高台上却不会让他们觉得有任何畏惧的女人。

第286章 知道与不知道

  上官灵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起到了预期的效果,于是向水衡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一点头扯着师父便往外走去。

  “我只有一个人,现在这里跟你们说,说你们心底里最渴望却可能从来不敢去想的一件事。”上官灵就好像一位正在给手下士兵做战前动员的将军,“你们从生下来起就是奴隶。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不知道什么是生活,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你们被告知只需要服从,只需要畏惧!你们动生下来起就知道自己的性命其实完全与自己无关!你们每一天都要担心明天甚至是今天还能不能活下去,担心会不会成为王家享乐之用的猎物!也许你们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能够凭着自己的意愿生活。”

  上官灵说着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更加严肃而庄重:“有鉴于此,我就不跟你们商量什么了。我在这里告诉你们,你们从今天起就会恢复自由之身,稍后会有人把王家从你们身上搜刮而去的钱财再还给你们,然后送你们离开这里。我没有说笑,你们也没有幻听,钱财的分发马上开始,不会有王家的人突然蹦出来阻止。”

  上官灵说完之后看着下面那些奴隶,他们的脸上明显诶有什么相信的神情,倒是怀疑居多,甚至刚刚上官灵的天籁音带给他们的些许安定之意都在怀疑中渐渐消退。

  王大包的血腥压迫和从他们出生起就一直存在的洗脑式的灌输,并不是几句话就能够改变或者消除。上官灵知道这一点,她可以猜到即使是知道了王大包的死讯,这些奴隶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所以其实从一开始上官灵就没打算用什么怀柔的手段,当然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教化这些与原始人区别不是很大的奴隶们。所以上官灵才会让水衡和他师父开始事先就商量好的安排。

  一千王家私军迅速包围了广场,这让那些奴隶立刻就露了原形。没有人敢去憎恨什么,他们只是本能地颤抖着然后在王家私军的注视下开始蹲下,然后想着自己是不是在这一次的家主考验中失败了,是不是马上就要被杀死,然后悲伤难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兴起逃命的念头。

  奴隶们的反应在上官灵的预料之中,这让她有些恼火。这种可怜之人向来都必有可恨之处,尤其是很多时候即使你是抱着好心想要救他或者他们,那些人仍然会因为自己的退缩或者胆小放弃你的帮助甚至是给你的行动带来极大的阻碍。

  看来我永远无法像小云那样见惯不怪。上官灵心中叹息,面上则是一片冰冷深色。她看着那些让人生恼的奴隶,用充满威严的声音说道:“都给我站起来!三声之内仍有不听令者杀无赦!”

  这一千王家私军早在郭南平的授意之下知道了他们如今必须完全听从这个站在原本王大包所站位置的女人的命令,于是那一千训练有素的王家私军立刻刀兵齐动,锋利的兵刃指向了那些还在确认台上那个“骗”了他们的女人的话是否可以相信的奴隶们。

  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手段,但常常是最有效的。上官灵的命令也许并没有足够巨大的效力,但那些锋利的兵器绝对有。

  所有的奴隶都站起身来,恭顺而安静地站在原地。他们开始把台上的上官灵和王大包划上等号。

  可接下来上官灵下达的每一条命令却都出乎了所有奴隶的预料之外。

  一千王家私军分发了原本就是由这些奴隶和那无数的佃户们替王家聚集起来的财富,每个人都得到了足以安身立命的财富,然后亲眼看着那份卖身契变成细碎无效的纸屑。

  刚刚才经历了一次心里固有状态变化的奴隶们在短短的时间里又再一次被狠狠地冲击了心底那条由王大包替他们铸成的心理防线。

  所有原本固有的东西都开始出现裂口,那一道道奴隶们从未注意过的名为“希望”的光开始从那些裂缝中透出来,在这些从未体验过什么叫做自由的奴隶心底照出一丝光明。

  上官灵能够看到那些奴隶脸上的变化,她知道这就是之前张云一直有说过的从无知到有知的变化过程,心中暗喜。

  第一批奴隶被王家私军强行赶出了奴窟的范围。奴隶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不断地回头看,不断地确认自己还活着。因为在这一次之前,所有离开奴窟且不是去王家正院的奴隶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作为猎物死在那些王家或者王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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