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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武日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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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闻胜清还是咬牙跺脚决定无视方才那最后一剑中极度明显的威胁意味,继续向黄龙堡靠近。不过这次他不再骑马,而是选择更容易隐蔽身形的徒步前行。
三十里不到的路程对于闻胜清这种高手而言基本上就跟普通人从自己家到村口溜达一圈的感觉差不多,不过当他在林中隐匿身形向黄龙堡靠近到约摸百丈时,一种完全来自神念一类说来缥缈却真实存在于他这种高手身上的感觉如电般窜过他的脑海。
没想到黄龙堡在江湖中名气不怎么大,居然还藏了一条真龙。啧啧,可惜这条龙岁数也忒大了些,天知道还能活多久,要不然我还真应该考虑考虑前去拉拢一番。
闻胜清脑中转念,脚下可没见慢。不过距离黄龙堡那高达五丈的围墙越近,那种无形的压力就越强。闻胜清自问不惧,却也不想惊动那条卧着的老龙。走到四十丈时,闻胜清刚要犹豫是不是就此打住,忽然十丈外树上刻着的一行字映入眼帘。
“四十丈止步是为上策,不听人劝可要当心惹出老龙一条,到时被人揍了不要哭鼻子。”句尾还画了头驴在打滚,下巴边上有根鞭子抽过。
闻胜清下意识读出了树干上刻的文字,初时还以为是黄家人刻在这里示警之用,但一见最后那幅画面,这位执掌元廷首席大太监之位数十载,养气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的闻公公险些就要又跳又叫吼骂连篇。
“好好好,好个不听人劝!想激我引那条老龙出堡?真当我是傻子呢!?”闻胜清强行按下心头爆开的怒火,磨着牙狠狠骂了几句,随后甩出一片叶子将那刻字的树干狠狠剐去二指深的一层皮。
闻胜清这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去。原来对方刻字直接把树干刻了个通透,除非把那棵树直接打烂,否则根本不可能去掉那让人恨之欲狂的字画。
一口老血差一点点就涌出喉头,堂堂的药谷大高手,大内总管闻胜清差一点儿就在没与对手过招的情况下被人家几个字一幅画生生气出内伤甚至是跌了境界。
张云嘴里嚼着野果,也不知是果子酸甜可口还是别的原因,笑得格外开心。
人家黄龙堡藏龙,张云又不想打草惊龙,不得已只好折回头另想办法。虽说进堡变得困难不少,但想着十有八九能让那位公公气出二两血来,张云这心情就舒坦得不得了,要不是还得去寻入黄龙堡的法子,他肯定要找家酒肆,点些吃喝好好庆祝一下自己那幅字画取得的“成果”。
黄龙堡以西十里外就有个村子,全村都是黄家外戚。当进入村子的张云问起为什么村中如此张灯结彩之后立刻就得到了广大女性的强烈响应。至于为什么是全是女性?因为张云这家伙虽然摘了铁面具也没露出真容,却换上了一张特点不同却与其本来面目一个水准的俊俏脸庞。
就这张脸,在进入村子的时候就已经如同移动的蜜罐一般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震动”,说是招蜂引蝶都轻了,这里民风本就直爽,好几个自认为姿色还过得去的大姑娘有用的话没说几句,倒是差点没把张云的腰带啊,衣袖啊,汗巾之类的物件给扯烂了去。
被人揩了不知道多少把的油,已经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孽的张云总算冲出了脂粉堆。好歹算是打听到了需要的信息,张云一边佩服那些女人们无敌的拉家常本事,一边左拐右绕地到了自己的目标所在。
孙府的规格完全就是照着黄龙堡抄来的,虽说格局要小了许多倍,但不论是院墙形势还是大门都与黄龙堡同出一辙。张云站在大门口,紧了紧背上的铁箱子,随后用力地拍响了孙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身材上佳面容也不错的丫环,见着张云的第一眼就开始两眼放光,转回身去给自称云章的张云领路时居然还悄悄地擦了擦口水,看得张云庆幸自己选对了路数的同时也是直撇嘴。
张云随着那领路丫环才走近大厅,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训斥的声音。
“孙满山,你那脑袋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天天吃的饭都成屎拉出去了!?我家老祖宗过百岁大寿,你就知道准备金银?当我黄家缺金少银还是怎么着!?傻了吧你!”
“夫、夫人,你先消消气。”
“消气?你消一个我看看!明天就是老祖宗寿诞,眼下你除了那颗西域弄来的宝石勉强凑合,哪一样礼物能入得了我黄家的法眼?我都不说老祖宗看得上,我那些兄长姐妹就瞧不上眼!尤其是六妹!你明知道她的眼光高得吓人,结果好容易有不错的宝石居然还只有一颗!真是要人命了你!你说说你,要不是我黄庭芳费尽了手段,你孙家能以黄家外戚的身份在十里外定村么!?这离老祖宗寿诞就剩下两天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和二姐弄到了什么!?极品的暖玉如意还有神医郭南平的延年丹药!你你你,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厅中女子越说越怒,噼里啪啦地摔了一通东西,最后似乎是终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
第24章 又作云章
领路丫环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除了脸上偶尔闪过细微的鄙夷神情,再没有其它反应。一直等到厅内无声,那丫环这才过来拉张云的手。张云原本确实跟在那丫环身后,但见她手来,立刻无声地退开半尺,刚好让开对方一握,看起来又好像之前他就一直是这个距离跟着。
那丫环握了个空,回头瞧见张云恭恭敬敬地站在后面,不疑有他,反而还给张云抛了个水盈盈的眉眼,这才开口禀报。
厅中沉默了一下,一阵细琐声音之后才响起一个听来十分温婉端庄的声音:“快请云章先生进来。”
进了大厅,张云并没去关心厅中陈设。他只是简单地打量了一下这孙府的男女主人,然后就恭敬地立在那里,听着丫环在边上介绍。
这就是黄庭芳么?看长相确实不错,不过你能别看着我然后光明正大地咽口水么?这位孙满山,你也真是够可以了,同为男人连我都替你悲哀。张云腹诽归腹诽,听到那孙庭芳学江南女子那软嚅语音问自己凭什么本事来讨口饭吃时,还是恭敬地应道:“在下会十八路古戏法,会南北名菜,会修屋造房,会养马放牧,会修桥铺路,耕田种菜,养花弄草,琴棋书画,天文地理。”
孙庭芳听着张云的声音,只觉得心尖上发痒,这云章不仅人长得俊,居然连声音也这般好听,岂非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左眼皮直跳跳出的好运气么?孙庭芳启唇笑道:“云章先生口气不小,难不成还是全才?”
这种刻意为之的造作谁听谁恶心,不过张云此时自成一周天,内息所至之处无不静如止水,听了也就听了,根本无所谓“恶心”与否。他扬起头,自信满满地应道:“全才不敢当,但诸事均有涉猎,小有成就却是真的。我云章之所以四处云游,就是要找一个出得起价,能明白我值多少斤两的顾主,谋一份能出人头地的营生。话说在前头,我云章今日之付出,为得是明日之人上人的境界,要我效忠到老,也要顾主有这样的本事才行。”
张云越说越是“兴奋”,言语中傲气十足,脸上更是红光满面,叫他这一张俊脸又多了几分英挺气息,好悬没让那位孙家夫人黄庭芳把眼珠子都贴到他脸上去。
边上孙家家主孙满山看在眼里,神情之中对于这位云章先生似乎是有几分欣赏的。但实际上在张云的余光中,孙满山眼底里的凶光可是一清二楚。
可惜这位孙家家主杵在那儿除了偶尔眼底里闪几丝凶光之外连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能一个人在那儿闷头生闷气,好好一个彪形大汉瞧着竟然有几分悲凉感觉。
“行了,就冲云章先生这话我也信了。春柳,你领先生去上房休息,好生伺候着。晚上咱们还要请先生露一手给大家开开眼界。”黄庭芳一摆手就替孙满山做了决定,那位大汉则依然饰演着他的木头杆的角色,坚决没有反对的意思。
离开前厅,张云身体自然是跟着丫环春柳在院间穿行,脑袋里则抓紧时间开始对孙家庄已知的各种关系和情报进行整理。
孙满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很可能是曾经在武林中有些名头的河南飞刀孙常山的后人。孙常山武功未见得强到哪去,却因为刚直正义而在武林之中享有不错的名声。按理说孙常山所在年代与祖姥姥他们是同一时代,要说到福荫子孙的话应该不成问题,为什么这孙满山不惜头顶无数绿帽却还要娶这位黄庭芳然后又借着她的势攀附黄家?
黄庭芳,这个看上去似乎从内到外都是一副浪荡模样的女人实际上可以算是一位狠绝的角色。孙家庄外有坟头六十六座,张云进庄之前就已经看出奇怪然后掘开了几座查看。坟中结果让张云大吃一惊,因为坟中的尸体不仅残缺不全,而且清一色都是青壮男子。更可怕的是这些人生前只怕都被人摘了命根子,证据就是那些骸骨的盆骨中央都有整齐的破损。尤其是有一座坟中的男子尸体尚未全烂,张云不但能看出这男子生前势必是个英俊人物,更是确凿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这孙家庄中,有谁会出于什么目的去虐杀这些青壮男子?
孙满山?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孙满山要在妻子面前表现出最大程度的恭顺,如同哈巴狗一样表现自己的忠诚,把所有的恨意和怒意都吞进肚里。所以即使黄庭芳当着孙满山的面与其他男子行苟且之事,这位孙家的家主只怕不仅不会表现出生气,反而会上前助阵。
所以就只能是黄庭芳了吧?只能是她。这就有意思了,一个女人会对男子有如此巨大的恨意,以她所拥有的家世背景来看,能造成这种结果的大概就只有“情之所困”这一种可能。
是哪个男人?又是怎么个“困”法?真想知道是谁造就了今日的黄庭芳。啧,我更想见识见识黄家这个“庞然大物”里面到底是个怎生模样。承天地除虏会选中的合作者,拥有卧龙一条的黄龙堡,后嗣中有黄庭芳这等“异物”的黄家。
张云已经完全被黄龙堡勾起了兴趣,以至于之前他注意到的那位黄庭芳传给丫环春柳的“验货”眼神也被他自动忽略不计。既然后面有大鱼,何必在这等小事上计较?既然到处都是戏,那不如他张云就好生陪这些喜欢演的人们一起走一遭。
重新聚拢心神,张云抬头望向丫环春柳领着他来的的东院上房。
还真是“验货”的好地方,张云心下冷笑,因为鼻子里闻到的些许味道。
张云还没进屋就已经闭息假作喘气,屋里那闻起来淡极的香气实际是浓到骇人地步的迷药。对于学医比学武还早些的张云来说,这种通过七七花的调制的强力迷药并不难对付,能够中和其药力的草药超过三十种。更何况自从被自己老婆“暗算”过之后,张云对于毒物就特别注意,此时他身上就带着一枚避毒的宝贝。
第25章 前往黄龙堡
进屋坐下,张云接过春柳递来的茶杯,心底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了,于是手脚一软整个人完美地表现了中迷药的症状:面色通红、迷迷糊糊地软倒在桌旁。
春柳看着张云那张被迷倒的俊脸,仿佛饿狼见着的香肉般两眼发光。她狠狠吞了口吐沫,窃笑道:“挺了这么久才倒,这下我可是捡着了。等姐姐问完该问的一切一定要好好让你快活快活!咝,真是太俊了。要不然等夫人用完之后我求求让我再用几天再吃了进补?万一夫人喜欢极了你一兴奋用完直接吃了可怎么办?哎呀呀!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让我解解馋再说!”
假装昏迷的张云被春柳拖到了床上,他倒不奇怪这孙府的丫环能轻易拖得动一个成年男人,倒是躺在床上时感觉到床板下面是空的有些好笑。这种简单易用的床下通道还真是直白得吓人,不过既然是用了药的手段,床上的人察觉不到下面的异样倒也并不奇怪。
原本静等着对方靠近好以兰灵手收拾对方的张云忽然感觉到那春柳似乎又点燃了什么东西,正背对着自己猛吸。张云依然闭息不变,趁着感觉到对方背对着自己张眼瞧去。
好家伙,这还真替我省事了。张云看得心下暗笑,原来这春柳居然特意点燃了一株“欢死草”在那里猛吸其烧灼释放的青色烟气。欢死草是极烈的药物,若非内力足够一次逼净其药力又或者有大量的灯芯莲花瓣嚼服,不论是男是女一旦吸入都必然会成为极度疯狂放荡之人。
春柳再回身时果然是面色桃红,饿狼一般扑向了张云,那架式还真是要把他吃干抹净的意思。
张云心下冷笑,等那春柳扑到床上时他人已站在地上,挥手间便已封了对方十二处穴道。
“你自己在这里幻想吧,我去看看这位孙满山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给黄家做狗,甘愿给那位黄庭芳做奴仆。”张云说着开窗抬步,外头守悄悄守在门口的两名丫环根本没察觉自己边上几尺之外有神仙凌虚而渡。
张云再回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在孙家庄里的探查颇有收货,这让张云对于孙满山这个看似懦弱的男人有了新的认识。
孙满山自己其实就是方圆八百里内那七七花和欢死草最大的供货商,而这两样药物则是黄庭芳满足自己那畸形而疯狂的嗜好最好的工具。而且这位孙满山还是真的喜欢自己这个妻子,喜欢到一种畸形的地步,看过那座诡异的地牢和里面五花八门的刑具就知道有多疯狂。
至于黄庭芳居然甘愿守在孙满山这个练武练废了命根的男人身边,一方面是这个男人对她当真用了十二分的心意,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即使给这男人套上无数顶绿帽子,这位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黄庭芳也不会有半点的歉疚之意。
若不是黄龙堡里那本重楼真经,啧啧,孙满山又怎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没完没了的给自己戴绿帽子?喜欢一个女子远远比不过在武林中出人头地带来的风光和地位,说到底其实还是黄庭芳在被孙满山利用罢了。
并没有什么新奇的戏码,张云自也不会去在乎这些人谁在利用谁,他反而更加希望这对夫妻进一步勾心斗角,这对于他平安进入黄龙堡会有更大的帮助。
扯乱了自己的衣物,张云解开那春柳穴道的同时假装沉沉睡去。
春柳醒来时头脑根本就没完全清醒,欢死草的药力和张云带着内劲的手段让她在幻觉中体验了人生中最疯狂的两个时辰,下床根本就是爬的,出门时裙子还没提好。张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位孙夫人听了春柳的陈述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是以穿戴整齐之后就那么坐在屋中,等着黄庭芳来请他。
被孙家夫人黄庭芳亲自请到大堂之上的云章先生一路上脸部表情完成了异常丰富的变化。从不知所措到最后颇有些志得意满,黄庭芳看着云章先生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热切,若不是有些事还要做足,她真恨不能半路上就拖着云章先生到自己房中去好生快活一番。
没办法,谁叫春柳直到现在还有点精神恍惚,一副痛快到了极致的神情。黄庭芳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此时再见了云章发现人家居然面色如常,甚至还有些红润,那忍得还能不十分辛苦?
张云心脸上得意洋洋,甚至在进大堂时连孙家家主孙满山都没理,大剌剌就随着黄庭芳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在孙家的一切都很顺利,张云的机巧技术拿来变戏法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加上黄庭芳从头到尾目光就没离开过张云,结果就是云章先生毫无意外地成了孙家最上等的客卿,确切地说是成了黄庭芳的专属随从。
孙满山对这个结果没有半点意外,他甚至还能笑着恭喜张云成了孙家客卿,让张云恶心到了佩服的地步。
黄庭芳没那个闲心思让孙满山跟她的云章先生扯皮个没完,心急火燎的她只想让云章先生好好给自己消消火气,谁知道带去给老祖宗演过十八手古戏法之后云章先生是不是还能回到自己手上?肉是吃不着了,可先好生享受享受总是可以的吧?
天不从人愿,进屋时还对孙满山不怎么在意的云章先生在灌了几杯黄汤之后居然与孙满山大聊特聊起来。两个男人在那儿推杯换盏,不大会儿的工夫云章先生居然被孙满山灌下了二斤后劲极大的上等黄酒。
“烂醉如泥”的云章先生与孙满山那可真叫一个“如胶似漆”,两个大男人最后居然抱着酒坛拉拉扯扯地跑去客房里胡吹乱侃了整整一个晚上。直把黄庭芳气了个七窍生烟又不敢当着那许多孙家亲戚的面就发火,好悬没就此憋出一身的病来。
各怀鬼胎的孙满山和张云成功度过了一夜并且踏上了前去贺寿的路程,二人间唯一的区别就是张云才是那个真正主导一切发生的人,自以为演得不错少戴了一顶大绿帽的孙满山不过是张云手里的一只牵线木偶而已。
第26章 四代第六女
黄庭芳整整瞪了张云一路,那股幽怨劲儿看来若不是距离太短而队伍行进又很快,就算张云是单人独骑也要被这女人强行拉进马车里死活折腾一番方能了事。
好在孙家村距离黄龙堡不过十里路,车马前进之下没用多少时间就已经瞧见了黄龙堡那独特的高大围墙。
黄庭芳在畏惧谁?
黄庭芳脸上的表情变化和眼神的变化统统都落在张云眼中,他对于这个狠极又极势利的强势女人此刻的变化颇有点意外。
是什么人的出现会让黄庭芳这样的女人放下架子,甚至于变得有些奴颜婢膝?张云很是好奇,但仍然保持着一个门客应有的态度,安静地站在孙满山的左后方。是的,他现在在孙家的地位可以说仅次于孙满山这位明面上的家主。
“六妹,好久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是发自黄庭芳内心深处的夸赞和恭维,没有什么文雅风度,就是直白的百分之百真切地说出口来。
“三姐客气了,你才是真的妩媚非常呢。”回话的人声音在笑,但张云不用抬眼皮都能知道对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笑容。
这是一个威严惯了的,在黄龙堡中有着十足权势和地位的女人。
黄家第四代第六女,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张云越来越好奇。
“三姐,不知今年你送给老祖宗的寿礼又是什么宝贝?”
语调轻松,问话的人似乎很是随意。可张云却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黄庭芳的紧张和谨慎。只听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应道:“今年我备了金银各千两,玉珠十二颗,另有古戏法十八手准备在宴上献礼。”
张云暗道一声果然。他原本的目的中就有着自荐成为寿礼之一的目标,此时黄庭芳开口作实了这件事刚好应了他所需。
那总是自信得有些自傲的女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倒是多了一丝好奇的意味:“哦?十八手古戏法?三姐,小妹可是听说过这十八手古戏法早已经失传多年,当今世上流传还有人能耍的不过四手。你可不要被人骗了,到时候在老祖宗的寿宴上出了差子,可不是你我能兜得住的。”
张云微一眯眼,他低着头倒不虞被人看去,不过能把强行要人的话说得如此拐弯抹角又冠冕堂皇,确实让张云有了那么一丁点的“佩服”。
黄庭芳身子微微一抖,一直想着如何讨好自己六妹的她此时才发现了自己忽略掉的一件重要的事。这位与她同姓黄,单名一个“菲”字的黄家四代六女可是一个比她黄庭芳还要贪婪百倍,狠辣百倍的女人。从小到大,这位六妹想要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她到不了手的,所有的四代子女,甚至是许多三代、二代的人都受着这位当今黄龙堡里老祖宗之下第一人掌控和压制。
这个男人可是让春柳几乎发疯的极品,自己压根还没享用过,难道就要这么送人?黄庭芳内心的激烈斗争渐渐反映在脸上。
那位在黄家掌权已有十年的女子又怎会发现不了自家三姐的表情变化,深知黄庭芳性情的黄菲唇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轻轻捋了捋鬓边实则已然足够柔顺的长发,挑眉看着低头站在孙满山后面的张云说道:“三姐,倒不是我这做妹妹的说你的礼物有问题,但十八手古戏法可是老祖宗私下里念叨过很多次的东西,确实不得不多加小心呀。”
大家都是人精,黄庭芳哪还听不出来黄菲的意思。她急忙点点头走到张云面前,望着张云的目光中带了七分的不舍和三分的可惜,朱唇启道:“云章先生,还请你小露一手,让六妹放心。”
张云做的是孙家客卿,所以就算他听得出个中意味,也要装傻去问问孙满山的意思。当然,孙满山自然是没有意思,结果就是张云这位云章先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终于得了机会抬头看人,张云扫过一眼便发觉这黄菲非但守身如玉,而且一身本事藏得极深,单凭耳听体感,和他抬眼这一望的差别居然不小。
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到底是谁利用谁呢?啧啧,承天地除虏会这合作对象选得真是不错。我这趟来得可不止是值回了本钱啊。
张云心下兴奋,脸上则是恭恭敬敬。他向黄菲抱拳拱手以礼,沉声道:“这位……”
“这是我们黄家少家主。”黄庭芳接了一句。
张云微一点头,继续道:“少家主,在下姓云名章,确实会那十八手古戏法。如今世人只知其四,却不知十八手其实两手为一种,共有九种戏法,如今世间尚能重现的实则不过两种而已。”
张云说着一抬手,袖中有三十六枚铜钱依次飘起,浮在空中飞向黄菲身前。
黄菲一双丹凤眼紧盯着的不是那三十六枚铜钱,而是张云本身。这个长相英俊,绝对可以算是黄庭芳最爱类型男人的孙家客卿明显是新面孔,又自称会十八手古戏法。他来黄龙堡到底是什么目的,有什么用意,都是黄菲必须注意的。
“这一手叫三十六连珠,其对应则是智珠在握。寻常所谓戏法高人将这一种戏法的两手分演,其实全都错了。”张云右手五指伸缩动作不断,那三十六枚铜钱便如活了一般在空中飞舞组合,转眼回转成球,其中有三枚铜钱叮当脆响不停。
“请猜枚。”张云左手一指那浮其他右手掌心的铜钱球。
那铜钱球飞转不停,若是寻常人只怕确实只能从铜钱球里面的声音去猜测数量。但是对于黄菲或者说孙满山这种水平的武者而言,一来听音辨数本就不难,二来他们更可以通过用眼睛去确认这颗铜钱球上到底有多少个铜钱,相当于是双保险。
黄菲饶有兴趣地盯着张云的脸,那双十分标准的凤眸中透着精明的眼光,似是想把这位云章先生上下分解开来好好探查一番。
第27章 惊卧龙
“七枚。”黄菲微笑着开口,同时上前一步,距离张云手上那颗浮在半空的铜钱球不过一尺距离。这种距离之下,想要避过武学高手的审视已然非常困难。
张云两手虚张于铜钱球两侧,笑道:“少家主果然武学高人,不过戏法不同武术,讲究的是一‘戏’一‘法’,各位请过目。”
铜钱球应声而散,黄菲、孙满山二人以及周边数位黄家武人都是眉头一跳,毫不掩饰脸上惊讶意外的表情。
十一枚铜钱整齐地叠成一摞静止在张云的手心里,另有二十五枚铜钱散落四周地面刚好拼出一个寿字。张云翻手合掌,三十六枚铜钱重新尽归一掌之中。他恭恭敬敬地将手中铜钱递到黄菲眼前,口中笑道:“少家主请过目,枚枚实心。”
黄菲盯着这位云章先生,平静的脸上不见喜怒,直到所有人都开始因为她的安静而生出恐惧感时,这位黄家如今真正的掌权者容颜一亮,嗓中透出一阵清亮动人的笑声。
“好个云章先生,好一个十八手古戏法。黄菲服了!”黄菲笑着拍了拍张云的肩头,顺手把一锭金子塞在张云手中。
黄庭芳见了自己六妹的反应立时喜上眉梢,她正要开口干脆就拿这位云章先生做个顺水人情让自己在今年的家会之上再进一步,黄菲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三姐,不瞒你说,今年小妹这寿礼原本很有自信,谁知道三姐你居然找到了一位精通十八手古戏法的高人,这一比之下,小妹的寿礼立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黄菲面带笑容,说的话却叫才脸现喜色的黄庭芳背后瞬间出了一层的冷汗。
张云心知这位黄庭芳这次十九是要做一次赔本买卖,干脆不再去关心两个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将一缕神念聚起,绕过那自以为功力不弱的黄菲和一众黄家武人,轻轻松松地越进了那座高墙之内。
龙也会老,何况你卧了这么多年。那条烂尾巴,这可是你自己不知死活非要跟着的,别怪我借你来用啊。到时候若真是被那老龙揍了,大不了你死了我不会在你尸身上吐口水就是。
张云心下替那条可怜的将要被自己利用的尾巴大为“可惜”的同时,更多的还是马上要逗弄那条老黄龙的戏谑。
黄菲正自为这位黄家四代中唯一一个还算能入得了自己眼界的三姐又一次在自己这里吃瘪而感到沾沾自喜,忽然间黄龙堡那高墙之后传来一声怒啸,如象如龙,好像万鼓齐撼般振聋发聩。
“老祖宗!?”黄菲终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随后包括黄庭芳在内的数十名黄家人全部迅速向墙内涌去,只留下孙家上下被两扇轰然关闭的巨门挡在外面。
孙满山皱紧了眉头望着那内夹生铁外包铜皮的石门,这是他娶了黄庭芳十三年来第一次听到那条老龙的咆哮,还是有失高手风范的怒吼。十年前越天山上几乎汇聚了江湖中大半人物的一场乱斗都没能引出黄龙堡里这条卧龙,当时那位老祖宗还对越天山之战嗤之以鼻来着,怎么今天这大好的日子却会有这般动静?
始作俑者张云微笑不语,安静地站在一边仿佛也在等着黄家的大门重新打开。实际上此时的张云并非当真老实不动,作为那条老龙愤怒的缔造者,张云表面上安静,气机却已经扯天动地,连那条被他拿来利用陷害的尾巴都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胜清在四十丈外的林中树冠里望着黄龙堡,心中冷笑不已: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我倒要看看你惹了这条老龙是什么后果,又会不会被龙尾巴抽得满地找牙?
如果闻胜清能认得出此刻站在黄龙堡大门前的那位云章先生其实就是他之前跟踪又被人家泼尿扔屎的铁面男,只怕就不会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了。毕竟跟那铁面男还没正式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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