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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武日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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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下马,邹普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地跪倒在地,随即四肢伸展全身匍匐,口中声言道:“白莲教弟子邹普胜拜见教宗十二日轮光明普度大法王殿下!”
好似一蝶振翅而万蝶共舞的神奇效应,随着邹普胜逃亡多日早已经筋疲力尽只想大吃大喝然后好生睡他三天三夜的两万兵士不约而同地匍匐在地,于是便有敲锣打鼓似的参差高喊响起,皆是那句“白莲教弟子某某某拜见教宗十二日轮光明普度大法王殿下!”
折腾了四年多的莲和教一日之间尽数散去,而消失了四年多的白莲教重新浮出水面。
韩山童那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嘴角微微翘起,好一副教宗大人才能有的高傲笑意。
“普胜啊,你孤立无援,独斗鞑子到这般田地实属不易,放心,这么多年的同教之谊,本宗不会惩戒于你。正相反,你这一次为我白莲教大大长了脸面,随后我便任你为第二护法大将军。巡天不败法王统兵十五万,我先给你个普照众生法王之位,再领兵十万,此后每有一大功则增兵一万人。如何?”
韩山童的声音略有些细,但其实森严的上位者气息却是十足十地砸地有坑。好在他这一番话全是喜讯,叫大汗淋漓一头雾水的邹普胜狠狠地长出一口气来。
前一刻心底里还恨不能一刀把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以前不过是四人中最没用的韩山童劈成十片的邹普胜立刻露出了他这辈子最为真诚的笑脸:“邹普胜愿为教宗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为教宗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又是两万应声虫的合奏,不过这一回韩山童的笑意着实深了不少。
拨转马头,韩山童那骑通体雪白的神骏坐骑听话转身,这位如今的白莲教宗淡淡说道:“寿辉,你领普胜去换洗一番,一个时辰之后大帐议事。”
徐寿辉应声领命,翻身下马便走到邹普胜身边将这位昔日好友搀扶起来。
刘福通自始至终不曾开口,直到同样拨马反身,背对着邹普胜的他眼中才流过一丝杀意。
重振白莲教之后一举夺下教宗之位的韩山童本就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随即恢复正常,用力一夹胯下神驹,踢踏声中迅速往后方大营所在行去。
徐寿辉扶稳了实际上已经脱力的邹普胜,同时也阻止了对方所有想要提出的问题。徐寿辉自问驭人之术远不如自己这兄弟,但也能猜到对方想问什么。偏偏邹普胜想问的,是他徐寿辉一定不能回答的,之前所有想要去探寻答案的人,都不明不白地死了,死无全尸。
“寿辉兄,大恩不言谢,以后邹普胜这条命就是你的。”邹普胜没有多说什么,而徐寿辉仿佛没有听到这话,只是用力握了握兄弟的肩头,然后一把将他扶上自己的坐骑,亲自牵马而行,带着两万残兵往那大营所在走去。
第58章 一边一巴掌
白莲教死灰复燃或者应该说是浴火重生,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原本白莲四大法王之中最为声名不显,甚至可以说是最好欺负的“废物”韩山童居然一举成了教宗,这种匪夷所思的现况更叫邹普胜耿耿于怀。
徐寿辉没有做任何说明,但暗地里几次小动作都已经明确地告诉邹普胜不要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更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恭恭敬敬地望着那个坐在神坛之顶,曾经不过是借着其父的荫蔽方才在四大法王中混上一席的废物,今日的教宗。
韩山童很满意邹普胜的反应。他并不在乎下面这位曾经总想着力压自己一头的法王心底里的问题是不是正如野草一般疯长,只要能让这人臣服脚下,为了自己的霸业去卖命,对方心底里如何想又什么必要去知道?驭人或者说更高级的御人之道,他韩山童打小就不擅长,现在依然不灵光。不过既然已经从那个神秘兮兮甚至于有点疯疯癫癫的老头那儿得来了“驭人丸”的制法,还愁属下不为自己搏命?
逐鹿而已,胜者已定,不过是走个过场。韩山童有些得意,不,是十分的得意。他望向邹普胜的笑脸又浓了几分:“来人,给法王赐长生丹,愿我兄弟同心,叫白莲开遍世间!”
白莲教曾经确实有一味“长生丹”,那是唐末白莲教初现雏形时的创教教宗所制,有涤体清心之效,恁地算是一味上好的丹药。可是别人不知道,邹普胜却清楚地知道这味“长生丹”早在韩山童之父接任教宗前就已经彻底失传。
要知那许多年里的长生丹都是邹普胜一手炮制,吃了半点增益没有,倒也不会害人,只会让人在短时间里飘飘欲仙,实则完全就是被其中几味药的药性骗了而已。
难不成还真是我炼的丹?呸!鬼才信你韩山童!邹普胜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汗毛竖起,若非身后徐寿辉狠狠拽住他,只怕这位一身武艺很有些水准的法王就要冲上去与那好死不死居然敢拿他所炼丹药的名字来搞这等恶心事的混帐教宗。
吃还是不吃?不吃十有八九就别想活着出这大帐,吃了的话……天知道这韩山童到底炼出了什么古怪东西,万一是那种南疆也不常见的什么蛊虫丸子,吃下肚之时可不就成了他邹普胜成为别人奴隶之日?
奴隶?蛊虫!?
邹普胜对于自己的灵光一现并没有感到多么惊喜,实际上更多的都是恐惧。如果真是被他猜中,那么刘通福和徐寿辉!?
邹兄如果要走,徐寿辉拼上这条性命也当护你周全。
徐寿辉用手指以最小的幅度在邹普胜背后写下这句话,却没想到他才悄然写完,邹普胜人已高声谢恩,大步走上前去接过那装在锦盒中的乌黑药丸。
药丸泛着淡淡的莲花香气,果然就是他邹普胜当年炼制的那种丹药气味。不过正因如此,邹普胜才完全确认了自己服下这枚药丸会有怎样的效果。
吃还是不吃?呵呵,还有得选么?邹普胜平静地捏起药丸,带着些许恭敬些许畏惧,把丹丸塞入口中,仔细嚼服。
“谢教宗赐丹。邹普胜愿为白莲教鞠躬尽瘁,万死不辞!”邹普胜再度匍匐在地,说完之后死死咬紧牙关,把满腔的怒火强行压制在心底。
千里之外的元大都宫城之内。
大元皇帝坐在桌后原本舒缓放松的眉头渐渐拧起,终于好心情尽数转坏,用力将手中那封密奏狠狠摔在桌上。
“白莲教?白莲?白莲教!那些蠢猪成日里除了会小题大做,就只会搅浑水捞银子!他们知道什么?知道个屁!更混帐的是我堂堂一个大元朝的皇帝,居然都不敢把我自己的亲信推出到台前来帮自己一把!”皇帝把一张厚重的大桌拍得嘭嘭直跳,而下面跪着的三人也随着那桌子上下心惊胆颤。
嗤笑几声,皇帝冷眼扫了扫下面所跪三人,终于绷不住脸上的冰冷神情转而笑骂道:“装什么装,都给我滚起来!寡人发脾气都百无禁忌,你们三个扮什么可怜!?老闻,踹他们三个屁股!”
站在一旁的闻胜清一声遵旨,随即便瞧见底下跪着那三位跟屁股着火似地蹿起身来,立在那儿直得不能再直。
坐上皇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原本摆了一张死人脸的闻胜清也露出了笑意。下面跪那三个一个是他至交好友弟子,一个是他自己亲传弟子,另外一个则是跟皇帝一起长大的难得的谋士,又怎么可能真得听不出皇上的意思?
未着官服却是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望着元朝皇帝,忽然间没头没脑地开口说道:“白莲教复出甚好,是陛下之福,大福。”
最左一人身材最是高大威武,一听书生这话立时嘀咕道:“又要算计,天天就知道背地里折腾。”
中间那位身着从二品文官服的中书省参知微微一笑,给左边那位使个眼色叫他闭嘴,同时也没忘了扯扯右边那们的袖子警告他别回嘴挑事。
皇帝偏过头跟闻胜清笑道:“老闻,你看看,还得是咱们这位从二品的大员说话管用不是?小白,有话直说,这屋里除了宝宝大概没人能跟得上你那弯弯绕的说话方式。”
“说了别叫宝宝!”
“你比我还能绕。”
“别跟我同时说话!”好么,左右两个平时水火不容的家伙居然同时开了口,也难怪二人同时转头开吼。这回站在中间那位很是干脆利落地退开一步,让左右这两位面对面直接对喷,省得拉架不成还白落了一身的口水。
皇帝哈哈大笑,指着中间那位退了一步的说道:“我说你这中书省参知的本事怎么就不见长进?这么些年稀泥都白和了?”
中间那位嘿嘿一乐,道一声陛下瞧我和泥手法如何,两手倏忽伸出,清清脆脆地在左右二位的后脑勺上面各拍一巴掌。
“成天就知道杀杀杀自称阳谋无双的闭嘴,让咱们最喜欢背地里坏别人的阴谋家先说。”果然三人中还是以这位从二品的中书省参知为首,一边一巴掌下去果然左边的闭嘴,右边的清了清嗓子也不再针锋相对。
第59章 君臣友人
“白莲教声势浩大,其好处有三。一可抹去一位平章背叛又被杀引发的三十万大军溃散。二可在如今紧张形势下给陛下派那个就知道杀杀杀的白痴领苍狼军出击的机会。三可趁这死而复生的白莲教自以为是义军中最强的力量,挑拨离间,叫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自己狗咬狗。这白莲教背后不管是哪只手提供了它复活的力量,乱相之下又能如何?”
昵称小白的书生一气说完,然后立刻抬手堵起耳朵。果然那边刚被形容为“只会杀杀杀的白痴”的那位立刻就跳脚叫道:“你不白痴你领兵去打啊!?前两样我不光知道也能办到!而且一定比你利索!”
堵起耳朵也无法阻止对方那大喇叭嗓子的小白翻着白眼嗤笑道:“就第三条最重要,你去挑拨一个我看看?除了会搞着十几几十万脑子进水了才会崇拜你这白痴的士卒杀来杀去,还会什么?”
被皇帝叫作宝宝的高大汉子实际上汉名是王保保,这位从一品的枢密院三知院之一,大都平章大将军,下辖五十万虎狼之师,自从军起打出无数胜仗鲜有败绩的扩廓帖木儿被小白噎了个正着,除了死死攥紧两个钵大的拳头,倒还真没什么好说辞去反驳对方的话。
中间那位一脸苦相地再度伸手,叫左右两个明明做了准备却还是躲闪不及的家伙各自又吃了一巴掌。
“如果再不好好说话,老子就把你们绑了吊到宫门上面晾足三天。”笑吟吟的表情配合完全听不出笑意的话语,参知大人的话不论是听起来还是实际上都非常好使,左右两边立刻乖得不能再乖。
没办法,这位直奔文官之首而去的参知大人动起手来实在不简单,左右二位自问真心都打之不过。
座上皇帝好容易止住笑意,正色道:“分化义军的活小白亲自去弄,师兄你把我那队蝶舞交给小白用。”
“陛下……”闻胜清欲言。
“一队就一队,蜂蝶花三队,百花园都去了南边,若不是蜂巢要护的人太多,我都想再抽出一半添到蝶舞里给小白用。江湖险恶啊,想想十年前那场动荡,可惜了没能利用好,否则如今江湖在握,要收拾那些陈腐深患又何须如此麻烦?”皇帝打断了想阻止他一次性把身边最强的保护力量全派出去的闻胜清,最后笑道,“况且有师兄在此,暗中还有药谷几位师弟师妹,我自己也不是白练了这许多年不是?”
闻胜清知道自己这师弟皇帝的脾气,于是不再多言。
被叫作小白的男子原也想开口拒绝,但想到最近听闻大总管说的几起江湖中事,最终还是把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有一个武功奇高的天才老婆确实足够高枕无忧,但真要到那江湖与庙堂搅和在一起的义军中去行事,不再多带几人恐怕还真不够用。
“宝宝……”
“陛下!要叫汉名就带上姓叫,你次次都故意的不烦么?”汉名王保保的扩廓帖木儿瞪着眼咬着牙,心说也就因为你是皇帝武功又比我高,不然看我不揍你的。
“还真不烦,谁叫你老配合朕来着?”帝皇嘿嘿乐了几声,这才重新正了脸色沉声继续,“十年前你马踏江湖被武当山那老不死的挡了一回。这一次我准你调动苍狼军二十万,引七省辎重粮草沿途供给,执圣旨行事准许先斩后奏。这一次不仅要收编哈丹巴特尔那混蛋东西训出来的残部,更要帮我赶一赶那些想要自保实力的义军,让他们好好动弹动弹。若是有哪个老不死的东西胆敢不长眼睛这时候跳出来,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被叫作小白实际姓杨名白字知秋的家伙很是不客气地打断了皇帝陛下正式至极的发言:“说得天花乱坠,说到底还不是你这家伙花了这么些年挖了个天大的坑,终于有了机会让那些不知好歹的愚蠢货色们挨个自己跳下去的机会而已。别说得多清高,论起阴谋你哪里比我差了?好像我还更磊落一点。”
“没办法,小时候明明学得都是帝王策,谁知道你这个我最亲近的伴读发小兼死党居然是个天生的阴谋家。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可不是应了那句古人言?”皇帝对于杨白的挖苦非但没有半点儿不悦,反而很有些兴高采烈地“反击”回去。
闻胜清无声一笑,捌过头权当没瞧见皇帝陛下在那里没个正形地跟人抬杠。扩廓帖木儿饶有兴致地看着座上座下这君臣好友二人在那里搞些小孩子之间才有的嘴上把式,顺带手还扯住了想出声打圆场的参知大人。
一场注定了只有五人知晓的君臣之事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送走了三名首先是好友其次才是臣子的亲信人物,元朝皇帝轻轻倚在铺得十分妥帖的龙椅之中,长长叹出一口气道:“当了这些年的皇帝却只有三个可以交心的好友,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闻胜清恭声道:“师弟多虑,古今帝王,又有几人能有三个知心交命的友人?”
“嘿,还真是如此。”皇帝闭起双眼,放松了身子完全躺在龙椅之上,“听你说那个出了一位不知其真实身份的武林高手的地方,还出了个和尚出身的义军头子?”
“那人身手不在我之下,而且神出鬼没,只怕同时与诡兵门和武当山有关系。至于那个义军头子,平章将军几位进来之前我才收到消息,说是那朱元璋刚刚领了二十八人离开濠州,似乎是与那郭子兴分道扬镳了。”闻胜清说着将一封敞未拆封的火漆密信搁在桌上。
“无生师兄死在那人手上?”皇帝没有睁眼,只是轻轻揉着额头。
闻胜清眉头一拧,随即平复如初,淡淡应道:“是。无生死无全尸,我虽然及时赶到,却也只从所战之地瞧出了很少的东西。有一点可以肯定,无生并非大意,而是技不如人,至于为何死战不退,只怕又是他那倒霉性子使然。”
第60章 三孩童
皇帝冷哼一声:“一怒冲昏头?我早说过他早晚会死在制怒一事上,真不知该说句活该还是要悲叹几句。师兄你与那人有过交锋,感觉如何?”
“生死相搏,胜负五五之数。单纯较技,我自问不如。”闻胜清说得自然,却叫一直闭目养神的元朝皇帝睁眼。
皇帝坐直了身子,抓过密信剥漆拆封,果然看到自己养的那支密探队伍传回的消息与闻胜清所说几乎无二,只不过最后提及那横空出世之人的武力,信中说对方擅谋,实际武力当比闻胜清略逊半筹。
密信被递到眼前,闻胜清一眼就看到了最后所说,不由得苦笑道:“若非身处其中,老夫一样会这样想。”
皇帝挑眉,随即嘿嘿笑道:“不容易,原本以为咱们药谷要悄然一统武林并非难事,没想到还真多出个不知死活的挡路者。不过也无所为,挡路而已,这人还没本事断路。倒是那朱什么?朱元璋是吧?朱,元,璋?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五连胜是么?阴谋用尽还有那以武犯禁的高人相助也不如此,朕等着,看他要怎么个诛我大元!”
仔细挑了二十八人的朱元璋并不知道自己的事迹已经被承到了大元朝皇帝的桌前,而单人独骑一路上只留下道道墨线残影的张云也已顺利抵达张府所在。
十年未归,自己变成了直奔儿立即将中年的男人,不知道她们可好?
有点近乡情怯,堂堂的张云,扯着三十万大军这张虎皮灭了一处武林世家,又引得至少二十万人战死一地的怪物,居然怕回家?听着有些可笑,可对于这一辈子还远远没过完就已经在襁褓之时就没了亲人的张云而言,家是一处太过重要的存在。
张云可以为家付出一切,就如同他十年前即使与家人同道借势八千里,最终也仍然选择一人独应终结之役。
到家了。
张云翻身下马,平整衣衫,捋发结束,以袋中清水洁面净手,生怕自己有半点疏忽。
十年路漫漫,踏遍大好山河的他总算没有与家人变成生死两茫茫。心下感慨,张云牵马而行,缓缓感受着家在眼前,在心中不断放大的感慨和喜悦。正当他要迈上第一层台阶时却忽然止步,微笑扬首。
三名孩童当前拦路,一男二女,看来最多也就十岁年纪。男童有些男生女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子生得俊得不要不要的。两名女孩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将来必然是能叫无数男子竞相争抢崇拜的美人。
明显男孩子是负责顶前的,而后面两名女孩,圆脸那个估摸着是个内向的小家伙,而瓜子脸的恐怕就是专职扇风点火或者说是火上浇油的皮猴子。
张云很满意啊,啧啧,这孩子长得,他爹娘得多优秀?嘿嘿,不行不行,自恋了啊。
既然到家,心有喜意自然就直接反应在脸上,张云笑弯了双眼,那张原本透着时光镌刻的沧桑的英俊面庞忽然有点重回少年时的感觉。看得圆脸小姑娘那双大眼睛骤然一亮随即又好似怕被人发觉一般匆匆忙忙地往地上瞥去,可惜她这脸红得太快,目光转得更快,完全就是此地无银的意思。
瓜子脸的小姑娘也一样被张云这张脸和笑容晃到,不过毕竟家里面的哥哥弟弟们基本把各式各样的帅哥俊男占全了,经验丰富基础牢靠的她很快恢复正常,不过嘴角的笑意还是暴露她到底是个不足十岁的小丫头。
还是那个今年满了十岁的男孩要有气势得多,只见他细眉一挑,抬手抱拳道:“这位朋友,张家不迎外客,从十五里外每隔百丈即有告示牌立之,若是朋友不识得字,那么我在此重申一次,张家不迎外客,还请回吧。”
哦哟,你看看这孩子说话多得体?多有气势?父子传承多重要?果然是我的种!张云心底里很是不要脸地往自己脸上贴金,脸上倒是挤出个看来还算憨厚的笑容说道:“这位小英雄,在下人疲马乏,已有数日未进粒米,还望能用这银钱换些吃食饮水,可好?”
一直在偷望张云的圆脸小姑娘几乎立刻就要出声的答应,却被边上早已经瞧见她脸红的瓜子脸小丫头一把捂住了嘴没能出声。
为首男童微微一笑,言语间仍是十分客气,只是这一次话的内容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还请壮士退至五里之外,稍后自会有人送上食水。”
“这张府就是如此待客么?”张云挑眉,那股子有些邪魅的笑意盯在那圆脸小姑娘水嫩嫩的脸蛋上,直把小家伙看得恨不能把脑袋低到一马平川的胸口上面。
“登徒子!胆子不小,你可知道这里可是张府!你马上挎剑,想必也是武林中人,可知道惹了我张家的下场!?”瓜子脸的小丫头一把将那圆脸小姑娘扯到身后,圆瞪一双杏眼,小脸上摆出一副只能叫人看得越发喜爱的“煞”样。
张云忍住笑意,仍旧是那副略显痞气的笑意说道:“怎么?瞧一眼就是登徒子,那我要就在这不走了你们几个小家伙难道还要出剑砍我不成?啧啧,背剑在身是怕剑太长了挎腰间会拖地吧?去叫你家大人出来,我跟你们几个小孩子废不着这话。”
刚才并未出声的男童面色冷了下来,他用那仍然稚嫩的童音说道:“既然你故意来张府寻衅,就别怪我出手教训于你。三招之内不退,叫你负皮肉之伤,十招不退,叫你断骨损筋!看招!”
说打就打,装了半天好脾气的男童看来是不打算继续装下去,小手一拍剑鞘便引导得背后长剑出鞘,有呛啷剑吟相伴,剑出如虹经天。
张云脸上笑意变浓,这气势可是三爷爷的手笔,昕儿看来盯得也够紧的,这小子只怕这些年没少吃苦头。
弹指如绷弦,有气随之轻振。张云这一弹立时破去了对方那拍剑出鞘扬起的气势,随即后手一伸,以有灵犀凑上前来的夜香微微一侧马身,刚好把背上长剑递到张云手边
男童见了张云这一弹已然收起了小觑之心,却更加肯定了这个长相好看的男子十有八九是哪个仇家故意派来找事之人。
第61章 借机试手
纵身握剑,男童当空一剑居然就是那玄金雷龙之相,出手一招正是八卦天元剑法中一记高明招数。
张云并未急于应对,因为那瓜子脸的小丫头已然拔剑紧随而来,出手玄炎赤龙之相,用得是一记追风落叶剑法中的风吹叶摇,与那男童出招暗自相合,正是应了那两仪回天阵的阵法精要所在。
很好,都是好孩子。张云心中暗赞,随即进步递剑,不见招式,只有一击瞄准阵法之隙所在。
张云这一剑去势并不算快,毕竟对面那三个不过是不到十岁的孩子,总不能当真一出手就破了人家的阵法,回头进了家门还不得被数落死?
男童瞧出不妙,引动阵法变化,手中八卦天元剑剑势一盛,紧随其后的瓜子脸小丫头立时将手上追风落叶剑转攻为守,剑尖颤处仿佛无数柳叶同时飞起,紧紧附在男童招式四周。
张云再进一步,手中长剑平划一个半圆,手腕一振,将手中剑上下抖出一道波纹。
再寻常不过的一记振腕的剑花,却在这个看来本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中绽出一朵难以言喻的极致花朵。男童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偏偏一切就在眼前发生,并不突然,实际可以说对方让他清楚地看到了所有的过程。
瓜子脸的女孩很没义气地放弃了对兄长的护卫,想要借着兄长被对手一剑挡下的机会冲上去给对方来个围魏救赵。
张云脸色一沉,他没想到原本再取守势顶多被自己逼回原地的二人居然生出了裂隙,而这道裂隙的制造者还是本应顺势施以守招护阵法不破的瓜子脸小丫头。若说你看不出我这一招威力也还罢了,可你当真看不出么?张云心中微恼,振腕幅度骤然加大,长剑上挑下按。
只听“叮”地一声脆响,男童整个人倒翻出去却平安落地,除了手中剑不知怎么被对手轻轻一挑居然就自行归了鞘,一丝受伤的迹象都没有。倒是瓜子脸的少女翻身落地时“噔噔噔”连退三大步,最终被那圆脸少女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有结结实实地摔上一个屁股墩儿,手中长剑更是从中折断。
“姐,你刚才应该护着大哥守势后退的。”圆脸姑娘小声说着,那瓜子脸的姑娘却只是涨红了脸狠狠盯着张云,压根就没把圆脸少女的话听进半分。
男童刚想说话安慰那瓜子脸少女,忽然发觉身子一沉,竟尔是对方那一挑的后劲此时方才发作。一句话没说上来不说,男童一样也是被那圆脸少女伸手在腋下一托方才没落得个仰面摔倒的下场。
“大哥,你扶着三姐进去通报,如实即可。”圆脸少女的话似乎对这男童十分管用,后者听到之后老老实实地扶着那始终对张云怒目相向的瓜子脸少女转身进了张府之内。
“你要强出头?真不等你家大人来么?”张云的笑容冷了不少,原因并不难理解。刚才他若是有心杀人,无需再提高功力,一样能先刺死男童再拨开那瓜子脸少女的一剑,共守两仪回天阵退而寻机才是最佳的选择。
圆脸女孩红着脸蛋拔出长剑,结果手里的剑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左右看过之后只好跑过去靠在旁边栏杆上面,这才回身向着张云抱拳道:“这位前辈,在下张乐蓉。三姐之意亦是围魏救赵,大哥是知晓的。”
“知道也不应该。你看来比他们都厉害不少,不像天才啊?小丫头,看来你吃了不少苦啊。”张云眯着眼瞧着那被自己越看越是脸红的小姑娘,忽然嘿嘿笑了起来,“好好好,看在你这小姑娘的面上,我不去计较什么。不过你家大人来之前,你陪我过几招?”
小姑娘被张云瞧得越发不好意思。要知道,她本就对这名突然到来的男子有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好感,再加上天生容易害羞的内向性格,这时候能只红脸而不是找地方躲起来就已经是极限,哪还能再开口说话?
抬起手中剑做了个晚辈对长辈的起手式,小姑娘圆圆的可爱脸庞已经红了个通透。
张云一看这起手式,立刻在心底里暗赞一声没白跟三才观两位道长成了忘年交,嘴上则笑道:“你别以为会摆个起手式我就当你是三才观的弟子,动过了手才知道真假。”
“是不是我三才观弟子还轮不着你来品评,既然敢上张府找事,就拿出与之相当的本事来!可别叫道爷我失望!”骤然而起的爽朗笑声如九天之雷落地,张云横剑身前,双脚刹那间钉入地下两尺,整个人却还是被一股巨力强行推出去将近十丈距离,在地面上拖出两道长沟。
“笑贫,请了。”鹤发童颜的青袍道士自墙头飘然而落,手中一柄符剑上嵌七星。
“道长可不仗义,哪有你这般隐了气息藏在一旁占人便宜的?”灰头土脸的张云轻振内息,把一身尘土尽数抖落。
“哎,这话可不对,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猜拳连战连胜才有此良机,少说废话,打了再聊!”前一刻还一脸正经好像要给晚辈讨个公道的笑贫道人明显没绷住笑了出来,只是那柄七星剑可没有半点含糊意思,一剑高扬而落,可不正是三才七星剑的第一式摇光星落?
张云一咧嘴笑骂了一句老怪物,手中软剑弯转成圆,随即左手食指刹那三十六弹将圆复伸为一,方圆百丈之内原本被那摇光星落一式尽数高抬而坠的气机骤然有五分被他这弹指刹那的手法借走,变化为一剑直击,与那从天而降的北斗柄尖一星撞个正着。
圆脸张乐蓉才见着笑贫道人抬手就已然捂紧了耳朵纵身后跃,但那两剑气机撞出的声音瞬息间遮天盖地,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可怜的小姑娘直接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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