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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武大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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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邦彦并未有什么露骨的**,赵佶也拿他没办法。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文人耍流氓最是隐蔽闷骚,说一些一语双关模棱两可的暧昧话,你也不好定他xing骚扰。
蔡京眼见周邦彦又想当众耍流氓,皇帝还不好治他什么罪,便出言干涉道:“大家还是看看我这门生的箭法究竟如何罢,谈诗论词何必急在此时?元夕诗会再说!”
老蔡这一干涉,人们就不好再就着李师师的文采聊下去,纷纷把注意力转向场中。
三百步开外,新灯笼已经挂好。
然而白胜却还没有开始催马驰骋,而是正在跟主考官说着什么,那主考官则似乎难以接受,反过来连连询问白胜,两人说话声音都是寻常大小,看台上的人们却是听不见。
不过人们倒也没有失了耐性,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场考试了,之后就可以回家睡觉,明天再来观看最后的决赛,所以都不是很急,都想看看白胜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忽然间,只听主考官往南喊了一嗓子:“把灯笼架到南墙根,距北看台五百步处。”
这一嗓子喊出来,看台上顿时炸了锅了,几乎人人都明白,白胜这是要射五百步开外的灯笼。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五百步之外,灯笼都快看不见影了,这个怎么射?
看来白胜还是要争第一啊!立即就有人开始放马后炮,说你这不是废话么?人家不争第一,干嘛留在最后才上场?
一时间观众们的情绪再度被点燃了,只是有太多的人不免会想:若是白胜真的拿了第一,这买彩票的钱可就又扔在水里了。
唯有北看台上赵福金和李师师都是笑靥如花,就像白胜已经把第一拿到手了一样,令人很是不服,尤其是韦贤妃,一张脸已经阴了下去,却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诅咒白胜射不准。
不多时,南墙根传来小吏的报告,说是灯笼架好了,看台上的人们极目眺望,绝大多数都看不清楚,纷纷询问身边人:“我怎么看不见有灯笼?”
有眼神好的就证实道:“嗯,是架起来了,就是看得模糊,真不知道白胜如何瞄准。”
也难怪人们这样说,一里外的灯笼在常人眼里最多也就如同一颗星星,还得是光芒微弱的星星。
白胜没再多话,直接走马。
他身处三个看台之下,众人当然看得清楚,只见那白马在月光下撒开四蹄,根本就没有缓慢提速的过程,立即飚飞如电,又好似地面上漂浮着一朵白云,极具梦幻色彩。
而白胜则在白马驰至东西之间的时候倏忽射出一箭,动作同样快得出奇,人们还没能看清楚,已是“嗖”的一声锐啸破空而去,紧接着就有人在喊:“灭了!灯笼灭了!”
“我的天啊,灯笼灭了!他射中了!”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心疼的,喊这话的人已经带了哭腔。
在童贯、李碧云、狄烈、羿啸、展人龙等高手的眼里,那只五百步开外的灯笼的确是灭了,他们的目力远胜常人,甚至比寻常武者都强得太多,如何看不见那只灯笼?
这一刻,场中惊呼欢呼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声浪播向四方,白胜再一次创造了奇迹,令观众们无法不热血沸腾。
西看台上,狄烈转头询问羿啸:“你觉得白胜的箭法如何?”
羿啸沉思了片刻说道:“很强。不过,如果他那张三石弓在我手里,我也能做到。”
北看台上,童贯忍不住喟叹:“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咱家老矣。”
任是谁都知道,这一次第一名是真的定局了,白胜第一!
然而人们的惊呼欢呼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迅即转为了惊讶之声,因为有人发现白胜在白马回程的时候依稀又射了一箭。
不是吧?灯笼都灭了,他还射什么?
人们不禁大惑特惑,想不透白胜此举何意。
只是想不通也就罢了,那白马跑完了东西一个来回之后,居然再次跑了进来,就好像当初洛丽妲和水凝珠她们那样。
难道他这是在溜马么?刚刚有人这样想,就又有人看见白胜在射箭了,“他怎么还在射箭?他射的是什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越来越多的人们疑惑地闭上了嘴,场中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了下去,满场就只听见清脆的蹄声和“嗖”“嗖”的射箭声。
不乏有心人观其形辨其声,统计出来白胜一共射出了十箭。
他为什么还要射满十箭呢?
当白胜射完十箭退场,报靶的小吏将那只灭掉了火烛的灯笼送来检验时,主考官宣布了事情的真相。
白胜的确射出了十箭,除了第一箭射灭了烛火之外,其余的九箭,竟然将灯笼里的那根蜡烛分成了十段!
而每两段蜡烛之间却又没有完全分开,等于是在一根蜡烛上硬生生嵌进去九只长箭一样,箭与箭之间的间隔极为匀称,却将蜡烛“撑”长了两寸!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就算有人左手拿着蜡烛,用右手将长箭一支支插上去,也未必能插得如此精确!
而且,最让人想不通的是,当第一箭将蜡烛射灭之后,白胜是怎样瞄准黑暗中的灯笼的?在连灯笼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他又是如何射中蜡烛杆的?
这简直是鬼神莫测之能了!
这个结果一出来,场上已经无人喝彩,都被白胜的绝学给吓住了,又或者是打死也不肯信的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就连童贯都要求主考官亲自送灯笼到北看台了,童贯也不信!
只不过当童贯在近处看见那只灯笼之时,一张老白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叹道:“罢了罢了,如此箭术,绝非后天所能练成,这白胜就是天生的神射手!只怕江湖中得享盛名的小李广和小养由基也比不上他!只说射箭一项,这天下之间,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蔡京在一旁察言观色,知道童贯说得都是心里话,再也忍不住胸中的自豪,竟然忘了拖白胜后腿的初衷,站起身来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夜引弓啊!童枢密,我这门生可还做得将军否?”
第290章 河朔神剑,独孤鸿
蔡京以白胜为骄傲,却不知童贯心中的真正想法。
没错,童贯对白胜箭术的评价的确是发自内心,但是没有人知道,这老太监在由衷佩服白胜的优秀的同时,已经对白胜起了必杀之心。
不管赵佶要不要杀白胜,白胜都不能活在这个世间。
周侗的武功高不高?高。但是周侗不掺和军政两界的事情,与世无争,与人无争,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黄裳的武功高不高?也高。所以被派去了建康府对付方腊,能灭了方腊最好,如果灭不了方腊,不被方腊所杀,回来也是渎职之罪!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黄裳即便不来争权夺利,汴京城也容不下你!
但是现在又多了个白胜,在科举中表现出极强的夺魁欲望的白胜,此人不能留。
虽然他自信白胜的综合实力比他差得还远,但是这小子太年轻了,年轻就意味着潜力无限,谁知道三年五载之后白胜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之中,童贯已经把白胜与周侗、黄裳放在同一层次上去审视了。
所以在蔡京询问他白胜能不能做将军的时候,他立即笑道:“当然能,白胜如此出众,已经可以荣膺武状元了,这征西先锋官一职非他莫属,不是将军是什么?”
童贯是本次武举考试的最高负责人,是握有最终解释权的人物,如果搁在后世,他的权力就等于是高官兼职教育部长,他说白胜是武状元,白胜就必然是武状元,哪怕是皇帝赵佶,在没有正当理由的前提下都没法更改。
而赵佶当然明白,童贯这是要执行既定计划了。于是在童贯向他投来征询意见的目光时首肯道:“童爱卿所言极是,这武状元以及西征正印先锋官一职非白胜莫属,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群臣闻言不禁疑惑,这不还有科目三没考呢么?怎么先把白胜的状元给定下了?
哪怕是全场观众众口铄金,千呼万唤某某人是状元,都是做不得数的,但是童贯和皇帝这两张嘴说出来的话,那是板上钉钉的存在,是不容更改的!
童贯看得出来众人心中的想法,心说对不起,你们想要挣钱,我却要保住官位,最主要的是皇帝想要白胜的命,你们这点小钱就当给朝廷和王黼送礼了罢。
此事一定,那些购买了韦贤达第一的人们不免沮丧,韦贤妃也笑不出来了,唯有赵福金和李师师欢呼雀跃,一起去找王牧兑奖。
王牧是此刻最想哭的那个人,赵福金和李师师来兑奖也还罢了,那狄烈如果来兑奖可怎么办啊?这次王氏赌坊赔大了!
消息传出,东西两看台的彩民尽数乐极生悲,场中乱成了一锅粥。就有人不高兴地表示,既然状元已定,那么今天白天还用再来么?直接取消科目三不就行了?
童贯却在朗声宣读最后的安排:“第三项科目还是要考的,用来确定六十四位举子的榜上名次!”
科目一选拔了五百名举子上来,科目二就只择优录取六十四名上榜。童贯的说法不无道理,即使白胜已经占据榜首,却还有六十三名举子的排序未能确定呢,而这个结果将会影响到他们在军中的职位和地位。
却听童贯又道:“在下一科目的六十三场骑战中,与白胜匹配的对手若是能将白胜打败,就可以入我的帅帐做一名偏将!”
他这话等于是为众举子留了一条后路,就是说虽然白胜的先锋官一职已经定了,但是你若是能够战胜白胜,就可以越过白胜来我的帅帐为将,其地位比之白胜只高不低。
童贯是年前就已经定下的征西兵马大元帅,为此还特意去了一次西部边陲考察调研,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他这么一说,众人就都放下心来,知道科目三中还有戏看。
而蔡京则突然感觉到不妙,为自己刚才的炫耀深深后悔,如此一来就等于是亲手把白胜推上了征西的战车,再想拉下来就难了。
他尴尬地看了看身边的李碧云,李碧云明白老蔡心中所想,只不过她却是乐于看见白胜手握兵权的,就劝慰道:“太师且放宽心,只要白胜不误了你的治疗不就行了?”
当下童贯宣布散场,皇帝和嫔妃以及文武百官先行退场,这是规矩。只苦了赵福金和李师师两个欢呼雀跃的美少女,她们很想去给白胜贺喜,却不得不随着皇帝这拨人一起离开。
皇帝和官员撤了,然后是举子离场,这些举子大多住在汴京城内的客栈驿馆之中,必须回去抓紧休息,以备上午的再战。
在校场门外,众举子散去之后,狄烈率领四名家将给白胜贺喜,一番寒暄之后说道:“兄弟,今后我这四个亲随可就跟着你鞍前马后了,还请兄弟你多多照应。”
白胜却很是奇怪:“兄弟我当然乐于与凤兄羿兄洛姐水姐为伴,只是既然狄兄你不亲自参加战事,又为何要将他们全部遣出呢?”
狄烈笑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今后他们会告诉你其中原因,但你总不至于忘记哥哥我曾说的一句话吧?只要你手掌兵权征讨天下,哥哥我是要给你出人的!”
白胜记得狄烈曾经说过,只要他大举仁义之师,就要人出人,要钱出钱。
因为在即将开始的骑战中凤羿洛水四将和白胜都要参加,所以狄烈只跟白胜简单一番交待就告辞离去了,白胜骑了白马独自回家。
如今白胜在京城的威名如日中天,就连蔡京和李碧云都不担心有人会对他不利了,能对白胜构成不利的人唯有方腊,而方腊对白胜也是笼络而非敌对的,况且据说此时方腊已经回到了杭州。
没人认为白胜在京城还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事实却绝非如此。
月光笼罩之下,汴京城的街道上静谧安详,唯有照夜玉狮子蹄声清脆,行不多时,自家的院墙大门已是遥遥可见。
白胜的心却是忽然一紧,因为他看见自家的大门外站着一个人。
他本以为这人应该是武松,但是只看身形和甚高就知道此人绝非武松,武松是一副膀大腰圆的魁梧身材,而此刻大门外这个人却是身材瘦削,个头也只中等。
又走了一段,里许的距离上白胜已可看清这人的侧脸,在认出来此人是谁的同时不禁疑惑,这不是那个河朔神剑独孤鸿么?他守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玉狮子似乎真的与他心有灵犀,都不用他轻夹马腹,就主动加快了速度,一里路对照夜玉狮子来说不过是几个呼吸,转眼已经到了独孤鸿的身前。
只是还没等到双方谁先递话,白胜已经大吃一惊,因为他听出来自家的院子里出了变故!
第291章 试试你的破箭式
白胜紧张,是因为他的听力超群,听得见此刻在他家的宅院里有呼吸之声。
按说他家里有四个女人居住,有呼吸声不是很正常么?是很正常,但是他听见的呼吸声音却不正常,因为他听见的呼吸声既不是方百花姑侄的,也不是潘阎二女的。
而且他听见的呼吸之声不是来自于室内,而是都在院子里,共有四人之多,都是身负武功之人,同时他听出这些人里面并没有方百花姑侄。
反倒是宅院中那些本该有人作息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这说明什么?这至少能够说明家里发生了变故,而以方百花和方金芝武功之高,却依然挡不住家里发生变故,就说明变故的性质很严重。
于是他看向独孤鸿的眼神就变了,你要对我不利,何至于动我的家人?而且貌似还给我设下了埋伏?
他并没有主动开口,也没有贸然动作,发现了异常,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想要弄清楚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再找出最佳的应对办法。同时,他也想听一听这个独孤鸿怎么说。
他并不重视这个所谓的河朔神剑,但是他不能不重视院子里的埋伏,而且他更担心敌人会以潘金莲和阎婆惜为人质来要挟他,所以他必须要重视这一场危机。
似乎是对白胜的冷静感到诧异,又似乎是等得已经不耐,独孤鸿主动开口了:“听说你只凭举重和骑射两样就夺了武状元,是不是?”
白胜微微点头,轻声回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独孤鸿笑了:“如果是,那就拿起你的铜棍和弓箭来跟我比一场,我要让天下武林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会举石锁和骑马射箭根本算不上会武!”
白胜不禁奇怪,反问道:“这么说,你只是想跟我比个高低?”
独孤鸿点头道:“正是如此,别无他意!”
白胜听了这话不禁怒火上冲,真想立即骂回去:还别无他意,别无他意你派人进我家干什么?
只不过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说院子里的人跟独孤鸿不是一伙的?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在独孤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奸诈和龌龊。
那么,难道院子里的人是武松?也不应该!武松也干不上来这种事,院子里的人是什么人呢?
他这一动了心思,嘴上就迟迟没有回答独孤鸿的询问,独孤鸿更加不耐,就说了句:“怎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敢,如果你真的认输,我立马就走,而且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白胜心说这小子还挺讲究,就反问道:“你不宣扬,别人怎会知道你能战胜武状元?”
独孤鸿哈哈笑道:“我不相信名列前茅的举子都会这么怂,就算你认输,难道我不会去挑战展人龙么?还有凤南渡,羿啸,我不信他们都会避而不战!”
就在独孤鸿说话的同时,白胜听见院子里有人在低声说话:“这两人恁地啰嗦,还不如俺冲出去把他们都剁了了事!”
另一个声音低低喝道:“铁牛!休得胡来!先看看他们的功夫到底如何再作打算!”
听完这两句话,白胜已是恍然大悟,我擦,这是宋黑子喊着李黑子来找我报仇来了!
别人的声音他听不出来,宋江的声音他可是听过的,院子里的人竟然有宋江在内!既然确定了宋江,那“铁牛”还用猜么?定然是李逵!
只不知其余两人是谁,更不知他们把阎婆惜和潘金莲怎样了。
而且更加蹊跷的是,方百花和方金芝去哪了?要说这姑侄两个被李逵给收拾了,白胜是坚决不信的,方金芝先不说,只说李逵的武功绝对比不上方百花!
从李逵和宋江的对话可知,独孤鸿跟他们还真的不是一路,而且独孤鸿也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变故。
既然你宋江打算坐收渔利,那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
打定了主意,白胜立即回复独孤鸿:“行,我就跟你比了这场,只是怎么个比法,就让你来定好了。”
独孤鸿道:“随你喽,要么你用铜棍,要么你用弓箭,我就只有这一柄剑!”
他说道“一柄剑”时,双手伸向腰间,似是要去解开腰间的一条腰带。
白胜看不出门道,好笑道:“你两手空空,哪里有剑?难道是想要比贱么?我可不会。”
未等说完,却见独孤鸿已将那条腰带解了下来,拿在手中迎风一抖,蓦然间光华大作,竟像是把天上的月光都吸引了过去,又灿然反射而出!
那光华蜿蜒游动,仿似一条雪亮夺目的活蛇,在光芒中由曲变直,待光华流动渐止,凝定之时,那腰带赫然已经变成了一柄长剑!
此剑在手,独孤鸿的整个人都变了,一种冷峭而又刚毅的气质遍布全身,给白胜的感觉,就仿佛独孤鸿也变成了一柄剑。
只听独孤鸿道:“这就是我的剑!此剑名为紫薇,可以破尽天下所有武功,破尽天下所有招式!提前告诉你一声,是要你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不要输了之后再说轻敌!”
白胜不敢轻视,却想不通一件事情,问道:“你说你只凭这一柄剑就可以破尽天下武功,天下招式,这是不是有点吹啊?不说别的,只说若是我站在远处用弓箭射你,你如何破得了?”
独孤鸿傲然道:“当然破得了,我这剑共有八式剑招,破弓弩,当用破箭式!我就站在这里,你若不服,尽管来射!”
白胜不禁一挑大拇指。笑道:“真是有魄力!牛逼!不过我家这房子买的有些仓促了”
独孤鸿听了一头雾水,这正说着破箭呢,他怎么聊到房子的事情上去了?
却听白胜说道:“这宅子的不好之处就在于门前的地方太小了,既做不了停车场,也无法当做射箭场,你若是想要破我的箭,就需要跟我去后门”
白胜说的都是实话。他家的院落前面是一条不宽不窄的街,后面却是一条河,的确是从后门到河边的空地更大一些。
独孤鸿恍然道:“没关系,我就跟你去河边好了。”说罢转脸看向东面街角,撮唇打了一声唿哨。
白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街角转出来一个人,竟然是慕容乾。心说难怪独孤鸿对考试的事情这么了解,原来是慕容乾先到了。
慕容乾快步走了过来,冲着白胜抱了抱拳,说道:“见过白兄,为了不妨碍你们比武,所以小弟站得比较远。”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他绝对不会帮助独孤鸿以多打少。
白胜也不以为意,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宋时的汴京城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水城。城内水系发达、河汊纵横,什么蔡河、汴河、金水河、五丈河等等交织穿插,虽然比不上威尼斯却也不遑多让。
白胜的新居在蔡河南边,后院开有北门面对蔡河。
独孤鸿和慕容乾跟着白胜的白马从院子西面绕了过去,对于白胜不带他们从院中穿过的行为表示理解,这大半夜的,他们是比武的,又不是客人,白胜当然没有理由开门。
到了北面,慕容乾就停住了脚步,看着白胜带领独孤鸿走到了院子北门停下,白胜道:“独孤兄就站在这里吧,在下到河边施射,这样的比法你可接受?”
独孤鸿道:“甚好,只是必须提前说明,在这个距离上我也胜不了你,破了你的弓箭之后还需再讨教你的铜棍。”
白胜道:“一言为定!”说罢催动玉狮子走到了河边。
过程里他注意到河中停了一艘乌篷船,距离岸边不到五丈。船上那艄公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船头直勾勾地看着岸上。
月光照在那艄公的脸上,照出他一副颇为白皙的面孔,如同后世里男人抹了男士护肤霜,这不是浪里白条张顺么?
再凝神一听,已经听出船篷中有呼吸之声,多半就是潘金莲和阎婆惜。好嘛,先逮了我家廉人,再跟我干,干不过就以女人为要挟,你宋黑子还真黑!
想明白了事情,白胜就不理睬张顺,拨转马头面对独孤鸿,取下了背在左肩的虬龙弓,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破箭式如何破我这一箭!”
说罢仰身开弓,竟是瞄向了天上的月亮。
这一动作看呆了河上河边的三个人,都不知道白胜这是想干嘛,射月亮么?他是不是疯了?
疑惑之中,只听嗡然一声弓弦响过,同时“嗖”的一声锐啸划破长空,那支箭竟然真的上天了,连同独孤鸿在内的三个人都不禁仰头看向天空,却没留意河边的白胜已经再次张弓,搭上了第二支箭!
这一箭却是瞄准了张顺的。
也算张顺机警,仰天的同时感觉到了白胜有所动作,来不及俯身去看,只把眼球往下一滚,就已经吓了个亡魂皆冒,双腿用力一蹬船板,就是一个倒翻。
如同攒波的鲤鱼一般,在他身体后弯成“∩”型的那一瞬间,一支乌金箭闪着黑色的光华在他的肚皮上擦出来一道血槽!
而在他的头皮入水的那一瞬,他听见岸上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吼,那吼声就仿佛是一头挨了一刀却没能死去的牛!李逵怎么了?
带着这个疑问,张顺一头扎入了水中,两朵小小的水花隐没之后,水面上漾起了几抹血红。
岸上的独孤鸿和慕容乾都傻了,这白胜闹得是哪一出啊?还有,院子里那声怒吼是怎么回事?是白胜的家丁在吼么?
没等他们弄明白,忽见白胜胯下那匹白马原地跳了起来,凌空飞跃五丈,竟然落在了船头,而白胜则是单脚挂镫,整个身躯探入了船舱,从蓬舱里提出来两个人。
随着白胜坐回马鞍,将两个人担在鞍头,那匹马再次一跃,落入了河水之中,也不见什么劈波斩浪,只见白胜三人迅速向北岸接近,转眼就上了北岸,竟然从北岸走了!
隔着蔡河有白胜的声音传来:“独孤兄弟,今天没有比完的,咱们改日再比!”
白胜的话音在河面上飘荡,北岸边的河水中,一颗人头突然冒了出来,正是浪里白条。他盯着那匹已经模糊了影子的白马,骇然道:“游得真快!”
第292章 如此剑法!如此箭术!
白胜骑马从北岸走了,这边站在南岸大门外的独孤鸿与慕容乾遥遥相觑,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追白胜是不可能的,不说两人游泳技术高低,只说这春寒料峭的河水冷如寒冰,为了一场挑战游过去肯定不值。更不要说即便是游过去了,若是白胜不肯停下,他们也追不上那匹白马。
忽听“咣噹”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从里面撞开,回头看时,却是一条肤色黝黑的莽汉奔了出来,左肩头插着一支羽箭,双手各提一只硕大的板斧,嘴里骂骂咧咧:“狗曰的白胜在哪里?”
独孤鸿不禁好笑,心说这支箭或许就是白胜射上天的那支,只不知这莽汉恁地命苦。
他这里脸露笑容,不想那黑莽汉寻了一圈寻不见白胜,又把气撒到他的头上,“你这厮笑个鸟?吃俺一斧!”
话没说完,斧子已经轮了过来,带着一股劲风,竟然直接就是杀招。
“铁牛,莫要惹事!”后面一个声音响起,却已来不及阻止。
独孤鸿皱了皱眉,身形微微一晃,斜斜刺出一剑。
慕容乾在旁边看得清楚,独孤鸿这身形一晃和软剑刺出是同步进行,看似身形并未脱出斧影笼罩之处,但那莽汉若是继续将斧招使老,则未等斧中人身,莽汉必先中剑。
不禁脱口赞叹:“好!”
他这边赞叹时,那莽汉似是已经感觉到了形势的不利,“嗷!”的发出一声怒吼,立即大步退后,同时回撤板斧,却莫名其妙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形软软坐倒,却被身后赶来一人扶住。
慕容乾知道这是那莽汉回撤内力反伤了自身所致,再次赞了一声:“果然是好剑法!”
这剑法好在何处?为何仅凭一剑就能令他慕容氏的子弟由衷赞叹?
因为这剑法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与世间其他武功皆不相同——这剑法与内力无关!
世人所练的武学皆可称为“武功”,所谓武功二字,就是练武必须要修习内功,正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但是,是不是不练内功就一定无法克敌制胜,一定“到老一场空”呢?也不是。
答案就在独孤鸿使用的这套剑法上!
独孤鸿有没有内力?有,但是功力很浅。就如同白胜一样,独孤鸿一个弱冠少年,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内力,又能有几分火候?这是世人的共识。
所以白胜能够力举万钧,可令全场震惊。
所以独孤鸿在大校场只能挥舞五十斤重的石锁向全场吐槽,让他挥舞一百斤的石锁试试?他做不到。
但是独孤鸿却能以一柄紫薇软剑打遍河朔无敌手!这是什么缘故?河朔地区没有二十岁以上的武林高手么?当然不是。
这只能说明独孤鸿的剑法别具一格,不以内力作为取胜之道。这样的剑法,世间只此一家!
这些事慕容乾是早就知道的,因为他跟独孤鸿是亲戚关系。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嫁给了独孤鸿的表弟。他素知独孤鸿表弟的父亲就是当年的剑神卓不凡。
他还知道,就在前几年的时候,卓不凡创出了这套不以内力为宗旨的卓氏八剑。
但是这套卓氏八剑的剑法和实战效果是怎样的?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即没有见过剑法图谱,也没有见过有人施展这套剑法。
而刚刚独孤鸿刺向那莽汉的一剑,立时令他叹为观止。
他刚刚已经做过换位思考,将自己替代到那个莽汉的位置上,只觉得独孤鸿这一剑根本无解。
所以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独孤大哥,这是什么式?破斧式么?”
独孤鸿飘然闪过莽汉喷出的血雾,看着莽汉冷笑道:“本想废你一对招子的,看在你自己吐血的份上,饶你一回!”
然后回头看向慕容乾,说道:“我这剑法里面没有破斧式,刚才用的是破刀式。双斧可以视作双刀来破。”
忽听身后那人说道:“这位义士请了,在下郓城宋江,不敢请问义士尊姓大名。”
回过头来,只见刚刚那个扶着莽汉的人已经将莽汉放在地上歇息,正向他拱手,便点点头道:“宋江?武功很高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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