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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武大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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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儿子,蔡攸当然知道父亲蔡京那点底细——宋辽之间的关系全靠蔡京一人维持,这才是蔡京久掌大权的奥妙所在,无论哪一次,只要皇帝将他拿下,宋辽边境就会燃起狼烟,于是蔡京就必须官复原职。
  不然的话,又有谁能够挡得住威武辽主的雷霆震怒呢?
  但是现在似乎不同了,只要能够联合金国灭掉辽国,那么这大宋还有谁能比他蔡攸地位更高?
  这已经不单单是他父子之间的竞争和比较了,一旦实现这个设想,那么他蔡攸必将永远凌驾于所有臣民之上,更可以名垂青史,彪炳千秋!
  “快!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你的哥哥!”
  听完了完颜兀露的陈述,蔡攸第一时间就产生了与完颜宗望会晤的强烈冲动。
  在一层赵明诚等人的注视下,白胜从天然居里出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蔡京。
  他可不想做什么无名英雄,首先他不认为只凭自己一人就能确保安道全不被蔡攸的手下杀死。其次他觉得,自己提着脑袋去救安道全,就等于是提着脑袋间接去救蔡京,这事儿不让正主儿知道怎么能行?
  他需要蔡京的帮助,他觉得,就算蔡京不会先下手为强,以毒辣手段对付亲儿子,但是以蔡京的能力,完全可以阻止蔡攸和翟谦的阴谋得逞。
  他心里急得不行,却偏偏有人给他制造麻烦,刚出楼门,就被一人拉住了手臂,“贤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你可知道我是谁?”
  白胜一愣,打量着面前这位四十多岁的微胖官员,听声音他可以知道这人也是上午进入蔡京卧房那些人中的一个,只是不知道他的姓名。
  但是明摆着这人的官职绝对小不了,而且应该也是在天然居三楼吃饭的,此刻从外面回来,应该也是去了“卫生间”了。蔡京家里固然豪华,但是碍于北宋的科技,餐厅里面是没法设置厕所的。
  心里想着我特么知道你是谁?口中却客气道:“小侄不知。还请伯父见告。”既然对方是朝中重臣,当然不能随便得罪。
  那官员道:“贤侄啊,愚叔白时中啊!令尊白时耕是我的堂兄,怎么,你不知道么?”
  白胜闻言半信半疑,原来这个白胜的父亲名叫白时耕么?这怎么可能?堂弟当了这么大的官,堂兄怎么还会在乡下务农呢?
  却见白时中叹道:“当年愚叔出任知郓州时,曾经写信让你父亲来郓州生计,可是你父亲迟迟未至,后来愚叔升任门下侍郎了,就与你父亲失去了联系”
  其实,白时中这段话是半真半假。
  他的确有个堂兄叫做白时耕。当年他进士之后官拜吏部侍郎,后来犯了事儿,遭言官弹劾,被贬谪至郓州出任知州。
  当时白时耕是主动去投奔他的,但是他刚刚受了贬谪,一心想要活动关系回归朝堂,就没有理会这一门穷亲戚。导致白时耕就近落户在安乐村,而他本人前前后后只在郓州当了半年知州,就重新回到了朝堂。
  郓州这个行政区划在三年前就被蔡京给取消了,原郓州辖境便是现在的东平县和郓城县,东平县占一大半,郓城县占一小半,中间还夹着八百里水泊。
  今日他恰好听到了赵明诚对白胜的深刻揭露,得知白胜来自郓城县安乐村时,立即就确定白胜是他堂兄的儿子,因为整个东平县和郓城县都没有几户姓白的。
  只不过他跟赵明诚的看法截然不同,他认为别管这白胜是什么出身,只凭能够进入蔡京的卧房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刮目。本来他还在寻思如何跟白胜认亲,没想到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碰上了。
  “原来是叔父,叔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贤侄快快请起!既然来了京城,就去愚叔家里住吧,回头把你父亲也接过来,对了,我堂兄他一向可好?”
  “他死了。”


第93章 案发
  白胜其实很乐于认下这门亲戚。这不仅仅是因为从此他也有了靠山在京中立足了,还因为白时中难能可贵地给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亲情的温暖。
  人类是群居动物。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正孤独在人群中的,即便是父母早逝,也会有各种亲属存在于世间。父系的和母系的血缘,虽然未必有七大姑八大姨那么多,但总不至于一个都没有。
  除此之外,还有他时刻记挂的另外半张陷空岛机关图,根据他保有的半张来看,那另一半图纸总是要在亲属中寻找下落的。
  但是眼下他真的没有时间跟白时中聊家常,蔡攸和翟谦已经把看不见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哪里还有心情跟堂叔叙旧?
  所以他直接了当地告诉白时中他父亲死了。
  他急于离去,便不假词令,就如同他在楼上对李清照和萧凤说卫生间一样,都是焦急和紧张导致的结果。
  “我那苦命的堂兄”白时中却必须表现出应有的悲怆,不然就不是跟白胜攀亲而是寻仇了。他紧紧拉住了白胜的手,眼中挤出来两滴浑浊的泪水。
  能够当上朝中大员的人,哪一个不是影帝一样的人物?哪怕心里乐开了花,也能以嚎啕示人,哪怕心里恨到了极处,表面上也可以和煦如春。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都是他们的基本功,个个都是老戏骨。
  白胜没空去猜测白时中是真哭假哭,他只求脱身离去,却没有任何理由甩脱白时中的双手。
  就在此时,有蔡府的管家匆匆而来,直接去了天然居的三楼,将其中的一位客人请了下来,又匆匆而去。
  白胜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蔡府管家称呼那人为滕府尹,那个被称作滕府尹的客人寻问蔡府管家的是:“他们有没有说是谁报失窃?”管家答的是:“说是王黼。”
  路过白时中叔侄身边的时候,那滕府尹与白时中互相打了个招呼。
  白时中惊奇道:“滕府尹,你这是打算回开封府么?”
  滕府尹点头,叹道:“嗯,有要案发生,这顿饭吃不成了,时中兄暂且别过。”
  看着滕府尹匆匆离去的身影,白时中不忘给侄子介绍:“这位就是开封府的府尹滕青天、滕忠孝,大名鼎鼎的滕子京的嫡孙,以后我会给你介绍他认识,想在京城里混,不认识滕青天可不行。”
  开封府尹是什么级别的官员?搁到后世就是首都市长!虽然比不上童贯高俅梁师成等皇帝跟前的红人,但绝对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权臣。
  白胜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可别是时迁偷的玉马是王黼的。”
  他对王黼印象不深,只知道此人也是宋徽宗时代的著名奸臣之一,见白时中如此热心帮他指点,索性就问了一句:“叔父,王黼是什么官?”
  白时中脸色一变,拉着白胜走开了数步,压低了声音说道:“这王黼可不得了,乃是当今少宰,此人升官速度古今罕见,开创了连升八级的官场奇迹,在官家面前,他比蔡相公还要吃香。就说此次太师抱恙,敢不来探视的有几个?年迈多病的杨戬算是一个,再就是王黼了。”
  白胜心说坏了,这王黼这么牛逼,难怪滕府尹饭都吃不成了,如此看来,时迁偷的那匹玉马八成就是王黼的了,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人这么牛逼?”
  白时中不知道牛逼是什么意思,懵懂着却点头道:“这人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是开封本地人,各方人脉根深蒂固,如果把这汴梁城比喻成一株参天大树,那么这地底下的根茎都是他王黼的人。惹不起”
  说话间,白胜看见蔡筱也从天然居楼门里走了出来,匆匆去了,不知何往。
  白时中又给白胜说了些京城中的人际关系,一阵寒风吹来,不禁有些瑟缩,道:“贤侄,咱爷俩上去边喝边聊?”
  白胜抓住机会,急忙道:“哦,叔父,小侄有些内急,回来再给你敬酒。”
  道别了白时中,匆忙来到蔡京那座独院外面时,却被一众护卫挡住了,同时被挡住的还有一名三十几岁的半老徐娘,正在那里抹着眼泪。
  翟谦站在护卫前面,沉着脸问道:“白公子不在美食苑享用午餐,来这里作甚?”
  白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大事不好,只怕是见不到蔡京了,说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能对太师禀报,所以”
  “太师午睡了,如今他有恙在身,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休息。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来。”翟谦冷冷打断了白胜的话语。
  “真的不能通融一二么?我真的有大事急事!”白胜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只要能见到蔡京,立马就揭发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翟谦脸色更冷:“你还啰嗦什么?”说着话一指旁边那抹泪的徐娘道:“太师的亲女儿都不能进去,大名府梁中书的儿子、太师的外孙失踪了,这事儿够不够大?就这事儿都不能进去禀报。我最后劝你一句,还是去吃饭吧,休要在此滋扰。否则休怪我用强。”
  “啊?”白胜大吃一惊,我擦,合着这位徐娘就是梁子超他妈,眼见梁夫人已经开始打量自己了,急忙别过头去,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冲着翟谦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回见。”
  他跑得比兔子都快。没办法,做贼心虚啊。杀了人家的儿子,如何面对孩子他妈?
  一溜烟儿地离开了蔡府,出来就奔向上午和时迁光顾的那座酒楼,远远的就看见有一群人正围在那里,其中数人手拿锁链、水火棍之属,一看就知道是衙门的公人。除此之外,还有几人手里牵着几条狗,人声犬吠,嘈杂不绝。
  完了,这特么肯定是东窗事发了。这汴京警察破案的效率可以啊,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家酒楼了,不过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抓住时迁。
  想到此处,哪里还敢再往前面凑,转身就走。
  傻逼才往前凑呢,就算那些“警犬”嗅不出来什么,那酒楼里的伙计也能指认出来自己。


第94章 宋军甲
  汴梁城很大很繁华。
  在这个时代里,不论是她的规模,还是她拥有的人口,亦或是她汇聚的财富,都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为世界第一。
  但是与后世相比,汴梁城却是很小。
  小到什么程度呢?最多也不过是个落后地级市的规模,或者是发展较为突出的县级市罢了。
  在这座不过一百万人口的城市里,不论发生了什么大事小情,其传播的速度都是很快的。
  腊月初二的这一天,汴梁城的居民们口口相传的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昨天上午王黼的家里被盗了,盗走价值连城的玉马一只,报案开封府,开封府即刻展开侦破,查出盗贼当日曾在太师府前汴河大街上的聚丰楼饮酒吃鸡,官差前往缉捕时,盗贼越脊而逃;
  第二件事,昨天下午京师禁军大点兵,有五万人马开赴南方,据说是去江南征讨方腊;
  第三件事,朝廷公布榜文,定于来年上元节前三天开办武科举,破格允许大宋境内各州路的武林好手参加,甚至各州牢狱中的犯人也在其列,只要会武且能通过考试,即可免去罪刑。选拔而出的举子将会组成一支特殊的军队,参加开春后征讨西夏的战争。
  大宋的军队在冬天是不能攻打北方的敌人的,不等打就先冻死了。
  这三件事里面,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第一件事,因为这件事就发生在他们的身边,而且具备跟踪报道的特点。因为关于王黼家里被盗的这只玉马的传言是时刻发展的,不时会有新的爆料出现。
  有人说,就在昨天上午,一个叫做白露的美女曾经带着一只玉马给蔡京送礼,也不知这只玉马是不是王黼家里丢的。
  又有人说,那只玉马肯定是王黼家里的,因为聚丰楼的伙计亲口指证,说吃鸡的客人乃是两男一女,而那个女子是身穿一件紫色狐裘的,与去过太师府那些看见过白露的人们口径一致。
  然后人们又听到个别去过太师府的人传言,说那个白露还有个哥哥,叫白胜,白胜还有个媳妇叫萧凤。而且她们还有一个表姐是赵明诚的媳妇,词中才女李清照。
  当这些说法在汴梁的大街小巷里疯传的时候,开封府已经掌握了有关此事的第一手资料,并已派出大量人手来寻找这几个焦点人物。
  没有人敢于进入太师府再去蔡京的卧房里调查取证,以核实白露兄妹送出的那匹玉马到底是不是王黼家里的那一只。
  所以开封府的公差和王黼家族里的人们就只能寻找这几个焦点人物。
  但是结果非常令人失望,他们只找到了赵明诚一个人。
  李清照已经带着潘阎两个侍女住进了蔡京自费兴办的私塾“讲词堂”,不出来了。
  于是人们就去讲词堂调查取证,出乎人们意料的是,这讲词堂竟然有大内侍卫在把守,严禁闲杂人等进入。声称除非有蔡太师的许可,否则别说是开封府的官差,就是一只麻雀都飞不进去。
  至于白胜和萧凤夫妇以及他们的妹妹白露这三个人,则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失踪了。
  于是开封府又去调查昨天那些从太师府返回的人,得到的答案是当天午饭时间里,最先是白胜独自离开了太师府,其次白露和蔡攸相公一起乘车离开,然后是李清照独自离开,而萧凤根本就没有出来。
  开封府没有办法,只好展开全城大搜查。早在昨天中午官方就在汴梁城总计十三个城门设卡盘查封锁,今天又张贴了这一男两女的画像,但迄今为止却没有任何发现。
  这三个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没有人知道,在汴梁城的百姓都开始谈论白胜这个人的时候,白胜已经走在了希望的田野上。
  他不是一个人在田野里行走,而是跟随五万大军向着东南方向进发。
  昨天过午,在发现聚丰楼被差官包围的时候,他立即绕道回了郭盛住宿的客栈,却发现郭盛并没有等在客栈里,而是不知去向。只留下郭盛的七个兄弟已经再度陷入昏迷。
  他无法去找郭盛,也不能留在客栈里等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割了郭盛一个兄弟的静脉,在那兄弟醒转时简略地说明了情况。
  只说要去建康府寻找神医来解救他们,嘱咐那兄弟如法暂救另外六个兄弟,然后分头去寻找有可能已经昏迷在外的郭盛,务必转告郭盛,一定要等他回来。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忽然想到可以拿着本属于郭盛的这粒解药找到安道全进行仿制,如果安道全都仿制不出,那也没有办法。而且,就算安道全能够仿制出来,郭盛等人有没有命等到他从建康回来,就只能看他们八个人的造化了。
  这期间郭盛等人就只能依靠放血求生。当然,这造化也包括他白胜能否如期找到安道全并且安然潜回汴梁城。
  从那家客栈里出来,也不等李清照从太师府返回了,他先回到了李清照的娘家,找到了潘金莲和阎婆惜。这晾女倒是没有昏迷过去,因为她们的大姨妈还没走。
  把解药给两女服了,他也不敢留在李清照的家里,嘱咐两女一定要跟在李清照的身边,然后就去找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并没有和郭盛住在同一家客栈,他们必须提防契丹人暗杀,还要防范有人抢金兀术那把金雀开山斧。所以他们下榻的是一家比较偏僻的客栈。
  白胜去找完颜宗望,并没有把仅剩的一粒解药用在完颜宗望身上的意思,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要盗马。不是时迁盗的那只玉马,而是照夜玉狮子。
  其实他也不是真想把这只百毒不侵的神兽据为己有。完颜兀露曾经告诉过他,这只玉狮子喝了含有枯血散的酒水昏过去又醒来,不是因为它中毒了,而只是喝醉了。
  他只是想要悄悄地借用一次。因为他觉得若是骑着玉狮子去建康,单程一千里路最多只需一天就能赶到。顺利的话最多四天也带着安道全就回来了。
  但是当他偷偷溜进那家客栈的院子,骑上了玉狮子打算溜走的时候,一声唿哨从客栈里面响起,然后这神兽就无论如何都不肯迈步了。
  他尴尬地下马,随即听到的是完颜宗望的声音:“我们俩的友情尚在,但你若是想要骑着玉狮子去建康,请恕我不能借给你。”
  听这话的意思,难道完颜宗望已经知道了我去建康是为了什么?那么说完颜兀露应该是回来了。白胜惊异地想,却没有问,手头上曾有三粒解药都没有留给完颜兄弟一粒,他觉得问心有愧。
  他并不知道这一刻蔡攸就在完颜宗望的房间里,而完颜兀露已经不想再看见他了。
  同时由于内功深厚的缘故,完颜宗望并没有跟郭盛的几个兄弟同时陷入又一次昏迷,而金兀术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即使昏迷了也没人知道。所以完颜一家并没有意识到白胜去找安道全的真正意义。
  完颜宗望拒绝借给白胜玉狮子的用意很明确,他已经跟蔡攸达成一致,力求趁蔡京卧床之机扶助蔡攸上位。
  在白胜离开之后,蔡攸就安排车辆,把完颜一家请到了他的相府居住,如此一来,谁还能找得到“白露”呢?太师府防卫森严,相府也不是随便进的。
  默默地离开了那家客栈,白胜才知道即便是借了玉狮子也无法离开汴京,因为汴京的所有城门已经被封锁了,这次可不是吴用阮小五玩出来的假封锁,这次是真的。
  若不是黄裳率领的五万大军在昨天下午立即开拔,白胜还真就出不来汴梁城了。


第95章 居然还有宋军乙
  “宋军甲!出列!”负责白胜这一都的都头呼唤着白胜的化名。
  没错,白胜现在就叫宋军甲。而且穿越前,在他刚刚当上替身演员的时候,他也演过宋军甲。
  宋军甲这个名字,听在这个时代里的兵士耳中毫无违和感。既然有人可以叫做宋公明,为何不能有人叫做宋军甲?
  白胜是如何混入宋军里面成为宋军甲的呢?说来既是好笑,也是讽刺。
  话说那天上午蔡京卧病在床与高俅商量,要求高俅划拨五万禁军给黄裳,高俅当时答应了,但是到了午间吃饭的时候,童贯又跟高俅递了句话,说以黄裳武功之卓绝,手下根本无需什么精兵强将,意思意思即可。
  童贯这是有些嫉妒黄裳在大内的地位了,事实上蔡京之所以让黄裳去征方腊,也是想借机坑一下黄裳,毕竟他和童贯才是狼狈为奸的朋党。
  高俅何等聪明?当即心领神会,他正在考虑如何保留手下的精锐之师呢,童贯这是帮他的忙,他何乐不为?
  所以下午校场里点兵时就专挑老弱病残,只差弄些孕妇和抱孩子的乘客,就可以在公交车上享受让座了。
  但是不论八十万禁军再怎么腐败堕落,毕竟是拱卫京城的精锐军队,至少表面上不能太差。所以无论如何也凑不齐五万老弱病残的士卒来,那怎么办?凑不够数的,就只好弄朽壮兵士掺和其中了。
  如此一来青壮兵卒们就有了意见,哦,你上面想弄这些老弱病残去建康送死,我们没意见,可是搭上我们这些大好男儿算怎么回事?
  于是小鸡不尿尿,各走各的道,给上司送礼者有之,谎称家中父母病危者有之,更有甚者,点兵前故意砸断了腿说是摔的
  只说白胜正躲在街边角落里看着大军浩浩荡荡出城门,发愁如何能够混入其中之时,忽然有一个停下来整理盔甲的兵士找上了他,说兄弟我看你好像很羡慕我们当兵的?
  白胜顿时狂喜。说是啊,我做梦都想当兵,可是没人要我。那兵士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衣甲,“兄弟,恭喜你!现在你就是禁军一员了!不过你得把名字改成我的,记住,你叫宋骏甲。”
  于是白胜就混入了禁军的行列之中,在京中百姓的夹道欢送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城门。
  此刻,在那个不知姓名的都头喊他之前,他正在发愁如何去偷一匹马来——若是始终跟着这五万老弱病残徒步行军,只怕十天也到不了建康府,那可就什么事都耽误了。
  自从赵匡胤建国以来,宋朝的军队编制对骑兵是有着硬性指标的,平均一万名兵卒里必须包含两千八百名骑兵。
  但是随着宋朝皇帝的更换,骑兵的编制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真正的骑兵却越来越少。为何?因为大宋的土地上不产战马!
  买行不行?当然不行。因为没人卖。不论是辽国还是西夏,战马这种东西就算杀了吃肉也不会卖给大宋,给多少钱也不卖!
  卖给你,让你打我啊?
  如今放眼整个京师,八十万禁军所拥有的战马总计也不过一万匹,就这还包括一些老马、种马和马驹。
  这种情况下高俅岂能给黄裳配备骑兵?高俅说的好:方腊手下的军队都不过是些山野刁民,对付他们用得着骑兵么?
  所以说,白胜就是想要偷马都很困难,因为这五万大军里最多只有一百匹战马,还都在黄裳所处的中军管着。这些战马,是留给那些都头和都虞候们逃命时用的。大体相当于后世国民党军队的吉普车。
  “宋军乙,出列!”
  都头又喊了几个名字之后,忽然间喊出了这样一个名字,一名士卒从行走的队列里站了出来,跟之前出列的几名士卒站在了一起。
  白胜顿时懵逼。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宋军甲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真的理解不了为什么还会有宋军乙,难道又穿回到了现代,在拍古装战争戏么?可是这前前后后看不到边际的大军队伍告诉他,这绝对不是拍戏。
  现代人拍出来的战争戏,剧组通常只会找来几十个群演来演绎数万大军,再多就是浪费摄制成本。
  宋朝军队的特色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士卒不认识都头,都头也不认识士卒。像这种突然集结并且开拔的大军,将官与士兵之间的联系纽带就是一部花名册,可是白胜知道的是,眼前这位都头并不识字。
  不过他倒是记得,在此前两个半天的行军和一夜的扎营休息过程里,这名都头曾经询问过自己和其他几个兵卒的姓名,只是当时真的没注意这行伍里居然还有一个宋军乙。
  “哥。”宋军乙看着懵逼的白胜打了个招呼,声音甚是粗豪。
  “呃”白胜茫然点了点头,不知如何应对,这宋军乙居然认识我?
  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哥们儿宋军乙,这哥们儿唇上颌下蓄着浓密的胡须,比自己刮过又长出来的胡子长许多,是典型的本朝军人脸谱,给人一种抠脚大汉的即视感,这人怎么会叫我哥呢?
  这时那都头又点了几名士卒出来,都是年轻力壮的,自觉跟白胜几个站在了一起,然后都头审视着眼前这十几个人问道:“你们谁会骑马?”
  “我会!”白胜触电了一样的立即回答。
  “我也会!”宋军乙紧随其后。
  别人就哑口无言了。大宋禁军的骑兵都未必会骑马,因为平时根本没法进行马术训练,想骑木头马都没有,更别说真正的战马了。
  都头叹了口气,似是有某件光荣的使命未能完成,说道:“就知道会骑马的难找,还好,本都有你们宋家两兄弟,也不致叫我太丢脸。你们是将门之后么?”
  白胜不知如何作答,宋军乙却道:“回都头,我和我哥小时候骑过驴。”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起身边行军的士卒一阵爆笑,就是都头本人也有些哭笑不得,道;“这就叫会骑马么?罢了,你们俩随我去中军,其他人归队。”
  于是这对莫名其妙的宋家兄弟就跟着都头一起跑步前进,跑了约摸小半个时辰,追上了中军队伍,远远的只见一面大旗高高飘扬,旗帜上书“平南都统制黄”的字样。
  大旗之下是一辆驷马豪车,此刻这驾马车走的甚缓,与步卒的行军速度相同。马车周围有上千人护卫,令人无法靠近。护卫队伍之后有近百匹战马,却几乎没有骑乘之人,绝大多数都是被士兵牵着在走。只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物骑在马上。
  听见跑步声响,那军官回头,看见了跑过来的白胜三人,对那都头说道:“你找来了的这两个怎么样?”
  那都头在军官马前站定,气喘吁吁道:“回王教头,他们说从前骑过驴,我就让他们来试试,不过从跑了这一路来看,这俩小子的确不错,体力甚为出众,我都跑不过他们。”
  白胜闻言暗暗惊异,细细打量骑在马上的军官,只见这人四十岁上下,生了一对三角眼,容貌有些猥琐,但既然被称为“王教头”,莫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可是王进不是被高俅迫害去延安府投奔种师道了么?
  却见这王教头不屑地打量了自己和宋军乙两眼,撇了撇嘴道:“体力好有个屁用?又不是骑驴娶媳妇,来人!给他们两匹马,两张弓,让他们溜一圈看看。”
  随即有两个牵马的士卒把缰绳交到了白胜两人手里,又有人拿了两张硬弓递了过来。
  白胜不知道给张空弓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没有箭反而比有箭更好,因为他“只识弯弓射大雕”,这辈子就射过一箭,还把鲁智深给伤了,若是让他在马背上表演箭术,只需一箭射出来,就妥妥的是丢人现眼。
  却听王教头道:“骑兵六艺,一曰顺鬃直射,二曰背射,三曰盘马射,四曰射亲,五曰野战,六曰轮弄。你二人空弓演练给我看。”
  白胜闻言顿时暗暗叫苦,这是让我表演骑射之术啊,前两种还能模糊着理解一二,这第三到第六项都是特么什么东西?尤其是这个什么轮弄,要是找个小姐来让我和宋军乙轮着弄倒是不难,可这大军之中都是些纯爷们儿,这个怎么弄?


第96章 骑兵小队长
  虽然不知道这骑兵六艺是什么东西,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马,只听身边宋军乙低声道:“哥,跟我来。”
  两匹战马横出官道,同向驰入田野,堪堪跑到二十丈开外,宋军乙喊了一声:“哥,看着我,跟我学!”说罢举臂开弓,向着马头正前方做瞄准状,“此为顺鬃直射!”
  见白胜依样做了,随即拧身向后,回望大军队伍拉开弓弦,“此为背射!”
  白胜照样做了,又见宋军乙的身体回转一半,向马身的左侧张开弓弦,“此乃盘马射!”心说原来这就是盘马射,我还以为是在马背上盘膝打坐呢,没想到如此简单,又照着做了。
  只听宋军乙解释道:“盘马射击在攻击步兵时非常有效,利用骑兵的速度,整队骑兵围着步兵阵列驱驰,反复近距离扰射,杀伤力很大。”
  白胜脑海里想象着宋军乙所说的画面,不禁对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弟弟大为钦佩。这兄弟听起来像个专家,可是宋军里面怎么会有如此内行的骑兵专家?而且看他的骑术,竟似不比完颜兀露逊色几分,这可真是奇了。
  正寻思着,却见宋军乙举弓望天,呈45°角开弓,同时说道:“此为射亲,又名抛射,就是望空施射杀伤远距离的敌人,这种射法精准度较差,却能令弓骑兵处于不败之地。”
  远距离射击敌人,不管射中射不中,敌人都没办法反击,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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