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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武大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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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帮倒忙
生铁佛被阉了。
半生之中糟蹋良家女子无数,淫恶满盈的生铁佛,就这么被这个不知名的美女一记必杀枪技给阉了。而导致这一枪成功阉割的重大因素之一,则是白胜的路见不平一声吼。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口时就出口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这段歌词改的没错,白胜是该出手时也只能出口,他还不至于傻到直接出手的程度,就算是真的要出手,也绝对不会跳到明面上去出手,最多也就会去做一只幕后的黑手。
这一枪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生铁佛的金钟罩练得还不到家,至少他没能把金钟罩练到他的命根子上面去。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他练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那么恐怕他早就无法祸害女人了,这世间的事物总是利弊均沾,有一利必有一弊,没办法两全其美。
只是对于使出这一枪的美女来说,这一枪带来的后果却是相当的不乐观了。因为对于生铁佛这种出身少林的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来说,刚刚挨的这一枪绝对不能算是致命伤,最多只能算是轻伤,只需运气闭住穴道止血,事后抹点金创药也就没事了。
不能祸害女人不等于不能杀女人不是?
虽然这伤势多少也能对他的战斗力有所影响,却不足以令他就此认输投降,相反的,他反倒被激发了凶性,况且当他意识到了今后有可能再也不能与女人**的同时,对眼前的这个美女就失去了最后一丝的耐心,不仅失去了耐心,而且恨之入骨!
于是当他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施展出来的刀法已经全部是杀招绝技,再也不管对面人马是死是活,只求发泄胸中的恨意,同时他还记着树林里那个喊叫的声音,他依稀记得这个声音,应该是在城门口冒充知县妹婿的白胜!
嗯,这个白胜也必须杀!哪怕他跟那个身怀奇异内力能够烧灼敌人经脉的高手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也不能因此而放过。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恨了!
生铁佛满心都是杀意,刚刚从马腹下面返回马背的美女可就抵挡不住了,不但抵挡不住,而且已经不敢再骑在马上了,因为这匹爱马极有可能因此而丧生。
一念及此,美女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跟生铁佛展开了步战!
“傻逼啊?!”躲在林中的白胜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都特么这样了还不骑了马逃命?只要能够逃出生铁佛的刀光区域,天底下还有谁能追得上这匹照夜玉狮子?
他在这里急得心里乱骂,却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这个女子以及她的族人在与仇敌作战的时刻从来没有逃命一说,他们只懂得死战到底!至于逃这个字,他们想都不会去想!
但是正所谓形势比人强,失去了宝马辅助的女子在步战中与发了狂的生铁佛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勇猛和坚贞是无法代替实力的!只三五招过后,美女已经被生铁佛杀得招法散乱,招架无功,在迫不得已的节节后退中险象环生。
“我擦,这美女还真是个傻逼!”白胜再次看不下去了,他几乎可以判断出来,只要他再看个七八招,这女人必定会成为生铁佛的刀下亡魂!
急切间,他甚至忽略了耳中听到的从树林北方原野上传来的阵阵马蹄声,随手折断身边的一根树枝,一把撸去树枝上的横桠和叶子,奋起全身之力,照着生铁佛的胖大身躯就掷了出去,掷出去之后才喊道:“秃驴!看箭!”
他之所以要喊这么一声,绝对不存在任何仁义的成分,能偷袭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装模作样的讲究什么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在于,他认为他这一“箭”根本无法对生铁佛造成任何威胁,他全部的意图都是想要干扰生铁佛的进招,只求给后者造成哪怕半个呼吸的迟滞,他也可以提醒美女逃命。
所以他也不管这一树枝子能不能击中生铁佛,紧接着喊出来的就是:“姑奶奶,快逃啊!”
他忧心如焚,只顾了出言吓唬生铁佛和提醒大美女,全然没有注意到那树枝从他的手里破空飚出,竟然带起来一声锐利的呼啸,不是羽箭胜似羽箭,在林内林外的黑暗空中划过,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看得见这根树枝的飞行轨迹,却都听到了这“嗖”的一声破空之声。
场间对战的两人自然有所反应。
首先是生铁佛吃了惊吓,将手中的朴刀移至身体左侧,舞了一个风雨不透;然后是濒临绝境的美女,在这“强援”到来的一瞬,她想到做到的非但不是趁机逃逸,反而是爆发出决死一击,招演“长虹贯日”,人枪几乎合为一体,全力刺向生铁佛的前胸。
在她的想象中,这支强力羽箭必定会射在生铁佛左翼的朴刀光团之上,那么要杀生铁佛,就只有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光阴。
然而事实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即便是“羽箭”的射出者白胜也没能想到,这支“箭”根本没有准头,最终射进战场时,竟然插进了美女的发髻之中,活像是给美女戴上了一支超大型号的发簪。
这个结果任是谁都没能想到,生铁佛都懵逼了,一连串的困惑从心底涌起——这个白胜射出来的怎么会是一根树枝?是他的箭射光了么?又为何没有听到弓弦响?还有就是——这个白胜到底是在帮谁?
美女被突如其来的“发簪”吓得心头一颤,同归于尽的气势被打消了大半,最后刺在生铁佛僧袍上的枪尖已如强弩之末,被生铁佛随手拨开,全然未能收到预计的效果。要不是她及时地刹住前冲的力道,只怕这一下就会形成一个投怀送抱的结果。因此她对林中这个时迁的兄弟也恨得要命,不带这么捣乱的好吧?
若不是她刚才依靠这人的一声吓唬阉了生铁佛,若不是这一次她也听见了那句“姑奶奶,快跑”,她都会认为这个人是在落井下石了,而且是卑鄙到了极点的落井下石。
不管怎么说,场间的战况都不免为之一滞,只不过生铁佛并没有思考太久,胯下的疼痛告诉他林子里面的白胜绝对不会是朋友,想到此处不禁怒吼了一声:“邱小乙,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进林子杀了那个白胜!”
白胜在树林里正自懊悔不迭,心说这下真特么帮了倒忙了,他当然知道自己投掷的树枝没有准头,既然没有练过任何暗器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准头?他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的这根树枝居然有这么快得速度,更没想到这美女居然躲避不开。
正暗骂自己笨蛋时,却见邱小乙等人已经纷纷进入了林中,都往自己的藏身之处摸了过来,自己两次大喊大叫,当然已经暴露了准确的位置,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身后北方的异常,对了!北边的马蹄声是怎么回事?
北边的马蹄声从未消失,此刻已经更是清晰可闻了,但是蹄声的频率却放缓了许多,似乎这些战马已经进入了树林。
我该往哪边跑呢?白胜有些犹豫,南边是邱小乙和十几个和尚道士,北边是来历不明的一波人马,那么往西跑会不会将祸水引到时迁的头上?还是往东跑最靠谱吧?
正犹豫时,只听见北面林中响起一声战马的哀鸣,几乎同时响起“噗通”两声,似有两件沉重的物事砸在地上,紧接着就有一个青年男子高声大骂,声播四野:“这是谁设下的绊马索?太他妈坏了!”接下来这青年又说了一段叽里咕噜的外语,白胜虽然听不懂,却感觉这段话与客栈里那三个金国人的语言颇为类似。
南边林外,那美女本来已经抱着必死的绝望摆开了最后的防御架势,随时准备着迎接生铁佛的狂怒一击,却突然听见了这个青年的怒骂,不禁精神大振,高声喊道:“四弟!快来帮忙,这里有人欺负我!”
“谁敢欺负我大姐?我砍死他!”那个青年顿时狂别来,只听得他大步向南而来,“通通”的脚步声象征着他的身体极为沉重,紧接着林中的树木自北而南相继轰然倒下,似乎这人不知穿绕,而是把挡在他面前的林木全部伐倒了。
第56章 惊天一斧
这个一往无前的青年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在尚未露面的情况下已经慑服了林内林外大多数人的心志,邱小乙等人已经不敢继续执行生铁佛的命令去追杀白胜,除了他们对白胜不摸底细,怕惹了白胜身后有可能存在的牛逼人物之外,这个目空一切的狂编年是让他们闻而怯步的重要原因。
“是谁?谁敢欺负我姐姐?”青年的咆哮直冲霄汉。或许是巧合,或许是错觉,在他狂吼过后,空中的乌云也在散开,随着天色骤然亮起,人们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一身虎皮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双刃巨斧,如同天神一般现身出来。
白胜打量着这个青年,觉得他的身材固然魁伟,却并不如何胖大,由是可以猜测他脚步的沉重必是缘于他手中的这柄巨斧。
看着在旭日光芒的照射下这柄斧头上熠熠闪烁的金光,白胜若有所悟,这斧子,或许就是时迁他们提到过的“金斧子”,八成就是刚刚北坡墓穴里出土的上古神兵了!
那青年瞪着一双充斥着怒火的圆眼扫向四周,目光在他能看见的每个人身上扫过,给人的感觉是一头猛虎正在择人而噬。这片原本稀疏的树林已被他的金斧子伐出来一条通道,而天光既已大亮,即使是白胜也已经无可遁形。
这青年的目光在赤裸着上身的白胜脸上略一停留,稍稍打量了一下他那怪异的运动裤,似乎觉察出白胜与绊马索有所关联,白胜随即做好了逃命的准备,因为他看见这神威凛凛的青年并非一人,在这青年的身后还站着高高矮矮十几个牵着马匹的人物,其中一个年近三十的儒装男子隐然有首领的风范。而且这人已在开口说话,语气很是平和:“四弟,我不许你杀人!”
那四弟点了点头,目光从白胜的身上移开,旋即盯在了正与那美女对峙的生铁佛的身上,瞳孔急剧收缩的同时,高大的身躯似乎也在收缩,只听得他的骨骼发出“啪啪啪啪”一串密如连珠的爆响,牙齿里迸出来杀气腾腾的三个字:“就是你?”
生铁佛也被这青年的气场所震慑,将原本斜指美女的朴刀转向青年,目光盯住了那把金光灿灿的斧子,很不服气地傲然道:“你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也敢跟佛爷动武么?”
那青年再无废话,只缓缓将斧子举过头顶,场间氛围顿时凝重起来,仿佛清晨的空气都被压抑得稀薄了许多,突然间,青年暴喝了一声:“纳命来!”
吼声响起的同时,他的人和斧子同时爆发,人到斧落,挟着千钧之势劈向生铁佛的头颅,给人的感觉是他要劈开的不是一个人的头颅,而是一座山峰!人要劈山,山往哪里躲?说得更直白些,就是生铁佛无论怎样躲,也躲不开这一斧之威的笼罩!
在这超凡绝俗的威压之下,生铁佛已经骇然失色,这是什么武功?他确信此生从未见过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招式!也没有见过具有如此神力的敌人,他只能用神力来定义这个青年的力量,却不能用内力或者膂力来描述,他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内力,都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威势,无论是什么样的膂力,都不会形成如此磅礴的威压。
在他的感觉之中,这兜头而下的根本不是斧头,而是崩裂倾倒的一座山岳,是从天宇坍塌下来的一片苍穹!沛然浩荡而不可阻挡!
映在人们眼中的,是斧头的金光暴涨,这金光辉映得原野都失去了颜色,这金光眩耀得朝阳都失去了光芒。
金光之中,生铁佛奋尽全力,将手中的朴刀杆迎了上去,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上品镔铁铸成的朴刀杆已经被剁成两截,短的那截连带着生铁佛的一条臂膀离开了身体。
而奇异的情景还在继续,生铁佛的肩头创口出未见血光迸出,而那金灿灿的斧头则瞬时变色为腥红,竟似是将生铁佛的鲜血吸食吞噬了一般。
下一瞬,金光暗淡隐没,青年收斧而立,而生铁佛则是面色惨白,踉跄着倒退,退回到身后的人群里,被他的几个僧装徒弟搀扶住了,咬着牙颤声说道:“这绝不是你本人的武功!这是这把斧子的神威!这斧子就是北坡出土的上古神兵!是不是?”
那青年冷冷回道:“是又怎样?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生铁佛哑然失笑:“好!败在如此神兵之下,我生铁佛败得不冤!你能告诉我这斧子的名字么?”
“不知道!滚!”青年已经懒得再看生铁佛一眼了,回头看向那个儒生,不满地质问:“二哥,难道这样的坏人也不能杀么?我想不通!”
生铁佛等人哪里还敢留在这里,纷纷落荒而逃,背着阮小五的吴用也吓了个半死,找不到晁盖他们也就罢了,留在这凶人面前岂非找死,于是也拔腿溜了。
白胜眼见那美女的四弟如此牛逼,且脾气暴躁,当然也不愿惹祸上身,便在众人不经意中悄然后退,想要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至于那四弟手里的金斧子,他知道他绝没有抢夺的实力,决然放弃。
看着生铁佛一伙人仓惶逃走,那儒生微微一笑,看着他的四弟和蔼道:“还要我说几遍呢?我们来到这片土地,是为了结交朋友而来的,你想要神兵,我不忍拂了你的心意,就由着你了,但是杀人绝对不行。”
说到此处,又转向牵着照夜玉狮子走过来的美女说道:“大妹,为兄希望你也没有杀人。”
那美女展颜一笑,如同旷野上盛开了万朵鲜花,道:“二哥你放心,我记着你的话呢,一个人都没杀。”说了这句话,她忽然转身,看向那个与生铁佛一伙背向而行的赤着上身的背影,说道:“他不能走!”紧接着冲着白胜喊道:“喂,你给我站住!”
白胜应声停步,缓缓回过身来,他知道就算他现在拼命狂奔也跑不过那只照夜玉狮子,索性光棍一些,就微笑道:“姑娘是在叫我?有什么事么?”
没等那美女说话,她的四弟已经抢先道:“对了大姐,你不喊住这人我倒还忘记了,这个人我必须要杀了!”
此话一出,白胜和那个美女都惊呆了。
白胜不仅是惊呆,而且立即大怒,朗声道:“不是吧,不就是我的绊马索绊了你一下么?你又没有因此缺了胳膊少了腿,至于这么恨我么?就是想要玷污你姐姐的生铁佛都被你放了,我白胜做了什么事?难道我该死么?”
第57章 金兀术
那美女惊呆半晌,又听见了白胜的一番愤怒质问,忍不住也替白胜说话:“这个人叫白胜么?四弟,你为什么要杀他?”
直到现在这女子也没真正弄清楚白胜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但是从生铁佛对白胜的态度可以确定白胜是生铁佛的敌人,虽然说敌人的敌人不一定就是朋友,但是反过来说敌人的敌人更不一定就是敌人,于此杀之何辜?
而且,二哥不是刚刚说过了不许杀人么?四弟为何会跟二哥大唱反调?这太不合常理了。只不过当她看向二哥时,却意外地发现二哥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样子表露出来。
那四弟挺起巨斧直指白胜说道:“姓白的!本来我还敬你是条敢作敢为的汉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耻!你敢说在墓穴出口用袖弩射我的不是你么?”
这青年言之凿凿,白胜却听了一头雾水,这特么都是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去过墓穴出口了?还特么袖弩?什么是袖弩?老子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射你了?
那四弟也不等白胜答话,随即转向美女,解释道:“大姐,这个白胜潜伏在墓穴出口偷袭入墓之人,总计射出了二十四支弩箭,杀了二十三个人,其中有十二个人是我们的手下!”
说到此处,又伸出另一只手指着斧头道:“若不是弟弟我先一步得到了这件上古神兵,若不是这神兵具有吸附暗器的神效,你四弟我已经死在弩箭之下了!这事儿二哥也知道,不信你可以问咱们二哥!让二哥来说我该不该杀死此人?”
听这青年说得如此肯定,美女便多少有些相信了,但她还是想要听一听二哥的意见,因为他们兄妹姐弟之间,一切行止都要遵循二哥的意志,这是他们的行事准则。
而二哥也在缓缓点头,一改之前的温和口吻,森然道:“没错,此人的确该杀!因为他根本不是大宋的子民,或者说他不是汉人!他是我们的死敌!”
美女听到这里再无任何怀疑,蓦然想起一事,伸手从头上拔下了那根树枝“簪子”,在手里掂了掂,审视了几眼,继而抬头,再看向白胜的目光就变得冷酷起来,缓缓将烂银枪抬起,枪尖直指白胜。
面对美女如刀似剑的目光,白胜全然无视。因为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他从来都没遇见过如此诬陷他人的事件,偏偏这个青年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居然还把死亡人数给统计出来了,这也太特么扯了!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血口喷人,却根本无力分辩。
老子的确不是大宋人,老子是特么现代人!是融合了五十六个民族的中国人!难道这就是你们要杀老子的理由么?那你们又是什么人?
这些话白胜没有说出来,作为后世的中国人,他有着后世人的骄傲和自豪,他宁可死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去分辩、去解释。又或者分辩解释了也没用,穿越这种事情有人肯信么?
那就打吧,反正跑也跑不掉。打不过又如何?那就拼了这条命算了,没办法了!这一瞬间,他已是心若死灰。穿越之后立下的志向和抱负尽皆成空,因为他知道今天已经难逃一死了,如果说有什么不甘心的,那就是死的太冤,死的太憋屈!被人诬陷后杀死是不是太冤?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会苦炼真假红拳心法;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会去设法学全红拳的拳路;如果他的时间足够多,那么他未必就打不过这个美女以及美女的四弟!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眼下他能做的,就只有殊死一搏,想通了这些,他再无丝毫惧怯,挺起了胸肌不算发达的胸膛,毅然向对方缓缓走近,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打算最后一次施展他新学的拳法——流星。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壮烈一些!
随着双方间距的缩短,天地之间重又肃杀起来,原野上的气氛极其压抑,只剩下萧瑟的秋风在呼号。那高大青年的巨斧再次缓缓举向头上,每一个人都可以预见,斧劈生铁佛的那一幕即将再次上演。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那个被称作“二哥”的儒生忽然一摆手,喝道:“四弟且慢!”
随着这一声号令出口,那高大青年和艳丽美女的斧头枪尖同时垂下,姐弟俩同时看向儒生,异口同声道:“怎么了,二哥?”
场中的气氛顿时为之松缓,那二哥皱眉道:“有几处不对!第一,衣着不对;第二,他的小臂上没有袖弩装置;第三,身高不对;第四,步幅大小不对,第五,肤色略有区别”
说到此处,又转向美女问道:“大妹,你来这边比我们早,你告诉为兄,这个白胜是何时出现在这片树林之中的?”
那美女的脸上现出一种回忆的神色,想了想道:“我记得我还没到这片树林时,他就已经在林中了,当时我听见他跟那个时迁在说话。”
儒生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
在场的人都听得晕了,这儒生连说了四个不对,怎么又对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尤其是那个高大青年,对儒生反问道:“明明就是一个人嘛,不论是长相还是说话的嗓音和口音,都没有差别。而且他自报姓白名胜,大家都是亲耳听闻的!”
听到此处,只有白胜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却也不是十分清楚,他茫然停下了脚步,既然对方已经流露出止戈罢战的意思,他又何必在这种场合下以卵击石?
像是在给众人解释,儒生继续说道:“你们想啊,为兄的照夜玉狮子何等神速?若说此人在你离开墓穴之后杀掉了二十三个人,然后在你到达这片树林之前赶到这边,他做得到么?除非他会飞!”
这段话说出来,场间众人已经有半数明白了儒生的意思。而儒生还是继续给出来一个明确的结论,他指着白胜说道:“所以我认定,此人必然不是白胜!”
说到这里,儒生已经越众而出,大步走到了白胜的面前,深施一礼道:“这位兄台受惊了,在下完颜宗望,携大妹、四弟给兄台道歉,适才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兄台海涵。不知兄台你怎么称呼?”
“完颜宗望?”白胜胸中愤怒未消,也懒得答话,更不想还礼。凭什么啊?你们想杀就杀,现在不想杀了,又来交朋友了?合着你们就是刀俎,我白胜就是鱼肉了?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是吧?
只是他对完颜宗望这个名字很是陌生,能够确定的是姓完颜的必然是金国人,而且从《水浒》里看来,拥有照夜玉狮子的应该是金国皇子,再根据那美女和高大青年的称呼可以得出结论,这个完颜宗望是金国的二皇子。
若是这么说来,那个使斧子的高大青年也就是完颜宗望的四弟,就该是金国的四皇子了,这岂不是意味着这个人就是未来南宋军民的死敌——金兀术么?
第58章 完颜宗望的说教
原来这金兀术的大斧子是这么个来历!只是,这金兀术的武功也太牛逼了吧?看上去年纪还不到二十,竟然能把生铁佛这样的高手给劈废了!难怪他会成为未来南宋军民的噩梦!只可惜眼下岳飞还没有成长起来,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卢俊义么?林冲么?
此时此刻,白胜的脑海里杂念纷呈,确认了金兀术的身份之后,又开始疑惑另一桩怪事,那个在古墓出口打伏击的人是谁?
虽然他对金国人缺乏好感,但是他相信完颜宗望兄妹三人没有任何编造谎言的必要。既然他们都说有另外一个白胜出现,那么就是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了。
这个人是谁?为何要假冒我去杀人?难道竟会是他?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早于他出城的萧峰不知所踪,这整整半夜的时间里,萧峰去哪了?
他在这里想着心事,目光就有性离。先是在完颜宗望的脸上扫过,随后又转向左侧,透过金兀术伐出来的通道看向北方原野,那里除了那些被美女点穴之后僵直的人偶之外没有任何移动的人或物,他又转头看向南边的原野,如同北边一样,在秋风的摧残下偃伏的荒草上已经没了任何人踪。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二哥都给你道歉了,你怎么不理睬人?你到底是谁?”美女很不高兴地走了过来,质问了白胜一通,又转向完颜宗望说道:“这人是时迁的兄弟,就是因为他造成的延误,才害得我没有来得及去追时迁,又被那淫僧看见了,不然二哥你的兵器也有了!”
完颜宗望给美女打了个眼色,道:“没追上就算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只要四弟有了趁手的兵器就行了,二哥我一向喜欢以双掌对敌,你就是给我找来什么神兵也未必合用。大妹,既然此人不是白胜,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不可轻慢无礼。”
又转向白胜笑道:“兄台莫要见怪,这位是我的妹妹完颜兀露,性子有些直,说话有些冲。不敢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白胜心说这就对上号了嘛,姐姐叫完颜兀鹿,弟弟就叫完颜兀猪,一家正好凑起来一个动物园,只不知道为何老二却叫完颜宗望而不是兀狗兀熊什么的,未免不够配套。
完颜兀露很不情愿地冲着白胜点了点头,说道:“刚才那根树枝是不是你掷出来的?好大的手劲儿,你也会武功吧?可别告诉我刚才你就是想要射我的,还有,我二哥都问你两次了,你总不至于连个名字都不敢留吧?”
对于白胜的冷淡,完颜宗望似是不以为意,在完颜兀露说话的同时回头叫道:“四弟,你也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朋友。”然后才侧身面对白胜,指着那高大青年笑道:“这是我四弟完颜宗弼。刚才我四弟认错了人,才会喊打喊杀的,还请兄台不要见怪。”
虽然完颜宗望一再客气,但是白胜内心的愤懑终究无法消除。
他本来就对金国人抱有敌意,因为后世现代人在回顾两宋历史的时候,绝大多数总是会不自觉地站在宋国的立场上敌视金国。又何况今天他在不知对方身份的前提下帮助了完颜兀露却没有收到任何答谢,反倒险些被金兀术杀掉,这遭遇如何不使他对金国的敌意更深?
在这种情形下他当然不想跟对方有什么交往,于是冷冷地回答了完颜兀露一句:“我哪里会什么武功了?我扔那树枝就是扔着玩的,吓着你女英雄了啊?那就对不起了。”
又看向完颜宗望,说道:“不好意思,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就是姓白名胜,绰号白日鼠!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再也不肯回头。晨光中,卫县县城的北城墙隐约可见,凛冽的秋风却将身后的人声传入他的耳际。
首先是完颜兀露的惊讶:“二哥,他坚持说他叫白胜啊!咱们就让他这样走了?”
又听见完颜宗望沉声道:“嗯,既然他要走,那就让他走吧。虽然同名同姓的可能性极小,但是为兄可以肯定这个白胜绝非北坡杀人的那一位,我们又何为难于他?”
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却是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二哥,大姐,你们说这白胜算个什么东西?不会武功还敢这么嚣张,真不知二哥你交他这样的朋友有什么用,还不如杀了他,省得我看见他就忍不住火大!”
“无知!”完颜宗望压低了声音教训了金兀术一句,“四弟,你从来都不懂得用心去探寻事情的实质,你就不想想,北坡那个人为何要扮成白胜的摸样并且盗用白胜的名字来杀人?”
“为什么?”金兀术最不喜欢用脑子,他从来都只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即便是完颜宗望提出了设问,他也不愿去猜想,只想听他二哥给出的答案。
“难道那人是想要污这个白胜一手?让那些被杀者背后的势力来找这个真白胜寻仇?”完颜兀露比金兀术聪明得多,试着回答完颜宗望的提问。
完颜宗望满意地看了看妹妹,说道:“你答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这个人不敢暴露他的真实身份,当然,你没有想到这一半原因却不能怪你,而是因为你没有看见那人的袖弩,所以你无从猜测他的真实来历。”
完颜兀露眨着她美丽的杏眼问道:“这么说,二哥你已经知道北坡那个白胜的来历了?”
“是的。”完颜宗望点头,“只凭他的袖弩就能判断出他的来历。”
完颜兀露奇道:“他的袖弩有什么特别么?”
“从他的袖弩力道来判断,这种弩的机簧只有用幽州产出的精钢才能制造出来。”
“幽州?辽国!他是契丹人?”
“没错,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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