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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道(无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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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床,一张小桌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那张床上,身上满是一溜溜如蜈蚣一样的伤疤,看上去比较有慑人的感觉。
他在乱糟糟的床上拍了拍,谢杨摇摇头:“谢谢刚哥,我问一些问题就走,你认识我么?”
那叫刚哥的男子点了点头:“我看到你和老大一起过,老大也跟我说过你。你是来问大哥的事情吧?”
谢杨点了点头,刚哥脸上那种表情是他不愿意见到的,对张远伤的担心不由得又加重了一分。刚哥迟疑了良久,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言语有丝丝的颤抖:“老大被那些人带走了……我早就知道老大有一些神秘的力量,所以他在我心里一直就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但是没想到那些人的能力比他还要强大,简直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他们完全不惧怕我们射出去的子弹,老大和他们缠斗良久,最后还是被带走了,但是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种力量不是我们能抗衡……”
谢杨扑过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大喊道:“他们是谁?在哪里?远伤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你快告诉我!”
刚哥神情黯然,谢杨过度的力量让他的呼吸困难,他艰难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大被带走已经有四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已经将消息压了下来,下面才没有人心浮动……”
谢杨一把将他甩开,然后冲出了酒吧。刚哥竟然说得是“他们”,那么就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排除掉许凡,还有竟然是带走而不是杀死的话,那么也可以基本排除以极武会为首的那些卫道士。那么,现在最可能的就是狱炎山的人了,但是现在这些人在哪里?张远伤是生是死,只有先找到他们才知道。
拨通了唐长林的电话,谢杨迫不及待的就问了起来。唐长林在这边经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边的情况虽然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在那方面,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就只能自己找了。唐长林听到他的声音先是问候了几句,谢杨几乎是不耐烦的打断他,听他语气如此,唐长林也严肃起来,听完斜阳的问题,清冷的说:“你找那些人干什么?现在我们柳叶门和他们还没有冲突,但是最好还是少见他们为好,不然到时候发生什么情况可不妙。”
谢杨眉头皱成了一条条的沟壑:“你告诉我就行了,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需去找他们不可。”
唐长林那边沉默了良久,最后才开口说:“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必需保持冷静。我现在也不清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千万不要冲动,这样对你自己没有好处……具体狱炎山的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按你的说法,他们的人数比较多,你可以去东东郊区那边的废弃工厂看看,那里最近聚集了不少人……你切记,不要冲动……”
还没等他说完,谢杨就已经挂掉了电话。唐长林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思考片刻之后,他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夜下的江水,要是没有来自城市灯光的反射,它们就会是漆黑而安静的流动,给人予遐想与恐惧。江水原来有几家化学工厂,后来因为污染严重而被关掉了,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只在地上留下了浓重的非自然颜色和肮脏的半成品到处堆积,在夜下如一副光怪陆离的抽象画。但是最近几天,这些废气的工厂却成了一些人的临时寄居点。几个身着色彩朴素长衣的几个看不清真实年龄的人在这一家废气工厂的几处地方安静的立着,要是不注意,一般人就会将他们当成是一根根废气的水泥柱。
不远处的一面墙壁下,一个人正猫腰静静地等待着,由于害怕被发现,他换上了一身漆黑的皮衣、皮裤,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唯一能让人注意的就是他那张脸。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就像是刚睡醒一样,不过他的眼睛却非常准确的看向了工厂的一处,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那些定立在工厂外面的人就像是机器人一样,这么久的时间,他们竟然连一个姿势都没有改变过。在一旁窥探着的人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他们不是人,而是矗立着的雕塑。但是他的感觉却告诉他,这些是真真实实的人、有眼睛有鼻子会呼吸能动手将他截住的人。
再等下去可能就要天亮了,他现在迫切的要将张远伤救出来,谁知道今天还在这里的人明天会到哪里去?唯一让谢杨安心的就是,敏锐的感官告诉他,张远伤正困在工厂的一处,安然无恙,但是似乎并没有挣扎的自由。
谢杨终于决定不再等待,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了。正门有人守着的话,那就从另外的地方进去,反正张远伤的所在并不一定要从正门进去才可以救他。他换了个姿势,然后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朝侧面的方向跑去。哪里有一堵高墙,正好可以供他攀爬之用,虽然高了点,但是张远伤就正在上面的一处地方。只要他爬上那堵墙,然后再顺着窗户爬上一段距离,就能到达张远伤的所在地。
而让他安心的是,感官告诉他张远伤身边并没有人守护,最近的一个人也离他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只要在爬上去的时候足够小心的话,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雏凤劲是不能用的,他深知这种力量要是一用,对这种力量形式非常敏感的狱炎山的高手就会发现。那么他就功亏一篑了,但是要是直接爬的话……
看着眼前几乎没有什么好可支撑点的墙壁,谢杨咬了咬牙,手压在了肮脏的墙壁上。希望聪耳与玄触的力量能用,不然爬不爬得上去还真是个问题。
触介顺着他的皮肤运行着,触觉的敏锐度顿时急速的提升起来,墙壁上的每一个小孔他都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记下可供攀爬之用得着力点之后,谢杨首先完全依靠肉体的力量高高的跳了起来,手在抓住最外围墙壁的边缘的时候,耳介瞬间驱动空气,在他的手和墙沿之间形成了一层声音乱流,瞬间将手抓住墙壁时候的声音湮灭消失。
成功了。
谢杨吁了一口气,这下动作可以再大一点,也不要东西会发出声音。鼓足了力量之后,谢杨爬上了围墙的最高处,然后朝对面的一个窗户跃了过去,耳介在旁边警惕着,只要有一丁点的声音都会被消灭。
良久之后,他终于到了张远伤所在的那个窗户外面,谢杨喘息了几口。为了安全起见,他再次将触介与耳介交替相结的放了出去,他深知那些隐藏气息的人是存在的,就比如他见到唐炎凤时一样,他就完全感觉不出她一点点的气息。
但是幸好那只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对于灵道的敏锐程度,他还是非常相信的。这不同于那种依靠单纯力量梳洗过后身体的感官,而是完全将人的感官放大到介力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就好像耳朵与手摸着你一样。所以他非常自信的认为,哪怕是一只修行了几亿年成仙的蚊子,只要他还有形体,需要新陈代谢,他谢杨就要发现。
他爬上了那个窗户,透过窗户上玻璃的缺口,看到张远伤正躺在角落里的一张床上,不是睡着,而是被控制了身体,不能动弹。张远伤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会来救他,谢杨暗暗的想不知道他到时候看到自己是什么样子?
感觉到自己的拯救行动就要成功,谢杨一阵欢喜,但是似乎有一种感觉告诉他,一切不会那么顺利。这里面似乎有危险的存在,谢杨再次扫描了一翻,还是没有发现,但是那种感觉却又来越强烈,他正在窗户上迟疑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黑暗中蓦地响起:“这位朋友,竟然都已经到了,为什么还要站在外面呢?四月天,晚上可还是寒得很呢。”
第十二章:拯救者(一)
确实寒得很——当这句话在寂静夜空中忽地响起的时候,一层冷汗顿时在谢杨密密而起。那个声音来自这里无疑,而且离张远伤非常近,但是谢杨刚才竟然连一点感觉也没有。那说明了什么?要么这个人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实体的幽灵,要么这个人的修为已经到达了一个谢杨无法窥探的高度。眼前这层破烂的玻璃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谢杨根本就不期望它能为自己阻挡哪怕一点点的时间,逃,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那声音的主人要是有意攻击他的话,恐怕他早在围墙下面的时候就已经被袭击了——而不是现在。
谢杨压下心中的惊惧,他今天竟然来了,张远伤肯定是要救的,结果如何先不说。先进去会会在说,耳介已经将他周身团团围住,而触介也已经准备完毕,万一要是自己不备的攻击到来,也可以暂时先撑一下。
那窗户是外开式的,谢杨刚刚打算退到一边将一半窗户打开。谁知道脚步才刚移动,玻璃顿时在寂静中一片片碎裂——没有一点声音的碎裂。谢杨悚然而惊,张大着嘴看着那化为粉末的玻璃,竟然忘记了进去。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小友不必惊惶,呵呵,老头对你并无恶意,你大可放心。”
有没有恶意只有你自己知道。谢杨想着,犹疑片刻,还是从窗户跳了下去,他搜索着空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他刚刚明明就看到这里面除了张远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这声音也出得太诡异了一点,竟然发现不了到底是从哪一个方位传出来的。
张远伤所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黑色慢慢诡异的散了开去,一个孱弱且苍老的身体从那里显现了出来。
见鬼了!真的是见鬼了!谢杨的眼睛和感觉前面告诉他,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但是现在竟然就生生的冒出一个活生生的人,要是以前,说不定他受到惊吓,然后直挺挺的倒下去。但是即使是现在,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那个老头正在对他微笑,那微笑没有恶意,但是他却是毛骨悚然。吞咽几口口水,谢杨脸皮扯动了几下,算是微笑:“老、老先生,你好。”
那老头只是微笑着的看着他,并没有接他的话。谢杨感觉自己似乎是一件物品一样被打量着,那种感觉非常不妙,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他的感觉告诉他,他根本就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而他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还算是神秘的灵道了,如果他贸然出手,希望还能抵挡一下。谢杨丧气的想。但是老头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堕冰窖:“我如果没看错,小友应该是灵道中人吧?没想到灵道竟然能还有这么年轻的传人,而且我看你修为并不低,将来必将大有作为。”
谢杨愣了——彻底的愣住了。虽然以前有不少人能感觉到他的不对,但是却始终猜不出他的真正身份,但是这个老头,才刚刚看到他……介力如果之前还只是防御状态的话,那么现在随着谢杨的意念,已经大部分转化为攻击了。他的周围,无数巨大的声音裂纹在蓄势待发,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音,触介正在分析着这个空间内所有一切的结构,只要一个不好,它们就会一起出动,砸向那老头:“你到底是谁?”
声音已经是狠历至极。但是作为被攻击对象的老头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只是继续他的微笑,他对谢杨摆了摆手:“小友不必如此,老头竟然说过对你没有恶意,自然是不会食言。你切莫惊慌,老头知道你是灵道中人,自然是以前见过和你一样的人。至于我到底是谁,我想这对你并不重要——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他话虽如此,但是谢杨却一点也不敢大意,收敛了一点气息,但是介力依然处于完全控制状态。扫了张远伤一眼,谢杨凝声说:“他是我朋友,我是来带他走的,还请老先生不要阻拦。”
说完径直走到张远伤身边,手在张远伤的身上一探,他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害。但是在他拖着他的肩膀,准备将他扶起来的时候,竟然一点移动不得。谢杨不信那个邪,这次猛地往上一提——还是没有用。谢杨心里一狠,反正都被这老头发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雏凤劲应心而出,然后再用手往上猛地一拉——还是没用!
几分钟之后,就是谢杨现在的体质,还是忍不住累得腰酸背痛。但是张远伤却丝毫没有动弹,就好像生根在地上了一样。正当他心里恼怒着的时候,那老人又开口说:“小友,他被‘鬼缚脚’所阵,你这么用蛮力自然是没有作用的。”
谢杨简直就想破口大骂——我当然知道没有用,但是你能告诉我怎么办?不试怎么行?谢杨转过身,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还请老先生指教。”
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简直荒诞可笑,竟然问起主人要怎么开门才能进他家偷东西,这怕是再大方的人都不会告诉他。果然,那老人只是呵呵一笑又没有说话了。谢杨恼怒至极的一脚踢在一个突出物上,脚趾一阵钻心的痛楚,不过他还是生生的忍了下来。老头见他如此又说了:“小友少安毋躁,如此踢法,要是将其他人引了上来,只怕他们不像老头这么好说话。而且伤到自己的脚也不好,免不了疼痛。”
谢杨实在是想打人,但是却又打不过这老头——被打还差不多。于是他干脆像耍赖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出着气,也不说话了。空间内沉静良久,那老头又开口说:“小友来救他是为何?”
谢杨忍住气:“他想出去、想自由,所以我便来救他。”
老头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欣赏地说:“好一句‘他想我便救’,小友小小年纪却如此有情有义,老头佩服。但是你可问过他现在可还想出去?”
谢杨气闷的说:“他自然是想出去,不然他早就跟你们回去了,哪里还等得到今天。”
老头思考片刻说:“那便等我放他出来一问便知。”
说完之后对着张远伤那边微微一扬手,谢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力量从他身上冒出来,但是张远伤的身体四周却有一个阵图突然显现了出来,然后一阵扭曲不见了。速度之快,谢杨甚至连看的时间都没有。张远伤身体动了一下,谢杨惊喜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朝那边跑了过去。张远伤眼睛睁了开来,谢杨慢慢地将他扶了起来,连忙问:“远伤,你没事吧?”
张远伤摇了摇头,给了谢杨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那老者深深的一拜。谢杨看得莫名其妙,对抓他的人有什么好拜的?只听张远伤说:“多谢前辈救治之恩,不然晚辈到现在还饱受伤痛折磨。”
谢杨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几欲冒出火来:“什么?!他们虐待俘虏?还有没有人道?我去找他们算帐!伤害谁都没关系,伤害我兄弟就不行。”
那老头对激动的谢杨微微一笑:“你打得过他们吗?”
谢杨气哼哼的说:“打不过也要打。”
老头接着:“知道是挨打还要送去挨打,这不叫勇气,而叫愚蠢。为什么不等自己打得过别人的时候再去打呢?年轻需要这股子冲劲,但是冲动过头可不是好事。”
这些话以前有不少人对谢杨说过,但是他基本上是左耳进又耳出。可是从这个老头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径直往人脑袋里钻一样,敲中了谢杨那颗激动中的心,让他冷静了下来,他也对老头抱了抱拳:“多谢老先生教导。”
张远伤在谢杨旁边笑说道:“他们没有虐待俘虏,是他们带我来的那天带我来时留下的伤,好多亏了前辈,不但帮我完全医治好,还让我的修为前进了一大步。”
说完又要对那老头拜过去,那老头对他虚拖一下,将张远伤已经微微向前倾斜的身体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老头摇着脑袋说:“一拜算是对我救治你的谢意,这二拜我承受不起,老头只是狱炎山一个烧火送饭的,一年前才得以正式加入。我这次受你师傅之托,前来问你的意愿,可否愿意回狱炎山?如果愿意的话,我将一路护送你,你要是不愿意,乘着今天晚上这位小兄弟来,我也可以提前放你走。”
张远伤蓦地的上前一步,声音已经微微颤抖:“师傅、师傅……他还在?”
老头点了点头:“能拖老头说话,他自然是在的,不过……”
张远伤:“不过什么?”
老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这些话原先你师傅是不让我跟你说的,但是老头一向瞒不住什么话……你师傅掘挖祖师清净之地,私学天炎术,乃大不敬之罪,死罪已免,却需受破体、幽禁之罚,这些年来身、神已经一年不如一年,怕是不久之后便是大限之日。”
张远伤蓦地的软倒在地,刹那间似乎力量从他体内完全流失,双手软弱的撑着地面,眼泪悄然而落,声音颤抖地叫着:“师傅、师傅……”
老头无声的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声,谢杨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安慰才是。良久之后,张远伤从地上站了起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老头坚定地说:“前辈,我决定了,我跟你回狱炎山。”
老头说:“一切在你自己,这是你师傅的话,随你的意愿而行。”
张远伤坚定的握紧了拳头:“我已经决定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需先出去跟外面的人交代一声。”
老头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
谢杨一把抓住了张远伤的肩膀:“远伤,你不能去,你师傅都已经如此,你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真的想清楚了么?你在这里还有你的朋友,你的兄弟,你想没想过你去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张远伤呆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大限快到,我要是不去的话,那我与畜生何异?这次即使真的要送命,我也会去!”
谢杨一口气憋在了心了,无处发泄,转身再次狠狠地踢在一根柱子上,硬生生的将其踢断。老头笑了笑:“他们已经说话了,你回去的话只要你肯归依,自然不会为难你。就算你不顺从,待你见了你师傅之后,老头也可保你安全。”
张远伤轻轻一拜:“谢谢前辈。”
老头重新低下了头:“这里我替你看着,只要你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跟来便可以了。你们两快走吧。小友,你的朋友在外面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再不出去,他们可能就要硬闯了。”
话落,那个角落里的黑暗突然浓重了起来,片刻之后老头的身影重新消失不见,无论怎么都感觉不出,那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存在。张远伤转身看着一脸不爽的谢杨,低声说:“老杨,走吧。”
谢杨轻轻的哼了一声,率先走到了窗户边,运起雏凤劲从上面跳了下去,看着他的背影,张远伤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在后面跳了下去。离开工厂才没几步,两个人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出现在谢杨的前面。
是唐言凤和唐清两人。
谢杨在她们在黑暗中隐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她们,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气闷,看了一眼身后的张远伤,然后加快步伐朝前走去。唐清跳到他身边,带着责怪的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看到了我们连个招呼也不打,我们可是怕你出事来接应你的。”
谢杨没好气的说:“我又没有要你们来接我,是你们自己要来的。”
唐清:“你!”
唐言凤在后面用她那魅惑的声音幽幽地说:“小家伙正在生气呢?你先不要管他,等他那股牛脾气过去了就好了……他就是为了救你么?恩,我怎么感觉你和那里面的人气息差不多?难道是同门?那为什么还要这小家伙来救?”
张远伤见她们两个没有动手的打算,也没有拔腿跑,对她们两个点了点头,也不解释什么。朝已经走出好远的谢杨追了过去,追上之后,一把将他拉住,然后看着他,眼睛眨了也不眨。直到良久以后,才叹了一口气说:“老杨,你是我兄弟,你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你要是我,你会不会去?”
谢杨很干脆的回答:“不会。”
张远伤哑然失笑,在谢杨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你这家伙,以前那么成熟,现在怎么跟一个孩子一样。你不了解我和我师傅的感情,那时候我爸爸因为工作的问题,很少能给我应有的照顾。但是师傅却始终陪在我身边,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像爸爸那么温和,但是在后面他却在为我改变,像一个父亲一样呵护、照顾我。要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不去见的话,我会一辈子于心不安的。”
谢杨沉默良久:“如果成熟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往火坑里跳的话,我宁愿不成熟。那里对现在的你来说,始终是太危险了,是人都会死,只要你记得你师傅谁又会怪你?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抛弃我们这一群活着的人么?所以我不了解、想不通!”
张远伤安慰似的笑了笑:“我不会有危险的,刚才前辈不是已经说了吗?他会保我安全的。他的修为你刚才也见到了,有他在,我相信会没事的。”
谢杨不屑地说:“他刚才还说了,他只是一个火头军,正式入狱炎山不过一年,他能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吗?而且光是一个烧火的都这么厉害,谁敢说狱炎山没有比他更厉害的角色?远伤,我不是想你做无情无义的人,但是这真的是不值得。”
张远伤看着谢杨那真挚的眼神,眼神闪烁片刻,还是那一句:“我已经决定了。”
谢杨:“拜拜。”
说完之后转身走了去,张远伤神情黯然了下去,手朝谢杨去的方向伸了一下,然后又缩了回来,但是他的手还没有放回身边。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过来,一把将他紧紧地抱住了,谢杨恨恨的叹了几句,然后一拳砸在他的后背:“竟然我无法改变你的决定的话,那么,我支持你,我的兄弟!”
张远伤呆楞片刻,蓦地微笑了起来。两个人正在感受着气氛,后面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两个大男人也不知害臊,老抱着不放,不怕别人误会么?”
谢杨看着笑吟吟的师姐,自得的说:“这叫男人之间的情感流露,尔等小女子是不会明白的。”
说完之后,两个人松了开去,张远伤倒是被唐言凤说得蛮不好意思的。在谢杨耳边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帮里还有许多事需要交代。”
谢杨点了点头,张远伤对两位唐姓美女抱了一下拳,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唐言凤走到谢杨身边,敲了他一个爆粟:“‘小女子’?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师姐。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谢杨转身朝那个窗户看了一下,眼前这两位美女并不知道她们的行踪早就被人家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不过也没必要说。回过头跟在她们后面,他的思绪却繁杂一片。那老头就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说只不过是一个狱炎山一个烧火送饭的下人吗?那他为何会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灵道的身份,还有那高深莫测的修为……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这里究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张远伤师傅所说的来接他吗?
不会这么简单。谢杨暗暗地想,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第十三章:拯救者(二)
唐言凤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谢杨正在想事情,埋头走路,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谢杨后退两步,保持一定距离之后,疑惑地说:“师姐,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有什么不对么?”
唐言凤摇了摇头,然后凝视着谢杨:“你交什么朋友门内并不会管,但是以后遇事千万不要冲动,还有,不要将此等繁杂的事牵扯到门内来。父亲年岁已大,现在只想一心修行,不想惹什么麻烦,我们也是一样,你知道么?”
谢杨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心里有点黯然:“你们放心吧,我的私事是不会牵扯到师门的。”
唐言凤听的口气,突然笑了起来:“你都理会到哪里去了?并不是我们想弃你不管,你有危险我们自然是会来救你的,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柳叶门的弟子,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你们我们的。就像今天晚上一样,你要是老这么冲动的话,将来怕是麻烦不断,一个人本领再大也是成不了大事的。以后要是有事,就回来和大家商量一下,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这样才能最好的解决问题,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谢杨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惭愧,但是又无可奈何。不是他不找,而是有的事根本就不能和他们商量,今天还算好,你们对张远伤并没有什么敌意,但是事前谁知道呢?还有灵道的事,你们要是真知道了,到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唐言凤见他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走吧。”
第二天一大早谢杨就接到了张远伤的电话,说是想和张远秋见个面,谢杨自然是不会推脱。这件事是他早就希望见到的,而且张远伤随时就可能走,这一走他们两兄弟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了。去极武会的时候,薛堂一听他要将张远秋借出去,顿时老大的不高兴,而且一听说时间还不短之后,立刻拒绝。还是薛源求情了好久,才最终放行。
这次见面还得保密,谢杨真的是小心又小心,一路带张远秋转了大半个城市,搞了无数花俏的功夫,最终确定没有极武会或者别的人跟踪之后,才和张远秋停在了一个小巷子之内,给张远伤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在这里等待。
两兄弟见面的时候二话没说,对望良久,眼角泛泪的紧紧抱在了一起。谢杨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的情景可能真的有点恶心,他呵呵笑了一下:“你们两个慢慢亲热,我在外面给你们放哨。”
这话真是……谢杨才刚走到外面站了一会儿,突然停到后面传来两声闷哼,然后便没了声息。谢杨大惊的跑了回去,刚刚张家两兄弟所在的地方已经空空如野,地上还带着淡淡的力量气息,虽然掩藏的极其好,但是却躲不过他的感觉。
他拳头猛的握紧——是许凡!他记得提防极武会的人,却忘了这个时时刻刻想将他们杀之而后快、被仇恨蒙蔽了一切的人。狠极的一拳砸在墙壁上,耳介与触介瞬间放出,周围的一切情景顿时无比清晰起来。
几百米之外,一个人轻松的提着两个身体,快速的朝远方跳动着。速度奇快无比,正常的视觉力,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身影,即使有感觉,也只是一团在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他很快便跳离了城市的范围,最后落在了一个荒芜的山坳之内,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谢杨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追踪着,跳进了这个山坳。雏凤劲在他的身体内沸腾,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愤怒的力量,张远秋与张远伤要是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现在的许凡身形相比以前已经单薄了许多,以前架满全身的肌肉早已经不见,似乎就如一根枯黄的老竹一样立在那里。他撒手将张家兄弟扔在了地上,然后缓缓的转过身,那张带着诡异青色的脸,蓦地扯出了一个怪异无比的笑容,如九幽之地传出来的声音从他嘴里传了出来:“来吧,今天就是我报仇的日子。”
几道青色的气息从他手上喷了出来,在他周身快速的绕动,一柄巨大的鬼头大刀从虚空中凝结了出来,散发着森森的鬼气。空气在那柄刀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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