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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女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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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落她并不知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尧之却突然抬头,“宫主。”
“恩?”
“谈先生呢?”
敖景微微怔忪,随后无所谓的笑道,“他呵,他抛下我当闲云野鹤去了。”她转过身去,给自己沏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只不过她眼神漂浮,明显是在走神。
三十年的心结不是这么容易解开的,恍惚间尧之想到他素未谋面的亲人,再看着敖景渐白的双鬓,心中一动。
“我未曾责怪过你,你……就跟我娘亲一样……”
敖景突然放声大笑,“你这孩子干嘛这么酸的!”她咳了一下,眼有点热。她叹了口气,说,“傻孩子,你就是我的儿子。”
尧之轻轻的笑了,如冲淡的花茶,清雅柔和,似是凝结了太多的愁绪徐徐袅袅,寂寂漾开。
敖景关上门,重重叹了口气。我们年轻时经历的,只不过是为了老年躺着时能回忆的。纵使色彩曾经璀璨,亦或是暗淡,在时光沟壑面前,一切都若浮云消散,我们所挣扎的,所渴望的,最后都被带进一抔黄土中。
这些傻孩子啊,总是在门外徘徊。
只希望莫要跟他们那样错过了……
***
翌日清晨,殷姿仍在练鞭法,不过因为武器的不顺手,让他心情有点烦躁。
空中划过一阵冷冽的响声,殷姿蹙眉凝听,心中暗赞,好鞭子!
却见一条长鞭横扫他身前,他迅速往后退了几步,那长鞭扬起的树叶遮挡了殷姿的视线,舞如长龙,每一下都挥动着金光。
鞭子并不是金色的,而是那上面的银线在阳光的照耀下的反射,殷姿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光中逐渐清晰的人影。
白衫飘,女子莞尔一笑,初春清晨的阳光徒然倾泻而下,如山间清泉般淋满了她的发迹眼眸,明眸皓齿,映得花儿别样的娇红。
在许多年后,殷姿总是拿身边的女子与之比较,却遗憾的发现即使或清雅或娇媚的女子,没有一个有那样怦然心动的笑容。
只因为那笑,早停驻在他的心中。
“哎!殷姿,我终于出关了,你怎么傻乎乎的样子?”九落眼睛骨碌一转,狡黠的笑意爬上眼睛,“要不我们过两招?”
“我才不跟你打。”殷姿回过神来,嘀咕几声,看了眼那长鞭,“你的软剑呢。”
九落笑嘻嘻的在他眼前扬着鞭子,“喏,在里面无聊时做的,你随便玩玩,别说我忘恩负义了哦。”
那金光晃的殷姿有点晕,他立即把鞭子抢了下来,爱不释手,可是还嘴硬的说道,“才没这么容易呢。”
“殷姿,你家不是放高利贷的吧!哎呀呀,不跟你说了,待了两个多月都快变成野人了,洗漱去!”九落动作夸张的扬扬衣袖,足尖点地,轻盈的飞走了。
殷姿看着九落的背影,哼了一声。
笨蛋。
他摸着长鞭,又轻轻说,笨蛋。
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
在这个山上,九落不指望有什么温泉水,随便用冷水洗一下就算了。那冷窖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里面全是肉食类动物,她每天都在你追我赶中度过,更要命的是里面设了奇奇怪怪好几个阵法,在她快要找到出口的时候,又把她扔到中心。九落已经很肯定,敖景不是要她凭能力走出去,而是在这里活上几十天。
生存大挑战?九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猴子了,与野兽生活一段时间,也养成了那种野生的习惯,不过体内的气息是纯正了许多,她也不计较自己是不是变野兽派了。
九落想着想着,门突然被踢开,她立即卷起最近的一件长袍,快速披上,在水桶爆炸前一秒飞上了横梁。眼见整间屋子都快要倒塌了,九落心里暗道险乎。
“师傅,等我洗完再打好吧?!”九落在躲着陷阱的同时哀嚎。
“敌人是不管你在吃饭还是拉屎的!”迎面又来一剑……汗,师傅大人,你也别太通俗了。
九落皱眉头,捡起树枝挡住冲势,可是另一只手在拉着衣服,实在潇洒不起来。
“看你这样子,耍猴戏吗”
九落苦着脸,这不是被逼的吗,有检验徒弟成绩都用上杀招的吗。打不过,还不能逃吗。
利用树叶的遮挡,九落迅速掩藏在草丛中,多亏了这几个月对大自然的摸索,她已经学会吐息伪装成普通动物了。可是九落得意的神情还没维持多几秒,迎面就飞来点点闪光,她不退反进,游刃有余的避开。
上前几步,果真看到背着箩筐的尧之,他看到九落很是惊讶,眼中露出了“为什么不是兔子而是人”的疑惑。难怪这树林都不见一只兔子了,囧。
敖景压迫的气息紧迫跟上,九落大惊,立即拉着尧之钻到一旁的草丛中,手捂着他的嘴巴。
“嘘,师傅在追杀我呢。”
尧之平静的看着九落的手,皱了下眉头,神情有些不舒服,若是以前他毫不犹豫的出手了,这时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尧之呼出的气喷到九落的手背上,温热温热的,九落神情一紧张,像被刺到一般,立即松开手,快速看了眼尧之,心虚的说道。
“你放心,我有洗手!”
尧之眼睫轻颤,看了她一眼撇开了视线,神情也有点不自然。
后知后觉的九落才发现有点寒意,肩上暴露的肌肤起了粒粒细小的疙瘩,她连忙把衣服抓起来重新裹了下。心下不禁有点懊恼,为什么要把人家拉进来呢,惨了,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暴露狂吧……
九落想着想着打了个哆嗦,身子突然一暖,她愣愣的看着那外衣上的手,鼻间萦绕着那草药味的淡香,再往上看去,恰好对上尧之的眼神。
两人又假装没事的错开视线,尴尬……
“谢谢。”九落的声细如蚊,心情有点烦躁,她那师傅怎么还在附近晃啊,热啊热啊!
突然她的手被拿起,九落大惊,差点甩了出去,“怎……怎么了……”
尧之很认真很认真的在……探脉,甚至有点严肃。“没病。”
九落大窘,迅速的抽出手,煞有介事的指着半空道,“啊!有蚊子!”
尧之淡定一挥手,姿态潇洒的把药撒到空中,看得九落眼花缭乱。
其实,尧之也是很体贴的呢。
九落在不停的喷嚏中,心里感慨着。
可是尧之,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我对这种药过敏……
***
九落好不容易躲到夜晚才回去,却见敖景早就守在门口,她一出现就立即转变阵法,九落就可怜兮兮的被困在自己的木屋里了。
“师傅,你不用这么急着给我测试吧!”
敖景不留情的拍九落的脑袋,“测试什么,师傅来给你讲讲人生的道理!”
九落嘀咕着,“讲什么道理要追杀人呢。”
敖景并不急着说话,居然亲手泡茶,九落看着这个反常的师傅有点不自在,直觉她的话比较严肃。
良久,九落待心情平静了许多才问道,“师傅,你就直说了吧。”
天色渐晚,敖景在喝了三杯茶后终于开口。
她说,人生好比一杯茶,重在适口,品味或解渴,嗅茶香,尝茶味,有人纯粹只是为了解渴,有人则是为了透视茶在杯中变化全貌,充分领略汤中茶趣。你们的人生都太过急躁了,你又能否区分你身边的每一杯茶,尝透每一分滋味呢。(《人淡如茶》)
顺着她的话音,九落举杯轻啄,缕缕茶香,仿若品尽了人生沉浮。
三毛曾经说过,阿拉伯人饮茶必饮三道。第一道苦若生命,第二道甜似爱情,第三道淡如微风。
敖景说,九落的第一道是琼山修行,第二道是别后成婚,而第三道呢,正是她现在要面对的。
而在九落看来,也许这三道是三个人。其实经历过小离和小絮后,她已经有点累了,她不敢去期待。人生短暂而绚丽,我们会因为种种而停下匆忙的脚步,但无论是哪一个人、哪一些事,待我们回头的时候,如那清淡的茶香萦绕唇齿,再次泛起波澜。而这些,却是让她止步不前的最大原因。
“师傅,你的用心我明白。”
九落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体会不了这样的道理呢。可是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一回事,从苦到甜,再归于平静,潮涨潮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淡看的。
敖景没有说话,她看着杯中茶叶浮沉,眼波微沉,她突然抬头问道。
“你对尧儿的寒毒有几分认识?”
九落深锁眉头,久久说出二字,“难缠。”
“若我告诉你,尧儿的毒能解,但是要冒上生命危险,你是否愿意陪他去一趟。”
九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按往常来说,越危险的事敖景越积极让她去干,什么时候会跟她这样好商量的。怪不得九落怀疑,“师傅,你是要我?”
“我要你娶了尧儿。”
“师傅你是开玩笑吧?”九落愣了下,笑道。却看到敖景再认真不过的神情,她的笑容慢慢敛下,突然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师傅,若是赴汤蹈火九落定义不容辞,但是婚姻之事岂能儿戏!”
“哼,你可以为了小小的一个断魂散娶了那个男子,为什么不能把尧儿也娶了,你跟尧儿的感情可不比他差!”敖景态度很强硬,要是九落敢说一声不恐怕就要打起来了。
“师傅,这不能比较的,为什么解毒一定要成亲呢。”九落很无奈,甚至想落荒而逃,可是外面被布了阵法啊,太狡猾了,明知道她八卦阵不及格。
“丫头,师傅知道你很难受,但是尧儿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你就这样让他跟着你一辈子吗?就算尧儿愿意,我也不答应!”
“师傅!”九落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说尧之跟我一辈子,我们只是……”
“哼,尧儿为你挡了一掌,之前还为了那个莫须有的孩子耗掉几年功力,你就连这个要求也做不到吗!”
九落并不知道那孩子的事,她很震撼,随后怔怔的说,“师傅,婚姻是不能顺便的……”
“这些我不管!你已经败坏了尧儿的名誉,不娶也得娶!你难道不知道尧儿他……”
“我不嫁。”
门被推开,屋外尘烟滚滚,尧之在门口淡漠的看着二人,最后定在九落瞬间万变的脸上。
“尧儿!”敖景惊呼。
九落看到尧之,有点难堪,毕竟这比当面拒绝还难为情。
“你的夫只有秦飘絮不是吗?”尧之却没有理会敖景,只是看着九落。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却闪着异常坚定的光芒,可九落却觉得说一句话,也十分的艰难。她只能轻轻一点头,几乎是看不到动作的。
尧之面无表情的看着敖景,敖景却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理会他们了。尧之侧过身去,稍稍一顿,便安静的离开。
九落却从来没有感觉到他是如此骄傲,却骄傲得如此孤单。
那一瞬,她看到的是一个男子孤寂的背影,沐浴在清清浅浅的月光中,素衣历尽清华;那一瞬,那抹淡然消散徐徐缓缓,一丝怅然浮上双眸,是他的无所谓颤动了她的心。当昨天已成往事,若不去追赶,若不去寻觅,那一瞬就被翻页成为了永恒。
时光仿佛被凝结,九落停驻在十字路口处,茫然失措,这一刻,她没有感伤,只有那淡淡的思。
九落离开的时候,敖景说,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有些人一错过,唯忆往事空余叹。
九落苦笑,其实转身也是需要勇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生孩子……打算五章之内把尧之给扑倒了……尽量尽量,不过很快了,中间没剧情拖拉了,就是那个心情转变难搞啊~~
⊙﹏⊙b汗,写着写着我都忘记尧之多大了晕,高龄产夫啊~
☆、71 约会
夜色蔓延;灰暗的色彩;吻过寂寞。
九落辗转;在梦中睡不安稳。
月光温柔,抚过流年往事种种。夜风清幽,叹浮生匆匆;未来得及拿起便要留下,生命的乐曲奏响的一个清音,只有伤感的符号;那点滴留驻心扉的,是谁的身影。
白衣;是你吗?
九落跑在冷清的街头,前面的白衣男子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来。
眉目清越,那瞬间的对视让她的心轻颤着,尧之……
尧之敛下双睫,静默的站着,他蓦然抬头,给九落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他双唇微启。
九落急切问道,却始终听不到他的话,尧之又张嘴,模样却开始模糊。
稀疏的哽咽声由远及近,回荡在寂寂的空中,每个音却打在她最脆弱的地方,谁,是谁……
小九,尧之是个好男子。
小絮,不是的……不是的……
白雾弥漫。
九落缓缓睁开眼,满额虚汗。
她捂着胸口,仔细凝听那怦怦的跳动声,却不知道它要告诉她什么,仰头,清月幽静。
月梦寂沈沈银霜茫茫,玉魂飘散落几多凄凉;独步漫长宵风过花零,遥望月空鸣你在何方。
她跑过很多地方看不同的月,她总是想寻找那如心中最美的月影。那月应该碎碎的扑在水面上,风来,涟漪,激响清脆的寂静,她能听到风声,却始终没有听到那个声音,是她太烦躁了,以至于听不到它的呼唤。它一直想告诉她什么,她知道的,却忽略掉了。
月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她的心境。
听,谁在唱歌。
花影入水人入梦,风雨浮沉中。
星海深处不胜寒,幽幽独愁眠。
不堪回首望年少,人间难预料。
莫将烦恼着诗篇,淡淡红颜笑。
天涯人悲欢皆梦,寂寞路知己难逢。
无奈时不妨随风月朦胧。
莫辜负柔情似水。
在水一方,歌声里愿化作彩云飞。
千言万语,花落时默默水东流……(《星愿》)
我在梦中。
泪湿满襟。
***
九落被风惊醒,却看到窗边红影晃动,真真要吓掉半条命。
“殷姿,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夜晚找我聊天呢?”
九落打开窗,无奈的说。
殷姿却没有进来,一身红衣在夜风中妖娆,眼神却灼灼逼人。
“你为什么不肯娶尧之?”
“难倒我一定要娶人吗?”九落有点愕然。
“你喜欢秦飘絮什么呢?他聪慧?他体贴?尧之有什么不好呢,虽然说话少,可是他是最懂你的人,而且你们都在一起八年了,我……”殷姿突然露出懊恼的神情,抿了下双唇,话仿佛突然间消音了。
“他这么好,你就不觉得我配不起他吗?”九落说着说着,眉毛一挑,漫不经心的耸耸肩。
“你……其实也不是很差的,只是样子普通了点,饭量大了点,笨了点又固执,做人也马马虎虎优柔寡断……”
“殷姿,你是来找茬的是吧?”
九落无奈的打断他的话,殷姿哼的一笑,撇过头去。
“殷姿啊,为什么你跟师傅都觉得我该娶尧之呢,难道……恩,就不可以一直这样吗?”九落茫然的看着天空,敖景的话让她感到好笑,娶了第一个就能娶第二个,可是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们又怎么理解她的想法呢。
“难道你要为秦飘絮守寡吗?”殷姿秀眉轻拧,“没必要的,女子……三夫四侍是很正常的事。”
“殷姿,那不是你的想法吧。”九落笑看他愤恨的表情。
殷姿瞪圆了眼睛,嘴硬道,“你管我怎么想,我是替尧之感到不值!你这头猪!不,你比猪还猪!”殷姿又哼了一声,消失在月色中。
九落错愕,什么比猪还猪。殷姿啊,你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晃晃脑袋,突然一片叶子随风吹到她的窗台,九落捡了起来,再抬头望过去,原来她的屋外有棵这么漂亮的大树。
在那些花开花落的日子里,细数流年,脑中描绘你的身影。当晨曦升起,夜里漂泊的思绪随之散去,一切仿若不曾存在。
是不是我的粗心,而忽略掉你的存在。
哎,尧之……如果这样过一辈子,是对你的不公平,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你用另一个身份陪伴我。
***
风轻云淡。
九落笑脸盈盈的立在尧之门前,她自制的风铃叮当叮当,清脆的在耳边响起,牵起轻松的心情点点滴滴。
“呐,尧之,我们去约会吧!”
尧之动作一顿,顺着她的话音仰起脸,便看到那明澄的天中,点缀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春雪那么的白净,像棉花一样的蓬松,又像他的心那么的柔软。
九落的笑却比平日的更加明媚。
如果你的存在能用感觉衡量,那么你一定是不冷不热的温度,不燥不滥的湿度,不粘不稀的浓度。我们之间保持着恰如其分的纯度,恰到好处的距离。远一分则疏远,近一分则粘腻。清浅淡淡,一如我们之间敞亮又默默的适度远望与关注,所以我才不小心的看漏了你。
有些事情,总要去尝试一下,不是吗?
尧之微愣后,点头,虽然不知道约会是何事,还是顺从的把门倚上。
在暗处偷窥的敖景不甘落后,立即拉上殷姿组成临时狗仔队。
天高气爽。
两人出现在小镇里,十分的惹眼,撇去那身白得眩目的衣裳不说,他们的容貌可出众得让人不敢直视。尧之虽然简单易了下容,但是那种超然的气质还是让人抑制不住的膜拜。
群情汹涌,步步艰难,大街上瞬间堵满了人,那些老板都不用做生意了。
九落有点不悦,此时,嘶嘶马鸣声越来越清晰,夹杂着铁蹄铮铮,却见前方冲过来一辆失控的马车,那车夫着急的大喊,“让开!让开!快点让开!”。眼见那马就要撞上尧之,路人纷纷惊呼,都不忍心看到这男子糟蹋在马蹄之下。
九落只是轻轻一皱眉,却见那马离尧之三步远时突然抽搐,口吐白泡瘫痪在地,那车夫激动的跳下车抱着马头大哭,九落抚了下额,真是混乱。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九落立即赔钱道歉,好不容易才打发了那车夫离开。
角落的敖景气得咬牙切齿,好好一个英雌救美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殷姿一脸看白痴的神情,拜托,他俩都有武功的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这章比较少,请原谅= =
☆、72 恋爱
突然;尧之停下了脚步;看着一个摊子走神;九落望过去,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她正好奇尧之对这些零食感兴趣,欲开口的时候;也被那摊上的父子吸引了注意力。
那男子看上去很沧桑,衣服皱巴巴的,孩子五六岁;正挥舞着双手,嘴里不停的哭喊;“爹爹,我要吃糖葫芦;我要吃糖葫芦。”可那男子像是没听到孩子的哭喊,四下张望叫喊,“卖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孩子还是不依不饶的扯着父亲的衣服,尧之忍不住快步上前,男子看到他们先是惊艳,然后立即笑道:“要糖葫芦吗?”
尧之给他一块碎银,男子用力的擦拭衣服,态度谦卑的伸出双手,正想找零钱,尧之挥了下手,男子连忙道谢。
尧之把糖葫芦递给小男孩,孩子不哭了,却瞅着他爹爹,尧之说,“孩子要就给他吧。”语气是九落从没见过的柔和,她诧异了一下,却看到那男子紧张的抓过孩子手上的糖葫芦塞给尧之,抱着孩子快步就走。
九落跟尧之都楞在原地,看着那男子抱着大哭着的孩子的背影,越走越远。
“我从来没有吃过。”尧之突然开口,九落微讶,转过头去看着他的侧脸,说,“你的父亲也很希望能给你一串糖葫芦,只是他忘记了而已。”
其实尧之,你虽然不说,但你还是很期待与你生父重逢的吧。
两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不再欣赏路边的风光,默默的走路。
敖景看着尧之那若有所思的眼神,久久叹了口气,“这笨孩子。”她突然转过头,“你想你爹给你买糖葫芦吗?”
殷姿抿了下双唇,淡淡的说道,“我没有爹。”
敖景愣了下,突然摇头笑了,“我没有爹也没有娘,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个爹娘,我以为我做的足够了,可原来还差这么多。”
“你买串糖葫芦给他不就得咯。”
敖景微讶,“就这么简单?”
“这些事有多复杂呢。”眼见九落二人的身影快消失了,殷姿立即拉着敖景跟上。
九落他们走了不远的路,又看到了卖糖葫芦的父子俩。
男子正蹲在地上,拿着一串糖葫芦,他的前面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有点呆滞,刚才哭闹的小男孩站在旁边,两个孩子眼馋的盯着那串糖葫芦。男子将糖葫芦平分给两个孩子,小男孩手舞足蹈,把手上几个糖葫芦塞给女孩,自己只留着两个,女孩看起来也很高兴,只是表情有点木然。男子慈爱的看着他们,伸手擦拭了一下女孩嘴边的糖渣。
尧之拿着刚买的糖葫芦上前,正想把它给小男孩,那男子看到后却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尧之摇摇头,男子却一直推开不肯要。
九落上前问道,“都是你的孩子吗?”小男孩仰脸对九落展齿一笑,九落也回了一个笑容。
男子点点头,摸着女孩的脑袋,“丫头小时候得过病,脑子憨了。”女孩目光定定的看着尧之手上的糖葫芦,男子继续说,“这孩子只有吃糖葫芦的时候才有表情。”
小男孩吃完糖葫芦却扯着男子的衣服,“爹爹,玩玩。”
男子有点为难的看着九落他们,“爹爹要卖糖葫芦呢,让你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小男孩捉着女孩的手,扁着嘴巴,女孩看着他傻傻的笑着。
九落上前半蹲看着小男孩,“大姐姐大哥哥跟你们玩好吗?”
小男孩眼睛一亮,“玩捉迷藏吗?”
“不,我们玩一个新游戏,把小朋友都叫出来一起玩吧。”
小男孩听到九落的话,眼睛闪了下又黯淡下来,“他们都不爱跟姐姐玩。”他抽了下鼻子,想要哭出来的样子。
“姑娘……”男子把孩子们抱进怀里,为难的看着他们,久久又叹了口气。
“老板,你还有多少糖葫芦呢,我全都买下来,小弟弟,你跟小朋友说,谁赢了游戏就能得到很多的糖葫芦哦!”
小男孩看了他爹一眼,男子犹豫一下,点点头,小男孩高兴的举起双手,撒腿就跑去找小伙伴了。
男子感激的看了九落二人一眼,转身去拿最后几根糖葫芦,步履蹒跚。
九落突然感叹道,“就算孩子痴了傻了,父母是这世界最后一个不放弃他的人。”
附近的小孩都是穷苦人家的,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能沾点肉末吃,平时对糖葫芦只有眼馋的份,所以小男孩一说都兴冲冲的跑过来了,脸上都洋溢着单纯的渴望。
九落突然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孤儿院,她情不自禁的抬头望去。树荫下,静立着一个身影,她何其幸运,能得一人相伴至今,她微微一笑,向他招招手。
尧之迎着阳光走来,带着那干爽的气息,刹那芳华。净如秋水般的天空,像翠湖倒转过来弯覆在天顶。而他的笑在阳春里,如此的温煦。让九落有那样的感觉,其实跟他一辈子也是蛮不错的事。
老鹰捉小鸡,剪刀石头布。
鸡妈妈是九落。
老鹰是——尧之?
尧之有点呆滞的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掌,九落捂着嘴巴偷笑,尧之,这次还看不到你出糗吗。
孩子玩得很兴奋,尧之却很无奈,九落拦在身前,他扑不是不扑也不是,看孩子在身后得意的张牙舞爪。
“嘻嘻,尧之你真笨,一只小鸡都抓不到。”九落得意的笑,她扭头起哄,“小鸡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尧之眸光一闪,在白绫扬起来那瞬间,九落迅速大喊,“不许作弊!”
孩子却大叫一声,一个接着一个把九落推倒,尧之收起白绫接住九落。霎时间天翻地覆的颠倒,九落感到唇上冰凉冰凉的触觉,才要说话,却见尧之放大的脸上,长睫轻颤,她一时怔忪,话语滞在咽喉,只觉一缕药草香味飘在鼻端,隐隐没没。
“哦哦哦,鸡妈妈亲到老鹰了!”
孩子们拍着手在身后欢叫,还编起了歌谣。
鸡妈妈,咯咯哒,扬起翅膀,雄赳赳,老鹰老鹰不要跑,噗嗤一下亲到鸟,羞羞羞,羞羞羞——
这群孩子,九落红着脸使劲瞪他们,孩子们叫得更欢了。
“坏孩子,乱说话让老鹰抓了你们回家!”
“啊啊,鸡妈妈生气了,小鸡们快跑啊!”
一哄而散。
微风在樟树的叶间穿行,隐隐的花香与叶香四散。九落回头,便看到尧之抿唇轻笑,帅得一塌糊涂。
“笑什么,老鹰!”九落恼羞成怒。
尧之微仰着头,缓缓摇了下,眉目含笑轻声道,“鸡妈妈。”
他的声音低婉而悠扬,带着明显的笑意,像琴音般静水流深,叮咚叮咚。绵暖阳光筛成无数光点映照在他的身上,光晕淡淡,映得他的那张脸异常的妖媚。
九落慌忙错开眼神,才发现原来尧之也是这么祸水的。
“走啦,都散场了。”
尧之看着九落的背影,眼中溢满暖意,脚步轻快的跟上。九落却突然停了下来,往那树荫看了下,“尧之,你觉不觉得好像一整天有股阴沉的视线盯着我们?”
“你看错了。”尧之随意看了眼,那树的叶子奇怪的抖动了一下。
风轻悠悠的吹。
两人走远后,那树影下出现两个人影,连忙跟上九落他们,片刻后才发现他们被甩了。
敖景大笑,“这狡猾的小子!”
殷姿却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失神,他看蓝天划过的弧度,倦鸟回巢,每只鸟儿都有停泊的地方。有的鸟儿却一生都在飞翔,因为它找不到停靠的地方。若是别人关上了门,那连轻嗅那幸福的机会也没有了。
苦笑摇头,殷姿,你如此这般又是为何。
回去的时候,九落他们又看到了那个老婆婆,他们早上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她坐在门前,痴呆的看着行人,而一整天,她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老婆婆,要帮忙吗?”
她没有看九落二人一眼,目光有点不能集中,只是愣愣的摇头。
她说,她在等人。
他们并没有听到一个故事,只有她的懊悔。她曾爱过他,但不珍惜,轻易弄丢了他,懂得他的好后,又想找回他。却为时已晚,他已嫁做她人夫,可是他并不幸福。如果她不安于现状,如果她不怯于向前,那么就不会错过了。他说,在这个世上,能够完完全全覆盖什么的只有雪和坟墓。所以,他便化作春雪,融在她的院子里,与她永远的在一起。
老婆婆双眼无神的看着上天,伸出微颤的双手,掌心中却不再有那纯白的雪花。
“我要等,等到下一场雪,那么他就会回来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他的手。”
九落与尧之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的离开了。
爱与愁,那年,那月,你我,一路走来,轻歌曼舞,嗟叹星辰。灯火珊阑处,蓦然回首的是埋没在漫长岁月中的情感,像那遇上风暴顷刻沉入海底的航船,载着故事,载着忧愁。
人生有太多的变数,而我们眼前的这个黄昏,只希望这条路一直一直走下去……
九落轻轻执起他的手,抚过他粗糙的掌心。这双手,曾经仗剑而立陪伴身侧,不离不弃;曾经为她遮风挡雨熬汤制药,时时刻刻;曾经温柔抚过她的伤痕她的骄傲,寸寸流连。他说,我陪你。
…》文人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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