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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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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善宝没办法,耐不住桂姐儿的软磨硬泡,只能将医书又放进布包里,牵着桂姐儿肉肉的小手带着她出去玩儿。

才得出了房间的门,后面云姨娘追着说:“榕姐儿,外面天冷,带着桂姐儿玩一会儿就回来。”

姚善宝点头笑着道:“姨娘放心吧,一会儿爹爹就要回来了,姨娘别忘了跟爹爹说正经事。”

说完便一个俯身,将穿着厚厚袄子、戴着绒绒帽子的桂姐儿抱了起来,才将抱得起来就感慨说:“真是小肉团子,重得很啊,要是你那真姐姐来抱你,估计你早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桂姐儿很开心,两条肉胳膊紧紧抱住姚善宝的脖子,咧着嘴巴笑道:“亲亲姐姐,姐姐好,亲亲。”

后面跟着的奶娘并几个小丫鬟急得直跺脚,奶娘小心翼翼地说:“三小姐,让我来抱吧,四小姐可重了,回头若是伤着了三小姐,怕是二爷会骂的。”

桂姐儿虽然年岁还小,但是对有些字句还是很敏感的,比方说,有人说她太重等等。

她气鼓鼓地瞪了奶娘一眼,只是伸手将姚善宝搂得更紧,嘴巴都贴到她耳根子处了:“她是坏人!姐姐是好人!”

姚善宝也将桂姐儿抱得更紧,只笑着道:“瞧你出息的,姐姐只能抱你一会儿,呆会儿还是得由奶娘抱着你。”脚才踏出院子门外,便见着了像是木头桩子站在大院子里的桐姐儿。

桐姐儿正呆在院子里摘花玩,院子里头的那些梅花已经含苞待放了,一朵朵花骨朵儿,娇艳鲜嫩得很。

听得身后有动静,桐姐儿转过身来,手上还捧着一大枝的梅花苞,见是姚善宝,她眼睛瞪得圆圆的,随即大步走了过来:“你终于出来了!哼,我刚刚的账还没跟你算完呢。”

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亲姐姐说话?桂姐儿不干了,蹭着姚善宝的身子就要下来。

刚好姚善宝也有些要抱不动了,便将桂姐儿放了下来,桂姐儿双脚才将落地,胖乎乎的身子还没站稳呢,就双手叉腰仰头瞪着桐姐儿看。

桐姐儿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夺走自己父爱的胖乎乎肉丸子,此番见她还敢瞪自己,心中那股火更是蹭蹭直冒,立即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啊?再看就滚回你那狐媚子姨娘身边,少在这里碍我的眼。”

姚善宝还没来得及辩驳呢,那边桂姐儿就生气了,小孩子对有些字句很是敏感的,比如说她胖,比如骂她亲娘是狐媚子……这桂姐儿是秦二爷的老来子,也是秦家孙辈当中最小的娃娃,比那屏姐儿还小呢,因此不但秦二爷跟云氏像宝贝似的护着她,甚至是老太太也打心眼里喜欢她,老太太虽然不怎么喜欢云姨娘,可到底桂姐儿是嫡亲孙女,她怎有不喜欢的?

因此,这桂姐儿被惯得也有些霸道起来,谁都说不得!

见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疯子竟然敢骂自己、竟然敢骂娘亲,她气得圆滚滚的身子直抖,然后胖手一推,浑圆的身子使劲往桐姐儿那边压去。

桐姐儿猝不及防,连连被推着往后走了数步方才站得稳,她见这狐媚子生的孩子竟然敢打自己,气得不行,伸手使劲一用力,就将桂姐儿推得一屁股跌落在地上。

桂姐儿穿得厚实,摔得倒是不怎么疼,可她就是觉得有些丢人,而且心里更气了!她心里有股子蛮横劲,总想着要赢,本来是打算爬起来再继续打回去的,可她眼角突然瞥到一块被风吹得飘起来的素色锦袍,一下子“呜哇呜哇”就哭了出来。

刚刚进门的秦二爷见状,浓黑的眉毛一蹙,大跨步就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墨黑的眸子在现场的几人脸上转来转去,最后目光落在桐姐儿身上,“桐姐儿,你说!”

桂姐儿却不让她说,扯着嗓门使劲哭,哭得昏天暗地肝肠寸断。

宝贝女儿何曾这样哭过,秦二爷心疼死了,赶紧将手上拎着的糕点递给一边的丫鬟婆子,只俯身将桂姐儿抱了起来,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桐姐儿觉得委屈,眼珠子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突然也张口哭了起来,她伸手指着桂姐儿跟姚善宝说:“都是狐媚子生的孩子!狐媚子生的孩子都是小狐媚子,将来也是会勾引男人的!”又伸手指着姚善宝哭道,“是你勾引了阿衍表哥,所以阿衍表哥现在回家都不找我来玩了,你是贱人!你们两个都是,跟你那姨娘一眼,都不是好女人!”

姚善宝站在一边,朝天翻白眼,直觉得这桐姐儿蠢。

果不其然,桐姐儿一番话才将说完,那秦二爷就抡起手掌来,差点没甩打在桐姐儿脸上。好在是张氏在屋子里头听到了喊骂声,及时赶了出来。

“二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张氏才将出来,便见自己丈夫抡起手似乎要打闺女,赶紧喊了一声。

秦二爷将哭着的桂姐儿递给一边的奶娘,他则站直身子望着张氏,那双墨黑的眸子越发赤红起来,眼里似乎要喷出了火!

张氏快步跑了过来,赶紧将亲闺女桐姐儿紧紧抱在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宝贝肉的叫着。

听得动静,此时二房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一一跑了出来,都怕闹出什么事情来,连听得动静的云姨娘也赶了出来。刚刚桐姐儿骂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这也是她的一块心病,她是妾,就怕两个女儿将来因为身份的缘故而嫁得不好。

秦二爷冷眼望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眼底一片寒冰,只背负着双手冷声道:“张氏,我只问你,桐姐儿方才那些话,是谁说给她听的?”

张氏自然也是听到了方才闺女说的话了,此番虽则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心虚。自己的丈夫是如何样子的人,她心里清楚明白得很,自己丈夫偏心于云氏,这么些年来,她也是见惯了的。

尤其是刚刚见着自己丈夫为了那贱蹄子生的孩子要打自己女儿的场景,更是恨得一心都快裂开了……呵呵呵,这就是自己曾经哭着喊着要嫁的人啊!这就是自己嫁了二十年的人啊!

张氏此番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将桐姐儿往自己身子后面一推,昂着脑袋说:“这话还用谁教么?这但凡不是个瞎子、不是个聋子的,谁还看不出来谁听不出来?这么些年来,你一直偏心着那小贱人,将他们母子当成是心肝宝贝,却视我跟桐姐儿为外人!桐姐儿……桐姐儿……若不是老太太拧着你的耳朵骂,你甚至连桐姐儿都不会给我……”

想到往事的种种,张氏真真觉得如果不是为着女儿,就此死去也未尝不好。

有些人的心不在你这儿,他便始终都是不在你这儿的,哪怕是你做的再好,哪怕是你对他掏心掏肺,他始终对你都是铁石心肠的!他会温柔、会偶尔耍耍小脾气,可那些都不是对着你!

比起后悔,张氏更多的是不甘心!她不明白,论相貌、论家世、论对他秦二爷好,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云氏了?却为何……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秦二爷冷哼,她敢骂杉儿?她竟然敢这样骂杉儿!又想起昨儿晚上,若不是自己的人及时赶到,榕姐儿此番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这么些年来,杉儿已经够忍气吞声的了,她竟然此番还敢当着自己面数落杉儿,由此可以想得到,平日里自己没在的时候,杉儿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她想得到自己的爱?呵,就凭她也配?

秦二爷年轻的时候在京城里就是出了名的,虽然大家出身,但也常常跟着一些差不多年岁的贵族公子哥儿们去一些烟花之地玩闹,什么吟诗作词、作曲作赋的,不但留下过不少风流债,还闹出过不好事端来。

也就是后来遇到了云杉,这才收敛了许多……这些年来,他只想守着杉儿守着孩子平平淡淡过日子,再说了,家里有大哥继承爵位有大哥出息,他这个次子出息不出息都是无所谓的,因此,也就没往仕途上争取。

他不比父亲大哥有仕途心,因此就在礼部谋了个闲差,平日里衙门里不忙的时候,就喜欢陪着杉儿跟儿子在一起。

虽则自己不出息,但好歹枫哥儿上进,只要枫哥儿得了好前程,往后杉儿日子也会好过些。

想到这里,秦二爷又想起张氏哭到御前说要嫁给自己的事情,想到了她曾经用杉儿罪臣之女的身世还威胁自己的情景,想到了她差点害得自己差点永远见不着杉儿见不着枫哥儿,想到了榕姐儿吃了十五年的苦……

渐渐的,秦二爷攥起了拳头来,那常期压抑在心里头的那股子恨意,突然就爆发出来。他闭了闭眼睛,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整个身子也是颤抖了起来,看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不敢说话。

良久,秦二爷方才睁开眼,只是那双眸子里已经染上一层晦暗,他只道:“张氏,你好自为之!”

秦二爷方才的变化姚善宝也是瞧在眼里的,原以为依着这秦二爷对云姨娘的喜爱,或许会对张氏如何呢,却没想到,只是说了一句警告的话。一院子的丫鬟婆子见二爷消了火了,心里都松了口气,只有姚善宝觉得事情不对劲。

俯身将哭得就快断过气儿去的桂姐儿抱起来轻声哄着,又接过一边奶娘手上的糕点,在桂姐儿眼前晃了晃:“走,跟爹爹回家去,都是桂姐儿爱吃的。”

桂姐儿人小鬼大,心里差不离也知道哭得是时候了,只伸出肉肉的小手来,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渐渐止住哭说:“娘爱吃,娘吃,姐姐吃。”

秦二爷见女儿这般孝顺懂事,心里越发开心,够着嘴便在桂姐儿胖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转眼瞧见站在一旁的姚善宝,走过来说:“院子里风大,走,回屋子说话去。”

姚善宝歪头望着桂姐儿,只笑着说:“桂姐儿刚刚不还说要去玩吗?现在见爹爹回来了,又不去玩儿了?”

桂姐儿一把紧紧搂住秦二爷脖子,晃着圆滚滚的身子说:“爹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爹爹疼我。”逗得秦二爷哈哈大笑。

秦二爷一边抱着桂姐儿一边搂着姚善宝,带着云姨娘生的这双儿女大步往云姨娘的住处去。

后面站在院子里的张氏母女眼巴巴望着,桐姐儿脸上是羡慕夹杂着恨意,张氏直接攥紧了拳头来,瞧着模样,真是恨不得将那云氏给生吞活剥了。

回了自个儿屋子,张氏越想越觉得窝心,往常二爷顾及着自己娘家人的面子,倒还是会给自己三分颜面的,可今日呢?当着这么些下人在,他简直眼里只有那个狐媚子了,根本就没有自己跟桐姐儿……

秦二爷是她丈夫,是她心底深爱着的人,她就算再怎么恨,自然也是将那份恨意转换在了云杉身上。

张氏一屁股便往圈椅里坐了下来,烦躁地喝了好几杯茶水,然后大手一挥,只对着一边伺候着的丫鬟婆子们说:“拿纸笔来。”

张氏的父兄跟侄儿都在朝廷身居要职,若是想要查一查当年的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说,就算张氏此番自己去查,那也是绝对有那个能力的。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张氏也聪明了,她不想又像十五年前一样,是将云杉挤走了,结果自己之后的日子再没好过过。

当年是否真生的双生子,那云杉到底对二爷说了多大的慌,只要着人去查上一查,便就一目了然了。

哼,到时候,害怕二爷的心不回来么?

那边秦二爷回了云杉的屋子,将带回来的糕点放在桌子上,只笑着亲手拆了纸包道:“杉儿桂儿榕儿,瞧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来给你们吃。”

秦二爷喜笑颜开,桂姐儿也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要去够吃的,只姚善宝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云姨娘的脸色。

云姨娘轻步走了过去,弯腰便在秦二爷跟前跪了下来,默默垂着脑袋。

秦二爷吓了一跳,赶紧弯身去扶,结果见云姨娘不肯起来,他气得直跳脚,若不是云姨娘拦着,他就要又去张氏那里了。

总之,在他心里,杉儿所有的委屈,都是那张氏带来的。

却没想到,接下来杉儿所说的话,会叫他受多大的打击。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 云姨娘和盘托出(二更)

云姨娘跪在地上,一双素白的手紧紧扯住秦二爷素色袍角,也不说话,只是哭。秦二爷心疼云氏,俯身将她抱到一边的热炕头上,伸手给她擦泪,轻声哄着道:“好杉儿,你今儿到底是受了多大委屈?你且说出来,我替你做主!我就不信了,那张氏胆敢嚣张成什么样!”

秦二爷心里早憋着气了,他只觉得杉儿有一千一万个好,那张氏是如何都比不得杉儿的。若是杉儿受了什么委屈,定是那张氏的错,总之,他的杉儿是那么的懂事乖巧,她不会挑事端。

云姨娘心里也怕,也是因为太在乎秦二爷了,就怕将真相说了出来,秦二爷会生气再不理她。自打遇着了秦二爷,她便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无论是当初嫁柳老爷,还是后来偷龙转凤,她真的都是不得已的!

旁边姚善宝道:“姨娘,有什么话你只管对父亲说好了,你心里有委屈,说了出来,父亲也会体谅你的。你若是一直不说,时间久了,出了嫌隙,怕是不值得的。”

秦二爷见姚善宝这话里有话,又安抚云姨娘一番,便就站起身子道:“榕姐儿,你姨娘素来是个胆小柔弱的,既你知道,你便说了吧。若真是那张氏无理闹事,为父今儿定会替你姨娘跟你们姐妹做主的!”

桂姐儿嘴里塞了一嘴的糕点,也嗒嗒嗒跑了过来,摇着秦二爷的手说:“爹爹,好吃,好吃……”又跑去拉云姨娘的手,云姨娘顺手将她抱了起来,桂姐儿说,“不哭,爹爹疼你,不哭。”

“桂姐儿真乖,只是,这次真是姨娘的错,怕是你父亲再不会原谅姨娘的了。”云姨娘又哭了会儿,这才将桂姐儿放在炕上,只又重新跪在秦二爷跟前。

秦二爷想去拉她,却被姚善宝给拦住了,姚善宝一本正经地道:“爹爹若是真心疼姨娘,呆会儿便就不要迁怒于姨娘。”又对云姨娘道,“姨娘,你说吧。”然后挥手,将屋里头的几个丫鬟挥了出去。

秦二爷心里有些没底气了,他向来了解杉儿,杉儿是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的。可是听着刚刚榕姐儿的话,似乎杉儿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莫非……她失踪的那几年,遇着了什么?

一想到这样,秦二爷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心里只觉得烦躁得很。

于一边轻轻落座,也没再叫云姨娘起来,只淡淡说道:“你且说吧,我听着。”

姚善宝看了云姨娘一眼,然后也站在一边,目光一直在秦二爷跟云姨娘间转来转去。

云姨娘抽泣一会儿,方才说道:“十五年前,我迫不得已离开京都,好在路上遇着好心人,后来逃到了祁州隶属的一个县内。待到安平县的时候,已经快临盆了,我一个人,又是异乡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伤心处,想到当时若不是老天眷顾遇着了金牡丹,怕是今儿就没有榕姐儿,也没有自己了,更不会有枫哥儿今日这样的成就。

秦二爷心一拧,握住茶盅的手也随即紧了几分,喉结滚动一下,继续说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幸得遇到一位故人,是那位故人救了我跟榕姐儿。”既然开了头,云姨娘反倒是镇静下来,也不再害怕了,只继续说道,“故人给我找了稳婆,孩子的命,我的命,终于是保得住了。第二天我醒了,见是一位可爱的女孩儿,他们都说小小婴儿刚落地的时候长得很不好看,就是榕姐儿就不一样,榕姐儿长得眉目清秀,可漂亮了。”

秦二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那……枫哥儿呢?”

“枫哥儿……”云姨娘忽而轻笑了一下,低垂着脑袋,继续说道,“枫哥儿那时候还没落地呢,我那故人听我说了这些年来的往事,也怜惜我,只道,若是得了一位哥儿,说不定还能回得去,可若是姐儿的话,怕是也回不得秦家了。故人说,当时我救了她一命,所以理应报答的,便就让我将这事交给她来办,我便同意了。可我并不知道她是要将我的女儿拿去换一个儿子,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我养了别人的儿子十多年,却叫自己女儿流落在外,愣是吃了那些苦,我……我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愣是做了那些黑心肠的事情,我……”

云姨娘想到伤心之处,哽咽住了,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是呜呜咽咽地哭泣。

秦二爷手有些抖起来,一双墨黑的眸子,此时已经染上一层灰,他伸出手来,将云姨娘扶了起来,倒是没有怪罪云姨娘,只是深情款款地望着她道:“这事儿若是论起来,原也不是你的错。”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哽咽,便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说,“你自认识了我,便就开始受委屈,也怪我没用,娶了那个悍妇来膈应你。当初若不是她暗中派人想要害你,你又怎会逃走?好在你是逃了,若是当初真被她给害了,想必我是会跟她同归于尽的。杉儿,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只是,着实委屈了榕姐儿,吃了这么些年的苦。”

姚善宝微微垂着眸子,说道:“爹,您舍得枫哥儿吗?”

“枫哥儿?”秦二爷眸光一转,立即明白姚善宝话中意思,立即沉下脸来道,“我秦府养了枫哥儿十五年了,自然不会再将他放回去,他姓秦,是我秦二爷的儿子,谁也别想要走!”

姚善宝心想,这个便宜亲爹还真是霸道得很呢,便又说:“那爹舍不得我?”

“也不可能!”秦二爷站起身子来,拉着姚善宝的手,将她拉坐到炕边,温柔地说,“爹爹欠了你十多年,现在弥补还来不及呢,怎生会同意放了你走?再说了,老太太也喜欢你,我刚刚回来的路上遇着大嫂,大嫂说,老太太已经同意了,日子也选好了,要给你办及笄礼呢。”

姚善宝低着头道:“其实及笄礼办不办倒是没多要紧的,只要能跟爹娘一起,只要爹疼我娘爱我,我也就满足了。只是,爹,您对姨娘这般宽容是好的,可老爷跟老太太不见得。再说了,想必此番夫人已经着人去查了,到时候查得是姨娘在说谎,便是老太太想偏心,也是偏不得的。”

秦二爷凝眸,微微思忖一番道:“便是偏不得,总之有我在,谁也别想对你们母女怎样!杉儿你别哭,我不会叫任何人伤害于你,这事若是追根究底的话,原也不是你的错,凡事有因才有果,谁种下的因,谁就得去受这样的罚!再说了,枫哥儿年纪轻轻便就是举人老爷了,连老爷都说,枫哥儿将来可是能比杭哥儿还要出息的,老爷老太太都不会舍得。我膝下无子,只得枫哥儿这么一个,一家子人都稀罕他。”

听了秦二爷这话,云氏反倒更是锥了心般痛,索性一咬牙,又将柳相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二爷,其实当初……当初与你江南一别后,我见你没有回信,便就走了。离开之后我才将发现,其实……其实我腹中已有了骨肉。”

“什么?”秦二爷惊得立即站起身子来,差点打翻一旁桌案上的茶盅,他不敢相信,二十三年前……杉儿便已经怀了他的骨肉了?

姚善宝也没有想得到,这云姨娘会将柳相生的事情也说出去,不过她觉得说出来倒是也好。对着自己最亲爱的人,心里藏着那么一个秘密,总是不好受的。索性说出来吧,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将该解的矛盾都解了,往后就算有人再找事,至少是离间不了秦二爷跟云姨娘之间的关系的。

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这云姨娘的性子姚善宝也摸得差不离了,虽则外表柔弱得很,实则内心也有着一股子刚强,如若不然,一个弱质女流,也不能几次逃脱虎口。

只是,这些坚强全都是源于对秦二爷的爱,是有那份爱支撑着的……

见秦二爷这般表情,姚善宝也道:“其实当初在祁州的时候,哥哥似乎已经认出我来了,只不过,她没有跟我相认。”见秦二爷目光转向了自己,姚善宝继续说,“姨娘一个妙龄少女,却怀了身孕,想必日子十分不好过。那个时候,爹爹在哪里?姨娘没有爹爹可以依靠,一个人自然是活不下去的,怕是也只有另嫁他人一条路可以走了。”

秦二爷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什么都可以接受,却唯独不能接受一件事情……他不能接受杉儿曾经属于过别人!二十三年前一别之后,他与杉儿是有数年时间没有见面的,而在那几年的光阴里,陪在杉儿身边的竟是别的男子,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此番已经顾不得什么儿子不儿子了,秦二爷踉跄了几步,然后一句话没说,只是一个转身便大步离去。

“二爷!”云姨娘见状,想伸手去抓秦二爷的衣袍,却是没有抓得到。

走了,他走了,今儿人走,明儿必是连心都得走了。云姨娘虽则难过,可心里终也是松了口气的。这么些年来,成日成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就怕别人发现什么,可今儿她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口的话,舒服多了。

姚善宝道:“姨娘别伤心了,这事搁在谁的身上,都不是一时间就能接受的。姨娘在在屋子里照顾桂姐儿,我出去找爹爹去。”

云姨娘一把抓住姚善宝的手说:“榕姐儿,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姚善宝只觉得心里很暖,那种她渴望了二十多年的母爱,今儿终于感受到了。

姚善宝微笑摇摇头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娘的。”

云姨娘将桂姐儿抱在怀里,只是道:“你不离开娘就好,你要娘就好。”

姚善宝俯身,将云姨娘并桂姐儿一起抱了抱,然后又直起身子来,拍了拍胸脯说:“我去找爹,他一个人出去了,我不放心。”

见姐姐走了之后,桂姐儿也伸出肉肉的手来,轻轻擦拭云姨娘脸上的泪珠子,奶声奶气地说:“我也不离开……保护娘。”

------题外话------

妹纸们,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希望你们不要放弃我(?′?ω?‵?)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 父女

秦二爷秦淳前脚刚从云姨娘的小院落跑出去,那边姚善宝就跟着追了出来,这事被张氏身边的丫鬟瞧见了,便去回了张氏。

张氏已经写好给兄长的信件,听得丫鬟的话,立即抬起头问:“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打听清楚了再来回我。”突然就开心起来,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又似乎有些紧张,连握住笔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二郎,二郎生气了,一定是云氏犯错了。”张氏在屋子里不停地来回走,显然是十分高兴的,她低头想了想,便就将方才写好的信件装进信封里,又叫来一个妥当可靠的人,命她将信件送去娘家府邸。

张氏觉得,这次或许是自己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想来,没有一个正常男人是能够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骗他的,越是爱的深,所受的伤害便就越大。他的二郎那么爱云氏,云氏那狐媚子竟然也敢骗二郎!

她的二郎生气了,她该是需要做些什么呢?对,去查云氏,去查清楚当年所有的事情,要查得一清二楚,要让云氏那小贱人没有还手之力!

张氏很高兴,这么些年来,除了当初被大夫诊断出有了身孕那次十分高兴外,这次怕是最高兴的了。苦苦守了二十年,就在前一刻还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呢,却没想到,没想到这幸福竟然来得这般快,简直都快哭了。

她忽然又想到了那一年的那一天,那天阳光正好,她豆蔻年纪,穿着一身艳红的袄子,站在一树梅花之下,跟几个小姐妹们走丢了,寻寻觅觅间便就遇着了秦家二郎。她还记得,那天他穿着洁白胜雪的衣裳,一步一步温柔含笑地朝自己走来……

刚刚听了云氏的话,秦二爷一时有些接受不住,便大步跑了出去。但待得跑出去之后,他又有些不知道到底去哪里好了,自从身边有了杉儿,他便鲜少出去,多半都是留在家里陪着杉儿陪着孩子。

现在跟杉儿之间出了嫌隙,一时之间,他竟是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

秦二爷步子放慢了几步,后面姚善宝便追了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姚善宝站在秦二爷身边,身子虽然小小的,面上那股子稚嫩似乎还没有褪去,可是她的神情却跟大人似的。那张明媚娇艳的脸,就跟当初杉儿的一样,不过,杉儿可没有榕姐儿这般强硬,杉儿似乎只会哭。

秦二爷站定了步子,只是面含微笑地望着姚善宝道:“榕姐儿,外面这么冷,你追着出来做什么?”

姚善宝确实觉得有些冷,便搓了搓手说:“爹爹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出来了,叫女儿怎么放心得下?女儿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父亲可能很难过心里那关,但是父亲您也想想,当初姨娘怀中已经怀有身孕,如果不嫁人的话,那么很可能在二十三年前就死了。父亲是觉得姨娘早就死了的好,还是像如今这般的好?”

“自然是如今这般……”秦二爷当然不舍不得杉儿死,便就脱口而出,可话才说了一半,又突然止住了,他刚刚不正是因为此事而生气的吗?怎么被榕姐儿几句话一说,似乎倒是不那么生气了。

是啊,当初江南一别后,杉儿无依无靠,这都是自己惹的祸,怎生还生了杉儿的气?可是只要一想到杉儿曾经在别的男人身边那么些年,他便就心中不快,他接受不了。

秦二爷像一棵劲松一般站在庭院之中,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有些疲惫的样子,只是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揽住姚善宝的肩头,声音极其温柔地说:“榕姐儿,跟爹爹出去逛一逛,这十五年来,爹爹从未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今儿爹爹带你出去,你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买。”

不管是前世,还是之前在涟水村的时候,姚善宝没有一天感受过家庭温暖的。所以此番秦二爷这么一说,姚善宝只觉得心中很酸,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想要落泪。

秦二爷见姚善宝似乎眼眶红了,心中一惊,只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俯身凑到她跟前说:“榕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爹爹刚刚说错了什么?”

姚善宝摇了摇头,然后深深吸了口气,仰起脑袋来,只是笑着道:“爹爹疼爱女儿,女儿心里很是感动,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父兄长辈对我这么好过呢。想着往后有亲爹亲娘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亲人,榕儿心里就觉得温暖。”

秦二爷见原来是这个,不由伸手拍了拍姚善宝脑袋,只是笑着道:“真是傻女儿,走,爹爹带你去看看京都的繁华热闹。”

已经入冬了,天黑得也早,待得秦二爷带着姚善宝走上京都繁华热闹的大街时,大街上已是华灯初上,各处都挂起了灯笼来。姚善宝四处打量,目不暇接,只觉得新鲜得很。

外面渐渐开始飘落起雪花来,只是雪下得较小,街上摆摊子的摊贩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小雪并没有扫兴,反倒是给整个夜景更增添了一份情趣来,有意思得很。

秦二爷步子停在一处,指着街角落一家面馆说:“前不久这里刚刚开了一家面馆,生意十分红火,原本早就想来的,奈何一直没得机会来尝尝。今日刚好有机会,爹爹便就带着榕姐儿先去尝个新鲜。”

姚善宝站在街道上,微微仰头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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