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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装(三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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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秒,流转的辉光刀刃已经完成了数不清多少次的穿刺斩击。
四十七再一次伤痕累累,护体装甲上刀痕无数。大部分已经穿透了。而他的身体各处关节是主要打击目标,也伤的最重。手臂软垂着,脑袋也歪了,好像瘫痪了似的。密雨般的攻击没能持续太久,那些金属手臂好像幻影般分解,最后只剩下一只手臂紧扣着四十七的肩膀,四周飞舞的刃之海洋重新凝聚过来,将手臂主人的身体部分组装成型。所有的光芒都汇进那双蓝眼睛里,而她高举另一只手,掌上是一对叠在一起互相呈反方向高频旋转的锯齿轮刃——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将四十七那摇摇欲坠的脑袋砍下来了。
“哼,无间空间?”四十七歪着脑袋看着仍然有一部分身体飞散着没有组装好的金属女子,嘟囔了一句。
地面爆炸了。轮刃落下的一瞬间,四十七的右臂肘关节处迸射出太阳般的火柱。他的拳头好像火箭升空一样被推起,又像破冰船压碎坚冰一样打在金属女子的身上。
那一瞬间竟然出现了好似时间静止般地凝滞。四十七能清楚的看到轮刃上的尖利锋齿。它们就像钳子和剪刀,相互咬合交错,足以切开任何坚固的东西,而面前金属女子因为腹部受到四十七的拳击而被打得不得不弯下身子,脸庞几乎贴近了四十七的鼻尖,四十七甚至能从她那双蓝眼睛里看到一点深渊样的红,那是自己地眼睛。相信她也是一样,必然能在四十七的眼睛里看到星辰般地蓝。
右臂在变形构装。每一根辐条的滑动。每一圈齿轮的转动,每一个零件的变动都清晰无比,同时他也能感觉到“力量”这种东西甚至已经脱离了那些运动的杠杆和轮轴而独立成一种实质性的存在,汹涌着从每个缝隙喷出,顺着那些刚刚成型的输送管道透过尖角地拳头,势不可挡的灌进敌人体内,好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延伸出去似的。连她的身体构造都像霹雳电火一样打进思维里,一闪而逝。
脱离了四十七的力量随即爆发开来。那力量扩散迸炸之后真真正正的带了形质,那是一团翻涌流泻的雷电火云——打入金属女子体内地能量爆炸了,把她像断线风筝一样高高掀飞,径直撞在岩洞的穹顶上,立刻引发了更大的爆炸,女子身上的刃甲再次像花瓣一样铺开,嵌进岩壁中把那些在她体内肆虐的力量风暴引导出去。她曼妙完美的身体展现了一瞬,随即便淹没在瀑布般倾泻而下地燃烧碎石中了。
“军道杀拳!”四十七歪着脑袋,任凭崩塌的岩洞将自己淹没。落石的洪流中紧接着又传出他的声音:“或者……天火爆炸拳?”
欣布站在一座已经歪斜的三层小楼顶上,还没准备好是不是应该进入深流城地下岩窟中亲身察视,楼便塌了。沿着楼体逆冲而上的巨力彻底搅碎了它的整体结构,而且不仅是她立足的小楼。整整一片街区都塌了,在之前的震荡中勉强支撑的建筑全部轰然坍垮,已经塌掉地则跟着地面一起往下陷——尘烟蒸腾而起,在浮在半空中地欣布看来,这片区域简直就成了一锅高度沸腾的粘粥。幸好在第一次发生地面震动地时候,这里的人就跑光了,否则还不知道要伤亡多少呢。
绝对的毁灭之力。虽然魔网的搅动没有再度发生,但是欣布很清楚,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即使在破坏系的魔法中也不多。下面有人在战斗——究竟是什么人?
不远处一个从烟尘中飞出的身影吸引了风暴女王的注意。那身影非常快。快得连欣布也只是看清了一点流星般的蓝。但是欣布能感觉到。那个身影看了自己一眼,而仅仅是这一瞬的注视。她体内的魔力便随之而悸动了一下。
欣布周身的空气扭曲了一下,好像什么纯净银亮的东西燃烧似的那么一闪,随即消失不见。她跟着那身影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甚至顾不上这片坍塌的街区下是不是还有什么人。
她离开后,这里显得静悄悄的。这片毁灭的废墟中竟然有一丝难得的幽静,就好像某个经常被贵族子弟小姐用来约会的后花园——虽然一朵花儿也没有。
这片静谧很快被打破了。一只覆盖着剃刀般层叠铁甲的手穿破土石伸了出来,好像四十七曾经看过的三流恐怖片中的诈尸镜头。五根手指好像五条蟒蛇,分别以各自的姿态扭动着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一只手上,看起来相当的骇人。而随着动作这只手上的甲胄也在不停的变化,等到最后终于握成拳头的时候,看起来总算有点儿人手的样子了。
更多的钢铁躯体被这只手一点一点地从地下拉出,同样重复着这种复杂扭曲的构装重组。等四十七最终爬出地面之后,他看起来已经是通身崭新,好像刚刚出厂似的。
不过四十七自己知道,实际上还是损耗了不少。挨了那么多下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的——一种近似于“脱力”的感觉首次出现在他身上。不过这没什么。他活动了两下,料想那个树洞里的铁处女绝不会比自己强多少。或许伤地还要更重。而随着他向斜坡上走去,不知从何而来的充沛能量慢慢浸透全身,就像水要往低处流动,空气受热上升一样。
不过既然自己有这种感觉,那么对方必然也是如此。四十七的头嘎哒的转动了一下,脸上出现一丝兴奋的笑意:他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碰面了。
四十七站在一片断壁残垣边缘,盘算着是应该等摩利尔来找他还是直接回红袍法师据点等她们算了——女矮子家里可是摆着不少好东西呢。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毫无征兆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地声音,似乎把有些寒凛的空气都给搅动着振颤起来了。
嗯?我竟然没发现有人。四十七转过身。看到从一栋塌了半边地房子阴影中走出了一个人。而以这栋幸运的房子为界,外围的建筑基本上还是在经历了四十七的荼毒后幸存下来了。
这是一个同样身背双手巨剑,同样身穿银白链甲,却又从没见过的女圣骑士。她有着男子式的短发,英姿飒爽,有点类似暗夜精灵的银白双眸朝着四十七,却又似乎没在看四十七。
“你妈妈没教过你和别人说话地时候要看着对方么。银眼魔女?”四十七再次照搬摩利尔的原话指责别人。
女圣武士并没有因为被叫做魔女而显露出丝毫愠怒的神情,那双银白的眼睛依然朝着四十七,仔细看上去那实际上并不是完全白色的,只是因为眼仁的颜色很淡,所以很难将它和水银一样的眼白分开罢了。她看四十七的样子就像看一具尸体,或者说在她眼里四十七和周围地东西完全没什么区别。
这可不像圣骑士的反应。
“你是什么人?”银眼圣武士的问话一点技巧性也没有,声调冷的好像一块冰,这倒是圣武士的典型作风。
“深渊的人。你又是什么人?”没指望有回答。四十七转身便走,同时很恶意地揣测她觉醒之后会变成什么东西——会不会是一团乱麻?
“晨光骑士团圣骑士,珍·芳达。”女圣武士仍然面无表情,答的倒是非常爽利。听脚步声她已经跟上来了,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配合牛皮糖一样的行为和冷冰冰的表情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好玩儿,根本就不像四十七见过的圣武士。感觉简直就是个讨债的,如果不是因为长眠在沉睡森林中那个老圣武士安东使得四十七对圣武士有些好感,至少不愿意和他们这类人再起什么直接冲突,说不定他已经回身一脚踹过去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和你有关系么?”四十七加快了脚步,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他和铁处女大战三百回合而导致有点虚脱了还是怎么了,珍居然可以跟在他身边,看样子速度也不快,但是四十七就是甩不掉她——用跑的?那多没面子。
“小女孩不要乱打听大人的事。去,回家睡觉去吧。”四十七伸手驱赶跟他并肩而行的珍,这对她来说可是个很危险地动作。只要四十七稍微用点力女圣武士可能就飞出去了——不过也不知道这个叫珍地女圣武士究竟是够脱线还是够镇静。她不仅不防备,被四十七推开两步后就在他伸手够不着的侧后面一点继续跟着。简直就像个没思想地洋娃娃。
“你找麻烦是不是?”四十七停下来,脑袋转了个个儿回头盯着她,语气中已经有些明显的不耐烦——无间先生我都搞定了,还真怕了你个小小的大剑不成?
“作为引起港口区这次严重事故的嫌疑人,我必须跟着你,直到你肯合作为止。”珍也停下脚步,完全无视四十七的杀气——也可能没到她身边就被冻住了。
“好啊,是我干的,来吧,来抓我,我明天就要用大气燃烧弹把这鸟城点了,把你们这群无胸又无脑的蠢货全都闷死!”四十七拍了拍手,既然这个晨光骑士团的傻丫头不肯乖乖呆在辉煌神殿里学织补刺绣,也只好给她点教训了——嗯,扔到海里去,明天说不定就可以在海上溜冰了。
“撒谎和威胁并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奇怪的武士。”珍盯视着四十七,可要说那无神的目光是穿过了四十七把焦点凝聚到了他身后的某片虚空也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让我能找到你。”
“你忘了说请,珍·芳达,美丽的女士,正义的维护者,深流城之花,北地的骄傲……”四十七还要说什么,被珍打断了。
“请。”
见鬼,今天晚上怎么净遇见疯女人!
“好了好了,我叫四十七,现在,向后转,别再跟着我了!”
“四十七?”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终于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反应,打个比方就是一块冰上吹过了一阵寒风,怎么反应都还是那么冷:“怪不得我感觉不到……原来是你。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过你的名字。”
“哈,但愿他还活着。”
“米利亚。”珍继续说,同时迈步前行,带起的风似乎都要比寒夜中的空气更冷冽一些,不过四十七对此感觉迟钝:“她对你的评价很不错。”
“跟我来吧,”珍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不管四十七会不会跟着:“今夜晨光骑士团和深流城军队联合起来对码头区进行清理,打击希瑞克教会的势力……毒品交易是一定要禁止的,但是造成这么大的骚乱,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有嘈杂声朝这边来了,而且四十七已经能看见火把的晃动。
他撇了撇嘴,自己选了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一回头,妈的,珍又跟过来了!算了……跟就跟着吧,先回家再说。
第三十回合 三角关系(上)
受到港口区骚乱的影响,连今夜的商业街都萧条了许多。
城门虽然没有关闭,但是想不惊动严阵以待的守卫悄悄进入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摩利尔,别管南希了。还不是她自己不好?欣布那个疯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追来,我们先回去……”
摩利尔用冷酷的眼神制止了卡妮继续说下去。
背着昏迷不醒的南希的剑蜘蛛也感受到摩利尔的怒气,不安的用八条刀锋一样锐利的肢爪刨打着地面,钳子一样的口颚中也淋漓着酸性的唾液,身边不远处深流城警卫散发的人肉香气让它有点难以自抑,它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是为了将人切成碎块,然后将他们的残骸溶化吸食,而并非像现在这样很难受的驼着一个昏迷的“食物”小心翼翼。
但是摩利尔控制着它。女法师的意志超越了它的欲望和本能,超越了它与生俱来的天性,它必须服从创造它的女主人,这是每个召唤生物不能抗拒的命运。
卡妮也不敢再说什么,虽然她们两个在欣布面前都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仅凭摩利尔用来对抗风暴女王的几个魔法便足以让卡妮进一步了解了摩利尔的实力——她已经是一个有能力施展九级魔法的大法师了!
女侏儒只有竭尽所能。魔力形成的幻影笼罩着她们,蒙蔽了警卫地视觉、听觉和嗅觉。甚至当摩利尔使用心灵遥控推开拒马路障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任何察觉。
两个女法师避开主要街道,那些深夜里仍在营业的商店和酒馆虽然此刻少了一些熙攘,但是却成了警卫们重点把守的地点,而自以为安全的人们也都聚集在那里,从门口和窗户往外看,议论码头区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多数都是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他们就像一群已经失去野性和獠牙的家养犬,只敢窝在温暖明亮地狗窝中对着外面罪恶滋生的黑夜吠叫。却连一步也不敢迈出去。
接近红袍法师商业据点地时候,大概是因为颠簸或者欣布的法术效果消散,南希醒了过来。她挣扎着从剑蜘蛛背上下来,弄得八爪怪一阵不满的抖动,所有的剑爪都在抽搐。
卡妮厌恶的一皱眉,为自己因为受其拖累而不能迅速返回安全的据点而感到怨气冲冲——没用的家伙不死留着做什么?
“等……等一等。”意识到她们正处于隐形状态向据点走去后,南希顾不得卡妮对她地态度和自己不支的体力。急忙出言制止。
摩利尔停下来,同时用魔杖拦住卡妮。很多时候你不需要听另一个红袍说话,但是纹身武士说话的时候最好还是听听。这一般都代表着他们认为有什么事情的重要性还要超过在红袍法师面前保持沉默的恭卑——往往就是红袍法师的命。
“据点岗哨已经设置了能侦测隐形的简易秘法眼……”南希喘息着说,也不知道欣布对她施展了什么法术,现在南希看起来极度虚弱,好像连正常行动都很吃力:“它们一旦发现隐形生物接近就会立刻报警,然后活化魔法弩会立刻攻击的,根本不会分辨敌友……”
“什么时候地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卡妮回头恼怒的盯着南希。她可是马上就要走出巷子进入据点岗哨的视野范围了!
“是贾力阁下的命令……那几天您又忙着……”
“住口!你应该及时向我报告!你这个下贱的……”
摩利尔摆摆手制止了卡妮继续借题责骂和南希徒劳的辩解,现在她隐隐已经是三人中地绝对领袖:“我们走前面。”
火把的光芒,晃动的阴影,警惕的视线,暗中的窥探。这一切组成了一张夜幕下的大网,以红袍法师商业据点为中心延伸出去。任何冒失的搅动都可能惊扰早已经神经紧张的人们。摩利尔带着卡妮,剑蜘蛛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南希又在摩利尔的命令下骑在它身上了。
摩利尔好像细雨中起舞地蜻蜓,悄然无声地从一个躲藏在阴影中的盗贼身边走过。据点岗楼上漂浮地秘法眼来回转动扫视,但是女法师选择的行动路线使得她们总是处于秘法眼侦测隐形视野的死角。这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毕竟她们有三个大活人和一只体长近十尺的大蜘蛛……不过在摩利尔的带领下,“几乎”已经足够了。
接近的距离已经到了极限。不过在这个距离下,监视据点的人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们了。摩利尔打了个响指,一团魔法火焰刷的燃烧起来,解除了隐形,从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她甚至能听到好几把长弓同时拉弦。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专业的。
“摩利尔法师!还有卡妮法师!”岗楼上的守卫高喊着:“打开大门!”
纹身武士带领着佣兵冲出来。迅速在两侧形成保护线举着盾牌掩护两个红袍法师进入据点。弓箭手并没有放松弓弦,而是调整了角度把蓄势待发的利箭瞄准了对面建筑中的阴影。
南希也再次跳下剑蜘蛛。虽然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但是仍然努力挺直身子,从一个战士手中接过盾牌和长剑——虽然在红袍法师面前她毫无地位可言,但是最起码,她可以选择以尽忠职守来维持一点尊严。
房屋街道的黑暗中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反映。看来没能在港口区把红袍法师抓个现行,现在凭他们这些监视者就更做不到了。猎物已经大摇大摆的回巢。除了报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坚守你们地岗位!”进入据点后卡妮明显放松下来,对待“下等人”的态度也不那么神经兮兮了:“如果有紧急情况的话,可以攻击!”
她所说的紧急情况应该就是欣布追来了。看到南希还要强撑着跟随她们,摩利尔示意她先去休息——看样子应该是某种剥夺受害者力量的法术,不过摩利尔不是牧师,也没有想好合适的反制方法。只能明天再说了。
“虽然很危险,不过今晚真是大收获啊!”卡妮一边走。一边仰头眼巴巴的看着摩利尔,她现在必须要为自己能在这场惊心动魄地黑吃黑中分到多少而打算了:“可真有你的,摩利尔。难道你看准了希瑞克教会已经让深流城地大人物们忍无可忍了?”
“不,这只是个巧合。”摩利尔一边走一边回答道:“我可没预料到今天晚上会那么危险。不过也好,至少不用太担心希瑞克教会的反击了,风暴女王可不仅仅是和我们过不去而已。”
“是啊……欣布居然来深流城了!”说到这个名字,卡妮不由自主的畏缩了一下。好像有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流笼罩了她:“疯女人!以她的所作所为,让她被一百只恶魔轮奸而死都是最仁慈的刑罚!”
摩利尔听着几乎想笑。那我们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报应才合适?欺诈,背叛,谋杀……刚刚和欣布地战斗中,摩利尔几乎是没有一丝犹疑的便进入了一个红袍法师的角色,风暴女王给予的巨大压力把她深埋于记忆中的某些东西一下子挤榨了出来,不择手段,你死我活。摩利尔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当时那个储存着任意门的法术戒指是戴在自己手上,她绝对会抛下卡妮和南希两人而独自离开!监狱一样的城堡据点是可以刻意远离的,但是心中那最不易改变地习惯和思维定势却总是在某些时候好像条件反射一样灼伤她的灵魂,摩利尔此时竟然生出了一种恍惚的错觉,仿佛之前离开红袍法师会的那些岁月只不过是一个长久悠然的幻梦。自己其实从未离开过,一直生活在这个幽暗密闭的城堡式据点中……
“你说我们要不要找贾力老头子商量下?”卡妮地声音打断了摩利尔信马由缰的思绪:“欣布那女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是啊,贾力。摩利尔侧目看向据点小广场另一侧的高大方塔。那是仍然暂居深流城据点首席红袍位置的贾力的居所,说起来事情确实有些太过于奇怪——自己刚到深流城他就热情殷勤的接待了自己,并且表示出寻求合作的愿望,但是等到自己真的搞出一些事情来之后却又踪影不见,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可不大像绵里藏针地贾力。
“再说吧。”摩利尔决定等一等,说不定现在她和贾力都在等着对方先咬钩:“难道你不想先查验一下今晚地收获么?”
“啊……是啊是啊!”一听到摩利尔至少是肯和她分钱,卡妮立刻高兴起来了。
女侏儒看来是永远摆脱不了繁琐的小家子气作风了——连着经过三道被法术和陷阱保护地秘门,她们才进入卡妮的密室。
“你把所有的储藏都放在这里?怎么不用法师会的半位面仓库呢?”摩利尔借着魔法明灯环顾四周。有些惊讶的发现卡妮实在是储藏丰富。金属制成的货架和储藏柜几乎把四壁排满了。说不定连巨龙看了卡妮的藏宝后也要心动不已——比起几乎是孑然一身,只有几本法术书的摩利尔。女侏儒实在是富的流油。
“哼。”卡妮哼了一声:“咱们那些‘同僚’们能信的过?天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代为保管’的东西就会被一股脑的充公?我可不想死了以后连下葬的钱都没有。”
摩利尔忍住了说“这些东西放在这儿更可能便宜了外人”的冲动,把毒品和钱放在密室中间的石桌上,打了个手势把它们恢复原来大小。感谢魔网,这些东西不至于出现荒诞的法术错误,从而永远的变成那么点儿。
卡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钱袋,满盈而出的光辉立刻映亮了她那张兴奋的脸,在女侏儒看来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了:“瞧瞧,瞧瞧!多么光亮!多么耀眼!”
她捡出一枚彩虹石,这枚奇异的宝石在充斥了整个密室的辉光中不可思议的变换着颜色,从火红一直到深紫:“希瑞克教会的家伙们为了凑足我的开价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哎,事情看来不会那么容易了结的。”
看着卡妮快乐中又有些担忧,爱不释手又好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神色,摩利尔不由得也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独立完成一笔生意之后那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一根自己亲手灌注了魔力的魔法飞弹法杖……伊莎贝拉制作的。
如果自己从未离开过红袍法师会,眼前的卡妮会是自己的镜子么?亦或是……伊莎贝拉?黑暗痛苦的巨大气息一瞬间扑面而来,几乎将摩利尔击倒,但是她按住了石桌,顽强的没有在女侏儒面前表现出来。
卡妮已经完全沉浸在金币的闪光中了,或许,金子的光芒才是一种最让人不能自拔的幻术,连法师都不能例外。她直到已经开始分门别类的往储藏柜里装的时候才又想起摩利尔,于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小手中那一大把铂金币,冲摩利尔笑了笑:“哎呀……我真是有点失态了。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分这笔利润?哦,喜欢这里的什么别的东西么?你尽管开口!”
“卡妮,我需要的是……”还没等摩利尔说出她的要求,密室中一个魔法装置就发出了一阵蜂鸣打断了两人。外面有客人来了。
“深更半夜的,谁这么不开眼!”卡妮恼怒的止住魔法装置的鸣叫,和摩利尔一起向门口走去,想了想又回身冲桌子上那些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财富施放了一个幻术,显得上面好像什么都没有似的,然后才像是觉得更安全了一点,仔细把门锁好,取下触发符石装进口袋里,然后走向下一道门。
“卡妮法师,如果您能把对财富的一半兴趣转移到法术研究上,您一定会像摩利尔小姐一样出类拔萃的。”
客厅里等着的来客让两人微微吃了一惊,居然是贾力。
第三十一回合 三角关系(下)
“您说笑了,我怎么能和摩利尔比呢?”卡妮的脸冷了一下,但是立刻换成一幅轻松愉快的表情并在贾力对面坐了下来:“从学徒时期开始摩利尔就已经在我们之中鹤立鸡群了呢,当时我们这些学徒可是全认她做大姐头的……”
摩利尔也坐在一边,接过隐形仆役送上来的红茶轻啜了一口,完全不在意也不关心卡妮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向贾力表示她们之间关系非同寻常的做法——红袍法师之间总是这么谈话的,唯一开诚布公的东西只有利益。
贾力和蔼的笑容连波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虽然在明面上看在对摩利尔的争取上他棋输一着,但是他完全没有把这种挫败表现出来,比起有点神经质的卡妮,他还是老道许多:“呵呵,怎么会?您在深流城的表现一直以来也都是非常优秀的,我甚至一直考虑向上面推荐你做我离开深流城后的商业据点负责人呢……”
离开?摩利尔看了贾力一眼,他的秃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好像上面的花纹都在发光。贾力在想什么?他不准备向自己追问阿古斯构装技术的秘密了?
卡妮也愣了一下,她可没料想到已经在深流城把持多年的贾力居然会说出离开这个词,没等她进一步询问,贾力已经把话挑明了。
“是这样的,本来出于掌管商业据点红袍法师应该定期调动轮换的考虑,我已经在深流城呆得够久了。但是一来有些事情还没有步上正轨。二来导师们也要考虑谁更适合执掌深流城,能让我们地商业网络健康稳定的持续繁荣下去……”
说到这里,贾力颇有些自得,看样子对自己这么多年在深流城的经营还是非常满意的:“所以呢,也就这么一直拖下来了。其实说句实在的,我可是早就想回到美丽的塞尔城休息一段时间了。”
“哦?那么不知是哪位老师将会来深流城接替您的工作呢?”摩利尔实在是听腻了贾力言不由衷的假话,红袍法师肯从自己苦心经营的地盘上滚蛋只有一个原因:权力斗争地结果。
“哦。没人来。”贾力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向摩利尔行了个标准的红袍法师礼节:“导师们已经决定委任摩利尔小姐您来暂代据点最高领导。负责深流城红袍法师会的所有事务了,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我想卡妮法师会很乐于协助你。”
我?摩利尔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重新和红袍法师接洽只是为了利用他们的情报网寻找凯罗和打击希瑞克教会,她根本没有回到红袍法师会的意思!但是摩利尔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她转瞬便明白,不管心里怎么想,自从她重新和红袍法师发生联系地那一刻起。自己便已经入网了。
“恭喜你了,摩利尔!”卡妮也很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向女法师祝贺。
贾力满意的拍了拍手:“嗯,咱们就不搞什么交接仪式了,劳民伤财的,我现在就准备回塞尔城,我的导师好像还有些要紧的事情找我。摩利尔小姐,您可以直接搬进主楼。也可以吩咐仆人们先收拾收拾,毕竟我这个臭男人在里面住过,哈哈……这是您的权力,我就先告辞了,卡妮,希望你和摩利尔小姐之间合作的更愉快!”
贾力走后。客厅内出现了短暂地静默。在摩利尔的目光扫视下,连一直在墙角静默着的隐形仆役都有些微微颤抖——女法师心中那种荒诞却有真实的幻觉再次出现了:难道自己真的从未摆脱过身为红袍法师的命运轨迹么?
“老狐狸。”卡妮不屑地一屁股坐下:“溜的倒真快。觉得局势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就甩手不干了么?那就由我们两人来摆平吧!”
她又兴奋起来:“摩利尔,现在可是夺取权力的大好时机!控制了深流城几乎就等于控制了半个北地……怎么样,我们很快就能在红袍法师会中再进一个台阶了!尤其是你,摩利尔,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强的力量,说不定下一任导师就是你啊!”
没那么简单。摩利尔心想。虽然自己把希瑞克教会坑的够惨的,可是要说贾力会因此退避三舍就有些过于夸张了,论起实力来,红袍法师会甚至不会逊色于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可他现在却急匆匆的把深流城据点拱手让给自己。没有导师们的直接命令根本就是不可能,那么……
“不要乱说话。”摩利尔嘴角突然牵出一丝微笑:“导师可是终身制的。”
当卡妮准备重新回到密室点数或者干脆就是欣赏那些不义之财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四十七?摩利尔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那家伙才懒得敲门呢——按理说他现在也该回来了,不过自己这边都遇上了风暴女王这样地人物,他又把港口区闹出那么大地动静……摩利尔不仅开始有些开始担心四十七了。
进来的是看上去依然十分虚弱地南希。卡妮有些恼怒了,也不知道南希这几天的表现太差还是女侏儒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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