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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风云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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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明白,倘若两人握住铁鞭两头比试,那只需看谁内力更深厚,但如此掷出铁鞭,却要逼得对方脱手,这等力道,实是匪夷所思。

古钺聪一心只挂念朱天豪安危,转身又往里走。

令狐天宇知单打独斗绝非敌手,说道:“兄弟们,一块上。”众狱卒不敢违抗,复又纷纷围拢过来。

“都给我滚开!”赵二大怒之下,只嫌身前狱卒碍事,挥鞭向外围月牙的两名狱卒身上打去,这两名狱卒登被铁鞭卷起飞出,向一旁石壁撞去。众狱卒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纷纷矮身逃窜,大牢外登时乱作一团。

古钺聪知狱卒与自己本无敌意,但一旦杀红了眼,那就不好说。令狐天宇显也深知其势,小顺子要上前阻止赵二,被他拦在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趁众人矮身之际,古钺聪随势冲出月心,两臂伸处,抓向两名飞起的狱卒肩膀向一旁抛出,两名狱卒见到古钺聪,均想:“死定了”。

两人摔倒在地,滚了两滚,只觉浑身剧痛,竟没死成,半晌才醒悟,原来是古钺聪救了自己。

众人见赵二对自己人大下杀手,反而是古钺聪救了自己,不由纷纷向后退避,为古钺聪让出一条路来。

赵二喝道:“他妈的,我让你们躲!”提起身侧一狱卒,对着鼻梁、太阳穴、天灵盖就是三拳,那狱卒哪料会突遭横祸,哼也不哼一声,鼻梁鲜血狂喷,太阳穴破裂,天灵盖粉碎,气绝而亡。赵二举起那狱卒尸首掷向古钺聪,不期然又抓起一名狱卒,大笑道:“小子,你要充好人么,看你能救几个!”挥动铁鞭,对着狱卒就是一顿乱抽。霎时之间,一名狱卒脸上中了两鞭子,面容尽毁,一狱卒背上中了一鞭,皮开肉绽,另有两名狱卒避之不及,连挨数鞭,身上衣衫七零八落,惨死在地。

古钺聪走了不到十步,闻身后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心头怒起,喝道:“你这厮凶残暴戾,视人命如草芥,我今日就替这些惨死狱卒兄弟出口气。”随手在身旁木柱上一抓,手中登时多了十数片木屑,双掌疾推,那木屑向赵二迎面飞过去。

第十九回虽死义也8

虽是木屑,赵二丝毫不敢怠慢,手中铁鞭忙在胸前划圈,使得密不透风,只要格开木屑,谁知那精钢打铸的铁鞭与木屑一触,竟被削成数段,成了废铁。

古钺聪削断铁鞭,双足跟着一点,纵向赵二。令狐天宇就在赵二身后两尺之外,见势不妙,叫道:“救人。”与小顺子同时扑上去,但眼见古钺聪与赵二尚有一丈之遥,两人刚迈出一步,古钺聪已到赵二面前,一招“金刚掌”直击了过去。

赵二慌挺起双掌,以二对一接了这一掌。

两人三手相击,四围狱卒登被震得四散开去,再回神时,只见赵二双手一齐折断,古钺聪这一掌却丝毫不滞,长驱直入直捣赵二胸口。

赵二闷哼一声,向大牢外飞了出去。

令狐天宇轻呼一声,双手伸出,待要接住赵二,但赵二来势极快,只好施展轻功退了两步,才将他堪堪托住。小顺子高呼一声“二哥”,抢过身来向他鼻息一探,又摸了摸他胸口,赵二胸口内陷数寸,哪还有半分活气。

小顺子抱着赵二的头放声恸哭,口中不住喃喃道:“二哥,我都叫你不要鲁莽,二哥,你醒醒……我替你报仇!”转身要寻古钺聪拼命,令狐天宇伸手将他拦住,说道:“各位,令狐某为拦住擅闯天牢者,三个兄弟已一死一伤,众位再是如此,在下只好向公公如实禀报,让公公出面处置了。”

只听牢中一人阴恻恻道:“凌迟之刑凡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头一天先剐三百五十七刀,刀刀如指甲片大小,十刀一歇,共剐三天,这样的滋味,想必大家没福分尝过,也一定见过。这倒还则罢了,要是公公动起肝火,将你们的妻儿老小皆尽凌迟处死。公公的脾性大家是知道的,他素喜将一家子都吊起来,让受刑者看着妻儿老小被剐,以心中之痛减少各位身上的痛楚。”此人含糊其辞,说话漏风,原来小李子摔掉门牙后,趁人不备又躲在了天牢之中。

众狱卒听在耳里,均想:“赵二从不当我们是自己人,甚至不当我们是人,动辄肆意辱骂鞭打,谁也奈何不得他,倒是古将军出手,给大家出了这口恶气,他与我们无冤无仇,难道竟要恩将仇报?”又想:“刘雷傲心狠手辣,他果然要将我等凌迟处死,那可……那可不妙……”大伙想到刘雷傲,不禁越想越怕,一狱卒终于站出来道:“古将军,得罪了。”举起一柄钢刀砍了过去。狱卒本就胆战心惊,又大多是粗鲁盲从之辈,不约而同短刀在前,长枪在后,缓缓布成偃月阵之“日削月朘”阵法。

“日削月朘”阵法阵法乃是化裁衡轭阵而得,可不断向内补足兵力,内环战死,外环更强兵力补足,使敌人因惫而溃,用于敌强我弱,但己方人多势众尤见卓效。

古钺聪举手抓住钢刀刀背,说道:“我不和你动手,退下罢。”转过钢刀贴在他胸口,轻轻一推,那狱卒踉跄后退去。

小顺子见状,暗中用力一推,众狱卒不由自主向前挤出。那狱卒正好退到长枪短剑之上,登被四杆长枪刺死。

牢中小李子大声道:“小子平日假仁假义有模有样,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大伙想等死么?”小顺子更将众人往前推。

眼见六柄短刀同时向古钺聪砍来,古钺聪左右手向外一掠,当当当六声,六柄短刀应声而落。小顺子忙道:“补上。”八杆长枪兵分四路,自上而下同时刺来,古钺聪用相同的手法将八杆枪卸去,且退且避,缓缓沿着石阶走向大牢。

越往里走,恶臭愈是难闻,牢中犯人纷纷向古钺聪方向拥扑而来,有人大呼救命,有人伸出手来撕抓古钺聪,似乎不是要古钺聪救自己,而是要将古钺聪生吞活剥。古钺聪看得心惊,叫道:“天豪兄,你在哪里?”并无人答应。

不一时,已退至一铁门前,他运力一晃,那铁门和铁锁有儿臂粗粗细,乃是精钢打铸而成,竟折不弯也撞不开。

令狐天宇道:“古钺聪,你当天牢是你家的畜栏么,此门之后常年关押谋反重犯,江洋大盗,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休想打开!”又将众狱卒向前一推,数不清的长枪短刀一齐刺了过来。

左右一看,只见地牢走廊宽不及一丈,高不足九尺,前方已被两百余狱卒层层围堵住,几乎到天牢门口。古钺聪避无可避,猿臂一挽,卷起七八杆长枪,随手抄起一杆向脚下扫出,无数攻向下盘的短刀立时乱飞,有的砍在左右同伴身上,有的被自己手中兵刃所伤,伤者一不留神,被后来者踩在脚下。

小李子大喊:“这厮杀红眼了,快上!”

兵刃如雨点般向古钺聪刺来,古钺聪手中夺过的长枪横在身前一推,众人立被震退数步,但霎时之间,枪林刀雨又冲袭过来,如一波又一波疾浪汹涌而来,源源不绝,僵持了十数合,古钺聪虽不愿动手杀人,但也互伤、打伤十几个。狱卒却真的渐渐杀红了眼,每次被古钺聪震开,旋即更快更猛的扑了过来。

古钺聪暗暗心惊:“如此僵持下去,如何救人?”趁敌退罅隙,双掌运足内力拍向身后铁门,震得四围石基石屑乱飞,但铁门仍是丝毫也推不动。他目光不经意向铁门内扫去,这一扫更是心惊,只见每间牢房中关有一到两名衣衫褴褛,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犯人,左前一瘦骨嶙峋的男子被捆在草席之上,丝毫动弹不得,其后一间中两名大汉被铁钩构筑肩胛骨,挂在牢房顶上,已然奄奄一息,右侧一人被塞住眼耳鼻喉,浸在水中,辨不出是男是女,其后一间一身形肥硕的大汉被绑在嵌有无数铁钉的石床上,身上还押着一块巨石,再往后黑黢黢的,看不甚清。铁门外的犯人虽满身是伤,毕竟还有人呼救,铁门里却是死气沉沉,若非不时传来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定以为此门之内并无活人。

第十九回虽死义也9

突然,左侧铁门内一个黑黢黢、满身是血的大汉伸出手来,吼道:“救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古钺聪见他头顶右侧一道极深的刀口,鲜血兀自汩汩外流,腌臜的头发和着血水,一绺一绺陷在伤口之中。古钺聪直看得阵阵作呕,忍不住别过头去,暗道:“八王爷、天豪兄、水月郡主被关在这里,他们定然也受尽百般折磨,如今奸臣当道,这牢中有多少人是被冤枉的?”又想:“这些狱卒虽是奉命行事,但真真干坏事的,却不是他们是谁。”忽觉右臂一痛,分神之际已被一杆长枪刺中。令狐天宇大叫:“看清楚了,这小子也并非刀枪不入。”众狱卒信心大增,更猛扑上来,古钺聪看着狱中犯人,想到八王爷、朱天豪和水月,又看看众狱卒,低啸一声,猿臂伸处,将长枪一折为二,枪头顺势递入刺中自己右臂的狱卒咽喉。当此之时,已有十数兵刃纷纷递到,古钺聪拳格长枪,脚踢短剑,肘撞敌肩,掌影翻飞间,无数长枪短刀漫天飞舞,横七竖八,纷纷落地,当先六名命狱卒几乎同时倒地,“日削月朘”阵法登时既无日样,也无月型。

古钺聪大喊:“天豪兄,你在哪里?”手上丝毫不慢,转眼间又有三名狱卒倒下。小顺子道:“偃月阵第四式,九天揽月。”天牢恶臭,众人晕头转向,只顾奉命行事。

“哐当”一声,令狐天宇忽转身将门口第一道大门反锁了,说道:“今日我们要么宰了他,要么被他杀死。”说罢,将手中钥匙抛出天牢。

众狱卒见状,哪还顾得许多,踩在死伤者身上向前涌出。

古钺聪大吼:“这扇门的钥匙在哪里?”左手抓起来一个狱卒,此人手持长枪,正欲向他大腿偷袭,古钺聪夺过长枪,将他身子一放,右掌顺势拍落,那人哼唧一声,倒地身亡,古钺聪右手持枪,左手挥掌,长枪左右横扫,敌群犹如纸鸢一般纷纷向半空飞起,撞在牢顶,忽又坠落下来,堆叠在两处。牢中犯人大声起哄,如猫见到老鼠一般,纷纷伸手去扯狱卒,有不少人被活活撕扯而亡,肠肚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两名狱卒趁罅隙奔上来,左面一人举刀就砍,古钺聪身形侧开,单手顺势推出,那人短刀刃口转向,撞向右侧狱卒脖颈,对方死于非命。不等拿刀狱卒回神,古钺聪已抓住他衣领,将他拧了起来,右手在他天灵盖一拍,又即惨死。牢中犯人则趁众狱卒无暇顾虑自己之际,抓着一个,就将他们摁在铁牢前活活勒死、撞死、夹死,有的更被自己人踩死,战不多时,走廊已是死伤成堆,天牢墙上、铁门上鲜血横流、夹杂着腥臭腐臭,闻之欲呕。

饶是如此,古钺聪打倒十人,立有二十人上前,打倒二十人,又涌上来三十人,古钺聪知这样打下去,终有力竭之时,心忖:“拿到钥匙救人要紧,可钥匙在谁手中?”环目一望,只见小顺子立在众狱卒身后,正不住将众人向前推搡,古钺聪暗道:“擒贼先擒王。”手中长枪一横,猛力向前冲出,众狱卒纷纷倒退,古钺聪手中长枪也断为三截,他抛掉断枪,施展轻功继向前猛冲,小顺子个头本甚矮小,忽觉狱卒纷纷后退,正自纳闷,天柱穴猛然一痛,继而脖颈一紧,已被古钺聪提了起来。

古钺聪双足一纵,回到铁门门口,说道:“谁过来,我就杀了他。”

众狱卒纷纷住了手,古钺聪道:“把这扇门的钥匙拿出来,不然我杀了他。”

令狐天宇睁大着眼,知若非方才古钺聪走神,两百多名狱卒莫说伤他不得,近身亦是万万不能,说道:“大门钥匙我已经扔出去,就算你打开这扇门,今日也出不去了。”

古钺聪大声道:“拿来!”

令狐天宇不说话,但忖:“他一旦进入第二道铁门,我只需将门锁起来,他就插翅难飞了。”想及此,从腰间取过另一把钥匙,抛给古钺聪。古钺聪伸手接过,打开铁门,提着小顺子向里走,小顺子大叫:“你说好给了钥匙就放我的。”

古钺聪道:“我何时说来?”

令狐天宇道:“古钺聪,放了他。”

古钺聪道:“我放了他,你想趁机将这扇门也锁了?”

令狐天宇见计不售,一挥手道:“上。”

铁门内地势较为开阔,不少狱卒钻到古钺聪身后,将古钺聪团团围了起来,古钺聪见众人都涌了进来,虎吼一声,喝道:“朱天豪在哪里?”

众狱卒直听得耳膜发痛,十有七八看向大牢东北侧,古钺聪顺势看去,只见前方一堵石墙,却哪有房间?心中一惊,忖道:“莫非上当了,天豪兄不在乾坤大牢?”又想:“若是众人有意引他入狱,绝不会殊死抵抗。”正自想着,忽觉背右侧一阵疾风袭来,忙放开小顺子,反手一掌拍出。

谁知这一掌拍了个空。原来藏在天牢中的小李子见小顺子被古钺聪拿住,趁机从后偷袭,他知不是古钺聪对手,当下一掌拍出,掌力到了中途,已然跃了开去。小顺子趁机溜脱。

斗到此时,令狐天宇知若只靠狱卒,再多恐亦徒然,到时候再出手恐怕就晚了,他俯身对小顺子耳语几句,从腰间取下两段铁链,一圈圈绑在双臂之上,说道:“跟我一起上。”众人见令狐天宇动手,强鼓精神,一步步逼近。

古钺聪知令狐天宇功力,不敢怠慢,一步步向大牢东北角移去,紧靠墙壁藉以抵挡。

令狐天宇道:“小顺子,你攻他左侧。”自己慢慢向古钺聪右侧旋至。

天牢昏暗,兵刃却是明晃晃寒气逼人,古钺聪望着众人,自然而然想起嗜血谷一役,胸臆一荡,叫道:“一起来更好。”这一回不等众狱卒先动手,呼呼两掌击毙两人,不待众人后退,伸手去拿小顺子。

令狐天宇大声道:“看拳!”双臂交叉一撞,火星四射间,纵身向古钺聪头顶砸来。古钺聪不敢以肉掌硬接,闪身避开,手中随手抄起一柄短刀,左右一荡,将挡路狱卒掠至两旁,手腕一抖,短刀忽转向身后小李子砍去。他这一掠一砍看似寻常无奇,但端的形如风,快如电,小李子本来躲在众狱卒身后,准备伺机偷袭,谁知古钺聪背后竟如长了眼睛一般。眼见短刀逼近,闪避已然不及,当下只得双手横刀格挡。令狐天宇大叫:“不可!”“当当”两声铮鸣,古钺聪手中短刀将小李子大刀一震为三,去势不减,深深砍入他右臂。小李子一声痛呼,手中大刀断片一片插入一名狱卒胸口,一片插入墙内,深入数寸。

第十九回虽死义也10

众狱卒本已杀红了眼,但见一件寻常兵刃到了古钺聪手中竟是如此威不可挡,又忍不住后退。小李子右臂伤势甚重,见古钺聪仍瞪着自己,忙捡起地上一面抵御狱中犯人作乱用的铁盾挡在头上。

就在这时,古钺聪猛觉背后生风,知是令狐天宇攻到,他左足一斜,正待避过,两侧狱卒蜂拥过来,举枪防他逃开,小李子见机不可失,顾不得右臂剧痛,飞身上前将盾牌挡在古钺聪面前。

古钺聪一瞥之间,抛去手中短刀,喝道:“区区铁盾,何足为碍!”一招“罗汉拳”凝力击出,“刺啦”一声破响,古钺聪手臂贯穿铁盾,直击向小李子胸口,以此避开了令狐天宇和小顺子围攻。

小李子胸口受到古钺聪刚猛无俦的穿盾拳力重击,深深凹陷下去,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赵二和小李子两个一人用双拳抵御,一人凭铁盾相抗,死法一般无二,均是被古钺聪一拳贯穿打死,众人便如酒醉后被泼了一瓢冷水,清醒不少。令狐天宇见两个兄弟死于古钺聪手下,大叫一声:“围起来。”

众狱卒不敢不从,但只挥动长枪远远作势抵挡,古钺聪如此威势,谁敢靠近一丈之内?谁又能靠近一丈之内?。

古钺聪杀得性起,吼道:“令狐天宇,今日不交出朱天豪和水月姑娘,我就送你和兄弟团聚。”

令狐天宇突然扬天哈哈一笑,大声道:“好大的口气,你敢动手么?”

古钺聪道:“怎么不敢?”大步一迈,就要冲上去。

令狐天宇不慌不忙道:“你不见这牢中少了一人么?”

古钺聪四顾天牢,心忖:“一直不见天豪兄和水月姑娘,又何止少了一人?”

令狐天宇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小顺子,把人带出来。”

“别动!”一声呵斥自身后传来,古钺聪循声看去,只见小顺子手中匕首比着一人脖颈缓缓自石墙一侧走了出来,被挟之人,正是朱天豪。

原来,最里一间牢房中另有一扇铁门,通向石墙之后,小顺子正是趁古钺聪恶战正酣之际,从牢房溜到石墙后劫持了朱天豪。

古钺聪见朱天豪形容憔悴,衣衫腌臜,面上虽有淤伤,但尚能走动,心下大慰,说道:“天豪兄,我这就救你出去。”小顺子抵在朱天豪脖颈的匕首,已然染上鲜血,闻此更用力一扣,说道:“姓古的,你再敢动手,我就抹了他脖子。”古钺聪一怔,倒也不敢硬抢。

令狐天宇笑道:“古钺聪,论武功,令狐某确是略逊一筹,我四兄弟合力也不是你对手,不过论韬略城府,你毕竟还是嫩了点。”

朱天豪看到众狱卒尸首,半晌才道:“贤弟,我朱天豪今生今世有你这样的兄弟,已心满意足,你不用管我,快杀了他们为我爹娘和我报仇。”

令狐天宇道:“古钺聪,你若肯乖乖束手就擒,我保证,不管你今日闯下多大的祸事,我都替你兜着。如若不然,我决不允你朋友和朋友的未婚妻活着离开这里。”

古钺聪看看朱天豪,又看看众狱卒,心想:“我若动手,他们就算杀了朱天豪,也还有水月做人质,可要是束手就擒,大家都难活命。”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令狐天宇道:“你不信么?那好,小顺子,先杀一个让他瞧瞧。”小顺子得令,朱天豪脖颈登时鲜血直流。”

正所谓机不可设,设则不中,乾坤大牢地形如何,有无机关,令狐天宇有何阴谋,古钺聪概也不知,闯入天牢救人,自是全凭“义气”二字,没料到小顺子会以朱天豪为要挟。他环目四顾,苦无良计,暗道:“古钺聪啊古钺聪,你为救天豪兄和水月而来,他们却因你而死,你怎么如此莽撞。”望着朱天豪,心念一动,又想:“眼下我只能想法让小顺子分神,他一分神,或许便可乘机救人。”掌中暗运内劲,手中短刀忽向一狱卒掷去。

“呀哟,啊哦!”短刀一箭双雕,立时刺死两人,这两人受短刀劲力所震,疾向牢后撞去,撞在另一名狱卒身上,那狱卒虽未中刀,却被两人重重挤推在墙上,晕了过去。这三个狱卒尚未委顿在地,古钺聪双手齐出,又有四人毙于掌下,他随手拾起一面铁盾,左右飞舞,挡者纷纷飞了出去。

小顺子全凭朱天豪保命,见古钺聪忽突然发了疯似的,全然不顾朱天豪死活,隐隐觉着人质无用,手中匕首不由微微一松,令狐天宇大叫道:“小顺子,当心中计!”小顺子大惊之下,匕首立又握紧。

只此一刹,一铁盾呜呜飞向小顺子,小顺子急忙转动身子,有朱天豪当做肉盾抵挡,倒也并不十分惊惧。令狐天宇却大叫:“转身!”原来古钺聪旋出铁盾之时用了阴力,铁盾并非直线飞出,而是半圆弧形向朱天豪后背疾转而去。

朱天豪见铁盾呜呜作响,吓的脸也白了,惊骇之下只能闭了眼去。小顺子醒悟之时,再要转身已然不及,慌忙中哪还有余裕思虑对策,将朱天豪一推,举起手中匕首格挡,咔嚓一声,火光四射,小顺子手中匕首已被钝盾铡为两截,铁盾受匕首驳力激荡,余势不减,插入一牢房的木柱,兀自嗡嗡作响。

朱天豪一被推出,令狐天宇和古钺聪同时拔足奔了上去。两人虽是同时奔出,但令狐天宇与朱天豪近在咫尺,古钺聪却在丈余外,眼见令狐天宇铁拳已到朱天豪头顶,古钺聪足踏大韦陀杵轻功步法,抢步上前。

但凡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之间,要从对方手中救人,更是难上加难。两人虽同时抢到朱天豪身前,但古钺聪手中既无长枪,亦无盾牌格挡,情急之中,挺胸挡在了朱天豪身前。

“波”的一声,古钺聪胸口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拳,登时喷出满口鲜血,一时间只觉胸口剧痛,眼前发黑,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靠着石墙才堪堪站住。可方刚站住,又觉喉咙一甜,喷出第二口鲜血来。

令狐天宇铁甲钢拳开山碎石,威力非同小可,若非古钺聪体内蕴蓄七十年少林内力,早已五脏俱碎而亡,饶是如此,他仍是摇摇欲倒,使劲眨了眨眼,想要离墙站直,却是不能够。

令狐天宇不料他中了自己一拳仍不就死,怪叫道:“这厮受了重伤,大家一起上。”众狱卒又扑了上来。

古钺聪只看得见面前人影晃动,但情知已到生死存亡关头,大喝一声:“谁敢过来!”声似猛兽狂吼,百余狱卒被他喝声震慑,竟一齐定住。

令狐天宇道:“围攻人质!”众狱卒求之不得,立马又去刺朱天豪。

古钺聪拼尽最后一口力气,迈出一步,右手翻出,夺下一柄短刀,顺势一撩一斩一劈,杀掉三人,将朱天豪挡于背后,反手一抓,又夺下两名狱卒长枪。他双眼金星乱冒,又要在敌丛中护住朱天豪,局势更是不利,方刚夺下长枪,只觉左臂一痛,已被小顺子短刀偷袭砍中。

第十九回虽死义也11

朱天豪道:“好兄弟,你别管我,快走。”

古钺聪道:“我既来救你,怎能弃你而去!”一杆长枪在面前狂舞。

众狱卒一半因发了性,一半因欲侥幸建功,斗到此时,斗志反而大盛,争前恐后扑上前围攻。

古钺聪手中长枪狂舞,问道:“水月姑娘呢?”

朱天豪道:“她在大牢密室里,”怕古钺聪分神,又忙道:“她很好,不用担心。”

突然,古钺聪小腿一痛,又被刺中。他掌力连吐,击倒三人,更觉力竭,心忖道:“这些狱卒是如何也杀不完的,要怎生想个办法全身而退。”心念一转,暗道:“杀了令狐天宇,猢狲自散,可天豪兄怎么办?”他重伤之下行动大缓,加上这一疏神,右臂、左腿、背心已接连受伤。

朱天豪大是心急,突然从古钺聪身后钻出来,直冲向小顺子,说道:“小顺子,来,来,快杀了我。”小顺子如获至宝一般,复又将朱天豪勒在身前,却不敢杀他。

朱天豪伸长脖子道:“动手啊,来,脖子在这里,快用刀子割下去罢。”这时候,一狱卒挥刀向朱天豪砍来,小顺子反是一惊,一脚将那狱卒踢飞。

古钺聪见此情状,舒了口气,大喝一声,也不顾众狱卒手中兵器雨点般落下,发足向令狐天宇扑去。

令狐天宇忙挥拳抵挡,两人均欲将对方置于死地,出手如疯如狂,霎时间交过十余招,招招致命。

古钺聪伤势虽重,但内力深厚至极,这会儿接连受伤,但受令狐天宇那一拳的痛楚却减了不少,又少了赵二、小顺子、小李子三个强敌牵制,两人激斗至二十余合,令狐天宇竟被逼得攻少守多,向后退避。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仗着人多势众,只频频将他引逼向狱卒。古钺聪一面要与令狐天宇缠斗,一面要应付众狱卒围攻,又斗三十余合,右足、左肩中了两枪。

小顺子看在眼中,大声道:“老大,快杀了这小子为二哥和四弟报仇。”朱天豪虽不懂武功,却看得出古钺聪重伤之下险象环生,如此下去必撑持不久,心忖:“唯有我死,古贤弟方能脱困。”想及此,说道:“小顺子,我求你了,你杀了我罢。”小顺子见古钺聪接连受伤,心绪大好,说道:“我干么要杀你,你说出个理由来。”朱天豪只要激怒于他,说道:“我让你杀我,要什么狗屁理由,你这个死太监,死阉狗,活在世上便是多余,你看你这鼻子,像一座年久失修的土坟,你这双眼睛,若非此刻正瞅着我看,我还以为是两道没来得及缝合的刀疤,你这样的人,一定不是你妈妈亲生,死阉狗,丑八怪。”

小李子非但不怒,反而笑道:“不错,我妈妈背着我爸爸偷汉子,被我爸爸发现了,她就和起情夫把我爸爸毒死了,后来我妈妈的情夫又找了一个年纪比我妈妈大二十多岁的老情人,两个人合计着把我妈妈也害死了,他们霸占了我家,还嫌我丑,把我送到京里来当太监。”

朱天豪听得瞠目结舌,就在此时,古钺聪右肩连中令狐天宇两掌,朱天豪大急,说道:“你个死太监,到底要怎样才肯杀我?”小顺子道:“别做梦了,他二人如今胜负未定,倘若古将军赢了,我自会以放了你为条件自救,倘若是大哥赢了,我再杀你也不迟。郡王爷,我告诉你,做事若不再三思虑周全,是要倒大霉的。”

朱天豪道:“令狐天宇是你结拜大哥,你倒说得像是看戏似的。”

小顺子哼一声,低声道:“我们四个虽是结拜弟兄,但小李子阴狠狡诈,令狐天宇冷血无情,赵二虽然凶残,但性子直率,我私下里只和他好,”看着令狐天宇,慢条斯理道:“他从未将我们三个当弟弟,我自也不会当他是哥哥,古将军死了倒也罢了,倘若他死了,这内务府,甚或这宫中,我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妙哉?”

就在这时,令狐天宇一拳击向古钺聪左肩,古钺聪闪身避开,却被一狱卒刺中小腿。朱天豪没心思听小顺子慢条斯理说道,大声道:“好兄弟,我先去了。”伸手按住小顺子手中匕首就往脖子上推。小顺子大惊,说道:“你干什么?”忙伸另一只手去格挡,朱天豪存心求死,这一推用足了力道,小顺子防不胜防,自己的手掌给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朱天豪自戕也不成,哭道:“你让我死罢,我求你了。”小顺子道:“打死我也不让。”

古钺聪全身是血,出手也越来越慢,渐渐被群敌逼至墙角,小顺子哭道:“大哥,你一定要当心,二哥死了,四弟也死了,你若有甚闪失,我也只好到九泉之下来陪你们了。”朱天豪忖道:“听他说得期期艾艾,谁会料到他只盼自己的‘大哥’快死。”如此一想,心中忽生一计,低声道:“小顺子,我和你商量个事。”小顺子道:“什么事?”朱天豪道:“我们齐心协力将令狐天宇给杀掉,我朱天豪为人你是知道的,我向你保证,决不让古贤弟杀你,如此一来,我们都可活命,你从此还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小顺子闻此怔怔不语,臂间力道却不由松了,显是大为心动,朱天豪道:“等公公做了皇帝,你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没什么,公公年纪也不小了,令狐天宇一死,大好江山将为谁所有,那可不好说。”

小顺子直听得双目放光,沉吟片刻,说道:“我们过去一些。”挟着朱天豪缓缓向垓心靠近。

朱天豪道:“你要干什么?”

小顺子双目目不转睛盯着令狐天宇,见他正全神贯注厮斗古钺聪,悄声走到他身后,拿出匕首,瞅准时机,猛力刺入令狐天宇后心。

但他太过惊惶,这一刀竟没刺中令狐天宇心脏,匕首只没入他后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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