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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风云图-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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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钺聪看他嬉皮笑脸,一双手不住在身前乱晃,心想:“三年前太乙北斗剧变,竟也没能让你振作自新,香儿说得不错,你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冷冷问道:“不知陆掌门深夜在此,有何见教?”

陆行云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请跟我来。”说着向北面树丛中走去。

古钺聪正待迈步,香儿拉着他道:“古大哥,他是高进伦的人,当心有诈。”古钺聪拍拍她手背,说道:“无妨,你在这里等我。”大步跟了上去。

山巅之上本就人迹罕至,陆行云又只拣偏僻之地走,没多久,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石峰夹道中。古钺聪心下瞧他不起,问道:“不知陆掌门有什么事?”陆行云在一槐树下站定,说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三年前我爹之死,虽非你亲自动手,但也有你一份功劳,杀父之仇,誓难同日月,陆某岂能就此忘了?”他虽如此说,但一双眼睛东张西望,一时看看月亮,一时俯首山谷,脸上眉眼乱挤,五官不断挪位,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古怪神情。

古钺聪心想:“你甘愿认贼作父人,还有什么脸提杀父之仇。是了,你早不来迟不来,偏偏此时出现,正是要阻我向教主报信。”说道:“前陆掌门之死,古某有无可推卸之责。”大袖一拂,道:“你要报仇,请动手罢。”

陆行云哈哈一笑,说道:“我若要报仇,又何须放箭。”

古钺聪更是吃惊不小,说道:“方才帐中一箭,是你所放?”

陆行云满脸得色,说道:“正是区区在下。”

古钺聪沉吟片刻,说道:“你既提醒我快走,忽又出现在此,到底有何用意?”

陆行云道:“武林大会后你一走了之,此后便在若虚谷隐世而居,何其逍遥快活,你可知我太乙北斗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说到此,抬头长望高天,深深呼了一口气,接道:“大会后,我爹爹在江湖中留下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骂名,我率弟子回太乙北斗,半路就逃掉七十九名弟子,还有三叔、罗伯伯、张大福,因难抑如此大辱,相约在太乙北斗大院的柳树上自缢而去了,没一个月,太乙北斗分舵散的散,反的反,从此一蹶不振,屁滚尿流。”他说得轻快,双目之中却泛着泪光,古钺聪先是震惊,听到后来,大为触动,脱口道:“那时我少不更事,实也不知三年前所为,是对是错。”

第九回佳人如梦19

陆行云仿似未闻,接道:“我回到北斗山,把爹和哥哥安葬后,常常夜不能眠,半夜起来坐在爹和哥哥的坟头中间,一边看月亮,一边抹眼泪,直到有一天晚上,坟头突然刮来一阵大风,才把我刮醒。”

古钺聪道:“你醒了?”

陆行云道:“是的,我想明白了,高盟主杀我父兄,那是他们十恶不赦,罪有应得,他这样做,是要我陆行云以此为戒,不要车辙重复,他是为我好,为太乙北斗好,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又怎能恩将仇报!”

古钺聪听他一番奇谈怪论,不知他这话是什么用意,陆行云接道:“这一节想明白后,我第二天就率太乙北斗归顺高进伦,果然这两年多来,高盟主丝毫不提当年之事,对我太乙北斗也是一视同仁。”

古钺聪忖道:“听他口气,他明知高进伦杀他父亲是为盟主之位,绝非是为太乙北斗着想。”想到此,心下猛地一怔:“他认贼作父,甘负不孝之名,做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原是苦心励志,卧薪尝胆以全本门。”想到这里,不但心中鄙薄之意沛然而去,反生出无限敬意,过得半晌,说道:“陆掌门所作所为,好生让人敬服。”

陆行云苦笑一声,说道:“是我当初不成器,将高进伦这等阴狠狡诈之人当做兄弟,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我受此罪过,不过是匡救弥缝,弥补当年之过,有什么好敬服的。”

古钺聪道:“这就更不容易了。”

陆行云看他一眼,说道:“你一点也不好奇么?”

古钺聪道:“好奇什么?”

陆行云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古钺聪,我总以为你聪明过人,看来终归还是差我一点。”

古钺聪以目相询,陆行云道:“你莫非不知道,高进伦这等睚眦必报之人,就算我归顺他,就算他也相信我并无复仇之志,也一定容不下我。”

古钺聪道:“我自然知道。”

陆行云道:“那你怎么不好奇,我太乙北斗如何还能苟延残喘至今?”

古钺聪道:“高进伦在武林大会上当着群豪的面答应让你改过自新,若公然杀你,难服众心,他见你胸无大志,索性卖个人情由了你去。更重要的是,太乙北斗乃是百年名门,今弟子虽然离析,毕竟势大,他非是不想杀你,而是不敢轻易动手。”

陆行云道:“原来你早就明白了。你这么聪明,怎么十八大门派入谷了也恍然不知?”

古钺聪听他语气甚是焦急,知他所以在此等候,便是要提醒自己十八大门派已入谷的事,又想起他放箭让自己快走,心下颇是感激,说道:“多谢你,我已派人通知教主了。”

陆行云惊道:“你出谷前就知搞定了要攻打嗜血谷?”

古钺聪点点头,说道:“不过,我也不知派去的人有没有见到教主。事不宜迟,我当尽快入谷见教主。”拱手道:“报信之情,容改日再报。”

陆行云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自己,你不用谢我。”

古钺聪一愣,陆行云笑道:“你终于还是不如我。如今风月观、苍霞派、鬼影阁、朱雀宫的大部人马,还有后起之秀沙雪盟、天阅山庄和天书坊都已归顺高进伦,一旦嗜血教势危,高进伦势必将矛头对准青冥、少林。到那时我再想办法,可就来不及了。太乙北斗与嗜血教虽然一正一邪,势不两立,但此时却是唇亡齿寒,不得不救。”

古钺聪望着他,似乎不相信昔年的膏粱子弟,如今能说出这等深图远虑的话。过了片刻,

说道:“教主之机,神鬼莫测,倘若太乙北斗被困神教,我会请教主手下留情的。”

陆行云忙道:“万万不可,且不说现在时机未到,今天晚上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况欧阳教主矢志一统武林,他知我装疯卖傻,一定会向高进伦施借刀杀人之计,一则除掉太乙北斗,二则让十八大门派内乱。”

古钺聪大是叹服,说道:“那你也不能让弟子助纣为虐,白白入谷送死。”

陆行云道:“与陆某同心匡扶太乙北斗之人,自会量力而行以存己力,那些心甘情愿为高进伦效力的人,他们将太乙北斗的血海深仇抛诸脑后,陆某也顾不得太多了。”

古钺聪知他早已深思熟虑,无需自己多操心,当即拱手道:“陆掌门,告辞了。”

陆行云笑道:“不送。”

第十回算无遗策1

古钺聪走出树丛,与香儿骑马前往嗜血教。半个时辰光景,嗜血谷已遥遥在望,两人刚翻过一座小丘,忽望见奇门八卦阵外无数人马将入口团团围住,四围燃着的十数堆柴火,刮刮杂杂将嗜血谷照得如同白昼。

香儿“咦”一声,说道:“这里怎么也这么多人?”

古钺聪道:“你也觉出不对劲?”

香儿道:“难怪我们从若虚谷一路前往营帐,一个敌人也没见到,莫非若虚谷只是惑敌之计,高进伦意在从这里入教?”

古钺聪道:“走,过去看看。”两人下马,古钺聪携香儿抄小道直奔奇门八卦阵。香儿内力平平,走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古钺聪道:“我们在这里歇一会。”香儿挺身道:“我不累,禀报教主要紧。”微微火光中,古钺聪见她大口呼气,额上渗出粒粒汗珠,头发也湿了,伸出手来揽住她纤腰,施展开轻功踏黑疾行。

此地沟壑纵横,奔了一会,才方刚下坡。两人刚到一丛杂树旁,忽然听得身后隐隐有马蹄之声,古钺聪当即放下香儿,拉着她悄声在一丛高过人的野草后矮身藏起来。香儿道:“怎么了?”古钺聪做了个噤声手势,说道:“有人来了。”谁知等了半晌,仍不见丝毫动静。香儿正纳闷,忽见数丈外无数人马正缓缓走近,隐隐微光中看去,怕也有一两千人。香儿大是诧异,要知她虽然内力低微,但也绝不至于马匹到了跟前还毫无知觉,更何况对方同时来了两千人。忍不住低声道:“怎么回事?”古钺聪道:“他们有备而来,马蹄均用厚布裹着。”香儿道:“看来我们料得不错,高进伦多半要从这里入教。”

正自说着,也不闻有谁下令,这些人马一齐停下来。开阔的旷野上登时毫无声息,只剩春风草动。

古钺聪探道:“好严整的军容。”

只听一人粗声道:“哥哥,我先去探探情况。”

另一人道:“事关重大,须我亲去查探,你和弟兄们在此等候,切记,没我命令,不可稍动。”

古钺聪听得先前那人声音,已是一惊,待听得第二人声音,胸口不由砰砰直跳,这两人,正是天猫地鼠白苗凤和黑万通。古钺聪心忖:“白伯伯来这里做什么?”一想到白苗凤乃是朝廷中人,更是惊骇:“久闻媚乙道长与朝廷奸佞勾结,他们深夜举兵来此,莫不也是来攻打神教?”想到十八大门派加上这两千多训练有素的大军,不禁冷汗直冒。

香儿的手在古钺聪掌中,只觉他掌心冒汗,不禁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他的手背,古钺聪回过神来,也将另一只手搭在她手上,轻轻按了一按。

白苗凤下得马来,施展轻功向嗜血教谷口奔去。古钺聪暗道:“白伯伯救过我,也救过静仇师太,他绝非高进伦之流,不过他既为朝廷效力,有些事可未必由得自己。”拉起香儿的手,从山坡另一侧潜近,走到远处,香儿道:“古大哥,这些是什么人?”古钺聪道:“是朝廷的人。”香儿道:“那一定是妖道请来的帮手,可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指着远处的白苗凤道:“你看,那人也是。”古钺聪经她这样一说,也觉蹊跷,白苗凤轻功极高,霎时又在十余丈外,古钺聪不及细思,弓身跟了上去。

不多时,白苗凤在阵西的岩石后俯身下来,竟也是在凝神探听。古钺聪不敢靠得太近,拉着香儿绕到北侧草丛中藏身。

黎明将至,月隐星没,天色反而更黑暗,谷中白雾弥漫,灯笼火把时明时暗,各大帮派围在嗜血谷前,纷攘如蚁,手中兵刃泛着寒光。

嚣嚷之中,只见一人举了火把,从树林中钻了出来,说道:“启禀掌门,还是没找到。”是苍霞派弟子。

巴图图问道:“三师弟呢?”

那弟子垂头丧气道:“走散了,林中道路左曲右折,不下几百条小路,弟子走了不到二十步,就已迷路,也不知怎么就误打误撞,才闯了出来。”

巴图图道:“再带十个人进去找。”那弟子大是惶恐,抬头望着师父道:“师父,我们先后已有四……四十多人进去探路,只有……有两个人出来……”声音不由发颤。巴图图打断道:“找不到入口,怎么向盟主交代?快去。”那弟子无奈,只得转身叫人,众弟子深知此去有去无回,纷纷向后退缩,那弟子亲点了十人,缓缓消失在树林之中。

就在这时,鬼影阁掌门王易武拉长声音道:“派出去的十二名弟子全都音信全无,我鬼影阁已尽全力啦。”“天阅山庄”的大旗下,一汉子道:“大家都知道,欧阳老怪通天文,识地利,知奇门,晓阴阳,此阵乃是老妖怪变演诸葛孔明的奇卦八门阵而来,莫要说我们找不到入口,就是高盟主自己来,我看也没辙。”

巴图图急道:“天就要亮了,要是再找不到入口,盟主怪罪下来……”

他话犹未了,忽闻马蹄声近,一马疾驰而来,在众人面前停下。古钺聪见马上之人鸢肩豺目,手中握着一条丈余长的牛鞭,先生几分厌恶。只听那人高声道:“盟主说了,我等一日攻不下魔教,便一日不出魔谷,困也要将嗜血魔教困死谷中。”

他此言一出,朱雀宫右一天道:“我看高盟主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谷中罢。”

那人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右一天道:“没意思,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北宫先生,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盟主早有合并南北朱雀宫的意思,到时候南宫先生和你,必然只会留下一个,你最好给我识相些。”

右一天身侧一弟子道:“周缙,朱雀宫要分要合,如何也轮不到你……”突然间“啪”的一声,周缙手中牛皮鞭遽然飞出,结结实实打在弟子右颊之上。那牛鞭表皮粗硬异常,更甚寻常木棍,那弟子右颊登时皮开肉绽,因这一鞭力道极大,他身子也不由自主向左飞出,太阳穴不幸撞在一块石头上,竟昏死过去。

香儿见周缙如此暴戾凶残,险些叫出声来,古钺聪忙轻轻握住她手。

第十回算无遗策2

就在这时,只见朱雀宫一弟子大吼一声,奔向那昏死的弟子,轻轻将他扶起,哭道:“哥哥,哥哥你醒醒?”半晌,“哥哥”一动也不动,他突然抬起头来,双目几欲喷火,瞪视着周缙道:“你害死我哥哥,我和你拼了!”放下哥哥正待扑过去,忽听树丛中大叫:“找到了,我找到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躁动,古钺聪和香儿更是惊骇失色。只听巴图图道:“你找到入口了?”

那弟子道:“回掌门,弟子找到了。”

巴图图忙问:“沿路可做了标记?”

那弟子道:“都标记好了,只等盟主下令铲平魔教。”众人齐声欢呼起来。

香儿低声道:“古大哥,怎么办?”古钺聪向白苗凤方向看去,却已不见他身影,说道:“先入教见教主。”携着她缓缓向奇门八卦阵靠近。

三年来,古钺聪随欧阳艳绝走过几回此阵,欧阳艳绝也向他讲过此奇阵之奥妙。然此时林中一片漆黑,又要避开十八大门派的人,古钺聪丝毫不敢大意,让香儿紧随自己,辨位缓行。

走了一阵,香儿道:“古大哥,他们说沿途做了标记,我们何不暗中给他偷偷毁掉,让他们白忙一场。”

古钺聪道:“此中共有一百二十八条路,每一条路都能出入神教,但每一条路又与另外一百二十七条相连,形成成百上千条不同的路,一旦走错一步,都必死无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找到的是哪一条。”

两人攀上一座小丘,遇到一座木桥,方跃过木桥,面前又出现一座一模一样的小丘,香儿道:“我们又走回来了。”古钺聪道:“跟我走就是。”翻过小丘,方才的木桥竟不见了,两人钻入草丛,不一会又从草丛中出来,眼前要么还是一座小丘,一座木桥,要么还是一片茫茫树林,一条小河,走来走去,似乎仍在原地,有时候面前出现一座假山,偏偏不从两侧走,却从假山上翻爬过去,有时一座木桥也不走,要从桥下过去。

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渐亮了,两人出了一丛树林,视线陡然开阔起来,放眼远眺,但见谷中花卉纷繁,开得正盛,在微微晨光中摇曳着温润的光影,远方袅袅雾气笼罩之中,几座宫殿在花树掩映中若隐若现。

香儿一路看得心神俱醉,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一座宫殿之前,正是颐鹤殿。古钺聪道:“我们到了,走,去看看教主可在殿上。”香儿一听要见欧阳教主,下意识缩了缩手,怯生生道:“我还是不去了,神教向来不允外人进入,我此番大摇大摆去见教主,他一定会杀了我。”不知不觉中,她已将嗜血魔教改称作“神教”。

古钺聪笑道:“你如此惧怕教主,日后怎么敢留在烟波苑?”拉起她手,说道:“人人都说教主杀人不眨眼,其实并非如此,你见了他就知道了。”香儿听他这样说,哪有不依之理。

殿外护卫见古钺聪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均有惊讶之色,但古钺聪乃是大护法,他们也不敢阻拦。

大殿之上,林中槐、李凌风、柳少颖和众奴才均垂头丧气,战战兢兢,显是方被教主狠狠训斥了一番。众人一见到古钺聪入来,无不面有喜色。欧阳艳绝阴沉的脸也舒展开来,嚯一声从太师椅上起身,连声道:“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出谷涉险也不知会本宫,你要是再不回来,本宫要倾神教之力出谷寻你了。”语气中又是责备,又是关切,但更多地是欢喜。

香儿不料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如此和蔼,暗自舒了口气。古钺聪感激道:“聪儿让教主操心了。”顿了一顿,接道:“教主已见过我徒儿和王总管了?”

欧阳艳绝问道:“你的徒儿?那个侏儒和尚?”

古钺聪暗暗吃惊,心道:“莫非,玄颠并未与教主相见?那教主怎知我出谷去了?”只听欧阳艳绝道:“王总管和林中槐已将事情禀我知了,聪儿,你昨夜出谷可有打探到什么?”

古钺聪暗忖:“玄颠人呢?”不及细想,说道:“回教主,高进伦已探知若虚谷西面的小路,昨夜他差香儿请我出谷,我们本料他欲调虎离山,可沿途并未发现敌踪,却在奇门八卦阵外见到不少十八大门派的人马。”顿了一顿,接道:“我和香儿正好还看到,十八大门派已找到一条入谷的路。”

众人无不大惊,欧阳艳绝见古钺聪叫“香儿”的神情,目光落不由落在她身上,听他说“我们”,又扫了她一眼。末了淡淡道:“还打探到什么?”

古钺聪道:“我们还发现,有朝中精锐隐伏在阵外百丈之外。”

殿上众人更是骇然失声,欧阳艳绝也吃了一惊,说道:“有多少人?”

古钺聪道:“不下一千。”

李凌风道:“高进伦与朝中奸佞勾联的传闻,原来果然是真的。教主,十八大门派已是两千多人,今又爰一千朝廷鹰犬助战,五倍于神教中人,这……这如何是好?”声音大是惶恐。

林中槐道:“大护法,你怎知对方是朝中锐士?”

古钺聪道:“当中两人我碰巧认得,他们是天猫地鼠白苗凤和黑万通。”

天猫地鼠乃是八王爷的人,江湖朝野无人不知。殿上噤若寒蝉,都觉大难临头,欧阳艳绝却突然轻轻打了个哈哈,说道:“少颖,中槐,你们怎么看?”

两人互望一眼,柳少颖道:“不知教主所指为何?”

欧阳艳绝道:“神教之中,加上匠人厨子杂役老弱,也不过六百人,我们唯有兵合一处,全力守御方有胜算,可现在,奇阵和若虚谷均可能入敌,我们一定要知道,高进伦会从那条路来。”

柳少颖沉吟片刻,说道:“高进伦既已从奇阵中找到一条入谷来的路,他们何必大费周折从若虚谷趋兵来此?奴才愚见,敌人会从奇阵来攻。”众人闻此,纷纷点头。

欧阳艳绝道:“那好,你即刻派二百二十名谷中杂役到若虚谷大道设伏,虽是设伏,却要有意让敌人发现他们。另再派三十名奴才携战鼓在里许后跟行,见到敌人,方可擂鼓,记住,敌人不动手,就不得与敌人开战,没本宫命令,不得退回神教。”

第十回算无遗策3

柳少颖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教主是要声东击西,让敌人误以为若虚谷设有重兵。”领命退了下去。

欧阳艳绝又以目相询林中槐,林中槐问古钺聪道:“大护法,你一路出谷,果然没见到敌踪?”

古钺聪点点头,林中槐道:“回教主,奴才愚见与二护法同。”

欧阳艳绝道:“聪儿,你以为呢?”

古钺聪沉吟片刻,说道:“聪儿本也以为,高进伦会从奇阵来攻,可听了林叔叔和柳护法的话,我总觉着这件事不大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欧阳艳绝一拍椅梁,赞道:“还是我聪儿见识高人一等。”见殿上众人均甚诧异,说道:“谁知本宫为何这样说?”众人均摇头,欧阳艳绝道:“聪儿,你说说看?”古钺聪本也只是猜测,并无实据,只得摇头。欧阳艳绝道:“我问你,奇阵外有多少十八大门派的人?”古钺聪道:“约莫两百来人。”欧阳艳绝道:“这就是了,尔等不觉着奇怪么?既然十八大门派不知去向,何以阵外只有两百来人?”众人面上唯唯诺诺,心下实不服气,均道:“那也不能证实敌人会从若虚谷来,大护法见识就高人一等啊。”欧阳艳绝又道:“高进伦要从奇阵来攻,又怎会派人请大护法出谷?如此岂非多此一举?”众人一愣,均觉有理。欧阳艳绝接道:“大护法出谷后,一路并未见到伏兵,却在阵外遇着敌人,敌人还偏偏找到了出入奇阵的路,这一切未免太凑巧了。”

林中槐道:“或许是敌人发现若虚谷小道在先,却无意中找到了进出奇阵的办法,这才决意从奇阵入谷。”

欧阳艳绝道:“绝无可能。”

众人均抬头望着他,欲听下文,欧阳艳绝道:“本宫所建奇门八卦,岂同儿戏一般说破就破,若无人带路,便是一百年,他们也休想入谷!”

众人口中不说,心下却均想:“奇门八卦虽然奇奥神妙已极,毕竟是人智为之,被十八大门派轮番攻破,也不足为奇,教主此说,未免忒也武断。”

欧阳艳绝接道:“本宫料定这一切都是高进伦的惑敌之计,他处处意在让我们误以为他会从奇阵入攻,正好证实他并未找到从奇阵入谷的路,也恰恰因为他处处精心构计,才让本宫一眼识破这厮诡计。”

古钺聪闻此,想起柳少颖方刚率众离开,不由大惊:“倘敌人从若虚谷来,柳护法和两百杂役如何抵挡?”问道:“既是如此,那教主为何要派柳护法前往若虚谷设伏?”

欧阳艳绝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本宫自有妙计。”古钺聪还待再问,欧阳艳绝又道:“中槐,你的大雕驯养得怎样了?”

林中槐道:“回教主,奴才精心驯养三载,这三年来甄优汰劣,但凡留到现在的,只只身壮力健,已能出战。”

欧阳艳绝道:“好,你现在下去,按本宫方才吩咐行事。”林中槐恭恭敬敬退下。

古钺聪心忖:“林叔叔几时养了大雕?”

欧阳艳绝接道:“吴天德,即刻整顿兵马,在殿外候令。聪儿,你和她留下来。。”

殿上众人齐声道:“嗜血神教,忠厚老实,与世无争!欧阳教主,经天纬地,菩萨心肠!”与吴天德一同退下。

大殿之上只剩下古钺聪、香儿和欧阳艳绝三人。欧阳艳绝坐在太师椅上,定定望着两人,香儿吓得埋着头,连手指也不敢动一动,一瞬之间,大殿之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欧阳艳绝问道:“你叫香儿,是高进伦让你来请他入谷的?”

香儿道:“回教主,是。”

欧阳艳绝道:“你是流云山庄的人?”

香儿道:“不……不是,香儿本是风月观弟子,昨天晚上,古大哥查出媚乙道长她,是她害死我爹娘和弟弟,我……我只好跟古大哥一起逃了出来。”

欧阳艳绝道:“你可知道,你擅闯神教,已是必死之人,差别只在于怎么个死法?”

香儿听得他声音,只觉一股寒气从脊梁直窜而上,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古钺聪忙道:“教主,多亏了香儿,我才知道高进伦引我出谷乃是诡计,聪儿斗胆携她入谷,一来因香儿举目无亲,已无处可去,二来怕教主问起十八大门派内情,聪儿答不上来。教主要罚,就罚我一个人罢。”

欧阳艳绝提高嗓音道:“那好,来人,将大护法扔进乱葬岗喂狼。”

香儿一听要杀古钺聪,吓得脸也白了,连声道:“不关古大哥的事,求……求教主不要杀他,是我自己闯进来的,教主要杀,就杀我罢。”她话声虽轻,但语气斩钉截铁。

欧阳艳绝看也不看她一眼,问道:“聪儿,你说高进伦攻教的事,都是这丫头告诉你的?”

古钺聪道:“是。”

欧阳艳绝道:“高进伦何等谲诈,你怎知这臭丫头不是高进伦所派细作?神教向来不允许外人入内,如今大敌当前,你却引狼入室,你好糊涂!”说到最后,声色俱厉起来。

古钺聪道:“教主若信不过香儿,可将她留在教中,她不能出教,自也无法告密。”

欧阳艳绝道:“留她在谷中?风月观乃楚棺秦楼之地,门下弟子只会倚门卖俏,勾引男人,这种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人,你要本宫留在神教?”

香儿男女观念虽然扭曲,这番话却听得懂,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古钺聪朗声道:“香儿投入风月观,那也是被媚乙道长所诓骗,她绝不是不三不四的人。”顿了一顿,又道:“就算她是,聪儿也不在乎。”

他说完这话,本拟教主会大怒,孰料过了良久,欧阳艳绝忽而和颜悦色道:“你果真喜欢这丫头?”

古钺聪面上微微一红,说道:“请教主成全。”

欧阳艳绝又道:“好,你也知道,她本是风月观门下弟子,如今大战在即,你要本宫如何信她?”

古钺聪微一皱眉,说道:“我不明白。”

欧阳艳绝看定香儿,说道:“小丫头,你现在出谷去见高进伦,将本宫方才在大殿上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

古钺聪吃了一惊,忙道:“教主,香儿方才从魔窟逃出来,她不能回去。”

第十回算无遗策4

欧阳艳绝不理他,只道:“小丫头,本宫绝非不讲道理之人,你若办成此事,本宫非但饶你擅闯神教之罪,还允你从此以后留在神教。当然了,你若不答应,本宫也会看在聪儿的情面上,派人送你出谷,但从此以后,你不得再靠近神教半步,更不许再与聪儿相见。去与不去,由你自行定夺。”

古钺聪道:“教主……”

欧阳艳绝正色道:“她去与不去,乃是自愿,你若要她留在谷中,就不要多嘴。”

香儿咬紧朱唇,当真十分为难,心想:“教主神通广大,他不让我与古大哥相见,纵然我们偷偷离开这里,恐怕也不能在一起。”欧阳艳绝看她神色,又道:“你家人都是被高进伦和媚乙道长所害,你若肯去,还能为你爹娘报仇,不正好一举多得?”

香儿道:“香儿不明白,教主让我传的话,不是正好告诉高进伦我们要在若虚谷设伏么?”

欧阳艳绝道:“你只管传话就是,其他的无需多问。”

香儿低头不语,就在昨晚,她还奉高进伦之命诱古钺聪出谷以除掉欧阳艳绝,但现在,却要奉欧阳艳绝之命诱高进伦入谷。一时间只觉世事变幻,实是匪夷所思,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可一想到做完此事,自己从此就能留在嗜血教中,和古钺聪再不分开,心下不禁大为神往,想了一想,说道:“香儿这就出谷传话。”

古钺聪急道:“香儿,你不能去。”

香儿道:“古大哥,一传完话我就回来。”

古钺聪道:“你去而复返,高进伦必会生疑,他要是对你不利……”

香儿拉起古钺聪的手,说道:“我只是传句话,不会有的事的。”

古钺聪转头道:“教主,请允我和香儿一并去。”

不待欧阳艳绝说话,香儿道:“你和我同去,高进伦又怎会信我?”

古钺聪望着香儿,良久,对欧阳艳绝道:“教主,要将高进伦赶出嗜血谷,也并非一定要香儿出谷传话,请教主另谋良计。”

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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