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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魂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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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据说是成了植物人。开始大家气愤不已,看到这位姑娘被长年关在门外,一齐大声喝骂,让她滚。
这位姑娘也不吭声,默默收拾东西,默默离开。不想,过了两个星期又来了。这不,这是李家小子接回来之后,她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来了。
大家也慢慢觉得,是不是当初弄错了。公安局都说了是证据不足,放了她。如果是这姑娘害了李家大儿子,那她还一次一次来找骂?
哎,真是作孽哟!大家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开车师傅李海是庆山镇上的人,这是他第四次搭载这个小姑娘从庆山到三树村。每次看到她容光焕发的来,脸色衰败地离开,不由暗暗喊了声可惜。
李海走上前,将地上的礼盒水果收捡起来。低声问到:“姑娘,还是送你去火车站吗?”
“不,你送我到镇头的那家旅店吧。”张爱冰擦了擦眼泪。
庆山镇的喜梅旅店,被单上尽是些没洗干净的斑渍,不过价钱低,房间供应暖气。张爱冰泡了两包泡面,相对摆在桌子上。
她拿起一碗,对着桌对面空无一人的凳子,笑着说:“merrychristmas!李越!”泪水却沿着两腮点点滴滴流到碗中。
*****
李越这七八个月以来用尽手段,做出各种汤羹佳肴,就是希望疯道人能迟点下手,让自己多点时间准备。
那怜悯之色,那么明显的信号,当作是多日筹划的红包好了。
李越转身到篝火边,将锅中的栗米汤盛在木碗里面,不动声色地碾碎几片酒香果的叶子,将指尖的汁液涂在唇上。
疯道人看着面前赤红透亮的兔肉,浓白的汤里点点明黄的野栗米起起伏伏,还没有入口,那种醇香送入鼻端,让人迷醉。
疯道人心里又叹了一声可惜,不舍地看了一眼李越。李越正低着头,恭敬地立于一旁。疯道人点点头,说道:“坐!”
李越在疯道人对面跪坐下来,见疯道人将盛装栗米汤的碗朝自己这边推了推,并挑出两三块兔肉堆放在李越面前一边。李越将那几块兔肉吃完,浅浅喝了一口栗米汤,然后将汤碗放回疯道人面前。
疯道人不置可否,闭目等了半个时辰。直到石板上的兔肉渐渐冷却,结出几丝淡白的油花。疯道人抬眼看了李越一眼,见他安然无恙,开始慢条斯理地动手吃肉喝汤。
兔肉一入口,只觉脂香四溢,细细品味,焦香中带着甘甜,甘甜中夹杂着酸意,不似肉块,倒像是果糖,又似酒酿,再三咀嚼,兔肉特有的韧滑鲜香溢满口腔,一时之间,千百种滋味,变化多端,无法言表。疯道人享受地闭上双眼。
李越心头一松,心里暗骂了一声:“老不死的老变态!餐餐要老子试毒!下不了毒,老子也要搞死你!”
李越等疯道人吃完,收拾起碗筷,才来到火边,开始吃自己留下的一份汤菜。
李越刚刚吃完,就发现疯道人朝这边走来。李越暗下一哂,这疯道人这般急不可耐。
每日饭后,疯道人都要上前用刺灵术查探李越体内境况。开始之时,每次灵气入体那种体内经脉被千刀万剐的疼痛都会让他昏死过去;现在,他是痛到半夜才有所缓解,不过倒能保持清醒。
不过看到疯道人兴奋地走来,李越往地上一躺,闭目喃喃自语:“当是被疯狗咬了!当是被疯狗咬了!当是被疯狗咬了!好话要说三遍!”
经脉是什么?若是以前,作为地球人,李越对其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经脉?脉络?那不是武侠小说里面的yy吗?不过每日被一个疯子用灵气在体内肆无忌惮横冲直撞,七八个月下来,没有经脉也被冲出了一片脉络之网。每次想起脉络或者经脉二字,李越体内一片血淋淋的众横交错的网状图案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以这种方式感知到脉络的人,恐怕也只有李越一人了。
想到今日疯道人的不同,李越也做好了准备。李越不清楚那道人到底在他体内查找什么。如果是查找不同寻常的记忆片段、灵魂碎片什么的,用灵气疯狂肆掠他的经脉有用处吗?
李越慢慢翻阅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记忆,渐渐思绪沉浸在橘红色光芒之中,三团光芒在空中缓缓旋转,模糊不清。那肯定就是“养魂经”三个字了。
蓦地,手臂经脉一阵针刺般疼痛传来,疯道人开始了。
第二十二章:报复
李越静下心来,感受那橘红色光芒,想象一只手轻轻挥动着、搅动着、引导着,那暖暖的光辉缓缓流入脉络之中。
他曾尝试过一次,有次疯道人探察完之后,李越疼痛难忍,他尝试将那橘红色光芒导入经脉之中,经脉中的刺痛立刻冰消雪释,不过之后副作用也明显。在那之后,整整两日大脑都是昏昏沉沉,无法辨思。那次之后,李越再也不敢尝试,那种昏昏沉沉太过难受,他也怕引起疯道人的注意。
而现在,是让疯道人注意到这种意像的时候了!
在李越识海中,一丝橘黄色光芒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舀动、引导,缓缓流入经脉之中,慢慢伸展蔓延,纤细得肉眼难以发觉。
“嗯哦…”李越如同浸泡在温水之中,温暖舒适,口中不觉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声。
“哼!难受了吧?快告诉我你是何人?如何附身在李越身上的?说出你记得的一切,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疯道人一边用刺灵之术探李越体内的变化,一边就这李越耳边威胁诱导。显然他将李越舒服的呻吟声听成了哀嚎声。
“噫?!”疯道人手指一抖,嘴唇也禁不住哆嗦起来。
“灵气!如此浓厚的灵气!你体内脉络有灵气!”
疯道人如同发现珍宝一般,惊叫起来。十年了!十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就在他决心最后一试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李越体内脉络中那一丝异常,那一丝灵气,那么纤细的一丝。疯道人开始时候怀疑是自己每次用刺灵之法在他体内留下的残余灵气,没想到稍加试探接触,李越体内那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灵气之丝悍然反扑,如同潮水般翻涌,转瞬将疯道人刺探灵气抵挡在外。
“竟然是到了引气入体,神气相融,将我瞒得好苦!哈哈,我又何惧!果然是罗泽宇的魂种!”疯道人不惧反喜,不禁咧嘴笑了起来,“我终于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哈!”
疯道人一阵哈哈大笑,将沉浸在温暖橘黄暖光中的李越惊醒过来。体内脉络之中灵气如同受惊了般齐齐缩了回去。
头晕眼花,脑海中一阵撕裂般痛楚,生不如死!
“妈妈的!这次搞大了,副作用越来越厉害!”李越暗骂了一声,睁大双眼死死瞅着疯道人,以防自己就此晕过去。
疯道人正在仰头笑着,开始是咧嘴微笑,接着开怀大笑,笑得声音嘶哑,笑得眼角皴裂,丝丝血泪流淌。疯道人犹若不觉,眼睛如同金鱼般慢慢鼓起,似乎随时就要夺眶而出。
李越眼角闪过一线亮光,静静看着疯道人眼角血泪由一丝一丝变得如溪流汩汩,疯道人喉间早已无丝毫笑声,只剩下“嘶嘶”声响,脸部却诡异地作出大笑之状。
“碰!”疯道人倒伏在地上,嘶嘶声嘎然而止。
“成了!”李越兴奋地蹦了起来。
李越踢了踢地上的疯道人,疯道人尸体绵软如泥,鼓凸的眼珠,眼角的血痕,滑稽的笑容,份外可怖。可是李越没有丝毫第一次杀人的后怕、憎恶、恶心之感,心中反而满满的快意!
这疯道人心肠之歹毒,手段之邪恶,李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虽然李越心里无法真正接受李长青,吴佩凤作为自己亲生父母,可是李长青夫妇对他关怀备至,呵护有加,李越早已将他们作为这一世相濡以沫的亲人。疯道人残忍将他们杀害。
在逃到衡水城,得到的九名小乞儿的收留救助,还未报答他们的施救之恩,就被疯道人杀死。李越对他的恨意不可言喻。
在衡水城时,李越日夜挪换位置,没想到疯道人轻而易举就找到自己。想必他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追踪的药物或蛊咒什么。李越想到自己对这个世界许多手段并不了解,显然李越无论逃离几次,逃到何处,都会被疯道人找到。他只会给更多的无辜之人带来祸害,只有他死我亡,才能彻底解脱。
幸运的是李越记忆中还真有一种药方可以帮助李越达成所愿。这道药方炼制一种称作“****丹”的丹药。
喜怒哀惧爱恶欲,是为七情;食财物权情性,是为六欲。
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太盛,心神不稳,气血逆乱,则病机如影随形。
李越在衡水城门外,利用路人喜恶之念,物权之性,挑起一场骚乱,逃脱了疯道人的魔爪。李越已初窥****之威。
“****丹”就是借助药物挑拨人心人性,无限放大心中****,轻则重病,重则暴亡。
初读药方,李越马上想起学生时代读过的《范进中举》的故事,老年范进,苦读中举,悲喜交加,忽而发狂,是典型的欢喜太过,损伤心气;与此相反的是林黛玉,终日忧思,闷闷不乐,思伤脾,忧损肺,是以林妹妹常常神疲力乏,气短不舒,最后形容憔悴,咯血而亡。
“****丹”唯一的缺点是费时长,见效慢。不过这也是时下李越唯一能用上的手段了。
疯道人谋划李越身上关于罗泽宇的记忆,是为贪欲;终日带着李越躲避人迹,唯恐被追捕,是为恐;而时限迫近,李越这头却迟迟得不到突破,是为忧。
李越随行的这七八个月,就是争取疯道人的信任,将药物一点一点,一丝一毫加入疯道人的饮食之中。为此,李越想破了脑袋,将地球吃到的各种美食一一尝试制作出来。幸而李越在地球是一小小官员,权力不大,各种饭局倒是不少。人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又说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李越饭局吃多了,川鲁粤苏闽浙湘徽,炒爆熘炸烹煮炖,一番折腾下来,竟然像模像样。更是李越脑海中记忆有无数花花草草性属味香,百种搭配,千种变化,吃得疯道人流连忘返。
刚近长云山脉一望之遥,疯道人的表现大为反常,滞留一地数日不走,连吃三日的石板兔肉,居然看他的时候眼中还有怜悯之色!
凶残无度的疯道人什么时候会对其他人有怜悯之色?当然是舍不得李越这个伺候他无比舒服,却不得不下手干掉的下人的时候。
七八个月以来,李越将绝大多数药物当作食材烹制给疯道人,例如石斑蛇肉,味酸性寒,佐以冰玄草果作出的酸甜石斑蛇肉,味道鲜美,实用之后,气沉郁结,又遇挫气闷;灰耳兔肉,加上酒香果,七彩野椒制作的麻辣石板兔肉是疯道人的最爱,而这道菜最是损阳气、动精气。阳损使心气动,心气动则精神散而邪气极。
疯道人喜好李越烹制的食物,又对他万般防备。他不许李越自己采摘食材,要李越尝一口菜食才会食用,李越本计划三两月之事,一直拖到半年之后只缺一味药物。
最后一味药物殊为不易,需要刺奎树叶。刺奎树叶小如手指盖,汁液性炙热,服用之后气血流动加速,精气涣散,即使疯道人初通药性,也知刺奎树叶不是调味良选。
李越思量良久才想出麻辣兔肉,需要用到刺奎树的果子,就是鼎鼎有名的酒香果。疯道人采摘酒香果的时候,偶尔带下一片半片树叶都被李越珍藏起来,在最后一刻他将刺奎树叶汁液涂抹在嘴唇上,通过试毒将其渡到栗米汤里,而他自己并未食入腹中。
七八个月以来,疯道人贪念美食,心神不稳,喜怒形于色而不自知,在最后准备动手时刻居然对李越露出怜悯之色,由此可见一斑。
见疯道人将最后一味药物吃下之后,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也是药引。
疯道人日日探求李越体内的异常之处,好找出罗泽宇留下的秘密,一日不得,日夜失望忧思,日渐绝望。
那么,我就给你你需要的东西!你要我体内的异常,我给你!你要秘密,我给你!这是才是药引,这才是是酝酿八个月的****丹的最后一击!
疯道人骤然感知到李越体内的灵气,情势急转,由绝望变为惊喜,一时之间气血沸腾,不可抑制,大笑而倒!
长云山下,墒水河畔。
李越将疯道人怀中之物翻找出来,卷入包裹携挂背上,一时之间生出只觉天大地大,居然无处可去的悲伤之感。
李越暗思,自己要强大,要修炼,那就从这儿、从长云山脉开始。
只见接天连地,横亘梅州大陆中心的长云山脉下,一孱弱少年,躅躅独行。
第二十三章:远方来信
“千丈红尘金花开啰…呀,
云涌风起散复来哟…喂。
辛勤蜂儿把蜜采啰…呀,
来年是个大肥年哟…喂…”
听到隐约传来的歌声,李越微微一笑。这明显是根据那首百凌花诗歌改编的小调,加了长长的“啰…喂”尾音,在山谷间往来回响,清亮愉悦。李越彷徨阴郁的心情也变得透彻清明起来。
从疯道人手中逃出之后,走了半日,李越就找到了一条樵夫走出的小径,一路蜿蜒,远远通向长云山。
时不时路上有人结伴而行,挑着木箱,唱着五花八门的逐花小调。那些人看到李越一半大孩子独自而行,都会上前善意询问需要一起赶路,李越都微笑拒绝了。他有一些事需要想明白,需要盘算好,走路的时候是思考最为活跃之时。
李越得空将疯道人的包裹翻了一遍,除了几块干粮,其它的都是十分有趣的东西。
一张卷起的绢纸,是疯道人从李越身上搜去的神秘地图。
一个白瓷瓶,李越认得是疯道人用来收千婴蛊的。千婴蛊吞噬了小九他们,李越就将这瓷瓶好好看护,当作是小九他们的骨灰坛,找到合适机会将他们解脱出来。
一叠薄纱,上面满满是拓印的文字。李越没有细看,他捡起薄纱包着一指甲盖大小的空瓶子,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也不知是做何用。被疯道人这样收藏,肯定是有些用处的。不过李越总觉得这些瓶子非常眼熟,似乎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自己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大约是记忆丢失的原因了。
一本《五神谱》被翻得残破不堪,看来是本好东西。李越翻看一看,竟然是一本蛊术、咒术的修炼典籍。疯道人用的千婴蛊、血毒咒、万虫咒、定身咒…不下二十来种。李越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这《五神谱》该是了不得的东西,看疯道人应该是很厉害的,修炼了后说不得自己就有自保之力了;忧的是不知练过之后是不是会变得和那疯道人一般,邋遢肮脏,变态嗜杀。想想还是放下,等弄清楚了再说,免得以后后悔莫及。
一巴掌大皮袋,内装各种干枯虫尸蛇谷,大约是《五神谱》中所记咒灵。
一个巴掌大玉盒,打开一看,是半块灵芝一类的药物,大概就是李家为了救李越送给疯道人的晚年紫芝了。
三块赤金条及几块散碎的银子,李越对此倒没有什么欣喜。
在和路人寥寥交谈中得知,马上到了百凌花开的年份了,那些人挑着的木箱里面都是嗡嗡蜂响。那些就是鼎鼎有名的逐花人和他们的铁尾蜂了。
反正李越一时还未决定下一步如何行事,决定朝逐花人前去的方向去看个热闹,毕竟百凌花盛开是楚国五十年才有一次的盛会。
据记载,每次百凌花会,楚、梁、赵、越四国都有无数人蜂拥而至,而与长云山并不相邻的燕国都有许多人赶过来一睹为快,也有许多青年才俊赶过来碰缘,至于是才缘、财缘、还是姻缘,那就因人而异了。因此看到李越小小年纪独自上路,其他人也并不惊讶。
眼见暮色四合,倦鸟归巢。李越找到一处水畔平整之地准备生火夜宿,却发现那块地方已经有了一伙人生了篝火,围在一起说笑,见到李越单身一人,面色和善,大家都纷纷打招呼起来。
“小伙子,你独自一人呀?”
“小伙子,过来跟我们一道吧,有人做伴,不怕!”
…
李越笑了笑,他人小心却不小。在地球的时候也偶尔有旅游露营的活动,也有一些经验;前一段时间,疯道人带他东跑西躲,也让李越涨了许多见识。昨夜,李越独自一人就平平安安渡过一夜。不过李越倒不是孤僻之人,见到大伙和善热闹,也就笑嘻嘻凑上前去。
“小哥儿,刚刚在路上我们见过面,来给你介绍一下!”一个面色红润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一边笑道,一边伸手拉过李越。
李越笑道,“这位大哥,瞧着…瞧着…面熟。”
那位中年人一愣,倒是忘了这个看起来干净秀气的少年郎是个结巴。他脸上马上挤出几丝笑容,说道:“这是向尚荣,向尚春两位大哥,这位是孙志仁大哥、赵君大哥、李向志大哥、卢勇大哥、李青松大哥、和我自己田树林。”
李越笑着向人一一问好。
“向尚荣,向尚春两兄弟是长云山脉有名的药客,我们几个是养蜜蜂的。”田树林说道。
逐花人常自谦为养蜂人,李越却是知道这些蜜蜂可不是普通蜜蜂。铁尾蜂,光听名字也知道定然不是凡品。铁尾蜂,蜂尾坚逾铜铁,尾刺含剧毒,中者半日毒化脓液而亡。更甚者,铁尾蜂一出动,往往成百上千。铁尾蜂王蛊更是《五神谱》上排名16的凶物。
在这个修仙没落,谈仙变色的大楚,怎么还会有铁尾蜂这种明显是与修士有关的物种呢?
待李越坐定,其他八人又开始拉起家常。其他人见李越微笑倾听,也不多言,猜他是因为口结尴尬,不愿多言。其实李越心中正回味《五神谱》,即使自己不修炼,了解一下各种毒物、咒法也是大有裨益。
突然听到有人提到秀云城,李越马上回过神来,连忙问到:“孙大哥,秀…”
孙志仁年约二十,见李越对他的话题感兴趣,啧啧叹了口气说道:“我一路从宁远城过来,听到秀云城的一件惨事,大约是一年前,秀云城的大户李家被人灭门了。也不知是惹了那路杀神,李夫人被人捏断了脖子,李家独子被掳走。本以为李老爷逃出生天,结果被发现早就被杀死丢弃在城郊荒渠里。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后来那李家少爷的贴身小厮四处搜寻自家少爷。我就是他找到宁远城才听到的…”
众人听到,皆是伤感李家惨状,感叹李家有一义仆。
“问墨…”李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别人口中再次确认李家祸事,李越心中还是有种撕裂一般的疼痛。开始心中还有一点隐约的希翼,李长青并未真的被疯道人杀死,只是杂事缠身,没有及时赶回或是被疯道人囚禁某处。
现在?除了问墨,自己与李家,与这世间再无半点牵连了吧?
自来到这个世界,为了避免露出更多破绽,或避免尴尬,自己与父母并无太多交流。问墨才是自己来到这儿之后相待最久,相处最为默契之人。自己说话忘词结巴,问墨总是能不动声色接过话头;自己想到什么花样,问墨总是第一个兴奋崇拜东跑西颠的人。现在自己像是身怀千金,招摇过市的稚童,走了一个疯道人,说不得又会碰到一个疯和尚。
问墨,好好活着!我会回去找你的!
李越心中更是升起迫切急于变强变大的念头。
“咻咻!”一阵激烈怪异的哨子声响起。篝火边围坐的几人都惊慌起来。
向尚荣,向尚春两人脸色惨白,惊叫道:“是白头匪!”
第二十四章:再见李越
李海坐在自己车内等客,有些无聊。
这个西北小镇除了交通便利点外,还真的没啥特产。要风光没风光,要文化没文化,就是中国地图上的一个普通小点。前年高铁路过庆山镇,并在镇头开了一个站点,小镇一下焕发了活力。修了条直通火车站的水泥路,路边建起了统一规划的店铺房。本来李海两口子除了种菜,啥都不会,沾了拆迁的光,用征用菜地的钱在火车站外盖了一个四层楼的旅店,老婆喜梅在管着。李海自己买了一辆二手雪铁龙,在火车站外拉客。虽然客流量不大,倒能存一些钱。前两日还根老婆喜梅说起帮在帝都工作的老大李翔义付了买房的首付款,房价一年年涨,现在不买,以后还是买不起。
据说那个小姑娘也在帝都工作,看起来是个有情有义的,那家小子眼看就不行了,要是说给自己家老大翔义,那就挺美的。
“大叔!”
李海抬头一看,吓得一跳。刚想到曹操,曹操就到了,看来不能在背后打人注意。
许爱冰看到司机李海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奇怪地摸了摸脸,“大叔,现在有空送我去三树村吗?”
李海一听,跳出车门,“姑娘,你还去呀?他们那么对你…”
“我想再试试!“许爱冰脸色有说不出的坚定。
“那…”李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后车厢门拉开,让她坐了上去。
来到李越家,张爱冰发现李家的门是半掩着的。她敲了敲门,从里面走出位裹着黑头巾的老妇人。
“哟,你是那女娃子吧?长年两口子去县城办点事去了,我是小越的婶娘,帮他们看门。趁他们不在,你进来瞅一眼吧,怪可怜的…”那妇人伸手将许爱冰拉入屋内。
这不是许爱冰第一次来李越的家,却是在李越生病后第一次踏入屋门。
匆匆扫了一眼,李越父母确实不在家,屋内摆设却显破敝了。她和李越去年给家里买的50吋平板电视本来在堂屋正中的桌子上的,现在也不见了,大约是拿去卖了。那台老式冰箱,也不见踪影。这个屋子显得愈发陌生起来。
许爱冰匆忙走向李越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李越,许爱冰鼻头一酸。两个多月,就像隔了二十年。
许爱冰摸了摸李越的脸,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手术后伤疤的红色还是有些狰狞,密密的短发有寸来长了,脸消瘦得可怕,颧骨高耸着。
许爱冰轻轻趴在李越胸前,哽咽说道:“越,对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太想你了。没有你,这个圣诞节,我都没法一个人过…”
她在李越额头吻了一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手指滑过李越消瘦的脸颊,滑过颈部,滑过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瓶子小手指指甲盖大小,晶莹明亮,瓶中一条条的是五彩细沙,闪着微微光芒。
许爱冰破涕为笑:“你还带着这个呀?我还记得这个瓶子是我们去年五一去海边玩,捡到的。当时看它晶莹小巧,里面似乎一直有烟雾盘旋,特别可爱,就买了五彩沙,给你做了一个项链,让你挂在脖子上,永生永世都不要取下来。没想到,它还在。你知道吗,我前天还碰到李希强和赵长飞两个家伙,他们还问什么时候一起吃火锅呢…”
李海打算等许爱冰吃了闭门斋就打车返回,没想到这次李家开门让她进去了,自己也被邀请进去等。李海想到反正这天气也没几个人出门叫车,就应邀坐在李长年家等着。屋里烧了火炕,分外温暖。透过房门,可以看到许爱冰坐在李越床前凳子上,拉着他的一只手,絮絮叨叨小声讲着什么,时不时低低笑上两声,好像一对小情侣正在悄悄说着笑话。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在女孩笑咪咪的脸上,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不知不觉,李海发觉眼旁挂满泪水。
*****
“白头匪?”大家都惊呼起来。
前往长云山脉并非康庄大道,虫兽毒物不少,大家都是有备而来。谁也想不到会碰到长云山匪,还是长云山最凶狠的白头匪。照说还有十日就是百凌花会,各路人马越来越多,大楚也会派出卫队维持秩序,彰显国威,山匪都会躲藏起来,等避过风头再来。
“识相的,将担子、包裹、财物都留下,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嘿嘿…”树丛中传来几声威胁,四周树枝摇动,隐约可以看到刀剑铁器闪烁的微光,也不知多少人将众人团团围住。
见大家有几分松动,孙志仁凛然道,“大家别听他们!白头匪向来杀人抢钱,不留活口!与其坐而待毙,不如搏命保生!”
向家兄弟是最熟悉这边行情之人,大家见他们从背篓中抽出柴刀,知道孙志仁说言属实。纷纷抽出扁担,做好防备。
李越年幼体弱,大家将他和蜂箱包裹之物护在中间。
“奶奶个毛,老子今天本不想杀人!只想取了那物就走,你们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杀光他们!”树丛后白头匪头领叫道。
“杀!”只见五六十个头缠白布巾的匪徒,从树丛后哗哗冲了出来,手中的鬼头长刀挥动之间响起鬼哭狼嚎般的哨音。
缠头白巾,鬼哭哨音是白头匪的标志。白头匪盯上的目标,往往人马不留,在长云山脉素有恶名。听到白头匪来袭,众人本是心灰意冷,自觉在劫难逃,在孙志仁的鼓动下,绝望反而变为拼死一斗的决心。
五六十匪徒冲了上来,几个回合就将向尚春砍翻在地,其他人也危在旦夕。砍倒向尚春的匪徒,大叫一声冲进八人围起的圈中,将一人高蜂箱推到在地,在蜂箱中搜寻什么东西,几十只乒乓球大小的铁尾蜂“嗡嗡”飞到空中。
又有几个匪徒冲了进来,“哐啷哐啷”将蜂箱推到,拆散。
“跟你们拼了!”孙志仁见到自己的蜂箱被推倒,面色大急,大叫一声,从扁担一头一拉,拉出一根铁枪。孙志仁将枪花一抖,扑向正在拆木箱的匪徒。
两个匪徒见这边情况危急,丢开对手,“刷”的扫向孙志仁后背,要是这两把刀扫实了,孙志仁马上就会分为三段。
好个孙志仁,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十指如钢钉,紧抓地面,身体犹若无骨,反折向后,手中长枪一挥,碰出一溜火光,将两刀荡开,这时他侧身一滚,让开砍向他的第三把刀,枪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簌”地一声,直立而起,一脚踢向站在木箱前面的匪徒。
枪来刀往,孙志仁转眼和四个匪徒战成一团。
李越刚刚被匪徒踢到在地,半躺在一堆木片、蜂巢碎片、黏糊糊蜂蜜之间,腹间生痛,一时爬不起来,怕是被踢得狠了。
李越面有忧色,除了孙志仁和田树林还有一战之力,其他几人岌岌可危。
看到刚才指挥的白头匪头目并未出现,还不知树后躲有多少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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