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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黑夜里撒点儿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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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放心地笑,她回头看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车,及坐在里面的陆良鋭,她满意地说,“看着是个好人,对你也好,这就行。”
“嗯,这就行。”和筱白答应着,有陆良鋭,就行了。
到了家里,和妈脚后跟受过伤,现在好了走路还是有些不方便,她听到说话声音赶快出来,站在门口迎他们,对和筱白和家俊说,“回来了。”看到高高大大的陆良鋭,她高兴地很,说,“来了。”
很朴素的两个字,来了,我们备好酒菜,欢迎你来。
其实和家在这一块不算差的,甚至算得上是好的。前几年为了和家俊结婚,家里是盖了两层楼房的,盖得有厨房洗手间,房间楼上楼下都有。和妈的房间在楼下,大姐临时来住的房间也在楼下,和筱白他们几个的房间在楼上。
和筱白又是几个月没见到和妈,看到她跛脚,心里难受,“不方便就别出来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家。”
和妈一个劲地笑,“小陆来了,该出来接。”
“他不用接。”和筱白说。
和妈训她,“你们几个回来我就不接了,就是小陆来,才要接。”
和妈做饭,她穿着和筱白给她去年买的新衣服,只有初一那天和妈穿了一天,说贵说舍不得。和筱白买的时候没想到要轻便没考虑到和妈要做家务,所以衣服买的有些夸张的雍容华贵,和妈今天穿了,又在衣服上罩着袖套。
饭菜已经做得差不多,和妈让大姐去叫几个叔叔来。
“不用了吧,就是自己家里人吃顿饭。”和筱白觉得这样太正式太麻烦了,再说那几个叔叔,因为和爸去世后,他们家孩子多麻烦事儿多,就不怎么乐意和他们来往的。
和妈说,“要去叫,小陆第一次来家里,桌上没个男人怎么行,他会不自在。”
“不是有家俊吗?”
和妈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家俊是弟弟,是平辈,要有个长辈,话才能好说。”
和筱白还是不明白,大姐说,“去叫叔叔们过来吧,妈接了你的电话就给他们说好了的。”
对和筱白来说,陆良鋭只是一个她认定了的男人,可对这个家来说,陆良鋭是一个即将成为的一份子。她们对陆良鋭的重视程度,让和筱白觉得难受,她太知道家里人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地对待陆良鋭,甚至是带着表现的意味在讨好这个人。
就因为这是和筱白喜欢的人,她们要帮和筱白加分,担心这个和筱白好不容易喜欢的人,会因为家里鸡零狗碎的事情,对和筱白有偏见。
叔叔们来了,上了酒桌,一个劲的灌陆良鋭喝酒,和筱白担心陆良鋭喝多了,进去劝了几次,和妈不让她劝,说,“这是男人的事儿,如果你们爸在,也会让他喝的,高兴。”
和筱白就不再劝,后来看真得喝得多,和妈又不放心,让和筱白进去看着,“别喝多了。”
和筱白进屋,坐在陆良鋭旁边,和叔叔们唠家常,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大概就是说她多么厉害多么凶悍,和筱白笑着听,觉得有趣。陆良鋭看她来了,放心下来头一歪,靠在和筱白的肩膀上,皱着眉说,“我喝多了。”
和筱白牵他的手,捏了捏,“我知道。”
“没让你丢人吧。”陆良鋭小声问她,他应该是一直想问的。
和筱白鼻子酸酸的,其实陆良鋭挺自负的,可他竟然还有不自信的地方,“没有,可给我长脸了。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我男朋友长得好有本事又能喝酒,是个爷们,对你很满意。”
陆良鋭靠在她身上,轻声哼哼,“他们应该会让我娶你了。”
叔叔们问和筱白,“他是做什么的?门口的是他的车吗?在A市有房子吗?”
“没买房,车子是朋友的,他是跑出租车的,一个月没多少钱。”和筱白耐心地回答。
“人是还不错,就是条件没有太好,你配他,可惜了。”叔叔们说。
如果是以前的和筱白,还真不敢把这条件的陆良鋭往家里带,她虚荣惯了,会觉得没面子。可现在,喝多了的陆良鋭沉甸甸地压着她的肩膀,和筱白觉得她轻飘飘的心,安稳了一样,“不可惜。”
她认定的,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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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妈把和筱白的房间收拾出来,让和筱白搀扶着陆良鋭去休息。和筱白把陆良鋭安顿好; 她回到和妈的房间里; “我今晚和您一起睡。”
和妈说; “你回去看着他吧,别晚上有事儿了。”
“没事儿,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和妈掀开被角,让和筱白进被窝。
和筱白是拿着枕头过来的,她躺下; “还是家里好; 睡觉和吃过饭中间时间隔得这么短; 什么都不用想。”
和妈帮她把被角掖好,劝她; “累了就歇歇,别让自己过得太累。”
“我知道。”和筱白应着,心里却没什么改变; 她怎么可能真的让自己空闲着呢。
“小陆看着人不错; 是个体贴的孩子。”和妈评价。
“妈; 如果他没钱,你同意我跟着他吗?”和筱白假设。
和妈自然地说,“我们家也没什么钱; 就不能要求人家多有钱。日子能过得下去,人不是游手好闲的有上进心; 好日子总会来的。”
“如果我找了个有钱的呢?”和筱白又问。
和妈叹着气说; “我是不赞成你找有钱人; 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你不是要强的孩子不喜欢看人脸色,有钱人家规矩难免就多,到人家家里去难免是要受气。相处着,大家都不自在。”和妈又说,“小陆这样的就刚好,你们合适两个都是好孩子,不会谁看不上谁,日子才能过得舒心。”
“如果我非要找个有钱的呢?”和筱白继续假设,“比如某富豪的儿子那种,家里很有钱,我很喜欢他,他家里人看着还不错应该能相处,我为了他能改变一些。这样,行不行?”
和妈以为她就是随便说说,“你喜欢就行,我们最多就是少去看你两趟。”
“为什么?”
和妈解释,“咱们家斜对面的那家你还记得吗?一直说女儿嫁得好女婿有本事,整天在家攒鸡蛋说攒够了就给女儿送去。前几天送去了,又原样提回来了,人家家里有钱瞧不上。”和妈说,“你要是找个那样家庭的,我们就少过去,省得给你丢人又让你为难。”
“哦。”和妈说的这些,和筱白想到过。
和妈看和筱白发呆,知道这个女儿心气儿好,又担心自己说话太绝对给她添堵,又说,“不管你找个什么样的,只要是你喜欢的,对我们来说,我们都认可。”
和筱白趴在被子里闷着笑。
和妈问她,“你笑什么呢?”
“想到和陆良鋭结婚后,会是什么样子?”
和妈跟着笑,“想到的是好的还是坏的?”
“好的。”
和妈说,“这就对了,跟对了人,才会想以后的生活。”
“妈。”和筱白抱着妈妈的腰,她撒娇,“觉得自己很幸运,有你们又捡到个宝贝。”
和妈拍着她的后背,和筱白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她心里觉得感动,,“看着你笑,我们就知道你找对人了。”
“我带他回来见你们,你们是不是很不自在?”和筱白还记得白天时候和妈与大姐的举动,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却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一样。
“我们不能让他觉得我们不欢迎他,又不想让他瞧不起你。”和妈说,“你不带他回来,我也要去A市见见他,听着你舅妈说了他,见了就更放心了。有了对的人,以后组了自己的家庭,娘家的事情你就别再管了,每个人自己的路就该自己走。听到了吗?再好脾气的男人,也会被这些事情磨得失去耐心。”
和筱白没应。
和妈问,“你和谷雨联系了吗?”
“没有。”和筱白问,“她没回来过?”
“她嫁的远,怀的又是男孩,婆家人重视得很,不让她来回劳累,恐怕只有等孩子出生了,我才能见着她了。”和妈说,“你们几个中,我最担心的就是谷雨和家俊。”
“等些日子就好了。”和筱白安慰和妈,她却并不知道过些日子,到底是多久,她心里却是惦记着和妈的话。如果她真的和陆良鋭在一起了,就要和这些拖后腿的家里人,脱离关系吗?
在村里,睡得早起的就早,和筱白在A市生物钟习惯了,睡到八点才起来,和妈已经出去了说是去集上看看能买点什么让他们带回A市去。和筱白套着和妈的大棉袄,她去楼上看陆良鋭,陆良鋭还在睡着,屋里没有空调,他裹在被子里只露着头出来。
和筱白轻手轻脚地过去,把冰凉的手从被子上面塞进去,要挨着他的脖颈。
手还没碰到陆良鋭,他就醒了,眼睛里带着笑,一点没有迷糊,“我在等你。”
“醒了就赶快起来吧,今天还要出去办事。”和筱白笑着说。
陆良鋭拉着她,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又把棉被盖在她后背上。和筱白挣扎着要起来,“你没穿衣服,别冻着了。”
“不冷。”陆良鋭抱着她,“被子上有你的气味。”
和筱白翻着白眼,说,“胡说八道,我多久没回来过了,怎么可能还有气味,我妈昨天才晒的被子。”
“有,我闻到了。”陆良鋭执着地说。
和筱白瞧着他的态度,试探着问,“我昨晚没和你同一个房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陆良鋭抱着她摇头,没说话。
和筱白撑起来,捧着他的头,“真不高兴了?”
“没有。”陆良鋭说,“我知道,你是女孩子我们没结婚,你和我同一个房间,会让你家里人不舒服,我能理解。”陆良鋭又补充,“这和女孩在婆家过夜,差不多的道理,如果你去我家里,我也不会和你同一个房间。”
“不一样。”和筱白笑嘻嘻地说。
“有什么不一样?”
“告诉你个好消息,要不要听。”和筱白又卖起关子来。
陆良鋭配合着问,“什么好消息?”
“我妈我姐对你的印象都不错。”
“你的意思是,她们同意我娶你。”陆良鋭轻易地解释。
和筱白脸有点红有点烫,“差不多意思吧。”
陆良鋭仰头,对着她的嘴亲了一下,他躺着看着她,“和小姐,我的荣幸。”
“陆先生,我也很荣幸。”和筱白又问他,“你要不要起来?”
“起不来。”陆良鋭说。
和筱白好奇地问他,“是我压着你了吗?那我起来吧。”
陆良鋭把要离开的她拉回来,双手揽着她的腰肢在后腰那里交叉握着,他声音沙哑好听,“要陆太太亲亲才能起来。”
“啵。”和筱白很配合,亲了他一下,“可以了吧。”
“不够。”陆良鋭追着她,加深这个吻。
很久后,他气喘吁吁又懊恼着说,“还有四天才能回去。”
和筱白趴在他肩膀那里,窃笑,“忍忍吧。”
“二姨。”房间门突然被打开,兴高采烈的晴晴站在门口,清脆的声音叫着。
和筱白赶快起来,她有些尴尬地整理头发和衣服,还好和妈的衣服宽敞,陆良鋭刚才只是规规矩矩的亲她并没有解她的衣服,所以她站起来,能迅速的恢复常态,“你怎么来了?”
“今天周六,我们这周大休,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我妈说你累了,不让我过来看你。”晴晴好奇地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大块,看不到人的脸,她问,“二姨,这是你男朋友吗?”
“嗯。”和筱白拉着晴晴出房间,“我们先出来吧。”
“你有男朋友了?你带他回来是要结婚了吗?”晴晴又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没事儿啊。”和筱白笑着拍她的小脑袋,“你怎么什么都问啊。”
“我好奇啊。”晴晴又问,“二姨,他昨晚是住在你的房间吗?你们同居了吗?我妈说女孩没结婚前不能和男生住在一起,怀孕后就不值钱就不被当回事儿了,以后就尽是委屈事儿。”
“你妈说的?”和筱白疑惑这问,大姐应该不会没头没脑地说这样的话。
“是啊,三姨就是未婚先孕的,她给妈妈打电话了,哭着说话的。我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反正我妈说不准我告诉姥姥,也不让我和你说,说你们会担心。”晴晴说,“二姨,你会不会像三姨一样,结了婚怀了孕就不能工作不能出门了?然后就和我们断关系了?女孩子是不是不用读那么多书啊,反正都是要嫁人的,你和三姨结了婚,不是都一样吗?”
和筱白纠正她,“不一样,你三姨只是现在怀着孕不方便工作,等她生完孩子还是会出来工作的。我一样,女孩子不论有没有上过学,都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才不会被家庭和社会淘汰。”
晴晴高兴地说,“二姨,我最喜欢你,我就说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就算结了婚,也不会不管我们的。”
今天是周六,不能办正事儿,和筱白先给冯月灵打电话,给她说一声已经回来的事情,让她把要求着办事人的联系方式发给她,冯月灵以短信形式发过来了,话没说几句话听着兴致不高,她说,“我怀的是不是真的是女孩?为什么别人都说我怀的是女孩?真讨厌。”
“要是不放心就再去验一下。”和筱白建议。
冯月灵说,“我才不呢,既然是死缓,我又何必去急着赴死。”
和筱白以前不爱管冯月灵的事情,觉得这就是在引着她走上另一条不归路一样。后来她困顿过迷茫过,想过不如像冯月灵一样,至少能落得钱。现在,和筱白对冯月灵的感情有些复杂,比最初是熟悉一些的,却怎么都做不到特别的贴心。
她更庆幸遇到了陆良鋭,要不然她可能就是第二个冯月灵了。
陆良鋭开车,载着和筱白和和家俊去与联系人见面,晴晴年龄小喜欢玩非要跟着去。约的人在县城里见面,见了面说了大致的情况,对方很有信心能帮他们搞定,说不算什么特别难办的事情,又说了价钱的事情,谈得还算愉快。
对方是男士,这边主要是陆良鋭讲,他把和筱白的担忧完全准备表达出来:离婚要快、要对和家俊的影响最小、不能便宜了张家。
事情有了着落,只是时间的问题,和筱白放下心来就舒了一口气,和家俊的表情也好看一些,看着不说话,心里应该是一直紧绷着的。
晴晴对这些情况知道的不多,她不关心大人们在谈论什么,她低着头喝奶茶吃了好几块蛋糕。陆良鋭和人说着话,看她面前的蛋糕空了,就把手边的推给她,话没断过。晴晴抬头,看着陆良鋭坚毅的侧脸,低头继续吃。
回去的路上,晴晴晕车让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扒着车窗上,话格外多一些,“舅姥爷家就在这里。”
“真的是,我没注意。”和筱白说。
既然经过了,应该去看看舅舅的,尤其是和谷雨结婚时候,挺麻烦他们的。
陆良鋭不认识路,和筱白和晴晴七嘴八舌地指路,还好陆良鋭驾驶技术过关,牢牢稳稳地停在了舅舅家门前。在路口的小卖部里,陆良鋭买了几份礼物,下车时候让和筱白他们几个提着,他跟在后面进去。
舅妈还认识陆良鋭,看到他就拍掌大笑,“我说什么来着,是咱们家的人,就怎么都跑不了。那时候二儿还不承认,这不是进咱们自家的门了么。”
和筱白在外面是没皮没脸的,可是被家里亲戚这样打趣,还是有些脸红心跳的,害羞的都不像她了。
陆良鋭说戒烟,身上是揣着烟盒的,给舅舅和表哥派烟,按着和筱白的辈分叫人,“舅舅,大哥。”其实表哥和陆良鋭是同岁,把表哥叫得一愣,赶快接过烟。
中午饭是在舅舅家吃的,舅妈准备了很多饭菜。和筱白一共有三个舅舅,这个是最小的舅舅,家庭条件好一些,和爸去世后帮了不少忙,舅妈那时候瞧不上和筱白他们几个,嫌小孩子多过年都是不乐意去串门的,说给压岁钱多了心疼钱。现在和筱白他们几个长大了,反而又走得近了些,因为他们不再指望着别人给吃给喝的了。
三舅是出了名的爱喝酒,他端起的酒杯,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他就生气,最生气的时候掀过桌子。和筱白悄悄提醒陆良鋭,“给你端酒,躲不过去就喝吧,能躲就躲。”
陆良鋭昨晚刚喝了酒,今天又喝,他身体不舒服,酒劲上脸又快,拿着酒杯的手在抖。
和筱白心疼他这样,帮他挡了几次,“喝不了了,就说,舅舅不会真的为难你。”
陆良鋭摇头,说,“不能扫兴,喝吧。”
结果就是,陆良鋭又喝多了,喝多了就对着和筱白傻笑,看人无奈又心疼。舅妈收拾了屋子,帮忙着把陆良鋭搀扶进去,责怪三舅,“人家是第一次来家里,有你这么让酒的吗?非让人吓得不敢进家里门是不是,你这不是让二儿为难吗?”
和筱白勉强微笑着,对舅舅舅妈说,“没事儿,我照顾他。”
等别人都出去了,和筱白叫陆良鋭,“你是不是很难受?想吐还是想喝水?”
陆良鋭点头又摇头,眉头一直皱着,身体弓着,“有点。”
“你怎么这么实心眼,让你喝你就喝,都不知道推辞的吗?”和筱白灌他喝水,心疼又生气地训他。
陆良鋭躺着,他难受地哼哼,话说得不清楚,“三舅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有趣事情,我听着着了迷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你别生气……”说着就睡着了。
和筱白抚着他的额前的头发,心里是感动又温暖,“假小子一样,有什么可听的。”
三舅还算有分寸,说的大多是和筱白小时候的有趣事情,绕来绕去的为的就是一个中心思想,“我们家二儿为了这个家这些年辛苦了,我这个舅舅是看在眼里的,也心疼她,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待她,别再让她受苦。”
舅舅都这样说了,这样郑重的叮嘱了,就算是递过来的是酒瓶,陆良鋭也会毫不犹豫地对吹。
这是和筱白的生活圈子,就算是再琐碎,都是好的。
和筱白其实觉得很尴尬,觉得这是给陆良鋭压力,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正文 68。68
晴晴从中午就不太高兴,拉着脸不说话。和筱白想着她可能是不想在这里呆着; 就说; “等陆良鋭酒醒一些; 我们就回去,你是不是作业还没做?”
“做完了。”晴晴说,“三舅爷真讨厌,让人喝那么多酒。”
“高兴。”和筱白说,“我没爸; 哪个长辈见了他; 就想替我爸叮嘱他几句; 其实挺为难他的,估计他一辈子最大的压力就是来自于我们这边了。”
“是啊; 心里都清楚,就不要说得那么明白了嘛,絮絮叨叨的听着 就烦。”晴晴不耐烦地说。
和筱白笑着说; “你现在觉得烦; 等有一天你带着男朋友回来了; 你家俊舅舅也会这样对人说话。不能冷落了又不能太抬举了,这是娘家人的出发点,在给你挣面儿。”
“二姨; 他们这样坦诚,暴露出来很多我们家里的麻烦事儿; 你不怕把他吓跑吗?”晴晴认真地问。
和筱白想了想说; “带他回来前; 有点怕,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好人,担心我们还没真正的开始,就会这些家长里短的繁琐事情给闹腾的结束了。回来后,觉得自己顾虑太多了,如果真的是对的人,是吓不跑的,好的感情,不是始终让你觉得在云端一样美妙,而是让你有生活的踏实感。想明白这些,就不想瞒着他了,早些知道总好过以后知道后,他怨我。”
四点多,陆良鋭的酒醒了,头还懵着但不至于站不住脚。
他们刚来的时候,二舅和大舅没在家,他们要走的时候恰好遇到他们从外面回来,不让走非让去家里坐坐。三舅家去过了,大舅和二舅家不去,礼数上少了,他们又转去大舅家。
大舅下午是去打牌了,说起家里的事情,他知道不多,说起牌却是能畅聊上三天三夜。和筱白没见过陆良鋭打牌,就以为他不会,谁知道他竟然能和大舅热聊起来,大舅在兴头上,把家里的牌找出来,非要和陆良鋭打牌。
“我们得回去了,我妈和大姐在家里等着呢。”和筱白赶快提醒,知道这些人玩起来,就没时间的概念了。
大舅不依不饶的,嘴上敷衍着说,“就三局,三局后就让你们走。”
可有牌瘾的人来说,三局就跟开胃菜一样,哪里够呢。在大舅家又呆了几个小时,到二舅家时候,又到晚饭点了,还是不让走,让晚上住在这里,还说要带陆良鋭去按摩。和筱白认床,陆良鋭是知道的,嘴上承诺改天再来看二舅,忙不迭的才逃出来。
回去的路上,和筱白开车,陆良鋭坐在旁边。她观察着陆良鋭的表情,看他有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和烦躁。陆良鋭的酒劲还在,撑着头坐着,没什么明显的不耐烦,更没说几位舅舅的不是。
到和家,已经快八点了,晴晴下车就喊饿了,她对和妈满腹抱怨,“奇葩,亲戚为什么都是奇葩。”
大姐拍她的头,“怎么说话的。”又看陆良鋭进家门就进洗手间去吐,和筱白小跑着跟在后面怕他磕着,大姐问女儿,“怎么回事儿?”
晴晴满不在乎的说,“几位舅姥爷,不是让喝酒就是打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不是正经的好人家呢。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显示热情给二姨挣面子呢,还是让二姨丢人呢!他们说的东西,我一个高中生都觉得幼稚和无知,更何况是说给姨夫听,让人笑话。”
“他不高兴了?”
晴晴说,“人家有绅士风度,没表现出来,心里肯定不舒坦啊。谁愿意被几个陌生人指手画脚的,反正我看得尴尬啊。”
和妈和大姐忐忑,她们等着和筱白从洗手间出来,“他们让你们留下了?还很不依不饶的?”
“他们第一次见到陆良鋭,热情了些。”
和妈瞧了瞧关着门的洗手间,小声问和筱白,“小陆是不是生气了?昨晚刚喝过酒,你三舅又是别人不喝就不依不饶的主,是不是惹得他心里不快了。”
“还好。”和筱白说,“他看着比我还适应。”
大姐又说,“你多问问他,如果看他不喜欢,你们赶快回去吧。别待得时间久了,再让你们闹矛盾。”
“我问问他。”和筱白说,“你们先吃饭吧,不用等我们了。他吐了,我给他换身衣服。”
餐厅在一楼,洗手间在室外左手边那间。
陆良鋭从洗手间里出来,已经正常一些,他过去挨着和家俊坐,吃饭。行李箱在楼上,和筱白又换了身衣服下来。
没人问他们在洗手间做什么了,晴晴年龄小,说话没分寸,她说,“二姨,你脖子里怎么有块红的?”
和筱白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可能是拉链弄到了。”
晴晴还要问,大姐拦住她,“你赶快吃饭,吃完饭,我们回去。”
和筱白悄悄看陆良鋭,他也正看她,两个人眼角都有春/情,又很快地撇开头了。
吃过饭,和妈说隔壁村里有人过大寿,搭了戏台子让他们没事儿了,出去转转,刚好当消食了。
和家俊刚离婚,说觉得丢人,担心被人问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想出门。
晴晴不想回家,要和他们一起去,被大姐拦下了,大姐说,“等收拾好了,你和我们一起去。”晴晴不怎么乐意,大姐一个劲的赶和筱白和陆良鋭赶快出门,“回来两天了,到处人多,你们也没好好约会,出去转转吧。”
说得和筱白很害羞,陆良鋭大大方方地牵着她出门了。
和家距离大路很近,他们慢腾腾地走着,经过什么地方,和筱白就对陆良鋭解释在这里发生过的趣事儿,她是捡着搞笑的事情说的,尽量不让陆良鋭觉得无趣。陆良鋭很认真地听着,配合着说,“和我外婆家有些像。”不过到底是隔着几千里跨着省,还是有很大不一样的。
戏台子在最宽敞的地方,天气冷出来看戏的人不算多,年轻人更少,大多是些老头和老太太们,蹬着三轮车,揣着手听着台上的人吱吱啦啦地唱,好几对看着关系还很好。
和筱白看着老年人,眼睛里是羡慕,她说,“少来夫妻老来伴。”
“等你老了,我带你去跳广场舞。”陆良鋭接话。
和筱白用手肘戳他的腹部,“我要和帅气的老头子跳交谊舞。”
陆良鋭说,“那感情好,我就是那个帅气的老头子。”
和筱白就忍不住笑。
陆良鋭站在她身后,用外套裹着她抱着她,两个一起看向台子。
后来,和筱白指着台子上说,“我小时候就总钻后台,台子下面会有卖烤肠、棉花糖的还有抽奖的,一块钱能在这里玩一天。”
“你想不想去看看?”陆良鋭提议。
和筱白眼睛看着那个方向,却摇头,“不要了吧,都这么大人了,被熟人看到会笑话我们的。”
“我没见过,你陪我过去看看吧。”陆良鋭说。
和筱白这才说,“行。”
台子下面还是有卖小吃的,他们个子高不能抬头,要弯着腰,尤其是陆良鋭。听着头顶板子上走动的表演人员,及不时掉下来的土。和筱白赶紧说,“我们赶快出去吧,挺脏的。”
“好。”陆良鋭拉着和筱白走另外一面出去,那里还有一个卖棉花糖的,陆良鋭给钱说买一个。
和筱白说,“这就是用白砂糖做的,看着大,吃到嘴里才有一丁点甜,一点都不划算。”
老板瞪和筱白,递到陆良鋭手里时候,还是和和气气的。等走远了,陆良鋭才忍不住笑,“你当着人家的面说,还怎么让人做生意,瞧着脸色都变了。”
“本来就是啊。”和筱白拿着棉花糖,“这有什么好吃的啊。”
“你就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吗?”陆良鋭很无奈。
和筱白转着手里的棉花糖,她想了想说,“有,小时候我钻舞台时候,看到过陌生的小哥哥给小姐姐买,我远远看着想吃但是没钱,当时我想,我也要找一个肯给我买棉花糖的人。”
“找到了吗?”陆良鋭明知故问。
和筱白配合着夸他,“找到了啊,不就在旁边的嘛。”
陆良鋭牵着她的手,帮忙把她衣服上的帽子,为她戴上。
他们两个都不懂戏,站着看又觉得冻得慌,就默契地想着回去。
有别人一起回去的,一直看和筱白,已经走出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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