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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黑夜里撒点儿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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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去了。”
“真牛!”和筱白用拿着筷子的右手竖了个大拇指,“你爸妈到底做什么事情伤着你了,你能这么久不回去?”
“没什么。”陆良鋭不想提。
和筱白掀着眼皮看他,“你这人挺没意思的,话题终结者。”
“刚开始是和他们有误会,心里梗着气大学没毕业就去当兵了,探亲假没有回来过,后来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回去的就更少了。”
“你当兵好多年吧,探亲假都没回来过?那你放假都去哪里?去旅游?”
“不是。”陆良鋭又没声音了。
和筱白吃的差不多了,她想起来了,“你是去看暗恋的人了吧,啧啧,真痴情啊。”
“你回去吧,饭盒我带回去洗。”陆良鋭把盖子盖上。
和筱白看他这样,心里有些不顺气,“怎么,我提她你不高兴了吗?要急着赶我走了。”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吃饱饭,该找事儿了。”陆良鋭说。
“……”和筱白瞪眼睛,伸手掐他的手臂,陆良鋭躲,她追着掐,“说谁找事儿呢,你才找事儿的吧,玩失踪,你怎么不真的失踪呢,大白天的出来,闹鬼啊。”
车里就这么大,陆良鋭能躲去哪里呢,被和筱白掐了几次,他抓住她的手,“我找事儿,行了吧。”
“本来就是你找事儿。”和筱白顿了很久,把最近的事情联系起来了,“你消失这么久,是去看她了吗?”
“……”陆良鋭没吭声。
“你和我上床后,跑去看初恋了,是去找她忏悔的吗?”和筱白阴阳怪气地说,“见到她了?是不是可高兴,还回来来找我做什么?是她没原谅你吗?”
“没什么心情,就是去看看。”陆良鋭淡淡地说,嘴痒,拿烟抽。
和筱白问他要烟,陆良鋭没给,拿了罐口香糖塞到她手里,“你别抽,下午还上班。”
“那你怎么抽?”
“我是男的。”陆良鋭说,“你以后要戒烟,抽的还没浪费的多,姿势也不好看。”
和筱白又要掐他,知道他手臂要躲,她用手掐他脖子,摇着晃,“别想转移话题,探亲假是三个月吧,你看她,就只是用眼睛看看?没其他的了?”
“没有。”陆良鋭看她一眼,“脑子里别想那些小剧场,我是认识你之后才变这样的。”
“什么样?你别诬陷我。”和筱白追问,“她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看个什么劲?”
“就是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其他没什么。”
“她结婚了?”
“结了。”
“……”和筱白想了想,说,“那你是只能看看了。”她刚坐在车里时候没注意,现在伸腿发现车里空闲比别的出租车要大,“你换车了?”
“嗯,我自己的车,找原来的公司挂靠。”
“你这什么车?”和筱白左右看,看到了车标,“买下来要二十多万吧,你哪里来的钱?”
“转业费,借给别人的,这几天还了,又找家里添了添。”
“今天刚挂上牌?”
“嗯。”
“难怪你来找我,原来是炫耀来了。”和筱白说,“车牌号也换了?”
“没换。”
“出租车公司能给你?”
“我买了。”
“那个号码……”和筱白想起前两个字母,“你是不是傻?”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你想听什么,我来说。”
“随便说点什么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良鋭问她,“你生气了?”
“没有。”
“哦。”陆良鋭看了她一眼后,转头看车窗外,明显是不相信。
和筱白解释,“你都说了她已经结婚了,我还有什么可气的,再追究你为什么去看她,你的行为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吗?非要你亲口承认,你是要和过去的日子说再见了,还是问你是不是去悼念单纯喜欢她的日子和忏悔的吗。”和筱白总结,“没意思。”
陆良鋭说,“当初,我是真的喜欢她,我确定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如果不是良峰,我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青梅竹马会结婚会有孩子是能白头到老的。心里话,我心里有不甘,很多年过去了我仍是觉得不该是这样。既然她已经结婚了有了家庭,我就算再后悔当初自己的冲动,恼恨自己的懦弱,心里是没其他的奢望和想法了,更没想过要改变她的现在。她能过得好,就够了。”
“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和筱白酸唧唧地说,“我要回去上班了。”
“我这次过去,和她见面了,聊了天。”陆良鋭没拦和筱白,他自顾地说,“我一直不敢见她,担心她过得不好,担心她质问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逃避。见了面,发现她过得很好,再有两个月,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你是要把你这段感情史,全部告诉我吗?”和筱白冷静地说,“别想推心置腹,我能对你说过去的事情。”
“你别急。”陆良鋭慢腾腾地说,“我们还能像熟悉的朋友一样聊天,她告诉了我对未出生孩子的期待,我告诉了她,我有喜欢的人了。”
“……”和筱白低着头,没吭声。
陆良鋭看着她说,“和筱白,你就当我这是祭奠过去的一种方式吧,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去了。”
“我能管得着你吗?就算管得住你的人,能管得住你的心吗?”和筱白说,“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呢,哼。”
陆良鋭握着她的手,搓着她的手臂,“二十多年的旧情抵不过两个月的新情,认识你之后,我喜新厌旧了。”不用和筱白说什么,陆良鋭一股脑地说,“我三十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活着,生活没出过大的差错,没有大的偏离轨道,没有惊喜没有特别的满足。直到认识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刺激的,你时不时就生气了,每次发脾气的原因更是千奇百怪……”
和筱白瞪眼睛,这是贬低她的吗?
“和筱白,你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生活的意义,知道了今天和昨天的区别。”
“什么区别?”
“昨天,我喜欢你,今天,我爱你。”
几天前,陆良鋭能见到初恋的人,是十分突然的。两个人走了碰面,是女人先认出他的,叫了他的名字。
“你好吗?”女人先问。
陆良鋭回答,“好,你呢?”
“很好。”女人笑着说,她从小就喜欢笑,“又是八月份,我想着你应该要来了。”
“……”陆良鋭尴尬地坐立不安起来,“你知道?”
“当然知道啊,我能闻出来你的味道,你相信吗?”女人说着,自己笑起来了,“还能见到你真好,我们已经长这么大了,有好多年没见过了吧。”
“嗯。”陆良鋭一直话不多,和筱白曾问他是不是为了装酷。
女人说,“你这次来,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呀?”
“你知道?”
女人理所应当地说,“前几次你来,都只是远远地跟着我,这次却是有几次离我很近,你没看到我。我想,你应该是有事情要和我说的。”
“我有女朋友了。”陆良鋭补了一句,“一个很好的女人,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应该很漂亮吧,你眼光一直很高。”女人点了点头,很平静地说,“祝福你们呀,我们都长大了,有足够的勇气迎接新的开始了。以后,就各自好好生活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谢谢你,小白姐。”
女人又笑了,怀孕期她不怎么化妆,她眼角已经有了轻轻的皱纹,她的笑容仍旧明媚,是能驱散所有乌云,“不客气,小鋭子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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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就开盘了?”
面市、蓄客、开盘、销售、清盘,这些是地产项目的一个完整的周期; 有些讲究些的楼盘; 会按步骤一个个来; 也有一些跳过去一两个的。项目的面市阶段,一般就是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形象植入,目的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有这个盘的存在,对整个项目来说,面市是第一步也是比较重要的一步。蓄客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宣传; 可它的重点放在积累客户、试探客户对楼盘项目的心理价位等数据统计上; 为开盘定价格及优势切入点做好准备; 和查看市场的认可度。开盘是在前两个阶段准备完善的前提下,才会进行的。
“临时通知开盘的。”和筱白说; “我们也是始料不及,这是我见过最草率的一次开盘了。”
“的确是草率了。”陆良鋭问她,“因为开盘消息; 今天到访的自然客户多吗?”
“还行。”
“解筹率怎么样?”
“一般。”和筱白狐疑地问他; “你懂这个?”
“知道些皮毛。”陆良鋭分析; “蓄客期一般三个月以上,如果情况不乐观,可再延长; 蓄客一年以上的也有,不过要照顾到已入会升级客户的抵触情绪。锦绣府临时开盘; 面市阶段对外本宣传不到位; 户外广告、报纸纸媒、微信微博等线上线下宣传渠道不到位; 连着跨两步,后期是较难运作起来的。”
“公司觉得房子已经盖起来自然就是最好的宣传,并不注重营销。”和筱白附和着点头,“每期的宣传费用具体是多少,我们不知道,比着其他项目绝对是少的。”
“目光短浅。”
和筱白是锦绣府的置业顾问,听陆良鋭一个外人这样贬低荣辉,她有点不乐意了,“锦绣府地理位置不错周围配套完善,不会愁卖的。”
“位置的确还算可以,但相比较别的楼盘性价比并不算高,与周边竞品相比,是经不起对比的。今天交定金的客户,有部分是受到现场营造出来的氛围感染,等他们回过神来就会知道,买的房子并不算划算。”
“如果让你来管理荣辉,你会怎么办?”和筱白好奇地问他。
“荣辉让同行瞧不起的不只是它混乱的管理模式,还有它固执的做派,半路出家的地产公司不少,可不看不听其他同行的做法,由着性子来,就跟胡闹的小孩子一样,却是独一家的。”陆良鋭嗤笑,他很少这样明显表示不屑,“这个烂摊子,我不管。”
“……”和筱白瞪眼睛,“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架子是要端着,可和筱白又不是别人,陆良鋭还是多说一些,“不应该急着开盘,先打广告做宣传,在A市四角的重要路口广告位全部占下。既然已经开盘了,不如趁着噱头做一些案场暖场活动吸引人气。”
“好像是公司急着用钱,才急着把锦绣府开盘。”
陆良鋭总结,“这就是为什么荣辉做房地产这么多年了,仍旧不被行业内认可,没有规律没有长远计划的销售,比如这次的开盘,你有没有仔细梳理过哪些是优势房源?对项目有自信是好事情,但盲目就不是什么四事情了。马上就要九月份,金九银十,是销售的小高峰,荣辉今天放出来一期的三分之一房源,如果没有猜错,优势房源今天应该被定的七七八八了,那么,剩下的其他房源呢?是准备放在九月份十月份卖吗?房源没有优势,怎么往上提价格。”
“降价容易,提价并不容易。”
“……”和筱白可以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了,“你之前,真的只是混工地的吗?”
“……嗯。”陆良鋭一时说得太溜,没能搂住,他搓着自己的左边下颚,“这和工地上的道理差不多,如果舍不得用好建材,质量不能保证价格就卖不上去,控制宣传成本并不是提高利润的唯一办法。如果荣辉只是一家地产代理公司,把房子卖出去就可以了,但它不是,它是多盘联动的开发商,不遵守规矩不擅长操盘,是迟早会出事儿的。”
“我知道一家公司,据说金塔公司每年的销量不一定是最高的,净利润却是最高的,说是地产行业的理科生。”
陆良鋭拿出手机看时间,“一点四十五了,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正说得热,他态度又突然冷,和筱白感觉并不好。
“走吧。”
和筱白下车,看着车走了,她又站了会儿,这一周以来已经想的清清楚楚的心意,又变得稀里糊涂。又过了会儿,她又想清楚了:不是一路人。
和妈说和谷雨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是八月中下旬的一天,剩下没有多长时间了,婚纱照来不及照说是等结婚后补。和谷雨与孙金鑫刚毕业手里都没有钱,既然孙家父母不愿意现在出钱给他们拍,那就是拍不成的。这些事情和谷雨没有告诉过和筱白,是和妈与大姐告诉和筱白的。在那天的争吵后,她们姐妹联系的次数明显少了,想要关心的话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来了,就什么都不说了。
和妈多次问和筱白什么时候回来,说家里要办酒席。和筱白对和谷雨现在的感情很复杂,她仍旧想对这个妹妹好,却又像和谷雨说的,她们不是亲姐妹,和谷雨把那道伤疤揭开了,再相处难免是尴尬。和筱白的问题她自己知道,她心眼小爱记仇,小时候别人数落她一句,她就能记着好几年不搭理那人,她不是不想回去,也不是想故意给和谷雨难堪,而是担心自己回去后,有太多的看不顺眼会管不住脾气,像别的长辈说的“弄得不好看了”。
“我不一定回得去。”和筱白说,她给了和妈将近四千块钱,让和妈给和谷雨添些嫁妆。
和妈没用那些钱,说,“你们几个的嫁妆我都攒着呢,够用了。”四千块钱,和妈给了和谷雨,直接告诉她,是和筱白给的,晚上和筱白收到条信息,是和谷雨发来的,客气拘谨地说着谢谢。
按照老家那边的习俗,如果是结婚的女儿,娘家会在前一天办酒席,婆家第二天办酒席,后来为了省事儿也因为有婚礼的缘故,两家开始一起办。和谷雨嫁的是外地人,在定的结婚日子的前三天,在老家自家的院子里做了酒席,宴请了亲戚去吃,听说当天该去的亲戚都去了,唯独少了和筱白。
其实少了她也好,她现在刻薄得很又满身戾气,如果有她在,估计大家的笑容就不会这样开心了。
和家婚宴后的第二天,和谷雨在几位叔叔婶婶舅舅的陪伴下,和家俊做为弟弟自然是要去送的,他们从老家出发,去孙金鑫家的镇上。在婚礼的前两天里,住在旅馆里,把旅馆房间当做娘家,明天接亲的来这里接人。
孙金鑫的父亲在镇上单位里上班,母亲是镇上银行支行的工作人员,两个人都是提前办了内退现在仍在上班拿两份工资的,孙金鑫上面还有个姐姐,比他大很多已经结婚了,孙家在小镇上算得上是好人家了,孙金鑫的姐姐嫁的人家经济条件还不错。
从外在条件来看,和谷雨能嫁给孙金鑫,算是攀了个不算高又不算太低的枝头。
孙家父母爱面子,儿子的婚礼是在镇上最好的酒店办的,与和谷雨他们住的酒店不在一条街上。和妈前段时间脚受伤行动不方便,大姐一直就疼谷雨本来是打算跟着来,看着她出嫁的,可叔叔婶婶舅舅又是必须来送的,人数算来算去的担心开销大,大姐就说不过来了,电话却是一天打几个。
和妈是兄弟姐妹六个,她算小的,和娘家这边的关系处得还不错,所以和谷雨就算是嫁的外地,舅妈还是很乐意地跑了这次长途。后来,舅妈与和筱白视频,她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看,我们布置的差不多了。”
“挺漂亮的。”和筱白今天下午没上班,现在也不过是五点多。
舅妈说,“远嫁就是这点不好,习俗不一样喜庆不起来,我们说按着老规矩给谷雨准备什么,孙家说麻烦给否了,让按着他们这边的规矩来。”
“能省就省了吧。”和筱白嘴甜着说,“舅妈,我妈大姐她们没有来,您就是长辈,明天,谷雨就麻烦你帮忙照顾着了。”
“自己家的孩子肯定帮着她。”舅妈是个爽快人,可她说着又为难,“如果是在咱们那里,嫁女儿明天咱们就是坐上座,可这么远,事情就不是咱们说了算的,我是真担心,出岔子没法回去和你妈交代。”
“不会的。”和筱白嘴上肯定地说,心里却是不安的。据舅妈说,他们来一天了,除了接人是孙家去接的,后来就再难见到人,想装饰房间贴个喜字,出来的慌忙忘带了,还是舅舅出去买的。大家都想着结婚是大事儿,其他事情就含含糊糊地过去吧。
自古以来,门当户对就是正理,万一遇到个自认为门槛很高的人家,那更是件难缠的事情。
“哎,谁让自家不如人家,明天我们看着办吧,大差不差的过去吧。”舅妈无奈地说,“你舅舅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有些规矩不懂,我又不敢说太多,担心谷雨嫁过去后孙家人为难她。二儿,如果你在就好了,还能有个主心骨。”
和筱白在与舅妈视频时候,和谷雨从镜头里晃过,她应该是正在被人教怎么做,她看起来既紧张又害怕,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唯独没有笑,就像她当初高考后查成绩一样,明知道结果已经出来了却自欺欺人地不敢去查,以为拖着就会有什么改变一样。
和筱白给和妈打电话,说了舅妈那边的情况,捡着好的地方说,比如住的酒店还不错,明天迎亲的时间和办酒席的酒店都不错。和妈仍是担忧,“明天顺顺利利过去吧。”
明天顺顺利利地过去吧,每个人都这样想,却知道肯定不会是完全顺利的。
快六点时间,和筱白煮了粥,她正在吃的时候,收到和谷雨的短信,“二姐,对不起,我那天说了很多不应该的话,我知道伤了你的心。你能原谅我吗?”
和筱白不是非要和她较劲的,她回,“结婚快乐,幸福永远,第一次,我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
和谷雨没有再发来,等和筱白洗了碗筷回到客厅,看到和谷雨后来是发过一条的,“二姐,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我好害怕,害怕是错的。”
和筱白看着最后四个字,像过去一样,她是铁石心肠却也是泪点低。
“现在,你还能选。”和筱白打电话给和谷雨,“过了今天,你也是能选择的,只是那时候会比现在更疼。”
“二姐,你来送送我好吗?”和谷雨说,“像当初送我去大学一样,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了。”
“我想试试,这个让所有人失望的决定,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和筱白给经理打电话,多请了一天假。孙金鑫家的小镇距离和家是远,距离A市却是没有特别远的,和筱白坐高铁到市上又出租车转到县里,时间太晚了,她就在酒店里住下,想着明天早上早点出发能不耽误送和谷雨上婚车。
和筱白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她转车已经累了几个小时了,洗完澡后却格外精神。和筱白开着窗户,她坐在台子上手里点着烟,没有抽,好像有人说过她抽烟就是浪费。
和筱白觉得看着烟雾,她像看尽了自己的前半生,没一样事情是顺心顺意的。以前有人与和筱白说过,人的福气一共就那么多,早享福晚就要受罪的,和筱白说那我选择先苦后甜吧,其实她没得选的,苦已经吃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甜头在哪里等着她,还不会等着她。
夜晚,人就容易变得软弱和感性。
和筱白拿着手机拍了张窗户外的夜景,发了条朋友圈,配上了一串鸡汤文。
第一个点赞的是陆良鋭,和筱白没管,陆良鋭的电话就打过来,“你没在家?”
“在家啊。”和筱白说。
“你拍的图片不是丽园小区的角度。”陆良鋭说。
和筱白笑得很无力,“对啊,我没在家。”
“很累?”
“嗯。”
“累了就早点睡吧,别抽烟。”
“我没抽,我在看烟燃烧。”和筱白说,“你早点睡吧,我没事儿。”
“你这样说,我倒不能睡了。”很无奈的语气。
“……”和筱白呼吸一滞,为陆良鋭的敏锐,他知道她在说反话,“谷雨明天要结婚了。”
“你去送她了?”
“嗯。”和筱白撑着自己的头,“我有点担心明天。”
“明天要办的是喜事儿,他们不会为难谷雨的。”陆良鋭劝她,“你别想那么多。”
“过了明天呢?”和筱白说,“这些事情我知道我管不了,可我就是放不下心,要么就不要让我知道,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我真的是活该操心受累。”和筱白心烦气躁地抱怨了很多,她又说,“瞧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帮不上忙,挂了吧,你明天还要上班的。”
“和筱白,你可以说,陆良鋭我需要你。”陆良鋭说。
和筱白笑了,“好,陆良鋭我需要你。我今天才发现,要撑起场面还是家里必须要有个皮糙肉厚的老爷们的,我想如果我爸还活着,可能又会是不一样的。我说我需要你,你能怎么办呢?距离谷雨出嫁还有不到五个小时,你要长着翅膀飞过来么。”
“现在是晚上,不是不能实现的。”
“那拜拜,我去做梦了。”
其实那次陆良鋭给和筱白送饭后,两个人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联系也很少。和筱白是冷着陆良鋭了,因为她觉得陆良鋭并没有从上一次感情里彻底走出来,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憋屈,尤其是想到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想这想那的一周里,陆良鋭竟然去看他的初恋了,这种落差让她十分的不爽。
仔细想想,陆良鋭对和筱白也没有最初那么黏糊了,像有句歌词里唱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陆良鋭那天说的关于房地产操盘的事情,对和筱白来说是挺有提示作用的。陆良鋭说起操盘手段来眼睛眉毛里都是掩不住的自信与轻狂,是狂,是胸有成竹后的不屑,和他平时判若两人。
陆良鋭,和筱白觉得很熟悉了,却又像是从来不曾真的了解过。
他是个很麻烦的人,如果她惜命,就该离得远点。
正文 45。45
整个晚上,和筱白一共没睡够两个小时; 她不到七点就到了镇上。大家看到她来都挺开心的; 尤其是和谷雨; 眼圈瞬间就红了,抿着嘴忍着眼泪,和筱白给她擦眼泪,“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不能哭。”说着她自己的声音倒是带着哽咽。
大姐结婚时候; 和筱白还小只顾着吃和玩了; 其他的不懂。和家俊结婚时候; 他是个男孩,和妈又把东西准备得妥当; 结婚当天也是还算顺利的。和谷雨是和筱白有印象以来,家里第一次嫁女儿。
听舅妈说,孙家昨晚来人商量过了; 八点来接亲; 先送去镇上的房子里; 然后再去酒店里办酒席。和筱白不懂规矩就说听大人的吧,舅舅就笑话她,“你自己就是个大人啊。”是啊; 她是大人了,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按着老家的规矩; 出嫁的女儿是要带面食的; 有的人家是做饺子有的人家带着面条; 后来俭省了就改成带着两桶泡面两瓶矿泉水。舅妈给和筱白科普,孙家来迎亲了带两瓶酒换这两瓶水,意思是带着娘家的水。
“哦,忘记这个了。”和筱白从带来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用塑料袋子包着,里面是用布裹着的饼,数了数有二十三个。
舅妈说,“出门时候你妈说要做这个的,后来嫌麻烦给省了。还好你记性好给记着了,咱们那里嫁女儿就要带着干粮,到了婆家腰杆也硬气。”
和筱白并不知道带着饼的真正意思是什么,只是记得和家俊结婚时候,婷婷嫁过来那天带着的有这个东西,她好奇看了很久。舅妈告诉她,说是准备给新娘子的干粮。
八点刚过,外面响起鞭炮声,说是迎亲的婚车来了。大家赶快给和谷雨盖上头纱,摆好婚纱裙摆,她盘腿坐在床上,等着孙金鑫来,和谷雨看起来很紧张,肩膀轻轻地颤着,和筱白给她整理头纱,“别怕,大家都在呢。”
先进来的是几个小孩子可能是孙金鑫亲戚家的,跟着进来的是摄像,最后进来的是孙金鑫,孙金鑫今天应该是精心收拾过的,外表看着还不错。孙金鑫看到和筱白时候一愣,站在门口脚步停住了,估计是有些怵和筱白会撒泼。
和筱白却没看他,只顾着看和谷雨,她来参加婚礼,不为了别人,只是想看着妹妹能完美的做好一天的公主。
孙金鑫单膝下跪,说着别人教他的话,和谷雨感动得泪流满面,后来找了藏起来的婚鞋,算是告一段落了,开始往回走。和谷雨站起来时候没能一下子起来,和筱白赶快扶住她,摸到和谷雨冰凉的手,屋里空调开得太低了,她却一声没吭。
“谢谢你,二姐,对不起。”和谷雨反复说着对不起。
和筱白抱了抱她,“只有今天,你不能哭。”
他们从酒店的楼上下来,门口站着不少人,亲戚们好奇,“说是前面堵车了走不通,这小镇上还能堵车!”
旁边陪着的,应该是孙家找的陪着的,当地人,“看着都是不认识的好车,镇上有钱人家共就那么几家,难道也是今天结婚?没听说啊。”
后来孙家人去协调,那几辆车很好说话就让了路,让婚车先过去。和筱白坐在婚车后面的第二辆车里,车队经过那几辆显眼的车子时,她好奇地往外看,要看看别人说的好车到底有多好。和筱白通过降下去的车窗往外看,看到的竟然是黑西装白色衬衣黑色皮鞋的陆良鋭。
“你怎么在这里?”和筱白勾着头,惊讶地瞪大眼睛。
陆良鋭站在车外,他也看到了和筱白,对她笑了笑,气定神闲地招手,让车子过去了。
“鋭哥,我们什么时候走?”让在旁边的第二辆车的司机,探出头问陆良鋭。
陆良鋭说,“我们走最后。”
“行,我们听你的。”
孙金鑫家在亲戚朋友里找了几辆车,又在婚礼公司租了几辆,凑成了吉利的数字。为了要摄像,婚车的速度并不快,遇到个人流量大的路口或者摊位还可能堵车。陆良鋭开车在孙家车队的后面,在这八辆车的最前面,前面车队里有四辆车里是放着准备给和谷雨的嫁妆。
一排车加起来将近有二十辆,听说在和谷雨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这天的热闹场景还是被人乐于讨论的。说着都是些什么车,说孙家到底是家底厚能找来这么好的车子充脸面,也有说不对那不是孙家请来的,是新娘家那边的亲戚,那几个司机个个身高模样好西装穿着也帅,议论着这孙家的小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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