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她想在黑夜里撒点儿野-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和筱白伸着手臂想要环抱他的后背,可惜抱不完整,她像个抱着在怀里撒娇的孩子的妈妈一样,她用自己香软的呼吸缠着他蛊惑着他,催眠着自己,“你变着花样一再给我打电话,不就是想这样吗?我不会反抗,想做什么就做吧,机会只有一次,你可得珍惜。”

    “我承认这次是骗你的,前几次不是。”陆良鋭使力推开她,她仍坐在他膝盖上,他头发有些乱呼吸更乱,“这次我的确是想见到你。”

    “假正经。”和筱白用食指磨着他带着胡茬的下巴,她嘴角挂着冷冷的笑,“男人对我就这么点心思,难道你不是?不就是想玩玩吗?那就玩吧,玩过就滚吧,别再来烦我了。”

    陆良鋭眼神渐冷,握着她腰的手用力,“遇到过很多这样的男人?”

    “什么样的?”和筱白朝他的脸吹气,媚着眼睛笑,“你这样的么?”

    男人和女人,是两种对立的物种,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陆良鋭微微抬头看着和筱白,仍旧漂亮得让人心痒,可她身上咄咄逼人的气息又让人心凉,让他很不爽,不爽很久了。

    陆良鋭像头蛰伏许久的猛兽,他出击极快,偏头咬住和筱白的食指关节处,他仍仰头看她,视线不曾挪移一分,嘴唇却在动着把她的整个手指尖都咬在嘴里,盛气凌人,犹如霸占了领地的猛兽,凶狠的表情寸步不离。

    和筱白占有绝对的地理优势,她能俯视陆良鋭,可心理上她却没有任何的退缩屏障。陆良鋭直白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这不是那个老实人陆良鋭的眼神,好像之前的都是他的刻意伪装的淳朴形象,现在这个用锐利的眼神霸道的力道的人,才是真的陆良鋭。

    他的唇很烫,惹得她同样烫。

    和筱白跟疯了一样,她看着他,如痴如醉地自言自语,“你会吻吗?”

    和筱白弯腰,把唇递过去,他松了她的手指咬住她的唇。手臂是铜墙铁壁揽着她的腰堵着她的路,和筱白没想躲,她英勇地迎上去,回咬住他,他舍不得用力她舍得,咬得两个人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一只手,笨拙地放在陆良鋭的裤腰上,隔着布料,她的手摁在上面磨着。陆良鋭很快反应起来闷哼了一声,和筱白得意地笑,他不放开她的唇,握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举起来,放在心脏的位置。

    和筱白嘴上的笑渐渐收敛起来,成了僵硬的弧度,她睁开眼睛,陆良鋭同样在看她。他脸上有笑眼睛里有笑意,气定神闲得让人憎恨,和筱白用力推开他,她从他腿上下来,站起来就走。

    陆良鋭一阵热又是一阵冷,反应过来怀里已经空了,他快步赶过来拦住她,“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和筱白反问他,“怎么,不想和我玩游戏,想玩爱情!滚吧你。”

    “你什么意思?”陆良鋭的脸色难看极了。

    “怎么,要露出真实模样了?男人就是这样不诚实,为了我的身体就直说嘛,看心情我可能就给了,是不是太容易了偏要加些花里胡哨没用的爱情?”和筱白冷脸冷眼,“既然你不要我的身体,我没其他的能给你的,以后就别见了。”

    明明刚才,有几秒钟她是软弱的是软软的依靠着他的,看他的眼神是痴迷的。

    陆良鋭的表情变了几变,每次都变幻极快,在和筱白以为他要发怒扇自己时候,他又偃旗息鼓了,成了那个老实本分的司机,“等我把东西吃完,送你回家。”

    “你就不会生气吗?想骂我就骂啊,想打就打啊!”和筱白没气着他,倒是快把自己弄疯了,一晚上跟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一样,对方却没一点反应,“有欲/望不疏解,整天变着花样的关心我,有意思吗?”

    “我说,吃完送你回家。”陆良鋭拉着她的手,挺用力的,几乎是摁着把她放在凳子上的,他打开一直提着的食物,已经被挤得变了形状,他挺生气的手一个劲的抖,眉头皱的快要打结。

    “你怎么还不翻脸?”等了一会儿,和筱白身上冷了,更觉得无语,两个神经病。

    陆良鋭哼了一声,没那么低眉顺眼的有几分倔强,“我翻脸,不是让你如意了。”

    “陆良鋭,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呢?”小孩子耍性子不可爱,大男人闹小脾气才可爱,和筱白绷不住了,笑,又觉得自己这样挺不好,就偏过头去,“刚才,我觉得那个不是好脾气的人,才应该是真正的陆良鋭。”

    “我脾气是不好。”陆良鋭承认。

    “……”没有剖析就有了答案,天,就是这么被聊死的。

    “我知道你脾气也不好。”陆良鋭终于把袋子解开了,他的气好像也顺了一些,“我不想见不到你就要忍着脾气,你不想见到我就不用忍着脾气。以后别这样了,看不起了我,也恶心了你自己。”

    后来他又说了句很煽情的话,“可能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和筱白起了好奇心。

    “口是心非的女人。”陆良鋭很无语,“明明是个好人,非要做坏人。”

    “那是你不了解我。”和筱白唏嘘不已,“如果你认识过去的我,就……”

    “就什么?”

    “就知道,现在的我,有多糟糕。”

    “是挺糟糕的。”陆良鋭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把男人的头往怀里塞,这不是糟糕是什么。”

    “吃你的吧,得了便宜还卖乖。”和筱白戳他的手臂,“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吧,多少人跟在我身后等着我多看一眼。你倒好,跟个木头一样,这可是我头一次主动,多丢人啊。”

    “我没有美。”陆良鋭哼哼地说,“你把我吓着了,以为你要强我。”

    “想得美。”和筱白想想他刚才的反应,气得掐他的手臂,“所以你刚才往后仰,不是拒绝的意思,是躺平我随意吗?”

    陆良鋭一个糙汉子,皮肤看着也不白,竟然面红耳赤的,耳朵都红了。

    “我没说不愿意啊。”

    那你就是愿意啊。

正文 23。23

    “这是在大学城附近啊,难怪学生这么多。”停了会儿; 和筱白主动说; “我妹妹今年就该毕业了。”

    “她上大学?”陆良鋭知道和筱白; 应该是要说什么了,或许是和筱白的另外一面。

    “我们家兄弟姐妹五个,就出了她一个大学生。”和筱白很平静地叙述,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我大姐初中毕业后来就嫁人了; 我弟弟; 就你上次见到的那个; 他以前学习成绩可好了,觉得家里负担不起说什么都不肯上了; 我还有个小妹妹,是初中就没上完,我们都是靠体力下死力赚的辛苦钱。”

    “学历没那么重要。”

    “那是因为你同样没有; 才这样说吧。”和筱白轻蔑地笑; “那你知道我和刘元甲为什么会分手吗?”

    说句吹牛逼的话; 在和筱白介绍新男朋友是刘元甲的时候,陆良鋭就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没什么能列举出来的证据; 只是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虽然年龄是差不多,心态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成熟一个幼稚; 除非和筱白是天生热衷于奉献类型的女人; 能像宠爱儿子一样处处迁就刘元甲,或许会累些可能还是会有结果的,可惜和筱白不是这样的人,她注重自己的得失,精明的计较,对她来说,不是绝对有益处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更何况是要软着性子去迎合别人的指指点点,应该比杀了她更难吧。

    “不知道。”陆良鋭心里清楚,却不说,这个女人爱面子,他得顾着。

    “最明显的原因就是因为学历。我高中没上完没有高中证,初中毕业证不知道放在哪里去了,小学我们那里没有证,我连一张能证明学历的证明都没有。”她说着,笑起来,“我后来办过假证,可能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我总记不住学校的名字,后来证也放丢了。”

    “没有上过大学的人很多,他们一样生活。”陆良鋭劝她,“你现在过得比一些人要好。”

    “必须的啊,我多努力上进啊。”和筱白得意地说,可这股自信就跟吹起来的气球一样,撑得越大的时候就越容易爆开,“如果我上过大学,我至少不会像这次一样胆怯,连争取一下都不敢,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样心虚和窝囊。”

    “我真的挺想,上一次大学的。”和筱白的语气里,净是怅惘和失落,“大学是什么样子的呢?”

    和筱白上学时候成绩很好,次次是班里的前几名,是凭着成绩考入高中的学习快班的,可就因为几百块钱的学费交不上,她自动选择了辍学。下面还有几个小的,如果她坚持上学,弟弟妹妹可能连初中都坚持不完。

    对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说,公平和平等,是奢侈的词语,因为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他们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是光脚也赶不上的比赛进度。

    “你吃不吃?”陆良鋭跟没心没肺一样,他把食物吃了大半,每吃一样前,都会问和筱白。

    和筱白摇头,她哪有胃口啊,“我刚出来打工时候就十五岁,没成年做什么人家都不要,进工厂工作是用别人的身份证,对别人说是成年了。我爸妈说在厂里一辈子就这样了,让我来A市市区里,说就算挣不到钱,能见见世面也好还能自己做做生意。后来我做了超市的理货员、士多店的收银员,只能做夜班,白班都排不上。后来啊我二十一二了,又去路面上发宣传页、举牌子,穿玩偶装游街,一天下来衣服能拧出水来,可挣到的钱,还不够付房租。”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和筱白问陆良鋭。

    “地下室?”

    “那是后来攒着钱了才租了间地下室,没钱的时候我住在火车站里,十块八块的买一张近途火车票,在候车厅里睡一整晚,后来连大厅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我了,不让我进,我就在外面睡,没有被子就白天穿什么衣服,晚上盖什么。”那时候是真的苦啊,如果让现在的和筱白回到过去,那样的日子,她一天都受不了,“后来我在一家房地产公司的代理公司做拓客,过了一年才转成案场的置业顾问,可工作了半年,没发一毛钱,老板跑了,我钱也花完了,就又回去发宣传页,住在汽车站里。我到现在就算躺在家里的床上,还是会惊醒,觉得是睡在那个担惊受怕的候车室里。”

    “怎么要说这些?”

    “你先听完了,我再告诉你。”和筱白继续说,“我是给荣辉发宣传页,一天五十,去远点中午管顿饭,邢总就是那时候认识他的,他是个好人,说我年纪轻轻的不该这样,就带我去售房部,让我卖房子,后来他调走了,别人让我做电话销售,一个月都卖不出去一套。我熬啊熬,到了旺季售房部缺置业顾问,我就说我想做案场的置业顾问,别人就笑话我没学历别砸了荣辉的招牌,我当时说‘给我一个月,如果我卖不出去,我就回去继续做电话销售’,话说得很自信其实我很害怕,那一个月,我跑坏了一双鞋,晚上睡不踏实压力大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可没人在乎我是多么在乎这份工作。客户嫌我说话声音小觉得我是生瓜蛋子,变着法的为难我,可我就是成交了,第一个月卖了两套房子,我就成了荣辉的置业顾问,今年是第四年。”

    陆良鋭偏头看着和筱白,她眼睛里闪着泪光,仰着头侧脸倔强得很,他目光复杂。

    “这些话,我没和刘元甲说过,却和你说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

    “不,你不清楚。”和筱白摇头,“我不告诉刘元甲,是担心说了他会瞧不起我成了被调侃的玩笑话,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和美丽,维持住我假女神的人物设定不崩坏,你知道我手里根本没有钱,那些名牌货已经让我心神俱累了,你以为我不累吗,可我必须装着,这样才能有机会挤进有钱人的圈子里,能钓得金龟婿改变这种现状,所以我咬牙忍着恭维着他们。可我在你面前,不用美丽大方和端着架子,因为你不是我需要维系讨好的关系,就算印象差点也没什么关系。就像今天,我能穿着拖鞋牛仔裤就出来见你,但每次见刘元甲,我要先洗澡洗头发化妆挑衣服,想今天要去哪里,穿什么衣服合适,必须时刻做一个精致得犹如花瓶一样的女人。”

    “你不用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陆良鋭脾气也不怎么好,心情不好时候语气也不好。

    “我怕不说明白,你会不清楚。”和筱白很直接地问他,“你说实话,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是。”陆良鋭知道和筱白一向是口无禁忌,却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问,他没扭捏,很爽快地应了。

    “看吧,我就知道你还是不明白。”和筱白又说,难得语重心长地劝,跟学生时期的班主任苦口婆心地规劝误入歧途的学生一样,“这可能是我的不对,你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有规规矩矩的生活,我不该有时候和你说话没辙没拦的,可能让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给了你某种不可能的期待。如果是这样,我道歉给你造成这样的误会。”

    “你用不着道歉。”

    “我道歉是因为我的行为伤害到了你,可我仍不觉得我做错了。”和筱白很平静,甚至是冷漠地说,“还是早些把话说清楚好一点,你这人挺好的,如果把刘元甲比喻成一个时刻需要人哄着的小男孩,你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无论是身体还是为人做事,都会是一个女人的踏实依靠,我也相信,你未来的妻子会很有福气,你会是一位好丈夫。”和筱白自我检讨,“我承认,有时候我是故意勾你的,可能是我太空闲无聊了,可能是你身上的男人气概的吸引力,我是个成熟的女人了,说不清楚有时候跟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我吃过生活的苦,是不可能让自己走回头路再苦一次的。我要的不只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安安稳稳的生活,我要的是物质的依靠。不怕你嘲笑我,我就是想嫁个有钱人,爱不爱我都没关系,有钱就行。贵的,除了贵这个缺点没其他缺点,便宜的,除了便宜这个优点没一个优点,刘元甲是那个贵的,就算味道不好也没什么副作用,便宜的,我还真的下不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吃死了。”和筱白咬住下嘴唇,还有陆良鋭的味道,她话还是说得狠,“你就差在没钱,所以什么都是白搭。”

    陆良鋭看着和筱白,呼吸急起来,青筋暴起。

    和筱白想应该是惹怒他了,效果应该达到了,她说,“估计过了今晚,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了,以后就别再见面了。”说了这么多无情的话,还是得给人留点面子,“其实你也没那么差劲,个子高身体强壮长得也行,找个好姑娘踏踏实实过日子吧,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你不会得到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啊。”

    “和筱白。”陆良鋭叫她的名字,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个妖精。”

    和筱白就当他是夸奖了,“嗯,我是,所以为了避免被我吃掉,你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了。”

    “如果我继续招惹你呢?”

    “那我就把你连骨头都吞下去。”和筱白挑着眉毛,嘚嘚瑟瑟地说,“把你抓回我的洞里去,日日夜夜榨干,等你变成肉干了再扔出去。”

    “怎么榨?”陆良鋭问她。

    和筱白知道他是故意问的,哪有一个男的这么不懂世事的,“这么榨。”她摸了把他的脸,轻浮地说,“白天让你出去干活,晚上让你在床上干活,这么说明白了吧。”

    “如果我愿意被你榨干呢?”陆良鋭看着她。

    他俩就跟高手对决一样,可惜没刀没枪,就是眼神厮杀,看谁先败下阵来。

    “可别,你一个良家妇男,被我玩两年等我厌了倦了把你弃了,你更可怜,到那时候是真的一点市场都没有了。”和筱白说,“你心眼挺好的,就跟……跟唐僧一样,我是白骨精,我想吃了你虽然不会真的长命百岁,但是至少身心舒畅了。可能我还留点人性,没那么残忍,所以我不想吃你了,把你放生了,这世界上还是该留个好男人给别的女人希望的。”

    “陆良鋭,找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吧。我不适合你,我就适合荼毒那些坏男人们。”

正文 24。24

    陆良鋭的怒气来得旺来得迅速,他是精短的短发; 看着跟炸毛了一样; 他脾气不好; 和筱白是相信的。

    他当过兵,身体强壮,她又故意说了这么多轻视他的话,心里估计快气炸了吧。和筱白听人说过,当兵的平时训练任务重; 心里憋着劲有些个是能动手就不吵吵的急性子; 和筱白看陆良鋭眼睛都瞪圆了; 她心里有几分胆怯,如果陆良鋭真动手; 在体力方面,是完全能轻松吊打她的。

    “说了这么多,你饿不饿?”谁知; 他气了很久; 闷闷说了这么一句。

    奇怪; 刚刚明明还那么生气的人,突然又散的莫名其妙。

    和筱白上学不多,却是知道一句话的;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说得就是陆良鋭这样的糙老爷们的反差萌。以前和筱白觉得男人就该说一不二; 生气就是生气嘛; 怎么能一会儿一变呢太没主见了。现在看陆良鋭,她除了想笑感到更多的是感动,不是不发脾气就是真的是没有脾气的软性子,不发脾气是因为他能容忍得多,舍不得的多。

    和筱白想这可能是陆良鋭的策略,就是故意以柔克刚让她自责和愧疚的。看吧,她多恶毒啊,明明是她故意勾他的又能理直气壮和冠冕堂皇地说出一长串为他好的话,为的就是甩开他。看吧,他多善良啊,她都这样贬低他了,他还能关心她饿不饿。

    明知道可能是他的计谋,和筱白却是受用的,因为从来没人这样迁就过她,一直是她去迁就别人的。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不吃,晚上吃了长胖。”和筱白仍旧是用强悍掩饰她的动摇,看陆良鋭狼吞虎咽的,她没好气地说,“我说这么多,多伤自尊啊,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说这么多,是不是就想让我以后都不要联系你了?”陆良鋭嘴里吃着食物,腮帮子鼓着,看起来有几分憨厚像。

    “对啊。”从刚才,她不是一直在表达这个意思吗?很难理解吗?

    “美得你。”陆良鋭哼了一声,“你还欠着我二十多万,我这时候不联系你,那我的钱不是打水漂了。”

    “……”和筱白裹着运动装,一阵风吹过,几片树叶悠悠扬扬地飘下来,刚好落在她脚边,她有几分凄凉像几分傻愣样,宕机许久后,讪讪地说,“我忘记这茬了。”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不联系你的。”陆良鋭说,“你得把钱还给我,我要娶老婆的。”

    “行,我尽快把钱还给你。”画风好像突然就变了,没有了伤感和□□味,剩下金钱的铜臭味了。

    “我不管,反正你把钱还给我就行。”陆良鋭继续吃。

    和筱白记得,和妈以前说过,要过日子,好脾气的得配好脾气的,坏脾气的也要配好脾气的,要不吵起架来,谁也不让谁,只能甩锅砸碗的吵吵闹闹,有个好脾气的能退一步就圆回来了。以前和筱白不理解和妈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认识陆良鋭后,她渐渐明白了。

    她脾气不好,他脾气也不好,她从不压着自己的脾气,陆良鋭就自觉压着。比如今晚的情况,她说那番话挺过分的话,如果陆良鋭的臭脾气也上来,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估计也不会辩出来个对错来,结果肯定是愤愤而去,伤了感情,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和和气气地坐着。

    这么想想,和筱白觉得,陆良鋭还挺聪明的,是个有人生大智慧的男人。

    想想,把他的分数往上提提,到四十分吧。

    和筱白挺尴尬的,她又见陆良鋭吃得香,也不问她吃不吃了,“真那么好吃?”

    “反正你不吃。”陆良鋭吃到最后一口,在和筱白专注的眼神里,全部塞进嘴巴里,呜呜啦啦地说,“好吃。”

    和筱白用脚踹他,他侧身闪了闪,她的脚就落在他屁股上,她用力踹了一脚,“去给我买一个。”

    “没钱了。”陆良鋭握住她的脚踝,食指和拇指圈着,故意拽她。

    和筱白吓得用手抠着凳子,惊慌失措地叫,“别扯了,我要掉下来了。”

    陆良鋭放开她的脚,捡起地上的人字拖给她穿上,“给我钱,我给你买。”

    和筱白拿了张十块的给他,“不要辣椒不要肥肉,听到没有。”

    陆良鋭嗯了一声,去买了,那个摊位在路的另外一头,要经过熙熙攘攘的夜市整条街。

    “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太穷了。”和筱白叹口气,她翘着腿等陆良鋭回来,自言自语,“屁股还挺弹的。”她没告诉他实话,他优点很多,唯一的缺点就是没钱,男人不能惯着,不然会骄傲的就不听话了。

    陆良鋭回来,又买了另外一份其他的,看着比和筱白这个卖相更好一些。

    和筱白凶巴巴问他,“又买一份?你不是说没钱了吗?”

    “给你买东西没钱,我自己吃还有钱,你不是不愿意见到我了么,我为什么还要为你花钱,谁知道你吃饱后会不会继续拿话噎我。”这会儿,陆良鋭话倒是多起来了。

    和筱白又拿脚踹他,闹着玩一样,平时她没这么幼稚的啊。

    陆良鋭见她又要踹自己,站起来躲得远远的,“你别动不动就上脚,这是在外面,影响不好。”其实他不敢和她坐得太近,担心自己会禽兽不如。

    “过来,让我尝尝。”和筱白对他招手,等他过来就着他没吃的地方,咬了一口,觉得味道比自己这个好,就强制和他交换了,“这个给我,你吃这个。”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陆良鋭哭笑不得,“你一方面不让我追你,一方面又这样欺负我,有你这样的吗?”

    “我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她就是这样,让人爱的心痒又恨得牙痒。

    可到底是,心痒比牙痒更多一些。

    “我啊,人还是好人的,就是看多了悲欢离合的哀,吃够了人情冷暖的苦,心跟着沧桑了,看起来不像好人了。”吃饱了,和筱白难得自我剖析,“谁不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平安又喜乐的,难道我不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被人爱着被人疼着吗。如果我能生在富裕家庭里,没吃过什么苦,我也能真善美纯洁又可爱的,可我没生在那样的家庭,我就必须让自己强悍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和爱的人,”

    “看再多的悲欢离合,也只是别人的离别。”冷不丁的,陆良鋭接话,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把别人的结果代入自己的感情,然后惩罚自己,这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和筱白一愣,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调侃他,“没想到,你还是个有人生大学问的人。你上高中了吗?”

    “上了。”

    “到几年级?”

    “四年级。”陆良鋭说。

    和筱白又愣了一下,“你复习了?然后还没考上?”

    “不是高中,是大学。”陆良鋭绷着一张脸,突突往外扔雷,“我上过大学毕业,Z大,专业学的土木工程。”

    “那你怎么开出租车了?”和筱白更楞了,“你学校没名气?不会啊,这不是所好学校吗?还是你净逃课没好好学,找不到工作?”

    “不是,不想做房子方面的工作,就换换。”陆良鋭说的云淡风轻,“我是从大学去当兵的。”

    “那你当初为嘛要学这个专业?”和筱白真挺好奇,对她来说,能有学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怎么还有人不珍惜呢。

    “家里人让选的。”哥哥学工程弟弟学管理,兄弟同心,打算得真好啊。

    “你在哪个工地上待过?”和筱白仍是怀疑他的话,“我怎么听都觉得你在忽悠我。”

    陆良鋭随口说了个项目名称,和筱白更惊讶了,“金塔地产?不仅是A市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名次的啊。原来你年轻时候这么牛逼啊,可惜可惜,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了。”

    “我现在一样厉害。”陆良鋭不满着反驳。

    “行行,你牛,你一直牛。”和筱白恭维他,“给你说,我去金塔面试过。”

    “结果呢?”

    “看现在就知道结果了啊。”和筱白唏嘘不已,“金塔是专业做房地产公司的,公司大管理完善,人事部那关的招聘我就没通过,就算我说我在荣辉业绩还不错,可惜人家根本就瞧不上荣辉。”

    “你想去金塔?”

    “对啊,听说福利好业绩提成提点也挺好的,正规又赚钱,谁不想去啊。”和筱白自然地说。

    “或者,我能帮你。”陆良鋭淡淡地说。

    和筱白揶揄他,“你怎么帮我?是认识的有包工头吗?”

    陆良鋭跟着笑,“你真想去吗?想去我帮你啊。”

    “算了。”和筱白又说,有点颓废,“我在这边刚站稳脚,业绩还不错收入也稳定,如果换去金塔,那里都是能人,我别吊车尾的,收入还不如荣辉呢。”

    “你挺瞻前顾后的。”陆良鋭评价她。

    “是啊,我一家老老小小要养呢。”和筱白叹口气,举着手臂伸懒腰,“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可不能做。不过也就是再苦几个月,等我妹妹毕业了,我少出一份学费,就能轻松不少。”

    她往上扬着,上衣揪起来一大截,露出白皙又平坦的小腹。

    陆良鋭看到了,动手帮她拉下来,盖住肚皮。

    “你做什么啊?”和筱白瞪他。

    陆良鋭被逮个正着,脸又红了,“你衣服上去了,我帮你拉拉。”

    “趁机占我便宜的吧。”和筱白看他的脸,发现新大陆一样,“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啊,你该不会还是个……”

    “……”陆良鋭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把那个词说出来,尴尬得耳朵脖子都红了。

    和筱白掰开他的手,看他这个反应,更吃惊了,“你还真是啊!我的天啊,你真是个稀缺品,这么秀色可餐的,怎么还没人把你吃了呢。”

    “我送你回去。”陆良鋭拉着她起来,沉着脸警告她,“别再说了,再说我真发脾气了。”

    “你发啊,你赶快发吧,让我见识见识。”和筱白戳他的肋骨,故意挑衅,“老处儿。”

    陆良鋭这个人吧,在别人跟前就寒着一张脸,生人莫近的难相处样子,在和筱白跟前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能笑能怒能无可奈何的,其实只是想让着她。

    他抓住她的手,手大,完全包住她软若无骨的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